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琴是我老板——宋臻的新情人,但是老板却要让我把她软禁3天,期间我们必须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接下这任务时,我就知道麻烦要来了。孤男寡女,逼仄空间,就算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老板也不一定会信,更何况夏婉琴她此刻正一丝不挂的躺在我面前.......
1
那天深夜,坤哥的电话突兀地打破了宁静,语气急促:老板有任务,马上到公司。我挂断电话,迅速换上黑西装,驱车赶往公司。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一股暧昧的香水味混杂着烟草气息扑鼻而来。地上散落着撕裂的丝袜,像是被暴力扯下的残骸。夏婉琴蜷缩在沙发一角,身上那条鲜红的紧身裙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裙摆被她紧紧攥着,勉强遮住修长的大腿,防止走光。湿漉漉的乌黑长发贴在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像是刚从浴室出来,皮肤在昏黄灯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慌乱地扫视着地面,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发白。偶尔抬头,撞上我的目光,又迅速垂下眼帘,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站在门口,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办公室的氛围和夏婉琴的状态,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今晚的不寻常。里屋传来宋臻低沉的嗓音,他倚在窗边抽着雪茄,电话那头的声音断续可闻。见我进来,他抬眼扫了我一下,朝坤哥使了个眼色。坤哥迅速收走我和夏婉琴的手机,压低声音对我交代:带她去金地豪苑的公寓,24小时盯着她,不准她出门,不准她联系任何人。你们俩这三天都不能对外联络。他递给我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紧急情况打上面存的号码。三天后我联系你。我点头接过,目光扫过夏婉琴,她低着头,像是没听见,却又像是听见了全部。
正要离开,坤哥把我拉到一旁,手指在我胸口点了点,语气意味深长:她可是老板的女人。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觉得这任务不同寻常。宋臻的情人数不胜数,他从不在意她们的去留,完事后通常让我送她们去购物或回家。可这次,他为何要我把夏婉琴隔离起来
我叫李牧,退伍军人出身,退役后进入安保行业,后来在坤哥引荐下,成为本市商界大佬宋臻的私人保镖。宋臻表面是房地产集团的老板,旗下产业横跨地产、金融、互联网直播,风光无限。但我知道,他的财富和地位背后是什么。他黑白两道通吃,手腕狠辣,绝非善类。作为保镖,我恪守职业准则:少问、少听、少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夏婉琴是宋臻直播公司的新晋主播。这家公司表面光鲜,实则是宋臻开的后宫。那些所谓的主播,多是宋臻通过威逼利诱挖来的女人,直播只是幌子,真正的用途是取悦宋臻和他的合作伙伴。夏婉琴当然也不例外。
车子驶向金地豪苑,夜色浓重,街灯昏黄,偶尔划过车窗,照亮夏婉琴苍白的脸。她坐在后座,身体紧贴车门,双手攥着裙摆,指尖微微颤抖。她的目光时而望向窗外,时而偷瞄后视镜,像是想确认什么,又像是害怕被谁发现。每当我们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她便立刻移开眼神,喉咙滚动,像在压抑某种情绪。我握着方向盘,余光始终留意着她的动作。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低鸣和她偶尔急促的呼吸声。金地豪苑是个高档小区,宋臻在这里置办了不少物业,专供特殊用途。我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打开车门,示意她下车。夏婉琴犹豫了一下,抱紧双臂,缓缓走出来。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刺耳。电梯里,她站在角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湿发垂在脸侧,遮住半张脸。我站在她身旁,保持一臂的距离。
公寓是一室一厅,装修简约却不失格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我打开灯,示意她进去。夏婉琴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才迈开步子。她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动作轻得像是不想惊动任何人。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调整姿势,确保能听见卧室的动静。我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但耳朵始终捕捉着周围的细微声响。
后半夜,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夏婉琴光着脚,手里攥着高跟鞋和包,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2
