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回到亲哥十八岁当渣男那年。
在我30岁这天,为了祭奠哥哥男友林晓阳的忌日时遭遇车祸,重生回到十年前。
我发现林晓阳还活着,而哥哥宁远仍是那个风流成性的渣男。
为了阻止悲剧重演,我以妹妹身份强势介入他们的生活。
一边暗中改造哥哥,一边守护敏感抑郁的林晓阳。
当我发现哥哥的暧昧短信、朋友的恶意挑拨,以及林晓阳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时。
我意识到——仅仅改变哥哥还不够。
这一次,我不仅要让宁远学会真正去爱,更要揪出前世逼死林晓阳的真凶。
晓阳哥,这次我绝不会让你独自坠落。
1
重生年泪雨夜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跪在冰冷的墓碑前,手指颤抖地抚过那张已经褪色的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笑容温润,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会选择在最美好的年纪结束自己的生命。
晓阳哥,十年了...我好想你。我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被雨声吞没。
林晓阳,我哥哥宁远的初恋男友,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如果当初宁远能对他好一点。
如果宁远没有同时和那么多女生暧昧不清,如果宁远在他抑郁发作时能多陪陪他而不是嫌他烦...
也许此刻他还会活得好好的,和我哥哥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今早收到的一条消息：宁医生,您哥哥又取消了下周的心理咨询预约。
我苦笑着摇头。
十年过去,宁远依然无法原谅自己,却又拒绝面对那段过去。
作为心理咨询师,我太清楚这种回避只会让伤口溃烂得更深。
雨越下越大,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那张永远定格在22岁的笑脸。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让哥哥好好珍惜你...
刺眼的车灯突然从拐角处射来,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雨夜,世界天旋地转。
剧痛袭来前的最后一刻,我竟感到一丝解脱。
睁开眼时,刺目的阳光让我本能地闭眼。
身下是熟悉的柔软触感——我躺在自己大学时代的床上
床头日历显示2013年9月15日,我17岁,高三刚开学。
怎么回事,我重生了我掐了掐自己的脸,生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剑币两个字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宁然,你睡死了我打了三个电话！
宁远清朗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没有十年后的沙哑疲惫。
我晚上带朋友回家吃饭,你让阿姨多做几个菜。
什么朋友我屏住呼吸。
就...一个朋友,林晓阳,艺术学院的。
他语气随意,但我能听出其中微妙的紧张。
你别大惊小怪啊,就是普通朋友。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林晓阳还活着！而且他们才刚认识不久,悲剧还没开始！
宁然你哭了宁远的声音变得困惑。
没...没有,我就是太高兴了。我抹掉眼泪,我一定让阿姨准备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挂断电话,我冲到电脑前,颤抖着搜索林晓阳的名字。
社交媒体上,他的账号还在活跃。
最新动态是昨晚发的星空照片,配文遇见了一个像星星一样耀眼的人。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真的回来了,回到一切还来得及改变的时候。
晚上六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几乎是冲到门口,却在开门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门外的宁远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高大俊朗,法学院高材生的自信写在脸上。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清秀男孩,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林晓阳比照片上还要好看,皮肤白皙,眉眼如画,笑起来右颊有个小小的酒窝。
他腼腆地递上一盒手工饼干：你好,然然是吧我听宁远提起过你,这是我做的...
谢谢晓阳哥！我接过饼干,故意叫得亲热,看到宁远惊讶地挑眉。
餐桌上,我暗中观察两人的互动。
宁远对林晓阳时而体贴时而忽视,而林晓阳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宁远,在他不注意时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爱慕。
晓阳哥,你学什么专业的呀我装作天真地问。
油画。他轻声回答,不过画得不是很好。
他太谦虚了,宁远插话,语气里带着我熟悉的敷衍,对了,下周法学院晚会,你要不要来做我女伴
我看到林晓阳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的心一沉。
这正是宁远一贯的作风,永远给不了恋人安全感,永远若即若离。
饭后,我主动加了林晓阳的微信。
宁远送他回家后,我立刻翻出笔记本,开始制定改造渣男哥哥计划。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宁远学会如何真正爱一个人。
为了林晓阳,也为了十年后那个活在悔恨中的哥哥。
2
晓阳初遇暗生情
我盯着笔记本上刚写下的改造渣男哥哥计划几个大字,笔尖在纸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窗外,宁远的车刚刚驶离——他送林晓阳回家去了。
第一步,收集情报。我自言自语,翻开新的一页。
前世我对哥哥这段恋情的细节知之甚少,只记得林晓阳自杀后,宁远酗酒时曾喃喃自语我本该对他更好些。
现在想来,宁远那些暧昧对象大概就是压垮林晓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晓阳发来的消息：谢谢今晚的招待,饼干还合口味吗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超级好吃！晓阳哥手艺太棒了~
犹豫片刻,我又补了一句：下周我们学校有艺术节,你要不要来看我哥可能没空...
