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屏幕上那段十几秒的视频里,柳如烟靠在赵明远怀里,两人在公司我的办公室沙发上纠缠。那个角度,正好是我几个月前安装的摄像头能拍到的死角。
这是我和柳如烟结婚五周年的日子。我提前结束商务谈判赶回来,本想给她一个惊喜。
林总,签完了吗助理小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猛地关掉视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签完了,你先回去吧。
挂断电话后,我又点开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十八秒的画面,每一帧都像刀子一样剜在我心上。视频最后,还附带了一条消息：林总,您老婆和赵总的好事不止这些,我这还有更多,您要看吗
柳如烟是我从大学追到结婚的女人。五年前结婚,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全心辅佐我打理公司。而赵明远,是我一手提拔的合伙人,公司的二把手。
我冷静地回复：发过来。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里多了二十多段视频和几十张照片。看完最后一张,我只感到一阵眩晕——那是我们家卧室的床,柳如烟和赵明远在上面。
床头柜上,赫然摆着我和她的结婚照。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孙哥,需要你帮个忙,尽快。
晚上七点,我准时回到家。客厅里,柳如烟正摆好蜡烛和红酒。看到我回来,她惊喜地扑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今天这么早回来啦我正准备给你个惊喜呢！她笑靥如花,眼里却没有一丝愧疚。
我回抱她,笑着说：是啊,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柳如烟为我倒了杯红酒,轻声问：公司的并购案谈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我啜了一口酒,赵明远提供的那些数据很有用。
她手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那就好,他最近工作很拼命呢。
是啊,特别拼。我的目光落在她颈侧那个若隐若现的红痕上,今天下午他也在公司加班
柳如烟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拨弄了下头发,恰好遮住了那个痕迹。应该是吧,我今天一直在准备晚餐,没怎么联系他。
晚餐很丰盛,她亲手做的每一道菜我都曾经喜欢过。我们举杯庆祝结婚五周年,互相许下来年的愿望。她说希望我少加班,多陪陪她。
我微笑着答应了。
吃完饭,柳如烟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我：五周年快乐,亲爱的。
我打开盒子,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我仔细看了看表盘背面的刻字：时光流转,爱你如初。
谢谢,我很喜欢。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礼物待会儿给你。
柳如烟期待地看着我。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和文件。她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我...她失声叫道,照片散落在地上。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柳如烟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捡起照片：这些是伪造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她和赵明远的对话录音。
录音里,他们讨论着如何把我踢出公司,如何转移公司资产。柳如烟甚至说：等林毅出事后,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柳如烟瘫软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林毅,你听我解释...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我嘲讽道,是谁逼你在我们的床上和赵明远上演活春宫是谁逼你们密谋夺取我的公司
正说着,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几名警察。
林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商业诈骗和洗钱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愕然回头,看到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经握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警察给我戴上手铐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我不是猎人,而是猎物。
而这,仅仅是开始。
2
铁窗内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三个月了,我被指控的罪名是商业诈骗和洗钱,证据确凿,不容辩解。那些我从未见过的合同上,赫然印着我的签名和指纹。更讽刺的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早已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更为柳如烟和赵明远共同持有。
林毅,有人探监。狱警打开牢门,我被带到了会见室。
我以为会是我的律师,没想到坐在玻璃对面的是柳如烟。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我送她的。
好久不见,老公。她笑容甜美,就像从前每次我加班回家时迎接我那样。
我冷冷地看着她：有事
怎么,不想见我吗柳如烟撩了撩头发,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氏集团正式更名为赵氏集团了,明远做得很好呢。
恭喜你们。我讽刺地说,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笑容不变：不只是公司。你知道吗我和明远准备下个月结婚了。
我心中一痛,但面上不露分毫：结婚我们还没离婚呢。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只需要签个字,我们就可以体面地结束这段婚姻。
如果我不签呢
柳如烟收起笑容：那你就永远别想出去了。检方掌握的证据足够你在这里呆上十年。而且...她压低声音,谁知道监狱里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我攥紧拳头,狱警警惕地看了过来。
好,我签。我伸手接过文件和笔。
在签字的那一刻,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我们订婚时我送给她的六克拉钻戒。
戒指不错。我签完名,将文件推回给她。
柳如烟得意地晃了晃手指：当然,这可是你花了大价钱买的。明远说留着它挺好的,也省了他一笔钱。
赵明远还真是会算计。我冷笑道。
她收好文件,起身准备离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你别指望你那些朋友来救你。现在谁还记得你是谁林氏集团的创始人那都是过去式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的,柳如烟。
随你怎么记,反正你出不去了。她扬长而去,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得意的节奏。
回到牢房,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睛。柳如烟以为这就是结束,但她错了。这才刚刚开始。
晚上,我意外地被通知有律师来访。
面前这位我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律师自我介绍叫周晓彤,是我大学室友方震派来的。
方震我惊讶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周晓彤压低声音：方先生现在在国外,他得知您的情况后立即联系了我。另外,这个给你。她递过来一个普通的记事本。
我翻开记事本,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兄弟,坚持住,我已经在调查真相了。这个律师可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她。——方震
我颔首,问道：我的案子有转机吗
周晓彤谨慎地环顾四周：目前还很棘手,但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您妻子和赵明远的关系至少持续了两年,他们精心设计了这一切。
两年...我苦笑,我真是个瞎子。
