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即温热的血落在我的脸颊,耳边炸起一道道尖叫,我的视线模糊。我不敢相信我所看见的,是宋雪倒在血泊中。
悲哀席卷我的全身,明明是六月天怎么会这么冷呢。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冷颤,明明我们马上就要熬出头了,怎么会这样!
对,肯定是廖静,她又做了什么事,果然打开她的动态,赫然在目的一条又在诋毁辱骂宋雪,下面其她室友也在附和。
是她们逼死了宋雪!
我浑浑噩噩的走回寝室,坐在椅子上回想着这大学三年……
大一开学我跟廖静二人结伴,跟许言性格相近,我们玩到一起,许言跟宋雪玩的近,就这样我们四人成为朋友。
元旦我们四人出去吃火锅,吃的时候廖静点了一堆我们三人不吃的东西,我们只是多吃了一片五花肉,廖静就在背后说我们没有吃过肉,穷酸样。
动态这样说就算了,时隔半年出去见习,对着旁人当着我面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我不能忍受。
因为五花肉事件,我、宋雪、许言开始远离廖静。本以为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下去,一时的忍让换来她的变本加厉,我们三人因为她的造谣诋毁生活一团糟糕……
本以为坚持一下,马上就过去了,没成想会是这种结果。宿舍人走断电,插板不收走会被记过,廖静不爱收她的插板,宋雪出门前只好放在我的柜子里面。
结果她到头来骂宋雪是神经病,好心把插板拿出来,宋雪把插板藏起来。宋雪本就心思敏感,在廖静朋友圈刻意的造谣下,同班同学对宋雪指指点点,宋雪一时想不开……
恶真的有恶报吗
因为廖静的造谣,我们三人在班上寝室的排挤孤立,甚至踩着我们成为导员的助手评选各种奖项。
凭什么她还能这么潇洒呢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宋雪的身亡,施暴者没有任何惩罚吗
我做不到,也无法忍受。
我去找了许言我想给宋雪报仇,宋雪是廖静逼死的!
我知道许言不会拒绝我的。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该死。
罪该万死的廖静,睁眼瞎话的导员,见利忘义的室友。
因为宋雪的事情,导员发信息过来说她三点过来寝室看看我们,她们会一个一个回来,逐个击破,这是个好机会啊。
因为明天的考核,寝室里面只有我俩加上廖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无法奈何贾静,我可打不过她160大身躯。
我起身去把门锁死避免出现突发情况,拿出两把锃亮的刀和许言分好,我一把拉开廖静的床帘。
我靠,你神经病啊,拉我床帘做什么,疯了吧你。
对啊,我就是疯了。
我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她猛的要回击,被许言抓住手无法动弹。
怎么了蘑菇她又在公放连麦她朋友,哈哈这下更好了,她们这一帮贱货可得好好听听她们这纯洁无瑕的茉莉蘑菇怎么被我折磨的。
我直接一刀进去,她开始咒骂我,各种污言秽语涌入我的耳朵哈哈哈,骂吧骂吧,等下你就没力气骂了。
几刀下廖静的嘴软了我错了,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看着她奄奄一息,巨大的快感席卷我的全身,简直是太爽了吧。
我从小言手里接过手机继续录制,现在轮到她上场了。
廖静的朋友一直在那段询问怎么了,说让她坚持一下已经报警了。这可不行,小言我们快点吧,等下警察来了就不行了。
你这么喜欢造谣,我们把你的嘴片下来好不好廖静拼死往后撤,可是床就这么大点能退去哪里呢小言把她的嘴唇割下来扔在一边:哈哈哈,喜欢吗。
我笑嘻嘻道:再把她脸皮也割了,嘿嘿我看看有多厚。嗯。再把她手脚筋也挑断,哈哈她不是喜欢跟风跑着买什么东西吗。
好。
床榻上的鲜血像朵朵红梅一样,真好看。
叩叩叩
肯定是导员来啦,我去开门我笑嘻嘻的走过去
门一开开,陈瑜刻薄的声音就响起来啧,你们寝室什么味啊,怎么一股血味也不知道开门通通风。
廖静听见陈瑜的声音立马发出唔唔的声响求救,啥声音啊你们寝室就你们两个人吗
我背着手笑道老师,你真觉得发生那种事情是我们不善良吗
陈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家住在一起要相互包容,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两个人说是她的问题就是她的问题吗,不能因为你们人多就是别人的问题。
许言站在老师身后阴沉沉的说那老师你试试,一把刀能不能捅死人语毕捅进她的腹部
。
陈瑜倒在地上我笑着蹲下的把刀插进去旋转着,把她捅个对穿那肯定要两把刀才可以啦,是吧,陈老师。
我俩同时拔刀出来
陈瑜跪倒在地你们俩疯了吧!我们俩蹲下来笑眯眯的哎呀,陈老师你怎么可以骂人,你一点都不善良。
小言一把打掉她的手机老师,你怎么不包容我们你一点都不善良,你居然还想着报警!