夏婉琴以为我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溜到门边,指尖轻触门把手,试探着转动,却发现纹丝不动。她屏住呼吸,正要再试,我故意咳嗽一声,声音低沉却清晰。她僵在原地,像是被当场捉住的小偷,肩膀一颤,灰溜溜地退回卧室。
次日清晨,门铃短暂响起,外卖员将早餐放在门口——豆浆、包子和几碟小菜,应该是坤哥安排的。我敲了敲卧室门,语气平淡:出来吃饭。夏婉琴推门而出,睡眼惺忪,换了件睡裙。她瞥了眼桌上的早餐,皱眉坐下,咬了一口包子,嘀咕道:这豆浆难喝死了。没等我回应,她猛地起身,冲向门口,拽着门把手一阵乱扭,发现被反锁后,转身冲我吼道:开门!我自顾自喝了口豆浆,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毫无波澜。
没听见吗开门!她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双手叉腰,声音尖锐。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包子,抬头直视她,语气冰冷:老板的命令,你在这待着,哪儿也别想去。她愣了一瞬,随即像困兽般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你不开门,我就告诉宋总你……你非礼我,看他不弄死你!我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吃我的早餐。她见威胁无效,气急败坏地嚷道:那把手机还我!还我手机总行吧我从兜里掏出那部老式诺基亚,两手一摊,面无表情:你要她瞪着那破旧的按键机,气得一屁股坐回椅子,狠狠咬了口包子,像在发泄。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猛地冲到门口,拍着门大喊:救命!有人绑架我!我瞬间起身,几个大步跨到她身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揽住她的腰,毫不费力地将她扛上肩。她挣扎着捶我的背,闷声叫喊,却像蚊子哼哼。我把她扔到卧室床上,力道不轻,她摔得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从地上捡起她换下的红裙,三两下撕成布条,动作熟练得像在执行任务。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被我捆得结结实实。我又扯了块破布塞进她嘴里,堵住她的叫喊。我站在床边,俯视她,目光冷如刀锋:别逼我。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被震慑的小鹌鹑,不敢再动。
没有手机的日子像被拉长的胶片,时间慢得让人窒息。我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她眼皮沉重,昏昏睡去。我起身在卧室转了一圈,百无聊赖,最后停在她梳妆台前。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我随手拿起一瓶粉底液,翻来覆去地读说明书。又拿起一支口红,研究包装上的色号说明,硬是耗了半个小时。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才挪了一格。我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
她动了动,发出轻哼,示意要说话。我冷声警告:不准乱叫。她点点头,眼神怯怯的。我取下她嘴里的布条,她低声说:我想上厕所。我解开她腿上的布条,带她到卫生间,站在门口,语气不容置疑:门开着。她咬了咬唇,没吭声,乖乖照办。午饭送来时,她表现得安静了许多,我便彻底解开她的束缚。我们坐在餐桌前,默默吃着外卖,筷子碰撞碗沿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知道她想跑,必定有她的理由,但职业操守让我将好奇压在心底。问了,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可这压抑的氛围,不仅在折磨她,也在一点点啃噬我的耐心。
晚饭后,夏婉琴去洗澡,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握着一罐啤酒,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窗外的夜色。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像一根细弦,拨动着我紧绷的神经。我长相普通,家境贫寒,单身三十年,从没奢望过女人,尤其是像夏婉琴这样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女人。她的脸、她的身段,甚至她慌乱时无意流露的脆弱,都像一把火,烧得我心跳失序。我狠狠灌了口啤酒,攥紧易拉罐,直到金属在掌心变形,才甩手扔进垃圾桶。
