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高考结束,我考上了医学院,想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
可当我回到村里报喜时,却被村长下药,迎接我的不是祝贺,而是冰冷的手术刀。
我本以为是一场噩梦,带着通知书来到最爱我的表婶面前。
可这次......
去医学院你疯了吗
从表婶到全村人,都想把我送进那座阴森的疗养院。
他们盯着我的眼睛,像盯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他们要的是我的一切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1
我猛地坐起,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封医学院录取通知书。
我回来了。前世,我把它藏起来想给表婶一个惊喜。
却被村长发现…随后被下药…开膛破肚…器官被取走…
攥紧通知书,我冲下楼。
心中涌起希望,也许只是一场噩梦
表婶疼我十几年,不可能因为这封通知书就变成那样。
灶火前,表婶正忙着煎蛋,听到脚步声回头,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笑容。
香香,起这么早考得怎么样啊被哪个学校录取了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犹豫着要不要拿出通知书。
表婶…我…我考上了医学院。
颤抖地递出通知书。
她目光落在医学院录取通知书几个大字上。
笑容凝固了。
我看到她的手开始颤抖,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
表婶
我试探性地问。
她没回答。
她一把将通知书扔进了灶火。
不!我扑过去想救,却被她狠狠推开。
纸张在高温下扭曲、发黑、化为灰烬。
表婶转身抓起墙角的扫帚。
你疯了!谁让你考医学院的!
扫帚重重落在我背上。
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真的是疼爱我十几年的表婶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恐惧和愤怒,仿佛我不是她的侄女,而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表婶,为什么…
我蜷缩在地上。
闭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狠狠踢了我一脚,医学院你想死吗
2
她攥紧扫帚,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我考上了…我以为你会高兴…
我的话让她动作更狠,扫帚柄打在肋骨上,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隔壁李大婶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我后,她先是一怔,紧接着上前劝阻。
秀芬,好歹也是亲侄女,别打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表婶咬牙切齿道:她考上了医学院!拿着录取通知书就要去读!
李大婶眼里温度骤降,看向我的目光从怜悯转为恐惧。
她松开表婶,转而抓住我的胳膊。
听你表婶的,这书不能去读。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村长孙大强出现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
她考上医学院了!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村长的表情变得阴沉。
他大步走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啪!
你个贱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商量!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去医学院你疯了吗
我摇头,我不明白…考上好学校不是好事吗
村长与表婶对视一眼。
把她送去疗养院。现在就去。村长冷冷命令。
疗养院那个村子东头常年紧闭大门的地方
传说进去的人就再没出来过…
我拼命挣扎。
为什么考上医学院会被送去疗养院
李大婶出门喊了几声,更多村民围了过来。
他们眼神不再是往日的熟悉善意,而是透着戒备与恐惧,甚至…贪婪
按住她!村长指挥着,别让她跑了!
村民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拉扯我。
有人拽我的胳膊,有人抓我的头发,还有人死死压住我的双腿。
我的表婶站在一旁,看着我被制服。
表婶…求求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学院那个地方…你去不得。她轻声说,我养你十几年,今天是时候了
我挣开几个村民的手,向门外冲去。
就在我即将冲出门槛的瞬间,李婶挡住了去路。
香香,别怕,疗养院里的叔叔阿姨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抓住我的胳膊,却轻声补了一句:
你的器官,会拯救不少人呢…
03
我猛地咬破李大婶的手.
她尖叫着松开手,我趁机挣脱众人的钳制。
抓住她!表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充满了狠厉。
我冲出家门,朝村外狂奔。
不能让她跑了!医学院那边会怀疑的!
她知道得太多了!疗养院都不够保险!
三轮车的轰鸣声逼近,我拼尽全力向村边的林地跑去。
钻进灌木丛,荆棘划破我的手臂和脸颊。
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他们追进来了。
香香,你跑不掉的!村长的声音不再有往日的慈祥。
我找到一棵粗壮的橡树,躲在后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着铁锹、锄头,仿佛要去挖什么东西。
村长挥动着锄头,跑了也好,我们用不着再麻烦疗养院,自己解决更干净。
表婶点头,这丫头太精明,怕是早就察觉了什么,留不得了。
李大婶举起手中的铁锹,在地上比划:她的器官还是新鲜的,我们挖个坑,解决完直接送去冷藏,照样能卖个好价钱。
我浑身冰凉,心跳几乎停止。
器官冷藏卖钱
这些人,竟然要杀我卖器官
我听到动静了!李大婶忽然指向我的方向,就在那棵大树后面!
他们发现了我!