陈瑜一直辱骂着我俩老师你省点力气吧,别骂了。就是就是,老师你也不想跟廖静一样吧
Surprise!我一把拉开廖静的床帘,廖静已经被我们片的不成人样,陈瑜惊恐的往后退步怒骂你们俩个简直是疯子!
看着她们这个样子我跟小言笑的合不拢嘴,这简直是太好笑了。堵住陈瑜的嘴把她拖到桌子后面藏起来,等待下一个猎物。
真的好期待下一个呀!我也是。
叩叩叩打开门,居然孙书和于茶一起回来了,有点难办呀。孙书去厕所的路上,我心要跳出来了。我有点担心她看见藏在后面的陈瑜,好在她停下脚步折回来了。
她蹲下去去柜子拿东西了,好机会啊。我悄悄走过去,捂住她的嘴,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看见她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惨白的,就像墙皮纸一样。
小言拿绳索把她捆起来,堵住嘴,防止她尖叫引来别人。于茶更好办了,她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了,直接就把她绑住了。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果然老天都在帮我们。
所有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让我放过她们,说我疯了。对啊,我就是疯了,我真的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嘲讽的话语,我做错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谁放过我了
我打开手机对着廖静开始直播: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喜欢嚼舌根的廖静哈,因为被我们片的不像人了,怕大家认不出来哈。
全方位无死角展示廖静的死样。喜欢主播的给主播扣1,不喜欢的主播就扣廖静眼珠子。
好多人再发不喜欢,在制止我的行为,那我能忍
小言她们都说不喜欢,你去把廖静的眼珠子抠出来。小言拿着刀在廖静眼眶里面搅动,廖静又疼醒过来开始哀嚎。
好吵,把她嘴堵住。小言利落的脱下袜子塞进廖静嘴里。
问主播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校园霸凌等下主播给你们讲解噢,先把剩下几个人给你们介绍一下。
弹幕不断飘过
[已经报警了希望小姐姐能坚持一下]
[这肯定是校园欺凌!!!]
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颠倒是非的陈瑜老师,掌声欢迎。
啪啪啪
陈瑜老师最喜欢一个巴掌拍不响了,下面有请我们小言同学给大家表演一个巴掌拍得响。
小言抡圆了巴掌,啪啪声入耳,谱写动人的旋律。我举着手机给陈瑜来了个特写: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陈瑜老师被自己坚信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给扇吐血了哈。
陈瑜脸颊红肿,牙齿简单掉了几颗,鲜血混杂着口水流落。
陈老师,这次一个巴掌还拍的响不好的贝贝们,现在轮到我们孙书和于茶了噢。
小言贱兮兮说道大家一定不要放过这两个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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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平时没少挖苦我们,为了捧廖静的臭脚。我有个好主意,她们两个不是最喜欢应承廖静了吗,把她们两个舌头割掉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言高高兴兴的附和我,说干就干。
