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试穿新买的裙子。
最满意的一条是深v领,收腰包臀短裙。
身材被完美勾勒出来,无敌性感妩媚。
对着镜子一顿拍拍拍,发给好闺蜜一同鉴赏。
【怎么样】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缓缓发来一个问号。
今天怎么这么矜持
往常给她发美照,早就一顿夸夸舔屏,显出老色胚本色。
我对自己的审美向来很自信,不存在丑到让她沉默的时候。
不禁有些纳闷。
【不好看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似乎犹豫了好久。
删删改改,才发来一条新消息。
【不,好看的。】
【裙子很适合你,但是有点露,注意点。】
【所以…你要跟我复合吗】
看到最后一句,我大脑宕机了一下。
死死盯着手机联系人名字,才发现自己竟发给了好久没联系的前男友！
死鬼闺蜜换了头像,害我看错了。
想赶紧撤回,但已经超过2分钟。
【不好意思发错了。】
【你删了吧,我怕你女友误会。】
我记得清楚,分手那天,祁月搂着一个女孩。
女孩在他怀里巧笑嫣然,衬得满脸泪痕的我又狼狈又窝囊。
十年过去,不出意外的话,两人恐怕都已经儿女双全了。
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
又加了两句。
【你别误会,本来是要给男友发的,没想到发错了。】
【你不用觉得愧疚后悔什么的,那段感情我早就放下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么尴尬的事情让我遇见,这应该是最稳妥的回复了。
要是他意会错了,觉得我余情未了想再续前缘,我真的会想一头撞死。
虽然我目前还是单身贵族,但让他知道我有了男友,他会知难而退。
果然,新消息发过去之后,好久好久没收到新的回复。
正好,我早就应该删掉他的联系方式。
只不过当时爱得轰轰烈烈,他突然间就有了个出轨对象,让我有些执念。
后来在闺蜜的劝导和陪伴下,有些乐不思蜀,忘了删了。
而祁月也是一声不吭。
朋友圈没有任何更新,头像没有换过,依旧用着曾经的头像。
他的社交账号好像一直冻结在那个时段。
所以,我以为,他早就把我删了。
没想到居然没有。
那么,现在该为曾经的感情画上彻底的句号了。
正点开删除页面,手机又收到了新消息。
【嗯,我知道了。】
【最近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看到他亦如往常那样关心的消息,手微微顿住。
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
就在我怔愣的时候,好友状态发生了变化。
手机屏幕上多出了一段字：【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我：……
这感觉就像自己前一秒还进入伤春悲秋的状态,下一秒对方一个巴掌拍你脸上,让你认清现实。
心里不禁一阵恼火。
气自己多愁善感,也气自己优柔寡断。
2
和祁月的相遇其实有些俗套,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不过,他是美人,我是英雄。
高中时的他,个子不大,身材瘦小。
后来快毕业时才猛长个子,长到现在的一米八。
小个子,还长着一张娃娃脸。
因为家境窘迫,性格内向孤僻。
平时连说话声音都不敢放大,温温柔柔的。
这种男生,在女生里的评论一般都不错。
但在男生群体,要不是小透明,要不就是被欺负的对象。
很不幸,祁月是后者。
更不幸的是,他和校霸一个班。
校霸是真校霸,长得人高马大,性子顽劣。
还和外面的混混有往来。
是连老师都头疼的对象。
每天一睁眼,就要面对校霸的折磨。
祁月绝望到甚至想了断一切。
直到那天,他因为和校霸的女神说了一句话,被堵在学校外的小巷子里。
祁月害怕地蜷缩在角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闭着眼睛,双臂护住脑袋,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殴打。
但是,这时,我出现了。
外号是波刚的我,托着圆滚滚的身材,肚子上的肥肉一步一颤。
也不知道我奶奶喂了我什么,居然把早产的我喂得白白胖胖,又肥又壮。
因为身材的原因,我没少被人背后蛐蛐。
不过,和祁月相比之下,我很幸运。
我的家境让我有自信的勇气。
我爸妈都是经商天才,白手起家,创建了一个集团公司。
我被欺负了,爸妈往校长室一站,校长都要卑躬屈膝。
所以尽管当时他们人多,形势不利。
我也没带怕的,直接站了出来。
叉着腰,中气十足地指着那几个黄毛开口。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你们怎么能欺负人！
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
祁月睁开眼,却看到了外貌与声音完全不相符的我。
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呆滞。
那些小混混更是发出了不留情面的嘲笑。
哪里来的死肥婆,滚远点。
别在这里碍事,不然,咱们可不介意打女人。
死肥猪,还不快滚回屠宰场去。
我握紧肉嘟嘟的拳头,一拳砸在笑得最猖狂的人脸上。
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下把他打倒在地。
臭娘们儿,敢打老子！
小混混啐了一口。
这场恶战彻底打响。
我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忽略了祁月,把我围起来打。
拳头如雨点一般密集。
这时候长得胖的好处就来了。