还有,她继续说,您妻子转移了大量公司资产到离岸账户,但我们查到一个关键信息——有一笔两千万的转账是在您被捕后才完成的,而且签字不是您的笔迹。
我眼前一亮：这是个突破口。
周晓彤点头：是的,我们正在收集更多证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您的安全。据我们了解,有人在监狱里安排了一些事情。
他们想杀我我并不感到意外。
很可能。我已经申请了单独监禁,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批准。这几天您一定要格外小心。
离开前,周晓彤悄悄塞给我一个小东西：这是隐形通讯器,关键时刻可以用上。我们会尽快让您出去。
我握紧那个小小的通讯器,第一次在这三个月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当晚,就在我准备就寝时,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三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林毅有人托我们给你送个礼物。为首的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
我握紧拳头,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铃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在整个监区回荡。
突击检查！所有囚犯原地不动！喇叭里传来狱警的喊声。
那三个男子面面相觑,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我靠在墙上,冷汗浸透了衣背。柳如烟,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死吗
在黑暗中,我开始谋划我的反击。
3
我在狱中的第一百三十七天,周晓彤带来了好消息。
林先生,法院接受了我们的新证据,案件将重新调查。她激动地说,那笔转账的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确认不是您的签名。
我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最快下周。但我必须提醒您,出狱后您的处境可能会更危险。柳女士和赵先生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他们一定会有所防备。
我冷笑道：就怕他们不防备。
周晓彤递给我一个U盘：这是方先生让我交给您的,里面有一份详细的计划和一些您可能需要的人脉关系。
谢谢。告诉方震,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他说您们是兄弟,这是应该的。
一周后,我终于重获自由。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
方震亲自来接我,他开着一辆不起眼的丰田车,远远地停在路边。
你瘦了。他打量着我,递给我一包烟。
我摇摇头拒绝了烟：戒了。这些日子改了不少习惯。
走吧,先去我那里。你现在不能回自己的地方,太危险了。
方震的安全屋位于城郊一个普通小区。房间不大,但设备齐全。
这里很安全,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方震打开冰箱,拿出两瓶啤酒,要来一瓶吗
不了,我需要保持清醒。我坐在沙发上,那份计划我已经研究过了,但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
方震严肃起来：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柳如烟和赵明远现在如日中天,他们在商界的势力比你被抓前还要大。
正因如此,我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的声音冰冷,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是时候拿回来了。
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一个新身份,足够convincing的那种。还需要一些启动资金,以及你在金融圈的人脉。
方震点点头：这些都不是问题。但要打入他们的核心圈子不容易,尤其是赵明远那个多疑的人。
我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别担心,我已经有计划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全身心投入到复仇计划的准备中。我改变了容貌,染了头发,戴上了隐形眼镜,甚至通过简单的手术改变了面部轮廓。方震给了我一个完美的新身份：杨天成,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投资专家,手握巨额资金,寻找合适的投资项目。
同时,我通过方震的关系,了解到赵明远最近正在筹划一个大型商业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支持。而这,正是我切入的最佳时机。
准备好了吗在我即将启动计划的前一晚,方震问我。
当然。我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明天,猎场就要开始了。
方震犹豫片刻：林毅,我得问一句,这一切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转过头,眼神平静：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我会彻底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那些混蛋会后悔的。方震拍拍我的肩膀。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我说,一个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定制的西装,戴上名贵的手表——这些都是方震帮我准备的道具。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杨天成即将登场,而林毅,暂时要隐藏在黑暗中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我是杨天成。我听说赵总正在寻找新的投资合作伙伴我很感兴趣,希望能有机会当面聊聊。
电话那头,赵明远的秘书热情回应：杨先生,赵总正好今天下午有空,您方便来公司吗
当然,我很期待。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复仇的第一步,现在开始。
4
赵氏集团总部大楼,曾经的林氏大厦,只是换了个招牌。
我站在大堂里,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处设计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如今却挂上了别人的名字。接待我的秘书是个生面孔,她带我乘电梯直达顶层——我曾经的办公室所在地。
秘书轻敲两下门,推开：赵总,杨先生到了。
赵明远坐在我曾经的椅子上,他起身迎接,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虚假笑容：杨先生,久仰大名！请坐。
我微笑着握住他伸出的手：赵总客气了。听说您的新项目非常有前景,我很感兴趣。
赵明远招呼秘书上茶,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杨先生刚从国外回来
是的,在美国待了近十年。我啜了一口茶,国内经济发展速度惊人,我认为是时候回来发展了。
杨先生有眼光。赵明远笑道,不知道您这次打算投资多少
视项目而定,如果前景足够好,五亿不是问题。
赵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住了：那我们可得好好谈谈了。不如这样,明晚我在玉满楼设宴,请您赏光,我们详细聊聊项目细节。
荣幸之至。
离开前,赵明远亲自送我到电梯口。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明远,你看这套方案怎么样——
是柳如烟。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手里拿着文件夹,看到我时礼貌地点头致意。
这位是她问道。
赵明远热情地介绍：这是杨天成先生,从美国回来的投资专家,对我们的新项目很感兴趣。这位是我的妻子,同时也是公司的COO,柳如烟女士。
您好,柳女士。我伸出手,与柳如烟握了握,您的丈夫对您赞不绝口。
柳如烟微笑道：杨先生过奖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没有认出我。新的面容、声音调整器和完美的伪装让我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回到安全屋,方震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比预期的还要顺利。我脱下外套,赵明远已经被五亿投资的诱惑吸引住了。明天他设宴款待我,我猜柳如烟也会出席。
你见到她了
见到了。我冷笑一声,她现在是赵氏集团的COO,看起来过得不错。
方震皱眉：你还好吗见到她...
