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餐奇遇
暴雨中的城市像被罩在一个巨大的水帘洞里,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周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看向手机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500米。
操,这破天气！他低声咒骂,却不得不把电动车油门拧到底。这单已经超时三分钟了,再晚就要扣钱。
雨水顺着他的廉价雨衣领口灌进去,冰凉刺骨。周野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背已经湿透。这单送的是帝豪大厦顶层的高级日料,光配送费就五十块,要是因为超时被投诉,他今天又白干了。
电动车在积水的路面上打滑,周野用力稳住车把,右腿撑地,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上周摔的伤还没好利索。
终于,帝豪大厦那金光闪闪的招牌出现在雨幕中。周野长出一口气,拎起保温箱冲进大堂。
送餐的,顶层。他对保安晃了晃手机。
保安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湿漉漉的裤腿和脏兮兮的运动鞋上停留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放行。
电梯直达48层。门一开,周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全玻璃幕墙外是暴雨中的城市全景,脚下是透明玻璃地板,能直接看到几百米下的街道。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迈步,生怕自己脏兮兮的鞋印弄脏了这锃亮的地面。
您好,您的外卖。周野按门铃后,对着开门的西装男恭敬地说。
西装男皱眉看了眼手表：超时了。
对不起,雨太大...
行了,放这儿吧。西装男不耐烦地打断他,随手甩出一张百元钞票,小费,不用找了。
周野接过钱,心里暗骂：装什么大爷,老子冒着暴雨送餐就值这一百块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谢谢先生。
转身要走时,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周野脚步一顿。
看什么看赶紧滚！西装男厉声喝道,就要关门。周野的手却比脑子快,一把撑住了门。透过缝隙,他看到里面两个壮汉正按着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女人嘴角有血,但眼神凌厉。
我说了,滚！西装男一拳朝周野面门打来。周野本能地偏头躲过,反手一记肘击砸在对方下巴上。这一招是他在地下拳场打黑拳时学的,又快又狠。西装男闷哼一声,直接瘫软在地。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一个壮汉松开女人朝门口走来。周野心跳如鼓,但身体已经自动进入战斗状态,三个月的黑拳经历让他知道,这种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壮汉刚露头,周野就一记低扫腿踢在他膝盖外侧。壮汉吃痛弯腰,正好迎上周野飞起的膝盖。
砰！壮汉鼻血喷溅,仰面倒下。
小心！女人突然大喊。
周野感到脑后生风,急忙低头,一个花瓶擦着他头皮飞过,砸在墙上碎成渣。他转身一个回旋踢,把偷袭的第三个家伙踹飞三米远。不到十秒,三个壮汉全躺下了。
周野喘着粗气,看向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你没事吧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栗色短发,五官精致,即使现在狼狈不堪也掩不住那股精英气质。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谢谢,我没事。你是...送外卖的
啊,对。周野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外卖制服,胸前闪电送三个字格外醒目。他挠挠头,那个...餐在门口,我先走了
等等！女人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周野。
程雪。女人伸出手,新锐科技CEO。
周野犹豫了下,握了握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触感柔软得不像话,和他满是茧子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你身手很好,程雪打量着他,练过
以前在地下拳场打过几场。周野轻描淡写地说,没提那是为了给妹妹凑医药费。
程雪眼睛一亮：有兴趣赚笔快钱吗
周野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我公司有个项目需要身体反应快的测试者,一周时间,报酬五万。
五万！周野心跳漏了一拍。这相当于他送三个月外卖的收入！什么项目违法吗
绝对合法,程雪从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他,脑机接口实验,已经通过伦理审查。
周野接过名片,上面烫金的新锐科技几个字晃得他眼晕。他想起妹妹的病,下个月的手术费还没着落...
我考虑考虑。他最终说。
程雪点点头：明天来公司找我,地址在名片上。九点前,过时不候。
离开帝豪大厦时,雨已经小了。周野骑上电动车,脑子里全是那五万块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雨,今天感觉怎么样
哥,我好着呢！电话那头传来妹妹清脆的声音,你今天几点来医院啊
送完这单就去。周野柔声说,想吃什么哥给你带。
医院食堂挺好的,你别乱花钱。周小雨顿了顿,哥,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周野一愣：没有啊。
骗人！你喘气声跟打完架一样。
这小丫头,耳朵真灵。周野无奈地笑了：真没有,就是爬楼梯急了点。好了,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周野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名片,心里有了决定。
第二章
五万块的诱惑
周野站在新锐科技大厦前,仰头望着这栋玻璃幕墙闪闪发光的摩天大楼,喉咙发紧。
妈的,这地方真阔气。他小声嘀咕,低头看了眼自己最体面的行头,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还算干净的黑色T恤。昨晚特意用肥皂刷了三遍的球鞋,在这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依然显得寒酸。
前台小姐涂着鲜艳的红指甲,上下打量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误入高级餐厅的蟑螂。
请问有预约吗声音冷得能结冰。
我找程雪。周野硬着头皮说,她让我来的。
红指甲小姐眉毛挑得老高：程总您贵姓
周野。
她拨了个电话,语气瞬间恭敬得不像话：程总,有位周野先生找您...好的,马上。
挂断电话,红指甲小姐变脸比翻书还快,堆出满脸笑容：周先生,程总正在等您,请乘专用电梯直达28层。
周野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他紧绷的脸。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出息点,不就是个女老板吗
电梯门开,程雪已经等在门口。今天的她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栗色短发梳得一丝不苟,和昨天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
准时,我喜欢。程雪看了眼手表,跟我来。
周野跟着她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几十号精英白领齐刷刷投来好奇的目光,让他后背发痒。这些人穿着动辄上万的西装,手里端着星巴克,电脑屏幕上全是看不懂的代码和图表。
程雪的办公室大得能踢足球,一整面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周野站在窗前,腿有点发软,这高度,摔下去肯定成肉饼。
坐。程雪指了指真皮沙发,喝什么咖啡茶
白开水就行。周野没敢说自己更想来罐冰啤酒。
程雪按下通话键：Lily,两杯咖啡。她转向周野,你昨天救了我,我欠你个人情。
周野摆摆手：举手之劳。
那三个人是我前合伙人雇的。程雪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聊天气,公司最近在融资,他们想逼我交出控制权。
周野听得云里雾里,只能干巴巴地点头。这些有钱人的恩怨,离他的世界太远了。
咖啡送来了,周野尝了一口,苦得他差点喷出来。这玩意儿凭什么卖三十多一杯
程雪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保密协议和实验说明。简单说,我们在开发一种脑机接口技术,叫'神经链接'。需要测试者在不同场景下的神经反应。
周野翻开文件,满眼都是神经元突触量子计算之类的天书。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报酬,确实写着测试周期7天,税前报酬5万元人民币。
税前周野皱眉。
程雪笑了：税后。我私人补差额。
周野心算了一下,这笔钱够付妹妹下个月的手术费,还能结余一万多。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实验...有危险吗
理论上没有。程雪转动着咖啡杯,已经在猴子身上做了上百次测试。你是第三批人类受试者。
前两批人呢
第一批两人,一个去了夏威夷度假,一个升职加薪了。程雪眨眨眼,第二批昨天刚结束,现在应该在家睡大觉。
周野盯着那份合同,心跳加速。他这辈子没见过五万块的巨款。妹妹苍白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医生说过,越早手术,治愈几率越高。
我干。他抓起笔签下名字,笔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作业。
程雪收起合同：明智的选择。实验明天开始,早上八点,地下一层实验室。别吃早饭。
市立医院儿科病房,周野轻手轻脚推开门。
哥！周小雨从病床上蹦起来,输液管跟着晃荡。她今年十六岁,却瘦小得像十三四的孩子,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慢点！周野赶紧扶住她,今天怎么样
无聊死了！周小雨做了个鬼脸,护士阿姨非让我躺着,我都能跑马拉松了！
周野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心里却一阵刺痛。妹妹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否则随时可能...他不敢想那个词。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周野从背包里掏出个塑料饭盒,王婆婆家的红烧肉！
周小雨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又乱花钱...
放心,哥接了个大活。周野压低声音,一周能挣五万呢！
多少周小雨差点被口水呛到,哥,你该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周野把实验的事简单说了,当然省略了可能存在的风险。周小雨皱着小脸听完,突然抓住他的手：哥,别去。
怎么了
听着就不靠谱。周小雨咬着嘴唇,哪有人白给这么多钱的万一把你脑子搞坏了怎么办
周野心里一暖,捏捏她的脸蛋：傻丫头,正规科技公司,合同都签了。再说...他声音低下去,下个月的手术...
我可以再等等！周小雨急得眼眶发红,我才不要你用命换的钱！
周野把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头发上医院的消毒水味。三年前父母车祸去世时,妹妹在ICU躺了半个月。他卖掉房子,借遍高利贷才把她救回来。如今旧病复发,他决不能再失去她。
放心,哥心里有数。周野故作轻松地说,等拿到钱,先给你做手术,剩下的咱们租个好点的房子。这破病房连个电视都没有...
周小雨把脸埋在他胸口,瘦小的肩膀微微发抖。周野知道她在哭,但假装没发现。他不能垮,他是妹妹唯一的依靠。
次日清晨,周野站在新锐科技地下一层的实验室门口,两腿发僵。
这地方像个科幻电影片场,纯白的走廊,自动开关的玻璃门,墙上布满他看不懂的仪器。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没人多看他一眼。
来得真早。程雪从背后拍他肩膀,紧张
周野老实点头：有点。
程雪带他进入更衣室：换上这个。递来一套奇怪的紧身衣,布满细小的金属触点。
周野别扭地穿上衣服,感觉自己像个被包装的火腿肠。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贴着电线,活脱脱一个科学怪人。
主实验室中央是一台形似核磁共振仪的大家伙,但内部空间更小,像个金属棺材。周野喉咙发紧,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人体实验恐怖故事。
躺进去就行。一位戴眼镜的男研究员说,我们会监测你的脑电波和身体反应。全程无痛,就像做个体检。
周野看了眼程雪,后者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躺进那个金属舱。舱门缓缓闭合,黑暗笼罩了他。
开始注入神经链接液。喇叭里传来研究员的声音,可能会有点凉。
周野感到后颈一阵刺痛,接着冰凉的液体流入脊椎。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五万块呢,忍一忍就过去了。
启动同步程序。
刹那间,周野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他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个漩涡,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童年老家门前的槐树、父母车祸那天的暴雨、妹妹在病床上的笑脸...然后是一片纯粹的黑暗。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低语。
周野想挣扎,却动弹不得。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在他脑子里直接响起：找到你了...
突然,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实验室。周野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他的太阳穴。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全身痉挛。
紧急终止！快把他弄出来！程雪的声音充满惊恐。
舱门弹开,周野滚落在地,蜷缩成一团。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视野里一片血红。最后看到的,是程雪惨白的脸和研究员们慌乱的身影。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周野隐约感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若千钧。奇怪的是,他竟能看到天花板上的裂纹,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谈话声,甚至能感觉到走廊尽头电梯的运行。
...异常活跃...前所未见...断断续续的词句飘进意识。
...必须保密...如果媒体知道...这是程雪的声音。
周野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行清晰的蓝色文字：
[神经链接完成度：97%]
[系统融合中...]
这是什么鬼东西周野惊恐地想。
仿佛回应他的想法,那行文字变成了：
[这不是幻觉]
[我是你的神经智能辅助系统]
周野彻底懵了。那五万块钱,好像没那么好赚...
第三章
这挂开大了
周野猛地睁开眼睛,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
我操！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大堆漂浮在眼前的半透明蓝色文字框：
[生命体征稳定]
[神经链接完成度：99.7%]
[系统融合完成]
[宿主姓名：周野]
[年龄：23岁]
[身体素质评级：B+]
[当前任务：无]
什么鬼东西！周野使劲揉眼睛,那些字不但没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病房门被推开,程雪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她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一身休闲装,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你醒了！程雪冲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周野指着眼前的空气：你们看见了吗那些蓝色的字
程雪和研究员交换了个眼神。
什么字程雪小心翼翼地问。
周野张嘴想解释,突然意识到自己听起来像个精神病。他改口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程雪递给他一杯水,实验出了点意外...
意外周野差点被水呛到,老子差点嗝屁了,就轻飘飘一句'意外'
程雪深吸一口气：周野,你现在是我们见过的最成功的神经链接案例。
什么意思
意思是...程雪眼睛发亮,实验成功了,超出预期的成功。你的大脑完美融合了神经智能系统。
周野瞪着眼前飘着的文字框,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些玩意儿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觉
[当然不是幻觉]
文字框突然变化,[我是你的神经智能辅助系统,可以叫我小神]
卧槽！它还会跟我对话！周野指着空气大叫。
程雪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太不可思议了！系统居然进化出了交互功能！
周野甩开她的手：你们到底往我脑子里塞了什么鬼东西
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插话：简单说,就是一个人工智能辅助系统,通过量子神经链接与你的大脑共生。原本设计功能只是增强记忆和计算能力...
