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都市小说 > 小宫女过分可爱,暴君夜夜难眠 > 第10章  给小宫女下药
她柔声说,像是三四月的春风,轻柔拂过碧嫩的柳叶。
往常都比较迟钝的沈莉难得灵敏了一回,从姜末这一句话里听出一点苗头来,凑上前仔细盯着看她。
“姜末,你冷静些啊!再怎么是陛下救了你,但陛下可是把老太监的脑袋像切白菜那样切了下来啊!听嬷嬷们说,庆元殿每天都会抬出来尸首,就前几天,还因为一个小宫女冒犯了献王,陛下就把人给打死了!”
姜末眼底的温柔微妙了下。
她还活着啊。
怎么就能传成被打死了?
前世她怎么没发现宫中关于陛下的谣言如此离谱?
而且这些离谱的传闻,与她冷静下来有什么关系?
沈莉看她不说话,只当她是被说中心事了,继续苦口婆心压低声劝道:“搁在前朝,还有宫女上位的轶闻,但本朝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你千万、千万不能因为他救了一次就心动了!”
心、心动?
姜末脸上烫了下,嗔她:“你胡说什么,我对陛下只有忠诚!”
沈莉一脸狐疑:“真无一点男女之情?”
姜末心跳紊乱了几拍,被她刻意忽略,抓着沈莉就挠痒痒,“我们可是宫女,是奴才,谁敢肖想陛下?我看是你春心萌动了,大晚上同我说这些什么情呀爱啊什么的!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哎哟——哈哈哈……别闹……哈哈哈哈好痒……”
小宫女们闹了一阵后,香汗浮动。
沈莉再也撑不住,累得入睡。
姜末微微喘着气,捂着胸口想了会儿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何会心慌。
又想起那日在甬道里,祈公公似乎和她说了些什么。
但当时自己都快晕过去了,也没听个明白。
罢了。
若真是要紧的事,祈公公定会派人来找她。
离陛下生辰还有一段时间,她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身体,以便在生辰宴席上保护陛下。
姜末却未想到,睡至半夜,一道尖锐的嗓音彻底划破寂静。
*
祈均料理好甬道里的事,想着萧琚发病,应当回庆元殿了。
当他赶到后偏殿,里面空无一人。
难道他在发病的情况下又出宫了?
糟了——
祈均黑着脸,叫来铁甲卫统领,命他带两个铁甲卫立刻出宫去寻回陛下,不择手段也要把陛下给绑回来!
一国之君,可以嗜血残暴,但绝不可能被人知道身中奇毒!
祈均压下怒火,在后偏殿门口徘徊足足两个时辰,才守到铁甲卫护着萧琚回来,还不等他开口问,萧琚疾步避入后偏殿,沉重的宫门咚地——一声甩在他鼻子前。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也甩了他一脸。
祈均吐纳一次,转身问统领:“陛下情况如何?”
铁甲卫统领的语气平静到冷漠,“我们在密探汇报见北巫人出没的院子里找到陛下的,进去时已无活口,死状惨烈,陛下就在屋子里坐着,像是知道我们会来,让我们打晕他带回来。还没到宫门口,陛下就醒了。看着陛下虽在发病,但理智还在,还可以沟通。”
祈均呢喃一声‘一屋子无活口……’
都是萧琚杀的?
如果是的话……
他性命都堪忧了,理智在有屁用啊!
祈均眼前几乎一黑,闭了闭眼撑住身子,下命令:“你们守在门口。”
这一守,就守了足足两天!
期间萧琚不进食、不出声,后偏殿里安静得像是人已经死了,可偏他们不敢随意靠近,在陛下主动出声之前,任何人擅入,都会引起陛下极大的情绪波动。
大业未成、天下未定,祈均赌不起失去一个国君!
铁甲卫统领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生硬的担心,“陛下都把自己关了两天了,之前从未这样过,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祈均焦急的一点就炸,恶狠狠地反问道:“你也不数数他杀了多少人!”
统领沉默。
一旁的铁甲卫冷淡出声:“十二个。”
祈均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铁青,“问你了吗!你就报数!”
面无表情但莫名护犊子的铁甲卫统领开口:“……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陛下继续这样不现身,只怕筋脉血管承受不住自爆而亡,还请你想些办法才好。”
祈均冷笑,“我能怎么办?找个宫女儿下个春药送进去给陛下享用,一命换一命么!”
铁甲卫统领眼瞳震惊了瞬。
祈均压下烦躁懒得再搭理他,勾手指吩咐铁甲卫,“去把那个小宫女姜末叫来,就说自今日起,调她进庆元殿当差,做粗使宫女。”
铁甲卫应下,“要下药吗?”
问的分外认真。
祈均一口气好悬没喘上来,一张脸在月光下煞白煞白,双目眼底遍布一道道血丝:“下药!你去给小宫女下药,送进去给陛下解毒,等陛下清醒后恼羞成怒把人给砍了!咱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陛下不舍得动手的小宫女就这么没了,你干脆给咱家下药吧!这大太监谁爱当谁!”一顿骂完后,怒气腾腾叫了个小太监来,“你去!把小丫头给叫过来!”
小太监麻溜去了。
祈均仍不解气,走到统领面前,恶声恶气道:“你这都调教的什么——嗳你们跳什么跳!老子话还没说完呢!!会轻功了不起啊!”
气得祁均纵身也想蹦上去。
起跳失败后才想起来,这具身体早已被人废了全部武功,甚至都不能算是个男人了。
他低声咒骂一句。
转眼又变回了孤傲、毒舌的大太监,抓了个小太监去御膳房传饭菜来。
*
后偏殿里依旧是被黑暗笼罩。
仅有宫殿深处的长榻边,夜明珠清冷的光笼罩着一团黑影。
萧琚蜷缩在长榻上。
在浑身疼痛中煎熬着。
像整个人被扔进油锅里,忍受着皮肉剧痛、体内的剔骨之痛。
由疼痛催生幻象,身处炼狱,却在极度渴望着鲜血、杀戮,残留的意识在一次次抵抗,告诉自己,杀戮与鲜血如饮鸩止渴,只要踏入一步,就会彻底摧毁他的意志。
到那时——
他已经不算是一个人。
可只要与幻象抵抗,蚀骨之痛就加深一寸。
冷汗、滚烫、疼痛,遍布他的躯体。
他不知道这次的折磨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压抑着喉咙中痛苦的喘息声,眼底猩红一片,视线落到夜明珠旁的那盆茉莉上。
洁白的花瓣枯萎、发黄。
茉莉花死。
花香散尽。
他凑过去闻到的只有自己浑身的血腥味。
花匠说,茉莉向阳,他一直将它留在暗无天日的偏殿里,哪怕将夜明珠放在它旁边,也弥补不了缺失的阳光,只能在黑暗中一点点死去。
男人抬起手,手背遮住眼。
唇角蔓延开苦涩、讽刺的笑。
疼到极致时,他岣嵝身子,一次次与吞噬理智的疼痛对抗,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忽然间,鼻尖嗅到一丝极淡、极淡的茉莉香气,像一缕光投入黑暗,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住!
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