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闺蜜从寺庙求了一张高中符送给我,结果当晚太奶就给我托梦:高材生还搞封建迷信,带个屁的高中符保佑你,高考考了280分嘛!赶紧把这脏东西丢了!
我颤巍巍地问:有没有可能太奶你也是脏东西
太奶怒斥:这是有人用脏东西害你,让你高考失利!太奶在地下腿都跑断了才保住你一命!
后来我果然高考失利,而闺蜜却成了这一届的女状元。
我抑郁之下从高楼坠落,临死之前才知道闺蜜操控小鬼调换了我的成绩。
重来一世。太奶再次给我托梦,这次我直接跪下求太奶救我。
太奶说:在地下给你托了关系,给你运作运作。
后来我太奶托的人脉关系到了。
只见我左手站着范无咎,右手站着谢必安,黑白无常为我护法在侧。
高三下午第一节课,班主任正在宣布这次模拟考试的名次,我不负众望,又是第一名。
刚下课,闺蜜就走到我跟前:婷婷,真羡慕你又是第一名,对了,前几天我去寺庙求了两张高中符,咱俩一人一个,让我也沾沾你这个学霸的光,也能高中。
说话间,闺蜜陈雪将一张黄褐色的三角符纸递给了我,我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竟然重生了,回到了高考前一周!面前的闺蜜陈雪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而她手上的黄符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上世,陈雪就是送一张这样的黄符给我,结果当天晚上我家太奶就给我托梦,说我拿的脏东西会害了我,让我赶紧丢掉。
我寻思这梦不太吉利,想要把符纸摘下来,结果我同桌齐昉知道后却极力劝阻,说是闺蜜的一番心意,我这样做未免太不够朋友了。
当时我只以为这个梦有点鬼扯,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后来几天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
高考考场上我明明发挥极好,但是成绩下来,常年排名第一的我竟然只考了280分,而一直是学渣的闺蜜陈雪却超常发挥,直接拿下了这一届的高考状元。
事后她安慰我说,还可以来年再考。我心中感动,做了蛋糕前去为她庆祝,结果却发现她跟我暗恋的男生在天台幽会,而两人的对话刚好被我听见。
陈雪道:祝婷婷那个傻子,还以为我真心为她好呢,被我用小鬼调换的成绩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还能当学霸,真是傻的可以。
你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这次还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劝阻她别摘这张符,她也不会这么听话。
我总算是明白了一切,愤怒地冲出去找他俩对峙:是你用邪术害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结果陈雪却不屑地看着我:好朋友能当饭吃吗考上清华北大以后我才能吃喝不愁。祝婷婷,你太天真了!
我要举报你作弊!
她笑的前仰后合:谁会相信呢
说话间,她脖子上的符纸爬出来一个狰狞的小鬼,正呲着阴森森的獠牙盯着我。
我失足掉下天台,直接丧命。
而陈雪却用我的成绩带来的荣誉,与男神远赴高校上学,享受完美人生。
回忆终止。
我盯着面前的黄符,一直没有用手去接。
陈雪见我不接,有点着急了:怎么了,这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收着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我此刻警惕地看着陈雪,不知道这黄符是不是我拿到手之后就会生效,我是不敢贸然再碰了。
我忍住恶心,故意说道:你这不是故意害我吗这玩意儿带进考场,万一监考判定我作弊咋整
那你这几天带着也行啊,考试的时候再取下来吧。
你这么想送我东西,不会是害我的吧我忍着没动,而我同桌齐昉看见了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拿着吧,这东西没坏处,我妈也给我求了,好歹是雪雪的一片心意,你这样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齐昉——上一世就是他跟陈雪联手做局害我。
他明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故意让我佩戴,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我总算是知道了。
我寻思今天不接着黄符,两人也会想其他办法塞给我,他们在明我在暗,也好看看他们打的什么歪主意。
于是我便让陈雪将黄符放下,等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我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将这玩意儿包住,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高考临近,班主任大手一挥,让我们离家近的都可以回家备考。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世我拿到黄符的当天晚上就有太奶给我托梦,我现在没有别的应对方法了,只能求助太奶托梦给我。
果不其然,晚上我刚睡着就被人用戒尺敲醒,抬头一看,一个裹脚老太太正横眉冷对的盯着我,疯狂地用戒尺敲我的脑袋:糊涂啊糊涂!高材生还搞封建迷信,带个屁的高中符保佑你高考考280分嘛!赶紧把这脏东西丢了!
