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官差闻言,抬头看向楼梯处,只见莫长渊手持长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眼神虚虚的落在他们身上,一副甚是藐视的模样,身上散发出一种无端强大的气场。
那官兵莫名的有些紧张,却还是拔出腰间的长刀,色厉内荏地冲着莫长渊大声喊道:
“小子!你涉嫌勾结妖邪,残害百姓,裴大人有令,即刻缉拿!”
莫长渊眼神一寒,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放屁!”他怒喝一声:“老子刚宰了蛇妖,救了被掳走的柳家姑娘,你们倒来拿我?”
官兵头子犹疑了一下,又挺直了胸脯,冲着身后的人一挥手:“给我拿下!”
那群官兵手持长刀和粗重铁链一拥而上!
莫长渊本想抽剑,但余光一扫,看这客栈内外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那老板娘也被人反绑双手摁倒在地,如果现在动手,未免会伤及无辜。
况且莫长渊正想当面会一会那裴大人,便假装寡不敌众,任由那些官兵用铁链捆住双臂。
那为首的官兵看莫长渊束手就擒,心想着原来刚才那气势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便走过来,得意扬扬地拍拍他的脸:“小子,算你识相。”
莫长渊盯着那官兵头子的三角眼,忽然咧嘴一笑:“希望待会儿在公堂之上,你还能如此硬气。”
官兵头子脸色一黑,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大喊:“给我押回去!”
莫长渊一路被推搡着走进了县衙大堂,身后跟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那知县裴为民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牌之下,着靛蓝官袍,指尖悠闲地叩着桌面上的惊堂木,发出“哒、哒”的声响。
“堂下小贼何人?报上名来!”
莫长渊抬头看着裴大人,冷哼一声:“你爷爷叫莫长渊,你好生记住!”
“大胆!”裴大人一拍惊堂木,双眼瞪圆。“莫长渊,你可知罪?”
莫长渊被两个官兵摁着,冷笑着反问:“我何罪之有?”
裴大人眯眼:“昨夜你在那街上大闹一通,炸毁了半条街的店铺,伤及百姓,那柳家姑娘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分明是与那蛇妖勾结,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堂外百姓哗然,议论纷纷。
莫长渊怒极反笑:“裴大人,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真是让人自叹不如!”
他挣脱开身后的两个官兵,猛地踏前一步,锁链哗啦作响。
“蛇妖掳掠少女,你作为父母官不闻不问,老子宰了那妖物救人,你倒来抓我,还给我扣上如此可笑的罪名?”
“怎么?姓裴的,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裴大人脸色一变,拍案怒喝:“放肆!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上前,伸手就要把莫长渊压倒在地,莫长渊却猛地浑身一震,运转体内真气瞬间爆发,锁链寸寸崩断!
“我看看今日谁敢动我!”
莫长渊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那裴为民。
“裴大人!你那腰间挂着的夜明珠,一股子妖气,是那蛇妖送给你的宝贝?”
裴为民本能地捂住了腰间那枚流光溢彩、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夜明珠。
“还有你那手腕处的蛇鳞,与妖共处久了,会被妖同化,你倒是也遮掩好一点!”莫长渊冷笑道。“我看你不仅心肠坏,脑子也蠢笨得很!”
裴为民有些惊慌失措,拽了拽袖口,脸色愈发的难看。
莫长渊上前几步,几乎要直逼到裴为民的脸上:“怎么的?心虚了?”
他一拍桌子,震得裴为民往后躲了躲,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龙令牌,先是在裴为民的眼前晃了晃,然后他转过身去,对着公堂之下的众人高高举起。
“裴为民,你勾结蛇妖,残害百姓,怎对得起你自己这名字?”莫长渊回头看着裴为民。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裴为民脸色惨白,硬撑着自己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胡言乱语!来人!把这狂妄小贼给我杀了!”
衙役们犹豫不前,百姓们却已经炸开了锅。
“那好像是缉妖司的令牌!他是缉妖司的人!”
“裴大人的手腕处好像真的有蛇鳞!”
“我也看到过那蛇妖进出县衙!”
莫长渊突然暴起,飞身跃至那官兵头子身边,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伸手夺回自己的剑,一时间体内真气狂涌,手中的剑嗡鸣震颤。
“裴为民,爷爷问你,你到底认不认罪!”
莫长渊一步踏出,剑光如电,直刺向裴为民的咽喉处!
裴为民仓皇后退,袖中突然射出一道黑影——竟然是一条毒蛇!
莫长渊早有防备,剑锋一转,毒蛇瞬间被拦腰斩成两截!
“裴为民,你还不知悔改!”
他怒喝一声,剑势如虹,一剑劈碎公案!裴为民吓得连滚带爬,官帽都落在了地上。
“莫长渊!你敢杀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
莫长渊大笑起来:“杀你?太便宜你了!想死得那么轻松?那么多无辜女子和百姓的命,你这一条狗命可不够偿的!”
他一脚踩在裴为民的胸口上,剑尖抵住他的喉咙。
堂下的那些衙役和官兵早被莫长渊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就此原地消失,哪里还敢再上前来。
“说!蛇妖掳走那些女子做什么?蛇妖的老巢怎么进去?”
裴为民面如死灰,终于崩溃,嘴唇哆哆嗦嗦:“蛇妖……需要人类女子怀胎,这样生下的蛇胎,天生人妖共体,更易修炼成蛟。”
“修炼成蛟?”莫长渊皱了皱眉。“这蛇妖还挺有上进心。另一个问题呢?回答我!”
“夜明珠……”裴为民颤抖着手取下腰间的夜明珠,“持此宝珠,小蛇不会近身,可直达蛇窟最深处。”
莫长渊一把拿过那夜明珠,揣入怀中,然后踢了踢已经浑身瘫软的裴为民,扯了根绳子把他绑在了堂下的柱子上。
接着,莫长渊一剑劈开了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从噤若寒蝉的衙役面前穿过,走出了县衙公堂的大门。
门外的百姓一片寂静,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
“咣当”一声。
人群中的一位皮肤黝黑的老铁匠突然扔下手中的铁锤,扑倒在莫长渊脚下跪地痛哭。
“莫英雄!我的闺女还在那蛇窟里,求您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