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日后把凤绾当钱行回够本,才勉强抑制住骂她蹬鼻子上脸的冲动。
施媛儿心里都在滴血:“既然阿绾喜欢,那便都拿去吧。我不爱这些……”
凤绾笑眯眯的道谢:“谢谢姐姐。”
“花裳!进来打包!”
接着施媛儿就看着,花裳将妆匣揣进怀里,利索地铺开张布,将一整桌子的糕点一卷而空。
花裳:“姑娘,都打包好了!”
凤绾满意点点头:随后朝施媛儿道别:“姐姐待我真好!我下次还来找姐姐玩!”
施媛儿心道,那你还是少来吧,再来,霜兰苑都被你搬空了!
凤绾走出霜兰苑,若有所思。
方才的妆匣里,并没有鸾凤簪子。难道现在还不在施媛儿手上?
凤绾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簪子在施媛儿手上,但她却没找到,说明施媛儿已经知道了簪子有很大来头。故意和其他普通首饰区别收纳。
花裳疑惑地问:“姑娘,那赏花宴,施姑娘为何让您陪她去啊?”
以往她不是瞧不上这些宋姑娘李姑娘的,自认与这些普通闺阁女儿不同,混迹于读书郎之间,觉得自己是有大见识的人!
花裳撇撇嘴。
凤绾道:“宋小姐是洛水城主长女,邀请的都是洛水城内叫的上号的人家,施媛儿在这就只有裴清卓这个表哥。”很显然,裴清卓只是个秀才,无法带施媛儿进入。
梦中,这场赏花宴,施媛儿的义兄也会出场,住在城主府,带着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
凤绾眯了眯眼。
“花裳,备马车,我要去找笙儿。”
凤绾刚走出凤府,一只手便斜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
花裳刚想大声呼救。
那人低喝一声:“闭嘴!”
花裳这才看清,瞪大了眼睛:“裴秀才?”
裴清卓还是昨日那身衣裳,整个人灰扑扑的,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
凤绾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裴清卓阴沉着脸,手下用力:“凤绾!你竟敢嫌弃我?若不是你不帮我,我怎会因为抄家沦落至此!”
这一日一夜,他身上的钱只够吃饭的,根本不够住酒楼的!只能在凤府屋檐下挨冻,受人奚落!
花裳紧张的不行,生怕有点动作,激怒裴清卓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凤绾倒是悠哉悠哉,她眨了下眼睛:“裴秀才,虽然我在凤府,却为你牵肠挂肚,吃不好,睡不下啊。”
她指了指花裳手中的包袱,可怜道:“这些是我为你带的糕点。”
裴清卓狐疑:“真的?”
凤绾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从花裳手里取出包袱,打开,精致的糕点,香气扑面而来。
裴清卓饿了半天,塞嘴里一块儿糕点,恶声恶气:“什么味道?呸!还是苦的,你做的一如既往的难吃!”
凤绾“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这是施姑娘做的呀?还伤了三根手指尖,竟然不好吃吗?”
凤绾摸了摸下巴:“原来施姐姐如此完美的女人也有世俗的缺点啊。改天该告诉施姐姐裴秀才就觉得她做的糕点难吃极了……”
“不,不”裴清卓噎了一下,咳嗽半晌才喘着气道:“不,不难吃。话又说回来,这糕点口感细腻,初闻苦涩,回味却甘,想来是媛儿精心设计的,如此耐人寻味!”
裴清卓舒口气,冷眼盯着凤绾:“这食物给你吃也吃不明白,简直暴殄天物!”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没内涵!吃糕点只知道甜还是咸了。”
凤绾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了。这糕点本来是甜的,不过她撒了泻药才便苦的。难为他编出这样一通理由来。
凤绾“哦”了声,笑眯眯道:“那裴秀才慢慢品尝。多吃些。”
说着将包袱递给了裴清卓,然后又一脸为难:“至于裴家被查抄的事情,是官府所为,我也没有办法呀!”
裴清卓一听,皱起眉头吃不下去了:“那你就让我这么风餐露宿?你就是这么当未婚妻的!”
凤绾眼中闪过寒芒。未婚妻?他这个未婚夫不仁,她还讲什么道义?
想起梦中裴清卓做的那些恶心事,凤绾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不过她暂时不想和父亲撕破脸。此事还要徐徐图之。
凤绾道:“我哪里忍心?凤府地儿大人少,裴秀才不如搬进来?”
裴清卓眼睛一亮。这主意甚好!凤府不仅住的好,媛儿也在凤府,便能日夜相见了!
却听凤绾为难道:“只是你我虽有婚约,但终究尚未嫁娶,传出去终究不像样。我一个商贾倒没什么,裴秀才科考刚过,未来仕途怕是要受影响。”
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会儿,拍手笑道:“不如这样。我就说裴秀才是我家招进来的教书先生,专门教诗文的。如何?”
裴清卓嗤笑:“教书先生?洛水城内谁不知道你没有半点墨水?让我来当教书先生,谁信?”
凤绾却道:“我不通诗书,施姑娘却通,我为施姑娘请先生,有何不可?”
裴清卓一想,如此不仅堵住悠悠之口,而且还能正大光明地和施媛儿在一起,何乐不为呢?
便点头答应下来。
凤绾又是养着自己吃住,又是待媛儿真心着想,现在又给两人创造朝夕相处的机会。
裴清卓不禁对这个草包,产生了点怜悯:“阿绾,你待我真好。日后我为官,必会在后宅为你留一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