水声停了,夏婉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湿发披散,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她没回卧室,反而径直走向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朝我走来。她弯下腰,浴巾被她一只手紧紧攥在胸前,另一只手将啤酒递到我面前:帮我开一下。她的声音软得像羽毛,近在咫尺的香气让我喉咙一紧。我接过罐子,强迫自己目不斜视,打开后递回给她。她没接,反而抬起一条腿,轻轻踩在我身旁的沙发上,浴巾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腿根。她低头,睫毛颤动,声音轻得像耳语:你想上我,对吧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血液像被点燃。她大胆的姿态像一记重拳,砸在我自以为坚固的防线上。我猛地起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沙发上,动作快得让她措手不及。浴巾滑落,她惊呼一声,双手慌忙护住胸前,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哪里还有刚才的挑逗。我俯身盯着她,语气冷硬:你以为我不敢就算我上了你,你也别想让我放你走。她偏过头,咬紧嘴唇,眼神躲闪,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我顿了顿,强压下心底的躁动,松开她,捡起地上的浴巾扔给她,沉声道:老实待着,还有两天,我们就都自由了。她抓紧浴巾,脸颊绯红,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门砰地关上。
夜深了,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隐约间,卧室门轻响,脚步声细碎地靠近。我屏住呼吸,以为她又要偷钥匙。可她停在我身旁,轻轻开口:垫个枕头吧,睡着舒服点。我睁开眼,她穿着薄薄的睡裙,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眼神复杂,像是试探,又像是妥协。我接过枕头,冷声道:谢了。她低声说了句晚安,转身回了卧室。
3
第三天,夏婉琴安静得像变了个人。她不再吵着要出门,只是沉默地在卧室和餐桌间来回踱步,偶尔坐在窗边,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余光始终跟着她的身影。她像只被困在笼中的鸟,步伐轻而犹豫,仿佛每一步都在试探无形的边界。
终于,她憋不住了,停下脚步,试探着开口:你是哪儿人啊家里还有谁你有女朋友吗不会结婚了吧她一口气问了一串,语气故作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紧张。我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沉默以对。换作平时,我早让她闭嘴,可这两天的压抑像一团乌云,堵在胸口,她的声音,带着点人气,总算让这死寂的公寓多了几分活气。
见我不搭腔,她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了起来:我老家湖南的,我是家里老大,弟弟还在读高中,妈妈得了尿毒症。她低头,攥紧手里的玻璃杯,指节微微泛白,声音低了下去,我本来在老家一边摆摊,一边开直播做自媒体,想多赚点钱给妈妈治病。她顿了顿,睫毛颤动,像在压抑某种情绪,后来有人在后台加我,说让我去他们平台做全职主播,年薪几十万。我不信,他们就让我先兼职试试。那平台虽然人少,但打赏多,我播几个小时就能赚几百块。他们说,只要我来江海市签约,立马给三万,还包住。我太需要钱了,哪能不心动她的眼神从回忆的微光坠入黯淡,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递给我一罐,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刚到公司,他们给了三万,可没几天就变了脸。我被要求每天播八小时,如果观众不够就要加班,有时候一天要播十二小时以上,打赏也少的可怜。公司里的其他主播开始教我如何靠擦边吸引人,如何跟金主爸爸搞好关系。我很努力了,可还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她咬了咬唇,杯子在手里转了转,眼底闪过一丝屈辱。
我忍不住开口,语气冷硬:所以你就做了他的情人她愣了一下,抬头看我,苦笑道:你觉得我傻,对吧她喝了口啤酒,目光飘向窗外,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像踩着沼泽,一步步滑向深渊。当宋臻找上我时,我甚至觉得他是我的救星。只要每周陪他几次,直播任务就轻松完成了,打赏也多了。我以为我能掌控局面,可等我反应过来,已经陷得太深。她顿了顿,声音几乎听不见。
她喝了一口酒,有时候我们会收到一些大额打赏,几十万的那种,你知道平台给我们分多少吗只有1成。后来我听人说,那是在洗钱。
够了,别说了。我猛地起身,打断她,背过身,拳头不自觉攥紧。
怎么了你就那么怕他吗她在我身后说道。
她的故事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不想面对的真相。宋臻的生意有多脏,我心知肚明,可我能做什么一个农村长大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参军只为填饱肚子,退伍后做保镖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和她一样,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顶层的人抖一抖钞票,就能让我们为他们卖命,甚至互相伤害。我咬紧牙关,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
晚饭时,她突然抬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如果宋臻让你杀我,你会动手吗
