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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笑的更灿烂了,就他那小鸡崽一样的身板,我就是站着让他打,也只会累死他。
我只顾着查看夫君,并没有注意到裴文远受伤的神情。
阿荛,你怎变成这样了,明明我以前和人打架,擦破一点油皮你都心疼的要命,现在我被他打得这般重,你就只关心他吗裴文远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我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关心他的,至于裴大人您想要关心,自要去找尊夫人了。
我扶着夫君往家走去,他大笑着说,那小子鬼的很,故意那脸往我拳头上撞,谁知你看都不看他,真是自作多情。
那日以后,裴文远像是得了失心疯,脸上的伤还没好,就和标枪一样站在我家门口。
赶了他几次,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我,眼里似有化不开的哀伤。
他这样站着,虽也不妨碍我家什么,但落在左邻右舍眼中难免会有流言蜚语。
我终是忍耐不住,裴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早已嫁人生子,你到底还要在这里纠缠到什么时候
裴文远一脸受伤,阿荛,你那夫婿就是一个莽夫,他根本配不上你,你还是和我回京吧,我不会嫌弃你嫁过人,这一次一定好好待你。
我其实很想不通裴文远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曾经我一心爱慕他时,他满眼都是白婉婉带给他的权势,现如今我们各自安好,他又围上来诽谤我的夫君。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冷笑出声,裴文远,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全天下的女子都想争着抢着做你的妻子
你说我的夫君是莽夫,可却是他救了被你丢在土匪窝里,险些受尽凌辱的我。
你觉得他配不上我,可在我眼里,他却英武率性,不知比你这种自私小人好多少倍。
我本来想着,既然我们各自婚嫁,那以前的那段孽缘就让它随风而逝好了,可你却偏偏总要像只臭虫一样膈应人。
我盯着裴文远的眼睛,语气是我都没有想到的平静。
当日你被你爹赶出裴府,差点饿死在肃州,是我爹将你和你的嬷嬷救下,还出资供你读书科举。
我们一起长大,你待我好,爹娘有意招你作婿,你也是千恩万谢的答应的,后来你弟弟死了,你做回了裴家少爷,我爹娘看你迟迟不来迎娶我,也从未动过用婚约逼迫你的心思。
其实你那时,但凡透露一点想要另娶她人的意思,我家一定不会纠缠,你知道的,我虽不是什么才女,可在肃州也是不愁嫁的。
可你呢,明明已经和白婉婉订了婚,却也舍不得放下我,于是你用一顶小轿,将我骗入京城,还仗着我的爱慕,明知道是在欺骗我,委屈我,却丝毫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张口闭口都是让我体谅你,顺从你。
裴文远的神色复杂,仿佛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戳向他的利刃。
我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这么多年,这委屈埋在心里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