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月生辉
咸腥的海风卷着浪花扑上甲板,阮茯苓死死攥紧渔网,指节发白。这是今天第三网了,若再捞不到值钱的,阿爹的药钱就没了着落。
茯苓丫头,回吧!老船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风暴要来了!
阮茯苓望向黑沉沉的海面,突然瞥见一抹幽蓝。她鬼使神差地撒出最后一网——
收网时,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在鱼堆中熠熠生辉。更奇的是,暴雨中这珍珠竟不沾水,表面浮动着月牙状纹路。
海月珠!老船公突然跪倒,孩子,这是你娘当年戴的...
阮茯苓心头一震。七岁那年母亲坠海,连尸骨都没找到,只留下句话:等珍珠发光时,娘就回来了。
雨越下越大,返航途中阮茯苓紧攥着珍珠。突然船身剧震,她失足落海!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时,珍珠突然迸发蓝光...
再睁眼,她竟站在一片奇异的海底药田里!发光的珊瑚为篱,各色海草在琉璃田中摇曳,中央一汪清泉随潮汐涨落。
潮汐泉阮茯苓念出泉边石碑上的字,子时疗伤,午时解毒...
她掬水饮下,连日劳累竟一扫而空。退出空间时,发现自己好好躺在船舱里,掌心的珍珠变成了月牙蓝。
怪事!老船公瞪大眼睛,刚捞你上来时浑身是伤,转眼就好了
阮茯苓笑而不答。靠岸后,她直奔药铺,却见门口挤满了人。
薛家又涨价!治瘟疫的龙胆草要五两银子一株
不买就等死!伙计趾高气扬。
阮茯苓摸向怀中珍珠,想起空间里那丛似曾相识的海草...
第2章
初显锋芒
当夜子时,阮茯苓潜入空间。借着珊瑚微光,她认出那丛海草正是《海药本草》记载的龙须藻,功效十倍于龙胆草。
需要潮汐泉激活...她按碑文提示,用子时泉水浇灌。海草瞬间舒展,叶片泛起金纹。
次日清晨,她在码头支起茶摊:防疫药茶,三文钱一碗!
渔女也懂医人们将信将疑,直到卧床多日的李阿婆饮下药茶,竟当场退了高热。
人群顿时沸腾。阮茯苓忙得脚不沾水,没注意街角轿帘后探究的目光。
查。轿中男子指尖轻叩账本,那丫头用的什么药。
傍晚收摊时,阮茯苓被堵在巷口。薛家管事狞笑着举起火把:贱民也配行医火把掷向她的药篓!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折扇破空而来打偏火把。月白锦袍的男子缓步而来,腰间玉佩刻着谢字。
薛家好大威风。男子轻笑,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谢氏药行的雅阁里,阮茯苓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少东家谢云澜。那人凤眼微挑,正把玩着她药篓里的海藻。
龙须藻绝迹百年,姑娘从何处得来
阮茯苓心头一跳。这人竟识得古方!她正犹豫,对方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寒毒医者本能让她脱口而出。
谢云澜眸光骤亮:姑娘能治
窗外潮声阵阵,阮茯苓摸到怀中发烫的珍珠。母亲当年,是不是也面临同样的选择
第3章
寒毒之谜
谢云澜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声都像敲在阮茯苓心上。烛火映着他苍白的脸,凤眼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姑娘如何看出是寒毒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阮茯苓捏了捏怀中的海月珠。七岁那年,母亲坠海前夜,她曾见过同样的症状——指尖发黑,咳血如墨。
我娘...曾经医治过类似的病人。她谨慎地回答。
谢云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方雪白帕子瞬间被染成暗红。身旁的侍卫阿泰急忙端来药碗,却被他一掌打翻。
没用的东西!药汁泼洒在地毯上,竟冒出丝丝白烟。
阮茯苓瞳孔骤缩。这哪是普通寒毒分明是《海药本草》里记载的九幽冰魄,中者活不过三年!
谢公子,她突然站起,我能治,但需要准备。
谢云澜眯起眼睛:条件
第一,不得追查药材来源;第二,她指向窗外码头,今后我的药茶摊,谢家得保平安。
成交。谢云澜勾唇一笑,但若治不好...
