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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当我之前查出怀了杨帆的孩子时,我特别开心。
而杨帆也因此跪地向我求婚,说要给我幸福。
怀孕四个月,我们打算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就在那一次孕检,医生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有遗传性的基因缺陷。
男方没有告诉过你吗
医生皱起眉,她建议我打掉。
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一定会有智力缺陷。
我难以相信这一切,对医生说。
可杨帆他很正常啊,怎么会呢,医生你是不是查错了。
医生摇摇头。
这是家族遗传,有一定概率的,即使男方身上没有显现,他的家人一定会有。
你好好问问他吧,他一定对你隐瞒了。
那天,杨帆没有狡辩,他默默承认了。
他说,他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就这么倒霉。
杨帆还说,既然有了,就生出来好好养吧。
他有个弱智弟弟,家里也养的不错。
都是他杨家的种,不能杀。
我气笑了。
当天,我就做了堕胎手术,与杨帆直接分手。
从麻醉中醒来的时候,先感受到的,是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一个面目狰狞的老人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满脸涕泪,医护人员使劲拉住她,可她还是往我脖子上划了几道血痕。
她哭着喊。
还我孙儿,你个坏女人,还我孙儿！
杨帆安抚着他妈,看我的眼里只有怨恨。
那老人还在破口大骂。
我可怜的孙儿啊,是你妈不爱你,直接杀了你！
现在想来,有一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你等着！我让我孙儿找你索命！
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凸出的眼珠子盯着我,快要掉在地上。
自那后半年过去,我对上杨帆那盯着我的,红红的眼珠。
他嘻嘻地笑着,僵持在那,等着我拿走奶茶。
我浑身只有冷汗,颤抖着手,只得接了过来。
杨帆这才收回手臂,慢慢的,静静的,关上了门。
像是从没有来过一样,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拿着奶茶,依旧呆愣在原地。
突然闻到一股恶臭。
是奶茶散发出来的。
我颤巍巍的,打开了奶茶盖子。
只看了一眼,我便尖叫出声。
杯子里面,装的是一摊血糊糊的肉球。
那肉球已经快要腐烂,不断有蛆虫从里面爬出。
我想起来,这团东西从我身体里剥离的触感,它一定是缓缓地,血肉模糊地在我的子宫里挣扎过。
直到他们把它拿出来。
一张用血字写的便条贴在上面。
你的宝。
6.
警察来的时候,看见奶茶杯里的东西都忍不住作呕出声。
其中有人问我。
这是你…堕下来的胎儿
我麻木地点点头。
发问的人欲言又止,像吃了一嘴苍蝇。
我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这已经不是倒霉的地步了。
但我无比地庆幸,还好和这一家疯子早早说再见了。
不然自己肯定不止是被恐怖骚扰的地步。
警察很快抓到了送餐的外卖员。
就是在楼梯间里抓到他的,他一直没走,躲起来悄悄看着。
问他叫什么,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叫杨军。
杨军一脸畏缩地坐在审讯室,和刚刚那个疯狂踹门骚扰我的人判若两人。
我站在一旁,他看见我,眼里立刻放光,甚至想挣扎起身冲过来。
美阿娘来接你的宝宝啦
杨军幸福地,肆无忌惮地嬉笑着,忘了自己的处境。
果然,他不是正常人。
是弱智。
我厌恶地皱起眉头,问。
杨青云和杨帆是你什么人
杨军乖乖回答了。
杨青云是我娘,杨帆是我弟。
虽早有预感,但听到这些我还是没站稳身子。
接着,他慢慢坦白。
我娘说,你这个贱女人能怀上弱智,跟我弟没关系。
我弟又不是弱智,是这个贱女人肚子里只能生弱智儿,我弟的种被她糟蹋了。
只能生弱智儿的贱女人和我这种弱智才是最配的。
杨军絮絮叨叨地,咬着指甲。
只要我让她吃下这玩意,我娘就把她绑了给我做媳妇哈哈。
然后么,你叫我宝！我就想,没人叫过我宝。
她叫我宝,肯定也是对我有意思,不仅想给我当媳妇,还想给我当娘了。
你想照顾我一辈子了！
杨军嘴里不断吐露出的弱智、贱女人,他的智力似乎都没能让他明白这些词语的意思。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也被羞辱。
我突然想起来,如果当时我生下那个孩子,他肯定会和杨军如出一辙。
幸好,幸好没有让我的孩子来受这种苦。
我低头去看那团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本该不存在的,我的孩子。
不禁地笑出了声。
有人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你想要个叫你宝宝的乖娘是不是
我对杨军说。
他欣喜地点点头。
7.
