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慢条斯理地锁上手机屏幕。
他记得周明这个家伙,因为林雅的关系,他俩一直不对付。
至于这家伙的成绩,如果发挥得好,能考个好点的二本,正常发挥就是普通二本。
但这家伙高考没考好,分数距离二本线差了一分。
一分之差,却是二本和三本的差别。
而前世高考结束后,也是估分这天,周明也是这样趾高气扬地挑衅,说要和他赌谁的成绩更好。
那时的李慕白心里清楚自己考砸了,最后忍气吞声地退缩了。
那种憋屈感,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这一次——
李慕白眼神锐利起来,他要对周明杀人诛心。
他嗤笑一声,眼神中带着轻蔑,“你确实就是个三本的命,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周明撇撇嘴:“呵呵,还不承认?光耍嘴皮子是没用的!”
“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能考上二本,母猪都能上树了!”
周明故意提高音量,让全班都能听见。
“什么?你妈要上树?”
李慕白假装掏了掏耳朵,“这倒是个新鲜事,要不要我帮你联系电视台?”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艹TMD没素质!”周明不禁涨红了脸。
“二本我确实是上不了了。”
李慕白一个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毕竟我要上一本。”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许多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李慕白。
同桌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你疯了吗”。
“哈哈哈哈……”
周明突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还故意拍着桌子制造动静。
“大家听见没?李慕白说他能上一本!”
“你要是能考上一本,我特么当众表演吃屎!”
周明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看热闹的兴奋。
李慕白转头对同桌说:“你看,这里有人来骗吃骗喝了。”
短暂的沉默后,几个反应快的同学突然爆发出大笑。
周明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人小声解释:
“他的意思是……你专门来骗屎吃……”
“艹——!”周明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得像筛糠。
李慕白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让周明不得不仰视。
“敢不敢打个赌?”周明咬牙切齿,声音都变了调,“赌谁的高考成绩更好!输了的人是儿子!”
这家伙果然又提出要打赌了。
“还想让我把你当儿子养?你看,我就说了你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李慕白居高临下地睨着周明,满是鄙夷,“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艹!
周明一脸的气急败坏,但在李慕白结实的身材面前,终究没敢动手。
他恶狠狠地说:“分数低的人给赢家1000块!你敢不敢赌?”
李慕白神色轻蔑,“一千块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的,一万。”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周明明显怔住了,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怎么?连一万都拿不出来?”李慕白嗤笑一声,“又菜又爱玩,果然是菜狗。”
“赌……赌这么大是犯法的!”
周明结结巴巴地找了个蹩脚借口,然后又梗着脖子说:“谁要是输了,就在学校门口大喊100遍'我是傻逼'!”
“你的确是个傻逼,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李慕白嗤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
我尼玛……
周明气得浑身发抖,发现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他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却始终没敢真的动手。
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开口:“你……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李慕白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的菜狗,也好意思跟我打赌?”
他故意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你、配、吗?”
“你配吗”这三个字在周明耳边炸开,像三记耳光抽在他脆弱的自尊心上。
他猛地拍案而起,课桌上的资料哗啦散落一地:“一万就一万!劳资赌了!”
“呵呵!”李慕白冷笑,“就你?账户里能有四个零?”
“我……”
周明梗着脖子硬撑,“我现在就有四千多!你要是赢了,我暑假去工地搬砖都给你凑齐!但输的人肯定是你!”
李慕白突然笑了,“既然你上赶着送钱,那就成全你。”
“大家都给我俩作证!”周明环视四周,咬牙切齿,“除了一万块,输了的人还要在学校门口大喊100遍自己是傻逼!”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才高考完两天,就玩得这么刺激了?
而坐在教室前排的林雅,此刻正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李慕白。
苏媛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捅了捅她的胳膊。
“雅雅,你说……李慕白会不会是为了你才赌这么大的?”
“嗯?”林雅挑眉。
“你看啊。”苏媛压低声音,掰着手指头分析。
“周明也在追你,李慕白这是想一箭双雕——既打击了情敌,赢了钱还能给你买那个LV的包包!”
