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陈默,注意你的言辞！……
在公司全员大会的讲台上,正在做检讨的我突然被几声沉重的敲桌声打断,我抬头看向主席台。
张远苼就坐在前排最中心的位置,他那看似威严却藏着一丝阴狠的眼神,如同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吐着信子扫向我,仿佛在说：识相点,按我说的做。
聚光灯打在身上,炽热得如同要将我吞噬。我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惧。
我继续自己的检讨：各位领导、各位同事,以上内容都是张总让我这么说的,并承诺要给我升职加薪,但我觉得更应该让大家知道真相……
陈默,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远苼已经站起身,向我发出恶狠狠的质问。
脚下的地板仿佛在微微晃动,那是我内心紧张、恐惧与愤怒交织的波涛。
向来温顺的甚至有点窝囊的我听到这样的怒吼还是怕了,手中的稿子被握的皱了边角,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强做镇定,微微颤抖着掏出手机,在公司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文档……
一瞬间,会场如同干涸的快见底的河床上的一群鱼,跳跃着、蠕动着、交流着、窃语着……
一切都不重要了,看着在主席台上被同事拦住的暴跳如雷的张远苼,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身为牛马的我,虽已人到中年,却来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得意过,平生第一次登上主席台,就炒了这个跟我一起进公司,如今却高高在上的公司总经理的鱿鱼,我觉得无比的畅快。
而这一切都是张远苼的咎由自取。
（一）
思绪回到17年前,985计算机系研究生毕业的我们一起被分配到这家国企分公司工作。
我出身寒门,性格中带着自卑与懦弱,但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我一心想要干一番事业,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让父母脸上有光。
出身干部家庭的张远苼却不然,上学时就精通门道的他,一直想当官,他的目标就是利用各种关系往上爬。
正是两条不同方向的线条,注定了我们不同的结局。
上班第一天,我早早来到公司,穿着整洁的衬衫,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新的工作。
可是,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局外人,冷漠又疏离。
反观张远苼,跟同事嘘寒问暖,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很快便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因为没有社会关系,也不会巴结领导,每次分配工作的时候,领导总会把那些最累最苦最难的活都扔给我。
写材料、整理档案、出方案、跑工地、催债之外还要给前辈们端茶、递水、跑腿。
张远苼总爱把难啃的工作丢给我,美其名曰老同学,多帮忙。
可是每次出了成绩都算他的,而一旦出了差错,又会当着领导的面以各种花言巧语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从小陈到老陈,17年里,我在公司不仅没有任何功绩,还替张远苼承担了各种处分。
而张远苼因为强大的人际关系,步步高升。一路从副科长成长为、科长、副总经理、总经理。
2009年,因为设计问题,致使公司承担的某隧道工程偏离预定方向,导致公司损失近亿元。
还是设计科副科长的张远苼私下找到我,求我替他顶罪,并承诺给我在经济上给予3万元的补偿。
因为生活拮据,考虑再三,我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事后他却只甩给我6000元,笑眯眯地说,剩下的,回头再给！
在以后的三年多时间里,我问他要了6次,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最后竟然直接来了一句我没有,你爱咋咋地！
2012年,已经当上公司财务科科长的张远苼因为贪污工程款被调查,他跪到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帮他顶下所有罪名。
他承诺给我一百万元的的补偿。这次我绝对不会食言,对了,还有之前的三万元,我一起给你。
看着他声泪俱下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再一次帮他承担了所有后果。
但因为贪污数额较大,我因此被公司开除。
事后,因为许久没有兑现承诺,生怕真相败露的张远苼又私下找到我,承诺先给我在集团谋一份差事,以工资形式慢慢兑现承诺。
从此,原名李翔的我被张远苼换名为陈默,在公司后勤负责人网络的日常维护,每月仅有2000多元的薪资。
一次,我私下里找到张远苼,想让他给我加薪水,他二话没说,拿起滚烫的茶水泼我一脸,怒骂道,给你一份差事就不错了,还想着加工资,你别忘了,你是被集团开除的,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让你进的公司,人要学会感恩！
就这样,张远苼成了大家眼里的成功榜样,并在三年前坐上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而我,依然是他眼中的那个窝囊废,每次遇到问题,张远苼第一个想到的替罪羊就是我,他习惯了对我的拿捏与羞辱。
时间久了,我也成了公司里人人都想踩一脚的窝囊废。同事们都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打印文件、订外卖、搬运杂物几乎占据了我一半的工作时间,就连新入职的小女生订奶茶的跑腿活,都理所当然地指派给我。
一次,同事求我给他写一份汇报材料,我熬夜写了三天晚上才写出来的材料不仅让他在集团总部出了名,还因此升了职,而事后,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陈默啊,你太有才了,谢谢啊！