我顿时泪眼婆娑,直接一个滑跪磕头:太奶,你可算来了,求你救救我!
梦中的太奶有点懵逼,许久才点点头道:算你有点警觉,那黄符上被人下了诅咒,里面豢养的小鬼,你只要碰到黄符,小鬼的阴气就会一直缠着你,耗干你的精气神才会罢休。
我脸色煞白,我猜的果然没错,上辈子太奶就托梦提醒过我,结果我却没当一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没有碰到那个黄符,还会被小鬼缠上吗
太奶收起了戒尺,左右来回地走着,分析道:没有用的!那黄符用了你的随身物下的咒,就算你不接也会中招,那个害你的人利用小鬼吞吃掉你的脑子,如果你继续佩戴黄符,每天脑子都会被转化掉一部分,等到7天之后,你的脑子彻底被小鬼吞噬干净。
听到这话,我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这就是死局了吗
太奶见我萎靡不振,忍不住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放心,我们祖上18代就出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苗子,太奶在下面跑断腿也会保住你。
太奶说完就消失了。
正当我以为太奶也没办法的时候,她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根烟杆,正吧唧着嘴说道:太奶在地下给你托了人脉关系,你大可放心。
考试那符纸咋处理我小心翼翼地问。
太奶一脸笑眯眯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听我讲,这黄符里面包着的东西是用你的所有物化的,你这两天不是要来月事了
我不明所以,太奶给我出了个招,说实话,挺恶心的,她说小鬼找宿主都会用宿主本人的鲜血进行饲养,还有7天就要面临高考,这7天害我的人必定要每日饲养小鬼,等她做法饲养小鬼的时候,我需要把姨妈血洒在黄符上面,破了这小鬼的邪气。
女人的精血算是阴气比较重的污秽之物,用污秽破邪局,刚刚好。
我梦醒之后,大汗淋漓,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黄符,二话没说,直接用美团外卖点了催促姨妈的药,这招数虽然损了点,恶心了点,但比起陈雪对我做的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一早,我委托老母亲给太奶买上点香火烧点纸钱,保佑我高考考好成绩。
刚到学校不久,陈雪就跟苍蝇一样围了过来,她四处打量我的变化,然后忙不迭地问道:我给你的高中符呢你带了吗我听别人说啊,只要复习的时候带上高中符,这几天复习的知识都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
我心中冷笑,表情却没有变化:是吗我听了你的话,一直带着呢。
盘算着催促姨妈的药也吃了,肚子开始隐隐作痛,现在就等陈雪做法饲养小鬼了。
早自习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身旁的陈雪,她正用圆规戳着自己的手指,紧接着把豆浆油条掰碎了往桌子底下扔,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豆浆油条掉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模糊糊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漆黑的瘦小身影正蹲在她的课桌底下。
她果然在饲养小鬼!我心中焦急,偏偏姨妈还没有来,破不了她的法。
上午有一堂模拟测验,期间我一直心不在焉。反倒是陈雪一反常态,做的十分认真,好像学神附体了一般,我一眼看去,似乎她的身上跟我无形之间连接上了一条黑线。
测验结果下来,陈雪数学竟然考了138分,而我因为状态不佳,只考了102分。
陈雪喜形于色,捧着卷子就嚷嚷道:高中符果然有用,我的数学成绩竟然提高了这一大截!
