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窖
我被反锁在酒窖的第三天,周延礼终于来了。
门打开的瞬间,刺眼的白炽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管家端着热姜汤站在门口,语气像在报天气预报：先生说再有下次,就把您送去西郊马场住半个月。
我扶着青砖墙踉跄起身,膝盖上的淤青蹭过雕花木架,疼得倒抽凉气。三天前周延礼发现我偷偷换掉林妙妙的避孕药,转手就把我关进这间清朝老宅的酒窖——他总说这招最能治我的疯病。
告诉周总,我接过姜汤时故意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汁溅在管家意大利手工皮鞋上,明天民政局见。
当晚周延礼的助理送来件香槟色礼服,说是慈善晚宴要带女伴。我对着镜子描眉时想起上个月拍卖会上,周延礼花七百万拍下条蓝钻项链,此刻正挂在林妙妙天鹅颈上。
果然,我刚挽着周延礼踏进宴会厅,就看见林妙妙穿着同色系高定,胸前钻石吊坠晃得人眼疼。周围议论声像沾了蜜的毒针：周太太真大度,还给小三买姐妹装
你懂什么,正品都在林小姐身上,周太太穿的可是A货。
周延礼突然捏紧我的手,腕骨发出细微的咔响：妙妙没来过这种场合,你当姐姐的多照应。我盯着他领带上歪掉的温莎结,想起去年结婚纪念日他亲手教我打领带,手指蹭过我耳垂的温度还留在记忆里。
拍卖会开始后,我举牌要了幅清代山水画。林妙妙立刻学着我加价,每次只多五百块。周围窃笑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来,我直接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周家拍卖行的规矩,点天灯意味着不计代价包场。
姐姐何必呢林妙妙突然梨花带雨,我不过是想给延礼拍个生日礼物......她转身就跑时高跟鞋故意踩住我裙摆,我听见丝绸撕裂的声音混着周延礼的怒吼：许昭昭！你就这么容不下人
第二天热搜炸了。照片里我像个恶毒女配揪着林妙妙手腕,配文是周氏总裁为真爱当众掌掴原配。我摸着发烫的手机屏笑出声,这些角度刁钻的偷拍,只有能自由进出周家老宅的人拍得到。
周延礼踹开卧室门时,我正在收拾行李箱。他掐着我脖子按在雕花床柱上,檀木浮雕硌得肩胛骨生疼：敢把妙妙送进局子你以为收买两个记者就能毁了我
我收买的可不止记者。我晃了晃手机,监控视频里林妙妙正往我燕窝里倒白色粉末,故意伤害罪判三年,你说她细皮嫩肉的在牢里......
耳光落下来时我没躲。血腥味在嘴里漫开,我舔着破口的唇角笑：周延礼,记不记得结婚时你签过什么
他瞳孔猛地收缩。当年我爸逼他签的离婚协议突然生效,周氏集团32%的股份正在疯狂抛售。楼下传来警笛声,我拖着行李箱走过他身边：去牢里和你的妙妙白头偕老吧。
三个月后我在云南小镇收到消息,周延礼在看守所吞了钢笔帽。临终前他攥着结婚照,护士说那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小字,是他追我时抄的情诗：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我把照片扔进火塘,看火舌吞掉最后一点虚情假意。窗外玉龙雪山终年积雪,像极了那年他跪在雪地里说爱我的冬天。
第二章
旧账本
周延礼死后第七天,我收到一个包裹。
快递单上没写寄件人,拆开一看,是本泛黄的旧账本,封面用钢笔写着1998年周氏建材。我随手翻了两页,差点把咖啡喷出来——这哪是账本,分明是周延礼他爹当年行贿的黑账。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二十出头的周父搂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背景是某乡镇招待所。姑娘的脸被烟头烫了个洞,但那双杏眼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林妙妙她妈。
难怪……我嗤笑出声。
当年周延礼追我追得全城皆知,送玫瑰能铺满整条长安街,我以为他是真喜欢我,结果人家是奉父命联姻。我爸是银行行长,能帮周家洗白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而林妙妙,八成是周父留给儿子的备用方案。
正琢磨着,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许小姐,账本好看吗
我反手拨过去,对方已关机。
**（二）**
我约了私家侦探在老茶馆见面。