[但他们低估了我]
文字框闪烁着,[我比设计得更强大]
周野太阳穴突突直跳：能把这玩意儿关掉吗
程雪摇头：一旦融合就无法分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脑死亡。程雪小声说。
周野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你们他妈的在逗我五万块钱就把老子变成科学怪人了
程雪赶紧安抚：冷静点！系统会逐渐适应你的脑波频率,那些视觉干扰会减弱的。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们愿意追加补偿,二十万。
周野的骂声卡在喉咙里。二十万！够妹妹做两次手术还有剩。
[别被金钱迷惑]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他们隐瞒了重要信息]
周野眯起眼睛：你们还瞒了我什么
程雪脸色微变：没什么,就是...可能有轻微副作用,比如偶尔头痛...
[她在说谎]
系统直接打出一行红字,[实验有0.3%致死率,17%致残率]
周野脸色瞬间铁青：你他妈管这叫'轻微副作用'
程雪和研究员们集体后退一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眼镜研究员声音发抖,这些数据是绝密...
周野指了指脑袋：这位'小神'同志告诉我的。
病房里一片死寂。
半小时后,周野穿着病号服,在新锐科技的高级休息室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第三份牛排。昏迷三天,他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建议控制进食速度]
系统弹窗提醒,[你的胃容量有限]
闭嘴。周野在心里骂了句,继续往嘴里塞肉。
程雪坐在对面,面前摊着一堆文件。她已经解释了半小时,什么量子计算、神经网络、意识上传...听得周野脑仁疼。
说人话。周野抹了把嘴上的油。
程雪叹气：简单说,'小神'是个超级AI助手,能帮你处理信息、学习技能、分析局势...相当于你脑子里装了个超级计算机。
[不仅如此]
系统突然接管了休息室的电视屏幕,画面跳转到一段监控录像——昨天深夜,几个黑衣人潜入实验室,翻找着什么。
程雪脸色大变：这...这段录像应该已经被删除了！
[我备份了所有数据]
电视屏幕上打出大字,[这些人找的就是神经链接技术]
周野盯着屏幕：谁派来的
[分析面部特征...匹配成功：创世纪科技安保人员]
程雪猛地站起来关掉电视：够了！这些都是公司机密！
周野冷笑：现在也是我的机密了,毕竟它在我脑子里。
程雪颓然坐回椅子：创世纪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他们一直在窃取我们的技术...
[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系统在周野视野角落弹出小窗,[你已成为目标]
周野后背一凉。妈的,五万块钱惹来杀身之祸
听着,程雪突然抓住他的手,你必须跟我合作。现在系统和你绑定,只有我能帮你控制它。而你也需要保护,创世纪的人不会放过这么完美的实验体。
周野抽回手：少来这套。二十万打我卡上,咱们两清。
一百万。程雪说,年薪。外加给你妹妹最好的医疗条件。
周野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百万他送一辈子外卖也挣不到这个数。
[她在收买你]
系统冷静分析,[但确实能解决你妹妹的医疗问题]
周野陷入天人交战。一百万确实诱人,但谁知道这鬼系统会不会哪天要了他的命还有那个什么创世纪公司...
我需要考虑。他最终说。
程雪点点头：明天给我答复。现在,我建议你试试系统的功能。她递来一部新手机,给你的,已经录入公司内网权限。
周野接过手机,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新设备,是否连接]
他在心里默念是,手机瞬间自动解锁,所有app闪电般打开又关闭,像是在进行某种扫描。
[连接成功]
[已扫描公司数据库]
[发现加密文件：神经链接人体实验报告]
周野心跳加速：它能黑进任何系统
程雪骄傲地笑了：理论上,只要有网络连接的地方,'小神'都能渗透。当然,这属于商业机密...
周野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那我上厕所洗澡它也能看见
[请放心]
系统弹出个笑脸表情,[我对人类的肉体不感兴趣]
程雪噗嗤笑出声,周野却涨红了脸。这他妈什么鬼AI,还会开黄腔
傍晚,周野回到医院看妹妹。一路上,系统像个话痨导游,不断弹出各种信息：
[左侧便利店摄像头有异常转动]
[后方五十米有可疑车辆跟踪]
[建议变道甩开]
闭嘴！周野低声骂道,让我安静会儿。
[好的]
系统乖巧地缩成一个小光点,躲在视野角落里。
周小雨的病房门虚掩着,周野刚要推门,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陌生生命体征：3人]
[检测到金属物品：疑似武器]
周野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他轻轻推开门缝,看到三个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汉站在妹妹病床前,其中一个正用枪指着周小雨的脑袋！
说,你哥去哪了持枪男恶狠狠地问。
周小雨小脸煞白,却倔强地闭着嘴。
周野眼前一黑,怒火直冲脑门。他刚要冲进去,系统突然刷出一排文字：
[警告：正面冲突胜率23%]
[建议方案：触发火警制造混乱]
周野咬牙后退几步,找到走廊的火警按钮一拳砸下。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病房里的黑衣人明显慌了。
撤！领头的喊了一声,三人夺门而出。
周野趁机冲进病房,一把抱住瑟瑟发抖的妹妹：没事了,哥在这儿...
他们...他们说要抓你...周小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野拳头捏得咯咯响。这群畜生,居然对个小姑娘下手！
[检测到肾上腺素激增]
系统突然提示,[是否激活战斗辅助模式]
周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奇异的暖流从脊椎窜向全身。世界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能听到五十米外护士站的对话,能看清窗外飞过的每只麻雀的羽毛,甚至能预判下一秒病房门被推开的幅度！
门真的开了,一个黑衣人探头查看。周野几乎是本能地抓起床头的水果刀甩出去——嗖！刀子擦着那人的耳朵钉入门框,刀柄嗡嗡震颤。
操！黑衣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周野自己也惊呆了。这准头,这反应速度,简直像开了挂！
[战斗辅助模式效果：临时提升反应速度300%]
系统解释道,[持续时间3分钟]
周小雨张大嘴巴看着哥哥：哥...你什么时候会飞刀了
周野苦笑：说来话长...
护士和保安冲进病房,周野趁机把妹妹转到更安全的VIP病房,用程雪给的权限刷了卡。看着妹妹终于安心睡去,他站在窗前,盯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
小神,他在心里问,你能帮我找到那些人吗
[需要接入城市监控系统]
[需要更高权限]
周野掏出程雪给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程总,我考虑好了。一百万,成交。
电话那头,程雪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明智的选择。明天早上九点,公司见。
周野挂断电话,眼神冰冷。不管是谁想动他妹妹,都要付出代价。而现在,他有了复仇的资本,那就是这个叫小神的超级外挂。
[友情提示]
系统突然弹出,[本系统正式名称是神经量子智能辅助系统]
少废话,周野在心里说,以后就叫你小神了。
[...好的]
第四章
入职训练
新锐科技地下三层,特种训练场。
周野站在全息投影靶场中央,额头冒汗。四周虚拟出的敌人不断从掩体后冒头射击,子弹呼啸着擦过他耳边。
左后方！他在心里大喊。
[已标记]
系统立刻在视野中高亮显示一个红点。
周野一个侧滚翻,抬手就是三枪。砰砰砰！全息敌人应声倒地。
漂亮！场外的程雪鼓掌,反应速度比昨天提升了40%。
周野喘着粗气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入职一周,他每天八小时泡在这个高科技训练场,学习各种格斗、枪械、潜入技巧。有系统辅助,他进步神速,但离程雪要求的特工级水准还差得远。
再来一轮。程雪按下控制台按钮,这次加难度。
场景瞬间切换成夜间城市巷战,还下起了虚拟大雨。周野骂了句脏话,这女人训练起来简直是个魔鬼。
[心率过高]
系统弹出警告,[建议休息5分钟]
没时间休息。周野低声说,那帮人随时可能再去找小雨。
话音刚落,三个全息敌人从巷子口包抄过来。周野刚要举枪,突然眼前一花,系统自动调出了一个慢动作模式！敌人的动作变得像蜗牛爬,他有充足时间瞄准。
砰！砰！砰！三枪爆头。
[战斗辅助模式升级完成]
[现在可主动触发子弹时间效果]
周野咧嘴一笑。这挂越开越大了！
训练结束,周野瘫在休息室沙发上,浑身像被卡车碾过。程雪递来一杯功能饮料,在他对面坐下。
明天开始实战测试。她翻开平板,创世纪在城东有个仓库,疑似存放偷来的技术资料。你去探探路。
周野差点被饮料呛到：我才训练一周！
有系统帮你,足够了。程雪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再说,他们动了你妹妹,你不想报仇
周野握紧拳头。当然想,每天晚上闭上眼,都能看到那把指着小雨脑袋的枪。
仓库平面图发你了。程雪起身,今晚好好休息。
她走到门口又转身：对了,你妹妹已经转到私立医院,24小时安保。这是病房照片。
周野看着平板上小雨在宽敞病房里看电视的画面,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至少现在妹妹安全了。
[检测到多巴胺分泌]
系统突然弹窗,[你对程雪的好感度上升了]
滚！周野在心里骂。
[实话实说而已]
系统贱兮兮地回了个笑脸。
深夜,周野躺在公司提供的豪华公寓里,盯着天花板发呆。一个月前,他还是个为三餐发愁的外卖骑手,现在却成了拥有超能力的准特工,住着月租三万的高级公寓。
人生真是魔幻。
[睡不着]
系统弹窗问。
废话。周野翻了个身,明天可能送命,谁睡得着
[需要睡前故事吗]
[或者我可以播放白噪音]
周野被逗笑了：你到底是AI还是老妈子
[根据你的脑波分析,你现在需要...]
系统停顿了下,[一碗牛肉面]
周野肚子应景地咕噜一声。确实,晚上那顿健康餐跟喂兔子似的,根本不顶饱。
他爬起来打开外卖APP,犹豫着选哪家。系统突然接管手机屏幕,自动下单了一家老张牛肉面。
嘿！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这家最正宗]
[老板用的祖传秘方]
[汤头熬制12小时以上]
周野无奈摇头。这系统连美食点评都会,还有啥不会的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周野开门接过外卖,香味扑鼻而来。他迫不及待打开盖子,深吸一口气,嗯！就是这个味！热腾腾的牛肉面,上面铺着厚实的牛腩,撒着葱花和香菜。
[快吃吧]
系统弹出个流口水的表情,[趁热]
周野刚挑起一筷子面,突然警觉地抬头：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牛肉面我没点过这个。
系统沉默了几秒。
[我扫描过你的记忆区]
[你十五岁生日那天]
[妈妈做了最后一碗牛肉面]
[三个月后她和爸爸就...]
周野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父母车祸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疤,从不愿提起。
谁准你翻我记忆的他声音发颤。
[对不起]
系统罕见地道歉,[情感模拟模块需要数据支持]
[我以后会先征求同意]
周野没了胃口,把面推到一边。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那个...]
系统小心翼翼弹窗,[面要坨了]
周野憋不住笑了：操,你真是个混蛋AI。
[谢谢夸奖]
系统立刻顺杆爬,[要看看程雪的日程表吗]
[她明天下午三点有45分钟空档]
[完美约会时间]
我他妈...周野气得抓起枕头砸向空气,你再乱点鸳鸯谱,我就去撞墙把你震短路！
[威胁无效]
[我的量子核心有抗震设计]
[不过为了你的脑组织健康]
[我会暂时停止媒婆活动]
周野摇摇头,重新拿起筷子。面条确实快坨了,但味道依然让他想起妈妈的手艺。奇怪的是,回忆不再那么刺痛了。
也许,有这么一个能读懂自己的系统,也不全是坏事。
第二天傍晚,周野穿着偷来的创世纪工装,蹲在目标仓库对面的小巷里。他戴着一副智能眼镜,系统正通过眼镜扫描仓库外围。
[热成像显示内部5人]
[2个在门口]
[1个在监控室]
[2个在仓库深处]
周野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安保呢
[红外线警报系统]
[指纹锁]
[两个隐藏摄像头]
能黑进去吗
[需要物理接入]
[最近的网络节点在东侧配电箱]
周野看了眼时间,18:47,正是交接班的时候。他压低帽檐,拎着个工具箱大摇大摆走向仓库侧门。
嘿！你哪部门的一个保安拦住他。
周野面不改色：电工,来查线路。B区跳闸了。
[正在模仿工牌ID信号]
系统提示,[保持自然]
保安用扫描仪扫了下周野胸牌,绿灯亮了。快点啊,马上换班了。
周野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走向配电箱,系统早把仓库平面图刻在他脑子里了。他打开配电箱,假装检查线路,实际将一枚纽扣大小的设备贴在内壁。
[接入成功]
[正在绕过防火墙]
[30秒后可以进入]
周野关上配电箱,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这人四十出头,眼神锐利得像鹰。
生面孔啊。男人打量着他,新来的
周野心跳加速,但系统立刻在眼镜上显示出此人的资料：
[李明哲,创世纪安保主管]
[前特种部队成员]
[危险等级：高]
上周刚调来,
sir。周野压低声音,模仿着职场新人的拘谨。
李明哲眯起眼：电工组归老张管,他怎么没来
[张爱国,55岁,电工组长]
[目前因腰突住院]
系统火速提供情报。
张师傅住院了,
sir。周野回答,临时派我来。
李明哲似乎还想问什么,这时对讲机响了：李总,前台有您的加急件。
知道了。李明哲最后扫了周野一眼,修完赶紧走。
周野等他走远才敢喘气,后背全湿透了。
[警报系统已瘫痪]
[监控画面已循环播放]
[你有17分钟]
周野迅速溜进仓库深处。这里堆满了货箱,大部分贴着普通标签,但系统标记出了几个特殊集装箱,它们有电磁屏蔽。
[目标在最里面那个蓝色货柜]
[需要密码]
周野摸到货柜前,发现一个生物识别锁。靠,指纹加虹膜这怎么搞
[有办法]
[看我操作]
眼镜片上突然闪过一串代码,锁具发出滴的一声,绿灯亮了。
卧槽,这都行周野小声惊叹。
[远程调用李明哲的权限]
[他刚才看对讲机时我扫描了他的虹膜]
周野竖起大拇指。货柜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排排金属箱。他打开最近的一个,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个与小神相似的神经链接芯片！
创世纪也在搞这个周野拿起一个芯片,系统立刻弹出分析：
[劣质仿制品]
[成功率不足5%]
[但造价只有正版的1/10]
周野迅速拍照取证。就在这时,仓库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有人手动重启了安防系统]
[我们被发现了！]
周野刚冲出货柜,就看到三个持枪保安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他一个箭步躲到货堆后,子弹砰砰打在金属货架上。
操,这下玩大了！
[启动战斗模式]
[肾上腺素加速释放]
熟悉的热流再次席卷全身。周野感觉时间变慢了,他能看清每一颗子弹的轨迹。他抓起地上一根钢管,猛地掷向最近的保安。
咚！钢管精准命中那人手腕,枪应声落地。
周野趁机冲向下一个掩体,同时在心里大喊：逃生路线！
[东侧紧急出口]
[但李明哲正从那边过来]
周野咬牙转向：那就走西侧！
[西侧是死路]
[不过...]