任凭处置。
离开谢氏药行,阮茯苓一路小跑到海边岩洞。潮水正在上涨,海月珠在掌心发出幽幽蓝光。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眼前景象骤然变幻,海底药田在月光下美得不似人间。那丛龙须藻经过昨夜采摘,竟又长出嫩芽。更神奇的是,潮汐泉边多了块石碑:
【救人一命,解锁新月药田】
【当前可种植:海灵芝(需以血为引)】
阮茯苓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泉边新出现的黑色土壤里。血珠渗入的瞬间,一株通体晶莹的蓝色灵芝破土而出,伞盖上还有银色月纹。
海灵芝!她想起母亲唱过的渔谣:月纹海灵芝,能解天下寒...
退出空间时,潮水已漫到腰间。阮茯苓刚爬上岸,突然听见岩石后传来窸窣声。
谁
一个瘦小身影慌张逃窜,但阮茯苓还是认出了那件薛家药童的衣裳。
第4章
月夜施救
谢府后院灯火通明。阮茯苓刚踏进厢房,就听见瓷器碎裂声。
滚出去!谢云澜的怒吼伴随着侍女啜泣,全是废物!
阮茯苓掀帘而入,只见满地狼藉中,谢云澜只着单衣跪坐在地,黑发散乱。见她进来,他猛地抬头,眼中寒光吓得她后退半步。
药呢他嘶声问。
阮茯苓从怀中取出玉盒。开启刹那,整间屋子盈满清冽海香。谢云澜神色骤变,突然伸手来抢。
别动!她侧身避开,这药需配合潮汐泉服用。
这是她刚发现的秘密——子夜时分从空间带出的泉水,离开珠子三刻钟就会失效。
谢云澜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琉璃瓶:你究竟是谁
治病的大夫。阮茯苓扶他躺下,指尖搭上他腕脉。触手冰凉如尸,脉象却诡异地汹涌澎湃。
她小心地将海灵芝粉末混入泉水:会有些疼。
药刚入口,谢云澜就绷直了身体。青筋在他脖颈暴起,冷汗瞬间浸透衣衫。突然,他一口黑血喷在床幔上!
公子!阿泰拔刀抵住阮茯苓咽喉,你下毒
等等!她指向那滩黑血——血中竟有细小的冰晶在蠕动!
谢云澜缓缓睁眼,眸中寒芒褪去三分:...好些了。
阮茯苓长舒一口气,却没注意对方正凝视着她耳后的月牙胎记,眼神晦暗不明。
五更时分,谢云澜沉沉睡去。阮茯苓正收拾药箱,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啼叫。她推开窗,一只铁爪猛地扣住窗棂!
丫头,蒙面人阴森森地说,薛老爷请你喝茶。
铁爪倏地收紧,阮茯苓被拽出窗外!千钧一发之际,床榻上的谢云澜暴起,一枚柳叶刀破空而来,精准斩断铁索。
蒙面人坠入院中,立即被护卫团团围住。撕打中,那人面巾脱落——竟是白日跟踪她的薛家药童!
薛家好手段。谢云澜冷笑,连童子都训练成杀手。
药童突然诡异一笑:谢公子,您真以为寒毒是意外话音未落,他嘴角溢出黑血,当场气绝。
阮茯苓心头狂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谢云澜的毒...
别碰尸体!她突然大喊,他指甲里有毒粉!
但已经晚了,一名护卫抓挠着手臂倒下。阮茯苓急忙取出剩余的海灵芝粉,却见谢云澜一把按住她。
不够两人份。他声音很轻,救他。
月光透过窗格,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影子。阮茯苓望着谢云澜决绝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的话:医者心中,人命无贵贱...
她悄悄咬破舌尖,将血滴入药粉。海月珠在怀中发烫,一股暖流涌向指尖——混血的药粉竟泛起七彩流光!
这是...谢云澜震惊地看着两名伤者同时停止抽搐。
阮茯苓双腿一软,陷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他难得慌乱的眼神。
第5章
海底沉船
阮茯苓在咸涩的海风中醒来,耳边是规律的潮汐声。她躺在一张陌生的雕花木床上,身上盖着绣有银色海浪纹的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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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谢云澜的声音从窗边传来。他背对着光,正在研磨药材,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阮茯苓猛地坐起,又因眩晕跌回枕上。怀中的海月珠传来温热触感,她才稍稍安心。
谢云澜放下药杵:那药粉里混了你的血,对吗见她瞪大眼睛,他轻叹,我尝得出来。
阮茯苓攥紧被角。这人太危险,连血药相融的古法都懂!