有一身脂肪护着,伤得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反而是我发了狠,揪住一个死命锤,锤得他嗷嗷叫。
祁月这时候其实完全可以跑去找人帮忙。
但他没有。
咬了咬牙,冲上来加入战局。
他的小个子不顶用,很快就挂了彩,被推倒在一边。
但他又重新站起来,越挫越勇。
战局最后以我家司机来接我结束。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跑。
他说看到我一个女孩子这么勇猛,他不好意思再懦弱下去。
我摸了摸头上的大包,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右手,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要是早点去叫人,我们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他脑袋低垂,没声儿了,可能在怪自己。
我挥挥手说,你也别在意了,往前了算,是我先冲动动手的。
而且,我觉得你冲过来帮忙的身影很帅。
他这时才出声,真的
声音闷闷的,透着一丝丝期待。
祁月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夸奖他帅。
他跟帅根本就不沾边。
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别人对他的评价,多是木讷、木头、矮冬瓜、娘娘腔、软包子等不太好的词。
他听过唯一的好词,是可爱。
我竖起大拇指,说得真诚实意。
真的,特别帅。
虽然打架是不太好,但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他抬眸看向我时,眼睛特别亮。
像揉进了碎玻璃,星星点点中拼凑出我的身影。
3
爸妈一出手,校霸被彻底整治。
连带着学校周边都清洗了一番。
祁月的生活,终于不再是苦难。
他为了感谢我,买了条项链送我。
那是他周末兼职,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
他的生活费,本来就很紧缩。
那些日子,天天馒头配泡菜。
我皱着眉,带他去首饰店退了,然后把钱还给他。
我跟他说,与其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送我,不如积极点,每天给我买早餐,帮我辅导功课。
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钱呢,你拿回去,多买点好吃的,把自己养胖一点。
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别过得苦哈哈的。
对了,这是早餐费,之后的早餐,就都拜托你了。
后来他真的说到做到,天天给我带早餐,没有一天落下。
但我都以减肥为由,让他吃了。
祁月是偏科大王,数理化靠自学都能拿年级名次。
但语文英语,烂得一坨。
我和他正相反。
所以,我们俩简直完美互补。
一有时间,我们就凑在一起学习。
我抽背他的英语单词,他给我讲解题思路。
互相打气,互相进步。
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有人传出我俩早恋。
教导主任分别把我们传唤到办公室谈话。
我在他后脚进。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教导主任只是看了我一眼,挥挥手让我回去。
第二天,祁月被全校广播通报批评,记过处理。
后来我才知道,他跟教导主任说,是他追的我。
他天天给我买早餐,也符合他的说辞。
回去后,我就收到了一沓钱。
用信封装着,塞在桌兜里。
是买早餐剩下的钱,还有零有整的。
信里说,他怕他会害了我,他不想恩将仇报。
我看着模拟考稳步上升的排名,都气笑了。
蛐蛐我就算了,关祁月什么事情
我缺的私教这块谁给我补
我拿着整理的进步名单直接甩到教导主任脸上。
我和祁月是正常同学关系,互相学习进步。
如果连同学间的正常交流都不允许,那贵学校比封建社会还不如。
教导主任也不是什么老顽固,最后撤销了祁月的处分。
可嚼舌根的人,哪里都有。
走在路上,有不少隐晦的目光。
那就是那个‘波刚’吧,长这么丑居然还有人看得上。
我看广播说错了吧,应该是这个胖女人追的人家才对。
谁知道呢,听说这个肥婆家里条件不错,但是这样的…都下得去手,那个叫祁月的,也挺恶心的。
一个女生看不过去,大声阴阳。
背后说人坏话也太讨厌了吧,有这时间蛐蛐人,怎么不多做几套卷子。
人家的事情关他们屁事,成绩没人家好,嘴倒是挺能叭叭,显得自己很能耐似的。
在评价别人长相的时候怎么不先撒泡尿照照镜子,这年头猴子都能评价人类了,真稀奇。
说来也巧,这个女生就是校霸的女神,黎梦兮。
她那时候被校霸追求烦得要死。
我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后来请我吃了一顿饭。
后来,梦兮成了我最好的闺蜜。
就算大学不在同一个学校,我们也常常联系。
4
那时候的我,其实根本就不敢奢望有什么爱情。
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堪入眼。
要是我又美又有钱,早就一堆男生上赶着排队追求了。
反正那时候也禁止早恋,这倒让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然每天应付追求者不知道多累啊。
尽管已经解决早恋的事情,但祁月还是和我疏离了不少。
但当他看到我模拟考排名下降时,又有些着急。
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来找我。
高考结束后,他就向我表白了。
我真的很诧异。