我想逃,却发现自己被逼到了林地边缘,身后是陡峭的土坡。
他们围拢过来,表婶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香香,别怕,很快就结束了,不会疼的。
村长冷笑着补充:你该感到荣幸,你的器官会救很多有钱人的命。
李大婶高高举起铁锹。
不要!我尖叫着,双手举起来护住头部。
4
砰!
村民们的咒骂声出现在耳边。
睁开眼,一道黑影从树丛中窜出,撞倒了举着铁锹的李大婶。
黑影动作迅捷,三两下就制服了冲上来的村长和表婶。
村民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黑影转身,私家侦探李明。
他简短介绍,呼吸急促。
他拉起我的手,嘴唇贴近我耳边:别怕,安全了。
他指向远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快上车!
我们冲出林地,村民们反应过来追赶,但已经晚了。
车子已经冲出了村庄。
车内,我浑身发抖。
李明递来一瓶水。
疗养院是器官黑市,你是目标。他们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的身体。
我脑中一片空白。
你健康的身体在他们眼中只是商品。李明说,眼神冰冷,他们阻止你去医学院,是怕你学医后发现身体秘密,接触外界医疗系统。
疗养院就是他们的屠宰场,等你'成熟'了,就把你拆了卖掉。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问,声音发颤。
李明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表婶和村长在和一个西装男交谈。
货已经准备好了,十九岁,健康,各项指标完美。表婶说。
价格谈好了西装男问。
村长点头:一百五十万,肝脏单独算,等到两年后,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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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的目标是考上医学院,可能会有麻烦。西装男皱眉。
我们会处理好。表婶冷笑,反正她父母早就不在了,没人会追究。
视频戛然而止。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表婶养我十几年…
养你是为了这一天。李明冷静地说,你的父母并非意外死亡,他们发现了村里的秘密,所以被灭口。
残酷的真相,我的人生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我,只是一件待售的商品。
5
李明带我来到镇上一处隐蔽的安全屋。
我瘫坐在沙发上,双手仍在微微颤抖,恐惧还缠绕在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抬头看向这个救命恩人,声音嘶哑。
李明递给我一杯热水,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转身面对我。
三年前,我接到一个失踪人口的委托。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一个富商的女儿在这附近旅游时失踪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你们村子和那家疗养院。
我猛地抬头。
我查了三年,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器官交易网络。
李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在桌上,你们村子,只是其中一个'培养基地'。
照片上是一张张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在村里短暂出现又消失的远房亲戚。他们被带进疗养院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他们都死了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比死更可怕。李明冷冷地说,他们被活体解剖,器官被一件件取出,卖给那些有钱人。
我的胃猛地一阵痉挛。
我想起村长那句你的器官会救很多有钱人的命。
但为什么要养我这么多年我颤抖着问。
李明拿出一份体检报告,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你是他们的'完美商品'。血型罕见,各项指标完美,器官质量上乘。他们把你养大,就像养一头待宰的猪。
十几年的亲情,全是谎言!
我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要报警!我猛地站起来。
没用的。李明摇头,这个网络背后有权有势的人撑腰。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一举摧毁它。
什么证据
疗养院的内部资料,手术记录,买家名单。李明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建筑平面图,我已经监视那里三个月了,但始终无法进入核心区域。
我盯着屏幕上的平面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成形。
我可以进去。
李明惊讶地看着我:太危险了!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村子。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仇恨已经完全吞噬了恐惧,而且,我有医学知识,能辨认那些证据。
李明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三天后的深夜,我穿着病号服,被李明伪装成送货人押送到疗养院的后门。
新来的门卫懒洋洋地问,眼神在我身上扫过。
B区定制的,血型O阴性,二十岁,未经任何手术。李明模仿村长的口吻,递过一份伪造的文件。
门卫点点头,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直接送B区冷藏室。
6
我和李明成功潜入疗养院。
疗养院的内部远比我想象中吓人。
空气混合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息,走廊上的白炽灯时闪时不闪。
小心,有人来了!
李明突然拉我躲进拐角的储物柜。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一辆担架经过,上面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到人形的轮廓。
白布下,鲜血缓缓渗出,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暗红的痕迹。
刚才B区那个,肝脏质量真不错。
嗯,老板说能卖50万。
他们的交谈声越来越远。
那些冰冷的数字在我耳边回荡——50万,一个人的肝脏值50万。
避开巡逻人员,我们终于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李明熟练地破解了密码锁,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像一个现代化的屠宰场。
三张手术台并排摆放,明亮的无影灯照射下,手术器械反射出刺眼的冷光。墙上挂着各种血液循环设备和生命体征监测仪。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靠墙排列的十几个铁笼。
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人。
他们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眼神空洞如死灰。
身上缠着绷带或有明显的手术疤痕,有些人甚至缺了胳膊或腿。
救…救救我…
一个年轻女孩伸出手。
她的腹部有一道缝合痕迹,伤口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我认出了她——是村里去年路过的骑行者赵雪。
她在村子里停留了几天,和我分享了很多地方的照片。
当时的她健壮,现在的她......