另一名同事求着让我做一份桥梁设计方案,当我把一份查阅了大量资料,做了详细市场分析,精心制作的方案拿给她时,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便从包里掏出500元甩给我。
公司里日常有什么脏活累活,大家也都推给我。办公室的饮水机没水了,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叫我去换水,下班时工位上的垃圾,大家也总是习惯了喊我去扔。
每到节假日发福利,我是那个从头搬到尾,却连一袋大米都领不上的局外人。
在公司,我没有一点尊严,我就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的努力和才华也被他们无情地忽视。
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人看不起的窝囊废,背地里却是一个网络上人人追捧的网络小说白金大神。
（二）
因为总是被领导同事们看不起,身心俱疲的我总想着找一点精神寄托。
2015年的一天,正在给办公室换水的我突然听到几个同事在议论：最近《儒道至圣》看了吗,写得太特码好了我要是也会写就好了,听说人家一个月就能挣好几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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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好奇的心态,我一头扎进了网络小说的海洋。每天不分白天黑夜,一有时间就在研究网络小说。
也许是被压抑的太久,当看到网络小说的那一刻,我仿佛也进入了一个真空世界。
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愿望,小说中都能实现；现实中没有的爱情,网络中可以拥有；现实中没有的金钱、权力、地位,小说中应有尽有。
于是,我萌生了写小说的念头,我想成为网络小说大神。
每天下班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一张破旧的床,一张小小的书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当在台灯下敲下第378个字时,我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耗时4个多小时,我盯着文档里那堆像实验数据般冰冷的文字,突然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冰凉水瞬间灌满我的胸腔。
作为一个理科生,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踏上写小说这条路,但这是我唯一的精神慰藉。
先写悬疑类,新手容易上手。论坛里的经验帖这样说。我推了推眼镜,打开《犯罪心理学》教材,试图用理科生的思维拆解故事结构。
我在草稿本上画满思维导图：作案手法要符合物理原理,人物动机需遵循行为逻辑,甚至连对话都用概率论计算冲突频率。
当我信心满满地把五万字的初稿投给编辑时,收到的回复只有轻飘飘的两行字：故事像做实验报告,没有情感共鸣。建议多看看同类文。
挫败感像浓硫酸般腐蚀着我的神经。
深夜回出租屋的路上,我路过巷口的旧书店,橱窗里泛黄的《平凡的世界》突然让我驻足。
指尖抚过书脊时,我想起高中时偷偷在课桌下读金庸的日子,那时我会为乔峰的侠义热血沸腾,会为程灵素的结局偷偷抹泪。可现在的我,只会用公式计算读者的爽点阈值。
转机出现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电闪雷鸣中,我突然意识到,可以把化学与修仙结合在一起,也就是科学修仙。
于是,我把电脑里已经写到4万字的武侠文扔到一边,打开新文档。
这一次,我不再参考任何写作教程,而是开始把实验室搬进修仙的世界：用金属键理论解释异世界的魔法传导,用相图分析不同种族的进化路径,甚至把导师要求重复的实验数据,改写成主角破解的科研谜题,用不同声波每次震动产生的图案,打开宇宙的密码,每次做SEM扫描时,样品在电子显微镜下呈现的奇幻纹路,成为魔法进阶的神奇之路……
半年后,一部50万字的《实验室修仙记》投出去之后的第三天,我收到编辑的回复：我们相信,这部融合了超自然元素与魔幻现实主义的佳作,必将成为当代网络小说的一座里程碑。
正如编辑所言,随着剧情推进,这部小说的阅读量、评论量、催更量开始持续飙升。
有读者在评论区说：看着主角用X射线衍射分析符咒结构,突然觉得自己学的物理也没那么枯燥了。看了你的小说,让我这个学化学的突然觉得,自己离拯救世界只差一个金手指。
看着这些留言,我想起导师曾说过的话：科学最动人的地方,从来不是公式,而是人类对未知的好奇。
（三）
当第一个月的稿费到账时,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久久说不出话来。那是我在公司三年的工资,我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庆祝。
那晚我没有睡,不喝酒的我买了一罐健里宝,一个人在大街上一直从繁华的街巷走到只剩我一个人,从月明星稀走到朝阳初升,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就这样继续在公司窝囊下去。
陈默,去把上个月的合同归档整理一下。张远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正窝在办公室角落里的我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连忙应了一声,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杯中的水顺着桌面流在地毯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张远苼的裤脚。
不长眼睛！张远苼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你特码真是个窝囊废,干啥啥不行,赶紧滚。
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我起身向他说了声对不起,便径直走向档案室,张远苼却在身后各种骂个不停,活像一个中年守寡的怨妇。
