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傻子一样被人使唤！他们的笑声像针扎进我心。
脏水盆重重摔在地上,我吼出声：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干了！
你以为陆时安真的喜欢你这种人吗陈宇凡眼神扭曲。
放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
01
寄人篱下的隐忍
我在厨房洗完碗,正要上楼回自己的小房间,客厅里传来苏暖暖的笑声。
小溪,给我们倒几杯饮料来。舅妈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头都没抬,眼睛盯着电视剧。
我停下脚步,看着苏暖暖手边已经空了的几个杯子。我已经站了一整天,脚酸得厉害,还有一堆作业等着我。但我知道拒绝的后果—舅妈会摆出那副表情,然后说:你妈妈把你放在我们家多不容易啊,我们好心收留你…
好的,舅妈。我转身走向冰箱。
舅舅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视线在报纸和我之间短暂交汇,随即躲闪开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然后低头继续看他的报纸。这些年来,他从未为我说过一句话。
我打开冰箱,拿出冰镇饮料。苏暖暖的杯子是粉色的,印着她喜欢的动漫人物;我的杯子是家里最旧的那个,边缘已经有些开裂。生活中处处都在提醒我:我是寄人篱下。
倒完饮料,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和苏暖暖粉色系、装满玩偶的大房间不同,我的房间窄小,只有基本的床铺和书桌。
我习惯了这种不公平。或者说,我以为我习惯了。
第二天在学校,午餐铃刚响,陈宇凡自然而然的拍拍我肩膀:夏溪,你先去食堂帮忙打饭,暖暖来例假不舒服。
要小份米饭,多打点青菜,少放辣。苏暖暖补充道,陈宇凡漂亮的狐狸眼微挑,不赞同的说：来例假就别吃辣了。苏暖暖撒娇的语气不嘛,一点点没事的,没有辣不好吃。
我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这种场景每天都在上演,苏暖暖是圈子中心,陈宇凡喜欢苏暖暖吧,不过没有明说,而我…
放学前的班会上,班主任宣布了值日安排。苏暖暖皱了皱眉:今天我约了人…
夏溪!陈宇凡立刻看向我,你帮暖暖值日吧,她有事。
我下意识点头,然后听见苏暖暖轻飘飘地说:谢啦,小溪。
陈宇凡没等我回应,又补了一句:对了,班会记录也得写,你写完再走。
我看着他们收拾书包,苏暖暖走前还在说：夏溪,快点儿,别磨蹭,写完赶紧回去。我妈不是说今天要你早点回家做家务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笔,胸口闷闷的。这些年来,我总是顺从,总是妥协,因为我害怕失去这仅有的朋友圈,害怕更加孤立无援。但今天,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窒息。
指甲掐进掌心,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抱歉,我今天有事,写不了。我的声音很轻,但格外清晰。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苏暖暖的笑容淡了下来,陈宇凡则皱起浓黑眉毛。
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陈宇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别找借口!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夏溪。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陆时安站在那里,一手抄兜,一手拿着一叠文件,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这是你要的资料,他朝我走来,把文件递给我,我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走吧。
我知道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约定,但我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接过文件:好,我这就来。
我跟在陆时安身后离开了教室,没管身后的俩人。
02
雨中的温暖
走出教室,我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站在教学楼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雨里。
等等。
陆时安从包里拿出一把黑伞,撑开后朝我这边倾斜。
谢谢你刚才…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带着笑意,走吧,雨不小。
我们并肩走在雨中,我注意到他把大半伞面都留给了我,自己右肩已经被雨水打湿,深色校服上晕开一片水渍。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你肩膀都湿了…我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靠。
没事,你这边还干着吗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我习惯了被安排、被使唤,第一次有人把我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
去哪儿他问。
图书馆吧,我还有作业。
路上,我以为他会问我和苏暖暖他们的事,但他没有。他反而聊起了最近的一场篮球赛,然后自然而然地说起了朋友之间的相处。
我们队里有个替补,每次都被队长使唤去买水、收拾器材,他轻描淡写地说,后来他不干了,直接拒绝。你猜怎么着
队长生气了
没有他侧头看我,真正的朋友是平等的,不是一方总付出,另一方总索取。你有权利说'不',而真正的朋友会理解和尊重你的拒绝。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很响,但他的话却清晰地砸进我的心里。
图书馆里安静又温暖。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打开数学作业,我习惯性地想问陆时安要答案参考。他却翻开我写到一半的作业本,看了看我的解题过程。
这道题你用的方法挺特别,比标准答案简洁。他指着我写的一个证明步骤,你思路很清晰,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处理。
真的吗我愣住了,可老师上次批改说我思路不够规范…
规范不等于正确,他笑了,你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很深刻,逻辑推导非常清楚。这种思考能力很难得,大多数人做题只会套公式。
我低下头,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这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因为我帮忙做事,而是因为我的想法而夸我。那种感觉…像是心里被阳光照进来了一样。
你好像不太习惯被人夸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
我咬了咬嘴唇,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从小跟舅舅家一起住…他们对我还不错,就是…
我没有点名道姓,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年的小事——总是要求我做家务,表妹的零食我不能碰,我很少有新衣服,每次有客人来都要我表现得懂事…
陆时安静静地听着,近距离看着他,浅褐色的瞳仁澄澈干净,温柔。这让我感到安全,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卸下伪装的地方。
