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过往阴影
虞清雅站在虞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窗外是上海陆家嘴璀璨的夜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像一座座发光的纪念碑,记录着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野心。
又跌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身后的财务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的,虞总。今天收盘时股价又下跌了7%,这已经是连续第五个交易日下跌了。
虞清雅转过身,二十八岁的她有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双遗传自父亲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里盛满了疲惫和焦虑。
董事会那边什么反应
王董事和李董事要求召开紧急会议,他们...他们对您接手公司后的表现不太满意。
虞清雅冷笑一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竞争对手新辰科技最新发布的产品宣传视频。视频中,一款名为星辰的智能家居系统正在展示其远超行业水平的功能。
查清楚这家公司的背景了吗她问道,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还在调查中,这家公司成立才两年,但技术团队非常强大,而且...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商业策略了如指掌。
虞清雅放下平板,揉了揉太阳穴。三个月前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她临危受命接手这个市值百亿的科技帝国。而就在她最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新辰如同一匹黑马横空出世,接连抢走虞氏几个重要客户。
继续查,我要知道这家公司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她顿了顿,让周总监来见我。
十分钟后,周子谦推门而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高一米八五的挺拔身材将这套商务正装穿出了模特般的效果。作为虞氏集团市场部总监,他不仅是虞清雅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交往三年的男友。
你找我周子谦关上门,脸上的职业表情立刻柔和下来。
虞清雅疲惫地靠在他肩上：子谦,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周子谦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什么事
我想让你去'新辰'应聘。虞清雅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们正在招聘市场部副总,以你的资历完全够格。我需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内部情况,特别是他们的核心技术来源。
周子谦眉头微皱：你是要我...做商业间谍
只是收集一些公开信息。虞清雅握住他的手,子谦,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父亲住院,董事会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不能扭转局面...
周子谦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我去。但清雅,你要答应我,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停止。
虞清雅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就知道可以依靠你。
三天后,周子谦以对新辰科技的发展理念深感认同为由从虞氏辞职,顺利通过了新辰的面试。入职第一天,他被安排在二十三层的一间独立办公室,透过窗户能看到不远处虞氏集团的大楼。
周总监,林总想见您。秘书敲门说道。
周子谦整理了一下领带,跟着秘书走向总裁办公室。推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宽大的办公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欣赏窗外的景色。听到开门声,那人缓缓转身——乌黑的长发,精致的瓜子脸,还有那双标志性的、带着一丝狡黠的杏眼。
雨晴周子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雨晴微微一笑,那笑容让周子谦想起了大学时代——那时他和虞清雅刚确定关系,而林雨晴是清雅最好的闺蜜,三人经常一起吃饭、自习、出游。
好久不见,子谦。林雨晴的声音依然那么清脆悦耳,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或者说,我该叫你周总监
周子谦的大脑飞速运转：你就是'新辰'的创始人
没错。林雨晴绕过办公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比大学时更加光彩照人,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装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怎么,很意外吗
周子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实没想到。清雅知道吗
提到虞清雅的名字,林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很快就会知道了。她走到周子谦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我猜,你是她派来的
周子谦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离开虞氏是因为职业发展考虑。
林雨晴轻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你过去三年在虞氏参与的所有项目清单,包括那些未公开的机密项目。你觉得,一个真正想跳槽的人会把这些信息毫无保留地写在简历上吗
周子谦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低估了林雨晴。
为什么不揭穿我他直接问道。
林雨晴转身走回窗前,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因为我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子谦。她回头看他,眼神深邃,留下来,真正为'新辰'工作,或者回去告诉清雅你失败了。
这算什么选择周子谦皱眉。
这就是选择。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就像五年前,她给我的选择一样。
周子谦猛地想起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大学最后一年,虞清雅指控林雨晴抄袭她的毕业设计,导致林雨晴失去保研资格和知名企业的offer。事后无论林雨晴如何解释,所有人都站在家境优越、人缘极好的虞清雅那边。不久后,林雨晴就退学消失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周子谦说。
对你和清雅来说可能只是大学时代的一个小插曲。林雨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但对我来说,那是人生被彻底摧毁的开始。