薛家正在搜捕能治瘟疫的人。谢云澜突然换了话题,你暂时住在这里。
他指向桌上的贝壳风铃:需要什么就摇铃。说完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阮茯苓瞥见他后颈有一道月牙状疤痕——竟和自己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夜深人静时,她悄悄取出海月珠。今夜的珠子蓝得格外深邃,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银色纹路,像一张微型海图。
这是...指引
趁着守卫换岗,阮茯苓溜出谢府,直奔南礁湾。满月映照下,海水泛着银光。她潜入水中,海月珠立刻迸发出耀眼光芒。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海水自动分开一条通道!阮茯苓沿着光路下潜,竟毫无窒息感。穿过珊瑚森林,一艘沉船静静躺在海底沙床上。
船身上苏氏海药四个鎏金大字让她心头狂跳。这不正是母亲常念叨的娘家船队吗
甲板舱门被海草缠绕,海月珠靠近时,那些海草竟自动退散。舱内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整间舱房摆满琉璃药柜,中央青铜药鼎正在发出与海月珠同频的脉动。鼎旁有具骸骨,指骨紧紧攥着一卷玉简。
阮茯苓刚触到玉简,整艘船突然震动!鼎盖自动开启,里面悬浮着三颗与海月珠相似的珍珠,只是颜色分别为金、银、紫。
三才珠...她读出玉简上的字,月主生,日主杀,星主...
轰隆!船体突然倾斜,一道裂痕从舱顶迅速蔓延。阮茯苓本能地抓向药鼎,金色珍珠自动飞入她掌心。下一秒,海水咆哮着灌入船舱!
第6章
身世之谜
咳咳咳!阮茯苓剧烈咳嗽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南礁湾的沙滩上。朝阳刚跃出海平面,掌心金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找到好东西了慵懒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阮茯苓一骨碌爬起来,谢云澜正倚在礁石上把玩她的外衫。潮水般的记忆涌来——昨夜她明明在沉船里,怎么...
我清晨赶海发现的你。谢云澜抖开衣衫,趴在海龟背上,手里攥着这个。他指了指金珠。
阮茯苓急忙摸向怀中,海月珠还在,但温度明显降低了。更奇怪的是,金珠一靠近海月珠就自动吸附上去,形成双珠连缀的奇异形态。
苏家的日月双珠。谢云澜突然道,传说能活死人肉白骨。
海浪声突然变得很远。阮茯苓死死盯住他:你怎么知道苏家
谢云澜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泛黄的宣纸上,一位与她七分相似的女子耳后也有月牙胎记,落款是苏明月十六岁小像。
你母亲,他轻声道,曾是江南药行首富苏家的独女。
阮茯苓双腿发软。母亲从未提过身世,只说自己是漂泊到渔村的孤女。
十六年前,苏家船队携带贡药进京,途中遭遇'海难'。谢云澜冷笑,可三个月后,同样的贡药出现在薛家药行。
金珠突然发烫,阮茯苓眼前闪过画面——母亲被黑衣人逼到船舷,咬牙跳海前将海月珠塞给一个小女孩...
你想报仇吗谢云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薛家现在正用假药垄断瘟疫药材。
阮茯苓猛地抬头:你为何帮我
谢云澜解开衣领,露出心口处诡异的青色掌印:三年前我查苏家旧案,被薛家主重伤。寒毒入体,唯有苏氏传人能解。
海风卷起浪花,阮茯苓握紧双珠。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隐姓埋名——活着的苏氏血脉,本身就是对某些人的威胁。
我需要学真正的苏家医术。她直视谢云澜,作为交换,我替你解毒。
谢云澜忽然笑了。他击掌三下,阿泰扛着个樟木箱走来,箱盖开启的瞬间药香扑鼻——全是苏家独门药材!
早准备好了。他拈起一片金色海藻,比如这个,日光藻,配合金珠能解百毒。
阮茯苓刚要接过,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谢府家丁慌张跑来:公子!薛家带着官兵围了药行,说我们贩卖假药!
谢云澜眸色一沉,却见阮茯苓将金珠按在他心口:来不及解释了,跟我下水!
第7章
珠联璧合
海水没过头顶的刹那,金珠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阮茯苓拽着谢云澜的手腕,看见他胸口的青色掌印正在发光!
