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万能透视眼在汉末 > 第一章

撕裂般的痛。林风掀开眼皮。昏暗,茅草顶,土坯墙斑驳。空气里一股土腥霉味。这不是他的出租屋。记忆碎片涌入。林风,幽州涿郡,农家小子,贫穷,懦弱……还有饿。他,穿越了东汉末年。身体虚得厉害,想坐起,天旋地转。原主,风寒,营养不良,高烧不退……他占了这身子。
风儿,醒了沙哑女声,惊喜关切。原主母亲,面容憔悴,头发枯黄。一碗黑乎乎汤药,扶他起来。药喝下,暖意未散,他又昏沉过去。再醒,烧退了些。饿,更饿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为给他治病,存粮快见底。
眼前景象骤变,诡异。墙壁屋顶,半透明虚影。隔壁灶台半块粗粮饼。自家床下,松动地砖下,几枚锈铜钱。
透视他集中精神,铜钱轮廓清晰。随之剧烈眩晕,大脑被抽空。眼前一黑,赶紧闭眼喘息。这能力,有代价。但,有总比没有强。
身体稍好,他偷偷摸索这能力。屋内,看穿家具,墙壁内部,父母藏着的那点糙米。每次用,精神消耗大,得歇好一阵。范围,大概覆盖自家小院。
不能坐吃山空。借口捡柴,第一次进村后山林。汉末山林,植被茂密,原始,也危险。不像后世光秃秃。他小心走着,隔段距离便开一下透视。世界立体通透。树根盘踞地底,石下冬眠虫蚁。
一只野兔,躲在几十米外灌木丛深处。正常找,难。他按捺激动,悄悄靠近,石块砸晕。别问,问就是手法溜。又见几株浅土下的草药,根茎肥厚,治跌打的。还有些野菜。收获够家里吃两天。
准备下山,视线扫过一处乱石堆。底下,一只破瓦罐。满满一罐铜钱,还有散碎粮食!谁藏的记忆里,村中恶霸张屠户,仗着蛮力,常欺压乡邻,喜欢把东西藏山里。多半是他的。林风记下位置,搬开石头,取走瓦罐和粮食。三分之一铜钱一小部分粮食带回家,其余另寻地方藏好。
回家,父母见野兔、草药和捡到的铜钱粮食,又惊又喜。风儿,你这运气……母亲眼眶湿润。他憨笑,只说运气好,山神庙附近捡的。但告诉父母财不外露,不能告诉别人。几天后,村里议论,张屠户气急败坏在山上乱转,逢人便问,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日子一天天过,他用透视,不断给家里惊喜。村外破屋墙角,挖出旧柴刀。河边淤泥,摸到铁疙瘩。甚至,他看出村东某片贫瘠坡地,底下土层比别处湿润肥沃,建议父亲开垦。父亲起初不信,试种,收成竟真不错。
这些好运与远见,让他在村里形象变了。不再是那个懦弱小子,病一场,倒变机灵能干。
这天,给村头王老伯送草药。老人沉默寡言,据说年轻时当过兵,伤了腿,独居。总是佝偻着背。递草药时,他习惯性开了透视。粗布衣衫下,左腿膝盖陈旧骨裂,愈合不佳,筋络粘连。这便是他腿脚不便、阴雨天疼痛的根源。王老伯右手,骨节粗大,肌肉线条虽松弛,仍见当年力量。绝非普通农夫!
王老伯,您这腿,阴雨天特疼吧林风随口问。王老伯浑浊的眼看他一眼,点头。
我听过个土方子,他斟酌着,热敷,按揉几个地方,能缓解。说着,照透视所见筋络粘连处,在他膝盖周围几处不轻不重地按压。
嗯王老伯轻哼,有些意外。他能看到,那粘连筋络,按压下微微松动。就这几个地方,您老平时多揉揉。林风收手,笑笑。
王老伯深深看他一眼,眼神不再浑浊,带着探究。你小子……顿了顿,没再说,接过草药。一颗种子,埋下了。
几次捡漏和这次指点,他在村里名声又好几分。至少,没人敢轻易欺负。
好景不长。天冷,收成差,官府税吏却更勤。外地流民渐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恐慌不安蔓延。他用透视,更频繁观察村子周边。不止一次,见陌生面孔在村外鬼祟徘徊。更心惊的是,距村几里外的深山,几处临时窝棚,十几个人,腰间似乎都有武器。流民山匪危机感笼罩。这时代,太平日子太短。黄巾之乱,恐怕不远了。必须早做准备!
