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豪门三年,每天干的是保姆的工作,我从来没觉着累。

除了要应付刁难的婆婆,还要努力给林家生孩子,或者说——很多儿子。

但结婚至今,我都没有怀孕。

这天夜里,他又开始了。

还没睡

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时,我手里的衣架差点掉在地上。

林少秋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身上带着威士忌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在等你。我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平睡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林少秋大步走过来,一把扯下领带扔在地上:去洗澡。

我的背脊僵了僵:今天太累了,能不能...

累林少秋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每天除了逛街喝茶,有什么可累的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随着他摔门的动作震颤。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下巴,耳边还回荡着他临走时的话:装什么清高要不是妈催着要孙子...

我慢慢蹲下去捡起那条领带,指尖触到一丝黏腻。

翻过来,领带背面沾着淡淡的玫红色唇印。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匿名彩信,照片里林少秋搂着的女孩,涂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口红。

主卧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两点。

我数着座钟的报时声,把熨好的衬衫一件件挂进衣柜。最里面那件白衬衫上有个不易察觉的香水味,和上周林少秋秘书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少夫人还没休息

老管家陈伯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马上就好。我接过杯子,温度刚好。

陈伯的目光在我下巴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瞬:老爷明天要去苏州考察,交代您准备行李。

我点点头。

我知道这所谓的考察不过是老爷子带着情妇出游的借口,就像她知道陈伯特意来告诉她这件事,是为了提醒她——明天婆婆郑明玉会独自在家,意味着更加严苛的挑剔。

清晨六点,我已经站在厨房里熬粥。

砂锅里的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我机械地搅动着,生怕又出现上次那样的糊底。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佣人们都还没起床,只有早起的鸟儿在花园里叽叽喳喳。

太稠了。

郑明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我的手腕一抖,木勺碰在砂锅边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妈,您起这么早

郑明玉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真丝睡袍,新烫的卷发一丝不苟:不加点水重煮,难道要我们吃浆糊她伸手去拿盐罐,突然皱眉,这上面怎么有油渍

我看着光可鉴人的盐罐,默默接过来说:我马上擦干净。

不用了。郑明玉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新的陶瓷罐,把这个换上。记住,盐罐每周要换一次,林家不差这点钱。

我把旧盐罐里的盐倒进新罐子时,发现底部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我借着倒盐的动作迅速收进口袋,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对了,郑明玉走到厨房门口又回头,景桓说昨晚你不舒服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木勺:有点头疼。

头疼郑明玉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这里有问题。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今晚李氏集团的晚宴,别给我丢人。

等郑明玉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我才敢掏出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和一行小字:如需帮助,联系简律师。

我把纸条藏进内衣暗袋,继续搅动锅里的粥。这一次,我故意让粥变得太稀——郑明玉最讨厌稀粥,这样就能避免和她一起吃早餐了。

上午十点,我正在花园里剪玫瑰。

郑明玉要求每天客厅的花瓶里必须有新鲜的花,而且必须是单数。上周我不小心插了六支,被罚抄了一整晚的家规。

少夫人,您的手机。园丁老张递过来一个闪着亮屏的手机。

我擦擦手,看到屏幕上是一条银行短信:您尾号3689的账户转入500,000.00元。附言:项目奖金。

我盯着这个从未见过的账户尾号,手指微微发抖。这是谁转的钱为什么要转到我名下更重要的是——婆婆每个月只给我五千块零花钱,这笔巨款要是被发现...

唐小云!