这哪是高中符有用啊,是你的小鬼有用啊!不过想要鱼儿上钩,自然要下饵。
我表情十分难看,一直低着头装作懊恼的样子。
然后我冲身旁的齐昉说道:雪雪是真开窍了,那高中符真这么灵啊说不准雪雪真的能跟我报上同一所学校,她家里又有钱,上好大学恐怕有很多人追她。
齐昉喜欢陈雪,无非是她漂亮,家里还有钱。
上一世,陈雪跟齐昉利用小鬼兑换我的成绩,但齐昉可是没有摸着半点好处的。
我这话一出,齐昉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因为他测验结果只有96分。
此刻他阴恻恻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古怪地说道:是啊,照这样下去,她清华北大都能考上也说不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高中符那么灵,不然我去求雪雪帮你搞一个,到时候考试你也能考个好成绩,这样我们就能上同一所大学了。
我这话似乎说到齐昉的心坎上了,他古怪地冲我笑笑: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接下来是语文测验,我依旧发挥失常,而陈雪依旧超常发挥。
中午的时候,我借口说肚子疼,跑到了厕所,一看姨妈已经降临,我刻不容缓掏出了陈雪给我的那张黄符,滴上姨妈血。
姨妈血刚刚碰到黄符就刺啦作响,一股黑色的烟雾冒了出来。
我压住心中的恐惧,将黄符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厕所的抽水泵里面。
刚刚从厕所出去,我就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站在走廊的拐角,似乎正在争吵。
齐昉道:那东西真的灵验,你一连两科都考了好成绩,看来小鬼是真的偷走了祝婷婷的脑子。
陈雪语气也越发得意:我早就说过了,这东西很灵验的,你就等着看吧,7天之后高考,祝婷婷脑子里面的知识就全都是我的了。
你倒是考好成绩了,那我呢我帮了你的忙,却什么都没有,反正也是偷她的成绩,你不如也给我搞一张符,到时候我高考成绩考好了,咱们还能报一所大学。齐昉毫不意外地提出要一同共享我的成绩。
陈雪却有点犹豫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我的小鬼只能同时连接我跟她,要是再算上你一个,我怕效果就不会很好。
齐昉冷笑,双手环胸道:我就知道你想一个人考上好大学,就把我给甩了,但是你要是不带上我,我立马就去告诉祝婷婷,到时候她丢了那符,看你还怎么做法。
陈雪着急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但重新做法需要我的贴身之物做媒介。
下午休的时候,齐昉果然偷偷摸摸地戳了一下我的胳膊:婷婷,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可能就不常见面了,不如我们来互换一点东西留作纪念怎么样
我假装为难地找了半天,好一会儿才摸出一条红绳手链递给他:这是我用自己头发编的红绳,算是比较有特殊意义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齐昉接过手链,喜不自胜,最后还了一支钢笔给我。
我心中窃笑,这手链确实是头发编的,但是不是我的头发,而是陈雪的头发。
上一次高考前夕,陈雪就利用所谓的闺蜜情要走了我的头发,说是编织手链,我当时也留了个心眼,也要了她的头发,编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没多久,陈雪就拿回来了那张养小鬼的黄符,想必上周就是用我的头发下了咒。
现在我就好奇了,如今齐昉拿走了陈雪的头发,下了咒会不会就反射到陈雪自己身上了
后面几天,只要发现陈雪饲养小鬼,我就开始用姨妈血破她的法。
一来二去,她变得心事重重,脸色极差,就像是熬了好几晚通宵似的,她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奇怪起来。
下课后,她拦住了准备回家的我:婷婷,我看你这两天印堂有点发黑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我心中冷笑,我遇到什么脏东西,她难道还不清楚吗没有啊,我这几天一直带着你给我的符纸呢。
你带着就行,那是我从庙里求的符,开过光呢,对脏东西也很有用的。
我心中奇怪极了,难不成陈雪发现了不对劲了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立马给太奶的牌位上三炷香,心中默念太奶给我托梦。
我爸妈见到我这奇怪的举动,也感到匪夷所思:你这几天咋老给你太奶上香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迷信啊。孩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借口说是想高考有个好成绩,便溜进房间快速进入睡梦状态。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床边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小老太太,老太太叼着烟杆,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床前。
我激动地说道:太奶,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办法,每天都是用姨妈血滴在黄符上了,还有我把陈雪的头发交给齐昉了,你说齐昉会不会用陈雪的头发做法
太奶皱着眉头道:这事我不太清楚,但陈雪身边养的那只小鬼看起来不太简单,想要彻底隔绝那个小鬼,必须找到他的尸骨。
尸骨
太奶继续道:是的,养小鬼的人手上都有小鬼的真身,要是寻不到这真身,将这个小鬼净化,后面就算你平安度过高考,也会被那小鬼纠缠住,一辈子不得安宁。
太奶叹气:你听我说,你明天去学校之后这样做……
太奶,我不敢啊,人家手上有小鬼,我拿什么跟人家斗
太奶冷哼:小鬼算什么,你有太奶!太奶地下有人脉,你放心,到时候太奶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我突然感觉浑身一冷,一股阴寒之气直接席卷我的全身。
太奶脸色大变,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枯瘦的小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直接抓向了太奶的脚踝。
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小鬼正呲着森森的白牙,歪着头看着我们笑呢。
太奶吓得原地蹦了起来:这脏玩意儿还敢入梦害人!