其实,我怎么会忘记杨青云这么个人物呢
她曾几次三番来我的直播间骚扰。
你是个堕了胎的女人,有胎儿的怨气,你已经开始腐烂！
她散发恶臭,生了病,流出的都是脓水,才会怀智障儿！
堕胎女！
你的宝宝,就这么被你杀了！
我又不傻,一眼就认出来了。
影响不影响当然影响了。
我对她可是厌烦至极了。
所以在看见杨青云这个名字,她接了我的外卖单。
我想嘲弄她一下。
于是,我对她留言。
宝。
一句带着戏弄的称呼。
如果她因此气急败坏找上门来,我就开心了。
我甚至拿着刀在门口等她,只要她露出那张被气得通红的脸,我就推开门,把那些从她口中说出的恶毒语言全都应验在她自己身上。
可是没想到,杨青云真挺疯的。
她既疯,又胆小。
把她的弱智儿子推到身前,让我听他叫我阿娘。
像是在提醒我,我堕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只不过,她们一家没有想过,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杨军被拘留几天就被释放了。
他按照我说的,找到了杨帆未婚妻的家里。
娘！娘！
杨军拍门大喊,我站在一旁录像。
有人匆匆忙忙地走到门口,十分警惕的没有开门。
杨军兴奋的嘴里口水横流,右眼对准了猫眼,疯了一般。
娘,我是你的弱智宝宝呀！
等你和杨帆结婚,我就是你们俩的弱智宝宝了！
你们也可以生一个和我一样听话的弱智妹妹。我不会嫉妒的,因为你们肯定更爱我！
因为我不仅是娘的弱智宝宝,还是杨帆的弱智哥哥！
终于,门口那人难以置信地推开门。
未婚妻捂着嘴,她颤声问道。
你是杨帆的哥哥
我顿了一下,心里唾骂了几万遍杨青云和杨帆真不是个东西。
这未婚妻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
合着我胎一打,他早就找好了下家去传承他的弱智基因了。
杨军臭烘烘的身子一看见怀着孕的女人,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未婚妻吓得直接尖叫出声。
我踹开杨军,冷脸对她说。
你没产检过
未婚妻呆愣地站在那里,然后无助地捂住脸。
他,他不让我做…
他说,他们杨家的种坚韧强健,自有福气,不需要白做一些没意义的检查…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哭得不停的女人。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我带着女人去做了产检,全程她只是摸着肚子不发一言。
最后,医生给她判了刑。
先天性鱼鳞病,不致死,但致残,智力虽然不会有缺陷…
女人颤巍巍地走出去了。
8.
女人说要引产的时候,我是全程录着像的。
等手术一切顺利,我把录像发给了杨帆。
发之前,女人对着摄像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她一字一顿地对着镜头说。
我不会放过你们一家。
死也不会！
我要把我流的血肉,一口一口喂进你们的嘴里…
我太能理解她了。
当时我躺在手术床上时,脑子里也只有怨恨。
所以我才不理解,杨青云有什么脸面来找我寻仇
她生下杨军的时候,没有觉得惊愕与绝望吗
没有怨恨过,没有觉得自己无辜吗
杨帆匆匆忙忙赶来医院的时候,看见我坐在病房外,气得脸都红了。
他冲上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像疯了一般。
你个贱人要害我绝后吗！
杀了我一个孩子不够,还要杀我第二个！你去死吧,今天我就让你陪葬！
本来跪坐在地上的杨军一下子站起身,撞开了他的弟弟。
别动我娘！
杨军傻愣愣地吼出声。
杨帆愣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杨青云来迟几步,她气喘喘地听见杨军那句吼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奶便是娘,随便买的一瓶奶就收了你杨家的一个儿子…
你这娘当的,不会从来没喂过他奶吧。
杨青云像被戳中了痛点,不吼也不叫了,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贱人…贱人…
她依旧喃喃自语道。
堕胎杀人,不得好死,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杨军喝着三块钱一瓶的奶,对我说了所有。
我也算是了解了杨青云的一切。
但是,看着被刺痛的她,我依旧没法同情她。
因为现在我是受害者,而杨青云是加害者。
我只觉得不齿。
9.