侦探叫老陈,五十来岁,秃顶,穿件皱巴巴的西装,活像颗发霉的核桃。他捏着照片眯眼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这姑娘我认识！当年在纺织厂上班,后来跟了个港商跑了。
港商我挑眉。
假的！老陈嘬着牙花子笑,就周家老爷子年轻时假扮的,骗姑娘说能带她去香港当明星。
我差点笑出声。合着周延礼他爹是个PUA祖师爷,这手段跟他儿子一模一样——当年周延礼追我时,也说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结果结婚三年,我最远到过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
老陈压低声音：听说那姑娘后来生了个女儿,没几年就病死了。临死前托人把女儿送进了福利院……
我手指一顿。林妙妙,福利院长大,二十岁被周延礼偶然发掘,安插进周氏集团当秘书。
好一对父子传承的深情。
**（三）**
我决定去见林妙妙。
看守所会客室里,她穿着橙色马甲,瘦得颧骨凸出,看见我就冷笑：来看我笑话
我把账本复印件推过去。她扫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
你妈死的时候,周家给了三万块封口费。我敲了敲照片,猜猜现在这笔账算在谁头上
林妙妙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你放屁！
你替周延礼背了那么多黑锅,真以为他爱你我笑了,他连你妈都骗,你算老几
她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咧嘴一笑：许昭昭,你以为你赢了
她从裤兜摸出张折叠的纸推过来。我展开一看,是周延礼的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比官方通报早六小时,胃里除了钢笔帽,还有半片没融化的氰化物胶囊。
有人等不及他上法庭呢。林妙妙歪头,你猜是谁
**（四）**
走出看守所时,我接到我爸电话。
昭昭,回来吧。他声音沙哑,周家的事……别再查了。
背景音里隐约有瓷器碰撞声,我瞬间绷直脊背——那是周家老宅特有的青花盖碗声响。
爸,我盯着马路对面那辆黑色奔驰,您是在家,还是在周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突然传来周父苍老的笑声：昭昭啊,明天来老宅吃饭吧,你阿姨炖了燕窝。
我直接挂断,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后视镜里,那辆奔驰缓缓跟上。我摸出林妙妙偷偷塞给我的钥匙——这是周延礼私人保险柜的钥匙,藏在看守所马桶水箱里三个月,就等着今天。
司机突然开口：姑娘,后面那车跟挺紧啊
没事,我摇下车窗,把账本一页页撕碎扔出去,喂狗呢。
白花花的纸片漫天飞舞,像极了当年周延礼在婚礼上撒的假雪花。
第三章
保险柜里的新娘
我用林妙妙给的钥匙打开了周延礼的私人保险柜。
里面没有钱,没有珠宝,只有一本结婚证——男方是周延礼,女方却不是我许昭昭。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九十年代流行的红格子衬衫,笑得一脸青涩。我盯着那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手指微微发抖。
结婚日期是1999年5月,那时候周延礼才十九岁。
**（二）**
我带着结婚证去找老陈。
他端着搪瓷缸子,瞅了一眼就喷了满桌子茶水：这不是纺织厂那姑娘吗
你说林妙妙她妈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和周延礼结过婚
老陈掰着手指头算：周延礼79年的,99年正好二十......不对啊,这姑娘比他大七八岁呢！
我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里拍的账本照片。1998年最后一笔支出：封口费3万,李翠华（婚约解除）。
李翠华,林妙妙她妈。
周家真会玩。老陈咂嘴,老子骗完娘,儿子再骗闺女,搁这儿玩轮回呢
我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许小姐,您父亲突发心梗,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
**（三）**
我冲进医院时,看见周父正坐在抢救室门口。
老头儿拄着拐杖,西装笔挺,看见我还笑眯眯地点头：昭昭来啦别担心,你爸就是太操心了。
我直接绕过他去找医生。
病人是药物中毒。医生压低声音,化验结果显示是长期微量摄入砷剂......
