第6章
他按住江清影作乱的手,嗓音沙哑:太累了,先睡吧。
二人都一夜无眠,只不过原因各不相同。
第二天一大早,江怀川就起来了,他回到了我们的家里,屋子里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被打扫过了。
鞋柜上的灰尘足足有几厘米那么厚,他试探性的朝里面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的迷惑行为,跟着他走过家里每一个熟悉的角落。
他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推开,等看到衣柜里我的衣服还有东西都在时,他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昨天那伙人去了江清影家里,说好的今天在家里聚,她亲自下厨。
清影姐,川哥呢怎么就你自己啊
江清影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我起来他就不在了,应该是出去了吧。
江怀川在家里坐了很久,他给我打了无数遍电话,都以机械的女音结尾。
他思绪防空,看着眼前的婚纱照,我的视线跟随着他。
照片上男人的表情很不悦,连个笑容都没有,可我正相反,我看上去就很高兴,和他形成了对比。
电话震动,他没有看备注,更没有发现他有多激动:喂,祝盈恩,你去哪..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到男声打断:江先生,我是市警察局的,祝小姐的尸体已经超过一天一夜了,如果您还不来认领,那我们将直接转向火葬场。
凡事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江怀川来了脾气,再加上他坚信我不可能会死。
我知道了。
他拿起车钥匙步伐紊乱,嘴里呢喃出声:祝盈恩,我倒是要看看你搞得什么鬼,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出去,我已经死了,不是死定了,而是死透了。
我实在不想再去看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可我和江怀川之间就像是有一根绳子拉着一样,分不开。
他到了警局门口,没有了进去的勇气,他尝试了好几次,都退了回来。
直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他的电话响起,穿着制服的男人走向他。
江先生吗我们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
江怀川跟在身后,一路进了停尸间。
冷飕飕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我死了以后还要挨冻。
随着白布被掀开,我的整体漏了出来,法医已经把我拼凑好了。
江先生,虽然看不清楚原面貌,但以您对您妻子的了解,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类似于胎记或者什么痣的地方,您回忆下
江怀川始终低着头,他一张嘴,就感觉嗓子眼像是有刀片划过一样,艰难道:
右耳朵后面有一颗红痣,还有胸部下面,有一块棕色拇指盖大小的胎记。
警察了然的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去找,没注意碰到了右胳膊,啪的下掉在地上。
我有些心疼,好歹是属于我的一部分,就不能小心点吗。
江怀川视线触及到地上胳膊的手腕处时,猛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从上来摘下来一串手链。
不用验证了,也不用怀疑了,他认识这条手链,还是商场特价,他给江清影买包包送的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