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寿北庄送亲案:仗势欺人
寿北庄。
寿北庄这个地方温笙是知道的,准确讲是原主曾经去过那里。
当年沈问身患顽疾,听说这里寿北庄的庄主有一剂神药,所以特地来拜访。
但是为什么会带温笙一同前去,这件事不得而知。
怎么你知道这里吗祁云照挑挑眉,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温笙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感觉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我让太阿提前查了下这个地方,最近这里连续发生了几起诡异的新娘死亡案,我怀疑和之前的少女失踪案或许有关联。祁云照沉吟道。
你说之前红鞘信里留了什么内容想要告诉我油果吃完,桌上残留了一些油渍。
温笙此刻困意全无,撑着两个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
红鞘说……祁云照脸色微变,语气停滞了下,枫寒与雷鸣确实有关系,她之所以杀了雷鸣也是为了给红舫死去的姐妹们报仇。
她也是红舫的人温笙眼皮一跳,突然想到那日被囚禁在井底时无意间听到的话。
当时她就对碧萝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也没想到这里。
但是雷府没有子嗣,这个应该不是她能左右的吧,这点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被关进冷院,偏偏她没事
夜色渐深,天气清朗,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入屋内。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屋及乌。
你意思是温笙突然明白过来,看到祁云照点点头。
古代人也懂这个词
所以,不得不承认,红鞘很聪明,知道怎么抓住一个人的心,更知道什么是他的软肋。
好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动身前往寿北庄。祁云照的语气突然变的十分轻柔,眼眸深不见底,但是脸上却十分恬淡。
这还是温笙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态。
他今晚的表现很奇怪,话特别多。
祁云照看着温笙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没有告诉她红鞘说的最后一句话。
少主,红颜祸水,你若想报仇,就不要让自己有软肋。
第二天,寿北庄方城。
唐记酒肆是这里最大的一家酒铺,里面各种口味的酒都有。
这也和他们几十年来的一个传统有关。
每天上午店铺开始营业的前一百名客人只要购买店内的酒,都可以额外享受一瓶百年女儿红的免费赠送。
所以这里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一名小二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掌柜大喊起来:掌柜的,白庄主来了!
店内顿时乱做一锅粥,客人们纷纷簇拥着朝门外跑去,有些还没来得及付钱的客人索性直接将酒扔到桌上,直接跑了。
温笙和祁云照今天为了早点赶车,起了个大早。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肆,打算先好好休息吃顿饭再说,结果就碰到了眼下这种情况。
原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温笙被祁云照拍醒。
温笙,醒醒……温笙,快醒醒……
还没等祁云照把自己叫醒,就听到一楼门口传来一声厉喝,直接将她彻底惊醒。
七八名七尺有余的壮汉从门外冲了进来,人手拿着一根粗长的木棍,其中领头的大汉面目狰狞,一进来就冲着掌柜的喊道:让这些人都立马滚出去!我们庄主有话要问你!
眼一楼和二楼的客人很自觉的全部跑了出去,祁云照将温笙从桌上拉起躲到一旁的柜子里。
柜子空间挺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
祁云照食指放到唇上,示意温笙不要出声。
楼下鸦雀无声,不一会便听到笃笃笃的拐杖声传来。
他们一进方城就打听了关于寿北庄近期的一些消息。
谁都知道寿北庄庄主白知命一生纳妾无数,但是唯独香火不旺,白家三代单传,老来得子,所以对唯一的儿子可以说是极度宠溺。
也不知道是白知命心里有问题,还是太过爱子。
这孩子自出身起就从未踏出过白家半步,听闻说是白知命早些年给自己算过,是个晚年孤寡的命。
既然孤寡,孩子自然不在身旁。
他也是担心孩子出事,所以干脆将孩子锁在宅中,一切吃穿用度不缺,唯独没有自由。
偏偏这孩子也是个受人摆弄的命,不哭不闹,硬生生的就在这宅内生活了二十一年。
孩子越长越大,自然也到了该嫁娶的年龄,白知命索性亲自安排。
诡异的事也随之而来。
陈掌柜,我们庄主能相中你女儿是你们陈家几代修的福!你竟敢拒绝!
彪形大汉一脚将那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踹倒在地上。
庄主,求求你,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还指望着她给我们养老呢。陈掌柜连滚带爬的跪挪到白知命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裤腿哀求道。
白知命是个保养极好的男人,虽然年龄和掌柜相仿,但乍眼看上去还要比掌柜年轻十来岁。
他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轻轻抬脚将对方一踹,挥了挥手,语气平淡:打!打到他同意为止!实在不行直接打死!
温笙心里一惊,差点没忍住想冲出去。
被祁云照紧紧拽住。
现在还不是时候,忍忍。
陈掌柜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穿刺着温笙的心脏,感觉再打下去这人就没命了。
住手!
是一名少女的声音从酒铺外传来。
爹!爹!少女气急败坏,指着白知命就骂了起来,你个畜牲!为什么打我爹!
毛丫头片子!敢这样跟我们老爷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大汉刚准备一掌拍下去,住手。就被一旁的白知命制止到。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女,语气十分冷淡,还带着一丝鄙夷:念在你孝心的份上,今日就先这样,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派人过来,你如果不愿意嫁就给你爹准备后事吧。
少女脸色发青,身子被气的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眼睁睁的看着白知命跨过父亲的身子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