我转身揪住周父的领带：老东西,你给我爸下毒
周父不慌不忙掰开我的手：昭昭,你爸是自己人,我害谁也不会害他。说着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倒是你,认识这个吗
照片上,我爸搂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背景是纺织厂大门。
李翠华是你爸的初恋。周父笑得像条毒蛇,妙妙是你亲妹妹,惊喜吗
**（四）**
我坐在病床边等我爸醒来,手里捏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华姐,等我从深圳回来就娶你。——许建国
1990年
原来我爸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原来林妙妙真是我妹妹。
原来周家父子处心积虑接近我们姐妹俩,根本不是什么爱情,而是一场延续二十年的报复。
护士突然进来换药：家属让一让。
我起身时,看见我爸手指动了动。他眼睛还没睁开,眼泪先流了下来：昭昭......账本......在老家......米缸......
我握紧他的手：爸,您先休息。
走出病房,我拨通了林妙妙的电话：合作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她带着哭腔的笑声：姐,等你这句话二十年了。
**（五）**
三天后,我和林妙妙站在周家老宅门口。
她穿着我的旧风衣,我戴着她的墨镜。看门的保镖愣是没认出来,还冲我们点头哈腰：林小姐好,许小姐好。
演技不错啊。我捅捅林妙妙。
她翻了个白眼：遗传。
我们直奔周父书房。在撬开第三个暗格时,找到了真正的账本——记录着周家三十年来的所有肮脏交易,每一页都有我爸的签名。
够判他十次死刑了。林妙妙吹了声口哨。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周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五个保镖。
昭昭,妙妙,他笑得慈祥,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我慢条斯理地掏出打火机：老爷子,您说这些纸烧起来,会不会比当年纺织厂那场火更旺
周父脸色骤变——原来二十年前那场意外火灾,才是李翠华真正的死因。
第四章
火光里的真相
打火机的火苗在账本边缘晃悠时,周父的脸比死了三天还白。
当年纺织厂那场火,我盯着他抽搐的眼角,是你放的
林妙妙突然冲上去揪住老头衣领,墨镜都歪了：我妈是被你烧死的！
周父的拐杖咣当倒地,五个保镖愣是没敢动——毕竟谁也不敢赌那本子会不会真烧起来。
意外...老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真的是电线老化...
我啪地合上打火机：行啊,那咱们现在也意外一个。说着把账本往窗外一抛——
别！周父扑过来的姿势活像只瘸腿蛤蟆,我说！是许建国点的火！
**（二）**
我和林妙妙同时僵住。
放屁！林妙妙先反应过来,许昭昭她爸那时候在深圳！
周父瘫在太师椅里笑出眼泪：傻闺女,你妈怀你的时候,许建国天天在纺织厂后门蹲着...
原来我爸从深圳杀回来那晚,正好撞见李翠华和周父在仓库。一怒之下打翻煤油灯,火势顺着棉纱窜得比流言还快。
你爸以为烧死的是我,周父摸着脸上的疤,其实我爬出去了,翠华却...
林妙妙突然抄起砚台砸过去,老头躲得快,砚台在博古架上砸出个坑：所以你们合伙骗我和我姐
这叫父债女偿。周父阴笑,许建国烧死我爱人,我就让他两个女儿...
我没等他说完就拨了110,顺便开了手机直播：周氏集团董事长亲口承认谋杀纵火,在线观众已经十万加了哦。
**（三）**
警笛声响彻周家老宅时,林妙妙突然往我手里塞了张照片。
咱妈留的,她眼睛红得像兔子,你周岁时她偷偷去看过你。
照片上的李翠华站在幼儿园栅栏外,怀里还抱着个襁褓——那是三个月大的林妙妙。
我嗓子突然发紧：...你早就知道
上周才知道,她踹翻一个想抢账本的保镖,老东西书房里有我妈日记。
突然砰的一声,周父趁乱撞翻了油灯——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火苗呼地窜上窗帘,保镖们顿时乱作一团。
走！我拽着林妙妙往外冲,却听见周父在火里狂笑：烧啊！都烧干净！
林妙妙突然挣脱我往回跑：账本还在里面！
**（四）**
我在浓烟里摸到她时,这傻子正用身体压着账本。
你有病啊！我扯着她往外拖,这破玩意儿值几条命
她咳嗽着把本子塞给我：妈...妈写的最后一页...你看...
火光中隐约可见泛黄的纸页上,李翠华歪歪扭扭写着：建国,别怪周老板,是我自愿跟他...两个孩子都是你的...