办公室陷入沉默。周子谦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曾经熟悉的女孩,发现她眼中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伤痛。
雨晴,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最终问道。
林雨晴走回办公桌,按下内线电话：苏秘书,带周总监去技术部看看我们的'星辰'系统。她看向周子谦,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参观完技术部,周子谦的心情更加复杂。星辰系统的核心技术确实领先行业数年,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几项关键功能与虞氏正在研发的项目惊人地相似。
回到临时办公室,他锁上门,拨通了虞清雅的电话。
怎么样有发现吗虞清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急切。
周子谦犹豫了一下：清雅,'新辰'的老板是...林雨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
是林雨晴。她认出我了,但她没有揭穿我。周子谦压低声音,她似乎...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虞清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就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子谦,你必须弄清楚她的核心技术是从哪里来的,我怀疑她窃取了我们的商业机密！
清雅,冷静一点。周子谦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你是在为她说话吗虞清雅的声音充满怀疑,子谦,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周子谦感到一阵烦躁：我当然记得。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而不是贸然行动。
挂断电话后,周子谦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虞氏集团的大楼。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晚上七点,大学路那家咖啡馆。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雨晴
周子谦盯着屏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理智告诉他应该把这条信息转发给虞清雅,但手指却迟迟没有动作。最终,他删除了短信,却没有回复拒绝。
傍晚六点五十分,周子谦推开咖啡馆的门。这家店是他们大学时代常来的地方,装修几乎没变,连角落里那架老钢琴都还在。
林雨晴已经坐在他们过去常坐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拿铁加双份糖,正是他和虞清雅各自的口味。
你记得很清楚。周子谦在她对面坐下。
林雨晴笑了笑：我记得关于你们的一切。她推过那杯美式,尝尝,还是原来的味道。
周子谦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微酸：你想告诉我什么
林雨晴从包里拿出一个旧手机,解锁后递给他：先看看这个。
周子谦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五年前的一条短信,发信人是虞清雅的父亲虞志远：
林小姐,关于你父亲公司的收购条件不会再变。如果你继续拒绝,后果自负。
这是什么意思周子谦皱眉。
我父亲有一家小型科技公司,专攻智能家居系统。林雨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虞志远想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收购,被我父亲拒绝后,他开始利用人脉和资源打压我们。三个月内,我父亲失去了所有客户,公司濒临破产。
周子谦感到难以置信：清雅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仅知道,还参与了。林雨晴冷笑一声,就在我父亲走投无路时,虞清雅突然指控我抄袭她的毕业设计。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毕业项目正是我父亲公司的核心技术雏形。
周子谦的手微微发抖：你是说...
她想要的不只是我的名誉,还有那些技术。林雨晴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而现在,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子谦放下手机,感到一阵眩晕。他认识的虞清雅骄傲、强势,但从未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他问道。
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真相,然后...做出自己的选择。
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周子谦不得不移开视线。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虞清雅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果然在这里！她站在桌前,脸色苍白,周子谦,你竟敢背叛我
第2章
旧伤新痛
咖啡馆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虞清雅站在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周子谦和林雨晴之间来回扫视。
清雅,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子谦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虞清雅冷笑一声,拿起桌上林雨晴的手机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果然如此。你们在密谋什么重温旧情还是商量怎么搞垮虞氏
林雨晴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咖啡：好久不见,清雅。你还是这么...冲动。
闭嘴！虞清雅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五年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你竟敢偷窃虞氏的商业机密
周子谦抓住虞清雅的手腕：清雅,冷静点。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虞清雅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你站在她那边周子谦,别忘了是谁给你今天的一切！
林雨晴站起身,身高与虞清雅相仿的两人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真有趣,林雨晴的声音轻柔却充满讽刺,五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别忘了是谁给你机会'。结果呢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活该！虞清雅咬牙道,抄袭者就该付出代价。
是吗林雨晴从包里又拿出一个U盘推到周子谦面前,这里有我父亲公司当年的全部研发记录,以及...你父亲威胁我们的录音。想知道真相的话,就拿去看看。
周子谦盯着那个银色U盘,感到一阵眩晕。五年前,他亲眼见证了林雨晴被指控抄袭后的崩溃,也见证了虞清雅在听证会上滴水不漏的陈述。当时他从未怀疑过女友的诚实,但现在...