我整理好档案,我一个人靠在档案室的竹椅上,掏出手机看着已经八位数的小说收入默默发呆。
我常想,一个人的格局是需要内心有所升华的,而内心的升华是需要经济做基础的。当有一天,你拥有了足够多的金钱,你的人生就会升华,你就不再跟生活中的一些烂人一般见识,不再被生活中的一些烂事所困扰。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秘密,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更真实,更像是在看一群小丑在表演,我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只有深夜的台灯下,我敲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内心的波澜壮阔。
转折发生在一次部门会议上。张远苼为了揽功,将客户投诉的责任再一次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真不知道你每天在干什么！张远苼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不想干就趁早走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同事们或幸灾乐祸,或假装没看见。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张远苼的怒视。
看到我迎来的目光。张远苼先是一愣,而后发出了怒吼：你特么的还敢看老子！话音未落,一部手机已经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
一瞬间,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滴到我的白色衬衫上。
我摸了摸粘腥的血液,缓缓开口道：张远苼,这个项目的问题出在方案设计,与我的工作无关,这次我不会替你承担任何责任。而后,缓缓走出会议室。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三分钟后再次爆发了雷霆般的怒吼：陈默,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早上,我被办公室主任王永利叫到办公室。陈默啊,你怎么能跟张总顶嘴呢听我的话,去跟张总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我转身就要走,却被王永利呵斥道：站住,我说陈默,你长能耐了啊,跟你好说还不行,非要张总跟你道歉吗！
我没有接话。
张总说了,只要你这次肯在下月初的公司全体大会上做检讨,他就既往不咎,还让你在公司上班。王永利的语气又缓和了很多。
我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好的,检讨我做,谢谢王主任。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能忍让,这件事会像往常一样一阵风吹过,我的人生也只是再多一项污点而已。
殊不知,这场检讨将迎来张远苼的至暗时刻和我的高光时刻。
这才对嘛！说话间,王永利把一份五六页纸的检讨材料放在我的面前,这是检讨材料,你熟悉熟悉,记得别在大会上出丑。
我拿过稿子,没有看。向王永利点了个头,随即走出办公室。
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顶楼天台吹吹风。途中在洗手间解个手,在厕所中听到了我让我改变主意的一番话。
陈默还真以为张总会让他留在公司啊,我听王主任说了,这次等陈默做完检讨,张总就会让他彻底在公司消失。是啊,陈默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
站在天台的上,吹了很久风的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一味的忍耐和低调或许只会换来更多的欺压和侮辱,他们只慕强者,是时候出击了。
（四）
第二天,我请了假,去见了一直要找我合作的影视公司负责人李莉。她一直想要小说的出版权,并想将小说改编成影视剧本。
签约没问题,我有两个要求,时间定在下月中旬,签约仪式要足够盛大,我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李莉拍着手开心地说：太好了,这也是我们想要的,就怕您低调不肯参加呢！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确定签约的事情,剩下就是怎么应付下月初的检讨。
距离下月初的公司大会还有半个多月时间,我决定要利用这段时间拿到关于张远苼的所有违法证明。
因为负责公司的设备运营,我就通过自己熟悉的计算机网络技术,顺利拿到张远苼跟所有公司女下属的不轨证据。
车库、办公室、阳台,张英、刘萍、宋悦馨、李玲……通过整理,我竟然拿到了张远苼与13名女下属不轨的视频图像。
单有这些花边新闻还不够,要搬到张远苼,必须要拿出有利的实质性证据。
档案整理的活一直由我打理。利用这一优势,我把之前所有的关于张远苼贪污腐败的案底做了复印,通过计算机技术,查找到了他的真实犯罪记录,并附上伪造档案和我被栽赃陷害的证明材料。
挪用公款、虚报开销、收受贿赂、转移资产、滥用职权、打压员工……看着一项项明细,我竟然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检讨会。
我将所有证明资料打包成一个文件后,静静等候检讨会的到来。
躺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有点兴奋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住在这样简陋的房子里,摸着扎手的胡茬子,我决定先改变一下自己。
售楼处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一位身着职业装美女正在给客户计算房价,瞥见我的样子,没有理睬,也没有说话。
一旁的美女表情冷淡地问道：先生也来看房吗我们这里是全市最高档的别墅区。
我指着临江的一排别墅模型问道：最贵的是这一排吗
是的,首付要300万起！美女有些不耐烦。
全款多少