她的声音平静,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口。我手指一僵,筷子差点滑落。杀人现在这社会,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可宋臻的手段,我见得还少吗那些消失的对手,那些不清不楚的交易……如果他真下了这命令,我会怎么选杀她我做不到。可如果不做,我的下场会比她好多少我在心里冷笑,嘲笑自己的天真——我早就不是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了,这份工作的肮脏,早就渗进我的骨头。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回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监视你。她习惯了我的冷漠,垂下眼,没再追问,只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像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第三天深夜,坤哥的电话终于来了:老板和我一起过来,准备好。我挂断电话,心跳莫名加速。门铃响起,宋臻和坤哥走了进来。宋臻眼神阴鸷,扫过房间时带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坤哥拍了拍我的肩,低声道:回去休息。他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沉甸甸的,估计有三万块。我接过钱,动作僵硬,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夏婉琴。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在膝盖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眼神里藏着掩不住的恐惧。她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前倾,像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我喉咙一紧,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我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湿发垂在脸侧,像只即将被宰割的羔羊。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会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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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到出租屋,我倒在床上,疲惫像潮水般将我吞没。沉沉睡去后,我坠入一个冗长而破碎的梦境。梦里,我握着方向盘,车子如脱缰野马般冲向夏婉琴。她站在路中央,红裙在风中飘摇,惊恐的眼神像一把刀刺进我心口。车撞到她的一瞬,她的脸定格在绝望里。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背脊,窗外的天色已暗,已是第二天下午。夏婉琴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如果宋臻让你杀我,你会动手吗她的苍白面容、颤抖的指尖,一遍遍闪现,像根刺扎在心头。我攥紧床单,胸口莫名发紧——我在担心她,一种不该有的牵挂,像藤蔓般悄然缠上心间。
我点燃一支烟,试图驱散这股不安,却越想越乱。如果夏婉琴知道了宋臻的秘密,足以让她被灭口,那我呢我跟她待了三天,会不会也被怀疑这个念头像毒蛇,啃噬着我的理智。我知道宋臻的手段,那些无声无息消失的人……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弃。
晚上,坤哥的电话突然响起,语气一如既往地简短:有任务,我在楼下。我挂断电话,迅速换上黑西服,临出门时,目光扫过抽屉,像是被什么牵引,我拉开抽屉,抓起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塞进袖口。下了楼,坤哥的车停在路边,引擎低鸣,黑漆漆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他坐在后排,脸色隐在阴影里,另一个陌生男人握着方向盘。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死寂。坤哥一言不发,双手交叉,眼神沉得像深渊。那司机目不斜视,油门踩得平稳却急促,车子像箭一般冲进夜色。
车内安静得诡异,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低鸣和坤哥偶尔沉重的呼吸。窗外,城市灯火渐稀,路牌指向一个偏僻的码头。我的直觉在尖叫,危险像雾气般弥漫,可我瞥了眼坤哥,他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多年的搭档,总不会害我吧我压下心底的警铃,告诉自己是多虑了。车子在码头边停下,海风腥咸,远处浪涛拍岸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下车,职业习惯让我立刻警戒,站在车旁,扫视四周的黑暗。身后传来坤哥下车的脚步声,我刚要转身,后脑勺猛地一痛,一股钝重的力道让我眼前一黑。对不起,兄弟。坤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叹息。