发完我就后悔了。
这样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是不是太急了
但林晓阳的回复很快来了：好啊,正好那天我没课。你想不想提前来我们画室看看我可以教你基础素描。
我盯着屏幕,胸口一阵发紧。
这就是林晓阳,永远温柔体贴,即使对刚认识的人也毫无保留地付出。
宁远那个混蛋怎么忍心伤害这样的人
一言为定！
我迅速回复,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林晓阳的社交媒体。
他的账号很活跃,大多是画作照片和艺术展信息。
但当我翻到三个月前的动态时,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夜空照片,配文只有简单几个字：又是无法入睡的一夜。
下面的评论寥寥无几,宁远的账号没有点赞。
我继续往前翻,发现每隔几周就有类似的消极文字,夹杂在普通的校园生活分享中。
最让我心惊的是两个月前的一条：有时候在想,如果消失一段时间,会不会有人注意到
手指颤抖着,我点开这条动态下的评论。
只有两条,一条来自他室友问他是不是作业太多,另一条是宁远敷衍的别想太多。
已经开始了...我喃喃道。
抑郁症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前世的林晓阳在自杀前可能已经痛苦了很久,只是没人真正在意。
我打开笔记本,在林晓阳现状一栏写下：已有抑郁倾向,需密切关注。
钥匙转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宁远回来了。
还没睡他脱下外套,好奇地瞥了眼我的笔记本。我迅速合上。
等你回来啊。我故作轻松,晓阳哥人真好,还特意做了饼干。
宁远嘴角微扬：他就是那样,对谁都好。
那你喜欢他吗我单刀直入。
宁远明显僵了一下：小孩子问这个干嘛
我十七了,不是小孩子。我翻了个白眼,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我们只是朋友。宁远语气突然冷淡,别瞎猜。
朋友那为什么林晓阳看你的眼神像是看着整个星空
我强忍质问的冲动,转而问道：那法学院晚会呢你邀请他当女伴
随口一说而已。
宁远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至少三条未读消息,备注都是女生名字。
他那种性格不适合那种场合。
那种性格我差点脱口而出。
你是说他敏感温柔的性格配不上你这位法学院红人
宁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走向浴室：明天我有早课,先睡了。
等浴室水声响起,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密码...我试着输入他的生日,错误。
妈妈生日,错误。我的生日——
屏幕解锁了。
我心跳如鼓,迅速点开微信。
置顶聊天是林晓阳,最后一条消息是到家了,晚安。
下面是一连串女生名字：苏雅、陈婷、王梦瑶...我点开最近的聊天记录,胃部一阵绞痛。
明天老地方见想你穿那条红裙子。——这是给苏雅的。
周末有空吗新开了家日料店。——这是给陈婷的。
最新的一条来自王梦瑶,就在十分钟前：远哥,下周晚会我做你女伴好不好别找那个艺术学院的男生了,多奇怪啊。
宁远回复：本来就没打算带他,放心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
宁远不只是若即若离,他根本就是在同时交往多人！
而林晓阳,只是他众多暧昧对象中的一个,甚至可能是唯一真心以待的那个。
浴室水声停了。
我赶紧锁屏放回手机,假装刷微博。
怎么还不去睡宁远擦着头发走出来。
马上。我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哥,下周艺术节,我邀请晓阳哥来我们学校了。
宁远皱眉：你邀请他为什么
我想学画画啊。我眨眨眼,他答应教我素描了。
随便你。
宁远拿起手机,看到消息提醒时明显紧张了一下。
但发现位置没变后又放松下来,不过别太打扰人家,他挺忙的。
回到房间,我在笔记本上宁远现状一栏狠狠写下：渣男本质确认！同时交往至少三人！
下一步该怎么办直接告诉林晓阳真相
不,太冒险了。
他们才刚开始交往,林晓阳未必会相信我,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我需要更多证据,也需要更了解林晓阳。艺术节会是个好机会。
3
画室风波现端倪
艺术学院画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地。
林晓阳站在画架前,修长的手指握着炭笔,正在示范基础线条。
手腕放松,像这样...他的声音轻柔,带着点腼腆,不要用力按压,让线条自然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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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模仿他的动作,但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
林晓阳笑了：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
他站到我身后,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引导动作。
他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味道,混合着一丝柑橘香气,干净又温暖。
晓阳哥用香水吗我脱口而出。
啊,是调色油的味道吧...他耳尖微红,抱歉,画室气味不太好闻。
不,很好闻。我真诚地说,比我们高中教室的粉笔灰强多了。
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那一刻我理解了为什么宁远会注意到他。
林晓阳有种不自知的美,像幅被遗忘在阁楼的名画,静默却夺目。
你和宁远...是怎么认识的我状似随意地问。
林晓阳的动作顿了一下：在图书馆。我画画时颜料弄脏了他的法律文书...
