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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留给我的这些,是我最后的依仗。
我被安排到西南角那个破败的偏院。
屋顶漏雨,墙角生霉,连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屑住在这里。
午膳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连点咸菜都没有。
我勉强咽下几口,肚子依旧空空如也。
姐姐好兴致,偏爱这清淡饮食。沈月华推门而入,身着一袭深蓝色蜀锦长裙。
那是我最心爱的嫁衣,他们竟给她改了尺寸。
她颈间还戴着我母亲留给我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是我压箱底的翡翠镯。
姐姐,表哥说我穿这身衣裳特别有气质。她故意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比你这个商贾之女不知强了多少倍呢。
我强压怒火,冷冷注视着她。
你不怕遭报应
沈月华掩嘴轻笑:报应姐姐可真会说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报应,只有谁占了先机,谁就能得到一切。
顾知衡的妹妹顾清月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脸嫌恶地打量我的居所。
我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种浑身铜臭的女人!
还是月华姐姐好,一来就给我们换新衣,不像你,抠抠搜搜!
她抚摸着身上的鹅黄色绸缎,那同样是出自我的嫁妆。
月华姐姐说了,往后每月都给我做新衣裳呢!
我冷笑一声:用我的钱,给你们做衣裳
真是好打算!
顾清月撇嘴:反正已经是我们顾家的了,你有什么可说的
她转身挽住沈月华的胳膊:嫂嫂,我们走吧,这地方晦气。
两人说笑着离开,留下我独自咬牙切齿。
我悄悄安排心腹丫鬟去打探消息。
顾知衡已经开始四处拜访京中官员,每次都带着厚礼。
那些礼品,无一不是从我嫁妆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沈月华更是拿着我秘传的香料配方,在京城贵妇圈大出风头。
沈家小姐真是巧手,这香料调得可比御香坊的还要香。
听说那配方是沈家祖传的呢,苏家那姑娘还想据为己有呢!
听丫鬟复述这些话,我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