麻袋套住我的头,手脚被扎带勒得生疼,耳边是海浪的轰鸣和船身晃动的吱呀声。我被扔进冰冷的海水,水压像无数只手挤压肺部,窒息感吞噬理智。生死一线,我猛地清醒,凭借本能摸向袖口,抽出藏好的刀片——那是我出门前塞进袖口的救命稻草。刀片锋利,割开扎带时划破了手掌,血腥味混着海水刺鼻。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双腿蹬水,向上游去。海水像无形的巨兽,拖拽着我的身体,每一次划动都像在与死神拔河。肺部火烧般剧痛,意识模糊,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可夏婉琴的脸又闪现——她恐惧的眼神、苍白的脸颊——我不能死,她还在等我救她!这股执念像火,点燃了最后一丝力气。我冲破水面,大口喘息,咸涩的海水呛进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海浪冲上沙滩,浑身像被拆散的骨架,每动一下都痛得钻心。我抬头,天还是黑的,时间应该没过去太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夏婉琴。
我踉跄着爬起,头痛欲裂,血从后脑渗出,黏在衣领上。我撬开路边一辆老旧轿车,点火后直奔金地豪苑。抵达小区时,我瞥见坤哥的车从大门驶出,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光。直觉告诉我,夏婉琴在车上。我咬紧牙关,猛踩油门,尾随而去。车子再次开向码头,路越来越偏,周围只剩荒凉的仓库和废弃的集装箱。我心跳如鼓,手掌因紧张而湿冷,夏婉琴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苦笑、她的无助、她递枕头时那抹复杂的眼神。
在一个无人的岔路口,我瞅准机会,猛踩油门,车头狠狠撞上坤哥的车尾。对方车身失控,翻滚着摔进路边的沟里,金属扭曲的巨响刺破夜空。我踉跄下车,头晕得几乎站不稳,血顺着额角流进眼里。我咬牙跑到翻倒的车旁,坤哥和司机瘫在座位上,昏迷不醒。后备箱传来闷哼,我心头一紧,撬开后备箱——夏婉琴蜷缩在里面,嘴和手脚被胶带封得严实,泪水模糊了她的脸。见到我,她眼中爆发出生的希望,呜咽着挣扎。我跪在地上,手抖着撕开她嘴上的胶带,低声哄道:没事了,我来救你。她哽咽着扑进我怀里,泪水打湿我的衬衫,像个吓坏的孩子。我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割开她手脚的束缚,将她扶起。
我搀着她上车,头痛和眩晕像潮水般涌来,但我知道不能停。油门踩到底,车子冲出码头,我连夜开出江海市,驶向隔壁市的乡间。夏婉琴坐在副驾驶,双手紧握,眼神时而看我,时而望向窗外的黑暗。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声音细得像风,带着颤抖。我没回应,只是紧握方向盘,手背青筋凸起——不是不想说,而是怕一开口,心底那股压抑的情感会决堤。
开了两百公里,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在一间偏僻的民宿停下车。她扶我进房间时,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后脑的伤口像在撕裂,眩晕感铺天盖地。我跌坐在床上,眼前模糊,只听见夏婉琴惊慌地喊我的名字,纤细的手拍打着我的脸:李牧!醒醒!我努力想抓住她的手,却终究坠入黑暗。
5
次日下午,我从昏迷中醒来,喉咙干得像被烈焰炙烤,扯着沙哑的嗓子低喊:水……水……夏婉琴立刻俯身过来,纤细的手臂轻轻托起我的头,让我枕在她的臂弯。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纸杯凑到我唇边。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我贪婪地喝完整杯,才缓过一口气。她的眼神柔得像春水,眉间却藏着未褪的担忧,额角一缕乱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像是整夜未眠。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撑起身子,目光锁定她,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夏婉琴咬了咬唇,双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像在鼓足勇气。
那天,宋臻在公司包厢宴请几位官员,点了几个主播作陪。酒酣耳热后,其他主播洗完澡便匆匆离开,夏婉琴却因不熟规矩,慢吞吞地在浴室磨蹭。等她想出去时,宋臻和官员们已在外间坐下,谈起了正事。她怕贸然出去挨骂,缩在门后不敢动,哪知这一躲,竟听到了天大的秘密。
宋臻的直播平台和广告公司,竟都是洗钱工具。官员们先让远亲入股宋臻的投资公司,摇身一变成股东,再将贪污的巨款交给宋臻。由宋臻将大额现金拆成小分,通过平台打赏和广告费洗白,变成合法收入,最后以分红形式返还给官员们。由于近期风声紧,宋臻积攒了20亿现金未洗完,堆积如山,保险柜早已装不下。他索性将钱藏在西郊一栋烂尾别墅里。夏婉琴听到这儿,心跳如擂鼓,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屋内几人却浑然不觉,还在推杯换盏,直到保镖发现少了个主播,冲进来将她揪出。宋臻倒没多疑,但那几个官员勃然大怒,扔下一句看着办便拂袖而去。
她讲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神飘忽,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我们跑吧……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我攒了点钱,我们找个小城,重新开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脆弱得像随时会碎。