我很好。我打断他,只是觉得有点讽刺。四个月前她还是我的妻子,现在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我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我。
重要的是,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方震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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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资料：明天的晚宴至关重要。赵明远对我这个'大金主'一定会百般讨好。我需要套出更多关于公司内部运作的信息,尤其是那些被转移的资产去向。
要小心,别打草惊蛇。
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关上电脑,对了,周晓彤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有进展。方震递给我一个文件夹,她找到了赵明远行贿某高官的证据,还有一些违规操作的记录。
我翻阅着文件,眼中闪烁着冷光：很好,这些都会派上用场的。
夜深了,方震离开后,我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赵氏集团大厦的灯光。那里曾是我的心血,如今却成了我复仇的目标。
我拿出手机,看着柳如烟的社交媒体。她发了今天和赵明远的合照,配文最佳搭档,下面一片点赞评论。
曾几何时,这样的照片里站着的是我,那些赞美的话语也是给我们的。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关掉手机,躺在床上。明天的晚宴,将是复仇计划的关键一步。我必须控制情绪,以杨天成的身份完美演绎这场戏。
入睡前,我想起了监狱里那些黑暗的日子,想起了柳如烟探监时的嘲讽,想起了我与她的点点滴滴。
曾经的爱已化作仇恨,而这仇恨,将是我前进的动力。
5
玉满楼是城中最高档的中餐厅之一,我曾经带柳如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重要场合才会选择的地方。
赵明远订了一个豪华包间,除了他和柳如烟,还有赵氏集团的几位高管,以及两位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杨先生,让您久等了。赵明远笑着迎上来,这是我们公司的核心团队,还有这两位是建设银行的王行长和财政局的陈局长,都是我多年的朋友。
原来如此,赵明远是想借此展示他的人脉和影响力。
各位好。我微笑颔首,落座在主位旁边。
席间,赵明远频频向我敬酒,热情得有些过度。柳如烟则相对含蓄,偶尔参与讨论,但大多时候保持观察的姿态。
杨先生,听赵总说您对我们的南岸新城项目很感兴趣王行长问道。
是的,我认为这个项目潜力巨大。我放下酒杯,不过我还有些具体问题想了解。
请讲。赵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听说这个项目原本是林氏集团规划的现在全部由贵公司接手了
一瞬间,包间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柳如烟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而赵明远则笑容不减：杨先生消息灵通啊。是的,这个项目最初确实是林氏的构想,但林毅因为一些法律问题被捕后,项目就转到了我们手中。
林毅...我故作思索,啊,我记得这个名字,几个月前的商业新闻上提到过,好像是诈骗和洗钱
没错,赵明远喝了口酒,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柳如烟突然插话：其实案子已经重审了,他前两天刚被释放。
赵明远明显一愣：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我今天才知道。柳如烟平静地说,但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不安。
不用担心,陈局长拍了拍赵明远的肩膀,那家伙现在一无所有,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赵明远很快恢复了笑容：对,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杨先生别介意,咱们继续谈项目。
晚宴结束后,赵明远坚持要送我回酒店。在车上,他开始主动谈起了投资细节。
杨先生,如果您真决定投资,我们可以给您项目15%的股份,外加每年固定8%的收益保障。
听起来不错,我装作考虑的样子,但我通常喜欢更深入地参与项目管理。
赵明远眼前一亮：这完全可以安排！您可以担任项目总顾问,所有重大决策都会征求您的意见。
那就好。我点点头,对了,我听说林氏集团当初有些核心资产被转移了那些资产现在情况如何
赵明远脸色微变：杨先生还真是关注细节。那些资产大部分已经整合到了赵氏名下,运作得很好。
很好。我微笑道,我期待看到详细的财务报表。
当然,明天我就让财务部准备好。赵明远停下车,到了,就是这家酒店吧
我点头致谢,下车前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可真羡慕赵总有个能干的妻子辅助。柳女士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啊,赵明远笑了笑,以前是林毅的妻子,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她比林毅优秀多了,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展现自己。
原来如此。我强忍着怒火,保持微笑,那赵总真是好福气。
是啊,赵明远得意地说,所以说,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对吧
确实如此。我深以为然地点头,人生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
回到安全屋,我立即将晚上得到的信息整理给方震和周晓彤。
南岸新城项目果然还在进行,而且规模扩大了。我说,赵明远急需资金,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周晓彤通过视频通话问道：那些转移的资产呢有线索吗
赵明远承认了大部分资产已经整合到赵氏名下,但我猜还有一部分是秘密转移的。明天他会提供财务报表,我们可以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方震若有所思：你觉得柳如烟知道你已经出狱了