我开始有计划地行动。首先是锻炼身体。原主这身体太弱了。我每天坚持跑步、做一些简单的力量训练。透视能力在这种时候帮了大忙。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骨骼的承重极限,肌肉纤维的发力状态,甚至血液在血管中的流淌速度。这让我能更科学、更高效地锻炼,避免受伤,效果事半功倍。短短一两个月,我的身体就强壮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其次是储备资源。我更频繁地进山,利用透视寻找一切能找到的食物和药材。打到的猎物,一部分改善家里伙食,大部分则被我偷偷熏制、晾干,藏在我用透视找到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里。采集到的药材,也分门别类地储存好。我还说服父母,和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村民一起,加固了自家的房屋,并且在院子里挖了一个不小的地窖,美其名曰储存粮食,防潮防鼠。
当然,最重要的,是武器。上次捡到的那把旧柴刀已经被打磨锋利了。虽然外形简陋,但握在手中却带来一丝安全感。我把它藏在床下的坑里,只有我自己知道。有这双眼睛,和这把磨砺过的刀。乱世将至,我准备好了。
过了几天出现了黄巾贼。头裹黄巾的贼人,打到咱们郡边上了!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涿郡,引发了人们的恐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官府的告示贴了出来,征召乡勇,语气倒是强硬,可谁都明白,官兵自己都未必靠得住。一些地方豪强倒是趁机拉起了人马,打着保境安民的旗号,实际上是想趁乱捞一笔。
村子里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经开始收拾细软,盘算着往哪里逃。风儿,咱们也……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院墙,看向村外。
透视开启。视野穿透稀疏的树林,掠过起伏的田埂。几条小路上,空无一人。但在更远处的官道方向,隐约能看到一小撮人影,大概二三十人,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正朝着我们村子的方向移动。不是大股黄巾主力,更像是被打散的乱兵,或者干脆就是趁火打劫的流民土匪。不能坐以待毙。
娘,爹,别慌。我压低声音,现在外面更乱,躲在家里未必安全。我快速找到村里几个还算信得过、也比较胆壮的年轻人。……情况就是这样,一小股乱兵,大概二三十人,冲着村里来。我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当然,隐去了我是如何看到的。只说是之前进山,远远瞥见,觉得不对劲。
几个人将信将疑,但我的好运和机灵已经深入人心。风子,你说咋办守住村口那条窄路,我们人少,不能硬拼,得靠地形。我带着他们,利用村里现有的木头、石块,快速在村口设置了几个简易的障碍。又让几个人躲在两侧的土墙后,准备投掷石块。我自己,则握紧了那把磨砺过的柴刀,藏在最前面的一处矮墙后。心跳有些快,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冷静。
透视之下,那伙人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们贪婪的脸,手里破烂的农具和锈蚀的短刀。领头的是个独眼龙,腰间别着一把还算像样的环首刀,但他的左腿似乎受过伤,走路有点跛。
乱兵骂骂咧咧地接近村口,看到障碍物,愣了一下。独眼龙挥舞着刀:妈的,几个破村民也敢挡路给我冲!他们刚要冲击障碍。砸!土墙后传来声音,然后大量小石块飞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乱兵顿时头破血流,惨叫着倒下。后面的人一阵混乱。独眼龙气急败坏,跛着脚想上前指挥,却暴露在了我的视野里。就是现在!
我猛地从矮墙后窜出,飞快的扑向独眼龙。透视能力让我清晰地看到他挥刀的轨迹,以及他那条伤腿的弱点。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他仓促劈来的一刀。同时,手中的柴刀带着风声,狠狠劈向他的伤腿膝盖!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独眼龙抱着断腿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头目倒下,乱兵们本就没什么士气,此刻更是慌了神。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顿时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村口。
村民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几个年轻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我没有理会这些,走上前,捡起独眼龙掉落的那把环首刀。入手冰凉沉重,比我的柴刀好太多了。地上还散落着几把破烂兵器。蚊子再小也是肉。我指挥着大家快速打扫战场,将伤者抬回村里救治。这一战,虽然规模不大,但意义非凡。至少,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涿郡城里,气氛紧张。黄巾军的声势越来越大,官府的募兵告示随处可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处临时搭起的招募点。旗下站着三个人。一人面如冠玉,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神态谦和,正是刘备。一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乃关羽。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手持丈八蛇矛,气势逼人,是张飞。果然是他们。
我带着上次一起守村口、并愿意跟我出来闯荡的五个同村青年,来到了招募点前。我们六人虽然穿着粗布衣,但经过之前的锻炼和那场小胜仗的洗礼,精神面貌与普通流民截然不同,身上带着一股悍勇之气。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我,手里提着那把缴获的环首刀,眼神平静地看着刘备。
张飞瞪着环眼打量我们:喂,你们几个,也是来投军的我微微点头,却不卑不亢:听闻黄巾作乱,我等乡野村夫,也愿为保境安民,出一份力。我没说投靠,只说出力。刘备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壮士有此心意,备,感激不尽。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刘备郑重问道。林风。好!林壮士,还有这几位义士,请!
