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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位置上
顾知年正懒散地靠着椅背,黑色卫衣的帽子松松垮垮地搭在头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她做笔记的书,长腿随意地交叠着,听到动静才缓缓抬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挑了挑眉。
早。
桑妤呆愣的站在原地,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慢吞吞地走到顾知年身边的空位,把牛角包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
顾知年瞥了一眼,突然伸手拿起来咬了一口:给我的
她摇摇头,指向坐在讲台上笑着的老太太。
糖放少了。
他嫌弃地皱眉,却三两口吃完了整个面包。
下次买巧克力味的。
上课刚开始十分钟,桑妤就后悔坐在顾知年旁边了。
他根本不像之前刚认识的高冷模样,现在完全腹黑形象。
他指尖转着钢笔,衣服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那行纹身,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尾,发丝缠绕在他指节上。
这已经是这节课第十次骚扰了,之前还包括用铅笔戳她手背、在课本空白处画丑化她的简笔画、以及不断把糖推到她面前又抢回去。
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指着黑板上的单词这个词的意思是爱。
他突然凑近,故意在她耳边问。
那这个词怎么读
桑妤红着耳朵往前倾身,假装专注地看着黑板,顾知年低笑一声,突然在笔记本上画了只圆滚滚的麻雀,推到她面前。
‘专心’她在旁边写道。
顾知年挑眉,在句尾画了只叼着铅笔的麻雀,推过来的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幅连环画:
第一格:圆滚滚的麻雀认真记笔记
第二格:黑猫用尾巴卷走它的橡皮
第三格:麻雀气鼓鼓地啄猫鼻子
桑妤抿唇,在空白处画了道闪电劈向黑猫。
顾知年挑眉,刷刷几笔给猫加了副墨镜和披风,旁边标注雷电免疫。
啪!的一声,只见那位慈祥的老太太此时已经沉下脸,她不知何时走到了跟前,老花镜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
你当这是幼儿园
顾知年举手投降,下课铃响时,桑妤的书本已经变成了涂鸦战场。
后来才知道老太太是顾知年的奶奶,她也是老太太介绍给顾知年的。
老太太会想着法子给她做中药喝,她只能皱着脸咽下苦药,喉咙里泛起奇异的清凉感。
试试看。
老太太笑着说。
......啊。
嘶哑的单音从桑妤唇间溢出,确实比上周清晰了许多。
看吧!之前我父亲,也就是之前年代的人开过诊所,救过不少嗓子烧伤的歌手。
老太太得意地拍手,后来又突然压低声音。
别告诉知年,那小子总说我用偏方是巫术。
后来快下课的时候,顾知年在桌子上懒羊羊地撑着头。
奶奶的药苦不苦
桑妤一惊,差点打翻桌上的热可可,他怎么会知道
你身上有药材的味道。
但是奶奶那些偏方确实救了很多无声的人。
老太太突然挤进两人中间,往桑妤手里塞了颗蜜饯:别理这小子。
有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出版社的人在我们教室楼下蹲了一上午。
顾知年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教室楼下果然围满了记者,桑妤躲在角落,看见顾知年冷着脸推开人群。
顾先生,《吻她》的女主角原型是您死去的哑巴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