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滚出公司,立刻,马上！
林战坐在办公椅上,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是林战的继兄徐阳,此刻正得意地看着他,手里的股权转让协议刺眼至极。
看什么看?这间公司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徐阳把合约拍在林战面前,你妈嫁给我爸之前,你跪着求我带你混,现在翅膀硬了?
林战眼角隐隐有血丝,这是我一手创建的公司,四年,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你他妈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
凭这个。徐阳拿出一份署名林战的股权转让书,你自己签的字,别装失忆。
我没签过这种东西！林战猛地站起来,却被两个保安按住。徐阳挥了挥手,示意保安放开他。
徐阳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办公室,扫视着林战的奖杯和照片,我花了三年时间,就为了这一刻。我走了多少关系,潜了多少规则,找了多少人作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们是兄弟...林战嗓子发紧。
兄弟?徐阳冷笑,你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我是你兄弟。你这个公司市值两个亿,我的兄弟情就值这么多。
林战握紧拳头,还没等动手,保安已经把他架住。
别费心思了,法律文书我都准备好了,公章、签名、转账记录,一应俱全。公司转让给我是合理合法的,你去哪告都没用。徐阳整了整西装领带,你今天要是乖乖走,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林战呼吸急促,眼前发黑。他毕业后白手起家,一步步把科锐科技做到行业前三,没想到却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继兄手里。
带走。徐阳不再看他,下达了逐客令。
林战被保安拖出了自己的公司,一路上,所有同事不是低头躲避,就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林总,不,林先生,您的个人物品都在这个箱子里了。前台小姐递给他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他的几本书和一个相框。
林战站在大楼门口,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公司标志——科锐科技,如今已经成了徐阳的囊中之物。
手机响了,是银行发来的消息：您的账户已被冻结,涉嫌商业诈骗案件调查。
紧接着是无数短信和电话轰炸：
林总,我听说您卷款跑路了?我们投资的五百万...
林先生,你可真行啊,让我们跟你干,现在公司没了,我们怎么办?
林战,你个王八蛋,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林战站在雨中,手机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被雨声淹没。
2
林战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看着满墙的催债短信和贴条。短短一个月,他从身价上亿的科技公司CEO沦为了负债累累的诈骗犯。
徐阳不知用什么手段操控了媒体,把他塑造成了卷款跑路的黑心老板。他的银行卡、房子、车子都被冻结查封,连最后三千块钱都给了房东才保住这间破出租屋。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闻推送：《科锐科技前景广阔 徐氏接手后业绩大涨》。徐阳的笑脸刺得林战眼睛发痛。
科锐一直有着强大的技术储备和市场前景,只是前任管理者能力有限,未能充分发挥公司潜力。徐阳的发言轻描淡写,却无情地抹杀了林战四年的心血。
林战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敲门声响起,是老赵,大学同学,也是科锐的早期员工。
兄弟,情况怎么样了?老赵坐下来,递给林战一包烟。
还能怎么样,完蛋了呗。林战点燃香烟,所有证据都对我不利,法院已经判了,公司是徐阳的,我还背了个诈骗的黑锅。
那些投资人和同事们...老赵欲言又止。
我知道,都恨我。林战目光空洞,他们以为是我卷款跑路导致他们损失惨重。
你真的没有留什么后手?科锐的核心技术...
都被徐阳拿走了。林战苦笑,我太信任他了,让他接触了所有核心资料。
老赵叹气,兄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林战把烟掐灭,我甚至不知道明天的房租从哪里来。
老赵犹豫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喏,柳氏集团的招聘会,明天在国际会展中心。他们在找技术主管,你去试试?
林战接过名片,柳氏?那不是做直播带货起家的?他们要什么技术主管?
现在不一样了,柳氏已经转型做科技投资了,前段时间刚收购了几家AI公司。老赵解释道,你去碰碰运气吧,总比在这喝闷酒强。
林战看着名片上烫金的柳氏集团四个字,心里一片茫然。
行,我去试试。最后他说。
第二天,林战站在柳氏集团招聘会的人群中,看着周围西装革履的求职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廉价衬衫和洗得发白的西裤,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突然,一阵喧哗声从入口处传来。一个身着红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她大约三十岁左右,气场强大,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柳总！柳如烟亲自来了！人群中有人小声惊呼。
林战愣住了。柳如烟,柳氏集团的掌舵人,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被称为直播女王,如今已是身价百亿的商业大亨。
柳如烟扫视了一圈会场,目光在经过林战时停顿了一瞬,随即转向了台上的主持人。
各位,我们的柳总将亲自参与今天部分岗位的面试环节...
林战站在角落,看着这个商业传奇,心中泛起一丝羡慕。如果他能有机会...