他声音渐低,他本来很生气,但看到画后又笑了,说'画得不错'。
典型的宁远式相遇,先傲慢无礼,再随意施舍一点关注,就让人念念不忘。
他经常去图书馆吗
嗯,他说那里安静。林晓阳的笔触变得有些乱,不过最近很少见到了...他应该很忙。
忙着约会其他女生。
我强忍愤懑,转移话题：你画得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办展览
我不行不行...林晓阳连忙摇头,就是业余爱好。
才不是！
我指着墙上一幅半成品,那是一片雨中的墓地,氛围忧郁却美丽。
这个就很有感觉,像是有故事要讲。
林晓阳惊讶地看着我：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
我凑近看那幅画,突然注意到画架旁露出一截手腕,衣袖下隐约有几道淡粉色疤痕。
我心头一震,但假装没看见。
其实...林晓阳轻声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能把内心的感受画出来,或许就不会那么...
他的话没说完,画室门突然被推开。
哟,宁远妹妹一个陌生男声传来。
我转头,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靠在门框上,长相英俊但眼神轻佻。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生,都穿着和宁远同款的法学院外套。
赵明宇学长我试探地问。
这个名字我记得——前世宁远提到过,是他大学好友之一。
男生挑眉：宁远跟你提过我
他走进画室,目光却落在林晓阳身上,带着某种审视,又在教小朋友画画啊,林晓阳
林晓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赵学长好。
我们来找宁远,他说在这边。
赵明宇环顾画室,随手翻动林晓阳的画作,动作粗鲁。
我哥不在这里。我站起身,挡在林晓阳前面。
看到了。赵明宇似笑非笑,那麻烦转告他,苏雅在找他,很急。
他故意强调苏雅两个字,目光却盯着林晓阳的反应。
林晓阳的手指攥紧了炭笔,指节发白。
好的,我会转告。我微笑着说,不过学长,随便翻别人画作不太礼貌吧万一弄坏了呢
赵明宇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愧是宁远妹妹,脾气一样冲。
他拍拍同伴肩膀,走吧,去别处找找。
他们离开后,画室陷入沉默。
林晓阳低头整理被翻乱的画纸,长发垂落遮住表情。
晓阳哥...