说着就将手上的烟杆狠狠的砸在了那个小鬼的头上,小鬼吃痛,跟发了疯似的扑向太奶,我上前想帮忙,但是还没有靠近,四周的黑暗就如同被人撕裂一般。
我满头大汗的从床上惊醒,胸口就像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同时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黑血直接喷到了被子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白炽灯晃得我眼睛巨疼,我爸妈跟陈雪一起走了进来。
婷婷,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一直听你在惨叫。
我没有反应过来,只紧张地看着陈雪:你怎么来我家里了
陈雪出现在我家里,梦中小鬼就突然袭击了太奶,其中必有古怪。
陈雪表情紧张地坐到我的床边:是叔叔阿姨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最近在学校是不是压力太大,我琢磨你这两天是有点不对劲,就想过来陪你说说话。
以前跟陈雪关系好,她家小区离我家不远,便经常互相串门。
我满头冷汗,只是警惕地盯着她,陈雪却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看你刚刚好像是被梦迷住了,一直喊着太奶,这两天是不是有过世的人给你托梦啊,听说这种对活人很不好,怕会影响你高考。
我爸妈听闻连忙点头:是啊,婷婷这两天一直给太奶上香,我就说奇怪呢,肯定是你太奶在梦里面纠缠你。
陈雪眼尖地瞥向我的脖子,突然尖叫道:你脖子上是什么好像是手指印啊!
我拉开衣服,发现脖子旁边确实有几道手指印,可这分明是梦里面小鬼抓的。
陈雪却突然神神叨叨地对我爸妈说:肯定是婷婷太奶生前太疼她了,所以天天托梦来找她,可活人精气神哪经得起这样消耗啊!叔叔阿姨,要不你们给太奶烧烧香,让她别再托梦来找婷婷了。
我爸脸色阴沉,我妈看着我脖子上漆黑的掌印也吓得不轻:婷婷他爸,你看这孩子被老太太折腾的,我就说不该把太奶的骨灰坛放家里,你赶紧的,今晚开车送回老家去!
我爸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我这下着急了,喊道:不行,不能送走太奶!太奶没有给我托梦,没有害我!爸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迷信呢太奶怎么可能害我陈雪,你别胡说八道了!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你快回家吧!
我现在不敢得罪陈雪,她手上有小鬼,又在我家,万一驱使小鬼害我爸妈怎么办
陈雪却冷不丁地看着我笑:我给你的黄符还在吗
我生怕陈雪怀疑,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来,表示一直带着呢。
陈雪这才笑着离开了。
可不管我怎么说,我爸都执意要把太奶的骨灰坛送回老家。
我拦不住,只能另想办法。
后半夜,无论我怎么睡,太奶都没再进入我的梦境。
第二天,我心事重重地来到学校。陈雪神色越发苍白,眼圈乌黑,整个人疲惫不堪;反倒是齐昉,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陈雪帮忙,每天神清气爽、状态十足。
我故作担忧地拍了拍陈雪的右肩膀:雪雪,你这两天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昨晚辛苦你跑我家来,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被死人托梦不好呢。
我没忘记太奶昨晚走之前说的话——陈雪的小鬼被我破了法,这两天需要吸取大量精气。
陈雪没什么道行,接连被吸走那么多精气神,身体快撑不住了。
人的肩膀和头顶都有一盏阳灯,陈雪因为饲养小鬼,左肩的阳灯早就灭了,就在刚刚,我从后面故意拍她右肩,将她右边的阳灯也弄灭了。
此刻她眼神恍惚了几瞬,好一会儿才勉强对我笑笑: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小感冒,对了,你今天状态怎么样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复习知识点,高考的时候才能好好发挥,别再想你太奶的事情了。
我心中冷笑,她还惦记着偷我的脑子呢!让我好好复习,不就是给她做嫁衣
我立马说自己状态很好,顺便提了一句:这两天齐昉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我看他精神焕发的,上课注意力也比平时更集中,难不成是你那个高中符庇佑了他
陈雪听了,下意识看向齐昉,发现他正在教室后面跟一个女生嬉笑着说话。
陈雪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好气地把手上的卷子揉成一团,小声嘀咕:我累死累活养那东西,他倒好,还有心情跟别的女生打闹!