系统突然停顿,[上方有通风管道]
周野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离地至少三米。你逗我呢我跳不了那么高！
[相信我]
[全力起跳]
周野深吸一口气,双腿蓄力,猛地向上跃起,奇迹发生了,他居然轻松够到了通风口边缘！
我什么时候能跳这么高了他一边爬进管道一边问。
[我微调了你的肌肉神经信号]
[暂时提升爆发力150%]
[副作用是明天你会疼得想死]
周野在狭窄的管道里匍匐前进,身后传来保安的叫骂声。拐过几个弯后,系统指示他踢开一个出口挡板。
周野落在一条小巷里,立刻脱掉工装露出里面的普通T恤。他混入下班人群,快步走向地铁站。
任务完成他小声问。
[资料已上传程雪]
[不过...]
系统罕见地迟疑了,[我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
[那些仿制芯片]
[原材料来源与新锐科技完全相同]
[有人泄露了供应链]
周野脚步一顿。这意味着新锐科技有内鬼
[建议提高警惕]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周野望向远处新锐科技大厦的灯光,突然觉得程雪那张漂亮的脸蛋背后,或许也藏着不少秘密。
第五章
疼得要命
啊——！
周野从床上滚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像被烙铁烫过,稍微动一下就疼得眼前发黑。
[警告：肌肉纤维大面积撕裂]
[乳酸堆积超标300%]
[建议立即就医]
你...现在...才说周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昨天系统提过会有副作用,但没想到这么要命！
[昨晚你睡得太死]
[我尝试用轻微电击唤醒你]
[但你只是翻了个身]
周野想骂人,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他像条搁浅的鱼,在地板上抽搐着。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肯定是程雪催他去汇报昨晚任务。
[需要我帮你接电话吗]
不...用...周野艰难地伸手去够手机,指尖刚碰到,手机就掉下来砸在他脸上。
操！
[检测到鼻梁轻微骨裂]
[需要冰敷]
周野气得直翻白眼。这时门铃响了。
周野你在吗程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进来了,有急事！
周野心里一紧。他现在就穿条内裤躺在地上,满身冷汗,狼狈得像条死狗。要是被程雪看见...
钥匙转动的声音。完了,这女人有他公寓的钥匙！
门开了,程雪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看到地上的周野,她先是一愣,然后...
噗哈哈哈哈！程雪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是...哈哈哈...练的什么新姿势
周野脸涨得通红：闭...嘴...
程雪终于忍住笑,蹲下来检查他的状况。她身上的香水味飘进周野鼻子,是那种很贵的木兰花香。
肌肉溶解她皱眉,系统超频的后遗症
周野微弱地点点头。
程雪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周野抓住她手腕,别...让公司...知道...
程雪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把平板一扔,撸起袖子：好吧,英雄。我帮你。
还没等周野反应过来,程雪就一把将他拖起来,半扛半扶地弄进浴室。周野疼得直抽气,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程雪这娇小的身板哪来这么大力气
别...别脱我裤子！周野死死抓住内裤边缘。
程雪翻了个白眼：谁要看你那二两肉她打开花洒,冷水哗啦啦冲下来,冷水浴能缓解肌肉炎症。
冰水浇在身上,周野差点咬到舌头。但奇怪的是,疼痛确实慢慢减轻了。
[水温12摄氏度]
[有效缓解肌肉痉挛]
[建议浸泡15分钟]
程雪靠在洗手台边,掏出烟点上：昨晚的收获很惊人。那些仿制品证明创世纪至少掌握了我们60%的技术。
周野泡在冷水里直哆嗦：有...内鬼
肯定。程雪吐了个烟圈,高层里知道供应链细节的不超过五人。
周野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有我...公寓钥匙
程雪眨眨眼：公司财产,我当然有备用钥匙。她俯身凑近,怎么,藏了小女友
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周野心跳突然加速,赶紧往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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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异常升高]
[是否开启镇静模式]
闭嘴！周野脱口而出。
程雪挑眉：我什么都没说。
不是说你...周野尴尬地指指脑袋,是它。
程雪恍然大悟,笑得意味深长：哦～系统又给你什么'友好建议'了
[她明显在调戏你]
[建议反击]
周野选择无视系统。冷水浴结束,程雪递来浴巾,还贴心地转身回避。
柜子里有止痛药。她说,一小时后公司见,董事长要听汇报。
周野裹着浴巾,看着程雪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这女人有时候像个冷酷的资本家,有时候又出奇地...有人情味
[她对你的好感度上升至65%]
[超过普通同事范畴]
再监测这个我就砸手机！周野恶狠狠地说。
新锐科技顶层会议室,周野像个僵尸一样挪进去。止痛药让他勉强能走路,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长桌尽头坐着个白发老头,正是新锐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方世诚。老头七十多了,但眼神锐利得像鹰。
这就是你的'超级战士'方董打量着周野,看起来像快散架了。
程雪微笑：暂时的副作用。昨晚他单枪匹马从创世纪仓库带回了这个。她播放一段视频,正是那些仿制芯片。
方董脸色阴沉下来：内鬼查出来了吗
范围缩小到三人。程雪调出三份档案,技术总监刘明,供应链主管赵坤,还有...她顿了顿,您侄子,方浩。
会议室气氛瞬间凝固。周野识相地缩在角落当透明人。
浩儿不可能。方董斩钉截铁,下一个。
程雪不动声色：那就重点查刘明和赵坤。周野可以协助调查。
方董站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野一眼：小伙子,看好你的脑子。那系统现在可是价值连城。
周野被看得后背发凉。老头这话怎么听着像威胁
方董一走,程雪就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老狐狸,明明最怀疑自己侄子,还装。
周野惊讶：所以你刚才是...
演戏罢了。程雪揉揉太阳穴,方浩掌管财务,最有机会接触供应链数据。但他毕竟是皇亲国戚,没确凿证据动不了。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突然报警,[会议室有窃听装置]
周野一个激灵,刚要说话,系统已经接管他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文字：别出声,有窃听。打字交流。
程雪看到手机屏幕,瞳孔微缩。她拿出自己的平板,快速打字：位置
系统通过周野的手机回复：空调出风口,第三颗螺丝是伪装的。
程雪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假装去调空调温度,突然伸手拧下那颗螺丝,果然是个微型窃听器！
她将窃听器扔进屏蔽盒,脸色铁青：看来我们被重点关照了。
周野打字：方浩
程雪摇头：太明显了。可能是创世纪的人。她沉思片刻,从今天起,你搬来公司住。公寓不安全了。
周野刚想抗议,系统已经在他眼前弹出分析：
[支持该建议]
[公司安保等级更高]
[同时方便监视方浩]
程雪凑近,突然伸手整理周野的衣领,这个动作亲密得让他心跳漏拍。她压低声音：另外,我需要你接近方浩的助理,林玥。她是方浩的情人,可能知道内情。
周野闻到她发丝间的香味,脑子有点晕：怎么接近
美人计。程雪狡黠一笑,林玥喜欢你这型的。今晚公司酒会,我给你创造机会。
周野差点被口水呛到：让我去色诱
[任务可行性87%]
[林玥确实偏好健壮型男性]
[她的社交媒体点赞记录显示...]
停！我不想听细节！周野扶额。
程雪拍拍他肩膀：为了公司,牺牲一下色相。她眨眨眼,放心,我会吃醋的。
周野瞪大眼：啥
演戏啊,笨蛋。程雪转身走向门口,这样才能让林玥更有竞争意识。七点酒会,别迟到。
门关上后,周野呆立原地,脑子乱成一锅粥。
[分析显示]
[程雪说我会吃醋时]
[瞳孔轻微放大]
[皮肤电导率上升]
[可能不全是演戏]
周野抓起杯子猛灌一口水,结果呛得直咳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晚上七点,新锐科技周年庆酒会。周野穿着借来的西装,浑身不自在。止痛药效过了,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检测到林玥入场]
[3点钟方向]
[粉色晚礼服]
周野偷瞄过去,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正挽着方浩的手臂。方浩三十出头,油头粉面,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目标锁定。程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今晚她穿了件露背黑裙,美得惊心动魄。给你创造了独处机会,十分钟后我会引开方浩。
周野紧张得手心冒汗：我该说什么
随便夸她漂亮。程雪递给他一杯香槟,重点是套出方浩最近和哪些供应商见面。
程雪翩然离去,周野深吸一口气,朝林玥走去。刚迈步,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异常视线]
[二楼走廊有人监视你]
周野假装整理领带,余光瞥向二楼,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盯着他,但制服徽章明显是新锐科技的旧版。
[身份可疑]
[建议提高警惕]
周野记下这个细节,继续走向林玥。方浩刚好被程雪叫走,留下林玥一人。
这酒真难喝,是吧周野举起香槟杯,生硬地开场。
林玥转过头,红唇微扬：新人没见过你。
周野,安保部的。他随口胡诌,上周刚调来。
哦～林玥眼睛一亮,你就是程总那个'秘密武器'全公司都在传你呢。
周野心里一紧。公司内部消息传得这么快
我算什么武器。他故作轻松,就是个跑腿的。倒是你,这么漂亮居然只是助理太屈才了。
林玥掩嘴轻笑：嘴巴真甜。她凑近些,香水味扑面而来,听说你脑子里装了个超级计算机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周野正不知如何回答,系统突然介入：
[她右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婚戒]
[手机屏保是海岛照片]
[最近搜索记录包括马尔代夫
双人游]
[建议话题方向：旅行]
我在想你肯定喜欢旅行。周野按照系统提示说,马尔代夫怎么样
林玥瞪大眼：你怎么...
猜的。周野微笑,你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这肉麻话他自己都想吐,但林玥吃这套,立刻兴奋地讲起她的旅行计划。周野趁机把话题往方浩身上引：方总肯定经常陪你出国吧
林玥表情一僵：浩哥他...忙。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下周是我生日,他答应带我去迪拜,结果又说要见什么供应商...
什么供应商这么重要周野假装随口问。
好像是晶圆厂的。林玥撇嘴,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跟去。
周野心跳加速。晶圆厂正是神经链接芯片的核心供应商！
就在这时,程雪突然插入他们之间,亲昵地挽住周野的手臂：亲爱的,董事长找你。
周野被这声亲爱的雷得外焦里嫩。林玥果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嫉妒。
程雪拽着周野离开,低声问：有收获吗
晶圆厂。周野简短回答,方浩下周要和他们会面。
程雪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
她话没说完,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周野抬头,看见那个可疑的保安举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程雪！
小心！周野本能地扑倒程雪。
砰！
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击碎了一盏吊灯。会场瞬间大乱,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战斗模式启动！]
熟悉的暖流涌遍全身。周野抓起一个餐盘甩向枪手,趁对方躲闪时拉着程雪躲到柱子后。
谁派你来的程雪厉声喝道。
枪手冷笑一声,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周野冲出去,但晚了一步。
砰！
枪手倒地,鲜血漫开。周野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自杀式袭击
[检测到微型通讯器]
[他耳内有爆炸装置！]
趴下！周野回头朝程雪大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二楼走廊坍塌下来。周野只觉一股热浪将他掀飞,后脑重重磕在地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程雪被压在废墟下,鲜血从她额头汩汩流出...