割掉她们两个的舌头,她们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哈哈哈小言大笑着,我望过去,她指着孙书笑好像哈巴狗啊。
确实是哎。我觉得再把她们脸也划了,她们不是最喜欢和廖静探讨化妆了吗小言捏着刀在她们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贱字,啧啧啧,真好看。
我端着手机,她们的惨样录进去,弹幕全在骂我跟小言丧心病狂,那咋了,如果你是我,你未必忍的比我好。
我懒得看她们发言,直接掐断直播。
把她们身上淋上油,一把火烧尽这恶心的一切,我握着小言的手,我看见火舌卷上我们的身躯,疼痛伴随着哀嚎,将我整个人撕裂。
火焰吞没一切时,我以为这就是结局。可当灼痛穿透骨髓,再次睁眼竟回到了2023年12月31日。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窗外飘落的初雪,我颤抖着摸向内衣夹层——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金属的棱角硌得皮肤生疼。
回到火锅沸腾的瞬间。火焰余温在骨髓噼啪作响,脖颈疤痕随呼吸起伏——那是前世被消防栓铁皮划开的旧伤。
火锅雾气在玻璃凝成泪痕,廖静水晶甲叩击转盘,将最后一片雪花肥牛拨进自己碗里。宋宋尝尝这个。她将半生不熟的虾滑戳到宋雪唇边,红油滴在洗旧的卫衣袖口。许言银叉当啷刺入瓷盘,惊飞寒鸦:专等肉卷烫熟转桌,真会挑时辰。
我摩挲着衣领的摄像头,看着廖静编辑朋友圈:乡巴佬抢食嘴脸真下头,配图截去了她碗里的三盘羊肉。她起身调海鲜汁时碰翻芝麻酱,棕浆在宋雪帆布鞋蜿蜒成蛇形,我趁机将肥腻肉片压在她碗底,肥油在菌汤凝成浑浊油花。
怎么不留点廖静折返时嗓音甜腻,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我展示她碗里的肥肉:怕你吃不饱,加了白菜。她摔瓷勺的脆响惊动邻桌,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新发的动态里,我们成了没见过世面的蝗虫。许言在桌下轻踢我,她耳后月牙形疤痕在蒸汽中泛红,那是重生后的暗号。
宋雪将五花肉扣在廖静脸上,凝固辣油在她羊毛卷结成琥珀。许言擦拭镜片麻酱,突然拽住廖静衣袖——三道暗红抓痕从腕间蔓延至肘部。上周病理课的小白鼠,也喜欢躲笼角自残她指尖拂过结痂伤痕,廖静触电般甩开手,镶钻手机壳撞翻调料碗。
第二天晚自习,宋雪拎着一份五花肉进来。
啪叽一声,全部黏在她的脸上。你他妈有病啊!廖静直接炸了,用手抓下并丢回。
宋雪灵巧的躲过,到底谁有病廖静我宋雪对你不薄吧平时有什么吃的我给你分,你使唤我去干活我也帮你了,你就因为一份五花肉这么说我
我把她昨天辱骂我们不愧是农村人的动态打印出来挨个发放。其中还不小心夹杂着背地里骂孙书和于茶的动态。廖静捏着纸眼眶泛红夹着嗓子那你们是不是没给我留五花肉
陈乐疑惑着不对啊,她不是给你夹了肉还问你还要点一份吗对啊周围同学纷纷开始附和。廖静猛的抬头你们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我把昨天的视频放在显示屏上咯。
廖静扑上来要关掉显示屏,我推开她廖静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就算我跟你玩的不好,那也没必要嘲讽我的出身吧更何况你真的没有吗
我点开教室投影,监控画面里廖静将宋雪助学申请书塞进碎纸机,背景音传来她与陈瑜的通话:农村来的最好操控...