聊了一会,刘备看我也是有见识的人,他开始用哭的形象忽悠人了。哭诉大汉江山…..他这是在试探,也是在诉苦。我们暂时加入了刘备的队伍。要想在这乱世立足,光靠刘备还不够。但现在,跟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跟着刘备的队伍,我们很快就投入了与小股黄巾军的战斗中。说是队伍,其实初期人马并不多,就一百几十人,武器装备也差,全靠刘关张三人勇猛。而我申请去做斥候,探索能力很快就显现出来。
一次行军途中。我指着前方看似平静的密林:林中有埋伏,约莫五十人,藏在左前方那片灌木丛。透视之下,那些隐藏的身影清晰可见。刘备立刻调整阵型,派出少量精锐在前试探,弓箭手准备。果然,试探的兵士刚靠近,林中便箭矢齐发,黄巾伏兵呐喊着冲出。但由于早有准备,刘备军并未被打个措手不及,反而依托有利地形,将这股伏兵击溃。
战斗中,我的作用更大。将军,前方那个拿大刀的,是他们的头目!我指着。刘备闻言,排张飞出动,他的丈八蛇矛如龙,直取那人,几个回合便将其挑于马下。
战斗开始,一两百人混乱着打。担有刘关张三人冲击,刘备军以较小的代价,取得更大的战果。战后刘备说了些感谢地话,让大家知道有伏兵,减少伤亡。
打扫战场也是个技术活。别人还在尸体堆里翻找铜板和破烂兵器时,我已经带着我那几个同村兄弟,直奔几个关键地点。我指挥着几个同村兄弟收东西。靠着透视,我们总能以最快速度,找到最有价值的战利品。武器、皮甲、钱银……这些硬通货,一部分上交补充军需,获得了刘备的赞赏和更多信任,另一部分,则被我悄悄积攒起来,作为我们这个小团体的私产。我的几个同村兄弟,对我更是死心塌地。跟着我,不仅能打胜仗,还能发财,谁不愿意
我的名声,在刘备军中,开始变得响亮起来。不再仅仅是眼神好使,而是带上了一丝神机妙算的色彩。几场仗打下来,林风这个名字,不仅在刘备军中传开,甚至连附近几支友军和黄巾军那边,都有所耳闻。大家都知道刘备手下有个年轻人,似乎有未卜先知之能,总能提前发现埋伏,找到敌军弱点,还能在战后捡到好东西。有人说我是走了狗屎运,有人说我得了高人指点,更有人传得神乎其神。对此,我只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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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在外,自然吸引了一些人前来投奔。根据这些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刘备军中一些在汉末三国里的一些熟悉的名字。我凭借其在军中日渐响亮的名声和对时局的独到分析,主动结交田畴、王修。王修,字叔治。田畴,字子泰。我以透视能力暗中观察二人气度品行,言谈间更展现出远超普通士卒的见识与谋略,使田畴、王修深感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遂被其引诱,决心加入我的小队,共图大事。
我将田畴编入我的小队(由那五个同村青年和后续吸纳的几个勇健之士组成)。将王修安排为负责处理一些文书往来和物资统计。这两人,加上最初的五个同乡,还有陆续投奔来的十几个精壮汉子,我手下已经有了一支二十余人的小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相对精良(多亏了战场透视捡漏),忠诚度也高(毕竟跟着我有肉吃)。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班底,是我在这乱世安身立命的根基。
看着眼前这些逐渐汇聚到我身边的人,我心中豪情渐生。刘备固然是英雄,但身为穿越者必须自己当诸侯才行。
……
黄巾主力算是被摁下去了,但大汉这艘破船,依旧在风雨飘摇。零星的贼寇、哗变的乱兵、趁火打劫的流民,让这片土地不得安宁。涿郡城里,刘备的声望日隆,我也跟着水涨船高。因为屡次神机妙算,加上缴获颇丰,我们小队被朝廷象征性地封赏了一些牛马钱粮。刘备三兄弟去洛阳了。而我决定带兄弟们在涿郡附近的鸿腾山建立基地。
涿郡三十里外,鸿腾山,百亩有余的山地。我带着田畴、王修,还有那几个最早跟着我的同村兄弟,一行二十余人,骑着马,牵着几头牛和几板车物资,直奔鸿腾山。鸿腾山并不算高耸,但植被茂密。我们抵达山脚,王修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眉头微蹙。主公,此地山石嶙峋,耕地稀少,恐非立业之地啊。田畴倒是目光炯炯,打量着山势:山形尚可,若善加利用,倒也不失为一处屏障。
我没急着反驳王修,只是翻身下马,开始登山。透视,开启。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不同。脚下的泥土层层剥离,显露出深层的岩石结构和地下水脉的走向。树木的根系在地底交错,山涧溪流的源头清晰可见。我沿着山势一路向上,精神力缓缓消耗,视野不断延伸。方圆一公里内,山里地貌,尽收眼底。
往这边走。我指向一条看似不起眼的小路。众人跟着我,穿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隐藏在群山环抱中的小型盆地,或者说,是一个宽阔的山谷。谷地中央相对平坦,一条溪流蜿蜒穿过,汇入一侧山壁下的深潭。谷地两侧的山坡虽然陡峭,但并非无法攀登。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在那看似普通的山壁之后,浅层地表下,有几处颜色深沉的区域,那是……铁矿石的痕迹!虽然储量不大,但足够初期使用了。溪流源头的水量充沛,水质清冽。谷地边缘,有几片土层相对深厚、颜色偏黑的区域,适合开垦。这里三面环山,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个方向相对开阔,易守难攻。
就是这里了。我呼出一口气,带着一丝兴奋。这里王修还是有些疑虑,虽有水源,但地势封闭,出入不便。叔治先生,我笑着解释,我们要的,就是这份‘不便’。乱世之中,安稳最难得。这里,正好可以作为我们的秘密基地。我指向那片我看中的土地:这里,可以开垦农田。又指向溪流:水源无忧。再指向两侧山壁:依山建寨,易守难攻。至于出入……我们可以自己修路。接着,我语出惊人:而且,这山里,有铁矿。