别被她骗了！虞清雅一把抢过U盘,这些都是伪造的！子谦,我们走。
林雨晴没有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谦一眼：记住,选择权在你手里。
走出咖啡馆,虞清雅径直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周子谦跟上车,刚关上门,一记耳光就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你竟敢背叛我虞清雅的声音颤抖着,和她私下见面
周子谦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压抑着怒气：我没有背叛你。她约我见面说有重要事情谈,我只是想了解更多关于'新辰'的信息。
然后呢听她编造那些关于我和我父亲的谎言虞清雅冷笑一声,将U盘扔出窗外,她就是个骗子,一直都是！
周子谦看着那个U盘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转向虞清雅：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她会认为你父亲想收购她家的公司
虞清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她父亲的公司那不过是个小作坊,我父亲根本看不上眼。她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听着,子谦,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虞氏正在被'新辰'一点点吞噬,我们必须反击。
怎么反击
虞清雅吐出一个烟圈,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我要你继续留在'新辰',获取'星辰'系统的源代码。既然她偷了我们的技术,我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子谦震惊地看着她：这是违法的！如果被发现—
不会被发现。虞清雅打断他,只要做得干净。子谦,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这就是机会。拿到源代码,回来后你就是虞氏的副总裁。
周子谦沉默了。副总裁的位置确实是他一直渴望的,但以这种方式...
想想我们的未来,虞清雅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她握住周子谦的手,等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就结婚,好吗
周子谦望着女友精致的脸庞,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虞清雅虽然强势,但确实给了他事业上最大的支持。也许...也许林雨晴确实在撒谎毕竟,他从未听虞志远提起过林家的事。
好。他最终点头,但我需要时间。
虞清雅露出胜利的微笑,凑近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我就知道可以相信你。
回到公寓,周子谦冲了个冷水澡,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当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发现手机有一条新消息。是林雨晴发来的照片——那家咖啡馆门外的垃圾桶旁,虞清雅扔掉的U盘静静地躺在那里。
真相不会这么容易被丢弃。消息这样写道。
周子谦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回复。他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凌晨三点,他悄悄起身,驱车回到咖啡馆。令他惊讶的是,U盘竟然还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他的到来。
回到家,他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标注研发记录,另一个则是录音证据。他先打开了录音文件。
林先生,这是我最后的出价。虞志远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冷静而强势,如果你拒绝,我保证三个月内不会有任何客户敢与你们合作。
你这是威胁！另一个男声——应该是林雨晴的父亲——愤怒地回应。
只是商业建议。虞志远轻笑一声,对了,听说你女儿和我女儿是好朋友真巧。大学里的友谊...有时候很脆弱,你说呢
录音到此结束。周子谦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又点开研发记录,里面是详细的智能家居系统设计图纸和代码片段,日期显示这些资料远早于虞氏开始类似项目的时间。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林雨晴才是真正的原创者,而虞清雅和她的父亲才是窃取他人成果的人。
周子谦关上电脑,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不散他心中的迷雾。他开始回忆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林雨晴总是实验室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虞清雅曾偶然提起想看看林雨晴的毕业设计；听证会上,几位教授异乎寻常地一致站在虞清雅这边...
第二天一早,周子谦顶着黑眼圈来到新辰上班。电梯门刚打开,他就看到林雨晴站在走廊上,似乎专程在等他。
看了吗她直接问道。
周子谦点点头,低声道：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他们来到公司顶楼的空中花园。清晨的阳光洒在林雨晴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周子谦突然想起大学时,他第一次见到林雨晴就是在学校的樱花树下,阳光也是这样照在她的脸上。
那些证据...可能是伪造的。他开口道,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林雨晴笑了：你知道不是。她靠近一步,子谦,五年前我就想告诉你真相,但当时你眼里只有清雅。现在,我需要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东西。
通过搞垮虞氏
通过公平竞争。林雨晴纠正道,'星辰'系统的每一行代码都是我父亲团队的心血,现在终于重见天日。至于虞氏的困境...那只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周子谦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问道：为什么还给我机会明明知道我是清雅派来的。
林雨晴的目光柔和下来：因为大学时,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被所有人指责时,至少问过我'真的吗'的人。她转身望向远处虞氏集团的大楼,而且...我一直相信,你最终会选择对的那一边。
周子谦没有回应。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虞清雅发来的消息：今晚来我家,父亲想见你。