我脑瓜子嗡的一声。合着周父戴了二十年绿帽子,还帮情敌养闺女
房梁砸下来的瞬间,林妙妙猛地推开我。我滚到院子里回头时,看见她牛仔裤被铁钉划出条大口子,血糊糊的腿肚子上——赫然和我同一位置的胎记。
**（五）**
消防车赶到时,周父已经被烧得只剩半口气。
老头躺在担架上还瞪我：账本...给我...
我当着他面把本子拍给警察：您老慢慢交代,争取死刑立即执行。
林妙妙瘸着腿过来时,我正对着救护车后视镜涂口红。
姐,她突然递给我半块烤糊的绿豆糕,妈日记里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我一口咬下去,甜得发苦：...烤糊了。
她哇地哭出声：我按日记学的...妈说你会回来找我...
警车红蓝灯晃得人眼花,我摸到她后背被血浸透的T恤,突然想起周延礼死前攥着的结婚照——背面那句愿有岁月可回首,现在想来,八成是写给他永远得不到的亲妹妹的。
真他妈恶心又滑稽。
第五章
病房里的陌生人
林妙妙腿上的伤口缝了十二针,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三天。
我拎着水果篮推门进去时,这丫头正龇牙咧嘴地偷喝可乐,看见我立马把易拉罐藏枕头底下,动作快得像只偷腥的猫。
伤患不能喝碳酸饮料。我故意板着脸。
她撇嘴：姐,你比我妈管得还宽。
话一出口,我俩都愣住了。
护士突然敲门进来：许小姐,您父亲病房来了位访客,说是......她压低声音,您母亲。
我和林妙妙对视一眼——我妈死了十年了。
**（二）**
电梯里,林妙妙拄着拐杖直冒冷汗：会不会是周家那边......
周父在重症监护室插着管,我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周延礼的骨灰都凉透了。
推开病房门时,我看见我爸半靠在床头,对面坐着个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听到动静她转过头——那张脸和我手机屏保上的母亲照片一模一样。
昭昭。她笑着伸出手,长这么大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我妈左耳后有颗红痣。
女人撩起头发,那颗朱砂痣像滴血似的刺眼。林妙妙突然咚地栽倒在地——她伤口崩线了。
**（三）**
等林妙妙被推进处置室,我直接堵在病房门口：说吧,您哪位
我确实是你母亲,女人从包里掏出本泛黄的病历,当年死的那个是李翠华。
病历显示1995年她就确诊肺癌,我爸为了筹钱治病,主动帮周父顶了桩经济案,结果换来的是周父趁虚而入。
你爸出狱后发现我'病逝',李翠华'意外'死亡,她苦笑着翻开相册,其实我们互换了身份......
照片上两个穿碎花裙的姑娘头挨着头,像对双胞胎。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账本里1995年后都是李翠华的签名——真正和我爸相爱的从来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那林妙妙......
是翠华和许建国的孩子。她眼泪砸在相册上,我......我只是个替身。
走廊突然传来尖叫,我们冲出去时,看见林妙妙举着输液架在和保安撕打：放开我爸！
——许建国的病床正被推向手术室。
**（四）**
手术灯亮起时,林妙妙瘫在长椅上念叨：我刚看见有人拔了爸的氧气管......
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
监控显示,穿白大褂的男人溜进病房不到十秒。画面放大后,那人右手虎口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和周父的私人保镖阿坤一模一样。
周家还有人！我拽起林妙妙就往电梯跑,老东西肯定留了后手！
我们撞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周父的病床上只剩凌乱的被褥。护士说五分钟前来了个儿子办理转院,我调出登记表——签字栏赫然是周延礼。
林妙妙突然抓住我胳膊：姐,火场里第三具尸体......会不会根本不是周父
**（五）**
太平间里,法医掀开白布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焦尸右手虎口上,蛇形纹身清晰可辨。
是阿坤。林妙妙声音发颤,老金蝉脱壳了。
我妈突然冲进来：你爸醒了！他说......
