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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是在傅家别墅。
刚送走私人医生,傅思年就着急地过来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小声说:还好。
他点了点我的额头:还像小时候一样笨,他们这样对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吗
我哑着嗓子开口:你也不是不知道宋知宴的手段......
他算老几只要你开口,整个宋氏集团都是你的。
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我知道傅思年说到做到,就像年少时他在校门口对我表白,我跑到马路对面叫他离我远点。
他一夜之间出国,再也不做跟在我背后的尾巴了。
直到我结婚他都没有出现过。
我至今记得,宋氏破产,我出现时他满眼的惊喜。
开口却是为别的男人求情。
他看着我语气讥讽:还以为是来救命的,没想到你是来要命的。
为了个男人四处奔波,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还真不是你方悦然的作风。
我输血时,他却心疼地拔掉身上的管子,说宁愿去死也不会让我身体受损。
我固执地输完血,撇下他去找消沉的宋知宴,他却拽着我的胳膊红了眼: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身边。
我无奈地看着他:好,我答应你,前提是你帮帮宋氏。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思绪一时间堆满了我的脑子,电话铃声将我拉了回来。
我接起来,宋知宴的声音急迫又担心:悦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家里等了你两天连夜了。
我没有回答,他语气逐渐变得惶恐:你是不是怪我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疏忽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不回家吧
我不急不缓地说:卧室床头柜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你看到就明白了。
那是一封离婚协议书。
宋家别墅里。
宋知宴拿出那张纸时手都在颤抖。
他马上打电话质问,对面却关机了。
他瘫坐在床上,视线不由地移到墙上和桌上,想看看那里的照片,至少还有然然的身影。
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
他竟然没有发现!
也是,他都多久没有进过然然的卧室了。
这段时间唯一的一次,还是周小陌晚上叫他......
他又想到那天在花园,然然身边的灰烬里,有半片东西没烧干净......
也许然然对他的感情,也随着那些东西烧掉了。
窗外阳光从绿叶间倾泻进来。
他想起初见然然的那一天,也有这样好的阳光。
她踮起脚尖在舞蹈室踩着树荫的倒影,就像一只蝴蝶。
那么美丽易碎。
让他忍不住想保护她。
可是后来,他却用最耻辱的方式,亲手折断她的羽翼。
宋知宴,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他使劲扇着自己巴掌,直到嘴角出血。
周小陌穿着暴露的职业装走进来,风姿妖娆地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