林雨晴似乎猜到了什么：虞志远醒了
周子谦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雨晴神秘地笑了笑,替我向他问好。毕竟...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离开空中花园时,周子谦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永远改变一些东西。而最令他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与林雨晴的下一次见面。
当晚,周子谦来到虞家位于西郊的别墅。虞志远坐在书房里,虽然刚从病中恢复,但那双锐利的眼睛依然让人不敢直视。
听清雅说,你在'新辰'做得不错虞志远开门见山。
周子谦谨慎地回答：刚入职几天,还在熟悉环境。
那个林雨晴...虞志远的手指敲击着轮椅扶手,她认出你了吗
周子谦心跳加速：认出来了。她说...她记得您。
虞志远冷笑一声：当然记得。她父亲是个固执的蠢货,她也好不到哪去。他盯着周子谦,我要你尽快拿到'星辰'系统的核心代码。清雅说你有顾虑
虞叔,这涉及商业间谍罪,风险太大—
风险虞志远打断他,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险吗'新辰'下周将与德国莱茵集团签约,一旦成功,虞氏将失去整个欧洲市场！他剧烈咳嗽起来,虞清雅连忙递上手帕。
爸,别激动。她轻拍父亲的背,然后看向周子谦,子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周子谦看着眼前这对父女,突然意识到林雨晴说的可能是真的——他们确实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但另一方面,虞家对他有恩,而虞清雅是他交往三年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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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试试。他最终说道,却没有提及自己已经对林雨晴产生动摇。
离开书房时,虞清雅拉住他：留下来过夜吧。她的眼中带着罕见的恳求,我...我需要你。
那晚,当虞清雅在他怀中入睡后,周子谦轻轻起身,来到阳台上。他拨通了林雨晴的电话。
这么晚打电话,想我了林雨晴的声音带着调侃,却掩不住一丝惊喜。
莱茵集团的合作是怎么回事周子谦直截了当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消息很灵通嘛。没错,下周三签约。怎么,虞志远着急了
雨晴,你到底想要什么周子谦压低声音,如果是为了报复,你已经成功了。虞氏股价跌了40%,虞叔气得中风—
我想要正义。林雨晴打断他,我想要全世界知道虞家父女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考虑对虞氏手下留情。
周子谦握紧手机：怎么帮
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单独告诉你。林雨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子谦回到床上,虞清雅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他胸前。他凝视着女友熟睡的脸庞,想起大学时她生病,他守了一整夜的场景。那时的感情多么纯粹啊...
而现在,他即将做出一个可能摧毁这一切的决定。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会面——不是因为任务,而是因为能见到林雨晴。
第3章
危险游戏
周子谦站在新辰总裁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敲门。昨晚林雨晴电话里的邀请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他的意识里挥之不去。
站在门口不进来,是怕我吃了你吗门突然打开,林雨晴倚在门框上,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周子谦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我刚开完会。
我知道。林雨晴转身走向办公室内的会客区,我让人盯着你的日程。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周子谦跟着进去,刻意选了张单人沙发坐下,与林雨晴保持距离。
林雨晴按下内线电话吩咐秘书送咖啡,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先看看这个。
周子谦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份财务报表的复印件。这是...虞氏的账本他震惊地抬头,你怎么拿到的
商业机密。林雨晴眨了眨眼,重点看第三页的海外账户。
周子谦翻到指定页面,眉头越皱越紧。账目显示过去三年,虞氏每月定期向德国一家名为布鲁克咨询的公司支付大额款项,备注是技术服务费。
布鲁克咨询...是莱茵集团的子公司周子谦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雨晴点点头：准确地说,是莱茵集团几位高管的私人公司。虞志远通过这种方式行贿,换取莱茵集团只采购虞氏的产品。她俯身向前,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要抢这个客户了
周子谦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些账目属实,虞氏不仅涉嫌商业贿赂,还可能违反国际反腐败法。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清雅知道吗
你觉得呢林雨晴反问,她可是负责欧洲市场三年的总监。
秘书敲门送进咖啡,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周子谦趁机整理思绪,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胸口的燥热。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他放下杯子,直视林雨晴的眼睛。
林雨晴没有立即回答。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子谦,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们三个一起去爬山那次吗
周子谦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往事。记得。你扭伤了脚踝,是清雅背你下山的。
是啊,她背了我整整两小时。林雨晴的声音带着怀念,那时候我真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她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直到她为了那些技术图纸背叛我。
如果...如果那些图纸确实是你父亲的...周子谦艰难地开口。
