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5
见我被人抢了去,慕容瑾登时一股热血涌入头顶,他指着夜宸,声音里满是怒意和不敢置信。
「谁是你的王妃宁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我的未婚妻!」
随后,他又怒视着我说道:
「婉若,真没想到你还有本事攀附上宁王,赶紧滚过来,我还可以当无事发生。」
云巧倩依偎在慕容瑾身旁,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又换上了一副委屈模样:「婉若姐姐,你怎能这样做」
我站在夜宸身后,看着这对无耻之徒,心中的怒火不断燃烧。
慕容瑾见我不动,竟直接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死死拦下。
「放开我!她是我的人!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拦我」慕容瑾挣扎着,眼中满是疯狂。
他转向夜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敢娶她她体内已有我的蛊虫!她是我的!」
夜宸面无表情,却在我身前迈出一步,将我彻底护在身后。
这一刻,我竟从这陌生男人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的背影宽厚而坚实,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能妄议的」夜宸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慕容瑾冷哼一声:「宁王殿下,这女子已与我有婚约,你这是强抢民女!」
夜宸似是被逗笑了,他转身看向我,眼中竟有一丝柔和。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金丝红缎包裹的文书,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慕容瑾,本王奉旨迎娶宁王妃,谁敢阻拦,便是抗旨不尊,你慕容家,承担得起吗」
那份婚书上的龙纹印章赫然在目,是皇帝亲批的圣旨!
慕容瑾如遭雷击,瞬间面如死灰。
「婚约」夜宸冷笑一声,「本王只知你连聘礼都未下,何来婚约一说」
「至于蛊虫......」他看向我,目光深邃,「子蛊已在本王体内,你还有何话说」
慕容瑾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他所倚仗的一切筹码都已失效。
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他跪在地上,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侍卫们将慕容瑾和云巧倩拖出大门,那凄厉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我的心情复杂至极,既有报复的快感,又有对未来的忐忑不安。
夜宸转过身,向我伸出了手,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王妃,我们该走了。」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
我缓缓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一种奇异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步撵缓缓前行,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正式嫁入了宁王府。
新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我们两个陌生又命运相连的人。
夜宸坐在床边,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只是静静看着我。
「为什么救我」这个问题困扰我多日,终于问出口。
「为何不救」他反问,随后轻轻握住我的手。
一股奇异的暖流在我们之间流转,母蛊的疼痛竟在这一刻奇迹般平息。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像是给了我一个无声的承诺。
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在那深邃如星空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从今往后,你我生死相连,共度余生。」夜宸轻声说。
这一刻,我放下了所有防备,选择接受这命中注定的牵绊。
06
入住宁王府的第一日,我便发现这里的规矩多得令人窒息。
侍女们战战兢兢地服侍我更衣、梳妆,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宁王妃娘娘,请用早膳。」侍女俯首帖耳,将精致餐盘放于案几。
我挥手示意她退下,望着满桌山珍海味,突然食不知味。
府中下人行色匆匆,目光闪烁,我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
「听说新王妃是从苗疆来的,会使蛊毒呢!」
「嘘,小声点,听说王爷与她只见过一面就成亲了,蹊跷得很。」
「可不是,那位慕容公子前脚还在王府外跪着求饶,后脚王爷就把人娶了。」
我冷笑着听完这些窃窃私语,漠然走过,侍女们吓得连忙跪地。
夜宸日日忙于朝政,却必定安排人送来新鲜点心、珍贵药材。
他的体贴出乎我的意料,让我这个刚从地狱逃出的人看到了温暖。
日暮西沉,我独自坐在庭院赏月,猛然感到体内母蛊一阵悸动。
下一刻,夜宸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站在那里,目光如水。
「王妃今日可还习惯」他轻声问道,眉眼间透着些许疲惫。
我点头应是,心中却泛起波澜——他竟能感知我的情绪