天色渐暗,雨终于停了。陆时安坚持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聊着学校的事,气氛轻松自然。
快到小区门口时,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妈,我接起电话,下意识地用轻快的语气,我挺好的。
学习怎么样舅舅家还好吧妈妈的声音有些疲惫。
都挺好的,没什么特别的。我习惯性地报喜不报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妈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小溪,最近感觉你有心事。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或者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会想办法的。知道吗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向陆时安,他正对着我笑着。
记住你妈妈的话,也记住我的话,你是个很棒的女孩,夏溪。你值得被爱,被尊重。别再委屈自己了。
我用力点头,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我脱口而出,立刻又后悔了自己的唐突。
当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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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爆发的反抗
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就把陆时安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你有权利说'不'——这句话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第二天早上,苏暖暖像往常一样把书包往我怀里一扔：帮我拿上楼。
我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才开口：暖暖,我今天手腕有点疼,能自己拿吗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怎么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课间,陈宇凡拿着数学作业走过来,连眼神都懒得给我：这道题帮我讲一下。
以前的我会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可今天我轻声说：我正在写物理,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陈宇凡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哟,夏溪现在有陆时安罩着了,看不上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他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沉一分。但我想起陆时安的鼓励,咬着牙没退缩。
晚上回到家,饭桌上的氛围明显不对。舅妈给苏暖暖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却只往我碗里放了几根青菜。
听说你最近交了新朋友舅妈冷冷地问,还学会顶嘴了
原来苏暖暖已经在家里告状了。
不是,我只是…
你妈把你交给我们照顾,我们尽心尽力地养你,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知感恩了是吧舅妈打断我,跟外面不知道什么野男人跑！
我低头看着碗里寥寥几根青菜,喉咙发紧。舅舅坐在一旁,目光游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舅妈开始明目张胆地刁难我——给我的零花钱忘记发放,把我的洗发水不小心倒掉,甚至在冬天不让我用热水洗澡,说省电。
学校里更糟。陈宇凡像变了个人,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眼神阴鸷：陆时安那种人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好,等他玩腻了就会丢掉你。
每当看到我和陆时安说话,他就会凑到苏暖暖耳边嘀咕什么,两人一起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
周末那天,整个家里都是窗明几净,唯独我的手被洗洁精泡得通红。舅妈给苏暖暖煮了牛奶麦片,给我却只有白开水。苏暖暖邀请了几个朋友来打游戏,当然包括陈宇凡。
夏溪,把厕所也拖一下。舅妈用命令的口吻说,客人来了,别丢人。
我拖完地,双手提着一盆脏水经过客厅,听见苏暖暖和陈宇凡的笑声。
哈哈,这游戏角色太蠢了,像个傻子一样被人使唤！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他们吃着零食,打着游戏,而我却像个佣人一样忙碌。
就在那一刻,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腾出一只手查看信息。
陆时安：【今天天气很好,想邀请你去郊外写生,放松一下】
我抬头环顾四周——眼前的脏水盆,客厅里的笑声,舅妈冷漠的背影。情绪在胸口翻腾,像火山即将爆发。
啪！
我把盆重重地摔在地上,脏水溅了一地。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
我声音颤抖,却异常清晰,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是你们家的佣人！我不是你们的工具！我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我不干了！
舅妈难以置信地瞪着我,苏暖暖张大了嘴,陈宇凡脸色铁青。
我转身出门。
04
泪崩的解脱
我冲出家门那一刻,耳边还回响着舅妈的咒骂声。
疯了！没规矩！白眼狼！
我茫然站在街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应该是舅妈和苏暖暖的轰炸,我没去看。
我能去哪儿
我从小被教育要懂事,我唯一学会的就是忍耐,但现在我连这个也做不到了。
颤抖的手指划过通讯录,最后停在陆时安那里。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出去。
陆时安…我…电话一接通,喉咙就像被堵住了哽咽。
夏溪出什么事了你在哪他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我说出位置,他只说了句别动,我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他小跑过来,停在我面前,眼里全是担忧。
怎么了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部决堤。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陆时安一愣,随即紧紧抱住我,轻拍我的后背。他没追问原因,只是一遍遍轻声说：哭吧,没关系,我在。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喉咙发疼。陆时安递过纸巾,轻声问：能走吗附近有家书店,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书店是24小时营业的,角落里有几把舒适的椅子。
想说说吗陆时安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我抿了一口,感觉温暖从喉咙蔓延到胸口。不知为何,面对他,很想把委屈倾诉出来。