它们就是。林雨晴走回沙发,这次直接坐到了周子谦旁边的扶手上,而现在,我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的靠近让周子谦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栀子花香,与记忆中大学时代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什么选择
加入'新辰',真正地加入。林雨晴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我可以给你联合CEO的位置,10%的股份,以及...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领带,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周子谦的呼吸变得急促。联合CEO、股份,这些已经远超他在虞氏能企及的高度。而林雨晴话中隐含的另一种可能,更让他心跳加速。
你想让我背叛清雅。这不是疑问句。
我想让你站在正义这边。林雨晴纠正道,而且...她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时,就已经动摇了,不是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周子谦感到一阵战栗。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我就知道！虞清雅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她的目光在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周子谦脸上：你果然背叛了我！
周子谦猛地站起身：清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虞清雅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我跟踪你两天了！昨天你去捡那个U盘,今天又来她办公室私会！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真让我恶心！
林雨晴从容地站起身：私会我们是在谈公事,虞总。她故意用职业称呼强调距离,周总监现在是'新辰'的员工,向我汇报工作很正常。
员工虞清雅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那这些也是工作内容
照片散落开来,周子谦倒吸一口冷气——全是昨天他和林雨晴在咖啡馆、空中花园的合影,有些角度看起来异常亲密。
你跟踪我周子谦难以置信地看着虞清雅。
不然怎么看清你的真面目虞清雅眼中闪着泪光,三年...我给了你三年时间,结果你为了这个贱人背叛我！
林雨晴的脸色冷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虞清雅。这里是'新辰',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你以为这就完了虞清雅转向林雨晴,声音压得极低,五年前我能毁了你,现在一样可以。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包括你们讨论虞氏账目的部分。商业间谍罪,够你们喝一壶的。
周子谦脸色大变：清雅,别冲动—
滚开！虞清雅推开他,转身就走,等着收律师函吧,你们两个！
办公室门被狠狠摔上,余音在空气中震颤。周子谦颓然坐回沙发,双手抱头：完了...
别担心。林雨晴出奇地平静,我的办公室有最先进的信号干扰器,她什么也没录到。
周子谦抬起头：什么
林雨晴指了指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装置：从她进门那一刻起,她的手机就只是个摆设了。她走回办公桌,按下内线电话,苏秘书,通知安保部,以后虞清雅不得进入'新辰'大楼。
挂断电话,她看向周子谦：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管愿不愿意。
周子谦苦笑：我还有得选吗
当然有。林雨晴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你可以现在追出去,向她道歉,说你是被我蛊惑的。她顿了顿,或者留下来,听听我真正的计划。
周子谦盯着地上破碎的咖啡杯,思绪万千。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但虞清雅的跟踪、威胁,以及账本上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这一切都与他心目中的女友形象相去甚远。
而林雨晴...大学时他就欣赏她的才华和坚韧,只是当时他的眼里只有光彩夺目的虞清雅。现在,命运给了他们重逢的机会,还附赠一个改变人生的选择。
我想听听你的计划。他最终说道,声音坚定了几分。
林雨晴笑了,那笑容让周子谦想起大学图书馆里,她解开一道难题时的样子。首先,我们需要保护自己。虞清雅不会善罢甘休,她接下来可能会—
话音未落,周子谦的手机响了。是虞氏集团法务部的号码。
说曹操曹操到。林雨晴挑眉,接吧,开免提。
周子谦接通电话,法务总监冰冷的声音传来：周子谦先生,虞氏集团正式通知你,因涉嫌违反竞业禁止协议和泄露商业机密,公司已向法院提起诉讼。请于明日上午十点到法务部领取相关文件。
挂断电话,周子谦的手微微发抖：竞业禁止协议我签过那种东西吗
当然签过。林雨晴从书柜里拿出一份文件,你入职虞氏时签的劳动合同附件三就是。只不过当时没人会认真看那些小字。
周子谦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这下完了！这种官司一打就是几年,期间我不能从事相关工作,等于职业生涯全毁了！
冷静。林雨晴按住他的肩膀,第一,'新辰'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第二...她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有办法让虞氏撤诉。
什么办法
林雨晴走回办公桌,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小U盘：这里面有虞志远过去十年所有的黑料——行贿、偷税、内幕交易,足够让他在监狱度过余生。她将U盘递给周子谦,我的条件是,由你亲自去和他谈判。
周子谦接过U盘,感觉有千斤重。你要我威胁虞叔
我是在给你一个结束这一切的机会。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想想看,如果没有这些肮脏手段,虞氏能有今天吗你父亲的公司当年是怎么破产的,你忘了吗
周子谦浑身一震。十五年前,他父亲的小型电子厂确实是在与虞氏竞争一个大客户后神秘破产的。父亲一直怀疑是虞志远做了手脚,但苦于没有证据。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
我调查过你,当然。林雨晴坦然道,我知道你加入虞氏是为了查清父亲破产的真相,只是后来你爱上了虞清雅,渐渐忘了初衷。
周子谦感到一阵眩晕。这个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林雨晴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林雨晴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早就计划好这一切了等我进入虞氏,等我和清雅在一起...
