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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古证先一把打开他的手。
程先生,别动手动脚奖励自己,自己造下的果,跪着也要吃完!
程缘认出古证,愤怒质问。
是你!阿锦根本不喜欢你!上学时便拒绝你很多次,你别痴心妄想了!她爱的人是我!
他看向我,希望我赞同他的说辞,我却无动于衷。
他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指责。
你是不是为他假死出国的!他有什么好你说过,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灵魂伴侣!
记忆被牵动。
我是说过,我和程缘是灵魂伴侣。
年少时,我们情投意合,程缘轻狂张扬,但对我专情真诚。
曾经,他会每年弥补我四年一过的闰年生日,从无遗漏;记住我喜爱的医疗机械模型,为我提前预定每一场医学讲座。
我也会为了他几天几夜查阅补习英语经济学,只为让他考研读懂晦涩的专著;会为他应酬提前调查客户背景,助他游刃有余地应对每一场商战。
可那都是过去式。
时间证明,他对我的爱,不值一提。
古证一歪头示意,我便和他一起离开。
冷不防,角落站着眼神嫉恨的虞棉,她痛苦开口。
徐师姐,你怎么能朝三暮四!既然有了新人,该把程师哥还给我!
我觉得好笑。
问题不在我,在于,程缘的爱,从来都不够坚定!
程缘要追上来的步伐一顿,似有所悟,满脸悔恨。
他觉得,自己真的弄丢我了。
我对他们时而浓情蜜意,时而痴男怨女的矛盾厌烦,让古证买好返美国的单程票。
即刻启程。
身后有人呼喊,我诧异,爸妈踌躇上前,满含歉意。
爸妈跪久了,差点忘记,我们徐家也是白手起家至今,就算如今败落,比不上程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家也不该如此欺辱我们!
我们查到,程缘故意借和你亲近之机,进我们家,拷贝了你父亲书房的商业机密,才让徐家近年来越发不如从前,他真是斯文败类!我们已经报警立案。
小锦,爸妈向你道歉,以后,天高任鸟飞,你大胆往前走,别吃回头草。
看着他们两鬓斑白,我淡声回应。
在机场,我准备登机返航。
不料天公不作美,暴风雨来临,航班取消。
程缘却觉得这是老天帮他。
他花重金清理机场,布置现场,向我求婚。
机场乘客纷纷起哄,跟来的虞棉握紧拳头,恶毒地瞪着我。
程缘知道我以前吃这一套,他滑稽地穿着婚纱,手捧白玫瑰希望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毫不怜惜嘲笑。
你若是能穿亲手给我设计那套婚纱,我也许可以考虑考虑。
他脸色苍白,嘴唇翕动。
不能,那就别消耗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情谊,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嫌恶心!
我结婚近百次,早和婚礼化妆师熟稔。
她义愤填膺告诉我,程缘和虞棉试婚那日,两人激情拥吻,满脸幸福。
而后来,程缘打算和我领证那日
那件有市无价的婚纱,被虞棉剪破,嫁祸给她的小闺女。
程缘怒极,吼得孩子嚎啕大哭,虞棉义正言辞要求小花童赔偿,化妆师也知道自己要倾家荡产,吓得下跪求饶。
后来逼不得已,化妆师只能报警。
程缘烦躁不堪,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