我试着问道:「既然我已嫁入王府,可否借你的势力一用」
夜宸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他勾了勾嘴角,说道:「期待夫人的手段。」
京城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转变,流言如同野火般蔓延。
「听说慕容家那位公子原来早有心上人,却对陆姑娘百般算计!」
「那苗疆姑娘还被关在别院里,整日做粗活呢!」
「最可笑的是,那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都说不清!」
我从侍女口中听闻这些消息,心底泛起一丝快意,却不动声色。
转眼十日,慕容瑾被御史台点名弹劾,仕途竟一落千丈。
「慕容公子勾结商贾,以权谋私,欺压良家女子,有违祖制。」
我听着那些传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云巧倩的「清纯」面纱也被撕开,她与慕容瑾的私情和「身孕」成为笑柄。
「那云家女子原是青楼女子的女儿,装什么大家闺秀!」
「听说她与好几个男子都有私情,那肚子里的孩子,啧啧——」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既痛快又悲凉,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午后阳光正好,却被匆匆入内的侍女打断:「王妃,慕容家的人求见。」
我挑眉,放下手中茶盏:「让他们进来。」
门外走进一位垂垂老者,正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慕容老夫人。
她向我屈膝行礼:「王妃娘娘,老妇人有礼了。」
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谄媚笑容,我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老夫人客气了,不知有何贵干」我端坐如雕塑,面无表情。
「娘娘,如今外面谣言四起,我慕容家日子着实难过......」
「求娘娘大人大量,出面澄清一二,救我慕容家于水火!」
她竟跪了下来,那双曾经看我如蝼蚁的眼睛此刻满是祈求。
「老夫人请起,这些事与我无关,宁王府不便插手。」我冷声回绝。
「娘娘!我家公子虽有错,但也是一时糊涂啊!」
我猛地站起,打断她的话:「来人,送客!」
侍卫鱼贯而入,将哭嚎不止的老夫人拖出大门。
晚间,夜宸回府,听闻此事,只淡淡说了一句:「做得好。」
简单四字,却让我心头一暖,这个与我命运相连的男人,从不过问我的过去。
深夜,我感到母蛊与子蛊的联系愈发稳固,仿佛能感知到夜宸的存在。
这种奇妙的感觉既令我不安,又让我依赖,更让我对未来充满好奇。
我的新生活,似乎还未开始,便已经注定波澜壮阔。
07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苗女。
宁王府的权势如刀,我便是握刀之人。
父亲留下的商路人脉,终于派上用场。
我翻开账本,指尖轻点那几个与慕容家有生意往来的名字。
一封封密信从我手中发出,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慕容家的茶叶中查出砒霜,他们花重金压下消息。
可惜,那官员是我父亲的旧友,他对我的请求来者不拒。
「慕容家茶叶有毒」的传言如野火般蔓延。
我站在楼阁上,看着慕容家铺子门前冷清一片,唇角微扬。
一周后,慕容家的生意已跌落谷底。
父亲的旧友传信,说慕容瑾已被迫典卖祖产,偿还债务。
我没有半分怜悯,只记得他掐着我脖子的力道。
只记得我被锁在柴房,饿得头晕眼花的模样。
侍卫来报,慕容瑾亲自到访,跪在王府大门外求见。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唇角微勾:「让他跪着吧。」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侍卫再次来报。
慕容瑾额头已磕出血,仍不愿离去。
我眼神冰冷:「告诉他,宁王府不是他这种人能随意踏入的地方。」
慕容瑾被我拒之门外整整七日。
第八日,他如疯如魔地跪在王府大门前。
他那一身华贵锦袍早已褴褛不堪,发髻散乱,形如乞丐。
「陆婉若,我知道错了,求你见我一面!」
他的声音嘶哑到几乎撕裂,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路人纷纷驻足,窃窃私语着王府门前的闹剧。
「这不是慕容家大公子吗怎落得如此境地」
「听说他抛弃未婚妻,如今人家嫁入王府,他后悔了呗!」
「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站在二楼雕花窗棂后,冷眼旁观这一切。
侍女端来热茶,小心翼翼问道:「王妃,要不要打发他走」
「让他跪着。」我啜了口茶,眼中毫无波澜。
曾经他将我关在柴房时,可曾想过今日跪求的模样
云巧倩挺着肚子姗姗来迟,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
「婉若姐姐!我们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瑾哥哥吧!」
她嘴上喊着可怜,眼底却闪着算计的光。
「瑾哥哥为你日夜忧思,茶饭不思,你怎能如此狠心」
街边围观的妇人被她这副样子感动,纷纷责怪我绝情。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窗边。
他们的眼泪,在我被囚禁受辱时,何曾落下半滴
08
午后,府中下人来报,慕容瑾已跪到昏厥,被人泼醒后继续跪着。
「王妃,要不要......」
「不必理会。」我头也不抬,继续绣着锦花。
针尖刺破指尖,一滴血落在雪白绣布上,如同那日他掐住我脖子的痕迹。
云巧倩的哭声愈发凄厉,引得更多路人驻足。
「好狠的心啊!怀着身孕的女子都不肯放过!」
「这宁王妃果然如传言般心肠歹毒!」
我握紧了手中的针,心底翻涌起一股怒火。
傍晚时分,马蹄声急促由远及近。
夜宸回府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紧张又期待。