要知道,当时的我身材还没减下来,还是那副肥肥胖胖的模样。
这很难不让人心动。
于是,他在我的形象最糟糕的时候,成为了我的男朋友。
后来他担心肥胖对心血管不好,影响健康,督促我减肥。
他陪我一起在大学的塑胶跑道上跑步,
陪我去公园爬山看日落,
陪我坐在湖边数落叶,
还陪我蹲在草丛里撸猫咪学长。
度过四季轮回。
祁月在我的影响下,也渐渐丢去胆怯,放开手脚。
那时候的我们那么年轻单纯,无忧无虑。
无数次,憧憬婚后的生活有多美好。
但是,现实却给了我们迎头一棒。
爸妈并不同意我嫁给祁月。
我是独生女,他们怕我跟着他受苦。
第一次见家长时,我爸把他叫去书房。
他们在里面交谈了很久很久。
出来后他什么都没说,对爸妈鞠了一躬就离开。
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无论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着急得天天打听他的消息,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找到他的时候,我几乎喜极而泣。
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女孩扑进了他怀里。
哥哥,他是谁啊
女孩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我,巧笑嫣然。
哭花了妆的我,显得多么滑稽可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发散的思绪。
我嗤笑一声,接听了电话。
喂,月月啊,妈妈又给你找了一个,你加上他的联系方式聊一聊,觉得不错的话就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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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你爸同学的儿子,知根知底。他家里是做水产的,人长得也挺帅,对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我妈怕我一直想着祁月,这些年没少给我推所谓的优质男。
但我被伤得太深,根本就没有心情开启下一段恋情。
我下意识想拒绝。
可转念一想,为了一个渣男,一直封心锁爱十年,这也太不值得了。
那就试试呗。
妈,我知道了,你推过来吧。
看照片,确实挺帅。
一身西装革履,挺有气质。
刚加上问了个好,对方就问什么时候见面。
我皱了皱眉头。
不应该先聊几天再看看吗
【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忙,没有多少时间培养感情。】
【婚后你就在家照顾孩子,陪我爸妈就行。】
【你们女人这么娇气,就应该在家里享福。我们男人在外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你们过得滋润。】
【不过,财政大权恐怕不能交给你管理。】
【我要经常应酬请朋友吃饭,手上必须得有些钱维护面子,这样你脸上也好看。】
说得那么好听,但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让人不爽呢
还没见面就肖想婚后的事情,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成
只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果然,熟人专坑熟人。
我把聊天记录给我妈看。
我妈也沉默了。
月月,这孩子不适合你,他配不上你。
我已经跟你爸说了,他也知道错了。
我听到我妈在低声呵斥。
你昏头了吧你,看你找的都是什么啊…
电话那头我爸嘶了一声,估计被我妈拧耳朵了。
5
念起旧事,这两天情绪一直都不太好。
闺蜜黎梦兮看出我的闷闷不乐,把我拉去逛街。
黎梦兮还带了个很帅气的男生。
一身白净的短衬衫,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许。
笑起来两颊还有浅浅的酒窝。
灿烂到有些恍眼。
据黎梦兮所说,这位男生是她的表弟。
刚毕业在找工作,亲戚让她带带他。
可我记得黎梦兮根本就没找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个小画室。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关门。
梦兮家里条件不错,有个小公司大哥在管。
他们家在市中心地段还有几套房,光是收租一年能有个上百万收入。
这样混日子的米虫真的能带新人
一见面,小表弟就特别乖巧地叫了声姐姐好。
积极地上前帮我们拎包包。
我和黎梦兮在前面手挽着手逛街时,他就提着东西乖乖跟在身后。
不好意思把东西全部让他提着,我拿回来时他还傻傻笑着说。
没事的姐姐,本来我厚脸皮跟着表姐一起来就怪不好意思。
他表情突然正经,像是发誓一般,字正腔圆地开口。
我,黎明川,此刻就是你们的专属拎包小跟班。
实在是太乖太可爱了。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每次察觉到我的视线,对方都用一个阳光的笑容回应我。
别说,有个人帮着拎包,逛街体验上升一个等级。
而且黎明川还会时不时逗人开心。
逛完街,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了。
回去后黎梦兮发消息给我。
【月月,你觉得小表弟怎么样】
【我可是观察了他很久,性格人品都不错,要不是他是我亲戚,我就出手了。】