我没有!廖静显然是急眼了那你什么意思我们三个没钱你也骂我们,人家孙书花自己的钱买衣服你也骂她,于茶自己挣钱去看演唱会你也骂她。你什么意思呢
于茶一听廖静还骂她,上来猛的拽开廖静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廖静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吵什么吵晚自习让你来上课,你们就在这里吵架吗那你们来上晚自习有什么意义
陈瑜上来一把薅开我们三个,你们几个跟我来办公室,一天到晚像什么样子。
挨个站在办公室,廖静一个人抽抽噎噎。
啧,都说说吧,怎么回事。有同学跟我反映你们影响到她上晚自习了。
廖静哭哭啼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可能是她神经病吧,宋雪上来就把五花肉扔在我的脸上,我脸上的油都擦不干净了。
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宋雪,你说说怎么回事。陈瑜说完廖静哭得更大声了……
真是让人无语哈
宋雪挎着脸瘪嘴你自己看吧。
把纸张递给陈瑜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把五花肉扔在廖静脸上吗你们同学之间怎么这么不善良,一点都不包容。
一听这话,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气的我整个人冒火。
就因为这个怎么了,她自己没吃别的吗,多吃一块五花肉她就辱骂我们的出身,她很高贵吗那也不能这样对待同学吧
陈瑜皱着眉不赞同
那我该倒霉是不是我平时给她帮忙她不感恩我就算了,我多吃一块五花肉她还骂上我了
宋雪直接就炸开了
那你们同学之间出去聚餐,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不是很正常吗,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那你问廖静啊,她因为一块五花肉骂我们。
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相互之间道个歉就行了,同学之间还是要相互包容,要友爱一些。
我实在是忍不住翻白眼
廖静一听这会居然还道歉对不起,是我不该因为你们不给我留,让我没吃到五花肉就在朋友圈吐槽,我给你们道歉。
大姐,你自己吃的别的是一点不说哈。
吵什么吵,你把办公室当什么地方了,当成菜市场了吗,你们互相道个歉了这个事情就翻篇了。
我可不想给廖静道歉,我可没错。
黑夜给了我……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刚好领导给陈瑜打电话让她去开会。你们自己解决一下吧,我先去开会了。
我给你道个锤子歉,我直接领着她们两个撞开廖静回寝室。等我们一回到寝室,于茶马上过来问我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吵起来了。
昨天我们出去吃饭,最后一份五花肉她只吃了一块,就在QQ骂我们,刚好我去看QQ消息,看见她昨天和以前骂我们的话。问她还点一份吗也不要,就说吃饱了,那她自己吃的鱼片,刀削面,乌鸡卷,虾滑,羊肉,我们都没说她,还跟她a钱了,她就因为一块五花肉就直接说我们三个是没吃过肉,不愧是农村人。
我说你们怎么玩的好好的突然吵起来了,那你先前说她还骂我们是怎么回事我点点头,哦,她说你偶像是老鼠成精,你自己家里面不给你生活费可怜的要死,还要兼职打工赚钱去看演唱会,自己都活不下去。追星要追也不吃点好的,吃个老鼠精。
她说你一件大衣一千多,当她半个月生活费,你这么有钱平时还这么抠门,平时a钱一分钱多的都要找她要回去。
我指着她们两个一一说明,并把朋友圈截屏给她们看,这可不是我造谣,全是廖静自己发的朋友圈。
你们都看不见她朋友圈吗,她又不止骂我们三个我还寻思着刚刚我们说廖静你们两个还帮忙是不在乎呢。
我装作不知道假惺惺说着
受不了了,我说你们玩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骂她,她还跟我说你们五花一好就抢完了。她还背后骂我是吧,给我等着。
于茶气的整个人像煮熟的虾,我感觉淋一盆水上去都能马上冒烟
叩叩叩
于茶去开门,廖静靠在李思思的怀里哭着你还他妈有脸哭呢于茶直接骂丝毫不给李淼淼面子
廖静直接被吼蒙住了,整个人愣在原地怎么回事,有什么话好好说。李淼淼打着圆场
有什么好说的,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傻叉。我看着她就恶心死了。这么喜欢背后嚼舌根啊,贱人。你以为她没说你李思思是吧,你有心情劝我们别骂她。
她说你厉害呢,不愧是180大高个,长的这么胖都不显胖,还能把她衬得小鸟依人。知道她是女同还给她买礼物表示喜欢她。
李淼淼也愣住了,直接把廖静推出去转身走了。
廖静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又开始哭。
你先别着急看戏。许言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得不正常。我这才注意到她额头细密的冷汗,重生后她左耳后那道月牙形疤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是前世被陈瑜用裁纸刀划伤的印记。
宿舍楼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十二月末的风裹挟着冰碴子拍在窗棂上。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宋雪正蹲在储物柜前整理书本,后颈处隐约露出暗红色淤痕,像朵未绽放的曼陀罗。
三天前她这里还没有伤。许言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今早我故意打翻她的保温杯,看到锁骨下方还有三道平行抓痕。
我们同时想起前世那个暴雨夜,宋雪手腕上密密麻麻的旧伤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当时她说是在老家帮厨时烫的,现在想来每道伤痕的位置都精准得可怕。
手机在掌心震动,班级群突然炸出99+消息。点开最上方视频,画面里廖静正跪在辅导员办公室哭诉:她们在火锅里下药...宋雪突然把整盘毛肚倒进麻辣锅...拍摄角度明显是藏在文件柜上的偷拍设备。
这不是我们昨天拍的素材!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视频里本该出现的辱骂对话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宋雪歇斯底里的尖叫:你们这些寄生虫都该去死!