你哥哥和苏雅...很熟吗他突然问,声音很轻。
我不知如何回答。
撒谎还是说实话
我不太清楚...最终我选择含糊其辞,法学院同学吧。
林晓阳点点头,不再追问。
但接下来的教学,他明显心不在焉,几次把炭笔掉在地上。
临走时,我鼓起勇气：晓阳哥,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的画真的很棒。我觉得你将来一定能办自己的画展。
他抬头看我,眼睛里有微弱的光闪动：谢谢你,宁然。
走出艺术学院大楼,我深吸一口气。
赵明宇对林晓阳的敌意太明显了,而且他似乎知道宁远和苏雅的事。
这是单纯的八卦,还是别有用心
我掏出手机,给宁远发了条消息：哥,赵明宇是谁他刚才来画室找你了。
宁远很快回复：我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对晓阳哥态度怪怪的。
这次宁远过了很久才回复：别多想。他性格就那样。
我盯着屏幕,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前世林晓阳自杀的事件中,赵明宇扮演了什么角色
笔记本上,赵明宇这个名字被我重重圈起,打上三个问号。
4
咖啡厅里的暗涌
法学院咖啡厅里,我咬着吸管,偷瞄坐在对面的宁远和他的一群朋友。
这是我第三次以给哥哥送东西为由混进他的朋友圈了,赵明宇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好奇变成了警惕。
所以下个月的模拟法庭,教授已经内定宁远当首席律师了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问道,语气酸溜溜的。
赵明宇拍拍宁远肩膀：那当然,我们宁大才子可是教授的心头肉。
他瞥了眼坐在角落安静喝咖啡的林晓阳,不过某些人可能不懂这些,对吧,晓阳
林晓阳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宁远一直很优秀。
听听,多会说话。赵明宇夸张地鼓掌,难怪宁远愿意带你玩。
不过我说啊,艺术学院的课程是不是太轻松了整天画画多无聊。
赵明宇。宁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但语气并不严厉,适可而止。
开个玩笑嘛。赵明宇耸耸肩,凑近宁远。
对了,苏雅问你周末去不去她家的派对特别叮嘱我一定要叫上你。
我注意到林晓阳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咖啡杯。
再看吧。宁远含糊地回答,同时不自在地瞥了眼林晓阳。
别再看啊,人家苏雅可是……
赵学长,我打断他,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上学期刑法课挂科了补考过了吗
咖啡桌上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哄笑。
赵明宇脸色铁青：谁说的我那是...
我哥说的呀。我无辜地眨眨眼,他说你整天忙着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的学业都荒废了。
宁远瞪大眼睛：我从来没……
哎呀,哥你忘啦上周日晚上你说的。
我故意提到周日,那天宁远分明告诉林晓阳他在赶论文。
实际上却和苏雅去看电影了,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了照片。
宁远的表情变得精彩纷呈,既震惊又心虚。
林晓阳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兄妹。
我去买杯拿铁。赵明宇阴沉着脸站起来,临走时狠狠剜了我一眼。
趁其他人聊天时,我挪到林晓阳旁边：别理赵明宇,他就爱显摆。
林晓阳轻轻摇头：没关系,我习惯了。
他顿了顿,宁然,你哥哥他...最近很忙吗
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里一痛：晓阳哥,你失眠又严重了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急忙掩饰,艺术家不都这样吗灵感来了熬夜创作。
林晓阳微笑,但眼神黯淡：嗯,最近在准备一个小型画展,系里组织的...本来想邀请你哥哥来看。
他肯定会去的！我脱口而出,尽管知道可能性很小。
宁远从不参加这种无聊的学生活动。
希望吧。林晓阳低头搅动已经冷掉的咖啡。
对了,谢谢你上次的鼓励。我...我提交了市里青年画家扶持计划的申请。
太棒了！我真心实意地欢呼,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我就说你有才华！
林晓阳的脸微微泛红：只是试试,不可能选上的。
谁说的！要是选上了,我请你吃大餐！
我掏出手机,把画展具体时间地点发我,我一定到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给了我信息。
我看了一眼,心沉了下去。
画展在下周五下午,而宁远的日程表上写着和苏雅约会。
离开咖啡厅时,宁远拽住我：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赵明宇挂科了
怎么,许你脚踏几条船,不许我撒个小谎我压低声音,哥,你对晓阳哥到底是什么态度
宁远皱眉：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而你却在背后和苏雅...
小声点！宁远慌张地环顾四周,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有,别老往我们学校跑,高三了好好学习不行吗
我冷笑：行啊,那你也别指望我帮你圆谎了。顺便告诉你,晓阳哥下周五有画展,他特别希望你能去。
宁远的表情僵住了：下周五我...我有模拟法庭准备...