我盯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跑凭什么是我们跑我们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的语气冰冷,拳头不自觉攥紧,骨节咔咔作响。她的泪水终于滑落,肩膀颤抖,却没再说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婉琴小声问道,我冷笑一声,目光柔和了几分,拍了拍她的肩:别怕,等我理清思路,晚上再告诉你。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下床活动筋骨,车祸留下的挫伤还在隐隐作痛,后脑的伤口稍一用力便传来阵阵眩晕。晚饭后,夏婉琴从药店买回一堆外伤药。回到民宿,她让我坐下,轻轻解开我的衬衫,露出布满淤青的后背。她的手指冰凉,涂药时小心翼翼,像怕弄疼我。药膏的清凉混着她指尖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我全身,激起一阵战栗。疼吗她低声问,声音软得像夜风。我摇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她低头,专注地涂抹药膏,指尖在我背上轻柔打圈,动作慢得像在诉说某种无声的感激。她的呼吸轻浅,带着淡淡的茉莉香,近得让我心跳失序。
我转过身,目光撞进她清澈的眼底。她没躲,勇敢地迎上来,睫毛微微颤动,像在试探,又像在确认。我的心跳猛地加速,缓缓靠近,她闭上眼,唇瓣温热如花瓣。我吻上她,带着劫后余生的炽热,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回应着,纤细的手臂环住我的脖颈,指尖嵌入我的肩,像要将自己融入我。衣衫滑落,月光洒在她的肩头,映出柔美的弧线。那一夜,我们极尽缠绵,像两只困兽在黑暗中寻找彼此的温暖,炽烈的感情在绝望中绽放,像是对命运的最后抗争。
次日清晨,我悄然潜回江海市,驱车直奔西山。站在山顶,我举起望远镜,俯瞰西郊的烂尾别墅区。一片荒凉中,唯有一栋别墅装了门窗,窗户却被木板封得严实,透出诡异的气息。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旁,格外显眼——那就是藏匿20亿现金的地方,没错。宋臻的地产公司刚低价收购了这片地,无人问津的烂尾区成了完美的掩护。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正忙碌不堪,搬着沉重的行李箱从别墅出来,装上小车,送往山脚。山脚下,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接力,将行李箱转运离开。宋臻的算盘打得精妙:搬钱和运钱的人各司其职,互不知情,滴水不漏。我冷笑,估算他们的效率——20亿现金,堆起来像座小山,以这几个人手,想搬完还早得很。
我收起望远镜,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语气低沉:喂,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6
清晨,西山脚下停着十辆白色面包车,车身蒙着薄雾,泛着冷光。司机们三三两两挤在路边的早餐摊,捧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闲聊打发时间。嘿,你知道咱拉的啥一箱箱的,沉得要命。一个司机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好奇。另一个嚼着油条,摆摆手:别问,地址都是临时发的,我昨儿开了半天路才收到。管他呢,钱给得痛快,干活就行。旁边一个老司机瞪了他俩一眼,语气不耐:少打听!这活儿不让问,拿钱闭嘴,懂三人对视一眼,讪讪低头。
别墅前,宋臻亲自坐镇,脸色阴沉如铁。他身旁黑压压一片保镖,个个西装革履,眼神冷厉,显然对昨天的运钱速度极为不满。今天,他把所有心腹都召来,誓要加快进度。
我压低帽檐,咬着包子,混在司机堆里,悄无声息地走向一辆面包车。路边公厕的隔间里,一个中年司机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我换上他的夹克,坐进驾驶位,面无表情。保镖们动作麻利,将一箱箱沉重的行李装满车厢,一个领头的家伙站在车旁,目光如鹰,死死盯着我,示意我老实开车。我点头,发动引擎,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车子刚驶离别墅,领头保镖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运送路线。我扫了一眼,握紧方向盘,开出一段路后,我偏离了指定路线,直奔西山深处一个废弃隧道。隧道内潮湿阴冷,信号被厚重的岩壁隔绝,GPS瞬间失联。
别墅里,宋臻盯着电脑屏幕上消失的GPS信号,他眉头紧锁,额角青筋暴起,隐隐嗅到不对劲。怎么回事赶快联系那个司机。宋臻吼道。
手下慌张跑来,气喘吁吁:老板,不好了!山下公厕发现个被打晕的司机!刚才那个司机有问题。宋臻猛地拍案而起,杯子摔得粉碎,咆哮道:废物!人呢钱呢他脸涨得通红,眼中燃着狂怒的火,手指颤抖地指向手下:给我追!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出来!保镖们一哄而散,车队如猎犬般冲向隧道。
我将车停在路边小道,听见引擎轰鸣由远及近,我嘴角微扬,猛踩油门,面包车冲出小道,像脱弦之箭。身后,保镖的车队紧追不舍。老板,看见他了!一个保镖对着对讲机喊道。宋臻的声音从另一头炸开,嘶吼着:GPS呢为什么还是没信号保镖迟疑:他可能拆了GPS……宋臻气得几乎咬碎牙关,咆哮道:开枪!不管是谁,给我干掉!他的声音带着崩溃的颤音,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后车车窗探出一支枪管,火光闪烁,子弹呼啸而来,砰地击碎我的后挡风玻璃,碎片如雪花飞溅。一颗子弹擦着仪表盘,冒出焦黑的火星,我心跳猛提,方向盘险些失控。还不是时候。我低声默念,脚下油门踩到极限,车身在蜿蜒山道上左突右闪,像一条狡猾的蛇。身后枪声密集,子弹打在车尾,金属扭曲的尖啸刺耳无比。山风呼啸,夹杂着硝烟的焦臭,我瞥了眼后视镜,保镖的车紧咬不放,杀意如影随形。