林少秋的声音从露台上传来。我慌忙锁上手机屏幕,抬头看见他正不耐烦地招手:上来,有事跟你说。

书房里,林少秋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签了。

我翻开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林氏集团5%的股份,从我名下转到林少秋那里。

这是爸爸给我的结婚礼物。我轻声说。

所以呢林少秋点燃一支烟,你一个家庭主妇要股份干什么快点签,我下午还要去见客户。

我看着协议上早已准备好的签名处,突然想起那张纸条。我慢慢拿起钢笔:我能问问为什么突然要转让吗

钢笔被林少秋一把拍在桌上:让你签就签,哪来这么多废话他凑近她,烟味喷在她脸上,还是说,昨晚没尽兴,现在想补上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拿起钢笔,在签名处悬停了片刻,突然说:我想先去下洗手间。

林少秋骂了句脏话,但当我起身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宝贝,我趁机快步走出书房。

洗手间里,我反锁上门,颤抖着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简璃律师事务所。一个干练的女声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我...我需要帮助。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唐小姐请说。

当我走出洗手间时,林少秋已经不在书房了。那份协议还摊在桌上,钢笔的墨迹已经干了。我轻轻合上文件,发现书桌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一角照片,正是昨天匿名发给她的那种。

楼下的座钟敲响十二下,我站在窗前,看着林少秋的跑车驶出大门。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还在账户里,而此刻,我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不是个错误。

我将手机锁屏,转身时差点撞到端着茶盘的陈伯。

少夫人小心。陈伯稳稳地扶住茶盘,一杯红茶纹丝不动,太太让您去试礼服,今晚的晚宴。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陈伯布满皱纹的手。那只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和她昨天在盐罐纸条边缘发现的细小血渍如出一辙。

二楼的衣帽间里,郑明玉正在和设计师讨论礼服的颜色。这个蓝太轻佻,她挑剔地摸着面料,林家媳妇要穿得端庄。

我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设计师拿出另一件墨绿色的礼服。这是她最讨厌的颜色,去年家宴上她穿类似的颜色,被郑明玉当众说像发霉的菜叶。

就这件吧。郑明玉拍板决定,转头看见我,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试

更衣室里,我发现礼服后背的拉链卡住了。我艰难地伸手去够,突然从镜子里看见陈伯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针线盒。

少夫人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外面的郑明玉听见。

郑明玉在门外冷哼:连衣服都不会穿,真是...

拉链被轻轻拉上的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她的礼服暗袋。陈伯的手指在布料上轻轻点了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有重要信息。

谢谢。我低声说,手指悄悄摸向暗袋。那是一张银行卡,和早上收到转账的账户尾号一致。

晚宴前两小时,我借口头疼回房休息。锁上门,拨通了简律师的电话。

查到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干脆利落,转账人叫沈墨,是林氏集团的财务总监。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沈墨是林少秋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心腹。

为什么给我转钱

这个要问你丈夫了。简律师顿了顿,不过有趣的是,这笔钱是从林氏'员工福利基金'转出的,而这个基金...恰好缺了五百万对不上账。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想起书房里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一个模糊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形。

晚宴上。

李氏集团的千金李媛一直缠着林少秋跳舞。我端着香槟站在角落,看着丈夫的手在李媛腰上来回摩挲。郑明玉在旁边满意地微笑,时不时向李夫人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少夫人,陈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老爷子找您。

书房里,林老爷子正在看一份文件。见我进来,他摘下老花镜:听说你不舒服

只是有点累。我轻声回答。

老爷子示意她坐下:明玉说你想去公司上班

我的手指在裙子上收紧。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此刻我决定顺着说下去:是的,爸。我想学点东西。

也好。老爷子点点头,下周一去财务部报到吧,跟着沈墨学学。

我猛地抬头。财务部沈墨这太巧合了。

回到宴会厅,林少秋正搂着李媛的腰说笑。看见我,他皱眉走过来:爸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去财务部上班。我直视他的眼睛,跟沈总监学习。

林少秋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吸气:你搞什么鬼

少秋!郑明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小姐要切蛋糕了。

林少秋松开手,压低声音警告:别给我惹事,听到没有

我揉着手腕,看着丈夫快步走向李媛。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正在和李氏董事长交谈的沈墨身上。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她,眼神复杂。