田畴眼睛一亮:当真八九不离十。我没把话说死,但透视的结果不会错。听到有铁矿,众人的眼睛都亮了。在这个时代,铁意味着兵器,意味着农具,意味着实力。风哥,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几个同村兄弟率先表态。田畴也抱拳:主公既有决断,畴,愿效犬马之劳!王修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既如此,修,当为主公规划经营,庶几不负此地。
好!人心齐,泰山移。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在这片山谷里安营扎寨。没有图纸,我就用透视扫描地形,在地上勾勒出大致的规划。这里,挖地基,建围墙,要高四米,墙基要深,用山石垒砌,内部夯土。那边,靠近水源,建居住区,先搭简易木屋。这片地最肥,先开垦出来,种上带来的粮种。田大哥,你带几个人,去我说的那个位置,往下挖,看看能不能找到铁矿石。王先生,麻烦你统计物资,规划用度,人手调配,也需你费心。我像个总指挥,不断下达指令。
透视能力让我对地下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里打井出水最快,哪里土质最适合烧砖制瓦,哪里修建防御工事最节省材料又最坚固。众人虽然惊异于我的精准,但早已习惯了我的神奇,执行起来毫不含糊。砍伐树木,挖掘山石,开垦荒地,搭建屋舍……山谷里,每天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虽然辛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这里,是他们亲手建立的家园。
短短一个月,一个简陋但初具雏形的鸿腾山庄便出现在山谷中。木质的围墙虽然还不算高大,但已经圈定了范围。几排木屋错落有致,仓库、简易作坊、训练场也都有了雏形。田畴带人果然挖到了铁矿石,虽然品位不高,但足够我们自己打造一些工具和武器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但这只是开始。二十几号人,要吃饭,要发展,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口,更多的劳动力,更专业的人才。铁矿石挖出来了,谁来冶炼谁来锻造粮食种下去了,谁来管理谁来记账山庄要扩大,谁来设计谁来施工人才,才是发展的关键。
这天,王修找到我,面带忧色。主公,人手还是太少了。尤其是懂得冶炼、耕种、营造的匠人,更是千金难求。我看着山谷里忙碌但略显杂乱的身影,点了点头。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叔治先生莫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山外,有的是宝贝等着我们去‘捡’。王修一脸困惑:捡对,捡人。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乱世,最不缺的就是流离失所的人才。我的这双眼睛,正好用来淘宝。
告别王修,我带着田畴和其他十人,离开了山谷。目标是涿郡城外,一处自发形成的流民聚集地。那里鱼龙混杂,但也最有可能藏着我们需要的人。靠近聚集地,一股混杂着汗臭、霉味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衣衫褴褛的人们,或麻木地坐着,或有气无力地争抢着什么。我开启透视,视野穿透肮脏的衣物,扫过一张张面孔,观察他们的身体、骨骼、乃至细微的动作习惯。
很快,我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角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蹲在地上,用几块破陶片,极其专注地试图修复一个摔碎的瓦罐。他的手指粗大变形,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嵌着黑灰。透视之下,我能看到他双臂和小臂的骨骼异常粗壮,肌肉纤维虽然松弛,但仍残留着长期抡锤锻打的痕迹。心跳沉稳有力,呼吸悠长。是个铁匠!而且是经验丰富的老铁匠!
老丈。我走上前,递过一块干粮。老者警惕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何事看您这手艺,以前是打铁的老者眼神一黯,没说话,接过干粮,默默啃着。
这世道,手艺人也不好过啊。我叹了口气,不知老丈,可愿换个地方,寻个安稳我没说太多,只指了指我们带来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老者沉默了很久,看了看我们明显不同于流民的精神面貌和装备,又看了看手里那块粗粝的干粮。……去哪一个能吃饱饭,能安心打铁的地方。
在不远处,我又看到一个中年人。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麻木,而是眼神躲闪,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包裹。透视穿过包裹,里面是几卷竹简,还有一些……绘制着奇怪符号的鞣制皮纸我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先生,也是逃难至此那人吓了一跳,抱紧了包裹。……是。这年头,读书人也不容易。我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包裹上,先生怀中,可是什么宝贝他脸色微变,支吾着说不出话。我笑了笑: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先生气质不凡,若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我示意护卫,也给了他一些食物。
几番试探交谈,加上食物的诱惑和我们展现出的实力,这两人,连同被我看中根骨不错、眼神尚有光亮的几个青壮,都同意跟我们走。老铁匠姓铁,单名一个山。那个抱着包裹的中年人,叫简雍,字宪和。(简雍怎么成为流民的问我也不知道)简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似乎是……刘备身边那个喜欢放飞自我的家伙意外收获!那几卷竹简,是他整理的一些算学和农事笔记。而那几张皮纸,竟然是……简易的地图!虽然粗糙,但标注了涿郡周边几处隐秘的水源和山道。人才啊!