我等了五年,子谦。林雨晴轻声说,五年足够一个人制定很多计划。她靠近一步,但我没算到的是,我会重新...欣赏你。
这个词用得巧妙而暧昧。周子谦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虞清雅的短信：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8点老地方见,单独来。否则那些照片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周子谦把手机递给林雨晴看：她说的照片是...
那些借位拍摄的'亲密照'。林雨晴不屑地撇嘴,老套的手段。她思考片刻,去见她也无妨,反正她录音威胁在先,我们手上有更多筹码。
我们周子谦注意到她的用词。
林雨晴微微一笑：除非你不想和我站在一边
周子谦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手中的U盘,又看看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永远改变一些东西。
而最令他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这种危险的游戏。
我会去见她。他最终说道,但这次,我不会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林雨晴满意地笑了：很好。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有办法保护你。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
她刻意在合作伙伴一词上停顿,让这个词充满了无限可能。周子谦离开办公室时,背后仿佛还残留着她灼热的视线。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周子谦看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领带歪了,头发凌乱,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个即将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人的眼神。
他想起大学时读过的一句话：复仇最甜蜜的部分不是胜利,而是让敌人知道是谁摧毁了他们。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4章
毒药与真相
周子谦站在老地方餐厅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这家法式餐厅是他和虞清雅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三年来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庆祝各种纪念日。
推门进去,熟悉的香草与黄油气息扑面而来。领班马克认出了他,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周先生,虞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虞清雅坐在他们常坐的角落位置,背对着门口。即使只看背影,周子谦也能认出她——那优雅的颈部线条,精心护理的长发,以及永远挺直的脊背。她面前的红酒杯已经空了一半。
清雅。周子谦拉开椅子坐下。
虞清雅抬起头,眼睛微微发红,显然哭过。她今天罕见地没化浓妆,素颜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更像大学时代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
你来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直接去找她。
周子谦没有接话,向侍者点了杯威士忌加冰。等酒上来后,他才开口：那些照片,你不会真的发给媒体吧
那要看你的选择了。虞清雅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打开看看。
信封里是一沓照片,周子谦翻了几张就僵住了——不仅有他和林雨晴在咖啡馆、办公室的合影,还有昨晚他独自返回咖啡馆捡U盘的全过程,甚至包括他在公寓楼下查看U盘内容的特写。
你...雇了私家侦探周子谦的声音发紧。
从你入职'新辰'第一天就开始跟了。虞清雅啜了一口红酒,我本来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没想到...她的指甲在照片上敲了敲,收获这么丰富。
周子谦将照片塞回信封,感到一阵寒意：你到底想要什么,清雅
我要你回来。虞清雅直视他的眼睛,离开林雨晴,回到虞氏。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周子谦苦笑一声：然后呢继续帮你窃取商业机密假装不知道虞氏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些都是必要的商业手段！虞清雅的声音突然提高,引得附近几桌客人侧目。她压低声音,你以为林雨晴就干净吗她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我！
周子谦想起林雨晴办公室里的谈话,她确实明确表示过这是对五年前事件的报复。但另一方面,她提供的证据也显示虞家父女确实做了不光彩的事。
清雅,五年前那件事...他试探着开口,真的是雨晴抄袭你吗
虞清雅的表情凝固了。她放下酒杯,手指在杯柄上收紧到发白：她给你看了什么那些所谓的'证据'
你父亲威胁她父亲的录音,还有早于你毕业设计的研发记录—
都是假的！虞清雅猛地打断他,她伪造了那些东西！就像当年她抄袭我的设计一样！
周子谦仔细观察着女友的表情,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不确定。清雅,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相信是雨晴抄袭了你吗
虞清雅张了张嘴,却突然移开了视线。这一刻的犹豫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天啊...周子谦靠回椅背,感到一阵眩晕,真的是你陷害她。
我是为了你！虞清雅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那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她了,我看得出来！每次我们三个在一起,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我不能失去你,子谦,我不能...