杨青云也不算是生在农村的穷苦人家,也没有嫁给落后无知的家庭。
相反,杨国昌,也就是她的丈夫,有很高的学识。
她自己,也上过学读过书。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都是因为隐瞒。
因为隐瞒,她生下杨军的时候,才会感到恐惧。
杨国昌嫌恶地看着面相不正常的杨军,同样用嫌恶的眼神看向了生下他的母亲,杨青云。
杨青云觉得这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原因。
一定是自己身上有缺陷,自己遗传给了孩子。
因为丈夫这么聪明,天之骄子呀,怎么能是他呢
杨青云不敢看还在襁褓中的杨军一眼,连奶也不肯喂,恨不得人生中这点屈辱立刻死掉。
几年后,杨国昌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就是杨帆。
他正常聪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同父异母的孩子生的这么正常,那肯定是生下智障儿的母亲不正常。
过年的时候,杨青云不是没看见有明显身体缺陷的杨国昌的兄弟。
只是她不敢想。
要是她敢这么想了,自己肯定特别悲惨。
直到我,怀了一个智障儿。
与她毫无关系的正常儿子杨帆,让我怀了一个智障儿。
杨青云的世界才崩塌了。
按正常人逻辑想,我是那个帮她认清现实的人,她再怎么感谢也不够吧
可杨青云早不是正常人了。
她觉得堕了胎的我才不正常。
我就该受着,受着有缺陷的孩子就这样从我肚子里出生,然后接受别人的指责与白眼。
然后度过挣扎痛苦的一生。
堕胎女！不知羞耻！
孩子有缺陷都是你不知廉耻！
孩子有缺陷又怎么了,那是条生命啊！
口口声声这样说的杨青云,却没有给过智障儿杨军一丝母爱。
我真替她不齿。
杨军又喝了一瓶奶,向前推了颤抖的杨青云一把,她立马瘫倒在地。
别说我娘了,别说我娘不好。
杨青云先是怔愣,随后嚎啕大哭。
杨军转过身向我再求奶喝,他扮出未发育的,乖巧的孩子的样子。
娘,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再给我瓶奶吧。
我此刻没有丝毫快感。
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于是只能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不想再对上那双浑浊的双眼。
10.
女人醒来的时候,痛得尖叫出声。
她不再是未婚妻了,她叫齐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这一事实不会因为她刚刚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而改变。
听到她尖叫的杨帆最先反应过来,他怒气冲冲地踹开门,一副要找人偿命的模样。
我赶紧上前去拦。
齐楠看见暴怒的杨帆,在痛苦中大笑出声。
现在演的像个爹了！
怎么在知道会生个残障儿的时候,连屁都不放一个！
你当个屁的爹,断子绝孙去吧！
她一句比一句凶狠,直戳杨帆心头。
杨帆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把齐楠从床上拽下来。
我叫医护人员来,一个人挡不住他,他就直接上脚去踹虚弱的齐楠。
杨青云迷迷糊糊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暴怒的杨帆,和被打的半死的齐楠,当场腿一软。
警察把这杨帆拷走的时候,杨青云还瘫在地上,像做了噩梦浑身发抖。
不打…我不敢打胎…
我皱起眉看她,刚想说些什么,她突然站起来,冲着万幸活下来的齐楠扑过去了。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不生！你凭什么杀了他！
她发了狂似地吼着。
齐楠撑着一口气,一边笑一边喊。
哈哈哈,断子绝孙去吧！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是多么畜牲的东西！
杨青云被人架住,她闻言嘿嘿地笑了,笑得阴沉麻木。
我看,先断子绝孙的是你们吧,还能怀上吗杀了这么大的孩子,你身子还受的住吗
等着被你不要的孩子索命吧,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她说的对。
引产对齐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伤。
但齐楠没有丝毫失落,她笑得开心。
我还能有多惨
能惨过你吗
我闭上眼睛叹口气。
后来,杨家母子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
他们不再来招惹我。
而齐楠,时常会去杨帆的单位和家里去闹。
闹的那叫一个鸡犬不鸣。
不过他们也算是被人好好制裁了。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半夜,一个人急促地拍响了我的房门。
娘,你的宝要死了！
快开门救救宝啊,宝要被人杀死了！
杨军痛哭流涕地趴在我的门前,透过猫眼,只能看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我没有开门,甚至反锁了门。
因为我已经看见,他在怀里藏了一把带血的刀。
娘,你的宝来了！
11.