回到鸿腾山庄,王修看到我们带回这几个人,尤其是老铁匠铁山和看似落魄的简雍,先是疑惑,但在我介绍之后,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主公慧眼!王修抚掌赞叹。
铁山被安排进了简易的作坊,看到我们挖出的铁矿石,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简雍则被王修拉着,开始协助他整理山庄的各项事务,他那清晰的条理和对数字的敏感,很快就帮了大忙。山庄的人口,增加到了近百人。人多了,吃饭就成了头等大事。靠山吃山,打猎采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片被我们开垦出来的谷地,寄托着所有人的希望。
王修带着几个略懂农事的庄户,按照传统方法,撒下了带来的种子。但我知道,这还不够。我每天都会去田里转悠。开启透视,泥土变得透明。我能看到种子在哪个深度,周围的湿度如何。王先生,你看这几垄地,地下的水好像不太够,要不挖几条浅沟引点水过来王修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几天后,那几垄的禾苗果然比旁边的长得更精壮。我又看到一些禾苗的根系附近,颜色有些发暗,似乎营养不足。简先生,你不是记录过一些农家肥的用法吗咱们收集的那些牲畜粪便和草木灰,是不是可以在那几片地试试简雍翻出他的小本本,结合我的建议,指导大家进行简单的堆肥和施肥。效果是显著的。
最让我头疼的是病虫害。汉末可没什么农药。一次,我看到几株禾苗的根茎内部,出现了一些极其微小的黑点,正在缓慢扩散。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异常。这几株苗,拔掉,烧了!我立刻下令。林庄主,这苗长得好好的,为何要拔负责农田的老庄户很是不解。我看着……有点不对劲。我只能含糊其辞,保险起见。虽然心疼,但大家还是执行了。几天后,旁边没拔的几株相邻禾苗,果然开始出现枯黄的迹象。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林庄主真是神了!这都能看出来我只是笑笑,不多解释。
透视能力,在农业上的应用,简直是降维打击。观察土壤墒情,判断肥力需求,提前发现病虫害……我还根据记忆,让铁山打造了一些改良的农具,比如曲辕犁的雏形,虽然不完全一样,但也比老式的直辕犁省力高效得多。
秋收时节,山谷里一片金黄。看着堆满简易粮仓的谷物,所有人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今年的收成,远超预期!至少,这个冬天,鸿腾山庄的近百口人,不用再挨饿了。王修抚着胡须,看着粮仓,眼中满是感慨:有粮则心安。主公,这第一步,我们站稳了!
粮仓满了,接下来就是铁匠铺。铁山,这位被我从流民堆里捡回来的老铁匠,成了山庄的宝贝。他带着几个挑选出来的青壮,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第一炉铁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过去第一次看见铁水。(都是我教的鼓风)铁山看着那泛着暗红色光泽的铁块,眉头紧锁。矿石品位不高,杂质多了些。
我走上前,开启透视。铁块内部,果然能看到一些分布不均的杂质和细微的气孔。铁老丈,我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刚才烧炭的时候,我感觉好像风力不太够是不是鼓风的节奏可以再快一点,让火更旺些铁山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火已经不小了……试试看嘛,或许有用呢他将信将疑,让徒弟加快了拉风箱的频率。炉膛里的火焰果然更亮了。第二炉铁水出来,颜色似乎更纯净了一些。
在锻打环节,问题又来了。铁山抡着锤子,汗如雨下,但打出来的铁条,韧性似乎还是差了点。我盯着那烧红的铁条,透视之下,能看到金属内部的晶体结构在锤打和冷却中的细微变化。铁老丈,您看,这块铁烧到这个颜色的时候,马上浸到水里,会不会好一点我指着一个特定的暗红色温阶。这是淬火的关键。铁山愣住了,他凭经验淬火,哪有这么精确的……试试。他按照我说的时机,将烧红的铁条猛地插入水桶。嗤啦!白汽蒸腾。捞出来的铁条,经过后续打磨测试,无论是硬度还是韧性,都比之前的要好上一截!