和苏雅的约会更重要是吧我转身就走,随便你,渣男。
5
画展上的真相
周五中午,我提前两小时溜出学校,直奔艺术学院。
画展在学院画廊举行,我到的时候林晓阳正一个人忙前忙后调整画作位置。
宁然他看到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这么早
来帮忙啊。我放下书包,环顾四周,其他人呢
同学们都有自己的作品要准备...林晓阳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应付得来。
我注意到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更严重了：你多久没睡了
三天四天他摇摇头,记不清了。这幅主展作品我重画了好几次都不满意。
我看着他正在调整的那幅画。
雨中的城市,灰暗色调中唯一一抹亮色是一个撑着红伞的背影。
莫名让我想起前世他自杀那天的天气。
已经很完美了。我轻声说。
林晓阳苦笑：还不够好...我想让...
他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想让宁远看到最好的。
我来帮你。我卷起袖子,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忙着调整灯光、摆放介绍卡片、接待提前到场的几位老师。
林晓阳不时看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宁远说他可能会晚一点。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嗯。林晓阳点点头,但我看到他悄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呼吸有些颤抖。
画展正式开始前十分钟,林晓阳收到一条消息。
他看了一眼,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怎么了我凑过去,看到宁远发来的信息：临时有事来不了,加油。
没事的...林晓阳强打精神,本来也没指望。
就在这时,赵明宇带着几个法学院学生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哟,还真办起来了赵明宇夸张地环顾四周。
不错嘛,林晓阳。可惜宁远不能来了,他和苏雅去参加模拟法庭庆功宴了。
林晓阳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
赵学长是专程来捣乱的吗我冷冷地问。
哪能啊,我们是来欣赏艺术的。
赵明宇走到主展画前,啧啧,这画的是什么雨中孤独的小可怜真贴切啊。
他的同伴发出窃笑。
林晓阳站在那儿,像尊苍白的雕像。
一股怒火直冲我头顶。
我大步走到赵明宇面前：道歉。
什么
我说,向晓阳哥道歉！我的声音在画廊里回荡,几位参观的老师惊讶地看过来。
赵明宇脸色变了：小妹妹,别多管闲事。宁远自己都不在乎,你操什么心
我在乎。我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林晓阳是我朋友,他的画比你们这群只会嚼舌根的强一百倍！
宁然...林晓阳轻轻拉住我的袖子。
赵明宇冷笑：朋友我看你是……
赵明宇。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们同时转头,看到宁远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宁远赵明宇明显慌了,你不是在庆功宴...
改期了。宁远大步走过来,目光扫过我和林晓阳,最后落在赵明宇身上,找我室友麻烦
室友我这才知道原来赵明宇和宁远住同一个宿舍。
只是开个玩笑...赵明宇强笑道,走吧,我们去喝一杯。
你们先去吧。宁远语气平淡,我看看画展。
赵明宇悻悻地带着同伴离开了。
画廊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几位真正的参观者在欣赏画作。
宁远站在林晓阳面前,罕见地有些局促：抱歉,我确实忘了今天有庆功宴...但听说改期了,就赶过来了。
林晓阳的眼睛亮了起来：没关系,你能来就好。
我去帮那边老师讲解。我识趣地准备离开。
不用。宁远叫住我,你...陪晓阳吧。我随便看看。
他走向画作,真的认真观赏起来。
我注意到他在那幅雨中城市前停留了很久。
谢谢你。林晓阳突然对我说。
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来。林晓阳轻声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
晓阳哥。我鼓起勇气,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你值得比现在更好的对待。不要...不要为了任何人贬低自己的价值。
林晓阳怔怔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宁然,你有时候说话...不像个高中生。
我心里一紧,急忙掩饰：电视剧看多了啦！走吧,给你介绍那位美术系的王教授,他说很喜欢你的构图。
画展结束后,宁远出人意料地提出请我们吃饭。
饭桌上,他罕见地问了林晓阳许多关于绘画的问题,甚至记得他提过的几个艺术家的名字。
回程的公交车上,宁远突然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林晓阳
我假装看窗外：他人好啊,不像你那些虚情假意的朋友。
赵明宇确实过分了。宁远罕见地承认,不过...你好像特别针对他
因为他欺负晓阳哥！我转头瞪他,而你从来不为晓阳哥说话！
宁远沉默了一会儿：我和晓阳的关系...很复杂。
脚踏几条船的关系当然复杂。我冷笑。
你！宁远涨红了脸,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不用人教,我看得见。
我压低声音,哥,如果你不喜欢晓阳哥,就放过他。他经不起你这种忽冷忽热的折腾。
宁远的表情变得复杂：你不懂...