杨军要杀我吗
那把刀上有血,他还杀了谁了
就在我大脑宕机的那一刻,杨军的声音越来越凄惨。
娘啊,他们都要让宝宝去死。
宝宝只有娘了。
他开始使劲踹门。
我无动于衷,并偷偷报了警。
可现在装死也没用,他是狠了心要踹烂这扇门啊。
我清清嗓子,终于张嘴。
谁让你去死了
总之现在应该让他稳定下来。
杨军听见我的声音,高兴地用头去撞门。
我的天呐,你悠着点吧,别又给自己脑袋撞坏了。
是我弟,还有我娘,他们说要把我杀了喂猪,说我人头猪脑…死了也不可惜。
我觉得奇怪,皱起眉头。
娘,只有你能救宝宝了！
杨军哭起来。
可那哭声太假了。
一个可怕的预想出现在我脑海里。
你在装
我颤声去问他。
一片沉默。
我颤抖地去看猫眼,那里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那黑暗中有东西动了一下。
是瞳孔在动！
我差点尖叫出声,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娘,宝宝有东西要给你。
杨军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不再分不清平仄音,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那种恐惧的战栗感。
我早该怀疑他的。
杨军或许只是生下来有着智力缺陷,可他活了这几十年,总会懂些什么。
我不该不把他当作正常人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没人把他当成正常人过,所以他才能装的这么轻松。
你杀了人
我镇静下来,质问他。
杨军只是嘿嘿地笑,他笑得阴森,好像大仇得报。
只是杀了该杀的人。
他完全像个该死的正常人了。
杨青云,我杀她的时候,她一脸震惊,她是被我一刀一刀捅死的。
活该嘛,那么多年,我好脸对她,她看不上,当我不存在,觉得我不该是她儿子。
你知道她最后说什么吗
杨军用刀在门上划来划去,笑了。
她跟我说,她错了。
杨青云是错了。
不会有人当一辈子的傻子。
我深吸一口气,一想到杀人魔就在门口用猫眼看着我,我就想离开原地,躲进卧室里。
可杨军滔滔不绝,警察还有几分钟才能赶来。
还有杨帆,他也是个猪啊。
我是装傻,他是装正常,我看劣质基因就是这样的,多少得有哪里缺陷。
我把刀捅进他身子里的时候,他还骂骂咧咧地瞧不起我呢,面对傻子毫无反手之力,他才是傻子吧
我闭上眼睛,低声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都别来找我。
我爹就比较难杀,他早就对我有防备,我被他打成这样,痛死了。
不过我还是给了他几刀,还把他的头往门槛上撞,那样撞的话,他也能变成傻子吧
杨军讲完,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急了。
他狠狠踹了一下门,整个楼道的灯都亮起来。
别装死！
他声音凶狠。
你以为你逃过吗
你怀了我的傻子弟弟,你毫不留情就堕了他！
你也得死！你杀了我弟,你也得死！
我被这一番恬不知耻的言论惊的目瞪口呆。
可在杨军试图用刀撬开门锁的时候,恐惧占了上风。
怎么一下子变成战神了连锁都能开
我赶紧搬东西抵住门,边搬,边用温和的口吻安抚他。
宝宝别吓娘了,娘对宝宝不好吗
宝宝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娘一点都不怪宝宝,宝宝乖乖的！
门外沉默了一阵,突然暴怒起来。
你他妈还把我当傻子哄呢
坏了,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等着,等我进去,我把你一块一块地切开,我要让所有发现你尸体的人看见,你是个多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果然是亲儿子,和亲妈说的脏话一模一样。
门锁捣鼓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冷汗直流。
就在我以为小命就交代在这的时候。
警察终于来了。
看见警察,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害怕地失了神气。
警察叔叔,我错了,娘不让我进门,我就急着…
看杨军还在卖力装,我面无表情地打开刚刚录制的手机录音。
…不知廉耻的女人。
杨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认命地低下头,不再装傻了。
后来听说他被判了死刑。
而我早早搬了家。
如果当时我真的生下一个残障儿,可能也会忍不了那种痛苦而走上和杨青云一样的路吧。
而我的孩子,也一定会痛苦挣扎,所有人都不会得到幸福。
只是幸好,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