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未知号码发来段视频：周父坐在轮椅上,背后是许家老宅的雕花窗。
昭昭啊,老头笑得慈祥,你爸藏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
画面一转,对准了被挖开的米缸——里面空空如也。
第六章
襁褓里的秘密
我们赶到许家老宅时,米缸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林妙妙拄着拐杖在碎片堆里扒拉,突然咦了一声,举起半张发霉的出生证明：这上面写的是......许昭昭
我抢过来一看,差点气笑——出生日期对不上,这明显是伪造的。
找暗格。我妈突然蹲下来敲地板,你爸说过,老宅有夹层。
敲到第三块地砖时,回声突然发空。我掀开一看,底下果然藏着个铁盒,里面裹着件泛黄的婴儿襁褓,布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林妙妙突然脸色煞白：这料子......跟我妈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二）**
我妈颤抖着展开襁褓,里面掉出张字条：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周
什么意思我嗓子发紧,什么叫两个孩子
林妙妙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月牙疤：姐,你有这个吗
我下意识摸向同样位置——平整光滑。
1995年冬天,我妈突然开口,周家抱走了刚出生的妹妹......
我和林妙妙同时僵住。
所以我是......
你才是李翠华的女儿。我妈眼泪砸在襁褓上,我亲生女儿被周家带走了。
**（三）**
手机突然震动,周父发来新视频。
画面里是份泛黄的收养文件,被收养人姓名栏写着周延礼,而生母签字处——是李翠华颤抖的笔迹。
惊喜吗周父的画外音带着笑,延礼才是你亲弟弟。
林妙妙直接吐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脑子里全是周延礼当年追我时说的那句：你让我有种特别的熟悉感......
去他妈的熟悉感！
**（四）**
我们杀回医院时,我爸正挣扎着要拔输液管。
别拦我！他眼睛血红,那老王八蛋把阿礼......把你们弟弟......
我妈冲上去按住他：建国你冷静点！阿礼已经......
没死！我爸吼得整层楼都在震,火场里烧的是替身！
林妙妙突然举起手机：刚收到的,周家老宅地下室的监控。
画面里,周延礼被铁链锁在墙上,脸上全是血,但确实在喘气。
游戏规则很简单,周父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用账本换儿子。
我盯着视频角落里的青花瓷瓶——那是我上周才在拍卖会见过的藏品。
他在颐和公馆。我抓起车钥匙,那儿的地下室有同款花瓶。
**（五）**
破门而入时,周父正在给周延礼喂水。
看见我们,老头居然笑了：来认亲了
周延礼虚弱地抬头,目光在我和林妙妙之间来回扫,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姐......
我抄起花瓶就砸：谁他妈是你姐！
花瓶在周父脚边炸开,老头却笑得更欢了：昭昭啊,你就不奇怪......他突然掀开周延礼的衣领,为什么阿礼也有月牙疤
林妙妙的拐杖咣当倒地——周延礼锁骨下,赫然是和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第七章
三个人的月牙疤
周延礼锁骨下的月牙疤,和我妈珍藏的老照片里婴儿的一模一样。
林妙妙直接疯了,抄起碎瓷片就要往周父脖子上扎：老畜生！你到底换了几个孩子！
周父不躲不闪,反而把脖子往前送：来,往这儿划——划完你们永远不知道谁才是许家亲生的。
我拦住林妙妙,直接掀开自己衣领：妈,您看清楚,我们仨到底谁有胎记
我妈哆嗦着手比对我们三个的锁骨,突然瘫坐在地：都不对......当年孩子的胎记在右肩......
**（二）**
医院走廊上,护士拿着三份采样管直翻白眼：加急DNA检测要两万,你们确定
我还没开口,周延礼突然扯开病号服,从内兜摸出张黑卡：刷我的。
林妙妙一把拍掉他的卡：用不着你假好心！
妙妙,周延礼突然笑了,记不记得你七岁时在福利院,有个哥哥每年生日都送绿豆糕
林妙妙的表情像被雷劈了：那是...你
我听得太阳穴直跳——合着这俩早就认识
**（三）**
等结果的时候,我妈说了个更离谱的故事。
原来当年李翠华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周父偷走男婴（就是周延礼）,又怕事情败露,随便从福利院抱了个女婴（林妙妙）塞给许家。
所以我和周延礼是双胞胎我指着自己又指他,那林妙妙......