一股反胃感涌上喉头,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赵雪姐,放心,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我握住她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好多抽血留下的伤口。
这些混蛋,他们真不是人。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找证据,我们时间不多。李明提醒我。
角落里有一扇小门,门上写着资料室。
李明轻松撬开了锁。里面是一排档案柜和一个大保险柜。
李明示意我警戒,自己开始处理保险柜。几分钟后,保险柜打开了。
里面是厚厚的账本和文件。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账本。
每一页都是一个病人的详细记录——编号、身体状况、血型、器官匹配类型,以及器官的去向和价格。
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忽然,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瞬——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苏梓晴,20岁,血型O阴性,全身器官完好。高匹配度,优先处理。预计收益:肝脏60万,肾脏一对40万,心脏80万,眼角膜5万一对…
他们已经给我的身体每个部分都标好了价格。
我翻到村子那一页,上面记录了村长、表婶的名字,以及他们每次贡献一个病人获得的分成百分比。
表婶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培养员,特级贡献者,提供高质量货源苏梓晴。
她培养我十几年,仅仅是为了卖我的器官!
李明,这里!我发现另一本账本——已处理掉的病人名单。
王叔的儿子,李大婶的侄女,我小时候的玩伴小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被打上了勾。他们不是去城里发展了,而是被卖掉了器官!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让我窒息的名字——苏志明、林美华,
我父母的名字!旁边注明:发现秘密,紧急处理,器官已分配。
我父母…
突然,警报声响起。
有人闯入!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走!李明抓起账本,拉着我向出口冲去。
但门口已经站着两个保安,他们挥动着手中的电击棍冲了过来
跑!
李明拿着一个板凳,牵扯住他们,让我快朝外跑去。
拐角处,我撞上了一个人。
是表婶!
梓晴,你不该来这里。她冷笑着,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不过没关系,你的器官还是完好的。
我后退几步,眼前这个养了我十几年的亲人,此刻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为什么我颤抖着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父母
为了钱,为什么还能是什么表婶逼近我,你父母太聪明了,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而你,从小身体就特别好,是个完美的'容器'。
我握紧手中的账本,心中的恐惧被愤怒取代:你们杀了我父母!
他们的器官救了四个有钱人。表婶笑了,就像你马上要做的那样。
她举起注射器向我刺来,我想要躲开,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突然,李明从背后冒了出来,拿着电击棍击倒了她。
你没事吧。我欣喜的说道。
没事,放心吧。李明摆摆手,递给我了另外一个电击棍防身。
临走之际,还不忘对着地上的表婶来上几下。
7
我们从疗养院逃出来后。
李明的动作很快,他联系了几位信得过的记者和警方高层。
不到二十四小时,行动就展开了。
村里人还没来的及逃走。
我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警车一辆接一辆驶入村庄。
村长被压上警车时还在大喊我的名字,诅咒我不得好死。
表婶却出奇地平静,目光穿过人群找到了我,嘴角竟然扬起微笑。
那个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结束了。李明站在我身旁说。
我摇摇头:才刚开始。
果然,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手机已经被各种消息淹没。
【白眼狼苏梓晴,恩将仇报,诬陷养母】
【精神病患者编造器官贩卖谎言,企图勒索村民】
【苏梓晴:我上大学,离开前,还要毁掉全村】
我点开一个视频,画面里是我表婶,她跪在地上痛哭:我把她当亲生女儿养,她却这样害我…
看来,他们早就有准备了。
评论区已经炸开:
这种白眼狼就该千刀万剐!