她知道,而且看起来有些不安。我冷笑道,她应该担心我会报复。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赵氏集团的标志,眼神坚定：是时候加快进度了。明天,我会让赵明远邀请我参观公司,特别是财务部。我需要接近他们的内部网络。
太冒险了。周晓彤担忧地说。
值得一试。我关上笔记本,对了,那个USB准备好了吗
方震点头：已经准备好了,里面装有我们定制的程序,只要插入他们的电脑,就能远程访问整个系统。
很好。我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见赵明远,你们早点休息吧。
挂断通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柳如烟,赵明远,你们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
6
第二天中午,我准时到达赵氏集团大楼。赵明远亲自在大厅迎接,像对待贵宾一样热情。
杨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公司参观,然后我们可以详细讨论投资事宜。
我微笑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赵明远带我参观了公司的各个部门,介绍了核心业务和发展规划。一路上,我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曾经在我手下工作的员工。他们对我这个杨天成报以礼貌的微笑,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来。
这是我们的财务部。赵明远推开一扇玻璃门,王总监,来见见杨先生,我们的潜在投资人。
王总监是个中年女性,戴着眼镜,表情严肃。她是林氏时期就在的老员工,当时担任财务经理。
杨先生您好,我是王丽华,财务部总监。她与我握手。
王总监好。我微笑道,听说贵公司的财务管理非常规范,我很感兴趣。
王丽华礼貌地介绍了财务部的工作流程和管理系统。期间,我注意到她办公桌上的电脑似乎连接着内部网络。
对了,我们准备好的财务报表在哪赵明远问道。
在我办公室里。王丽华说,我去拿。
趁她离开的空档,我故意碰翻了桌上的水杯,水洒在了我的衬衫上。
哎呀,真是抱歉。赵明远连忙递过纸巾。
没关系。我擦拭着衬衫,同时不动声色地将USB插入了王丽华的电脑主机,我能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吗
当然,就在走廊尽头。
在洗手间里,我迅速发信息给方震：USB已植入,开始行动。
回到财务部时,王丽华已经拿着一叠文件等候。她详细介绍了公司近期的财务状况和项目资金规划。我装作专注的样子,实则在寻找可能的漏洞。
这份报表很详细,但我注意到有几个项目的支出似乎偏高我指着一行数字问道。
王丽华微微一愣：这些是项目前期投入,包括土地征收和规划设计费用。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但这个反应已经足够让我确认——这里面有猫腻。
参观结束后,赵明远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也就是我曾经的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已经全部改变,但窗外的景色依然如故。
杨先生对公司有什么印象赵明远问道。
印象很好。我真诚地说,特别是财务管理,看起来很专业。
赵明远得意地笑了：那是,我们公司一向重视财务管理。对了,您看完财报有什么想法
整体来说很稳健。我装作沉思的样子,不过我还需要时间仔细研究一下。赵总不介意我带走这份报表吧
当然不介意。赵明远爽快地说,杨先生,说实话,我对您的投资非常期待。如果您决定合作,我们可以立刻签订初步协议。
我微笑道：不着急,好事多磨嘛。我想再了解多一些细节。
正聊着,办公室门被推开,柳如烟走了进来。
抱歉打扰了。她礼貌地点头,明远,外事部的陈经理找你签字。
哦,我马上去。赵明远站起身,对我说,杨先生,稍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赵明远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柳如烟。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杨先生是第一次来南方吗柳如烟打破沉默。
不是第一次,但确实很久没来了。我回答,顺手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赵明远和柳如烟的婚纱照。
很漂亮的照片。我评价道,在哪里拍的
马尔代夫。柳如烟微笑,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拍的。
真是很浪漫。我放下相框,忽然问道,柳女士,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幸运
柳如烟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之前的丈夫出了些法律问题。能从那种情况中全身而退,并且现在事业有成,确实很了不起。
柳如烟的表情变得警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更愿意展望未来。
当然,当然。我微笑着点头,只是觉得人生无常,今天在高处的人,明天可能就跌入谷底。反之亦然。
柳如烟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但最终她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人生确实充满变数。杨先生,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我不太信这些。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更相信,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您觉得呢
她面色微变,正要回答,赵明远回来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杨先生。他看了看我和柳如烟,你们聊得如何
很愉快。我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财报我会仔细研究,有什么问题再联系赵总。
离开大楼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顶层的办公室。通过方震安装的程序,我现在可以远程访问赵氏集团的内部系统了。