评论区飞速刷新的消息像淬毒的箭:
【农村人心理就是阴暗】
【听说宋雪她爸是杀人犯】
【许言上周不是刚去精神科】
许言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时间线在自动修正。你看日期水印——这是三天后的画面。
储物柜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宋雪晕倒在散落的书本间,袖口滑落处,新鲜的指甲抓痕正在渗血。她苍白的唇间溢出一串梦呓:天台...铁门...紫色记号笔...
我和许言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重生当天在教学楼顶看到的场景:生锈的铁门把手上,确实有用紫色荧光笔画的蝴蝶,翅膀上还沾着疑似血迹的暗斑。
快打120!于茶尖叫着冲过来时,我正盯着宋雪运动鞋底沾着的蓝色亮片——那是实验楼顶层天文教室特有的装饰砂。
急救车的鸣笛刺破夜空时,我的手机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游戏好玩吗当你们逆转时间,我们也醒了哦~(笑脸emoji)
许言突然拽着我冲向阳台。楼下树影里,陈瑜正在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交谈,其中高个子男人抬头的瞬间,月光照亮他胸前的工牌:市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
林振南。
宋雪的主治医生。许言的声音带着寒意,前世就是他开的诊断书,说我们集体出现被害妄想。
寒风卷起陈瑜的羊绒围巾,露出她戴着的蛇形锁骨链——和廖静上周炫耀的男友礼物一模一样。我突然想起火灾那天,陈瑜捂着被捅穿的腹部狞笑:你们真以为能改变命运
救护车蓝光扫过宿舍楼外墙,某个黑暗的窗口突然闪过相机反光。顺着那道光线望去,廖静正举着长焦镜头对准我们,涂着斩男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借着读唇术,我辨认出她在说:这次轮到你们进精神病院了。
许言突然轻笑出声,从内衣夹层抽出一把手术刀——那是前世我们从解剖室顺走的凶器,银白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还记得化学楼的氰化物试剂柜吗她指尖拂过刀背,该让这些蛇蝎尝尝自己的毒液了。
陈瑜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踏入化学实验室时,我正把最后两瓶氰化钾溶液倒进玻璃皿。月光透过排气扇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像具被缝合的傀儡。
林医生说你们偷了镇静剂。她反手锁上门,腕间蛇形手链在试剂柜玻璃上投下扭曲暗影,现在放下试剂瓶,跟我去医务室。林振南的诊疗记录在实验台上摊开,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宋雪十二岁时的病例照片。许言用镊子夹起那张泛黄的照片,少女后腰处暗红色胎记与现在宋雪锁骨下的伤痕完全重合。
2015年7月13日,患者出现严重自残行为,声称有'看不见的姐姐'在梦中教她画画。我念着潦草的病历记录,指尖抚过那张儿童绘画——画中穿白大褂的女人牵着穿校服的女孩,背景是燃烧的教学楼。
实验室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许言闪电般关掉顶灯,我们借着月光看见通风口滤网正在轻微颤动。当第二声异响传来时,我猛然掀开旁边的浓硫酸储存罐,廖静涂着粉色甲油的手指正卡在滤网边缘。
看来我们的雷达小姐找到新频率了。许言冷笑着扯开通风管道挡板,廖静尖叫着摔在实验台上,打翻的硝酸银溶液在她裙摆烧出焦黑的洞。
我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手机屏幕亮起三天前偷拍的视频:深夜的辅导员值班室,陈瑜正把注射器扎进熟睡的宋雪脖颈。
你以为重生是专属福利廖静突然咧开渗血的嘴角,那晚火灾,我闻到你身上有煤油味时就知道...咳咳...