抓紧!她将海月珠贴在金珠上,双珠相撞发出清越鸣响。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周围海水自动排开,形成个透明气泡。谢云澜剧烈咳嗽起来,掌印中渗出丝丝黑气,被金珠尽数吸收。
这是...苏家的避水诀他声音沙哑。
阮茯苓没回答。她正盯着海底——无数发光的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指向远处礁石区。那是昨夜沉船的方向!
我们得过去。她刚迈步,谢云澜却一个踉跄。寒毒虽解,他身子仍虚弱。
慢着。他忽然从腰间锦囊取出个瓷瓶,含着这个。
瓶中是晒干的日光藻,入口即化作暖流。阮茯苓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通过双珠感知到谢云澜的心跳频率。
礁石区海底,沉船位置出现了诡异变化——船身被某种力量撕成两半,青铜药鼎不翼而飞。更奇怪的是,沙地上留着新鲜拖痕,直指北方。
薛家码头...谢云澜眯起眼,他们打捞了药鼎。
阮茯苓耳后的胎记突然刺痛。她鬼使神差地扒开船板碎屑,从夹层里抽出一本琉璃封面的册子。《苏氏海药秘典》六个字在暗处幽幽发亮。
返程时,他们在浅滩发现了昏迷的阿泰。少年侍卫浑身是伤,手里紧攥着半截紫色衣料。
薛家...偷袭...他气若游丝,药行...查封了...
谢云澜脸色阴沉如墨。阮茯苓却注意到阿泰伤口泛着诡异的蓝紫色——是七星海蛇毒!这种毒只会出现在...
南洋深海。她与谢云澜异口同声,心头同时浮现一个可怕猜想。
第8章
药露初凝
谢府偏院临时改成了医馆。听说阮姑娘能治瘟疫,渔民们挤满了院子。
排队!别急!阮茯苓高声维持秩序,指尖翻飞间将日光藻粉末混入潮汐泉。自海底归来,海月珠的能量似乎增强了,现在每天能取用三次泉水。
丫头,我这老寒腿...白发渔翁刚开口,阮茯苓就笑了:早准备好药浴包了。
她正在包药,突然听见前排骚动。一个华服少女带着家丁强行插队,正是薛家大小姐薛明珠。
贱民也配碰我们薛家的龙须藻薛明珠一脚踢翻药筐,来人,把这些假药烧了!
阮茯苓刚要阻拦,耳后胎记突然灼热起来。她眼前闪过画面——薛家地下密室,青铜药鼎正在熬煮某种黑色液体...
啊!指尖不受控制地凝结出一滴蓝色液体,正好落在被踢散的药粉上。霎时间香气四溢,药粉自动聚拢成发光的蓝色小球!
薛明珠吓得后退两步:妖、妖女!
薛小姐慎言。谢云澜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换了一身月白长衫,手持账本缓步而来,昨日贵府卖给灾民的'龙胆草',实则是染色泽泻,证据在此。
他抖开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薛家以次充好的交易。人群顿时哗然。
你血口喷人!薛明珠脸色煞白,我们薛家可是皇商!
很快就不是了。谢云澜轻笑,对了,代我问候令尊——南洋来的海蛇毒,用得可还顺手
薛明珠如遭雷击,仓皇逃走。阮茯苓却注意到,她贴身丫鬟偷偷往老渔翁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义诊持续到深夜。阮茯苓刚歇下,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进。
老渔翁佝偻着背进来,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那丫头给的,老朽不敢擅用。
纸包里是晒干的龙须藻,但与阮茯苓空间里种的不同——这些藻叶背面有细小的七星纹路!
七星龙须藻...她想起秘典记载,唯南洋鬼眼海域所产,常与七星海蛇共生...
谢云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薛家在饲养海蛇取毒。他指尖夹着封信,刚收到消息,三日后有批'药材'要从南洋运到薛家私港。
阮茯苓碰了碰耳后发烫的胎记。冥冥中仿佛有根线,将沉船、海蛇毒、失踪的药鼎全部串联起来。
我们需要混进那个私港。她突然说。
谢云澜挑眉:正有此意。他从袖中取出一张请帖,巧了,薛家老太君七十大寿,广邀宾客。
烛光下,请柬上烫金的薛家家徽格外刺眼——那图案,赫然是青铜药鼎上缺失的一块纹饰!