突然,一个保安粗暴地推开了他,让一让,别挡道！
林战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人的咖啡泼到了白色的裤子上。
卧槽,你瞎啊！那人怒吼,引来周围人的注视。
林战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身地摊货也敢来柳氏应聘?那人上下打量着林战,我看你是来混吃混喝的吧?保安！保安！这里有个可疑人员！
几个保安迅速围了过来,不由分说要拖走林战。
站住！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所有人转头看去,是柳如烟。
3
柳如烟踩着高跟鞋走到林战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全场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是来应聘的?她开口问道,声音比林战想象的要柔和。
是的。林战直视她的眼睛,不卑不亢。
面试官刁难你了?柳如烟目光转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是,是我不小心...林战解释道。
柳如烟一摆手打断了他,技术岗?研发还是产品?
我应聘技术主管。林战答道。
西装男插嘴：柳总,这种人明显不符合我们的用人标准,连像样的西装都没有,恐怕是来混...
我有约两个小时的单面面试时间,是吗?柳如烟打断了那人,转头问秘书。
是的,柳总。秘书点头。
给他安排在我的面试名单上,私人会议室,半小时后。柳如烟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转身离开。
林战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人什么背景?柳总亲自面试?
看着这么落魄,不会是哪个隐形富豪的儿子吧?
我看是哪来的关系户...
半小时后,林战坐在柳氏集团顶层的私人会议室里,对面是翘着二郎腿的柳如烟,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他的简历。
林战,28岁,北大计算机系毕业,曾创立科锐科技...柳如烟念到这里,抬起头看向他,就是那个被曝光卷款跑路,最后负债累累的科锐科技?
林战的脸色变得难看,那是一场栽赃,我从未卷款跑路。
哦?柳如烟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林战犹豫了一下,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媒体、法院、投资人,没有人相信我。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信不信?柳如烟放下简历。
林战深吸一口气,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说完,会议室陷入沉默。林战等待着她的反应,或怀疑,或嘲笑,或虚伪的同情。
让他意外的是,柳如烟只问了一句：你有证据吗?
没有,徐阳做得很干净。林战苦笑,我所有的证据都被他掉包或销毁了。
柳如烟点点头,突然换了个话题,说说你们的核心技术。
林战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挖我?
可以这么说。柳如烟坦然承认,我对科锐的技术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们的智能推荐算法。
林战冷笑,你调查过我?
当然,我对每个值得关注的对手和人才都会做调查。柳如烟优雅地交叠双腿,所以,愿意加入柳氏吗?开出的条件绝对让你满意。
林战站起身,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出卖科锐的技术。即使现在它已经不属于我,那也是我的心血。
他转身准备离开,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有意思,明明被坑得这么惨,还保持着这种愚蠢的忠诚。
林战停下脚步,回过头：这不是忠诚,这是原则。如果我愿意出卖原则,当初就不会被徐阳坑了。
柳如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林战莫名有些心慌。
你被录用了。她说。
什么?
我说,你被录用了,下周一来报到。柳如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不过不是技术主管,而是我的私人助理。
为什么?林战困惑不解。
柳如烟凑近他,轻声说：因为我讨厌被人拒绝,而且...她顿了顿,我对你很感兴趣。
林战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站在原地。
柳如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纯粹是职业关系。我需要一个有技术头脑又有原则的助理。薪水是你在科锐时的两倍,外加期权。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周一九点,准时到这个地址报到。迟到一分钟,offer作废。
林战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行烫金地址,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对了,柳如烟走到门口,回头说,穿成这样来上班,我会直接开除你。
4
林战穿着新买的西装,站在柳氏集团总部大楼前。这是他花光最后积蓄买的一套便宜货,但至少看起来规矩些。
进入大楼后,前台小姐露出专业的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是来应聘...不,是来报到的,林战。他有些紧张。
前台快速在电脑上查询,随即表情变得恭敬,林先生,柳总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乘坐电梯直达顶层,林战被带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柳如烟正在窗前打电话,见他进来,示意他坐下等一下。
...这个项目我不感兴趣,让徐总自己处理吧。柳如烟语气冷淡,不过科锐最近的动向你要密切关注...对,就是徐阳那家。
听到徐阳的名字,林战身体僵了一下。柳如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准时,很好。柳如烟看了眼手表,首先我们需要给你签订合同和保密协议。
林战接过文件,匆匆浏览了一下条款。薪水确实如她所说,是科锐时的两倍,但保密条款异常严格,几乎覆盖了他在柳氏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有问题吗?柳如烟观察着他的表情。
没有。林战签下了名字。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柳如烟站起身,跟我来,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一整天的培训过后,林战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信息。柳氏集团的业务范围远比他想象的要广,从最初的直播电商已经延伸到科技投资、智能硬件、数字营销等多个领域。
晚上七点,他筋疲力尽地回到租来的单身公寓。这是用第一个月预支的薪水租的,比之前的出租屋好了不少。
刚躺下不久,手机响了,是柳如烟的短信：明天早上六点,公司健身房见。不要迟到。
林战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女魔头真的把私人助理当成了私人。
第二天清晨,林战准时到达公司健身房,柳如烟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你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换衣服,十分钟热身,然后我们谈正事。
林战依言照做,等他热身完毕,柳如烟已经结束跑步,坐在健身房的休息区。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们来谈谈正事。
什么正事需要在健身房谈?林战问。
因为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窃听设备。柳如烟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签下那份合同。
林战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你想复仇,对吧?柳如烟嘴角微微上扬,你接近我,是因为我们柳氏和科锐有业务往来,你想通过我获取接触徐阳的机会。
林战的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正常,你想多了。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
撒谎。柳如烟轻笑,我查过你,有三家小公司给你发过offer,薪水虽然不如我们,但至少不用做私人助理这种杂活。你选择柳氏,是因为我刚才电话里提到了徐阳,对吗?