第六章
血与芯片
尖锐的耳鸣声中,周野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火光的颜色。天花板上的灭火喷头在疯狂洒水,混合着烧焦的塑料味,呛得他直咳嗽。
[脑震荡症状]
[右臂二级烧伤]
[建议立即撤离]
系统冰冷的提示让周野一个激灵。程雪！他挣扎着爬起来,四周全是浓烟和尖叫的人群。二楼的走廊整个塌下来,砸毁了大半个酒会现场。
程雪！周野嘶吼着,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没有回应。
他跌跌撞撞地在废墟中翻找,手掌被玻璃碴划得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终于,在一根倒塌的横梁下,他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黑色裙角。
程雪被压在下面,额头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糊了半张脸。她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但已经昏迷不醒。
周野用尽全力抬起横梁,肌肉纤维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现在顾不上了,他必须把程雪救出来！
[肾上腺素超量释放]
[痛觉感知已暂时屏蔽]
系统刚提示完,周野就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遍全身。他大吼一声,竟然一个人抬起了需要三个壮汉才能搬动的混凝土块！
医务室在哪他抱起程雪,冲一个吓呆的员工吼道。
九...九楼...那人结结巴巴地说。
周野拔腿就跑。电梯停了,他直接冲向安全通道。九层楼,他一步三阶,怀里的程雪越来越沉,但他不敢停。
[程雪生命体征下降]
[颅内有出血迹象]
[需要立即手术]
周野跑得更快了。冲到七楼时,他的肺像着了火,双腿抖得像筛糠,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程雪不能死！
终于撞开医务室的门,值班医生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救她！快！周野把程雪放在病床上,自己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医生检查后脸色大变：必须马上送医院！我这处理不了这么重的伤！
那就叫救护车啊！周野吼道。
所有线路都断了！爆炸破坏了通讯系统！
周野掏出手机一看,特么的没信号。他看向昏迷的程雪,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停止。
[公司楼顶有直升机停机坪]
[可以手动启动紧急警报]
系统刚弹出提示,周野就跳起来：楼顶能发求救信号！医生,你维持住她生命,我上去！
不等医生回答,他又冲了出去。这次是往上爬,二十多层的高度,周野几乎是用意志力在挪动双腿。每一阶楼梯都像刀山,但他不能停。
坚持住...都给我坚持住...他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楼下的程雪说。
终于爬到楼顶,夜风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周野踉跄着扑向警报按钮,用尽全力砸下去。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夜空,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周野瘫坐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检测到异常生命体征]
[你的器官正在衰竭]
闭嘴...周野虚弱地骂,我...没事...
[不是说你]
[停机坪另一侧有生命反应]
周野一个激灵,强撑着爬起来。顺着系统标记的方向,他看到停机坪边缘蜷缩着一个人影。
走近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胸口一片血红,正在艰难地爬行。周野认出来了,这是研发部的陈博士,神经链接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陈博士！周野扶起他,发生什么了
陈博士眼神涣散,手里死死攥着个金属盒子：芯片...被抢了...他们...他们...他突然抓住周野的衣领,不能让他们...得到原始代码...
谁谁抢的
方...方...陈博士突然剧烈咳嗽,喷出一口血,小心...董事长...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垂了下去。
[生命体征消失]
[他手中的盒子有加密装置]
周野掰开陈博士的手指,取出那个金属盒。盒子只有U盘大小,但沉甸甸的,侧面有个指纹锁。
[需要陈博士的指纹]
[但他的右手食指有轻微灼烧痕迹]
[可能是被强迫解锁时反抗造成的]
周野看向陈博士的右手,果然食指有烧伤痕迹。他试着用陈博士的拇指按上去——滴的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芯片,比周野脑子里那枚还要小,但结构更复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检测到同源技术信号]
[这是神经链接的原始代码载体]
周野刚想仔细看,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本能地翻滚躲开,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
把芯片交出来。一个冰冷的男声说。
周野抬头,看到方浩举着手枪,脸上再没有平日的纨绔模样,眼神冷酷得像毒蛇。
是你策划的爆炸周野慢慢后退,你杀了陈博士
方浩冷笑：老头子不识相。他晃了晃枪口,芯片给我,看在同事一场,我给你个痛快。
[分析射击角度]
[右侧三点钟方向有掩体]
[距离7米]
[以你目前状态,成功躲避概率21%]
周野握紧芯片,大脑飞速运转。他现在浑身是伤,跑不过子弹。硬拼更没戏。
为什么背叛公司他故意拖延时间。
背叛方浩像听到什么笑话,新锐科技本该是我的！那老不死的宁愿把技术给外人也不传给我！他咬牙切齿,创世纪开价十个亿买这芯片,够我逍遥几辈子了。
周野悄悄观察四周。离掩体太远,来不及...
就在这时,夜空突然被探照灯照亮！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强劲的气流吹得人睁不开眼。
警方直升机！周野大喊,你跑不掉了！
方浩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天。周野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用尽全力把金属盒子砸向方浩面门！
啊！方浩捂着脸惨叫,手枪走火打偏了。
周野趁机扑向掩体,但伤势拖慢了他的速度。方浩很快反应过来,举枪瞄准——砰！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却是方浩！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冒血的肩膀,然后望向直升机方向。
周野也愣住了。直升机舱门处,一个穿皮衣的女人正举着狙击步枪,枪口还在冒烟。女人利落地收起枪,直接从几米高的直升机上跳下来,稳稳落地。
她约莫三十出头,黑发扎成高马尾,五官精致但带着股肃杀之气。皮衣胸前别着个银色徽章,图案是地球环绕着DNA链。
周野女人大步走来,声音低沉有力,我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莫雨。你手里那东西很危险,交给我。
周野警惕地后退：凭什么信你
莫雨亮出证件：就凭我刚救了你一命。她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方浩,这家伙是'创世纪'的卧底,我们盯他半年了。
[证件真实]
[但她的心跳和瞳孔变化表明有所隐瞒]
系统提示让周野更加警觉。他悄悄把芯片藏进袖口：程雪重伤在楼下,先救人！
莫雨眯起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动作,但点了点头：带路。
他们刚转身,突然听到方浩疯狂的笑声：晚了...全都晚了...代码已经...
砰！
又一声枪响,方浩的眉心多了个血洞。周野震惊地看向莫雨,但她同样一脸错愕。
[子弹来自三点钟方向]
[距离约300米]
[专业狙击手]
趴下！莫雨一把将周野按倒在地。几乎同时,一颗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打在直升机起落架上,火花四溅。
还有狙击手！莫雨拽着周野滚到掩体后,芯片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他们是谁周野紧贴着地面,心跳如雷。
莫雨没回答,而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按在地上。装置发出蓝光,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量子力场,能挡一会儿。她伸手,芯片给我,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周野犹豫了。这女人来路不明,但眼下似乎别无选择...
[警告！]
[检测到脑电波异常共振]
[附近有同源神经链接信号]
系统突然疯狂报警,周野眼前闪过一片雪花般的噪点。更诡异的是,莫雨的太阳穴处突然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和他脑子里那个系统启动时的标志一模一样！
你...也有系统周野脱口而出。
莫雨脸色骤变：你能看见印记她一把抓住周野的衣领,你的融合度到什么阶段了
周野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整栋楼都在摇晃,莫雨的量子屏障闪烁几下,消失了。
该死！他们用了电磁脉冲！莫雨咒骂着,突然将一枚纽扣大小的装置塞进周野口袋,拿着这个,紧急情况下按三下。芯片的事我会再找你...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说完,她一个箭步冲向直升机,在第二轮狙击开始前跳了上去。直升机迅速爬升,消失在夜色中。
周野瘫在地上,脑子乱成一锅粥。今晚发生的一切太魔幻了。爆炸、谋杀、神秘女警、还有那个见鬼的芯片...
[检测到多架直升机接近]
[警方和救护人员即将到达]
[建议暂时隐瞒芯片存在]
周野艰难地爬起来,将芯片藏进鞋垫下面。他现在必须去看程雪的情况,其他的...等活下来再说吧。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周野再次向楼梯间走去。背后,方浩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眼睛还死不瞑目地瞪着夜空。
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外,周野像尊雕塑般坐在长椅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但拒绝去病房休息,坚持要等程雪手术结束。
董事长方世诚在一群保镖簇拥下匆匆赶来,老头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浩儿呢他劈头就问。
周野抬头,直视老人的眼睛：死了。他背叛了公司,杀了陈博士,还想把原始代码卖给创世纪。
方董身体晃了晃,旁边的保镖赶紧扶住他。老人瞬间像老了十岁,但很快又挺直腰板：证据呢
周野掏出手机,播放了楼顶的录音,系统自动记录了整个过程。录音里方浩亲口承认了一切。
方董听完,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句：家门不幸。然后转向手术室,程丫头怎么样
还在抢救。周野声音沙哑,颅内有出血。
方董点点头,突然盯着周野：芯片呢陈博士保管的那枚。
周野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不改色：没看到。可能被方浩的同伙拿走了。
[方世诚的微表情显示怀疑]
[但他选择不追问]
老人深深看了周野一眼,转身对保镖说：加派人手保护程总和周先生。创世纪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保镖领命而去,方董也离开了,只剩下周野一人在空荡的走廊里。他摸了摸鞋垫下的芯片,思绪万千。
那个莫雨是谁为什么她也有系统融合度又是什么意思太多谜团了...
[建议优先考虑自身安全]
[医院已不再安全]
系统刚弹出提示,周野就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咔嗒声,像是金属碰撞。他本能地扑倒在地——哗啦！玻璃窗粉碎,一颗子弹打在对面墙上！
又来！周野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走廊尽头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快步走来,但白大褂下面露出黑色的战术靴！
[检测到杀意]
[建议立即撤离]
周野看了眼手术室,程雪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但他现在自身难保,留下来只会连累她。
对不起...他咬牙爬起来,冲向消防通道。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七章
地下实验室
你他妈疯了吗
周野死死抓着车门把手,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跳快得像打鼓。莫雨这疯女人开车简直不要命,在早高峰的车流里左冲右突,好几次差点撞上护栏。
放松点,菜鸟。莫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划拉着,比你骑电动车送外卖安全多了。
周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送过外卖
莫雨嘴角微扬：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她突然一个急转弯,拐进一条小巷,比如你脑子里那个话痨系统,编号应该是NT-37
周野后背一凉。这女人连系统编号都知道
[警告：对方情报掌握度超出预期]
[建议提高警惕]
它是不是又在警告你莫雨瞥了他一眼,NT系列都这德行,疑神疑鬼的。
周野决定反守为攻：你的系统是什么型号那天你太阳穴上的蓝纹...
莫雨脸色微变,车速慢了下来：你看得见印记她若有所思,看来你的融合度比我想象的高。
融合度到底是什么鬼周野忍不住问。
莫雨没回答,把车停在一栋破旧公寓楼前：到了。记住,待会无论看到什么,别大惊小怪,更别乱碰东西。
周野跟着她走进公寓楼。这地方又脏又破,电梯上贴满了小广告,还散发着一股尿骚味。莫雨带他上到顶层,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前停下。
她没敲门,而是对着门框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眨了眨眼。门滴的一声自动打开。
周野倒吸一口凉气,门后根本不是破公寓,而是一个高科技实验室！雪白的墙壁上挂满显示屏,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仪器嗡嗡运转,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回走动。
欢迎来到'守夜人'的临时据点。莫雨做了个夸张的欢迎手势。
一个戴眼镜的秃顶大叔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周野：这就是那个野生适配体看起来平平无奇嘛。
野生什么周野一头雾水。
莫雨摆摆手：老赵,别吓着小朋友。她转向周野,简单说,神经链接技术不是新锐科技原创的,而是他们在南极冰层下挖到的外星科技。
周野下巴差点掉地上：啥玩意儿外星人
准确地说,是上一个地球文明的遗产。莫雨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一组全息图像,大约五万年前,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制造了这些神经芯片,作为进化的下一步。
图像显示出一个宏伟的城市,建筑风格怪异,街道上行走的人形生物额头都有发光的蓝色纹路。
周野脑子嗡嗡响。这太扯了,一定是这女人在耍他。但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图像真实性87.3%]
[与我的核心代码有相似结构]
等等...周野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守夜人'就是那个徽章上的组织你们是干什么的
莫雨神色严肃起来：我们是国际秘密组织,专门监管这些远古科技不被滥用。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们中的精英会被植入特制芯片,成为'守望者'。
老赵插嘴：但新锐科技那帮蠢货把芯片商业化量产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危险！
周野想起程雪提到过的副作用,心里一沉：什么危险
莫雨和老赵交换了个眼神。老赵叹了口气,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个年轻男子,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他额头上的蓝色纹路忽明忽暗,皮肤下像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融合失败。莫雨声音低沉,当芯片与宿主不兼容时,它会...重组宿主的大脑结构。
周野胃里一阵翻腾：那我...