怪不得黎梦兮会突然愿意照顾一个男性亲戚。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想了想,对小表弟的印象只有乖巧。
像我家里那只热情可爱的萨摩耶。
他不适合我。
我：【年龄太小了。】
【还是不要耽误他了,我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女人。】
黎梦兮：【什么啊,三十出头怎么了,女人至死是少女,不准再说老。】
【弟弟年龄小,但弟弟会哄人。而且弟弟有力气啊,在chuang上更卖力。】
我一脸嫌弃,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黎梦兮继续发消息：【你不知道,明川看到你的照片特别喜欢,追着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黎梦兮的朋友圈有很多我们一起玩的照片,被黎明川看到并不意外。
黎梦兮：【我刚刚问他对你的看法,他说你比照片里的好看呢。】
【偷偷告诉你,小表弟还是个雏,没谈过恋爱哦。】
我：【你没擅自把我联系方式给他吧】
黎梦兮：【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
我：【我要是知道你把我像商品一样推销出去,我一定打爆你的狗头。】
黎梦兮：【好了,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推辞掉了。】
【不过这也太可惜了,本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来着。】
【不过,月月你不会是还放不下某人吧】
我：【你说的谁,我不认识。】
黎：【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
我：【……】
这真不怪我,谁让某人太好了。
连爸妈那么挑剔的人,除了他的身世,挑不出一点错处。
初恋就是极品,真的很难忘掉好吧。
我都吃过这么好的了,干嘛还要委屈自己向下兼容。
在对我的用心程度上,就算不比某人强,也要和某人差不多。
黎：【行,我知道了,啥都别说了。】
【我也谈过几段,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自在。】
【反正就你家那条件,根本就不需要找依靠。】
【你以后接管公司,自己做女王也挺爽的。】
爸妈都很宠我。
老早就保证公司以后一定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配偶根本就靠不住,自古多的是利用女方家庭上位后把女方踢掉的凤凰男。
爸妈可能就是顾虑这点。
看我对祁月那么死心塌地,怕我被忽悠把公司交出去,才坚决反对我们结婚。
找对象这件事,还是随缘吧。
遇到合适的也可以试一试。
遇不到合适的,就单身一辈子。
没必要为了一个执念,让自己困在牢笼里。
想通了一切,着手就跟着爸妈学习管理公司。
一忙起来,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公司新入职了一批员工。
我妈让我视察一下,多跟下面的员工互动,拉拢人心。
新来的员工里,小表弟原本还有些拘谨。
见到我,弯了弯眼睛,甜甜地笑起来问好。
姐姐好,又见到你了。
姐姐原来是在这里工作吗那以后就请姐姐多多指教了。
我清冷地点点头,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不曾想,他下班后一直在等我。
6
刚下楼就看到他坐在大厅的石凳上昏昏欲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抹了把脸。
睁眼的瞬间,立刻弹射起身。
腼腆地摸了摸脑袋。
姐姐你终于下班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忙。
我感觉我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
我说：回去吧,以后别等我了。
黎明川讪讪地咧嘴笑笑。
那个,你是表姐的朋友,我们都在一个公司上班,正好可以互相照顾。
姐姐你一个女孩子,还这么漂亮,我担心你会被流氓骚扰。
表姐可是专门叮嘱过我的。
小伙子还挺会装傻充愣。
但他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他们老板。
小姐。
司机将我俩隔开,把我接上了车。
小表弟还站在车外,隔着车窗眼巴巴地瞅着我。
直到轿车在视线里消失,黎明川才敛下眉眼。
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夕阳将他的背影拉长,显得有几分落寞。
他揉了揉脸,伸了个懒腰。
突然想到,明天早上还能再见到楚姐姐。
状态瞬间恢复满血。
他觉得只要还能见面,总有一天一定会捂热姐姐的心。
黎明川回去就求着黎梦兮透露我的消息。
黎梦兮不好说我的事情。
黎明川就扯着她的衣角哀求。
求你了,表姐。
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姐姐。
一见到她,我心里就扑通扑通的,就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样。
他偶然见到黎梦兮的朋友圈里有个不认识的漂亮女生经常出镜。
只是看着她在照片里笑,心里就忍不住为她开心。
垂眸忧伤时,情绪也不禁跟着低落。
现实里的她,比想象中还要完美。
每次见面,他的身体都抑制不住为她心跳加速。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楚清月姐姐。
也没考虑过什么年龄问题。