林战沉默不语。
别紧张,柳如烟继续道,我不会开除你。相反,我想帮你。
为什么?林战警惕地问。
因为我讨厌徐阳那种人。柳如烟的表情变得严肃,那种靠背叛和欺骗爬上去的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林战眯起眼睛,你想从中得到什么?
柳如烟笑了,聪明。我对科锐的技术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们的智能推荐算法。如果你能拿回公司,我愿意投资并成为你的合作伙伴。
你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吧?林战苦笑,徐阳现在如日中天,背后还有他岳父的政商关系网。
那就让他变成过街老鼠。柳如烟的眼神变得锐利,林战,你愿意和我合作吗?不是作为我的助理,而是作为合伙人。
她伸出手,等待林战的回应。
林战看着她的手,心中天人交战。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真的只是看中科锐的技术吗?
但不管怎样,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伸出手,握住了柳如烟的手,成交。
5
三个月过去了。
林战从柳如烟的私人助理渐渐变成了她的得力助手,参与了柳氏集团多个重要项目。表面上,他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但内部人都知道他的特殊地位。
这天,林战正在整理一份报告,柳如烟走了进来。
准备一下,今晚我们有个饭局。她说。
谁的饭局?林战头也不抬地问。
科锐的。柳如烟意味深长地说。
林战猛地抬起头,徐阳?
没错。柳如烟坐到他对面,科锐最近需要融资,对我们抛出了橄榄枝。
林战的手紧握成拳,你答应了?
当然。柳如烟微笑,这不正是我们等待的机会吗?
晚上七点,林战和柳如烟一起抵达了指定的高级餐厅。
记住,控制情绪。进门前,柳如烟提醒他,今晚的目的只是收集情报,不要打草惊蛇。
林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她走进餐厅。
徐阳已经在包间等候,见到柳如烟,立即起身迎接。
柳总,久仰大名！徐阳热情地握手,感谢您抽空赏光。
徐总客气了。柳如烟微笑回应,听说科锐最近发展很好啊。
还行还行,都是团队的功劳。徐阳谦虚道,目光转向林战,略显惊讶,这位是?
我的特别助理,林先生。柳如烟介绍道,故意没说全名。
徐阳点点头,没有多想,招呼他们入座。
餐桌上,徐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科锐的发展蓝图和技术优势,不时向柳如烟敬酒。林战低头吃饭,偶尔抬头与徐阳对视,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徐总,听说科锐原来的创始人跑路了?柳如烟突然问道。
徐阳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确实有这么回事。那个人贪得无厌,卷走了公司大笔资金,差点让科锐倒闭。幸好我及时接手,才挽救了局面。
哦?详细说说。柳如烟示意林战倒酒,自己则全神贯注地听徐阳讲述。
徐阳被酒精和虚荣心冲昏了头脑,开始肆无忌惮地编造谎言,把林战描述成了一个无能又贪婪的骗子。
林战握着酒瓶的手微微发抖,柳如烟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冷静。
所以,那个林战现在在哪里?柳如烟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徐阳轻蔑地笑了笑,听说流落街头了吧,活该！
林战深吸一口气,强忍怒火,默默给徐阳倒满了酒。
柳总,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徐阳举杯。
合作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考察。柳如烟说,不过我对科锐的智能推荐算法很感兴趣,能否安排我们团队参观一下?
徐阳犹豫了一下,这个...涉及核心技术...
徐总不必担心,我们会签署保密协议。柳如烟微笑,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恐怕很难谈下去。
徐阳被逼到了角落,只能勉强答应,好吧,下周一如何?
就这么定了。柳如烟举杯,与徐阳碰杯。
饭局结束后,林战和柳如烟坐上回程的车。
他嚣张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林战咬牙切齿地说。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柳如烟靠在座椅上,下周的参观很关键,你准备好了吗?
