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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苏小姐......我们尽力了。
兽医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苏沫篱盯着手术台上那个小小的、被白色毛巾盖住的身影,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机械地向前走了两步,手指颤抖着掀开毛巾一角。
雪球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它雪白的毛发被梳理得很整齐,眼睛闭着,只有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
苏沫篱轻轻抚摸它的耳朵,那里本该是温暖的,现在却一点点变冷。
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兽医在一旁轻声解释,可能是受到强烈撞击......它送来时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早一点的送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苏沫篱弯下腰,把脸贴在雪球冰冷的鼻子上。
她记得这个小鼻子总是湿漉漉的,每天早上都会蹭她的脸颊叫她起床。
现在它再也不会动了。
能......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兽医和护士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悄悄退出了手术室。
当门关上的瞬间,苏沫篱终于崩溃了。
她紧紧抱住雪球小小的身体,额头抵在它已经停止起伏的胸口,无声地恸哭。
泪水浸湿了猫咪的毛发,顺着那些已经没有光泽的绒毛滴落在手术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她一遍遍重复着,手指梳理着雪球的毛发,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
但这次,再也没有呼噜声回应她了。
手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苏沫篱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是谁,那种古龙水混合着薄荷的气息,曾经让她觉得安心,现在只让她想吐。
乖乖......谢寒逸的手搭在她肩上,我听兽医说了。别太难过了,雪球已经......
出去。苏沫篱哽着哭腔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谢寒逸的手僵了一下,但没有收回。
相反,他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伤心,但你不能这样对自己。雪球不希望你这样。
苏沫篱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他,你怎么知道雪球希望什么如果你没有拦着我我就能早一点送雪球来医院!它就不会死了!
苏沫篱的控诉在手术室里回荡,她哭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而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朝外涌出模糊她的视线。
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谢寒逸皱眉握住她死死攥紧的手,试图让她松开,那里已经被她自己掐出血迹来了。
乖乖,松手,听话,别这样,你会弄伤自己的......
苏沫篱你听得见吗沫篱!
雪球冰冷的小身体在她怀里,谢寒逸的手在她肩上摇晃着她,整个世界顿时开始天旋地转。
如果不是你们......你们......
她还想说什么,但突然一口气哽在胸口,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在向后倒去,谢寒逸的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