周子谦震惊地看着眼前崩溃的虞清雅。五年前,他确实对林雨晴有过好感,但从未表露过。没想到虞清雅竟然察觉了,还为此毁掉了最好的朋友的前程。
所以你指控她抄袭,就是为了...把我留在你身边
虞清雅松开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父亲只是提议收购她家的公司,是我想出了那个计划。我以为...我以为只要她身败名裂离开学校,你就会忘记她。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变得苦涩,但我错了。这五年来,你每次喝醉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周子谦的胸口。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对林雨晴的感情,更没想到虞清雅一直默默承受着这种伤害。
清雅,我...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虞清雅打断他,迅速恢复了冷静,仿佛刚才的情绪崩溃从未发生过,回到我身边,或者选择她。但记住,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果你选择她,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毁掉你们。
周子谦端起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口的郁结。他想起林雨晴给他的U盘,想起她说的让虞氏撤诉的条件。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道。
虞清雅冷笑一声：你有一天时间。明天中午前,我要你的答复。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送我回家。
周子谦默默起身结账,跟着虞清雅上了她的车。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载电台播放着忧郁的蓝调音乐。
虞家别墅灯火通明。进门时,管家低声告知虞志远已经休息,医生刚来过,调整了药物剂量。
我去书房拿点东西。虞清雅对周子谦说,你在客厅等我。
周子谦点点头,却在虞清雅上楼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他想再看看虞志远——那个在他印象中永远强势精明的商业巨头,如今被病痛击倒在床的老人。
书房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光亮。周子谦轻轻推开门,发现虞清雅并不在里面。书桌上散落着各种文件和药瓶,其中一个蓝色小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瓶子,上面贴着一张德文标签。周子谦大学时辅修过德语,勉强能辨认出氯乙酰苯每日一次心脏监测等字样。瓶子已经空了,底部残留着少量白色粉末。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雨晴发来的消息：查一下德文医学词典,氯乙酰苯的副作用包括什么。你会感兴趣的。
周子谦的血液几乎凝固。太巧合了——他刚发现这个药瓶,林雨晴就发来这样的信息。他迅速上网搜索,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氯乙酰苯,一种用于治疗罕见神经系统疾病的药物,过量使用会导致...脑卒中症状。
在看什么虞清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子谦手一抖,药瓶掉在地上。没什么,只是...他弯腰捡起瓶子,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没关严,里面露出一份文件的一角,上面赫然印着布鲁克咨询的字样。
清雅,这是什么他拉开抽屉拿出文件。
虞清雅脸色大变：别碰那个！
但已经晚了。周子谦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这是一份虞氏与布鲁克咨询的秘密协议,详细记录了每月支付的咨询费金额和对应的服务内容,其中包括确保莱茵集团采购决策排除竞争对手等赤裸裸的商业贿赂条款。
所以林雨晴说的是真的...周子谦喃喃道,虞氏确实在行贿。
那是正常的商业操作！虞清雅试图抢回文件,每个大公司都这么干！
不,不是每个公司。周子谦闪身避开,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的。他举起那个蓝色药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氯乙酰苯,过量使用会导致中风症状。虞叔的病...是人为的。
虞清雅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你...你在胡说什么
林雨晴刚给我发消息,特意让我查这种药的副作用。周子谦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她知道,清雅。她可能...参与了这件事。
不可能！虞清雅夺过药瓶,父亲的主治医生是刘教授,他开的所有药都—她突然停住,盯着药瓶的眼神变得惊恐,等等...这不是刘教授开的药。
那是谁
虞清雅的手开始发抖：两个月前,父亲收到一份匿名礼物,是德国一家医药公司寄来的'新型保健品'...他吃了两周后就...她抬起头,眼中充满恐惧,那段时间林雨晴刚从德国回来！
周子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如果林雨晴真的对虞志远下毒,那她已经不仅仅是商业报复,而是涉嫌刑事犯罪了。而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能成了帮凶。