他会如何处置门前这对狗男女
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情
夜宸的马停在府门前,他俯视着跪地的慕容瑾,眼中寒光闪烁。
他没有下马,更没有看慕容瑾一眼。
「擅闹王府,意欲何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慕容瑾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宁王殿下,我只求见婉若一面!」
云巧倩急忙行礼:「宁王殿下明鉴,瑾哥哥与婉若姐姐自小青梅竹马......」
夜宸打断她的话:「来人,将这对狗男女乱棍打出,再敢靠近王府半步,杖毙不饶!」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棍棒雨点般落下。
慕容瑾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白色官袍。
他被拖走时仍不死心地喊着我的名字,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绝望。
云巧倩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挺着的肚子,跌跌撞撞地逃窜。
那副狼狈模样,与当日趾高气昂的嚣张判若两人。
夜宸一言不发地入府,我急忙迎上前去。
他摘下手套,眉眼间尽是疲惫,却在看到我时柔和下来。
「可有被那些人惊扰」他轻声问道。
没有质问我为何拒绝慕容瑾。
没有不悦我引来府门口的闹剧。
只是关心我的感受。
这一刻,我心中的坚冰悄然融化。
夜宸让侍女备了热水,亲自为我倒了一杯暖茶。
「若不想见,便不必见。」他平静地说,「王府的门,从不为无耻之徒而开。」
他竟是在为我撑腰。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如此护着我,将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我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多谢王爷。」我轻声说,心中却翻涌着千言万语。
母蛊与子蛊在此刻竟奇异地共鸣,一股暖流在我们之间流转。
我望着夜宸的侧脸,心中某处坚固的壁垒悄然坍塌。
或许,我真的可以将心交付于他。
或许,苗疆所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可以实现。
09
云巧倩的黑料如洪水般涌出,铺天盖地。
「天啊,这是云小姐与李员外的儿子」
「还有这位不是赵家公子吗」
「她居然同时与五个男子有染!」
大街小巷都在传阅那些被泄露的书信。
信中云巧倩对那些男子的称呼不是「哥哥」便是「郎君」,肉麻露骨的言语让人面红耳赤。
更有人传出她与慕容家管家幽会的目击证词。
「婉若,你看这个。」夜宸将一封匿名信递给我。
信中详细记载了云巧倩如何在慕容瑾的酒中下药,趁他意识不清时设计同房的全过程。
最令人发指的是,她腹中的孩子父亲根本不是慕容瑾,而是她众多情人中的某一位。
「这些证据确凿吗」我问,心中已有答案。
夜宸点头:「每一份都经过核实。」
我冷笑:「送去慕容府吧。」
慕容瑾被紧急召回府中,面对铁证如山的罪证,他如同雷击。
「不,不可能......巧倩怎会......」他颤抖着翻阅那些信件,眼中的光彩渐渐熄灭。
「婉若......婉若......」他呢喃着我的名字,眼神涣散。
「我错了......全都错了......」
三日后,慕容家正式宣布与云巧倩断绝关系,至于她腹中的孩子,也被慕容家拒绝认领。
云巧倩被逐出慕容府时,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全都避之如蛇蝎。
她流落街头,沦为笑柄。
有人看到她在青楼门前徘徊,却因名声太臭连青楼都不愿收留。
夜宸站在我身后,轻声问:「后悔吗」
我望向窗外飞舞的落叶:「从未。」
有人说云巧倩最后被一位商人收为侍妾,也有人说她投河自尽。
但我知道,无论她去了哪里,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曾经高高在上的慕容氏,如今成了街头讥讽的笑柄。
那个将我按在地上、逼我认他人为平妻的男人,终于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
慕容瑾被关在别院里。
他不食不饮,只是一遍遍呼唤我的名字。
我收到消息时,正和夜宸在花园赏梅。
「他快不行了。」下人轻声说,眼中是试探的目光。
我只是淡淡点头,手中的茶盏平稳如初。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慕容瑾仍是当年青衫少年,给我戴上最美的花。
梦醒时,胸口剧痛。
母蛊在我体内暴动,如千万把钢刀在血肉中搅动。
「婉若!」夜宸冲入我的寝室,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他一把抱起痛得缩成一团的我,掌心覆在我的心口。
温热的力量从他体内传来,逐渐平复了蛊毒的躁动。
「慕容瑾死了。」他低声说,语气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我的担忧。
那一刻,我竟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空茫。
那个曾经占据我全部梦境的男人,如今与我毫无瓜葛。
他的死,甚至不值得我流一滴泪。
10
夜宸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不论公务多忙,他都会在我疼痛时第一时间出现。
他的掌心覆上我的额头,温暖驱散了蛊毒的寒意。
那双曾经冷峻的眼眸,此刻竟满是柔情。
「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多时的疑问。
「为什么要救我冒着生命危险服下子蛊」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
