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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沈青釉心如死灰的样子,他忽然不想报复了。
本以为让沈青釉感同身受后,他也算给爸妈交了差。
但看到她难过,他却也觉得钻心的疼。
哪怕她愿意说一句,不让他娶别人。
他可以立马暂停婚礼。
他在赌气,在等她来哄。
但这一次却迟迟没等到她。
只等来了助理回来说她行踪不明的消息。
砚执,我们就放姐姐离开吧。
她不来打扰,不是挺好的吗
顾砚执疯了一样重复拨打电话,但只有响彻礼堂内的嘟声。
看着女人眼角的泪痣,烦躁涌上心头。
对江茸茸也没了耐心:
你以为她不在,我还会跟你办婚礼吗
那年他和沈青釉办的中式典礼,掀开红盖头时,看着沈青釉的娇羞。
他忍住了没接吻,轻轻亲在了她的泪痣上。
说一辈子不会让她流泪。
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顾砚执叫停了婚礼。
不管不顾地飞奔回家。
冲上楼,打开我的房间,却发现空空如也。
张姨!沈青釉呢!
张姨闻声赶来,随即一愣:
顾总,您迷糊了,今天是夫人爸妈合葬的日子啊。
而且夫人房间也不在这,不是已经搬到地下室去了吗
顾砚执呼吸停止。
怪不得,那晚沈青釉疯了一样要拿回那身秀禾服。
怪不得,她走得这么决绝。
保姆房打开,一股潮湿扑面而来。
以前被家里切断资金时,沈青釉和他一起住过地下室。
身上起了一片接一片的红疹,但从没抱怨过要换房子。
说和他在一起,就是家。
他也发誓要闯出一片天地,绝不再让沈青釉和他受这样的苦。
悔恨涌上心头,只见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
翻开,赫然写着俩人的名字。
结婚戒指上,也早就没有了余温。
过去,任凭顾砚执说过多少次后悔娶她,沈青釉也从没舍得摘下戒指。
张姨敲门进来,递给顾砚执一个大幅结婚照。
夫人那天叮嘱把所有东西都扔掉。
但以前她每天早晨都会对着这结婚照发呆,说对不起。
我怕夫人舍不得,就没敢扔。
顾砚执瞳孔涣散,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一具空壳。
男人手颤抖,一个没接稳,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从相框取出,照片背面,一行小字猝然刺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