突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由远及近,瞬间响彻山谷。红蓝光芒在山道尽头闪烁,越来越密,像一张无形的网。就在此刻,突然一颗子弹精准击中后轮,轮胎爆裂,车身猛地失控,撞开路边护栏,沿着陡坡翻滚而下。行李箱在车内乱撞,玻璃碎片四溅,车体与岩石的撞击声震耳欲聋。车子坠地,锂电池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火光冲天,浓烟遮蔽了夜空。消防车姗姗来迟,扑灭火焰时,车已烧成一堆扭曲的金属骨架。
警方原本只派一辆巡逻车回应报警,在听到枪声后迅速升级行动。特警如潮水般涌入西山,封锁所有路口,媒体像是早早闻到风生般,在山脚下架起摄像机直播。警笛、闪光灯、记者的喧嚣将西山点燃,当晚新闻爆出重磅:警方在西山别墅区捣毁一伙持枪黑恶势力,抓获本市商界巨擘宋臻,现场查获约10亿现金,堆积如山,触目惊心。宋臻被铐上手铐,面对镜头色厉内荏:我不认识这些人!钱也不是我的!找我律师!他的声音虚张声势,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慌乱。
他不知道,夏婉琴趁他忙于运钱时,早已潜回公司,偷走了藏有洗钱账本的电脑偷了出来。那本账本记录了他多年洗钱的明细,堪称铁证。她将账本寄往中央纪检委,恰逢西山行动的新闻爆发,纪检委高度重视,迅速破解宋臻的电脑,提取账本内容。在上级部门的监督下,警方结合账本和夏婉琴的证词,顺藤摸瓜,将江海市与宋臻勾结的官员一网打尽。
7
一年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夏婉琴慵懒地睁开眼,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像是还在回味昨晚的缠绵。她打了个哈欠,伸出纤细的手臂,从床边捡起滑落的真丝睡衣,薄如蝉翼的布料轻轻裹住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晨光下的柔美曲线。她赤脚踩在温暖的木地板上,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海风夹着咸涩的清香扑面而来。窗外,碧蓝的海面波光粼粼,远处的海鸥在低空盘旋,发出清脆的鸣叫。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久违的轻松,转身看向身后的我,眼中闪着温柔的光。
我站在她身旁,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手中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香气弥漫。她踮起脚,双手环住我的腰,脸颊贴在我胸口,柔声道:早安,李牧。她的声音轻得像海浪拍岸,带着一丝撒娇。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早安,睡得好吗她抬头,俏皮地瞪了我一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又埋进我怀里,贪婪地汲取我的温暖。我们相视一笑,静静地倚在窗前,凝望海天一色的美景。别墅外的花园里,蔷薇花开得正盛,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
我目光一转,瞥向车库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车库里静静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身在晨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那是属于我们的秘密,也是我们新生活的起点。
一年前的西山隧道,我早已布好棋局。那通电话,我联系了老战友,提前准备了一辆与宋臻车队一模一样的面包车,停在隧道深处。隧道内信号隔绝,黑暗掩护,我将装满现金的车辆开进去后,迅速换上备用车。那辆车的电池被我动了手脚,确保坠崖后烈焰能吞噬一切。而悬崖边的护栏螺丝,也被我提前松动,车子撞上去时,护栏应声而断,滚落山坡,留下一场完美的死亡假象。那一车现金,早已被我藏在安全的地方,成了我们远走高飞的资本。
如今,我们隐姓埋名,定居在这座海边小城。我们不再是江海市那个被命运摆布的保镖和主播,而是彼此的依靠,携手书写新的篇章。夏婉琴偶尔会提起她的弟弟,说他考上了大学,母亲的病也逐渐好转,语气里满是释然。而我,早已习惯了清晨为她煮咖啡,傍晚陪她在沙滩散步,看着她赤脚踩着浪花,笑得像个孩子。
想什么呢夏婉琴抬头,察觉到我的走神,眼中带着一丝狡黠。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想你。她哼了一声,假装不满,却忍不住笑出声,踮脚在我唇上偷了个吻。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我轻轻帮她撩到耳后,目光交缠间,满是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
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节奏舒缓,像在诉说我们的故事。那辆面包车,承载着我们从地狱到天堂的旅程。而我们,终于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