林战点头,我设计的系统,我比谁都清楚漏洞在哪里。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柳如烟提醒道,我们要的不只是证据,还要彻底摧毁他。
林战看向窗外的夜色,心中的复仇之火越烧越旺。
6
周一上午,林战和柳如烟带着技术团队抵达科锐公司。
徐阳亲自迎接,脸上堆满笑容,柳总,您来了！我已经安排好参观路线,保证让您满意。
他的目光扫过林战,依然没有认出他。林战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头发也做了新的造型,加上这几个月的锻炼,整个人的气质已经焕然一新。
参观过程中,徐阳大肆吹嘘科锐的技术优势,但每当涉及核心算法时,就变得含糊其辞。
这套系统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市面上独一无二。徐阳指着大屏幕上的数据流,骄傲地说。
林战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明明是他设计的系统,徐阳连最基本的原理都说错了。
徐总,我有个问题。林战突然开口,这套系统的冷启动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徐阳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专业的提问,这个...我们有专门的团队负责...
是基于用户行为序列建模,还是使用协同过滤算法?林战追问。
徐阳额头渗出汗珠,这...这属于商业机密...
柳如烟适时插话,徐总,我的助理曾在AI领域工作多年,对这些技术非常感兴趣。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让技术人员来解释。
徐阳只好叫来了技术总监,后者战战兢兢地回答了林战的问题,但明显对系统原理一知半解。
有意思。参观结束后,柳如烟对徐阳说,你们的团队好像对自己的核心技术并不熟悉啊。
徐阳强作镇定,可能是我们的表达方式有问题,技术细节确实很复杂...
是吗?柳如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们下次带上更专业的团队来详细了解吧。
离开科锐后,柳如烟在车上问林战,收获如何?
他们根本不懂那套系统。林战冷笑,徐阳连最基本的参数设置都错了,那个所谓的技术总监更是外行,我问的问题他答非所问。
有证据吗?柳如烟问。
林战拿出手机,录音、截图,还有系统漏洞的位置,我都记下来了。
很好。柳如烟满意地点头,下一步,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回到柳氏集团,柳如烟召集了核心团队开会。
根据今天的参观,我决定投资科锐。她宣布道,引起了会议室一片哗然。
但是,她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是一个特殊的投资项目,具体细节只有我和林战知道。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会议结束后,林战跟着柳如烟进入她的私人办公室。
你疯了吗?林战难以置信,你真要投资徐阳?
当然。柳如烟泰然自若,只有成为他们的投资人,我们才能获取更多内部资料。
那要投多少?林战担忧地问。
两个亿。柳如烟淡定地说。
什么?林战惊呆了,你要给徐阳两个亿?
放心,那不是真金白银,而是一份看似合法但实际上漏洞百出的投资协议。柳如烟狡黠一笑,徐阳那种贪婪的人,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林战渐渐明白了她的计划,你是想引他上钩,然后...
没错,让他自己跳进陷阱。柳如烟的眼神变得锐利,一旦他用了这笔钱,就再也逃不掉了。
林战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计划很冒险。
所有的复仇都是冒险的。柳如烟走到窗前,俯视着城市夜景,但只要计划周密,成功的几率就很高。
她转身面对林战,你还想报仇吗?
当然。林战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跟我走到最后。柳如烟伸出手。
林战握住她的手,我会的。
7
两周后,柳氏集团正式宣布投资科锐科技,徐阳成功获得了两亿资金。消息一出,科锐的股价大涨,徐阳风光无限。
祝贺徐总。签约仪式上,柳如烟举杯,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双赢。
徐阳满脸喜色,一定会的！有柳总这样的战略伙伴,科锐的未来不可限量！
林战站在一旁,看着春风得意的徐阳,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仪式结束后,柳如烟拉着林战走到安静处,别急,再等几天。
他拿到钱会做什么?林战问。
我们的人已经盯着他了。柳如烟说,徐阳最近频繁联系境外账户,估计是想转移一部分资金。
果然,三天后,林战收到了监控团队的报告：徐阳已经将5000万转到了自己的离岸账户。
证据确凿。林战兴奋地说,我们可以行动了！
不够。柳如烟冷静地说,5000万只是小打小闹,我们要等他露出更大的破绽。
又过了一周,徐阳打来电话,邀请柳如烟和林战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必须去。柳如烟说,这是最后的准备工作。
生日派对在徐阳新买的豪宅举行,富丽堂皇的装修和奢侈的派对布置无不彰显着主人的暴发户气质。
柳总,您来了！徐阳热情地迎上前,已经有几分醉意,这是我的荣幸！
徐总生日快乐。柳如烟微笑,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聊一聊投资后的发展如何?
两人走到一旁交谈,林战则趁机在派对上游走,收集情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陈媛,徐阳的女友,也是林战曾经的大学同学。
林战?陈媛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是你?