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7
晚上,我和方震、周晓彤一起分析从赵氏集团内部系统获取的数据。
看这里。周晓彤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南岸新城项目的资金支出明显有问题。表面上看是用于征地和基础设施建设,但实际去向很可疑。
方震点点头：我查了这些收款公司的背景,有三家是空壳公司,注册地址都在同一栋写字楼里。
果然如此。我冷笑,赵明远和柳如烟把公司资金转移到了这些空壳公司。现在问题是,我们如何证明这些公司与他们有关联
周晓彤思考片刻：我可以查一下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股东信息。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发现直接证据。
还有,方震补充道,我注意到系统里有一些加密文件,似乎是高管之间的内部通信。如果能破解这些文件,可能会有更多线索。
我拿出手机,查看赵明远刚刚发来的信息：赵明远约我明天晚上吃饭,说是要详谈投资事宜。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小心点,方震担忧地说,他可能会施压让你尽快投资。
我知道。我若有所思地说,对了,那个叫王丽华的财务总监,你们觉得她知道内情吗
周晓彤摇头：从系统记录来看,她只负责常规财务工作,核心资金操作都是赵明远和另一个叫张卫的副总直接经手的。
张卫...我回忆道,他是赵明远的大学同学,以前在林氏担任法务总监。这人精明得很,而且对赵明远忠心耿耿。
所以关键证据可能在张卫那里。方震分析道。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一个计划：明天我会接受赵明远的邀请,并表示有意投资。但我会提出一个条件——我要见张卫,详细了解项目的法律风险评估。
有道理。周晓彤赞同道,通过张卫,你可能获取更多内部信息。
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细节,方震和周晓彤才离开。独自一人时,我打开了从系统里下载的一些照片——赵氏集团的各种活动照,其中不少有柳如烟的身影。
她看起来光鲜亮丽,笑容灿烂,完全看不出几个月前刚刚背叛了一段婚姻,害得丈夫入狱。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她挽着赵明远的手臂,两人站在一处豪华别墅前,看起来非常幸福。
那栋别墅,我认得。是我和柳如烟结婚后一直梦想要购买的海景别墅。如今,她和赵明远实现了这个梦想,而我却曾在监狱里度过数月。
我关掉照片,深吸一口气。情绪不能影响判断,复仇需要冷静和耐心。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赴约。赵明远选择了一家私人会所,环境安静奢华。
杨先生,来得真准时。赵明远热情地握手,今天只有我们俩,可以畅所欲言。
很好。我微笑道,我喜欢直接点的交流方式。
用餐过程中,赵明远一直在推销他的南岸新城项目,强调其巨大的潜力和稳定的回报。
赵总,我放下酒杯,我看过财报,项目确实很有吸引力。但作为一个谨慎的投资人,我需要了解更多风险评估信息,尤其是法律方面的。
赵明远点头：这很合理。有什么具体问题吗
我想和你们的法务负责人聊聊,听说是位姓张的副总
张卫。赵明远肯定道,他确实很专业。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你们见面。
太好了。我举杯,为我们即将开始的合作干杯。
饭后,赵明远提议去会所的健身区打壁球放松。在运动中,他开始谈起一些更私人的话题。
杨先生,冒昧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我回答,一直专注事业,没时间经营感情。
那你可真错过了不少乐趣。赵明远笑道,顺手接住我打过来的球,我和我妻子认识多年,最终走到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我冷笑在心：是吗你和柳如烟认识多久了
差不多七八年吧。赵明远回答,不过真正在一起是最近的事。她之前有段不太愉快的婚姻。
听说是和林毅我故作不经意地问。
赵明远脸色微变：你对这事挺感兴趣
只是好奇。毕竟现在我要和赵总合作,了解一些背景情况也是应该的。
赵明远放下球拍,擦了擦汗：林毅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妻子。当初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他的诈骗行为,损失会更大。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那林毅现在出狱了,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威胁吧
赵明远冷笑：他一个一无所有的阶下囚能翻起什么浪更何况,他现在应该躲得远远的,不敢露面。
也是。我微笑道,不好意思问这么多,只是想确保投资安全。
理解,理解。赵明远拍拍我的肩膀,安心投资吧,有我在,绝对不会出问题。
离开会所时,赵明远再次确认明天安排我和张卫见面。我表示期待,并暗示如果一切顺利,投资协议可以很快签署。
回到安全屋,我立即联系了方震和周晓彤,分享了今晚的情况。
明天见张卫是个好机会,周晓彤说,但要小心,他对赵明远忠心耿耿,可能会起疑心。
我会注意的。我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我先休息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会面。
挂断通话后,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赵明远今晚的种种表现。他太自信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
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8
与张卫的会面定在了下午三点,地点是赵氏集团的会议室。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故意在公司四处闲逛,熟悉环境。走廊上,我遇到了柳如烟。
杨先生她有些惊讶,今天有约吗
是的,赵总安排我和张副总见面,讨论项目的法律风险评估。
哦,那我带您过去吧。柳如烟礼貌地说,张卫应该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路上,她主动提起：听说您考虑投资我们的南岸新城项目
是的,项目很有潜力。我点头,然后故意问道,这个项目是贵公司一直在规划的吗
柳如烟表情微微一僵：差不多吧。公司一直有开发南岸地区的计划。