回家路上,林少秋一路沉默。直到车停进车库,他才冷冷开口:明天去跟爸说你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我平静地问,怕我发现什么吗

林少秋猛地转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我的嘴角渗出血丝。

我没有擦,只是直视着林少秋的眼睛:我是你合法的妻子,林氏集团5%股份的持有人。

林少秋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古怪的冷笑上: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去上班,那就去吧。他凑近她耳边,呼吸里带着酒气,希望你别后悔。

主卧的门被重重摔上后,我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从礼服暗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卡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串小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打开电脑,登录网上银行。输入卡号和密码后,账户余额显示的不只是那笔五十万,而是整整两百万。交易记录显示,这笔钱是分四次转入的,最近一次就在今天下午。

打开手机,给简律师发了条信息:能查查沈墨和林少秋的关系吗

回复来得很快:比你想的复杂。明天上午十点,半岛咖啡见。

我删掉信息,走到窗前。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厚厚的云层。

想起三年前结婚那天,也是这样阴沉的天气。当时以为那只是巧合,现在才明白,那是个征兆。

第二天早餐时,郑明玉宣布要和李夫人去香港购物一周。我安静地喝着粥,听着婆婆对林少秋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某些人钻了空子。

林少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等他们都出门后,我换上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没穿郑明玉指定的衣服出门。陈伯在门口递给她一个文件袋:少夫人,您的简历。

文件袋里除了简历,还有一份沈墨的详细资料。我快速浏览着,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沈墨的妹妹沈雨,是林少秋的初恋女友,五年前死于车祸。

九点五十分,走进半岛咖啡。

角落里,一个穿着利落西装的女人向她招手。简璃比想象中年轻,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沈墨在查林氏的账。简璃开门见山,他怀疑妹妹的死不是意外。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咖啡杯:所以那笔钱...

钓鱼。简璃递给她一个U盘,里面有沈雨车祸的全部资料。有趣的是,事发当天,林少秋的账户转出了两百万给一个空壳公司。

我接过U盘,突然明白沈墨为什么选择她作为突破口。作为林少秋的妻子,她是最容易接近真相的人。

周一你去财务部,简璃抿了口咖啡,沈墨会找机会接触你。记住,你们有共同的敌人。

离开咖啡厅时,我在玻璃门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坚定的女人。我摸了摸包里那张存有两百万的银行卡,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了选择的权力。

回到家,我发现林少秋的车停在院子里。刚推开门,就听见书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疯了吗林少秋的声音充满愤怒,那笔钱明明...

明明什么另一个男声打断他,我认出是沈墨的声音,你以为销毁记录就没人知道了

我轻手轻脚地上楼,经过书房时,听见沈墨压低声音说:你最好管好你老婆,否则...

她什么都不知道。林少秋冷笑,一个摆设而已。

我站在楼梯转角,看着书房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书房里的争吵声渐渐低了下去,我听见沈墨说:周一见分晓。

脚步声逼近门口,我迅速闪进旁边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在发烫的手腕上,那里还留着林少秋昨晚的指痕。

唐小云林少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扯了张纸巾慢慢擦手:补妆。

门外沉默了几秒。沈墨来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出来打个招呼。

我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确保录音笔藏在衬衫领口下。推开门时,林少秋正倚在走廊墙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像极了我们新婚时的模样。可惜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少夫人。沈墨站在楼梯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听说你要来财务部学习

林少秋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警告:小云就是闲得无聊,想去体验生活。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爸说让我跟沈总监好好学习。

沈墨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嘴角,又很快移开:周一早上九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等沈墨离开,林少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往卧室拖。门一关,他就掐住我的下巴: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疼...我故意让声音发抖,手指却悄悄按下录音笔。

现在知道疼了他松开手,从抽屉里甩出一叠照片,看看你干的好事!

照片上是我和简璃在咖啡厅交谈的画面。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是我大学同学,碰巧遇到。

放屁!林少秋一脚踹翻茶几,她是沈雨的同学,专门接离婚官司的!