林战点点头,好久不见,陈媛。
陈媛左右张望,紧张地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徐阳知道吗?
他还没认出我。林战冷笑,看来他对背叛的人不屑于记住长相。
陈媛的表情变得复杂,林战,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林战打断她,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初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是你帮徐阳伪造的吧?
陈媛脸色苍白,我...
你的专业就是文件鉴定,伪造一份签名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林战逼视着她,我只是没想到,大学时那个正直的陈媛,现在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心。
陈媛眼中闪过愧疚,但很快被决绝取代,林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徐阳已经是科锐的合法所有者了,你斗不过他的。
是吗?林战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拭目以待。
他转身离开,留下神色慌乱的陈媛。
派对结束后,柳如烟和林战在车上交换了情报。
徐阳已经醉得不像话了,完全放松了警惕。柳如烟说,他告诉我,打算用我们的投资启动一个新项目,但实际上已经将大部分资金转到了个人账户。
陈媛承认了签名是她伪造的。林战补充道,虽然没有录音,但至少我们已经确定了方向。
柳如烟满意地点头,时机已到,明天就行动。
第二天清晨,一篇重磅报道出现在各大财经媒体：《科锐科技涉嫌财务造假,董事长徐阳卷款外逃?》
紧接着,柳氏集团发表声明,宣布对科锐的投资存在重大疑问,要求彻查公司财务状况。
徐阳刚从宿醉中清醒,就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和电话淹没。他惊慌失措地联系律师和公关团队,试图控制局面,却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已被冻结。
柳如烟和林战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视上徐阳狼狈躲避记者的画面。
这只是开始。柳如烟说,接下来,我们会让他尝尽背叛的苦果。
林战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8
风暴中心的徐阳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奔走,试图挽救局面。科锐股价暴跌,投资者集体起诉,媒体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总,我们查到是谁在背后操作了。徐阳的助理小声说,是柳氏集团,尤其是柳如烟的那个特别助理。
徐阳皱眉,什么特别助理?
就是那个总跟在柳如烟身边的男人,据说他掌握了您转移资金的证据。
徐阳猛地一拍桌子,给我查清楚他是谁！
当助理递上调查报告时,徐阳的脸色变得铁青。报告上赫然写着：林战,前科锐科技创始人。
怎么可能！徐阳无法接受,他应该已经被我毁得一无所有了！
正当徐阳暴跳如雷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徐阳先生,有人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和伪造文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徐阳被带走调查的画面被媒体捕捉,成为当日各大新闻的头条。科锐内部一片混乱,股价继续暴跌,多个合作项目纷纷叫停。
柳氏集团内部,林战和柳如烟正在关注这一切。
徐阳被带走调查了。林战说,但这还不够。
当然不够。柳如烟回应,我们要的不只是让他身败名裂,还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柳如烟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律师团队准备的诉讼材料,证明你的签名是被伪造的。陈媛已经同意作证。
林战惊讶地看着她,陈媛同意了?她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她知道船要沉了。柳如烟笑道,而且我给了她一个体面的理由：坦白从宽。
林战翻看着厚厚的诉讼材料,这些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绰绰有余。柳如烟胸有成竹,加上我们掌握的徐阳转移资金的证据,他这次插翅也难飞。
三天后,法院开始审理林战对徐阳的诉讼。庭审现场,徐阳憔悴不堪,眼神空洞。当陈媛作为证人出庭,承认当初帮徐阳伪造林战签名时,徐阳彻底崩溃了。
你这个贱人！你也背叛我?他冲向陈媛,被法警拦下。
林战坐在原告席,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继兄如今沦落至此,心中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
庭审结束后,林战和柳如烟走出法院。
法院很快会宣判,科锐会回到你手中。柳如烟说,恭喜你,林战。
林战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我以为亲眼看到徐阳倒台会让我很痛快,但现在,我只感到疲惫。
柳如烟若有所思,复仇往往如此,过程比结果更令人兴奋。
林战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柳如烟避开他的视线,因为我也曾经历过背叛。
这是她第一次提及自己的过去,林战感到好奇,但没有追问。
回到柳氏集团,林战开始着手准备接管科锐的工作。然而,他发现科锐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徐阳基本掏空了公司。财务总监报告,账面上的资产大多是虚构的,真正能用的资金不到一千万。
林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柳如烟推门而入。
我听说情况不太乐观?她问。
林战点头,徐阳几乎毁了整个公司。就算我拿回科锐,也很难重新起步。
柳如烟思考片刻,我有个提议：让柳氏全资收购科锐,你担任新公司的CEO,拥有20%的股份和完全的经营自主权。
林战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科锐现在几乎一文不值。
因为我看中的不是公司,而是你。柳如烟直视他的眼睛,林战,你有才华,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你有原则。这样的人和公司,值得投资。
林战沉默片刻,如果我接受,柳氏会插手科锐的日常运营吗?