农村老人不容易,养这种白眼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听说她精神有问题,什么学校敢要他啊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明:不要看那些东西,他们在组织水军。
他们怎么能…
因为他们害怕。李明冷静地说,整个村子都参与其中,他们在自救。
医院的门被推开,护士匆忙跑进来:苏小姐,外面来了很多记者,还有你们村的人,他们要见你。
我走到窗前,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有举着话筒的记者,有拿着横幅的村民,甚至还有几个曾经和我一起长大的同龄人。
之前我从村子里逃跑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
现在,高喊着我的名字,要我出来面对真相。
不要出去。李明警告我。
但我早就有了决定。
我要出去。
太危险了!等警方的告示出来,就没事了。李明拦住我。
如果我不出去,真相永远不会被知道。我推开他,走向门口。
医院走廊里,记者们的闪光灯闪个不停。话筒伸到我面前。
苏梓晴,你为什么要诬陷自己的养母
你是不是从小就精神异常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存在器官贩卖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复印件,分发给每一位记者。
这是疗养院的账本,上面有每一个被害者的名字,器官的价格,以及买家的信息。
记者们翻阅着资料,表情从怀疑到震惊。
最重要的是这个。我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疗养院手术室的录像,记录了他们是如何活体摘取器官的。
一位记者立刻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8
证据确凿,舆论瞬间反转。
录像播放的瞬间,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这不可能!村长的妻子冲上来想抢走电脑,被其他的记者拦下。
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弱的女孩,她颤抖着掀起衣服,露出了腰间的一个伤疤: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取走了我一个肾脏,说是做检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村民们伪善的面具被撕碎,他们从指责我的受害者变成了真正的加害者。
法庭上,表婶面无表情地听着判决。
死刑。
我以为会感到快意,但心中只有一片空洞。
二十年的亲情,原来只是一场交易。
你还好吗李明问。
我没回答。
雨水打在车窗上,也打在了我的心上。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医学院的补录通知。
我本该高兴,但拿起通知书的手却在颤抖。
上次收到这封信时,我的人生彻底崩塌。
李明一直没有离开,还在寻找那个富商的女儿,
本来以为对方已经没了,结果在疗养院里,没有找到对方的记录。
便留下来,再调查一番,顺便做做我的心里辅导。
我带着这封信,在一座小山丘上找到李明。 9
李明接过那封信。
赔偿金是不少,足够我换个城市,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我说道
他沉默着,手里摆弄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型信号干扰器的东西。
那富商的女儿,还是没有消息我问。
他摇了摇头,拧紧一颗螺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疗养院的记录里,没有她。但我不信她凭空消失了。
你还在查
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个村子只是冰山一角,拔掉一个毒瘤,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
我的心脏微微收缩。
我以为,都结束了。
李明看向我,眼神锐利:对你来说,抓到他们,判了刑,确实是一个阶段的结束。但对这个庞大的黑色产业链来说,远未到终点。
他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几张照片。
这是我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疗养院的资金流向,非常复杂,牵扯到一些境外账户和空壳公司。而那些所谓的‘买家’,很多身份都是伪造的,或者,是根本不敢动的人。
照片上是一些模糊的监控截图,还有一些加密文件的片段。
我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和陌生的名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所以,你捣鼓这些东西,是想……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李明说,不把根挖出来,这样的村子,这样的疗养院,还会再出现。
我捏紧了那封录取通知书的信封边缘,指尖有些发白。
医学院……我艰难地开口,我一想到要回去拿起手术刀,研究人体结构,就会想起那些笼子,那些手术台,还有我父母……
我怕,我怕我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对生命麻木。
李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苏梓晴。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远处的山谷,石头消失在绿色的尽头。
他们拿起刀,是为了毁灭和掠夺。而你,如果选择拿起刀,是为了什么
我愣住了。
我……
你父母是医生吗他突然问。
我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是普通人。但他们很善良,我妈说,学医是积德的好事。
他们发现了村子的秘密,所以被灭口。李明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们用生命保护你,想让你有机会走出那个地狱。
如果他们知道你因为这段经历,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梦想,放弃了成为一个可以救人的医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我的眼眶发热。
这个世界是有很多黑暗,苏梓晴。李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但正因为有黑暗,光明才显得尤为珍贵。那些人想把你变成商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但你活下来了,你带着真相走了出来。
他指着我手中的信封:这不仅仅是一张录取通知书。它是你反击的武器,是你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的誓言,也是你救赎自己的道路。
你掌握的医学知识,不是让你恐惧的源泉,而是让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生命有多么宝贵,那些罪恶有多么不可饶恕。
你可以选择忘记,选择逃避,用赔偿金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会怪你。
但你也可以选择战斗。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
是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经历过最深的绝望,目睹过最残忍的罪行。
那些人渣,他们不配让我放弃我的人生。
我父母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不是让我沉溺在痛苦中的。
疗养院里,还有很多像赵雪那样的人,她们的器官被取走,人生被毁掉。如果我成了医生,是不是可以帮助她们是不是可以阻止更多这样的悲剧发生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不再是恐惧。
李明微微点头:当然。
我深吸一口气,山间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涌入肺腑,驱散了心底的乌云。
我看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
我会去。我抬起头,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我要学医,我要成为一名医生。
我要用我学到的知识,去弥补那些被伤害的生命。
李明脸上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我就知道。
医学院录取通知书。
它不再是噩梦的开端,而是新生的起点。
阳光洒落在大学的徽章上,闪着光。
我肩上的背包沉甸甸的,里面不只有书本,还有那些逝去生命的重量。
我深深吸了口气。
朝着新生报到处走去。
这是我的新生。
我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