我只是好奇,因为我看过一些早期的规划文件,上面的落款是林氏集团。
柳如烟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我：杨先生似乎对林氏很感兴趣
我微笑：只是做投资前的基本调研而已。我相信赵总和您肯定有足够的理由接手这个项目。
她稍微放松下来：项目是合法转让的,所有手续都很完备。如果您有疑虑,张卫可以向您解释所有法律细节。
那太好了。
会议室里,张卫已经等候多时。他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戴着眼镜,表情严肃。
杨先生,久闻大名。他起身与我握手,赵总说您对项目的法律风险很关注
是的。我坐下,直奔主题,特别是关于项目原始权益的转让问题。我听说这个项目最初是林氏集团的
张卫脸色不变：确实如此。但在林毅因诈骗罪被捕后,林氏集团的资产进行了合法重组,项目使用权和开发权转给了赵氏。所有程序都是合法的,有法院的裁决文件。
那真是太好了。我装作松了口气,我只是担心林毅出狱后可能会对项目提出异议。
不可能的。张卫自信地说,林毅已经失去了所有法律权益。更何况,他现在不知去向,估计早就逃离这座城市了。
我点点头：我能看看那些法律文件吗
张卫犹豫了一下：这些是公司机密文件...
我理解。我微笑道,但作为潜在的大额投资人,了解相关风险是必要的。当然,如果赵总不同意...
我会和赵总商量的。张卫妥协道,如果他同意,我会安排您查阅。
接下来,我们详细讨论了项目的各项法律风险,包括土地使用权、环评报告、建筑许可等。张卫对答如流,显示出专业素养。
会议结束时,张卫说：杨先生,赵总很看重与您的合作。如果您有其他疑问,随时可以联系我。
谢谢。对了,我故意问道,听说林毅的案子正在重审
张卫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只是例行程序,不会有任何改变。法院已经确认他的罪行。
明白了。我起身告辞,期待很快再见。
离开会议室后,我没有直接离开公司,而是去了洗手间。趁无人注意,我启动了手机上的特殊程序,开始扫描公司的无线网络。
方震开发的这个程序可以检测网络漏洞,寻找可能的入侵点。几分钟后,程序显示发现了一个弱点——张卫的办公电脑连接了公司的核心服务器,而且他似乎正在访问一些重要文件。
我迅速离开洗手间,假装迷路的样子晃到了张卫的办公室附近。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到他正在电脑前紧张地操作着什么,然后把一个U盘插入电脑。
这是个机会。我悄悄启动了手机上的远程监控程序,它可以拦截周围电子设备的无线信号。几秒钟后,程序成功捕捉到了张卫电脑屏幕上的内容——他正在删除一些文件！
我迅速拍下几张模糊的照片,然后安静地离开,以免被发现。
回到安全屋,我立即将所获情报分享给方震和周晓彤。
他们开始删除证据了。我说,看来我们的行动让他们感到不安。
方震分析照片：从图片上看,张卫在删除的似乎是一些合同文件和邮件记录。这表明他们确实有所隐瞒。
周晓彤兴奋地说：我有个好消息！我查到了那三家空壳公司的股东信息。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与赵明远有关联,但我发现其中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赵明远表弟的妻子！
太好了！我拍案,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关联证据。
还有更多。周晓彤继续说,我查了柳如烟的银行记录,发现在林毅被捕前两周,她秘密开设了一个离岸账户,随后有大量资金流入。
我冷笑：真是周密的计划。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我落网。
方震担忧地说：但我们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强有力。如果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思考片刻,突然有了主意：赵明远和柳如烟太精明了,不会留下明显把柄。但张卫可能是突破口。他虽然忠心,但也是个谨慎的人。我敢打赌,他一定留有备份文件保护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周晓彤问。
我会接受赵明远的投资邀请,签署初步协议。这样可以进一步获取他的信任,接近核心证据。同时,我停顿一下,我需要私下接触张卫,试图从他那里获取关键信息。
方震皱眉：太危险了。如果他认出你怎么办
他不会的。我自信地说,就算有怀疑,只要我手里有足够的筹码,他会选择合作的。
讨论结束后,我收到了赵明远的信息,问我和张卫的会面如何。我回复说很满意,并表示准备签署初步投资协议。
赵明远的回复充满了喜悦：太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如何我们可以在公司签约,然后举行一个小型庆祝会。
我回复同意,然后开始准备明天的行动计划。
签约只是表面,我真正的目标是趁机接近张卫,获取他可能持有的关键证据。
复仇的时机已经成熟,明天将是决定性的一天。
9
签约仪式定在上午十点,地点是赵氏集团大厦顶层的会议室。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发现赵明远已经带着几位高管在等候了。他热情地迎上来,介绍在场的人员,其中包括张卫和几位我不认识的董事。
杨先生,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赵明远笑容满面,有了您的加入,南岸新城项目将更上一层楼。
我微笑回应：我也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柳如烟迟到了几分钟,她匆忙走进会议室,向我点头致意。我注意到她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不如往常锐利。
签约仪式很简单,我和赵明远分别在协议上签字,然后握手合影。根据协议,我将投资3亿元,获得项目12%的股份和高级顾问职位。
恭喜,杨总监。赵明远递给我一张工作证,从现在起,您就是赵氏集团的一员了。
我接过工作证,感到一丝讽刺——几个月前,我还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和CEO,如今却以外来投资者的身份重返,还要感谢赵明远让我加入。
签约结束后,赵明远提议在公司楼下的高档餐厅举行庆祝午宴。席间,他不停地向其他高管介绍我的丰富经验和投资眼光。
我注意到张卫一直表现得很拘谨,几乎没怎么说话。而柳如烟似乎心不在焉,频繁地查看手机。
趁赵明远去接电话的空档,我走到张卫身边。
张总监,有时间单独聊聊吗我压低声音。
张卫警惕地看着我：什么事
关于林毅案的一些细节。我有些信息可能对你...
有帮助。
张卫脸色微变：不知道杨总什么意思。