不会。柳如烟保证,你有完全的自主权,我只关心最终结果。
林战伸出手,成交。
柳如烟微笑,握住他的手,欢迎回来,CEO。
9
重新成为科锐的掌舵人,林战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公司的办公室依然是他当初设计的样子,但员工大多是陌生面孔。
通过柳氏的全资收购,科锐得以重获新生。林战带领新团队重新梳理产品线,优化核心算法,公司的业务逐渐步入正轨。
林总,这是最新的季度报告。助理递上文件。
林战翻看着报告,满意地点点头。三个月来,科锐已经从谷底回升,新产品获得了市场认可,原本流失的客户也陆续回归。
正在这时,柳如烟走了进来。
不错嘛,才三个月就扭亏为盈了。她看着林战办公桌上的报表,微笑道。
林战请她坐下,多亏了柳氏的支持。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就重整旗鼓。
过奖了。柳如烟摆摆手,是你的能力让科锐重生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公司业务,气氛轻松愉快。突然,柳如烟话锋一转。
听说徐阳被判了十年。
林战点头,昨天宣判的,罪名是挪用公款和商业欺诈。
你去了吗?
没有。林战摇头,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柳如烟赞许地看着他,你比我想象的要看得开。
林战苦笑,不是看得开,而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复仇已经结束,接下来我要向前看了。
柳如烟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林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帮你?
林战愣住了,这个问题他确实思考过很多次,但始终没有确切的答案。
因为科锐的技术?或者...你欣赏我的才能?
柳如烟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原因,但不是全部。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林战。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站在校园里,笑容灿烂。
林战定睛一看,男生是年轻时的自己,而女生...这是你?
柳如烟点头,十年前,我们是同一个创业比赛的参赛者。
林战回忆起来,天启杯创业大赛?我确实参加过,但...我不记得见过你。
因为当时我还叫赵若烟,是个不起眼的女孩。柳如烟解释道,我的项目在初赛就被淘汰了,但你的项目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获得冠军。
林战恍然大悟,我记得了,那次比赛确实给了我很大信心。
比赛结束后,你找到我,告诉我虽然我的项目被淘汰了,但我的直播带货理念很有前途,鼓励我继续坚持。柳如烟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那是我最低谷的时候,差点放弃创业梦想,是你的鼓励让我坚持了下来。
林战震惊地看着她,我真的说过这些话?
不仅如此,柳如烟继续道,你还给了我5万元启动资金,说是'投资未来'。那笔钱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林战渐渐记起了一些片段,但细节已经模糊,我真的不记得了...
没关系,重要的是我记得。柳如烟微笑,那5万元是我事业的起点,让我创立了第一个直播平台。后来我改了名字,专注做直播电商,一步步走到今天。
林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照片。
所以,柳如烟收起照片,当我听说林战被继兄陷害,失去了公司,我就决定要帮你。这是我还你的恩情。
林战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如烟。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没有称呼她为柳总。
柳如烟站起身,走到窗前,不必谢我,你帮了当年的我,我帮现在的你,这很公平。
她转过身,目光柔和,现在,科锐已经重回正轨,我的使命也完成了。接下来,是时候让你独立飞翔了。
林战急忙站起来,你要离开科锐?
不是离开,而是退到幕后。柳如烟解释,科锐虽然是柳氏旗下的公司,但日常运营完全由你负责。我不会再经常过来了。
林战感到一阵失落,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与柳如烟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我们...还会见面吗?他问。
柳如烟微微一笑,当然,我们还是合作伙伴,有需要时随时可以联系。
她走向门口,回头看了林战一眼,照顾好科锐,也照顾好自己。
林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10
科锐在林战的带领下持续稳定发展,半年后已经恢复了昔日的辉煌。而林战和柳如烟的联系却越来越少,两人各自忙于自己的事业,偶尔在柳氏集团的高层会议上碰面,也只是礼节性地寒暄几句。
这天,林战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徐阳从监狱里发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邮件很短：林战,我想见你一面。——徐阳
林战本想直接删除,但思考再三,还是回复了：为什么?
徐阳很快回复：有些事情,我想亲口告诉你。
两天后,林战来到监狱会见室。隔着玻璃,他看到了憔悴不堪的徐阳,监狱生活明显消磨了他的锐气,眼神中的锋芒已经荡然无存。
谢谢你能来。徐阳拿起话筒,声音嘶哑。
有话直说。林战冷淡地回应。
徐阳苦笑,直接一点也好。我想告诉你,当初陷害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林战面无表情,你后悔的不是陷害我,而是自己被抓了。
不,不是这样的。徐阳急切地解释,我曾经嫉妒你的才华和成就,想要得到你拥有的一切。但现在我明白了,那些东西是属于你的,因为你配得上它们。
林战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更想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徐阳继续道,关于柳如烟。
林战的表情变得警惕,柳如烟怎么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帮你吗?徐阳问。
她告诉我了,我们以前见过。林战回答。
徐阳摇头,不只是这样。她想要的是科锐的技术,而你只是她的棋子。
林战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挑拨离间?