那就告诉我啊！
公交车到站,宁远站起身：到家了。今天...谢谢你帮晓阳。画展很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为林晓阳的事感谢我。
望着他走向车门的背影,我隐约觉得,或许我的改造计划真的有一线希望。
6
荷塘边的心碎
晓阳哥,这边！
我站在校门口冲林晓阳挥手。
周末的校园空荡荡的,他穿着浅蓝色衬衫走来,像一片晴空飘进了我的视线。
等很久了吗他小跑几步到我面前,呼吸有些急促。
刚到。我笑着递给他一杯奶茶,你最喜欢的芋圆口味。
林晓阳眼睛一亮：你还记得
当然。我眨眨眼,今天我们去郊外写生吧,听说湿地公园的荷花开了。
其实我记得很清楚,前世林晓阳自杀前一周曾在日记里写道：如果能再看一次荷花就好了。
那时已是深秋,荷花早谢了。
林晓阳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远你哥哥说...
我哥今天不是去参加模拟法庭集训了吗我故意反问。
实际上宁远告诉林晓阳的是集训,告诉我的却是和同学去图书馆。
而我在他手机里看到的是和苏雅的约会计划,典型的三套说辞。
嗯...林晓阳低头啜饮奶茶,那走吧,我带了写生工具。
公交车上,林晓阳比平时话多,讲着最近看的艺术纪录片。
我偷偷打量他。
阳光下他的皮肤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样美好的人,宁远怎么忍心伤害
到了。我拍拍他的肩,看,那片荷塘多美。
湿地公园的荷花确实开得正好,粉白的花朵在绿叶间摇曳。
林晓阳立刻被吸引,找好角度支起画架。
我坐在一旁草地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宁然,你要不要也试试他递给我一张素描纸。
我画得可丑了。我接过笔,还是画了起来。
两世为人,我的绘画水平依然停留在小学生阶段。
林晓阳看着我的作品忍俊不禁：嗯...很有抽象派风格。
嘲笑我我作势要打他,他笑着躲闪,不小心碰翻了颜料盒。
啊,我的衣服...他慌张地看着溅上颜料的衬衫。
脱下来,我帮你用水冲一下。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太阳这么大,一会儿就干了。
林晓阳迟疑片刻,还是脱下衬衫递给我。
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更显得身形单薄。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
那里有几道已经结痂的伤痕,明显是新添的。
晓阳哥...我喉咙发紧。
他迅速交叉双臂挡住伤痕：蚊子咬的...我挠太用力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衬衫。
有些伤口不是言语能治愈的,我比谁都清楚。
从洗手间回来,远远看见林晓阳站在画架前,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背影太熟悉了,宁远。
他不是应该和苏雅在一起吗
走近了,我听见宁远不耐烦的声音：...就是来看看荷花,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不是紧张...林晓阳声音发颤,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你不是说今天有集训。
临时取消了。宁远随口敷衍,然后看到了我,宁然你怎么在这
我冷笑：这话该我问你吧不是'去图书馆'了吗
宁远脸色变了：你跟踪我
需要吗我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苏雅学姐等你很久了吧她裙子都快被风吹跑了。
凉亭里,穿着碎花裙的苏雅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林晓阳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惨白。
宁远恼羞成怒：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我提高声音,跟林晓阳说有集训,跟我说去图书馆,实际上呢三面骗人很刺激是吧
周围游客开始侧目。
宁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闭嘴！回家再说！
放开她！林晓阳突然挡在我面前,声音虽轻但坚定,宁远,别这样对你妹妹。
宁远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晓阳：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我...林晓阳的气势一下子弱了,我只是不想你们吵架。
哥,你够了！我挣脱宁远的手,看看晓阳哥,再看看你自己,配吗
宁远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表情越来越阴沉：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比你想象的早。我故意挽住林晓阳的手臂,至少我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害怕打雷...你呢你知道什么
宁远像被扇了一耳光似的后退一步：好,很好。你们慢慢玩,我不奉陪了！
他转身大步走向凉亭,拽着苏雅离开了。
林晓阳站在原地,像尊雕像。
晓阳哥...我轻声唤他。
我没事。他勉强笑了笑,其实...我早该猜到的。
你不生气吗
生气...但更多的是难过。林晓阳蹲下身收拾画具。
宁然,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不完美。宁远他...只是还没准备好安定下来。
我胸口发闷：这不是理由！他明明承诺过...