晚上九点,金沙酒店大堂咖啡厅。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轻声说完,转身离开。
餐桌上,柳如烟忽然开口：杨先生在美国什么地方工作
纽约和洛杉矶都待过。我随口应答。
是哪家投资公司也许我认识。她追问。
我从容不迫：私人投资为主,没有固定公司。柳女士对美国投资圈很熟悉
不太熟。她移开目光,只是好奇。
我能感觉到她的怀疑。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敏锐,必须加快行动了。
午宴结束后,我以需要处理个人事务为由离开了公司。回到安全屋,我和方震、周晓彤商量晚上会面的策略。
你确定张卫会来方震担忧地问。
他会来的。我肯定地说,出于好奇,也出于自保的本能。
周晓彤提醒：要小心,如果他认出你...
认出我正好。我微笑道,那样反而会加快计划进程。
晚上八点半,我提前到达金沙酒店。我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可以清楚地观察入口,同时又不容易被外人注意到。
九点整,张卫准时出现。他环顾四周,发现我后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杨总。他坐下,表情严肃,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张卫打开文件夹,脸色立刻变了。里面是他前天在办公室删除文件的照片,以及我们查到的空壳公司与赵明远的关联证据。
这些是...他声音发颤。
这只是冰山一角。我冷静地说,我知道赵明远和柳如烟是如何陷害林毅的,也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张卫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我们后,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摘下了伪装用的眼镜：你真的认不出我吗,张卫
他瞪大眼睛,震惊地后退：林...林总！这不可能...
是我。我微笑道,惊讶吗
张卫的手开始颤抖：你...你怎么...
怎么变成了杨天成我冷笑,就像你们把我变成阶下囚一样简单。
张卫紧张地四处张望：我该走了。
别急。我按住他的手腕,我不是来报复你的。事实上,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他疑惑地看着我。
赵明远和柳如烟设计陷害我,你只是执行者。但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这个知情人吗
张卫沉默不语。
我猜你一定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些关键证据,以防哪天他们对你不利。我继续说道,我需要那些证据,而你需要一条退路。
张卫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所有能证明他们诬陷我、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作为交换,我保证你在这件事中不会受到牵连,还能得到足够的钱开始新生活。
张卫沉思片刻：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会把你参与诈骗和洗钱的证据交给警方。我语气平静,你知道后果。
张卫再次沉默。
你有24小时考虑。我站起身,明天这个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做出明智的选择,张卫。
离开酒店,我马上联系了方震和周晓彤,告诉他们会面的情况。
他认出你了方震惊讶地问。
是的,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说,现在球在他的场上了。
周晓彤担忧地说：如果他告诉赵明远呢
他不会的。我肯定地说,张卫是个精明人,他知道站在哪一边对自己最有利。
回到安全屋,我刚刚洗漱完毕,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张卫。电话那头传来他紧张的声音,赵明远刚刚给我打电话,问我和你见面谈了什么。看来有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了。
我心跳加速：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只是讨论项目法律细节。但我不确定他相信了没有。
明白了。我迅速思考对策,那么,你考虑得怎么样
张卫停顿了一下：我有你要的东西。但不是现在,时机不对。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太久了。我说,最多明天。
好吧,明天。我会联系你的。张卫挂断了电话。
我立即将情况告诉方震和周晓彤,并要求他们提高警惕。
事情开始复杂了。方震说,如果赵明远起疑心,可能会采取行动。
那正好,我冷笑道,让他乱起来。乱中才能见真章。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赵氏大厦的灯光。
无论张卫选择如何行动,明天都将是决定性的一天。复仇的齿轮已经转动,无法停止。
10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赵明远的电话,邀请我参加下午的项目推进会议。
杨总,作为项目顾问,您的建议对我们很重要。他语气和往常一样热情,但我能感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
当然,我很乐意参加。我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我立即联系周晓彤：他们可能有所怀疑了。准备好B计划。
明白。周晓彤回答,我已经将证据整理好,随时可以行动。
下午两点,我准时到达赵氏集团。会议室里只有赵明远、柳如烟和张卫三人。
其他人呢我问道。
临时改成小范围讨论。赵明远笑着解释,这样更高效。
我点点头,在张卫对面坐下。他的表情异常紧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赵明远开始介绍项目的最新进展,但我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柳如烟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冰冷；赵明远虽然表面热情,但言语中隐含试探。
杨总,我一直好奇,柳如烟突然开口,您是如何知道南岸新城项目最初规划的细节的那些信息并不对外公开。
我微笑道：专业调研而已。优秀的投资人总会做足功课。
赵明远插话：说起调研,我查了查美国的投资圈,却没找到关于杨总的什么信息...