我见陈雪的注意力被齐昉吸引,假装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雪雪,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这两天觉得齐昉有点奇怪,他找我要走了你的随身物品,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又不敢表白,所以从我这里要你的东西
陈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眼珠子转了转,阴沉沉地盯着我:他要走了我的东西你给了他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条用你头发编的手链,他非得要,我禁不住他央求就给了。
这下陈雪直接炸毛了:那条手链是我的头发!
我假装一脸茫然:对啊,是你的,因为齐昉要的就是你的,我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会拿心上人的头发去下蛊,被下蛊的人就会一心一意对那个人,我这几天看你状态不好,不会是齐昉真给你下什么蛊了吧
陈雪着急了:该死的!你怎么能把那条手链给他呢那可是我送给你的东西!
她顾不得跟我纠缠,直接冲到教室后方,一把拽住齐昉,发疯似的摇晃:你拿走我的东西做什么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见不得我考上好学校!你是不是想从中作梗,让我给你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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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昉见状,吓得赶紧捂住陈雪的嘴巴,把她拖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学都不明所以,我却像看好戏一样站在原地——狗咬狗才精彩呢!
等两人一走,我立刻翻找陈雪的课桌,果然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坛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粉末。
这坛子难道就是小鬼的骨灰坛我强压下激动,飞快地将小鬼的骨灰倒进塑料袋,偷偷塞进兜里。
然后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十几包香飘飘奶茶,把粉末灌进去,除了香精味浓些,看不出丝毫破绽。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尖锐的女声:婷婷,你在干什么
陈雪和齐昉回来了,此时是休息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
她飞快冲过来,我立马抱住骨灰坛举到头顶: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摔了,看你还怎么害人!
说着,我疯狂对齐昉使眼色:齐昉,你快过来!你说得没错,陈雪果然想害我,这就是你说的小鬼骨灰,我找到了!
齐昉一脸懵地站在原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小鬼的事了
我继续演戏:别装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怎么能找到放心,我不会怪你的,都是陈雪一个人策划的!
陈雪彻底炸了,转身死死盯着齐昉:好啊!你果然把这事告诉她了!还故意拿走我的头发,求我做法,原来你跟她一起算计我!
齐昉急得大喊:雪雪,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故意挑拨我们!你快驱使小鬼制服她!
陈雪怀疑地看看齐昉,又看看我手上的骨灰坛,阴沉着脸说:婷婷,放下手上的东西。
我把骨灰坛在左右手抛着玩:故意的齐昉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给我下咒,想让我高考失利,还让我来偷骨灰坛,说打破这个就能破你的法!
陈雪脸色不变,缓缓靠近我,冷笑道:别演戏了,祝婷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在干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是谁告诉你的肯定是你家那个死老太婆!要不是我留个心眼,驱使小鬼去梦境查看,还不知道你搞这么多小动作!
说着,她猛地伸手来抢骨灰坛。
我见她什么都知道,原来昨晚是她故意设计的!顺势一松,骨灰坛直接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陈雪面目狰狞,发疯似的扑在地上,想把散落的骨灰捡起来:完了,这下全完了!
她双眼猩红地盯着我。
我一脸无辜:第一次见倒打一耙的人!明明是你想害我,现在反倒怪我
陈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犯了癫痫似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猛地站起来喊道:祝婷婷,这是你逼我的!我只是想夺走你的成绩,你脑子这么好,明年高考照样能考好!作为好朋友,为我付出一点怎么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你家那个死老太婆已经被送走了,没人能帮你!
说着,她从课桌里掏出一把削笔刀,握在手上,鲜血顿时从掌心流出来。
她阴森地笑了笑:是你们逼我的!毁了骨灰坛,你以为就能逃过诅咒
她拽出胸口的符纸,把鲜血滴在上面,顿时,一个漆黑瘦小的鬼影从符纸里钻出来——那小鬼脑袋硕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贪婪地盯着陈雪手上的鲜血,趴在她胳膊上疯狂吸吮。
吸吮鲜血的瞬间,小鬼黑色的身影似乎长大了几分,而陈雪却迅速衰老,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几岁。
齐昉吓得躲在旁边喊:陈雪,别冲动!
陈雪却像没听见,愤恨地盯着我:既然你不配合,我就让鬼娃寄生到你身体里!反正效果都一样,等高考结束,我拿着你的成绩上大学,你就会被小鬼吸干精血而死!齐昉,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按住!