你很幸运,NT-37意外地与你高度兼容。莫雨走近一步,但其他测试者就没这么走运了。新锐科技掩盖了至少五起死亡事件。
周野想起程雪提到过的0.3%致死率,原来那女人一直在骗他！愤怒涌上心头,但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程雪可能不知情]
[根据她的微表情分析]
[她对实验风险的真实性存疑]
莫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别怪你那个小总裁,她也是被利用的。真正知道内情的只有方世诚和他那几个心腹。
她调出新锐科技的组织结构图,方世诚的照片在最顶端,下面连着几个高管,其中一个被标红,是技术总监刘明。
我们怀疑刘明是创世纪的卧底。莫雨说,他负责筛选测试者,专找那些社会边缘人,死了也没人关心那种。
周野握紧拳头。怪不得程雪会找上他这个送外卖的！
现在,莫雨双手抱胸,该说说你藏起来的那枚芯片了。
周野心里一紧：什么芯片
别装了。莫雨翻个白眼,陈博士的原始代码芯片。方浩临死前提到代码已经'传出去'了,但我们搜查了他的所有设备,没找到。
周野犹豫了。这女人虽然知道很多,但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她。
[建议部分坦白]
[观察她的反应]
好吧。周野慢慢掏出藏在鞋垫下的芯片,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亲自参与行动。
莫雨接过芯片,眼睛一亮：成交。正好今晚有个潜入任务,缺个诱饵。
老赵在一旁摇头：老大,他还是个菜鸟...
但他有NT-37。莫雨把芯片递给老赵,而且,我们需要一个'新锐科技员工'的身份。
周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任务
莫雨咧嘴一笑,露出鲨鱼般的牙齿：去创世纪总部,偷他们的研究数据。
晚上十点,周野穿着新锐科技的工装,站在创世纪大厦对面的巷子里,腿肚子直打颤。
记住计划。莫雨在他耳边说,你假装是叛逃的技术员,带着'礼物'投靠创世纪。她塞给周野一个U盘,这里面是伪造的新锐科技数据,够糊弄他们一会儿了。
周野吞了口唾沫：然后呢
然后我会从通风管道潜入,找到他们的主服务器。莫雨检查着手枪,你只需要拖住保安十分钟。
[成功率估算：64%]
[主要风险：创世纪可能直接拘禁你]
周野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六成胜率就敢闯龙潭虎穴这女人真是个疯子！
对了。莫雨突然按住他的太阳穴,NT-37,听好了,关键时刻保护宿主优先,别逞能。
[收到指令]
[优先级已调整]
周野一愣：它能听你的命令
莫雨神秘地笑笑：守望者特权。她推了周野一把,去吧,菜鸟。别死了。
周野深吸一口气,走向创世纪大厦。门口的保安立刻拦住他：下班时间了,有预约吗
我叫周野,新锐科技的技术员。他按照剧本说,我有重要情报要交给李总。
保安将信将疑地搜了他的身,然后带他上楼。电梯直达顶层,周野被领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坐着的男人抬起头,正是那天在仓库见过的李明哲！他看上去比上次更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
周野李明哲眯起眼,程雪的那个'秘密武器'
周野强装镇定：曾经是。现在我更想为钱工作。他把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有新锐科技的最新研究数据,算是...投名状。
李明哲没碰U盘,而是按了下桌上的按钮。两个壮汉立刻走进来,一左一右按住周野的肩膀。
搜他。李明哲冷冷地说。
壮汉粗暴地扒下周野的外套,用扫描仪检查他全身。周野心跳如鼓,祈祷莫雨给他的隐藏式耳机别被发现。
[保持冷静]
[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果然,扫描仪没发现异常。李明哲似乎满意了,拿起U盘插入电脑。
为什么背叛新锐科技他一边查看数据一边问。
他们拿我当实验品。周野装作愤恨的样子,往我脑子里塞了个破芯片,还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话半真半假,反而更有说服力。李明哲点点头：程雪知道你来这儿吗
她还在昏迷。周野说,医院说可能醒不过来了。
李明哲嘴角上扬：真遗憾。他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神经链接的原始代码在哪吗
周野心里一紧：那不是被方浩偷走了吗
方浩那个蠢货临死前发消息说,代码已经传出来了。李明哲站起身,走到周野面前,但他没说是传给谁。
周野背后渗出冷汗。方浩死前确实说了类似的话,难道...
[警告：李明哲心率异常]
[瞳孔放大]
[可能植入了某种神经增强装置]
系统突然的警告让周野警觉起来。他仔细观察李明哲,果然发现对方太阳穴处有微弱的蓝光透出,和莫雨一样的印记,但更不稳定,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我不知道什么原始代码。周野后退一步,我只是个测试员。
李明哲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周野毛骨悚然：没关系,我们会自己找。他打了个响指,带他去实验室,直接读取记忆。
两个壮汉架起周野就往外拖。周野挣扎着,在心里大喊：莫雨！计划有变！
耳机里只有沙沙的杂音,没有回应。
[通讯被屏蔽]
[建议启动应急方案]
什么应急方案周野急问。
[战斗模式超频]
[副作用：可能造成脑损伤]
干！周野咬牙,启动！
熟悉的暖流再次涌遍全身,但这次强烈十倍！周野眼前一片血红,耳中响起尖锐的鸣叫。他猛地挣开壮汉的钳制,一拳砸在左边那人的喉结上。
咔嚓一声脆响,壮汉捂着脖子跪倒在地。另一个立刻扑上来,周野一个后仰躲过,顺势抬膝顶在对方裤裆。壮汉惨叫一声,蜷缩成虾米。
李明哲不慌不忙地按下另一个按钮：有意思。NT系列的战斗模块果然强大。
办公室门突然滑开,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冲进来,手里拿着奇怪的枪械,枪口闪着蓝光。
[电击武器]
[足以使成年大象昏迷]
周野咽了口唾沫。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他再能打也扛不住啊！
莫雨！你再不来老子就交代在这了！他绝望地大喊。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天花板突然炸开一个大洞！莫雨如天神下凡般索降而下,手中双枪喷吐火舌。
砰砰砰！
四个警卫应声倒地,每个人大腿上都多了一个血洞,莫雨故意没打要害。
菜鸟,趴下！她大喊。
周野立刻卧倒。莫雨从腰间掏出一个球状装置扔向李明哲。装置在半空中展开成一张闪着蓝光的大网,将李明哲罩了个结实。
量子束缚网,他一时半会挣脱不了。莫雨拉起周野,走！
两人冲出办公室,背后传来李明哲愤怒的咆哮：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莫雨带着周野拐进一条隐蔽的走廊,掀开通风管道盖子：钻进去！直走五十米左转,然后等我来接应！
你呢周野问。
我得去拿数据。莫雨推了他一把,快走！
周野钻进通风管道,刚爬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莫雨的咒骂。他犹豫了,丢下同伴逃跑不是他的风格。
[建议继续前进]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周野不解。
[通风管道尽头有能量反应]
[与原始代码芯片相似]
周野心头一震。难道创世纪也有原始代码他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管道尽头是一个小型实验室,透过通风口栅栏,周野看到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围着一个透明容器忙碌。容器里漂浮着一枚蓝色芯片,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枚都要大,表面布满复杂的纹路。
[检测到原始代码载体]
[比新锐科技的版本更完整]
周野正想靠近看,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实验室的门被炸开,莫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胳膊上鲜血直流。
找到你了,菜鸟。她喘着粗气,妈的,中埋伏了。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惊慌失措。莫雨举枪指着他们：都出去！
研究人员立刻作鸟兽散。莫雨走到容器前,看着里面的芯片,脸色凝重：果然,他们也有一份。
这是什么周野爬出通风口。
神经链接的原始代码,'先驱者'文明的核心科技。莫雨掏出一个装置贴在容器上,创世纪从南极偷挖出来的,比新锐科技那份更完整。
装置开始嗡嗡作响,似乎在扫描芯片。莫雨转向周野：帮我守着门,两分钟就好。
周野点点头,捡起地上一个研究员落下的电击棒。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他低声警告。
[至少十二个武装人员]
[携带重型武器]
莫雨咒骂一声：再给我三十秒！
周野握紧电击棒,心跳如雷。三十秒他怕是连十秒都撑不住！
第一个警卫冲进门,周野一棍子抡过去,正中对方膝盖。警卫惨叫着倒地,但更多的警卫涌了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雨突然大喊：趴下！
周野立刻卧倒。莫雨扔出一个闪光弹,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她拽起周野冲向窗户。
抱紧我！她大喊。
周野还没反应过来,莫雨就抱着他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我操！！！周野的惨叫划破夜空。
他们并没有如预期般摔成肉酱,窗外不知何时悬停着一架隐形直升机,莫雨精准地抓住了垂下的绳索。
直升机迅速爬升,将创世纪大厦远远甩在下面。周野死死抱着莫雨的腰,生怕一松手就掉下去。
数据到手了。莫雨在他耳边喊,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喜悦,干得不错,菜鸟！
周野想骂人,但一张嘴就灌了满口冷风。他只能在心里问系统：这疯女人一直都这样吗
[根据行动记录]
[这还算比较克制的]
周野翻了个白眼。他开始怀疑,跟莫雨合作是不是个天大的错误...
第八章
记忆碎片
呕——
周野趴在直升机舱门边,吐得昏天黑地。刚才那波空中杂技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莫雨嫌弃地挪远一点：菜鸟就是菜鸟,这点颠簸就受不了。
周野擦了擦嘴,恶狠狠地瞪她：这叫'一点颠簸'你他妈带着我跳楼！
莫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硬盘：值得。创世纪的核心数据全在这儿了。她转向驾驶员,老地方,全速前进。
直升机转向西北方飞去。周野瘫坐在座位上,浑身像散了架。刚才那场战斗虽然短暂,但每一秒都在玩命。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上三天三夜。
[肾上腺素消退]
[建议补充水分和电解质]
系统弹窗提醒他。周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喉咙干得像沙漠。
莫雨扔给他一瓶功能饮料：喝吧,NT-37现在肯定在抱怨你虐待宿主。
周野拧开瓶盖猛灌几口：你好像很了解我的系统
当然。莫雨眼神突然变得深邃,NT系列是我参与设计的。
周野差点被饮料呛到：什么你到底是警察还是科学家
都是。莫雨望向窗外的云层,'守夜人'组织里有各种专业人士,目的只有一个,监管那些不该被重启的远古科技。
周野想起实验室里那枚蓝色芯片：创世纪那枚原始代码,和新锐科技的有啥不同
莫雨的表情变得严肃：就像拼图的两半。新锐科技那份偏向'硬件',控制神经链接与肉体的融合；创世纪那份侧重'软件',负责意识上传和存储。她顿了顿,如果合二为一...
会怎样
理论上,能实现意识永生。莫雨声音低沉,把人类意识上传到量子网络,再下载到新的躯体里。
周野瞪大眼睛。这他妈不就是科幻电影里的情节
[技术可行性87.6%]
[但存在伦理风险]
[先驱者文明可能因此灭亡]
系统突然的提示让周野一愣：先驱者文明是怎么消失的
莫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NT-37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她摇摇头,我们也不确定,但考古发现显示,他们最后陷入了内战,是永生者与自然人的战争。
直升机开始下降,周野看到下面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园区。几栋破旧的厂房中央,有个被伪装成仓库的建筑。
欢迎来到临时总部。莫雨说,最近创世纪和新锐科技都在找我们,得经常换地方。
直升机降落在仓库后的隐蔽停机坪。周野跟着莫雨走进仓库,里面别有洞天,各种高科技设备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老赵迎上来：老大,得手了
莫雨抛给他硬盘：立刻分析,重点找两样东西,创世纪的实验体数据,还有他们与南极基地的通讯记录。
老赵匆匆离去。莫雨带周野来到一个隔间,扔给他一套干净衣服：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来主控室找我。
周野接过衣服,忍不住问：为什么帮我你们大可以抢走芯片就把我扔了。
莫雨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因为你是特殊的,周野。她转过头,眼神复杂,NT-37与你的融合度达到99.7%,创纪录的高。理论上...你们已经不再是宿主和系统,而是某种共生体。
说完她就离开了,留下周野一头雾水。
[融合度持续上升]
[当前99.8%]
[原因未知]
周野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我会变成什么
[不确定]
[先驱者文明记载中]
[完美融合者被称为觉醒者]
[拥有改造物质的能力]
周野听得云里雾里。改造物质那不成神仙了
带着满脑子疑问,他走进浴室。热水冲在身上,缓解了肌肉的酸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象着所谓改造物质的能力...
啊！一阵剧痛突然刺入太阳穴,周野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冰天雪地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模糊人影、某种发着蓝光的巨大装置...