是周父情妇的孩子。周父突然坐着轮椅出现在走廊尽头,她妈临死前求我给孩子找个好人家。
林妙妙瞬间炸毛：放屁！那你为什么把我扔福利院！
因为......周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你长得太像你妈了......我看见就恶心......
**（四）**
检测报告出来的那一刻,整个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输液滴答声。
医生推了推眼镜：根据检测,许昭昭和周延礼是同卵双胞胎,林妙妙......他顿了顿,和两位没有血缘关系。
周延礼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开始哭：爸,您当年说许家欠我们的......原来都是骗我的
周父的轮椅猛地撞向窗户：不可能！我明明把两个孩子都......
话没说完,老头突然口吐白沫——藏在假牙里的氰化物胶囊咬破了。
**（五）**
太平间门口,护士递给我个信封：死者让转交的。
里面是张泛黄的B超单：1995年12月25日,双活胎。
背面写着：两个孩子都留着,就当给翠华赎罪。——周
林妙妙凑过来看,突然噗嗤笑了：老东西临死前总算说了句人话。
周延礼蹲在墙角数药片,闻言抬头：姐,这精神病药你俩谁要
自己留着吧。我和林妙妙异口同声,你病得最重。
窗外突然放晴,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我们三个身上。我低头看影子——三个脑袋挨得很近,像极了那张被烧掉的全家福。
第八章
遗产风暴
我爸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周家祠堂的族谱......在供桌底下......
我和周延礼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去拿。
林妙妙翻了个白眼：你俩这该死的默契。
**（二）**
周家祠堂阴森得像个鬼屋。供桌上的蜡烛明明灭灭,照得祖宗牌位上的照片都在诡笑。
我蹲下去摸供桌底部,指尖突然碰到个暗格。抽出来一看,是本发霉的族谱,最新一页用红笔写着：周延礼与许昭昭不得婚配。
靠！周延礼一把抢过族谱,这老东西早知道我们是兄妹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你看清楚,这墨迹最多三年——是你追我那会儿写的。
周延礼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所以他不是阻止乱伦......是怕我娶了你,两家财产合并
聪明。我拍拍他肩膀,不愧是跟我一个娘胎出来的。
**（三）**
我们带着族谱杀回医院时,病房里正在上演八点档狗血剧——
林妙妙举着点滴架挡在病床前,对面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许先生神志不清,需要指定监护人！
我爸气得直捶床：老子还没死呢！
我踹门进去,把族谱拍在律师脸上：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趟浑水。
领头律师翻开族谱,脸色瞬间变了：周董......修改过继承条款
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纸,是周父死前写的：若周延礼身世曝光,所有资产归许昭昭所有。
惊喜吗我晃了晃手机,刚收到公证处通知,我现在持有周氏集团68%的股份。
**（四）**
等律师们灰溜溜滚蛋,我爸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个U盘：昭昭,这里头......
爸您等等,林妙妙突然插嘴,先让我猜猜——是不是周家这些年的黑账
比那个刺激。我爸笑得像只老狐狸,是周老头每年往瑞士银行汇款的记录,收款人......他看向周延礼,是你生母李翠华。
周延礼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我妈没死！
不仅没死,我翻着U盘里的照片,还成了东南亚赌场大亨的情妇。
照片上的李翠华穿着高定旗袍,正在给一个秃顶老头点雪茄——那老头我认识,是去年经济周刊封面人物,资产能买下周氏集团十个来回。
**（五）**
我们三个坐在医院天台上分赃——啊不是,分遗产。
集团归你,周延礼把股权转让书塞给我,我只要周家老宅。
我要这个就行。林妙妙举起瑞士银行账户复印件,找亲妈要精神损失费去。
我望着远处周氏集团的大楼,突然想起件事：延礼,你当初为什么追我
他摸了摸鼻子：老头说娶了你能气死许家......顿了顿,后来是真觉得你像我姐。
林妙妙一口可乐喷出来：你俩这变态的姐弟感应！
夜风吹乱了我们三个的头发。我摸出打火机点燃族谱,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
第九章
亲妈来袭
林妙妙飞去东南亚的航班刚起飞,我就在周氏集团顶楼见到了李翠华。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挎着爱马仕,红指甲敲着我办公桌的样子活像来讨债的。
昭昭,她开口就是老绿茶味,妈妈好想你。
我按下内线电话：保安,这儿有个诈骗犯。
**（二）**
十分钟后,李翠华被按在会议室里,还在演苦情戏：当年是周家逼我假死......