齐昉硬着头皮冲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把我按在地上,我动弹不得。
这时,陈雪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地上的骨灰就往我嘴里塞,我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把骨灰——准确来说是香飘飘奶茶粉,甜丝丝的,还有点齁。
陈雪陷入癫狂:只要吃了鬼娃的骨灰,你就会被寄生,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到时候我让你去死,你都得照办!
我心中暗骂,幸好提前换了骨灰。小鬼的骨灰或许有这可怕效果,但香飘飘奶茶粉肯定没有,要是有,都能申请专利了!
果然,我连吞了好几把骨灰,眼泪都快被齁出来了,陈雪这才罢休,命令小鬼钻进我身体。
小鬼阴森森地看我一眼,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冰冷的小手抓住我的脚踝。
我心提到嗓子眼,嘴里大喊:太奶!太奶!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
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帽上写着一见发财;另一个身着黑衣,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两人手握锁链,挡在我身前,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
我惊得脱口而出:这就是太奶从地下请来的人脉哦,不对,是鬼脉。
小鬼被黑白无常的气势震慑住,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雪和齐昉似乎看不见黑白无常,见小鬼愣住,陈雪呵斥道:快进她身体里!傻站着干什么
小鬼有苦难言,黑白无常的锁链已经套在它脖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陈雪暗骂一声:废物!
我有了太奶的鬼脉相助,自信心爆棚。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骨灰,趁陈雪张嘴骂人,猛地起身塞进她嘴里,还掰着她的嘴逼她咽下去。
她没反应过来,被骨灰呛得直咳嗽。
齐昉想过来帮陈雪,我又掏出一把塞进他嘴里:别急,你也有份!
齐昉意识到不对,想吐出来却已经晚了。
我做完这些,飞快爬起来退到远处,说:好吃吗这才是小鬼的骨灰,不含糖,不用担心糖尿病。
两人慌了神,拼命抠喉咙想把骨灰吐出来。
我摇头叹息:别吐啊!你俩不是喜欢养小鬼吗我这是成全你俩,都说这是封建迷信,吃了顶多拉肚子,能有什么事
陈雪气得脸色发白,齐昉死死抓住她的手:快让小鬼对付她!
陈雪也急了:这小鬼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没用!难道是鲜血不够驱使
我心中暗笑,不是鲜血不够,是我身边站着两位大佬,小鬼哪敢动
齐昉慌了:那我们刚刚吃了鬼娃的骨灰,会怎么样
陈雪脸色惨白,好一会儿才说:小鬼会寄生在我们身上,直到吸干我们的鲜血……
齐昉吓得爬到我面前: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小鬼是陈雪养的,是她想害你,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她胁迫的!
我摇头:我也没办法,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陈雪不信邪,直接割破胳膊,鲜血汩汩流出,再次驱使小鬼,可小鬼看着她的鲜血,只能干着急——黑白无常已经给它套上锁链,准备把它带走了。
陈雪因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像纸,嘴里还喃喃自语:不对啊,怎么没用我都按论坛上说的做了,为什么不行难道我被骗了
见两人没了威胁,我总算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向黑白无常作揖:谢谢二位帮忙!
黑白无常根本没搭理我,冷冷盯着我好一会儿:要不是你太奶给的钱多,我们兄弟俩才不跑这一趟,烂摊子你自己收拾,我们走了。
说着,两位大佬拽着小鬼的魂离开了。
临走前,白无常看了眼陈雪:你死期未到,暂时不抓你,过些日子,自会来取你魂魄。
陈雪这一刻似乎也看见了黑白无常,整个人僵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疯似的冲出教室。
小鬼被带走后,我按照太奶的吩咐,把真正的小鬼骨灰送到一座道观,倒进香灰炉里超度。
我胸口的黑色掌印过了好几天才消失。
高考前一天,我买了一大捆冥币烧给太奶,嘴里念叨:谢谢太奶庇佑!谢谢太奶的人脉,救重孙女一命!
当天晚上,太奶托梦给我:下次烧点元宝,冥币在下面不怎么流通。
后来高考,我发挥出色。
听说陈雪没参加考试,病倒在医院,她整个人疯疯癫癫,一直嚷着黑白无常要取她魂魄,家里人没办法,只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齐昉因为高考前的事,考试时发挥失常,连专科的分数都不够,高考结束就进厂打工了。
再后来听说,他在厂里勾搭女员工,被人家老公发现,打断了腿。
高考成绩公布,我成了市里唯一的状元,家里大摆宴席,都说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只有我知道,是太奶的坟冒青烟——因为太奶在底下抽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