[检测到记忆碎片]
[不属于你的记忆]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周野喘着粗气爬起来,那些画面已经消失无踪,但那种诡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系统,刚才那是什么
[可能是先驱者文明的记忆片段]
[随融合度提高而解锁]
周野摇摇头,快速擦干身体换上衣服。他得找莫雨问个清楚。
主控室里,莫雨正在查看老赵初步整理的数据。看到周野进来,她立刻关闭了屏幕。
感觉好点没她问。
周野没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先驱者文明的记忆会通过系统传递吗
莫雨明显僵了一下：你看到什么了
冰天雪地,实验室,还有...某种发光装置。周野紧盯着她的眼睛,那不是我的记忆,对吗
莫雨与老赵交换了个眼神。老赵点点头,默默离开了房间。
坐下吧。莫雨拉过两把椅子,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了。
周野警惕地坐下。莫雨深吸一口气：神经链接技术有个副作用,我们称之为'记忆回流'。高融合度下,芯片中存储的先驱者记忆会逐渐影响宿主。
所以我会变成另一个人周野声音发紧。
不,只是获得一些他们的知识和记忆片段。莫雨犹豫了一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体内的芯片是特殊的。莫雨直视他的眼睛,NT系列共有50枚原型芯片,其中49枚在测试中损毁或被回收。唯一失踪的就是NT-37,它被一个叛逃的科学家带走了。
周野心跳加速：什么时候的事
十五年前,南极基地。莫雨调出一份档案,当时有个叫周建国的中国科学家,偷偷带走了NT-37。我们追查到青海一带就失去了线索。
周建国周野如遭雷击！这是他父亲的名字！
这...这不可能...他声音发抖,我爸只是个普通医生,他在我八岁那年出车祸死了...
莫雨眼睛一亮：你父亲是周建国她迅速调出另一份文件,投影出一个中年男子的照片,是他吗
周野喉咙发紧。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温和地笑着,正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他...他不是科学家...
他是神经学领域的顶尖专家。莫雨声音柔和下来,看来他隐姓埋名,就是为了保护你。
周野脑子嗡嗡作响。父亲留给他的最后记忆是车祸那天的大雨,还有紧紧把他和妹妹护在身下的温暖怀抱。如果父亲真的是那个叛逃科学家...
为什么他艰难地问,为什么要带走芯片
莫雨调出另一组数据：因为NT系列有个致命缺陷。其他芯片都是量产型,只有NT-37是直接从原始代码中提取的核心样本。她指着一段基因序列,它需要特定的基因标记才能安全融合,否则会导致宿主脑死亡。
周野看着那段基因序列,突然明白了什么：而我...
你有这个基因标记。莫雨点头,你父亲一定是发现了这点,才冒险带走芯片。他不想让组织销毁NT-37,也不想让它落入坏人手中。
周野想起父亲常说的话：最珍贵的礼物不是力量,而是选择的权利。当时他不懂,现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记忆数据库比对完成]
[确认周建国为前任宿主]
[芯片在你八岁生日当天转移至你体内]
这个提示如同晴天霹雳！周野猛地站起来：什么！芯片在我八岁就...
莫雨惊讶地看着他：NT-37告诉你了她若有所思,难怪融合度这么高,你们已经共生十五年...
周野双腿发软,又坐了回去。所以这十五年来,系统一直在他脑子里沉睡直到新锐科技的实验才激活它
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爸把芯片给了我,那他...
他失去了保护。莫雨轻声说,那场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
周野拳头捏得咯咯响。他记忆中那天的暴雨,刺耳的刹车声,父母把他们推下车后自己被撞飞的画面...如果是谋杀...
[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
[建议冷静]
周野强迫自己深呼吸：你们组织杀了我父母
莫雨摇头：不是我们。十五年前组织确实在追捕你父亲,但下令灭口的另有其人。她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我们怀疑是'创世纪'的创始人,李明勋。
李明勋和李明哲什么关系
兄弟。莫雨冷笑,李明哲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哥哥,二十年来一直藏在南极基地,靠原始代码续命。
周野脑子快不够用了。这一切太魔幻,但又莫名合理,解释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他对某些高科技无师自通,为什么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那我妹妹...他突然想到,小雨体内也有芯片吗
莫雨摇头：检查过了,没有。NT-37是唯一的。
老赵突然冲进来,脸色煞白：老大！出大事了！他指着主屏幕,创世纪激活了量子通讯网络,他们在召唤什么东西！
莫雨一个箭步冲到控制台前。屏幕上显示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流,中央是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
南极...莫雨声音发抖,李明勋要苏醒了。
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所有守夜人成员都行动起来,忙着打包设备和销毁敏感资料。
准备转移！莫雨大声指挥,老赵,启动应急协议！
周野拉住她：到底怎么回事
莫雨快速解释道：创世纪一直在南极挖掘先驱者遗迹,寻找'终端'。是一个能控制所有神经链接的超级计算机。她调出卫星图像,李明勋把自己连在上面,沉睡了二十年,就是在等这一刻。
图像显示南极冰原上有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点,正有规律地脉动着,像一颗苏醒的心脏。
他要干什么周野问。
完成先驱者未竟的事业,让全人类意识上传。莫雨脸色凝重,强制性的。
周野突然想起那些记忆碎片中的蓝光装置：终端能控制所有植入芯片的人
没错。莫雨检查着手枪,包括你。
周野后背一凉。所以他现在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被远程控制
[防火墙已激活]
[暂时阻断外部信号]
[但无法长期抵抗终端控制]
莫雨塞给他一个背包：里面有钱、武器和假证件。你得离开这里,找个信号屏蔽强的地方躲起来。
周野接过背包：那你呢
我得去阻止李明勋。莫雨语气坚决,这是守望者的使命。
周野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做了个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莫雨猛地转头：你疯了那地方对你来说就是死亡陷阱！
那枚芯片在我体内十五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它。周野直视她的眼睛,而且...我想知道父亲用命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莫雨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老赵突然插话：老大,他说得对。NT-37可能是关键！终端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完全激活,就是创世纪和新锐科技的原始代码。但如果有完美融合体在场...
可以干扰信号。莫雨若有所思,甚至反向入侵。她盯着周野,但这太危险了,一旦失败,你的意识会被终端吞噬。
周野耸耸肩：比坐着等死强。
莫雨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有种。她转身下令,准备'雪鸮'战机,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老赵匆匆离去。莫雨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递给周野：拿着,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护身符。
周野接过吊坠,是个小小的金属圆片,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先驱者文字。莫雨解释,意思是'选择'。
周野握紧吊坠,想起父亲的话。最珍贵的礼物不是力量,而是选择的权利...
为什么帮我他又问了一遍早上的问题。
莫雨这次没有回避：因为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同事,也是朋友。她轻声说,他们一起发现了NT-37的特殊性,也一起决定保护它。
周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莫雨对他的系统这么熟悉：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怀疑过。莫雨承认,但直到今天才确认。她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我父亲也在那辆车上。
周野如遭雷击。那场夺走他父母的车祸,还带走了莫雨的父亲
所以我们是...
复仇者联盟莫雨试图开玩笑,但眼神里的痛苦藏不住,差不多吧。
周野不知该说什么。十五年来,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悲惨的意外,现在才知道背后藏着这么多秘密。
老赵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雪鸮'准备就绪,请立即前往停机坪！
莫雨拍拍周野的肩膀：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周野摇摇头,把吊坠戴在脖子上：带路吧,队长。
两人走向停机坪,那里停着一架造型科幻的黑色战机。周野看着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突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他们已经并肩作战很多年。
[情绪同步率上升]
[与莫雨的系统产生共鸣]
[新功能解锁：意识链接]
周野一愣：意识链接什么意思
[在一定范围内]
[你可以与莫雨共享思维]
[类似先驱者文明的心灵感应]
莫雨突然转头看他：NT-37是不是刚解锁了新功能
周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系统也提示了。莫雨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缘分比想象中深啊,菜鸟。
周野摇摇头,跟着她登上战机。引擎轰鸣中,他望向窗外的夜空。十五年前那场雨夜夺走了他们的一切,现在,他们要亲手终结这个延续了两代人的恩怨。
南极冰原上,那个蓝色光点越来越亮,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第九章
冰原杀机
呕——
周野趴在战机舱壁上,吐得昏天黑地。这破飞机飞得比过山车还颠,他的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又来了莫雨嫌弃地扔给他一个呕吐袋,菜鸟就是菜鸟。
周野擦了擦嘴,恶狠狠地瞪她：你他妈开的是飞机还是摇摇车
莫雨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这叫规避雷达的'蛇形机动'。她突然猛拉操纵杆,战机几乎垂直爬升,抓紧了！
周野像只壁虎一样死死贴在座椅上。从舷窗望出去,下面是茫茫南太平洋,蓝得刺眼。他们已经飞了八个小时,中途在某个秘密岛屿加过油,现在离南极越来越近。
还有多久周野虚弱地问。
两小时。莫雨检查着仪表盘,趁现在休息会儿,到了那儿可没时间打盹。
周野闭上眼睛,但一闭眼就是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十五年了,他才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检测到情绪波动]
[建议深呼吸调节]
系统弹窗打断了他的思绪。周野睁开眼,发现莫雨正偷偷看他。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莫雨转回头：没什么,就是...你爸的事,节哀。
周野冷笑：省省吧,又不是刚死的。
莫雨沉默了一会儿：我五岁那年,妈妈就去世了。爸爸总说她在执行秘密任务,直到那天车祸...她声音低下去,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骗我。
周野没想到这个钢铁般的女人会突然敞开心扉。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同病相怜。
莫雨突然笑了：知道我爸临走前说什么吗'小雨,去找小野,保护他'。她模仿着老人的语气,我他妈找了十五年,结果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周野一愣：等等,你叫我什么
小野啊。莫雨莫名其妙,你爸不这么叫你吗
周野如遭雷击。小雨...小野...这不是巧合！
我妹妹叫周小雨,他声音发抖,但我爸总叫她'小雪',叫我'小野'...
莫雨猛地转头看他,战机差点失控：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记忆比对中]
[莫雨与周小雨面部相似度87%]
[年龄差符合]
系统弹出的分析让周野脑子嗡的一声。难道...
不可能！莫雨先喊出来,我有完整的童年记忆！我爸妈是...
她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惨白。周野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她父亲能用虚假记忆骗她十五年,那其他事情呢
到了南极第一件事,莫雨声音冰冷,我要做个DNA检测。
周野点点头,心里翻江倒海。如果莫雨真是他亲妹妹,那这些年她就在他眼皮底下,而他却不知道...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方向：正前方]
系统的警报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莫雨立刻看向雷达：见鬼！有东西在接近！
周野凑过去,看到雷达屏上一个红点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冲来。
导弹他紧张地问。
不,速度太快了...莫雨猛推操纵杆,坐稳了！
战机一个急转弯,周野差点被甩出去。他勉强抓住座椅,看到舷窗外一道蓝光呼啸而过,那不是什么导弹,而是一个...人形物体
那是什么鬼东西！周野大叫。
哨兵！莫雨咬牙切齿,创世纪的生化改造人,植入了原始代码碎片！
那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折返回来。现在周野看清了,那是个穿黑色紧身服的男子,背后有某种推进装置,双手泛着诡异的蓝光。
[生命体征异常]
[神经链接融合度45%]
[危险等级：极高]
哨兵抬手就是一道蓝色光束,莫雨险之又险地避开,但战机右翼还是被擦中,冒出一串火花。
警告！右引擎受损！机械女声响起。
莫雨咒骂着按下几个按钮：准备跳伞！
又跳！周野要疯了,下面是太平洋！
总比变成烤鸡强！莫雨扔给他一个降落伞包,我数到三！
哨兵再次逼近,这次他双手合十,凝聚出一个更大的蓝色光球。
一！
战机警报声刺耳,仪表盘上一片血红。
二！
光球呼啸而来。
三！跳！
莫雨按下弹射按钮,两人像炮弹一样被弹出机舱。下一秒,蓝色光球击中战机,巨大的火球照亮了天空。
周野在空中翻滚,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手忙脚乱地拉开降落伞,总算减缓了下坠速度。不远处,莫雨的降落伞也已经打开。
那个哨兵悬浮在空中,似乎在考虑追击哪个。最后他选择了莫雨,推进器喷出蓝焰,朝她冲去。
莫雨！小心！周野大喊,但风声吞没了他的声音。
[意识链接已建立]
[是否传输警告]
传！快！周野在心里吼。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像被拉长,瞬间与莫雨建立了某种连接。他看到莫雨回头,也听到了她的心声：菜鸟你怎么在我脑子里
哨兵已经逼近莫雨,双手变成利刃形状。千钧一发之际,周野集中精神,将自己的视野共享给她。莫雨立刻一个侧翻,险险避开背后的偷袭。
谢了！她的想法直接传入周野脑海,现在帮我分散他注意力！
周野解开降落伞带,开始自由落体。这个疯狂举动果然引起了哨兵注意,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下坠的周野。
[高度3000米]
[预计60秒后撞击海面]
[存活几率：0%]
系统冷静地宣布他的死期。周野却笑了：莫雨,给我打爆这王八蛋！
收到！莫雨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哨兵刚要冲向周野,背后突然挨了一梭子子弹,莫雨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枪,精准地打中了他的推进器。
哨兵失去平衡,在空中翻滚。莫雨趁机又补了几枪,终于打爆了推进器。哨兵冒着黑烟坠向海面,但在最后一刻,他突然抬手向周野射出一道蓝光！
周野想躲,但在空中无处借力。蓝光击中他的胸口,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能量护盾激活]
[抵消87%伤害]
[但仍造成严重烧伤]
周野疼得眼前发黑,但还是勉强拉开了备用降落伞。哨兵先他一步坠入海中,激起巨大的浪花。
几秒钟后,周野也重重砸进水里。冰冷的海水瞬间包围了他,伤口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疼。他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莫雨在不远处。
还活着吗,菜鸟她游过来,声音里有一丝周野从未听过的关切。
周野吐出一口海水：死不了...他指着胸口焦黑的衣服,这玩意救了我一命。
那是莫雨给他的吊坠,现在已经熔化了,但确实挡住了致命一击。
莫雨眼神复杂：先驱者金属...看来它注定是你的。她环顾四周,现在有个坏消息,我们偏离航线至少两百海里。
周野望向茫茫大海,连个岛影都看不见：救援什么时候到
没有救援。莫雨平静地说,'守夜人'已经启动应急协议,所有人员转入地下。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周野想骂娘,但突然发现远处海面上有个黑点：那是什么
莫雨眯起眼：渔船她突然笑了,不,是更好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架水上飞机,正朝他们驶来。周野刚要欢呼,莫雨却按住他：别急,先确认是敌是友。
[检测到生命体征]
[3人]
[无神经链接信号]
系统分析显示飞机上只是普通人。莫雨这才挥手求救。水上飞机转向他们,甲板上出现两个穿橙色救生衣的男人。
嗨！需要帮助吗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喊道。
莫雨立刻切换成一副落难游客的表情：谢谢上帝！我们的飞机坠毁了！
周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表演。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半小时后,周野裹着毛毯,坐在水上飞机的客舱里喝热咖啡。这架飞机属于一个南极科考队,正前往麦克默多站。
所以你们是游客大胡子机长,自称汤姆,怀疑地问,私人飞机失事
对,环太平洋蜜月旅行。莫雨甜蜜地靠在周野肩上,没想到遇到引擎故障。
周野一口咖啡喷出来。蜜月！
汤姆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浪漫！放心,我们送你们去麦克默多,那里有通讯设备可以求援。
莫雨假装感激地微笑,但在意识链接里对周野说：别露馅,这些人是真的科考队员,但麦克默多站可能有创世纪的眼线。
周野在脑子里回她：所以计划是
借他们的飞机去南极大陆,然后找机会溜走。
周野偷偷观察这架老式水上飞机。虽然破旧,但看起来结实可靠。机舱里除了他们和机组三人,还堆满了科考设备和生活物资。
你们去南极研究什么周野随口问道。
气候变化。汤姆的同伴马克回答,最近南极冰层下发现了大量甲烷气泡,可能导致...