我一向低调行事。我从容地说,赵总不会是对我的投资资质有疑虑吧
当然不是。赵明远笑道,只是好奇。
这时,张卫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神色更加紧张：抱歉,我得接一下。
他走出会议室,留下我与赵明远、柳如烟三人对峙。
其实,我最近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赵明远靠近我,林毅似乎回来了,而且正在暗中调查我们公司。
我挑眉：哦那个林毅他有这个胆量吗
谁知道呢。赵明远盯着我,有时候,人为了复仇,会变得无所不能。
柳如烟突然站起身：别装了,林毅。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柳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远也站了起来：张卫已经告诉我们一切了。你的伪装很好,但不够完美。
我环顾四周,发现会议室门外站着两名保安。
看来是我低估了张卫的怯懦。我摘下眼镜,直视赵明远,既然如此,就不必再演戏了。
你回来做什么柳如烟冷声问道,复仇你没那个能力。
我从容地靠在椅背上：复仇只是附带的。我主要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赵明远嗤笑,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林毅。
是吗我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赵明远和柳如烟正在讨论如何伪造证据陷害我,以及如何转移公司资产。录音清晰得令人震惊。
赵明远脸色大变：这是伪造的！
警方和检察官不会这么认为。我冷笑道,尤其是结合张卫提供的其他证据。
张卫他不可能...赵明远愤怒地朝门外喊道,张卫在哪
估计已经在配合警方了。我站起身,你们的游戏结束了。
柳如烟突然冲向我,试图抢夺我的手机。我轻松躲开,同时按下了手机上的紧急按钮。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翻盘赵明远怒吼,示意门外的保安进来,抓住他！
就在保安冲进来的瞬间,会议室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警察！不许动！
一队警察破门而入,为首的正是周晓彤和方震。
赵明远,柳如烟,你们涉嫌商业诈骗和洗钱罪,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官宣读着逮捕令。
赵明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多得是。我冷冷地说,张卫已经全部交代了。而且,我们掌握了你们转移资产的确凿证据。
你！赵明远指着我,脸色铁青,你怎么敢！
柳如烟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林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我平静地回答。
警察给赵明远和柳如烟戴上手铐。临走前,赵明远恶狠狠地对我说：这还没完,林毅！
对你来说,已经完了。我目送他们被带走。
方震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终于结束了。
还没有。我说,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法院宣判赵明远和柳如烟商业诈骗罪和洗钱罪成立,分别判处十年和七年有期徒刑。林氏集团的资产被完全归还,我重新成为了公司的CEO。
张卫因为主动配合调查,提供关键证据,只被判处三年缓刑。
赵氏大厦门前,工人们正在拆除赵氏集团的招牌,重新安装林氏集团的标志。我站在对面的咖啡厅,和方震、周晓彤一起见证这一刻。
感觉如何方震问道。
说实话,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我轻声回答,复仇的过程比结果更有意义。
那接下来呢周晓彤好奇地问。
我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色：重建公司,继续前进。人生还很长,不能只活在复仇里。
说得对。方震举起咖啡杯,敬未来。
敬未来。我们碰杯。
离开咖啡厅时,我收到了监狱管理处的通知——柳如烟请求见我。我考虑片刻,决定去一趟。
监狱会见室里,柳如烟已经等候多时。监狱的橙色制服让她看起来憔悴而苍老。
谢谢你来。她低声说。
有什么事我直接问道。
柳如烟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虽然已经太迟了。
确实太迟了。我平静地说。
你恨我吗她问。
我思考片刻：曾经恨,现在不了。恨需要消耗感情,而你已经不值得我付出任何感情了。
柳如烟低下头,泪水落在桌面上：我明白了。
还有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没有了。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会的。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