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骏华天仰头饮尽杯中酒,猩红的眸子盯着骏安达,突然开口:"贤弟,有件事为兄一直想问你。"
骏安达放下筷子:"大哥请说。"
"那日神识对抗时,你为何选择帮我?"骏华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青阳老道许诺你当皇帝,而我可什么都没承诺。"
雅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连窗外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骏安达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缓缓道:"那老道的话不可信。"
"哦?"骏华天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他若真有心让我当皇帝,何必等我帮他杀人后再兑现?"骏安达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更何况,一个能轻易许诺他人皇位的人,又怎会在事后兑现承诺?我若真帮他杀了大哥,下一个死的必定是我。"
骏华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笑声震得酒桌微微颤动:"好!好!贤弟不仅胆识过人,心思也如此缜密!"
他拍案而起,又开了一坛百年陈酿:"来,为兄敬你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间,骏华天突然正色道:"三日后随我回天魔宗总坛如何?"
骏安达放下酒杯,毫不犹豫地点头:"全凭大哥安排。"
三日后,一道血色遁光划破长空,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遁光中,骏华天正为骏安达讲解天魔宗的情况。
"我天魔宗总坛位于天魔峰,地处十万大山深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骏华天语气中带着自豪,"开山祖师'天魔老人'当年在此布下'九幽魔域'大阵,堪称修真界防御第一!"
骏安达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好奇问道:"这护山大阵真有那么厉害?"
"哈哈哈!"骏华天大笑,"三千年前,修仙界七大派联手围攻我天魔宗,结果连山门都没摸到,就在大阵中折损了三位大乘期高手!自此以后,再无人敢犯我天魔宗!"
说话间,远处群山之中,一座通体漆黑的山峰逐渐显现。那山峰陡峭如刀削,直插云霄,山顶笼罩在一片血色云雾中,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
"那就是天魔峰?"骏安达眯起眼睛,即使隔着老远,他也能感受到那里散发出的恐怖气息。
"不错!"骏华天加快遁速,"贤弟且看为兄带你穿过护山大阵!"
临近山脚,骏华天取出一枚血色令牌,正是之前给骏安达的那枚。他掐诀念咒,令牌射出一道血光,前方的虚空顿时泛起涟漪,露出一条通道。
穿过通道的瞬间,骏安达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待他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原本阴森恐怖的天魔峰,此刻竟变得灵气盎然,亭台楼阁点缀山间,宛如仙境。
"这..."骏安达惊讶地看向骏华天。
"障眼法罢了。"骏华天笑道,"外面的阴森景象是给外人看的,我天魔宗内部岂会真如地狱般不堪?"
骏华天带着骏安达降落在主峰后山的一处石屋前:"贤弟暂且在此休息,为兄先去处理些宗内事务,明日再为你安排护法之职。"
石屋虽简陋,但干净整洁,一应生活用品俱全。骏安达拱手道谢:"多谢大哥。"
待骏华天离去,骏安达才长舒一口气,盘坐在石床上调息。这一路所见所闻,让他对天魔宗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次日清晨,一名黑衣弟子前来引路:"护法大人,宗主请您前往天魔殿。"
天魔殿位于主峰之巅,通体由黑玉打造,气势恢宏。殿前广场上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狰狞的魔神像,栩栩如生。
踏入大殿,十道凌厉的目光立刻投射过来。大殿两侧各坐着五位气息深沉的老者,正是天魔宗十大长老。而骏华天则高坐主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贤弟来了。"骏华天抬手示意,"今日召集各位长老,正是要为你举行护法就任仪式。"
话音刚落,十股强大的威压同时向骏安达压来。这是长老们对他的考验,若连这点威压都承受不住,自然没资格担任护法之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骏安达只是微微皱眉,便恢复了常态。赋予他的神识坚韧无比,这些威压对他来说如同清风拂面。
"好!"一位白发长老率先开口,"此子神识稳固,根基扎实,确实不凡!"
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们原本对宗主突然任命一个筑基期小子为护法颇有微词,此刻却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有独到之处。
骏华天满意地大笑:"既如此,本座宣布,骏安达即日起为我天魔宗第四护法,地位与长老相当,可自由出入藏经阁前三层,每月领取上品灵石百块!"
"多谢宗主,多谢各位长老。"骏安达拱手行礼,"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仪式结束后,骏华天将骏安达单独留下:"贤弟,修真之人多有道号,你可想好要取什么名号?"
骏安达沉思片刻,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大哥,我想改名为'六道'。"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此斩断世俗因果,一心追求天道。"
"六道..."骏华天细细品味这个名字,突然拍案叫绝,"好一个六道!超脱轮回,凌驾众生,好气魄!"
他起身走到骏安达面前,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兄期待在不久的将来,修真界能响起'六道魔尊'的威名!"
六道——曾经的骏安达深深一揖:"定不负大哥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