许言的手术刀抵住她颤抖的咽喉:说清楚。
陈瑜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廖静眼底泛起诡异的兴奋,上周三你们在解剖室偷镊子,周四往宋雪水杯加葡萄糖酸锌片,昨天...她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溅在许言的实验服上。
我猛地掰开她的嘴,舌根处米粒大小的电子装置正在闪烁红光。许言手起刀落,带血的微型通讯器滚落在地,陈瑜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广播传来:游戏该结束了,小老鼠们。
当我们踹开心理咨询室的门,陈瑜正对着梳妆镜涂抹口红。镜面映出她身后被束缚的宋雪,少女太阳穴贴着电极片,液晶屏上脑电波图谱剧烈震荡。
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们吗她转动座椅,蛇形项链在颈间游走,三年前青山疗养院火灾,唯一逃出来的实验体...就是你吧许言
许言突然痛苦地捂住右耳,那道月牙形疤痕渗出黑血。我这才注意到诊疗架上的档案袋,泛黄的照片里七岁的许言穿着拘束衣,背景是印着认知矫正计划的金属门。
林振南改良的致幻剂,能让受害者产生重生幻觉。陈瑜用镊子夹起密封袋里的蓝色药片,你们真以为能改变过去不过是被植入的记忆脚本...
宋雪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束缚带应声崩裂。她瞳孔变成诡异的灰白色,机械地走向窗边防护栏。我这才发现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CX-017,与许言童年照片上的编号完全相同。
住手!许言甩出手术刀,陈瑜却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刀刃扎进墙上的电路板,心理咨询室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到陈瑜手中的遥控器红光闪烁。
宋雪突然转身扑来,指甲划过我脸颊带起火辣辣的痛感。许言从背后钳制住她,我趁机扑向操控台。混乱中打翻的试剂瓶腾起紫色烟雾,陈瑜的冷笑突然变成惨叫——宋雪咬住了她持枪的手腕。
天台风卷着燃烧的纸灰,陈瑜的羊绒大衣在火苗中蜷缩成焦黑的蛇蜕。许言将最后一瓶汽油浇在铁门把手上,紫色蝴蝶标记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认知矫正计划的真相,都在这枚U盘里。我把金属存储器抛向火海,连同这三年的冤魂,都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陈瑜挣扎着爬向安全通道,被烧融的高跟鞋黏在地面。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冒着青烟,脖颈处的蛇形项链已经烙进皮肉:你们逃不掉的...林医生...
你说他许言踢开脚边的白大褂,林振南的工作证在火光中清晰可见,二十分钟前,这位主任医师在停车场被自己改装的车载香水送走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廖静提供的氰化物配方。
我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她焦黑的手掌按在认罪书上。消防车的鸣笛声中,顶楼水箱突然爆裂,混着灭火泡沫的雨水将燃烧的文件冲向下水道。
永别了,陈老师。许言将手术刀插回皮套,听说精神病院的拘束床,特别适合做重生噩梦。
三个月后的法庭外,宋雪把雏菊放在证人席。阳光穿透她手腕淡去的条形码,在桌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许言耳后的疤痕已经变成樱花纹身,正低头整理着受害者联名信。
经审理查明,陈瑜利用职务之便,长期对多名学生进行精神控制...法官的宣判声通过直播传遍全网。我摸出衣袋里烧变形的U盘——那晚消防员从下水道打捞出的证据,此刻正在物证室散发着幽幽蓝光。
旁听席突然站起十几个戴口罩的身影,他们掀开外套露出印着CX编号的T恤。当第一个受害人摘下口罩,记者们的镜头疯狂闪烁——那些本该在疗养院火灾中丧生的面孔,正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宋雪突然握住我的手,温暖的触感驱散了记忆里火焰的灼痛。法院穹顶的和平鸽雕塑在春风中微微晃动,羽毛状的阴影拂过我们交握的双手,像命运终于落下的温柔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