您要全款付！美女投来不可置信,但依旧轻蔑的眼神说到,全款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打折。
不用了,全款多少美女有些诧异和不好意思,但眼神中分明多了一份爱慕。
我们这个户型是最大的,280平米,如果全款的话,下来是两千八百万,我们可以给您打九点五折……
不用打折了,全款付吧！偌大的售楼大厅在安静了几秒后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一群美女围坐在我的周围,现磨咖啡的,介绍户型的,询问付款方式的……看着忙碌而魔幻的一切,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售楼大厅。
试驾中心的旋转玻璃门前,销售小王正在给西装革履的客户端咖啡。看见我进来,头也不抬的问,你看的那款车型最近刚降价2000元。还要试驾吗
半年前我来看车时,他就记住了我这位只试驾不买车的主。
这次决定买它了！我指了指最新款的奥蒂A6。直至我付完款,小王依然没有收起他惊掉的下巴。
理发店的冷气裹着淡淡的染发膏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特意扯了扯洗得发白的旧T恤下摆。
打扮时尚的服务小姐姐扫了我一眼,笑容像塑料花般僵硬：理发我们这里最便宜的也要680元。
我摸着胡茬子问,那最贵的呢
最贵一次要两千八,档期需要预约……
说话间,我用手机扫了柜台上的二维码,您的账户收款5万元
我看着她问道：够办个年卡吗
先生您请坐,我们马上安排总监亲自为您服务！她的笑容中充满激动与谄媚。
理完发,我又去买了西装,但我没有立刻穿,我要穿着它去公司全体员工大会上做检讨。
（五）
不就是做个检讨吗,还打扮的西装革履,跟领导作报告似的,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陈默同志这次因为个人原因,给公司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是不可挽回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现在先由陈默做检讨……
张远苼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窃窃私语,八百多人的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主席台中心正襟危坐的张远苼,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尊敬的张远苼总经理,各位领导,各位同事,今天我要向大家做检讨……
二十多分钟后,我照着王永利给的检讨稿念完了全文。但我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以上内容是张远苼总经理让我念的,下面还有一些内容我需要再做深刻检讨……
张远苼一脸疑惑地看向我,随即又看向了在会场第一批就座的办公室主任王永利。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念着稿件。
这次公司造成重大损失,主要是决策失误,这个项目本就缺乏足够的市场调研,仅仅是凭借着一些人的主观臆断,就仓促上马,项目失败是必然的……
当当当,陈默,注意你的言辞！……
我,一个小小的编外人员,连项目都没有参与过,就要承担如此之大的责任,这一切都是张远苼安排的……
我的声音逐渐坚定起来,不再有最初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射向那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张远苼。
果然,在我的引导下,张远苼爆发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这场戏的总编剧,一切都按我写好的剧本在发展演绎,我还在剧中做了客串。
看着在主席台上暴跳如雷的张远苼被同事拉走,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发在公司工作群里的文件不仅在公司内部炸了锅,也在全市掀起了波澜。
检讨会的第二天,张远苼被相关部门从公司办公室带走。
带走时,等候在公司大院的我从我的奥蒂A6上走下来。看到我的那一刻,张远苼没有吼叫,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恐惧和不甘,我知道他想跟我说话,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瘫软下去。
我转身走向公司大楼,公司的同事们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陈默,原来你就是网络小说大神‘背锅侠’啊！哎呀,陈默啊,我太崇拜你了！能跟你合个影吗陈老师,给我签个名吧！……
我微笑着一一回应大家,满足同事们的各种要求,特别是那些平日里给我使绊子,每天让我跑腿替他们买东西、搬东西的那些人。
十天后,我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小说刊发和影视剧开拍仪式。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的我不记得那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天特别热闹,全市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来了,集团总部还专门派人送来了花篮表示庆贺。
午后的夕阳格外温情。站在别墅的阳台上,欣赏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湖水,俯瞰着整个城市。这一刻,我拥有了梦想的一切。
那个下午,我在阳台上站了许久,直到月光洒在身上,远处的霓虹坠落银河。
我打开电脑,新文档的光标在闪烁。这一次,键盘敲击声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破茧成蝶的欢歌。
当整个世界都以为你是蝼蚁时,只有你知道,自己早已在文字的世界里,长出了飞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