神了!铁山看着我,眼神像看怪物,林庄主,你……你怎么知道的呃,以前听走南闯北的货郎说过一些奇闻异事。我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有了我的旁敲侧击和铁山的精湛手艺,鸿腾山庄的冶铁技术,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在进步。虽然还造不出什么神兵利器,但打造出的农具更加耐用,砍柴刀更加锋利。更重要的是,我们开始能够小批量生产制式的长矛头、箭簇和简单的环首刀了。田畴带着他的护卫队,换上了这些新装备,腰杆挺得更直了。
简雍也没闲着,他那堪比GPS的地图绘制能力派上了用场。在他的指引和我的透视确认下,我们在山谷附近找到了一处不错的黏土矿。烧砖制瓦,修建更坚固的房屋和围墙,也被提上了日程。山庄里,炉火熊熊,锤声阵阵。看着仓库里逐渐积累起来的兵器和工具,看着巡逻队手中闪着寒光的矛头,我心中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山庄要发展,不能闭门造车。盐、布匹、药材,还有最重要的马匹,这些都是山谷里无法自产的。必须走出去,进行贸易。但乱世行商,风险极大。土匪、乱兵、还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关卡。王修对此忧心忡忡:主公,派谁去走哪条路这外面……
我摊开简雍绘制的地图,虽然简陋,但大致方位是有的。走这条路。我指着地图上那条几乎不存在的细线。这里简雍都有些惊讶,这条路……据说早就没人走了,极其难行。无妨,我们人少,带上精干人手,驮上粮食和一些打好的铁器,去范阳换些必需品回来。我挑选了最初跟着我的五个同村兄弟中的两个,加上田畴手下十名最可靠的护卫,由田畴亲自带队。田大哥,记住,安全第一,财货其次。万一遇到无法力敌的危险,立刻撤回,东西丢了不要紧。我反复叮嘱。田畴郑重地点头:主公放心!
队伍带上山谷出产的精米(口感比市面上的糙米好太多)和一批锋利的柴刀、矛头,悄然出发了。等待的日子,总是有些煎熬。几天后,当看到田畴一行人风尘仆仆但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谷口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骡子背上,驮着雪白的盐巴、几匹粗布,还有最重要的——两匹健壮的驽马!虽然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但对于我们这个草创的势力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主公,我们按照你说的路线,果然一路平安!田畴兴奋地汇报,范阳城里倒是挺乱,物价飞涨,官兵和地痞到处都是。我们的粮食和铁器很受欢迎,换了不少东西!他还带回来一些消息。黄巾余孽在青州、徐州等地仍在作乱。朝廷似乎没什么有效的应对。各地豪强都在趁机扩充实力。幽州刺史刘虞为人宽厚,但对地方的掌控力也在下降。公孙瓒则在边境与乌桓、鲜卑作战,势力渐强。天下,果然是越来越乱了。
听着外面的风声鹤唳,再看看我们这山谷里的安宁和逐渐壮大的力量,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鸿腾山庄,就像是这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方舟,虽然渺小,但我们在掌舵。
山庄的人口,经过这次外出,又吸引了一些活不下去的流民加入,已经增加到了三百余人。粮食充足,兵甲渐备,人心安定。但这点力量,还远远不够。我看向训练场上,田畴正在操练那日益壮大的护卫队。是时候,把他们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军队了。
话分两头…..
董卓乱京的消息,如同瘟疫,迅速传遍天下。各路诸侯起兵讨董的檄文,雪片般飞来。王修眉头紧锁:主公,袁绍、曹操等人组建联军,邀天下英雄共讨国贼。我们……是否响应烛火摇曳,映着他忧虑的脸。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地图上。记得前世电视剧里的酸枣、河内那些联军大营。营帐连绵,旌旗蔽日,看似声势浩大。粮草调配的混乱,将领间的猜忌提防,甚至暗藏的刀兵。某些营帐深处,密谋的身影,争执的嘴脸。这所谓的讨董联军,不过是一盘散沙,各怀鬼胎。贸然掺和进去,怕是讨不了董,反而要被卷入无谓的内耗。
叔治,你看这幽州。我指向地图上我们鸿腾山所在的位置,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公孙瓒将军正与袁绍在冀州边境对峙,后方空虚。北面,乌桓、鲜卑蠢蠢欲动,边境不宁。我们这点家底,去跟那些诸侯掰腕子,够格吗王修默然。田畴在一旁,瓮声瓮气开口:主公,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把家门口这块地弄踏实了再说。去凑那热闹,万一被人当成弃子,哭都没地方哭。话糙理不糙。我笑了笑:田大哥说得对。联军嘛,咱们可以摇旗呐喊,精神上支持一下。出人出粮暂时没这个能力。当务之急,是巩固鸿腾山,趁着外面乱,把咱们的地盘往外扩一扩。至少,要把这周边的几个小山寨给清剿了,让咱们能安心种田、练兵。我看向王修:叔治先生,以我们的名义,向县令上书。就说我们愿协助守卫地方,清剿匪患,保境安民。看看能不能讨个名分,哪怕只是个乡长、亭长也好。王修眼睛一亮:此计甚好!有大义在手,行事便名正言顺!