第9章
寿宴惊变
薛家张灯结彩,宾客如云。阮茯苓挽着谢云澜的手臂踏入正厅,珍珠耳坠在鬓边轻晃——那是用海月珠伪装的饰品。
别紧张。谢云澜低头耳语,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廓,你现在的身份是南洋阮氏商行的大小姐。
阮茯苓捏了捏他的手臂作为回应。为混入寿宴,谢云澜连夜给她恶补了礼仪,还准备了这套水蓝色广袖裙。只是束腰实在太紧,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谢公子到——
满堂宾客突然安静。主座上,薛家主薛崇山眯起三角眼:谢贤侄竟赏脸光临
薛世伯大寿,岂敢不来。谢云澜拱手,袖中暗器却已滑入掌心。
阮茯苓悄悄观察正厅布局。当目光扫过东侧祠堂时,耳坠突然发烫!更诡异的是,祠堂前的烛火全变成了青绿色。
那就是薛老太君她压低声音问。
檀木椅上坐着个满头珠翠的老妇人,手腕上珊瑚镯子红得刺目。当阮茯苓靠近时,老太君突然睁大浑浊的双眼:明月...是你回来了
薛崇山急忙打断:家母老糊涂了,认错人。他强笑着转移话题,诸位入席吧!
宴席过半,管家匆匆跑来耳语几句。薛崇山脸色大变,起身告罪。阮茯苓趁机溜向祠堂——谢云澜正被几位药商缠住问南洋货品。
祠堂烛火幽幽。阮茯苓刚踏入门槛,耳坠就自动飞向供桌最上层的黑匣子!匣盖弹开的瞬间,她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竟是第三颗紫珠!珠子下方压着半张海图,标注着鬼眼海域。
果然在这里。薛明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爹说得对,你会来偷宝珠。
阮茯苓转身,只见薛明珠手持淬毒匕首,身后站着五个南洋武士。更糟的是,她耳坠的伪装正在消退,逐渐露出海月珠真容!
把珠子交出来。薛明珠逼近,否则...
否则怎样谢云澜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中折扇轻摇,薛小姐要以多欺少
薛明珠冷笑: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们——
明珠!薛崇山厉声喝止。他带着大批宾客走来,脸色铁青:诸位见谅,小女顽劣,惊扰贵客了。
阮茯苓敏锐地注意到,薛崇山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与沉船骸骨的指骨伤痕完全吻合!
第10章
碧海明珠
寿宴不欢而散。回程马车上,阮茯苓展开那半张海图:鬼眼海域有个小岛,标注着'药圃'...
薛家的秘密基地。谢云澜摩挲着紫珠,他们在那里培育毒海蛇,提炼寒毒。
马车突然急刹!车夫惊呼:有埋伏!
箭雨呼啸而来。谢云澜护着阮茯苓滚下马车,只见数十黑衣人从林中涌出。为首者摘下蒙面——竟是薛崇山!
谢公子,把珠子交出来。薛崇山阴森道,我可以留你全尸。
谢云澜突然笑了:薛世伯不妨回头看看
薛崇山转身,脸色骤变——阿泰带着官兵将黑衣人反包围,为首的正是知府大人!
薛崇山,你涉嫌贩卖毒药、谋害皇商。知府厉喝,还不伏法!
混战中,阮茯苓被冲散到河边。薛明珠持刀追来:贱人!没有珠子你什么都不是!
阮茯苓退到水边,耳后胎记灼痛难忍。千钧一发之际,她将三颗珠子同时抛向空中——
日月星三珠在空中相撞,迸发出耀眼光芒!河水倒卷成水龙卷,将薛明珠掀翻在地。更神奇的是,阮茯苓指尖自动凝结出蓝色药露,化作绳索捆住了薛家父女!
事后才知,谢云澜早搜集了薛家罪证。勾结海盗、制售假药、谋害苏家...数罪并罚,薛家被抄没家产。
一个月后,阮茯苓站在改造一新的苏氏药行前。谢云澜捧着账本走来:按你的意思,所有疫病药材只收成本价。
这才对得起母亲的心愿。她笑着指向门外排队的渔民,对了,紫珠指引的海岛...
已经查过了。谢云澜神色复杂,岛上确实有毒蛇养殖场,但还有个意外发现——
他展开完整海图,鬼眼海域旁边多了个小岛,标注着明月居。看地形,正是母亲常哼唱的儿歌里提到的明珠岛!
潮声阵阵,阮茯苓握紧三颗宝珠。她知道,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