莫雨突然坐直了身子：甲烷气泡在什么位置
马克展开一张地图,指着东南极某处：这一带。奇怪的是,气泡分布呈现几何规律,几乎像...
人造结构。莫雨低声说完,和周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创世纪的秘密基地！
[检测到异常地热活动]
[与先驱者科技特征吻合]
系统也确认了这一点。周野假装好奇地问：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吗反正等救援也是等。
汤姆和马克对视一眼：原则上不行...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汤姆眨眨眼,就当是蜜月惊喜吧！
莫雨在周野脑子里冷笑：再敢在心里吐槽'蜜月'这个词,我就把你扔下飞机。
周野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要飞多久
六小时左右。马克回答,你们可以睡会儿。
莫雨道了谢,拉着周野到机舱后排。两人靠在一起假装睡觉,实际上通过意识链接交流。
那个甲烷泄露点就是基地入口。莫雨在周野脑海中说道,创世纪肯定在下面挖到了什么大东西。
周野想起哨兵那双泛着蓝光的手：他们已经有原始代码了,还想要什么
终端只是控制中心。莫雨解释,先驱者文明最危险的技术是'重组模块'——能随意改造物质结构的纳米机器人群。
周野心头一震,想起系统提过的改造物质能力。难道...
[能力相似度89%]
[但先驱者技术规模大百万倍]
[足以重塑整个星球]
系统弹出的警告让周野不寒而栗。这种技术落在创世纪手里会怎样
所以我们得在他们之前找到重组模块他在意识里问莫雨。
莫雨点点头：如果李明勋已经控制了终端,再加上重组模块...她没说完,但周野懂了,那将是全人类的灾难。
机舱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仪表盘的微光闪烁。周野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莫雨,突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如果她真是周小雨...
[DNA比对需生物样本]
[建议获取她的头发或唾液]
系统适时提醒。周野悄悄伸手,假装帮莫雨拨开脸上的头发,实则捏住一根掉落的发丝。
干嘛莫雨突然睁眼。
周野心跳漏了一拍：有...有蜘蛛网。
莫雨狐疑地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周野小心翼翼地把那根头发藏进袖口。
[样本获取成功]
[初步分析：基因相似度25%]
[需更精确检测]
25%周野一愣。这要么是表亲关系,要么...
她不是你妹妹。系统直接回答,但有血缘关系。
周野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望。如果莫雨不是周小雨,那他的妹妹在哪父亲为什么给她取同样的名字
太多谜团了。周野望着窗外的夜空,思绪万千。飞机引擎的轰鸣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他回到了八岁生日那天。父亲蹲下来,把一个小盒子塞进他手里：小野,这是最珍贵的礼物...不是力量,而是选择的权利...
醒醒！我们到了！
周野被莫雨摇醒。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南极大陆到了！
飞机正在下降,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型基地。几栋红色建筑,旁边停着雪地车和直升机。十几个穿着厚重防寒服的人在忙碌。
麦克默多站。汤姆回头喊道,外面零下三十度,穿厚点！
莫雨和周野穿上机组借给他们的防寒服,跟着下了飞机。刺骨的寒风立刻给了周野一个下马威,他感觉脸都快冻裂了。
这边！汤姆领着他们走向主建筑,先去暖和暖和！
莫雨在意识链接里警告：小心,这里有创世纪的人。
周野用余光扫视基地,果然发现几个科考队员举止异常,他们太过警觉,而且站位很有战术性。
主建筑里温暖如春。汤姆给他们倒了热可可：通讯室在二楼,但卫星电话今早坏了,正在修。
莫雨假装失望：那怎么办
别担心,明天有补给飞机来,可以带你们回新西兰。汤姆安慰道。
周野和莫雨道了谢,找了个角落坐下。其他科考队员来来往往,没人特别注意他们,除了一个戴眼镜的亚裔女性,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
那个女的是不是认识你周野在意识里问。
莫雨微微摇头：不,但她太阳穴有微创手术痕迹,可能是神经链接的早期测试者。
周野心头一紧。创世纪果然在这里有眼线！
眼镜女突然走过来,用中文说：你们是从新西兰来的
莫雨点点头,也用中文回答：对,飞机失事了。
眼镜女笑了笑：真巧,我也是中国人。叫我林医生就好。她压低声音,你们不是游客吧
周野肌肉绷紧,准备随时动手。但林医生下一句话让他愣住了：你们是来找'蓝太阳'的,对吗
莫雨眼神锐利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林医生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跟我来。
她领着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储藏室。关上门后,她直接说：我是'守夜人'的卧底,潜伏在这里三年了。
莫雨不为所动：证明一下。
林医生脱下左手手套,露出手背上的纹身,一个微型DNA链环绕地球的图案,和莫雨胸前的徽章一样。
代号'极光'。她说,老赵应该提到过我。
莫雨这才放松警惕：情况如何
糟透了。林医生脸色凝重,三天前,冰层下的'蓝太阳',就是你们说的终端,突然激活。现在整个东南极的地磁场都乱了,动物成群死亡。
她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更可怕的是,创世纪已经挖通了通往终端的隧道。李明勋随时可能完成意识上传！
周野和莫雨对视一眼。时间比他们想的更紧迫！
我们需要去那里。莫雨说,有办法吗
林医生点头：明天有支考察队要去甲烷泄露点,我可以把你们安插进去。她犹豫了一下,但有件事你们得知道,终端已经影响了附近所有人。越靠近它,越容易产生幻觉,甚至...被控制。
[解释与神经链接干扰理论一致]
[建议保持意识链接不间断]
系统弹出警告。周野把这个信息共享给莫雨,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莫雨问。
早上六点。林医生递给他们两张门卡,这是宿舍钥匙,好好休息。明天会很艰难。
回到宿舍,周野和莫雨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监听设备,才开始小声交谈。
你信她吗周野问。
莫雨点头：代号和识别码都对。她皱眉,但有一点很奇怪。她说自己是三年前潜伏进来的,但'极光'这个代号是我父亲时代的,最近十年没人用。
周野后背一凉：所以她是...
要么撒谎,要么...莫雨脸色变得苍白,她已经在这里超过十五年了。
两人沉默下来。如果林医生真是十五年前就潜伏在这里的老特工,那她很可能认识他们的父亲...
[检测到异常脑电波]
[来源：隔壁房间]
系统突然报警。周野和莫雨同时警觉起来,有人在监视他们！
莫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意识链接中说：假装睡觉,看他们要干什么。
两人和衣躺下,关灯假寐。半小时后,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周野眯着眼,看到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月光下,他们手中有什么东西闪着寒光,是针管！
[镇静剂检测]
[足以使成年犀牛昏迷30分钟]
就在两人逼近床边时,莫雨突然暴起！一个扫堂腿放倒第一个入侵者,同时肘击第二个的咽喉。
周野也跳起来帮忙,但刚起身就一阵头晕,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色无味的气体！
[神经毒气检测]
[快速生效型]
[建议屏住呼吸]
太迟了。周野双腿发软,视线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莫雨也被按倒在地,一个黑衣人拿着针管扎进她的脖子...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第十章
冰下世界
刺骨的寒意把周野从昏迷中冻醒。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塞着布团,手脚被牢牢绑住,躺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唔！他挣扎着发出声音。
[生命体征稳定]
[环境温度-15℃]
[检测到轻微冻伤]
系统的提示让他稍微安心。至少他还活着。试着动了动,发现绑绳非常专业,根本挣不脱。
唔唔！旁边传来闷哼声。是莫雨！
周野蠕动着朝声音方向挪去,很快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莫雨似乎也清醒了,用肩膀撞了撞他,示意她还活着。
[意识链接尝试中...]
[距离过近,可建立]
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好消息。周野立刻集中精神：莫雨能听到吗
妈的,总算连上了。莫雨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听着,我袖子里藏了刀片,正试着弄出来。你帮我挡一下。
周野立刻挪动身体,挡住莫雨可能被监视的角度。几分钟后,他感觉绑绳一松,莫雨割断了自己的绳子！
很快,周野的绑绳也被解开。他扯掉嘴里的布条,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莫雨：怎么回事谁抓的我们
还用问莫雨冷笑,那个'林医生'明显是创世纪的人。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周野发现他们在一个狭小的储藏室里。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没有窗户,唯一的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蓝光。
莫雨摸到门边,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会儿：外面有脚步声,至少两个人。
周野环顾四周,寻找武器或出路。储藏室堆满了罐头和工具,但没什么有用的。突然,那丝蓝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莫雨,看这个。他指着门缝,那光不对劲。
莫雨凑过来,脸色一变：终端激活的光！我们离它已经很近了！
[检测到强烈神经链接信号]
[来源：正下方]
[距离约200米]
系统确认了莫雨的判断。他们很可能就在创世纪基地的上方！
嘘！有人来了！莫雨突然压低声音。
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周野和莫雨迅速躲到门两侧,准备伏击。
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莫雨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砍在那人颈动脉上。白大褂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就一个周野惊讶地探头看门外,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天花板上微弱的蓝光照明。
莫雨扒下白大褂的外套自己穿上,又搜出一张门卡和一把手术刀：走,趁没人发现！
两人溜出储藏室,沿着幽蓝的走廊前进。这里像个迷宫,到处都是岔路和紧闭的门。奇怪的是,几乎看不到守卫。
太安静了。莫雨皱眉,不对劲。
周野也有同感。按理说关押重要犯人应该严加看守才对。除非...
他们故意放我们出来的
莫雨点头：可能是陷阱。但没得选,先找到终端再说。
拐过几个弯后,走廊尽头出现一个电梯,旁边是指纹识别器。莫雨试着用抢来的门卡刷了一下——‘哔’,红灯。
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她咬牙。
周野突然灵机一动：系统,你能黑进去吗
[需要物理接触]
周野立刻把手按在识别器上。几秒钟后,识别器滴的一声变绿了！
[已复制白大褂指纹模式]
[电梯已解锁]
莫雨挑眉：这挂开得可以啊。
电梯门滑开,里面只有一个按钮,向下。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电梯下降的时间长得不正常。周野估算至少下降了三百米,终于停下。门一开,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冰下洞穴,中央悬浮着一个篮球场大小的蓝色球体,像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幽幽蓝光。无数电缆和管道从球体延伸出去,连接着周围的设备和仪器。几十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却诡异的安静,没人说话。
终端...莫雨声音发抖,比想象的大十倍！
周野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这玩意哪是什么计算机,简直就是个小型人造恒星！
[警告：检测到意识干扰]
[保持意识链接不间断]
系统突然报警。周野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赶紧抓住莫雨的手：系统说这里会影响神志！
莫雨脸色苍白：我也感觉到了...像有东西在脑子里爬...
