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雷城密室杀人案:想抱我就直说
风雷城。
八月,满城桂花香。
温笙前世的时候就喜欢吃各式甜糕,一进城便闻到不远处街边小贩的蒸笼中飘出的阵阵桂花糕的香味。
她脸色一喜,撇开祁云照就奔了过去。
哎,姑娘,好吃新鲜的桂花糕,来一块尝尝
小贩极其有眼色的迅速打开蒸屉,笑盈盈地叫卖着,香味四溢,让温笙忍不住食指大动。
来四个!
好嘞,稍等。
正当小贩准备伸手接铜板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喊。
雷城主的马车来了!
小贩笑容一敛,立刻缩回了手,合上蒸笼,迅速地朝后退了十几步。
只听一声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扬头,两匹壮硕的黑马扬起前蹄嘶鸣起来,它的蹄下正对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向路中央。
周围一阵低呼。
哪家的孩子!快滚开!
马车上的马夫显然也是刚刚发现情况,急忙拉住快速飞奔的马匹,千钧一发之际,温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她背对着马匹,将孩童护在怀中。
眼看黑马控制不住,四只马蹄挥舞着即将踩落下来。
一个黑影闪过。
祁云照快速地从一旁一跃而起,左脚轻点车顶,一个转身跨到马背上,双手猛扯缰绳,硬生生地将两只马头掉转到了一旁。
身形之快,让众人惊掉了下巴。
哪家的马车这么猖狂!大景的律法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神色波澜不惊,但眸子却露出一丝狠厉。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可是……马夫涨红了脸,面目狰狞的怒吼道。
住口!咳咳咳……全场鸦雀无声,突然一阵轻咳声从马车内传出,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慢慢从中走了下来。
老夫是风雷城城主雷鸣,刚才鲁莽了,请这位公子见谅。说着,转头吩咐道,将这位姑娘带回府,好生照顾!
慢着!祁云照挑了挑眉,轻抬眼皮道:这是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们照顾了
雷鸣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但见他身高不足三尺,年逾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
温笙有些眼热,接下来便听见祁云照道:还站在那做什么还要本公子背你吗
这句话明显冲她说的。
温笙心里苦笑了下,心想不是她不愿意走,是真的走不了。
我的脚受伤了。她闷闷说道。
祁云照蹙眉,快步走了过去,甩了甩袖子蹲了下来,温笙的脚踝处果然有一道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是位置却一直在流血。
雷鸣给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刚准备扶她上车,结果身子一轻,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祁云照抱在了怀中。
祁阁主,我……温笙本想说不用抱,搀着她就行。
结果被对方一句话怼了回去,别自作多情,本官只是觉得时间紧迫,容不得浪费而已。
温笙眼睛瞪的溜圆,她有点敢怒不敢言,生怕这冷面阎王一个不开心直接将她扔在了地上。
祁云照直接无视雷鸣径直朝不远处的同福客栈走去,雷鸣也没生气,只是抱拳轻笑。
随着两人逐渐走远,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轻笑逐渐变成了冷笑。
雷府。
整个风雷城没有第二个府邸能有这样的气势,也不敢有这样的气势。
整个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庄有序。
光仆人婢女就有一百多号,另还有镇守府邸的雷家亲卫兵,少说也有二百来人。
这么大的府邸,这么多的仆从卫兵,还有一大帮无所事事的家人要养,看来雷鸣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
温笙此时半躺在客栈的床上,一手啃着牛肉馅饼,一手执卷看着资料,这是祁云照让周知昨日整理出来的关于雷府的信息。
你怎么看雷鸣这个人
温笙嘴里东西还没完全咽下,有些口齿不清,道:他眼袋较重,眼色沉浊,看来经常熬夜和放纵。
好色之徒
温笙点点头。
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亲自上门拜访他。祁云照望了眼窗外长街尽头的那所大宅,神色有些飘忽不定。
夜色降临。
同福客栈早已打烊,在后院偏房处有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这个药一会放进他们饭中。
这……恐怕不好吧,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白痴!谁告诉你这是毒药的!你且听命行事,剩下的我们自会处理干净!
可……一旦被掌柜的发现,我……我这,怕是会吃官司。
有我们保你谁敢动你!再废话就见不到你儿子了!
同福客栈住店的客人并不多,凡是风雷城里的主顾李二都认识。
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在客栈帮工也有七八年了,所以一打眼就看出温笙和祁云照不是当地人。
李二偷偷摸摸环顾了下四周,将白色粉末放进饭中,又拿勺子搅拌了几下。
他心中有些犹豫,眼光怯懦而迷茫,但只能狠下心来,儿子已经连续几日发烧,花光了为数不多的积蓄不说,病却不见好转。
昨晚雷府的人来找他,说是只要把药下入饭中让他们吃下去,就可以免费帮他儿子治病,还会额外再给他五十两。
五十两!他拼死拼活干了十年也没拿到这么多。
屋子的另一边,温笙已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人还被人惦记上了。
李二分别端了饭菜送进两人屋内。
临出门时还不忘瞟一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温笙已经吃下去了。
但另一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一个小时后他去取碗筷的时候竟发现祁云照的饭菜一点都没动。
他思虑片刻后,匆匆地写下了一个字,随后将纸条绑到信鸽腿上放了出去。
这夜注定无眠。
温笙一觉醒来后,顿觉头疼欲裂,就像昨晚喝了大酒一样。
难道是又穿回去了
她勉强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异境,不是客栈,也不是熟悉的卧室,而是一处铺满金丝软褥的彩漆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