我爸爸去世得早,妈妈为了生计去京市做生意,才把我托付给舅妈。我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牛奶,他们答应会好好照顾我,给我良好的学习环境…但其实…
我一点点讲述这些年的遭遇,从刚开始舅妈的冷淡,到后来明显的差别对待；从苏暖暖小时候的欺负,到长大后把我当佣人使唤；从陈宇凡理所当然的态度,到我一旦反抗就遭到的嘲讽。
我一直不敢告诉妈妈,怕她担心…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又哽咽了。
陆时安静静听完,眼神始终温柔而坚定。
夏溪,听我说。他认真地注视着我,你不是麻烦,不是负担。你是个非常有价值的人。这些遭遇,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你妈妈把你托付给他们,是希望你得到照顾,而不是受委屈。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也应该帮助你。你不需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我咬着嘴唇,内心挣扎。
仿佛看透我的犹豫,陆时安轻轻握住我的手：试试看,好吗
手指颤抖着点开妈妈的号码,电话接通前,陆时安突然轻声说：等等,你妈妈是林晓琳吗
我惊讶地抬头：你认识我妈妈
我小姨——也就是陈兰,好像就是跟她一起做生意的伙伴。
我愣住了。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电话就接通了。
小溪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妈妈的声音透着担忧。
妈…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从小时候的委屈到今天的爆发。妈妈一开始只是沉默地听,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妈妈会马上回来。她的声音异常坚定,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和陆时安在一起。
陆时安
就是陈l兰阿姨外甥。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陈兰的外甥把电话开免提。
我照做了。陆时安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陆时安。
经过简短交谈,妈妈确认了陆时安的身份,语气稍微放松：小溪,妈妈明天就订机票回去,但今晚…
陆时安马上开口：阿姨,如果您不介意,夏溪可以先住在我家。我妈妈和爸爸都在家,家里还有客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妈妈叹了口气：那就拜托你了。麻烦你照顾小溪一下。陆时安,能让我和你母亲通话吗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终于不用再一个人承受一切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苏暖暖和陈宇凡的消息接连不断：
【夏溪你到底去哪了我妈都急疯了！】
【不知好歹！我妈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你不会真去找陆时安了吧你以为他会收留你别做梦了！】
【夏溪,别任性了,快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编辑了一条回复：【我不会回去。我已经把一切告诉了我妈,她会处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发送完毕,我毫不犹豫地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陆时安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从今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05
决裂的告白
我在陆家住了一晚上,陆妈妈对我关怀备至,陆爸爸虽然话少,但眼神温和。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早上去上课,走在校园里,我感觉所有人都在看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我知道,关于我离家出走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别在意,陆时安握住我的手,有我在。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让我心安。
下午放学时,我正收拾书包,手机震动起来。是舅妈发来的信息：【你妈妈明天回来,你最好现在就回家,不然后果自负！】
我直接删除了这条消息。舅妈不再是我需要害怕的人了。
夏溪！
教室门口,苏暖暖站在那里,脸色难看。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知道这几天家里多乱吗我妈都急病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很抱歉听到舅妈生病了,但这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她尖声道,都是因为你离家出走！你知道陈宇凡多担心你吗他都没来上学！
我拎起书包,绕过她往外走：那是他的选择。
你变了,夏溪！她在我身后喊道,你以为陆时安真的喜欢你吗别做梦了！
我没有回头。曾经这样的话会让我怀疑自己,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走出校门,我看到陈宇凡站在那里。他眼睛通红,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夏溪,他拦住我的去路,你去哪了
我后退一步：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住在陆时安家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家都在议论你！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回来吧,夏溪。我可以帮你解释,让大家不再议论你。你不能就这样…
放开我,我试图挣脱,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陈宇凡的表情变得扭曲：是因为陆时安吗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他对每个女生都那样！
我冷笑：那也比你们强！
我是真心的！他声音提高,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关心我讽刺道,是指使唤我做值日,还是让我帮你写作业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松开了我的手腕,声音低了下来：夏溪,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你真的要跟陆时安在一起吗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为什么看不见我
我正要离开,他突然再次抓住我的手,这次力道大得让我吃痛。他的眼神近乎疯狂：夏溪！我喜欢你！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你别离开我！
我震惊地看着他。这是告白吗还是他失去工具人的恐慌
陈宇凡,你错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你喜欢的不是我,是你习惯了我的顺从。你只是无法接受一个不再听你使唤的我。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陆时安真的会喜欢你这种人吗
放开她。
