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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瑾把他在外养病的白月光接回来了。
从那天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逼我日日放血,只为让白月光不再因病痛衰老;
他将我的骨髓一根根抽出,只为让我用菟丝花的能力给白月光续命。
营养转移让我的身体日渐虚弱,我却念着沈之瑾对我全族的救命之恩一再忍耐。
直到我又一次去为白月光放血,听到房间传来沈之瑾不屑的声音。
雅雅不怕,菟丝花一族的活体实验已经取得进展,等我榨干他们的血液后将他们制成养分,你的病就能痊愈了。
原来我所以为的救赎,都是沈之瑾为治好周雅雅编造的谎言。
可沈之瑾不知道,菟丝花从来都不是只会依附的花。
我们的杀手锏,是吸取和转移。
1、
可那样会不会太残忍
雅雅,你总是这么善良...能为了你去死,是菟丝花一族的荣幸。我让他们多活了这么久,他们应该知足的。
沈之瑾声音冷漠,只在提及周雅雅时变得温柔。
而我就站在病房外面,双手死死捂住嘴,指甲几乎要嵌入脸颊的皮肉。
之瑾,你真好。唔,好痛!
是又犯病了吗雅雅别怕!我这叫把孟长虞叫来!
方才听到的对话碎片像淬毒的刀刃,一遍遍凌迟着我的耳膜。
还未来得及反应,在听到沈之瑾的话后,我猛然捂着嘴向楼下跑去。
果不其然。
下一秒,我的手臂就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臂环也随即发出滴滴的警告声。
沈之瑾适时的打开房门,从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朝我望来,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一只牲畜。
长虞,不许磨蹭。
是......
我强忍下心底的崩溃,快步走到周雅雅窗前。
看着她眼底难掩的得意,我只是麻木的扯了扯嘴角。
随后便在沈之瑾的示意下拿起尖刀,猛地往我手臂上割去。
血液滴落,在玻璃碗中绽出片片血花。
这样血腥的场景,二人却早已习以为常,周雅雅的眼中,甚至带着无数的贪婪。
又麻烦长虞了呢,是不是很痛都怪我身体太弱了,也让长虞妹妹不开心了。
我面无表情地放着血,周雅雅却忽然皱起眉头,话里俨然带上了呜咽。
我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见到沈之瑾骤变的神色。
啪—
巴掌印在我的脸上,直直将我心底最后的期待也扇灭了。
只是让你放个血,摆那副委屈的嘴脸给谁看!我看你就是诚心想让雅雅愧疚!
生理盐水霎时溢出,我被扇倒在地,手心的伤口二次撕裂,红绿色的鲜血透露着诡异。
沈之瑾没有看到,我那曾经被他亲手减掉的发丝在慢慢变白,发尾开始一点点状若枯草。
之瑾,你别怪长虞,我就是,咳咳......
周雅雅说着便开始剧烈咳嗽,竟是生生咳出了泪。
怎么会这样,手心血已经没有用了吗......长虞!马上剖你的心头血出来给雅雅治病!
空气仿佛忽然凝固了一瞬。
我愣在原地,全然不敢相信这话是当初那个温润君子说出来的。
不、我不要!
被欺骗的愤怒和被利用的恨意裹挟着我,我更是当场生生流出了血泪。
你......
许是我眼里的痛苦过于决绝,沈之瑾面上出现了几分犹豫。
他刚想说什么,周雅雅便开始捂住心口剧烈喘气,吹走了沈之瑾对我的最后一点眷恋。
你没资格说不!来人,给我按住她!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之瑾拿着匕首向我走近。他的脸上满是狠戾,没有丝毫怜惜。
不要!沈之瑾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我泪流满面,随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保镖的眼里闪过不忍,却在沈之瑾的授意下不得不再次将我按紧。
别怪我长虞,你们转基因族本就强大,怎么会因为这点小痛受伤呢不要任性,很快的。
沈之瑾神色温柔,说的话却胜似利刃。
啊啊啊——
匕首刺入我的心头时,尖锐的疼痛像毒蛇般窜过四肢百骸,我猛地弓起背,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呐喊。
刀尖在我的胸前扭转,沈之瑾小心地收集着我的血液,不厌其烦的喂周雅雅喝下。
心头血下肚,周雅雅面色逐渐红润,整个人发出耀眼的光辉,越发美艳动人。
反观我的皮肤迅速衰老,身上也出现了灼烧般的伤疤,反反复复。
装什么呢
这是我意识消散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