我低头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发现一张照片背面朝上的文件。借着捡照片的动作,我瞥见股权冻结几个字。

少秋,我放软声音,我只是想帮你分担...

帮我他冷笑,行啊,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当晚,我躲在被窝里查看录音。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林少秋模糊的自言自语:...基金会...查账...我反复听了三遍,终于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明天下午两点,城东仓库。

第二天早餐时,林少秋反常地给我夹了个虾饺:多吃点,下午要见重要客户。

我小口喝着豆浆,余光瞥见陈伯在厨房门口微微摇头。趁林少秋接电话时,我溜进厨房:怎么了

少爷约了李氏的人,陈伯假装整理餐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枪。

我的手指一颤,热豆浆洒在手背上。陈伯递来一块冰毛巾,里面裹着一张字条:简已安排,按计划行事。

下午一点半,林少秋亲自开车带我出门。他今天格外健谈,说起我们刚认识时的往事。我假装害羞地低头,实则用手机给简璃发定位。

到了。林少秋停在一个废弃仓库前,客户在里面等。

仓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我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回声大得吓人。

人呢我故作天真地问。

林少秋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我推到墙边: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沈雨的死,那笔钱,还有基金会的账...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血痕。就在眼前发黑时,仓库门被猛地撞开。

警察!不许动!

林少秋松开手,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模糊的视线里,简璃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沈墨

林少秋,沈墨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妹妹临死前发的信息,我终于破解了。

林少秋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

2018年5月14日,沈墨举起手机,林少秋挪用基金会两百万,被林诗雨发现。他看向我,我妹妹不是意外车祸,是被谋杀。

简璃扶我站起来,在我耳边低语:U盘里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拍到了林少秋的车。

我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丈夫被按在地上戴手铐,突然笑出了声。这个笑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自己。

你笑什么林少秋狰狞地抬头。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从内衣里掏出另一支录音笔:从你第一次打我那天起,我就在录音。我俯下身,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顺便告诉你,那五百万是我让沈墨转的,用的是你挪用公款的同一个账户。

警车呼啸而去时,沈墨递给我一个文件夹:基金会所有违规操作的证据。他的眼神复杂,谢谢你冒险当诱饵。

简璃帮我整理凌乱的头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仓库外刺眼的阳光:先回家换双鞋。我指了指脚上沾满灰尘的高跟鞋,这双太磨脚了。

回到林家别墅,郑明玉正在客厅发疯似的打电话。看见我,她扑上来就要撕打:你这个扫把星!

陈伯一把拦住她:太太,警察在等您去做笔录。

我径直上楼,反锁卧室门。梳妆台抽屉最里层有个暗格,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林少秋的家暴照片,他出轨的聊天记录,还有郑明玉指使佣人虐待我的录音。

手机震动起来,是银行通知:林氏集团5%股份已解冻。我拨通了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爸,是我...

挂断电话,我打开衣柜。最里面挂着一件旧T恤,是大学参加编程比赛时的队服。我换上它,把名牌套装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上。

下楼时,别墅里一片混乱。

郑明玉在哭嚎,佣人们窃窃私语。陈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旧书包:少夫人...唐小姐,车准备好了。

我接过书包,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毕业证书和那支录音笔:陈伯,这些年谢谢您。

老人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孙女,今年刚考上计算机系。他顿了顿,她说您是她偶像,三年前那场国际编程大赛的冠军。

我看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孩,眼眶突然发热。原来这栋冰冷的豪宅里,一直有人记得真实的我。

坐进简璃的车里,我终于哭了出来。不是委屈的眼泪,而是迟来了三年的释然。

去哪简璃递给我纸巾。

我擦干眼泪,点开手机里刚收到的邮件:某科技公司CEO职位邀请函。

先去吃火锅,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去新公司报到。

后视镜里,林家别墅越来越远。我知道前方等待我的不是坦途,但至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