就是喜欢,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当然,如果姐姐愿意,能结婚过一辈子最好啦。
黎梦兮没好气地撇开他的手。
你真这么喜欢她你喜欢她哪一点
黎明川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久。
我…说不出来,一定要一个理由吗
黎梦兮：我看你就是馋她美貌。我告诉你啊,月月最不喜欢的就是以貌取人。
表姐我已经给你牵了一次线了,再帮你我就对不起月月了。
强扭的瓜不甜,没有这个缘分,咱们就不要强求。
黎明川：哎呀表姐,我才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
黎梦兮对此不置可否。
黎明川现在遇到的楚清月,是最好最优秀的时期。
如果他遇到的是曾经的楚清月呢
可能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吧。
而且,就算表弟真和月月恋爱了,最后也极大概率成不了。
还有楚清月父母这道坎在呢。
7
既然打算接手公司,竞争对手和合作对象的资料得有些粗略的认识。
和我家合作过的公司不少,我让助理把近期合作过的公司资料整理出来。
就算只是把重点整理出来,也有厚厚的一沓。
我揉了揉眉心,又有得忙了。
忽然间,文件中滑过一个熟悉的面孔。
拿着资料的手微顿。
资料上的头像熟悉入骨,我绝不会认错。
那分明是陪了我6年之久的前男友,祁月。
分手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一分别,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杳无音讯。
我不知道,原来他回来过,还和公司有合作关系。
但这些事情,爸妈都没有告诉过我。
回想起来,自己这十年,基本是虚度十年光阴。
不想着帮爸妈分担公司的压力,反而因一些情情爱爱而在那里自怨自艾,要死要活。
还让闺蜜陪着我浪费人生。
爱情明明只占生活的一小部分,我却不断把它放大,挤占其他感情的空间。
心里突然有些触动。
摸出手机给爸妈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里,我妈一身精致打扮,站在高尔夫球场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香槟。
我爸在电话屏幕的角落里,眉飞色舞,看起来和对面聊得很开心。
是月月啊怎么了,工作遇到什么困难了连李助理和王助理都搞不定吗
我的两个助理分别是我爸和我妈一手培养起来的,专业能力自不用说。
遇到的困难,基本没有他们搞不定的。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我爸妈压着,他们都能把我架空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妈妈。
真少见啊。说吧,有什么想要的,妈妈给你搞。
我扶额叹气。
我就不能单纯是想妈妈了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啊
哎哟,月月这说的什么话,妈妈就是想给月月最好的。
我妈突然伸手和屏幕外的人碰了碰杯。
不知道人家说了什么,我妈点点头,笑得特别开心。
不说了闺女,妈妈等会儿要去换身衣服,跟你爸游泳去了。
挂掉电话前我妈还补了一句。
闺女好好干啊,等你能接手公司后,我和你爸就可以好好享福了。
我：……
还是给闺蜜打电话吧。
喂是月月啊,我这儿有个局要不要来
有很多帅哥美女哦。最近那个很火的明星,你刷到过吧,他就在现场呢。本人看着比电视上还有气质……
好好,只有我在工作,他们一个个都在虚度光阴,我不跟他们玩了。
我认命地重新埋头在文件堆里。
再见到资料上祁月的照片,只有满满的怨气。
这个人,能给我说说吗
我点了点祁月的头像。
助理很快回应：这位先生是汇月科技公司的创始人,祁月。
早些年的时候,汇月公司还是个刚上市的小公司。如今做大做强了起来,开始和咱们公司有了联系。
我：最近还有合作吗
上次合作的项目还没结清,下周三咱们公司会派人去对接。
助理很会察言观色,给我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提问。
楚总是想和这位祁总见个面
我有祁总助理的电话,可以给您安排。
我摇摇头。
只是在感慨,祁月离开我,过得越来越好了。
以前还只是个腼腆穷小子,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是个大老板了。
8
又是加班到很晚。
从办公楼下来,公司都空荡荡的,人都走光了。
姐姐,你整天这么忙,别忘了休息啊。
等会儿忙坏了身体怎么办
黎明川还等在楼下。
我让他不用等我,但他一直坚持。
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饭盒。
眼里带上闪闪的期待。
姐姐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这是我表姐刚刚送过来的,我已经热过了。
黎梦兮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做饭,这饭盒谁送的我还不懂吗
我们真的不合适。
小表弟这样乖巧礼貌的,我只想摸摸他的头,买根棒棒糖打发他。
不过我要是真这么干了,他可能会傻笑着高兴好久吧。
完全不敢回应他的热情。
哪怕是一点点,都可能让他误会。
我礼貌且疏离地回绝：不用,我吃过了。
黎明川抿了抿唇,默默收回饭盒。
一闪而逝的失落之后,又恢复了笑容。
一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打开玻璃大门。