夜宸的手轻抚我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因为你值得。」
他的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深情。
「其实,我早就看到过你。」他低声说。
「那是三年前,你随父亲来京城,在集市上给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疗伤。」
「你用蛊术救了她,却不求回报。」
「从那时起,我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我们的相遇,从来不是偶然。
命运早已将我们的红线紧紧系在一起。
我愕然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赤诚和坚定。
我慢慢起身,披上外衣。
夜宸担忧地扶住我,生怕我稍有不适。
我却轻轻推开他的手,走到书桌前。
那里摆着一堆王府的账册和奏章。
「既然我是宁王妃,这些事务,我也该参与一二。」
我拿起账册,目光坚定。
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苗疆女子。
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
而是堂堂宁王府的女主人。
夜宸的眼中闪过惊讶,继而是欣慰和赞许。
他走到我身旁,轻轻握住我的手。
「王妃若有不懂,随时可问。」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慕容家的覆灭,不过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从此以后,我要活出自我,活出尊严。
再没有人,能践踏我的心。
夜宸教我处理府中大小事务。
我用苗疆的医术救治府中下人的病痛。
不再关起门来自怜自艾。
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我在这个陌生的城池中扎根,生长。
母蛊和子蛊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我能感知到夜宸的喜怒哀乐。
他也能在我不适时第一时间赶到。
这种奇妙的联系,让我们比任何夫妻都要亲密。
11
金丝红缎覆满王府,我站在镜前,宫女为我戴上那顶沉甸甸的凤冠。
册封仪式上,万众瞩目,我终于正式成为宁王妃。
皇上亲自赐下金印,朝臣们俯首行礼,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贵妇人们眼中满是嫉妒。
夜宸站在我身侧,目光如炬,手指轻轻碰触我的手背,温暖传递。
回府路上,街边百姓欢呼雀跃,有人高喊着「蛊医神医」。
我将苗疆医术带进京城,治好了无数被传统医者放弃的病患。
曾经被人唾弃的蛊术,如今成了救命的本领。
夜宸为我建了医馆,让我尽情施展医术,解救百姓于水火。
一个月后,我正在为一名重病女童施针。
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母蛊暴动,几乎要将我五脏六腑绞碎。
我强忍痛楚,稳住银针,不愿因我的疼痛耽误救治。
夜宸破门而入,不顾众人惊讶,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人群散去,他眉头紧锁:「为何不告诉我你又疼了」
我摇头:「只是小事,不必担忧。」
他掌心覆上我胸口,温热气息流转,蛊毒平息,疼痛消散。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宫宴上,皇后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赞赏我的医术。
贵妇人们争相靠近,希望我能为她们诊病。
这些曾经嫌弃我蛮夷出身的人,如今却趋之若鹜。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夜色渐深,回府路上,雨越下越大。
马车内,夜宸将披风覆在我身上,眼中是掩不住的疲惫。
我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滚烫,竟是染了风寒。
我急忙取出银针,为他施针退热,心中自责不已。
他却只是轻握我的手:「有你在身边,便是最好的良药。」
从契约到真情,我们一步步走来,竟已不分彼此。
我心中酸涩,这位王爷,将我从深渊中救出,给我最温暖的家。
晚风轻抚,我依偎在他怀中,听他讲述朝堂趣事,笑声荡漾。
第二日,一个不速之客闯入王府。
云巧倩。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她跪在我面前,眼中尽是恳求:「婉若姐姐,救救我吧!」
我冷眼相待:「当初你将我关在柴房,可曾想过今日」
她痛哭流涕:「我知错了!求你施舍口饭吃吧!」
我心中竟无半分怜悯,挥手让侍卫将她轰出府去。
夜宸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切,唇角微扬,眼中满是赞许。
慕容家彻底沦为京城笑柄,他们的茶庄倒闭,产业尽数被查封。
慕容老夫人得知真相,气得一病不起,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嘴里仍骂着云巧倩。
这一切,都是报应。
那夜,我与夜宸初尝云雨之欢,肌肤相贴,心意相通。
他的触碰温柔而坚定,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
母蛊与子蛊在这一刻彻底相融,再无隔阂。
他在我耳边低语:「从今往后,生死与共,再不分离。」
我终于明白,苗疆所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谛。
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是表面的山盟海誓,而是生死相依的灵魂契合。
与夜宸相遇,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