不信是你的自由,但事实就是如此。徐阳平静地说,柳如烟是个商人,她帮你只是因为对科锐的技术感兴趣。一旦她得到了想要的,你对她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林战站起身,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些话对我没用。我对柳如烟有信心,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转身准备离开,徐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战,你最好查查柳氏最近收购的几家AI公司,看看他们在做什么项目。
林战没有回头,离开了会见室。
尽管他不想相信徐阳的话,但那句提醒还是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回到公司后,他让助理整理了柳氏集团最近的收购信息。
报告很快送到了他的桌上：过去半年,柳氏收购了三家AI公司,都是专注于智能推荐算法的。而且,这些公司的核心技术与科锐的系统有相似之处。
林战皱起眉头,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他决定亲自去柳氏集团一探究竟。
当天下午,他没有提前预约,直接来到柳氏集团总部。前台告诉他柳如烟正在开会,但林战坚持等待。
两小时后,柳如烟从会议室出来,看到林战有些惊讶。
林战?有什么急事吗?
我们能私下谈谈吗?林战问道。
柳如烟点头,带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了?科锐有什么问题?柳如烟坐下来,关切地问。
林战直接切入主题：柳氏最近收购了三家AI公司,都与智能推荐算法有关。
柳如烟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是的,这是我们的战略规划。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公司的技术与科锐的很相似。林战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是在复制科锐的核心技术吗?
柳如烟沉默片刻,林战,商业上的决策有时候很复杂。是的,我们正在开发类似的系统,但这不是复制,而是优化升级。
优化升级?林战冷笑,所以徐阳说的是对的?你帮我只是为了科锐的技术?
徐阳?柳如烟惊讶地看着他,你见过徐阳了?
林战点头,他说你只是把我当成棋子,为了得到科锐的技术。
柳如烟站起身,走到林战面前,你相信他的话?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林战坦白,但事实摆在眼前,你确实在开发与科锐相似的系统。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林战,我确实对科锐的技术感兴趣,但这不是我帮你的唯一原因。我告诉过你,当年你给了我帮助和鼓励,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上。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开发这些项目?林战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压力。柳如烟解释,科锐刚刚重生,需要你全心投入。如果告诉你柳氏也在研发类似技术,你会分心的。
林战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心中充满了矛盾。
柳如烟看出了他的犹豫,林战,我从没把你当棋子。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柳氏与科锐的合同。所有条款都是对你有利的,我甚至给了你股权回购的选择权。
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最新项目计划,里面有关于这三家AI公司的全部资料。你可以仔细看看,如果发现有侵犯科锐权益的地方,我们可以重新谈判。
林战接过文件,翻看了起来。确实如柳如烟所说,这些项目虽然与科锐的领域相近,但技术路线和应用场景都不完全相同。更重要的是,计划书上明确写着要与科锐进行技术合作,而非竞争。
我...我误会你了。林战最终承认。
柳如烟摇头,不能怪你。经历了徐阳的背叛,你对所有人都有戒心是正常的。
她走到窗前,背对着林战,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过,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林战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得太少了。她强大、自信、成功,但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痛。
如烟,他轻声叫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柳如烟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关系,怀疑是人性的一部分。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坦诚相待。
林战点头,谢谢你的理解。
不过,柳如烟的表情变得严肃,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确实有私心,但不是徐阳所说的那种。
什么私心?林战问。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今天的误会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增加新的复杂因素了。
林战想追问,但看到她坚决的眼神,只好作罢。
离开柳氏集团时,林战的心情复杂而矛盾。他排除了对柳如烟的怀疑,但同时也感到两人之间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
11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战全身心投入科锐的发展工作中。半年后的一天,他收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柳如烟要在自己的私人别墅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他参加。
这很不寻常。据林战所知,柳如烟极少举办私人聚会,更不会在自己的住所接待客人。
当晚,林战来到柳如烟的别墅,却发现整个豪宅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柔和的灯光亮着。
有人吗?他敲了敲半开的门,走进客厅。
在这里。柳如烟的声音从花园传来。
林战穿过客厅,来到后花园。花园里摆着一张精致的餐桌,烛光摇曳,旁边是一池清水,倒映着星空。柳如烟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坐在桌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其他客人呢?林战环顾四周,只看到他们两个人。
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你。柳如烟的声音轻柔,坐下吧。
林战有些困惑地坐下,我以为是生日宴会...