那我给姐姐开门,姐姐请。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通电话,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不认识对方,可对方一开口就精确叫出我的名字。
喂是楚清月吗
听到她的声音,胸口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慌闷。
是我,有什么事
楚清月,你快过来看一眼祁月吧……
他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现在正在胃镜室洗胃。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不由得担忧起来。
他……
可又突然想起,我们早就没有关系。
我要以什么身份来关心他
他的女朋友又如何看待我们
于是到嘴的关心堵在了心口,变成了尖酸刻薄的发泄。
那跟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他的谁啊,要我去看他。我忙得很,别打扰我。
就算他死了,也别来找我。
电话里的女声有些伤心,带着丝丝哀求。
祁月昏迷时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呢,楚清月,你真的这么狠心
这莫名其妙责备的话真是可笑。
我嗤笑一声。
他突然失踪,突然丢下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有多狠心
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照顾男友的责任怎么还要我为她代劳,当我是什么保姆
祁月他根本就没有抛弃你,他只是……
对面的女人顿了顿,似乎考虑到什么,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倒想听听,她要怎么狡辩。
只是什么别说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没什么,算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黎明川在一旁盯着我,看得很清楚。
明明嘴唇都在颤抖,眼眶都泛红了。
嘴上却还死犟。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出声。
姐姐,你真的很担心的话,就去看一眼吧。
远远看一眼也没什么的,看完我们就走,我会一直护送姐姐回来的。
黎明川拍了拍胸膛。
脸上是一副誓死追随我的坚定表情。
我咬了咬唇,内心其实已经开始动摇。
只是远远看一眼的话……应该不会打扰到任何人。
最终叹了口气,在女人挂断电话前,让她留下地址。
你要来看他
我可没说要去看他,只是想着最近的员工体检要避开你们而已。
9
我站在病房门边,没敢进去。
只探个身子,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总感觉,他变了很多。
脸颊消瘦了不少,下颚骨分明。
眉眼间,少年的澄澈稚气已经消散殆尽。
沉淀成一种历经风帆的沉稳和疲惫。
他垂着眉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突然坐直身体,双手交握,拇指有节奏地轻点。
这是他掩饰焦虑难过时一贯的动作。
我咽了口口水,喉咙发紧,莫名感到心酸。
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脆弱
我想过我们再见面时,可能会是在公司里,礼貌而疏离地洽谈合作事项。
从没想过,和祁月再见面居然会是在医院里,看到他脆弱地躺在病床上。
病床边的女人,是当年扑到祁月怀里的那个女生。
看来他们的感情还挺好,居然坚持了十年。
这显得躲在角落的我,像个小丑。
女人打掉他的手,把他摁在床上。
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在演给谁看呢,祁月
她不会来了,她不会再爱你了。
以楚清月的条件,有那么多人等着去爱她,她根本就不缺你这一个。
祁月攥紧衣角,张了张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
他的嗓音嘶哑无比,像个破败不堪的风箱：我没有想演什么。
他只是觉得很遗憾。
遗憾最终没有和楚清月走到最后。
也遗憾自己不能和楚清月说清楚当年的事情。
他不是有意要抛弃她,只是那个时候,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当年楚清月的父亲将他叫到书房,语气异常沉重。
他说,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
他们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宠,舍不得她受一点受苦。
如果他真的爱他,就应该学会放手。
楚父说了很多,但言语间并没有对他的轻蔑。
祁月面前甩过来一张支票,是分手费,也是楚父给他的机会。
用十年时间,做出一番业绩。
届时他就能捧着玫瑰和戒指,迎娶自己的新娘。
但这十年时间,他不能告诉清月真相,不能打扰清月的生活。
如果清月在他功成名就前有了归属,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
楚父楚母白手起家,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
他们很清楚创业时的辛苦。
也很清楚女儿的性格。
如果告诉了女儿真相,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着祁月吃苦。
而楚清月是祁月永远的白月光。