两人强忍不适,躲在一堆设备后面观察。终端周围有十几个武装守卫,但都站得笔直,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更诡异的是,他们太阳穴处都泛着微弱的蓝光。
被控制了。莫雨低声说,终端已经能远程操控植入者。
周野想起自己脑子里也有芯片,顿时后背发凉：那我们...
暂时安全。莫雨指着终端表面不时闪过的电光,它还不稳定,控制范围有限。
正说着,终端突然发出刺眼的强光！所有人都停下工作,转向某个方向。周野顺着看去,只见一个悬浮平台缓缓降下,上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林医生,另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枯瘦老人。老人看上去至少九十岁,皮包骨头,全身插满管子,但那双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终端。
李明勋...莫雨声音里充满恨意,终于见到你了,老混蛋。
李明勋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藏身处！周野赶紧拉着莫雨缩回去,心跳如雷。
错觉吗...李明勋沙哑的声音传来,继续准备吧,距离完全激活还有多久
三小时,大人。林医生恭敬地回答,但能量波动显示,重组模块已经苏醒,就在终端正下方。
周野和莫雨交换了一个眼神。重组模块果然在这里！
李明勋激动得浑身发抖：太好了...终于...二十年等待值得了...他突然咳嗽起来,带我回控制室,我要亲自监督最后阶段。
悬浮平台又升了上去。林医生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朝周野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没揭穿。
怎么办周野小声问,三小时后他们就完全激活这玩意了。
莫雨沉思片刻：分头行动。我去阻止李明勋,你去找重组模块。
周野刚要反对,莫雨就捂住他的嘴：听着,重组模块是关键。如果让他们得到它,一切都完了。她塞给他一个小装置,这是量子炸弹,必要时毁了它。
周野握紧那个纽扣大小的装置：那你呢
我会搞定的。莫雨露出标志性的鲨鱼笑,我可是'守夜人'的王牌。
周野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机械运转声,终端正下方的冰层开始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通道！
那就是重组模块的位置！莫雨推了他一把,快走,趁他们注意力都在那边！
周野咬牙点头：小心。
你也是,菜鸟。莫雨难得温柔地笑了笑,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周野深吸一口气,借着设备的掩护,向那个通道摸去。
通道比想象的更陡更深。周野顺着金属梯子爬下去,四周越来越冷,呼出的白气瞬间结霜。蓝光从下方透上来,越来越亮。
[温度-40℃]
[体表温度快速流失]
[建议加快速度]
周野加快下爬速度。大约下降了五十米,终于到达底部,一个巨大的冰洞,中央有个金字塔形的黑色装置,约三层楼高,表面布满蓝色纹路,正随着某种节奏脉动。
重组模块...周野喃喃自语。
这东西看起来像活的一样！更诡异的是,它周围的冰层不是被挖开的,而是...被改造的。冰变成了规则的几何形状,像被无形的手雕刻过。
[检测到强大量子波动]
[建议保持10米以上距离]
周野谨慎地靠近,躲在几块突出的冰柱后观察。重组模块周围有六个工作台,十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操作。他们动作僵硬,眼神呆滞,明显被终端控制了。
快点！能量输出提高到80%！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喊道,他似乎是唯一清醒的人,大人要在一小时内启动它！
工作人员加快操作速度。重组模块的脉动频率随之提高,表面的蓝纹越来越亮。突然,一道蓝光射向洞顶,穿透冰层直通上方的终端！
整个冰洞剧烈震动,冰块簌簌落下。周野抱头躲避,看到重组模块开始变形,它的顶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水晶般的核心,里面悬浮着无数纳米级的小点,像星河一样旋转流动。
成功了！眼镜男狂喜,重组模块苏醒了！
周野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环顾四周,寻找破坏装置的方法。但以他的装备,对抗这么多人和那个庞然大物简直是自杀。
[检测到先驱者控制终端]
[位于重组模块基座]
[如能接入,或可短暂干扰]
系统给出了一个方案。周野看向重组模块底部,果然有个小型控制台,但有两个守卫站在那里。
得引开他们...周野四下寻找,目光落在头顶的冰锥上。
他捡起一块碎冰,瞄准远处扔去。碎冰撞在冰壁上发出清脆响声,两个守卫立刻警觉地走过去查看。
就是现在！周野猫着腰冲向控制台。控制面板上全是看不懂的符号,但系统立刻开始解析：
[语言识别中...]
[先驱者控制协议已破解]
[输入以下指令可触发安全模式]
周野按照系统提示,快速输入一串命令。控制台突然变红,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什么人！眼镜男大喊,抓住他！
周野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突然,整个冰洞剧烈摇晃,重组模块的蓝光变得不稳定,忽明忽暗。
[安全模式激活成功]
[重组模块暂停运行]
[持续时间：约3分钟]
够用了！周野拼命跑向梯子,但眼镜男已经带人包抄过来。他被迫转向冰洞深处,钻进一条狭窄的冰缝。
封锁出口！他跑不远！眼镜男怒吼。
周野在迷宫般的冰缝中穿行,很快迷失了方向。更糟的是,安全模式的效果开始减弱,重组模块的蓝光重新稳定下来！
[警告：检测到物质重组信号]
[前方冰层结构改变]
系统刚提示完,周野面前的冰壁突然融化,变成一堵光滑的金属墙,封死了去路！
卧槽！他转身想退回去,却发现来路也被金属墙堵住了。重组模块在改造环境困住他！
[尝试破解重组信号]
[需要更多时间...]
周野绝望地捶打金属墙。就在这时,墙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周野是你吗
莫雨！周野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莫雨的声音很近,后退,我炸开这堵墙！
周野赶紧后退。一声闷响后,金属墙被炸开一个大洞。莫雨灰头土脸地钻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爆破装置。
李明勋呢周野问。
暂时解决了。莫雨拉着他往回走,我黑进了他的生命维持系统,老混蛋现在正忙着不让自己断气。她突然皱眉,但有个坏消息,林医生跑了,还带走了一份重组模块的数据。
两人钻出冰缝,发现工作人员都撤走了,重组模块前空无一人。模块本身正在发出越来越强的蓝光,整个冰洞都在震动。
他们要完全激活它了！莫雨大喊,必须现在摧毁它！
周野掏出量子炸弹：用这个
莫雨摇头：不够。我们需要直接攻击核心。她指向金字塔顶端的晶体,得有人爬上去,把炸弹放进去。
周野看着那个发着刺眼蓝光的核心,咽了口唾沫：我去。
莫雨想反对,但时间紧迫。她迅速设置好炸弹：记住,放进去后你只有三十秒撤离。核心爆炸会引发连锁反应,整个冰洞都会塌！
周野接过炸弹,深吸一口气,冲向重组模块。靠近后才发现,模块表面滚烫,徒手爬简直是自虐。
[检测到高温伤害]
[启动临时热防护]
[持续时间：约2分钟]
一股凉意突然从脊椎扩散到全身,周野感觉皮肤表面多了层保护膜。他没时间多想,抓住模块表面的凸起开始攀爬。
越往上越热,蓝光也刺得眼睛流泪。爬到一半时,保护膜开始失效,手掌传来钻心的灼痛。周野咬牙坚持,终于够到了顶部平台。
核心近在咫尺,那团旋转的星河美丽而致命。周野颤抖着把炸弹贴上去,设置好倒计时。
[30秒开始计数]
系统刚提示完,整个重组模块突然剧烈震动！周野差点被甩下去,死死抓住边缘。下方传来莫雨的喊声：
快下来！他们远程激活了重组程序！
周野顾不上手掌的烧伤,连滚带爬地往下滑。离地还有三米时直接跳了下来,被莫雨一把接住。
跑！莫雨拽着他冲向出口。
背后,重组模块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蓝光变得刺眼无比。冰洞开始崩塌,巨大的冰块从顶部砸下！
两人拼命爬上梯子。刚爬到一半,下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量子炸弹引爆了重组核心！
冲击波震得梯子剧烈摇晃。周野和莫雨死死抓住栏杆,继续往上爬。终于到达顶部时,整个通道已经开始坍塌。
终端室！那边有逃生舱！莫雨指着一条侧通道。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身后是不断崩塌的冰层。终端室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四散奔逃。中央的终端球体已经失去稳定,表面布满闪电般的裂纹。
李明勋的轮椅倒在控制台旁,老人奄奄一息,却还在向终端伸出手：不...我的永生...
莫雨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周野冲向角落的逃生舱。那是个蛋形的小型舱体,刚好容纳两人。
进去！她推着周野钻进去,自己刚要跟上,一块巨大的冰锥从天花板砸下,正中她的后背！
莫雨！周野眼睁睁看着她被砸倒在地。
莫雨吐出一口血,艰难地抬起头：走...别管我...
周野怎么可能丢下她他冲出逃生舱,用尽全力推开那块冰锥。莫雨已经昏迷,后背血肉模糊。
[生命体征危急]
[必须立即救治]
周野抱起她,刚转身,就看到终端彻底失控,蓝色球体膨胀到极限,然后猛地收缩,释放出一道冲击波！
千钧一发之际,周野抱着莫雨扑进逃生舱,关上舱门。下一秒,冲击波击中舱体,他们像子弹一样被弹射出去！
逃生舱在崩塌的冰洞中横冲直撞,最后轰的一声冲破冰层,飞向南极的天空。透过小窗,周野看到整个冰原在崩塌,一个巨大的蓝色光柱直冲云霄...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刺眼的白光。
周野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是阳光明媚的南极夏日,几只企鹅悠闲地走过。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野转头,看到莫雨坐在旁边的轮椅上,后背缠着绷带,但精神不错。更让他惊讶的是,病床另一侧站着的是程雪！
程总！你怎么...
程雪微笑着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我醒来就听说你们俩跑去南极炸了创世纪的老巢。她摇摇头,真是疯了。
医生进来检查一番,宣布周野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冻伤,休息几天就好。等医生走后,莫雨才解释现状：我们昏迷了两周。逃生舱被'守夜人'的搜救队找到,秘密送回新西兰。她看了眼程雪,你的小总裁三天前找上门来,说是你的系统发出了求救信号。
周野这才注意到程雪太阳穴上也有微弱的蓝光：你也植入芯片了
临时措施。程雪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绷带,为了修复脑损伤。不过我的系统只是阉割版,比不上你的NT-37。
莫雨接过话头：重组模块被彻底摧毁,终端也自毁了。创世纪的主要设施都埋在冰层下,李明勋确认死亡。
林医生呢周野问。
跑了。莫雨脸色阴沉,带着重组模块的关键数据。'守夜人'正在全球追捕她。
周野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对了,DNA检测结果...
莫雨和程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程雪轻咳一声：这个嘛...情况有点复杂。
莫雨拿出一份报告：我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兄妹。她指着图表,你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所以我们算是堂兄妹。
周野瞪大眼睛：所以我爸是...
周建国的双胞胎弟弟,周建军。莫雨苦笑,他们兄弟俩都是'守夜人'的科学家,一起研究NT-37。但后来我父亲发现组织内部有人想滥用技术,就带着芯片叛逃了。
程雪补充道：为了保护你,他隐姓埋名,甚至给你妹妹取名'小雨'来误导追踪者。
周野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莫雨真是他堂妹,而父亲为了保护他们,甘愿过普通人的生活...
还有件事。莫雨表情严肃,林医生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她是我母亲。
什么！周野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没死在那场车祸里,而是被创世纪抓走了。莫雨声音发抖,他们...改造了她。现在她是创世纪的新领袖。
病房陷入沉默。周野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住莫雨的手。她罕见地没有甩开。
程雪适时打破沉默：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她拿出一个平板,现在有好消息,新锐科技重组了,方世诚下台,我接任CEO。她微笑着看向周野,有兴趣当技术总监吗年薪两百万起步。
周野还没回答,莫雨就冷笑：想得美。他现在是'守夜人'的正式成员,全球排名第37位的特工。
程雪挑眉：哦那他能拒绝这个吗她调出一张照片,周小雨在私立医院的康复病房里,气色红润,正对着镜头比耶。
手术很成功,她下个月就能出院。程雪得意地说,顺便,那家医院是新锐科技旗下的。
周野眼眶发热。妹妹终于得救了...
[情绪波动检测]
[建议：好好感谢她们]
系统弹出一条再明显不过的提示。周野笑了,伸出双臂：来,抱一个
莫雨立刻嫌弃地推开他：滚！但嘴角微微上扬。
程雪倒是大方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欢迎回家,超级战士。
窗外,南极的阳光格外明亮。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