确实是生日,但不是聚会。柳如烟给他倒了杯红酒,我很少和人庆祝生日,今天是个例外。
林战接过酒杯,那我很荣幸能成为例外。
两人碰杯,开始享用晚餐。气氛轻松愉快,他们聊了科锐的最新进展,柳氏的新项目,以及各自的见闻趣事。
餐后,柳如烟带林战来到别墅的天台。夜色如墨,繁星点点,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
谢谢你今晚能来。柳如烟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这对我来说很特别。
林战站在她身边,为什么特别?
柳如烟沉默片刻,因为我终于可以告诉你那个'私心'了。
林战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谈话,心跳不由得加快,什么私心?
柳如烟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林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背叛的感觉?为什么我会这么迫切地想帮你复仇?
林战摇头,我以为是因为你曾经也被背叛过。
没错,但不只是这样。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十年前那个创业比赛后,我靠你的投资和鼓励创立了第一个直播平台。一年后,平台做得小有规模,我的合伙人却背着我卖掉了公司,拿走了所有钱。
林战皱眉,这太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那个合伙人是我的初恋男友,我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哽咽,和徐阳一样,他伪造了我的签名,把我的股份全部转给了自己。
林战震惊地看着她,所以你是因为感同身受...
是的,当我听说你的遭遇时,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柳如烟点头,我发誓要帮你讨回公道,就像当年我希望有人能帮我一样。
林战深受触动,谢谢你,如烟。没有你,我不可能东山再起。
但这还不是全部。柳如烟继续道,我帮你复仇,除了报恩和感同身受,还有一个更私人的原因。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林战,我喜欢你。自从十年前那次偶遇,你的影响就一直伴随着我。后来的每一步,我都在想,如果是林战,他会怎么做?
林战呆住了,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告白。
柳如烟苦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因为一次短暂的相遇和帮助,就在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有些相遇短暂却意义非凡。
她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星空,我不期望你有同样的感受,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这就是我的'私心'。
林战沉默良久,最终开口：如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的感情让我受宠若惊,但我需要时间...
我明白。柳如烟打断他,我没有要求你回应。事实上,我们可以继续保持现状,就当今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林战摇头,不,我不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对我如此真诚,我也应该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受。
他走近一步,这段时间以来,我确实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承认。或许是因为事业上的压力,或许是因为过去的阴影...但现在,我想试着敞开心扉。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林战点头,虽然我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我愿意和你一起探索可能性。
柳如烟微笑,眼中泛起泪光,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林战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生日快乐,如烟。
两人站在星空下,城市的灯火如同脚下的星河,照亮了他们的未来。
12
三年后,科锐科技已经成为行业巨头,与柳氏集团的合作项目接连取得成功。林战和柳如烟的关系也从合作伙伴发展为了恋人,两人的故事成为了商界的一段佳话。
这天,林战收到一封特殊的信件,是徐阳即将出狱的通知。三年过去,徐阳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即将重返社会。
你打算去见他吗?柳如烟问道。
林战思考片刻,我想去。毕竟,他曾经是我的继兄。
需要我陪你吗?柳如烟关切地问。
不用了,这是我需要自己面对的。林战微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周后,林战站在监狱门口,看着徐阳从铁门里走出来。三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变得苍老许多,但眼神中的锐气依然存在。
你来了。徐阳看到林战,有些意外。
是的。林战简短地回应。
两人沉默地走向停车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你恨我吗?最终,徐阳打破了沉默。
林战摇头,曾经恨过,但现在不了。恨是种负担,我已经放下了。
徐阳苦笑,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那么贪婪,结局会不会不同。
没有如果。林战平静地说,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们来到一家咖啡馆,坐下来喝了杯咖啡。谈话很简短,多是关于徐阳出狱后的打算。
我准备去南方,重新开始。徐阳说,这里的一切都提醒我犯下的错误。
林战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不多,但足够你重新开始。
徐阳惊讶地看着支票,为什么?我不值得你的帮助。
这不是帮助,而是告别。林战站起身,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了。
徐阳接过支票,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谢谢...兄弟。
林战没有回应这个称呼,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柳如烟已经在等他。
怎么样?她问。
还好。林战简短地回答,他要去南方重新开始。
柳如烟点头,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林战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天际线,知道吗?见到他让我意识到一件事：复仇带来的快感是短暂的,而真正的治愈来自于放下和重生。
柳如烟站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已经做到了。
我们都做到了。林战微笑,从被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幸福。
他转身面对柳如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单膝跪地。
如烟,这三年来,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信任和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如烟惊喜地看着盒子中的钻戒,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愿意,林战。我愿意。
林战站起身,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吻了她。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过去而活,只为未来努力。
窗外,阳光灿烂,照亮了整个城市,也照亮了他们新的开始。
无论过去曾经多么痛苦,未来总是充满希望。复仇可能带来短暂的满足,但真正的幸福来自于放下仇恨,拥抱新生。林战和柳如烟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