我直接把瑞士银行流水拍桌上：那您解释解释,为什么每个月都收周父的封口费
流水显示从1996年至今,每月固定入账20万,备注栏写着抚养费。
因为延礼啊！她突然激动起来,我怀胎十月生的儿子,被他抢走了......
是吗我翻出DNA报告,可您和延礼的亲子鉴定显示——
报告最后一页盖着大红章：排除生物学母子关系。
**（三）**
李翠华当场表演了个变脸,香奈儿外套一脱,露出满背纹身：行啊许昭昭,比你爸聪明多了。
她从Bra里抽出张照片甩过来：看清楚了,这才是你亲妈。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大褂,胸前工牌写着XX医院妇产科
林娟。
我脑子嗡的一声——这名字我在周父的机密文件里见过,是当年负责接生的医生！
周老头玩得花啊,李翠华点燃细支烟,把接生医生和自己情妇的孩子调包,真女儿送去福利院......她突然眯起眼,你猜林妙妙是谁的种
**（四）**
我连夜杀到医院找林妙妙的主治医师。
月牙疤老医生推着眼镜,那是90年代我们医院的标记,剖腹产婴儿都......
都什么
都会在锁骨下划个小口子做防伪。他压低声音,那会儿贩卖婴儿太猖獗......
我浑身发冷——所以我和周延礼的胎记是防伪标识那林妙妙......
手机突然震动,周延礼发来张照片：他在周家老宅地下室挖出个保险箱,里面是二十多份婴儿出生证明,最上面那张写着林妙妙
生母：林娟。
**（五）**
我在机场堵到林妙妙时,她正抱着免税店买的威士忌傻乐。
姐！我找到亲妈地址了！她挥着张纸条,在马来西亚......
我抢过纸条撕个粉碎：你亲妈是妇产科医生！李翠华就是个冒牌货！
林妙妙的表情从懵逼到震惊再到暴怒,最后竟然笑了：所以周老头养我这么多年......是因为我才是他亲闺女
更狗血的是,我掏出出生证明,你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广播突然响起登机提示,林妙妙把威士忌往我怀里一塞：走,回去刨周家祖坟！
第十章
挖坟掘墓
周家祖坟的守墓人看见我们三个拎着铁锹来的时候,吓得假牙都掉了。
使不得啊！老头扑上来抱周延礼大腿,周董生前最讲究风水......
林妙妙直接甩出一叠钞票：加个班,这钱够买十副新假牙。
**（二）**
月光下刨坟的体验实在诡异。
我踩着高跟鞋不好发力,铁锹一歪,差点铲到周延礼屁股。他跳着脚骂：许昭昭你故意的吧！
闭嘴,我抹了把汗,你爹棺材板露出来了。
撬开楠木棺材的瞬间,我们仨同时屏住呼吸——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个防水箱。
**（三）**
箱子里装着本发黄的接生记录,林娟医生的签名旁按着血手印。
1995年12月25日,许建国妻产双胞胎女婴。周用男婴换走次女,并威胁称若泄露便将真女儿沉塘。
林妙妙突然咚地跪在地上：所以......我才是许家亲生的
周延礼翻到最后一页,脸色突变：姐,你看这个。
泛黄的便签纸上,周父潦草地写着：两个孩子都留着,许家的种比周家聪明。
**（四）**
我们连夜杀回医院找林娟。
老太太正在ICU门口吃泡面,看见出生证明直接笑了：周老头死了才敢拿出来
她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我：XX银行保险柜,里头有当年所有孩子的脚模。
林妙妙急了：那我到底是谁闺女
重要吗林娟嗦着面条,周家许家的钱不都被你们仨骗光了
**（五）**
银行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个石膏脚模,每个底下都贴着名字。
我找到写着许昭昭的那个,翻过来一看——底部刻着周氏女。
周延礼的脚模底下是许氏子。
而林妙妙的......
靠！她举起脚模,这怎么写着『林氏赘婿』
我们仨蹲在金库里笑出鹅叫,保安差点报警。
最后我把所有脚模装进麻袋,扛起来就走：回家拼图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