陆时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大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向陈宇凡：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陈宇凡看到陆时安,怒火瞬间爆发：都是你！是你把夏溪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挥拳冲向陆时安。陆时安侧身避开,但还是被擦伤了脸颊。
陆时安！我惊呼,立刻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陈宇凡站在原地,看着我紧张地为陆时安擦拭伤口,眼神由愤怒转为绝望：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扶着陆时安站稳,抬头直视陈宇凡：是,我们在一起了。陈宇凡,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宇凡的眼神彻底暗淡下来。他恨恨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跑开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我拉着陆时安,紧张看着他脸上的伤,你没事吧抬起手指犹豫着想去碰他的伤处。
陆时安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我,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神里没有打斗后的戾气,只有一种极深的、温柔的情感,像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我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渐渐发烫,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慢慢抬起手,没有去碰伤口,而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夏溪,陆时安的声音低低的,像在我耳边呢喃,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对吗他没有直接说我们在一起,而是温柔地确认我刚才那句话的真心。
我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他眼神中传递的期待和爱意。我知道他问的不是那个为了应付陈宇凡的在一起,而是我内心真正的感受。我没有犹豫,反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嘴角带着微笑：是真的。陆时安,我喜欢你。
陆时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是那种终于得到回应的巨大喜悦。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我也喜欢你,溪溪。
06
新生的希望
晚饭后,我正在陆时安的书房写作业,手机突然响了。
是妈妈。
小溪,我明天就到。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舅妈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一堆你不孝顺的话。
我心一沉：妈…
别担心,我都明白。妈妈打断我,我早该回来看看的。你在陆家还好吗
嗯,很好。我轻声回答。
那就好。你先在那边住着,等我明天处理完事情再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陆时安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我妈妈明天回来。我抬头看他,她说舅妈已经给她打电话告状了。
陆时安笑了：那正好,一切都会解决的。
第二天下午放学,刚到小区,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车门打开,一个干练的女人走了下来。
妈！我喊出声。
妈妈看起来比我记忆中更加精神,眼神锐利。她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我：小溪,对不起。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位是妈妈看向陆时安。
阿姨好,我是陆时安。
妈妈笑着看他：你就是陆时安阿,真是谢谢你这几天照顾小溪。她转向我,我刚从你舅舅家过来,现在我们去拿你的东西。
你去过舅舅家了我惊讶地问。
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的,带着律师一起去的。
我们上楼时,舅妈正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看到我,她想说什么,却被妈妈一个眼神制止了。
小溪,去收拾你的东西。妈妈说。
我快速走进自己的小房间,陆时安跟在我身后帮忙。我们能听见客厅里妈妈冷静的声音。
李律师已经把这些年的汇款记录整理好了。每个月八千元抚养费,再加上节假日的额外费用和礼物。按照当地生活水平,小溪本该过得很好。
舅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对小溪多好啊…
好妈妈冷笑,不让她用热水洗澡,克扣她的饭菜,把她当佣人使唤,这就是你说的好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想到妈妈知道这么多。
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舅舅小声辩解。
那我给的钱呢妈妈的声音提高了,还有学校老师和邻居的证言,你们怎么解释
客厅里一片寂静。
我收拾好东西出去时,舅妈正低着头,脸色惨白。舅舅站在一旁,眼神闪烁,满脸惭愧。
走吧。妈妈说。
下楼时,我们遇到了放学回来的苏暖暖。她看到我和妈妈,又看到我身后的陆时安,脸色变得很难看。
姑姑…她勉强打招呼。
妈妈看都没看她。
妈妈带着我回到我们之前住过的房子,进门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小溪,对不起,妈妈不该把你留在那种地方。
我摇摇头：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妈妈眼里含着泪,我以为亲人会好好照顾你,没想到…她深吸一口气,但现在不会了。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回京市。
那天晚上,妈妈和我聊了很多。她告诉我这些年在京市的奋斗,如何从一个小职员变成了公司高管。她说她每天都想我,只是工作太忙,加上舅妈总说我一切都好,才没有及时发现问题。
以后不会了,妈妈握着我的手,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第二天上学时,陈宇凡和苏暖暖看我的眼神变了。他们听说了妈妈带着律师去舅舅家的事,也知道了妈妈在京市的身份。苏暖暖试图来找我说话,却被我直接无视。
陈宇凡站在走廊尽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和陆时安都收到了京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离开小镇那天,我站在车站,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有我的痛苦,也有我的成长。舅舅一家没有来送我,但我并不在意。
想什么呢陆时安握住我的手。
在想未来。我微笑。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开始后退。我靠在陆时安肩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很温暖。
溪溪,陆时安低头看我,你期待吗
我握紧他的手：我很期待,有妈妈,还有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