林雅瞳孔猛地一缩。
是了,高考前李慕白确实说过要送自己一份大礼。
该不会……
他高考超常发挥考得特别好,今天这场赌局就是为了赢钱,好兑现当初说要送自己LV包包的承诺?
林雅若有所思,把李慕白最近的反常举动串在一起。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先是故作高冷,以引起我的特别关注,最后再突然出手,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推一拉,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答应他了……’
‘这一连串操作,可不就是经典的欲擒故纵?!’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两天,她真的比以前更关注李慕白。
‘呵,李慕白你可以啊,差点就着了你的道。’
‘可惜老娘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套路!’
她轻哼一声,纤白的手指卷着发梢,眼中闪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看到闺蜜的神色变化,苏媛没再说话,目光却不自觉地往李慕白那边飘。
阳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曾经那个跟在她们身后拎包的男生,此刻连后颈的线条都透着股冷峻。
不知怎地,她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酸涩——
要是他像追林雅那样追我的话,自己肯定早就答应了吧。
毕竟他长得又高又帅,又肯花钱,还听话……
可惜他眼里却只有林雅……
不多时,班主任背着手踱进教室,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他轻咳一声,直接切入正题,开始讲今年填报志愿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讲完之后,班主任忽然露出罕见的温和笑容:
“最后,祝大家的大学生活都多姿多彩、不负期待!”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李慕白穿过操场边的林荫道,斑驳的树影在他肩头跳跃。
忽然——
“李慕白。”
这道声音像一滴清泉坠入深潭,在夏日的燥热中荡开涟漪。
这道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李慕白转身,只见一片晃眼的雪白,正从石阶上款款走下来。
她肌肤如雪透着淡淡红晕,杏眼含着三分清冷七分灵动,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恰到好处,唇若三月樱花般粉嫩饱满。
黑发如瀑垂落颈间,衬得锁骨如玉般莹润,几缕碎发垂落在瓷白的颈侧,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饱满的胸口投下细碎的光斑,随着步伐在衣料下微微颤动,呼之欲出。
裙摆随着步伐荡开优雅的弧度,那双修长的美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线条流畅,能玩年。
阮寒酥?
李慕白眼神微眯,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全校男生公认的冰山女神,成绩稳居年级前三,追求者名单长到能写满整块黑板,却从未给过任何人机会。
她突然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他淡淡地问:“有事?”
阮寒酥深吸一口气,笑起来时梨涡浅浅。
“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报酬随你开。”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李慕白本想说不能。
可她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他突然想起小学时那个经常用铅笔戳他手肘的同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学五六年级时,他和阮寒酥是同桌。
那时候的阮寒酥一直戴着厚重的牙套,刘海总是遮住半张脸,被同学们戏称为“钢牙妹”。
再加上她当时性格孤僻。
只有同桌李慕白会主动和她说话。
他记得有次放学路上,几个男生抢走了她的书包。
是他冲上去把书包抢了回来,为此还挨了一拳,嘴角都破了皮。
第二天,他在课本扉页发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铠甲勇士涂鸦——那是她唯一会画的卡通形象。
六年级的雨天,她把唯一的伞塞给他时,刘海滴着水。
他被罚站时,她偷偷递来糖果。
小学毕业那天,她红着眼睛说“初中见”。
可初中三年,他们并没有上同一所学校,渐渐失去了联系。
直到高一开学典礼,当阮寒酥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时,
李慕白差点没认出那个摘掉牙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
不过那时候,他的目光早已被火辣漂亮的林雅吸引。
高中三年,他成了林雅的舔狗。
而阮寒酥,则是公认的冰山女神,追求者无数,但从不给任何人机会。
忽地,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之间。
李慕白收起回忆,平静地开口:“什么忙?”
“想请你……假扮我妈的男朋友……”
阮寒酥的睫毛轻轻颤动,阳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流淌,映得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夏日的暖风,悄无声息地钻入他鼻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