祁月也舍不得他心中的光受一点苦难。
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本想一声不吭地离开,断掉联系。
却没想到楚清月一直固执地在寻找他。
当他看到那个无比爱他的女孩躲在车里哭泣时,他差点冲上去给她擦眼泪。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从没让清月哭过。
可后来,他再一次让清月哭出来。
祁月叫来他的堂妹陪他演一出戏,让她死心。
那是楚清月哭得最狠的一次。
脸都哭花了,鼻头红通通的,打着哭嗝。
她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上前关心她。
但祁月只能狠心视而不见,让清月彻底死心。
他捂住心口,里面空落落的难受。
这十年他拼命工作,几次熬进了医院。
可最终换来的却不是理想的结局。
这件事情,除了楚父楚母,只有他们俩知道。
祁月怕其他人泄露出去,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看来,这件事得一直烂在心里了。
像死心了一般,祁月缓缓闭上眼睛。
只要楚清月能够幸福,他也没什么好怨言的。
你看看你这个死样子。
我们最艰难的时期都熬过了,你可不能在这里倒下。
堂妹皱着眉头,低声开口。
你现在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你手下可是还有一批员工要养活。
还有陪你一起创业的那些兄弟们,你已经对不起楚清月了,还要对不起他们吗
祁月抿了抿唇。
苍白的薄唇配上他有气无力的回答,充满了破碎感。
我知道的。
就当是我最后任性一次吧。
堂妹头疼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拿你没办法。
10
看他好像没什么事,该回去了。
走在路上,每一步,都跟曾经的一切渐行渐远。
姐姐你还好吧
一直沉默的黎明川突然出声。
我差点忘了他也在。
我还好。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一直很失魂落魄的样子。
黎明川喉结滚动。
犹豫了一下,他脱下外套,试探着给我披上。
姐姐,如果你现在想要个肩膀靠一靠的话,我…我觉得我可以…
抱歉啊明川…我将肩上的衣服取下,还给黎明川,我回应不了你。
你是梦兮的表弟,我也只当你是我的弟弟。
黎明川愣怔在原地,这话是明晃晃的拒绝,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
心里酸涩无比,却还是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只是很担心姐姐……要是…要是你想不开怎么办…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我摇摇头：我没那么脆弱。
行了,谢谢你陪我过来,我们回去吧。
把黎明川送到家后,看看时间,都折腾到凌晨了。
第二天醒来一看时间,下午两点。
想不到一下竟睡到这个时间。
幸好有先见之明,提前通知了助理,今天休息。
昨晚在梦里好像哭了,起来一照镜子,眼睛浮肿得像两个大核桃似的。
丑死了,更想哭了。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闺蜜打来的。
月月,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我担心死你了。
我听明川说你去见了祁月,你现在在哪里
我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回答：在家里,睡过头了。
好声好气地把黎梦兮安抚好后,才去吃不知道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的一顿饭。
吃完饭回绝闺蜜的组队邀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恍惚中,走到了沙滩边。
我和祁月,曾经坐在一块礁石上许下山盟海誓,在上面刻上彼此的姓氏。
而现在,那块礁石被海水淹没,不知所踪。
我捂住心口,那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有点隐隐的疼,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归于平静。
去小吃摊买了个冰激凌,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悠闲地看着海边的风景。
长椅的另一头,突然停下一双皮鞋。
沿着长腿往上看,男人俊朗的面容有些憔悴。
他静静盯了我一眼,而后坐在了长椅上。
直到夕阳沉入海底。
我吃完了冰激凌,他吃完了炒面,我们都没有出声。
我以为应该会是很尴尬的场面,但奇怪的是,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就好像,这是我们曾经无数次一起看日落一样普通平淡。
路灯亮起时,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楚小姐,你怎么一个人
我将双手手肘搭在椅背上,歪头看向祁月。
你呢你不也一样,祁先生。
我…我和女朋友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对不起她。
他敛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偷偷瞄我一眼,却不敢与我对视。
我轻轻笑了,我说的不是……
一顿,忽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那挺巧的,我和我男朋友也分手了。