决定既下,鸿腾山庄动员起来。清剿周边,扩张势力,闷声发大财。
几个月后…..讨董联军很快就成了一场闹剧。诸侯们在酸枣大营饮酒作乐,勾心斗角,就是没人真心去打董卓。而我们,则在幽州边角闷头发展。田畴带队,接连扫平了鸿腾山周边的几股小山贼和趁乱作恶的流民武装。缴获了不少人丁、粮草和一些破烂武器。我们的地盘,悄无声息地扩大到了附近两个乡的范围。人口也增加到了两千余众。
幽州的几个大人物也发现我们有成势的向头。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山庄。公孙瓒的使者。来人一身皮甲,带着边军特有的彪悍之气,态度却颇为倨傲。我家将军听闻林庄主在此聚义,特遣我来问问,尔等意欲何为若肯归顺,我家将军或可保举你一个校尉之职。王修和田畴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哪是招揽,分明是敲打。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公孙将军威名,林风久仰。我等在此,不过是为求自保,顺便替刺史大人分忧,清剿匪患而已。
透视开启。使者的心跳略快,眼神闪烁,腰间钱袋鼓鼓囊囊。他盔甲内衬里,似乎还藏着一封……写给附近一个坞堡主的密信内容大概是联合起来,给我们一个教训。呵,有点意思。
使者远来辛苦。我话锋一转,山庄粗陋,备了些薄酒,还请赏光。酒宴上,我频频敬酒,言语间极尽恭维。同时,示意我那几个机灵的同村兄弟,轮番上阵,把那使者灌得七荤八素。趁他醉倒,我确认了那封密信的内容和钱袋里的数目。第二天,使者酒醒告辞。我不仅送上了一份厚礼(比他钱袋里的数目还多一点),还附赠了一句话。回去告诉公孙将军,就说林风一心向汉,只愿守土安民。至于南边那个李家坞堡,最近似乎不太安分,将军还需留意。
使者脸色变幻,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礼物匆匆离去。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公孙瓒派兵整顿了李家坞堡。
而刘虞势力那边的县令,王修的上书也有了回应。或许是公孙瓒那边没再使绊子,或许是刘虞也乐得有人帮忙维持地方。他正式下文,任命我为乡长,兼领鸿腾山周边之地。虽然只是个虚名和不大的地盘,但意义重大。我们,终于有了官方认证的身份!王修抚须笑道:主公此番,不费一兵一卒,既退强敌,又得名分,高!
有了官方身份,我们扩张的脚步更加名正言顺。招兵买马,开垦田地,修建坞堡。鸿腾山庄,已经从一个秘密基地,变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军事山庄。我们的实力,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人的觊觎。
这次找上门来的,是盘踞在邻县的一支黄巾余孽,号称黑山军分支,足有五千余人,头目叫张牛角(此张牛角非彼张牛角,同名而已)。他们裹挟流民,四处劫掠,看中了我们鸿腾山日益增长的财富和粮草。
报!张牛角率五千贼兵,正向我鸿腾山杀来!探马的急报,让山庄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王修面色凝重:敌众我寡,我方能战之兵不过一千有余,如何是好田畴握紧了弓:怕什么!凭山据守,未必不能一战!
我走到沙盘前,上面是简雍根据我的透视观察,绘制出的鸿腾山及周边地形图。透视再次开启,视野穿透层层阻碍,直达八里外。黑山军的行军队列,清晰地映入脑海。队列松散,装备杂乱,士气不高。那个所谓的头目张牛角,骑着一匹劣马,被簇拥在队伍中间,正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调笑。他身边百余人带有甲胄。贼兵虽众,不过乌合之众。我指着沙盘上的一处狭窄谷口。
传令,田畴率两百弓弩手,埋伏于此谷两侧山坡。王修先生坐镇山庄,调配物资,安抚人心。你,我指着一个肌肉大汉,带五十精兵,走小路,迂回到敌军后方,待信号起时,虚张声势,袭扰其后队。我,亲率四百步卒,在此谷口,正面迎敌!