他没有。林晓阳摇头,他从来没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是啊,宁远确实从未给过承诺,是林晓阳一厢情愿地付出全部。
那你也愿意继续这样下去我忍不住问,看着他跟别人约会,自己躲在画室里伤害自己
林晓阳猛地抬头：你看到...
我看到了。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疼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心里的疼更难受...画画的时候会好一点,但画完又...
我一把抱住他,像拥抱前世的那个孤魂：会好的,我保证。
回程的公交上,林晓阳靠着窗户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悄悄拍下他的睡颜,发给宁远：看看你把一个多好的人伤成什么样了。
宁远没回复。
7
派对的阴谋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
宁远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玩得开心吗他冷笑着问。
比某些人诚实。我放下背包,林晓阳回家了,不用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宁远站起身,倒是你,宁然,你最近很不对劲。
我不对劲我简直气笑了,是谁脚踏几条船还被当场抓包
我说了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宁远提高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感情生活需要向你汇报了
从你伤害林晓阳开始！我吼回去,你知道他手臂上多了几道伤痕吗知道他又开始整夜失眠吗
宁远愣住了：什么伤痕
你连这都不知道我掏出手机,翻出偷拍的林晓阳画作照片。
看看这些画,哥,你真的看不出里面的绝望吗
宁远一张张翻看,表情逐渐变化。
那些阴暗的色调、扭曲的人形、雨中的孤影...任谁都能感受到作画者的痛苦。
他...从来没给我看过这些……宁远喃喃道。
因为他不想让你担心！我夺回手机,而你,你连他最基本的喜好都不了解。
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荷花吗
因为他妈妈生前最爱荷花,他十岁那年,他妈妈……
抑郁症自杀。宁远突然接上,在荷塘边。
这次轮到我震惊了：你知道
他告诉过我一次。宁远坐回沙发,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会影响这么深。
客厅陷入沉默。
我坐到宁远对面：哥,如果你不喜欢晓阳哥,就放过他。他经不起更多伤害了。
宁远揉着太阳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我...他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赵明宇。
宁远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笑声：远哥！明天我生日派对,必须来啊！
带上你家那位艺术家小朋友,大家想认识认识~
我皱眉,用口型对宁远说：别让晓阳哥去。
宁远却点点头：行,我们尽量。
挂断电话,我立刻炸了：你疯了吗赵明宇明显不怀好意！
总不能一直躲着。宁远反常地没跟我吵,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你看着办我冷笑,就像今天'看着办'一样
宁远突然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宁然,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林晓阳你们才认识几周,你却知道他这么多事...这不正常。
我心里一紧。
大意了,表现得太过了解林晓阳确实可疑。
因为我用心了。我最终说道,而你只用下半身思考。
我转身回房,没让宁远看到我慌乱的表情。
确实,我对林晓阳的了解远超应有的程度。
我知道他五年后会获得新锐画家奖,知道他最讨厌吃胡萝卜,知道他害怕密闭空间...
这些本该是漫长相处才能积累的认知。
手机震动,是林晓阳的消息：到家了吗今天谢谢你...还有,别生宁远的气,他本质不坏的。
我看着屏幕,胸口发闷。
即使被那样对待,林晓阳的第一反应还是为宁远开脱。
这种近乎自虐的温柔,像极了前世的我。
也曾那样卑微地爱过一个人,直到遍体鳞伤。
晓阳哥,答应我明天别去赵明宇的派对。我快速打字。
可是宁远已经答应了...我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就说身体不舒服。
...好吧,听你的。
我松了口气,却又隐隐不安。
赵明宇为什么突然对林晓阳感兴趣
前世他和林晓阳的死亡有没有关联
笔记本上,关于赵明宇的那一页已经写满。我圈出几个关键点：
1.
和宁远同宿舍
2.
知道宁远所有约会细节
3.
对林晓阳异常关注
最可疑的是,前世宁远在林晓阳死后曾醉酒提到如果不是那些照片...但当时我没在意。
什么照片谁拍的
我决定明天亲自去赵明宇的派对一探究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