是…因为什么
我：他说他对不起我。
祁月睫毛微颤,抬眸快速扫了我一眼。
一下撞入我直勾勾的眼神里。
愣怔了一下,他咧咧嘴勾起一个细微的笑。
笑什么笑,好笑吗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立刻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情。
就跟犯了错的小狗一样,生怕会承受主人的雷霆之怒。
给你个机会解释清楚,如果我不满意,祁先生,咱们就各回各家吧。
祁月点点头。
深邃黯淡的眼眸里,重新亮起了点点星光。
他跟我解释了一切,包括为什么突然失踪,突然劈腿,还有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虽然事出有因,不过我还是很生气。
当年我都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对全世界的准备,结果他转头就抱着一个女人来看我笑话。
他捂着胸膛嘶了一声,月月,轻点。我才出院。
你活该啊你！你活该！
《完》
番外
今天楚姐姐没有来上班。
黎明川把活干完后,就在工位上摸鱼。
特别关心的朋友更新了朋友圈。
黎明川点进去,却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图片是十指相扣的双手,手指上还戴着戒指。
配文：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黎明川下班后,失魂落魄地去找黎梦兮求安慰。
表姐……
黎明川挎着脸,眼圈泛红。
黎梦兮：怎么啦怎么哭了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
黎明川吸了吸鼻子。
将楚清月的朋友圈翻出来,凑到黎梦兮面前。
我失恋了…表姐…
黎梦兮啧啧两声。
我当是啥的,原来是失恋而已嘛,还以为天塌了呢。
表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好难受,你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吗
我就说你们肯定不会有结果的,你还不信表姐的话。
看看,是不是伤心了
黎梦兮俯身,歪着脑袋凑过来。
语气像逗小孩一样,有点贱兮兮的。
哎哟,真哭了呀,可怜的娃。
黎明川：……
你还不如不安慰。
黎明川扭过头,不想理这个贱兮兮的表姐。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身后传来女人无可奈何又有点…宠溺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散散心。
想吃什么,表姐请客。
黎明川扣着手,闷闷不乐：…我不饿,吃不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明天还要去楚氏大楼上班。
去上班难免会和楚清月相遇。
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和其他男人恩爱。
时刻提醒自己这是段一厢情愿的感情。
想一想就让人窒息。
他眼圈又红了。
哽咽地开口：表姐…我工作也没了。
黎梦兮挥挥手,不甚在意。
嗨,没事儿,这破班就不上了呗。你才刚毕业,想这么早就做打工人啊
我记得你家里条件也不差,又不是养不起你。
跟表姐到处玩一玩儿,开拓开拓眼界也好。
黎明川：可是……我家人不让我游手好闲。
听到他这话,黎梦兮翻了个白眼。
一巴掌抽过去,把黎明川脑袋都打歪了。
傻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游手好闲表姐我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我要到处收集灵感的知不知道。
黎明川揉了揉被打的脑壳儿,委屈巴巴,表姐,你手劲儿真大。
黎梦兮面无表情地再抬手。
别打别打,我错了表姐。黎明川缩了缩脖子。
女人却只是狠狠捏了捏他的脸,把他的脸颊捏得通红。
黎梦兮拍拍手,拍掉不存在的灰尘。
不如这样,你跟着表姐干吧。
我开了个画室,你就当我的助理,打下手。
黎明川眨眨眼,不太确定表姐的话靠不靠谱。
可是,我的专业不是学这个的。
黎梦兮：那有什么关系嘛,就当是过渡期好了。
你放心啦,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按时支付的。
你跟着我的吃喝住宿费,我也全包了。
黎明川：可是…我…不会画画,也可以吗我最多只能画个火柴人。
没事儿,表姐也是从火柴人过来的,我可以教你,还是一对一辅导呢,报班都没有这待遇。
黎明川摸着下巴思考,仔细一想,好像还不错。
至少辞职后不用再愁着找工作的事情了。
当即点头答应。
黎梦兮笑眯眯地踮起脚,摸了摸黎明川的脑袋。
好了,现在你是我助理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家餐厅,一顿点餐。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先去吃饭。
这家餐厅的牛排很不错哦,Let's
go！
……
当黎明川拿起画笔后,才发现画画非常有趣。
尤其是,有黎梦兮在一旁聊天时。
基本不会觉得绘画过程枯燥。
年轻人一旦有干劲就学得很快。
若干年后。
黎明川接手了黎梦兮的画室。
还开了自己的私人画展。
回望当年。
他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学软件工程的。
最后竟然会成为一名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