众人皆惊:主公,你要亲身犯险敌军头目张牛角,就在其中。擒贼先擒王!我的目光锐利。透视之下,张牛角的位置、他脸上的横肉,都一清二楚。我要玩一次精准的斩首行动。
谷口狭窄,易守难攻。黑山军骂骂咧咧地涌入谷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当他们前锋接近我方阵地时。放箭!田畴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箭如雨下!黑山军顿时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就在此时,我带着四百步卒,结成紧密的枪阵,怒吼着冲了上去!长矛如林,刀光闪烁。我们的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远非这些流寇可比。一个冲锋,就凿穿了敌军的前阵。混乱中,我死死锁定张牛角的位置。他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懵了,正要拨马回逃。张牛角休走!我大喝一声,甩开其他人,手持大刀,如一道闪电,直扑过去!透视让我能看清敌人的动作,以及张牛角本人的反应。左闪,右避,格开两把砍来的朴刀。
刀光一闪!环首刀精准地划过张牛角坐骑的马腿!战马悲鸣倒地,张牛角狼狈地摔在地上。不等他起身,我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降者不杀!冰冷的刀锋,让他瞬间清醒。降……我降!张牛角面如土色,高声喊道。几乎同时,简雍带着人在敌军后方放火呐喊,制造混乱。头目被擒,后路被扰,前锋溃败。黑山军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三千贼兵,降者过半,余者四散而逃。
这一战,我们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辉煌的胜利。鸿腾山的威名,彻底在幽州南部打响。邻县的安兴县主动归附。我们的势力范围,正式扩展到一县有余,人口近万。
地盘大了,人口多了,事情也变得更加繁杂。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军事上的胜利,只是第一步。如何将这新得的一县之地,真正变成我们的稳固后方,才是关键。王修和简雍,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王修负责民政,简雍负责度支(财政)和书记。我们首先做的,是清查人口,丈量土地。这在乱世是件得罪人的苦差事,地方豪强往往阳奉阴违。但我有透视。哪个村子虚报了人口,哪家豪强隐匿了田产,我看得一清二楚。几次精准的敲打之后,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老实了许多。主公真是……神了。王修不止一次私下感叹。我只是笑笑。
在掌握了准确的数据后,我们开始推行新的税收政策。轻徭薄赋,鼓励垦荒。同时,严厉打击地方豪强的不法行为,将一些侵占的田地分给无地流民。这些举措,极大地赢得了底层百姓的支持。跟着林将军,有饭吃,有地种!这样的声音,开始在领地内流传。人心,正在慢慢汇聚。
我还让铁山组织人手,修建水利,改良农具。虽然都是些简单的沟渠和改进版的犁耙,但在生产力低下的汉末,效果显著。粮食产量稳步提升。吃饱饭,是稳定的基石。
除了民生,教育也不能落下。我让简雍牵头,在鸿腾山庄和新占的县城,开设了两家简易的蒙学。招收有天赋的孩童,教授基础的识字和算术。我尝试着,回忆一些后世的基础知识,比如更优良的造纸方法、简单的印刷概念,交给铁山和几个心灵手巧的工匠去琢磨。虽然进展缓慢,但至少播下了种子。
我的透视能力,在选拔和考核官员方面,也帮了大忙。(看心跳)我不需要听汇报,只需要看一眼他们的日常行为,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心跳。几次精准的人事任免后,整个官僚体系的效率,明显提升。贪腐现象也得到了有效遏制。
领地内,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道路在修建,荒地在开垦,学堂里传出琅琅读书声。虽然和中原那些繁华之地相比,还很落后。但这里,有秩序,有希望。
数年时间,弹指而过。中原大地,早已是群雄并起,战火纷飞。袁绍与公孙瓒争夺河北,曹操在兖州站稳脚跟,刘备辗转徐州,孙策经略江东……天下大势,风起云涌。而我,林风,则牢牢扎根在了幽州南部。安兴县它已经扩展成一座坚固的城池,城墙高耸,沟壑深邃。城内,街道整齐,商铺林立,人流熙攘。以鸿腾城为中心,我实际控制了幽州南部的整个涿郡,以及周边大片区域。麾下,能战之兵达到一万二,皆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其中,由田畴亲自统领的二千锐士,更是装备了我们自己冶炼锻造的精钢胸甲和破甲箭簇,战力惊人。王修总揽民政,简雍掌管钱粮,铁山负责军工。陆续投奔来的各类人才,也各司其职。我们的粮仓充裕,武库充实,百姓归心。虽然名义上,我依然是受幽州刺史的节制。但谁都明白,在涿郡,我林风,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一方小诸侯。
这天,我站在鸿腾城的城楼上,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我的土地。透视开启,视野无限延伸。我看到城外田野里金黄的麦浪,农夫们喜悦的笑脸。看到校场上操练的士兵,队列整齐,杀气腾腾。看到学堂里,孩子们认真书写的模样。看到工坊中,炉火熊熊,铁锤飞舞。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这乱世,人命如草。但我,却在这里,硬生生开辟出了一片净土。
目光越过连绵的山峦,投向更远的中原。那里,战火正酣,群雄逐鹿。曹操、袁绍、刘备、孙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正在历史的舞台上纵横捭阖。幽州,虽偏安一隅,却也并非世外桃源。公孙瓒与袁绍的战火,正向北蔓延,他们的冲突,迟早会波及到我。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幽州,只是我的起点。这天下棋局,我林风,也该正式落子了。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步登上城楼,单膝跪地,急促禀报:主公!前方急报!公孙瓒败于界桥,袁绍军势大振,正向北推进!同时……北面乌桓、鲜卑部落,在丘力居死后,似乎有异动,边境传来数起劫掠消息!
我目光微凝,看向北方和东方。风,正从那里吹来,带着血腥和硝烟的气息。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