我们需要报警。他说。
不行！虞清雅厉声制止,如果报警,公司的黑料也会曝光,虞氏就完了！她抓住周子谦的手臂,子谦,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可以不计较你和林雨晴的事,但请帮帮虞氏。
周子谦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傲的女人如今低声下气地求他,心中五味杂陈。他爱过她,现在也许依然爱着,但这份爱已经被太多谎言和算计玷污了。
我需要见林雨晴。他最终说道,弄清楚她到底参与了多少。
虞清雅松开手,眼神变得复杂：你还打算见她在她可能毒害我父亲之后
正因如此,我必须确认。周子谦将药瓶和文件塞进口袋,给我24小时,清雅。明天这个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最终答复。
虞清雅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点头：好。但如果明天中午前我没有你的消息,我会亲自去找林雨晴,用我的方式解决。
周子谦知道这不是空头威胁。离开虞家别墅时,夜空中开始飘起细雨。他站在雨中,拨通了林雨晴的电话。
看完了林雨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我们需要谈谈。周子谦的声音异常冷静,现在,在你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地址发你手机。
一小时后,周子谦站在一栋高档公寓的门口。门开了,林雨晴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挽起,看起来比办公室时柔和许多。
进来吧。她侧身让开,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周子谦直接走进客厅,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色药瓶放在茶几上,解释一下。
林雨晴看了一眼药瓶,表情丝毫不变：氯乙酰苯,怎么了
虞志远一直在服用这个,导致中风症状。周子谦紧盯着她的眼睛,而你恰好知道它的副作用。太巧合了,不是吗
林雨晴轻笑一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确实不是巧合。她转身面对周子谦,我知道虞志远在服用这个,因为是我让人送给他的。
周子谦的心沉了下去：你承认下毒
不是下毒,是...平衡剂量。林雨晴啜了一口酒,虞志远本来就在服用含氯乙酰苯的药物治疗神经系统疾病,我只是确保他摄入的量稍微...超标了一点。
这是犯罪！周子谦低吼道。
林雨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比起他对我父亲做的事,这算轻的。她走近周子谦,我父亲因为压力过大突发心梗去世时,才五十二岁。虞志远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周子谦后退一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你利用了我。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让我接近虞家,获取信任,现在又让我成为你复仇的帮凶。
我给了你选择,记得吗林雨晴放下酒杯,而且我提供的所有关于虞家的黑料都是真实的。他们确实行贿、窃取商业机密、打压竞争对手。我只是...加速了正义的到来。
正义周子谦冷笑,你和你憎恨的人有什么区别
林雨晴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区别在于,我伤害的是伤害过我的人！她的声音提高了,而你,周子谦,你父亲的公司也是被虞志远搞垮的,你却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那不是清雅的错！
不是吗林雨晴冷笑,她明知父亲的所作所为,却享受着那些肮脏钱带来的特权。她甚至为了得到你,不惜毁掉自己最好的朋友！
周子谦无言以对。林雨晴说的部分是对的,但她的手段...
现在怎么办他最终问道,虞清雅已经怀疑你了。如果报警—
她不会报警。林雨晴自信地说,报警意味着虞氏的黑料也会曝光。她宁可私下解决。她走到周子谦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子谦,我们还有机会。带着那些证据离开这里,去国外重新开始。我有足够的钱让我们过上任何想要的生活。
周子谦抓住她的手腕：你在提议我们...私奔
为什么不呢林雨晴靠近一步,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大学时你就喜欢我,不是吗只是你选择了更容易的路,选择了虞清雅和她的家族势力。
周子谦的心跳加速。她说的没错,大学时他确实对林雨晴有过好感,只是当时虞清雅的光芒太过耀眼,而林雨晴总是安静地站在阴影里。
现在不同了。林雨晴的声音如同耳语,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些肮脏的过去,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的唇近在咫尺,周子谦只需低头就能吻上去。这一刻他等了多久五年还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了
但那个蓝色药瓶的影子浮现在眼前,还有虞志远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周子谦松开了林雨晴的手腕。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后退一步,明天给你答复。
林雨晴的表情冷了下来：明天就太迟了。莱茵集团的签约就在后天,一旦成功,虞氏将彻底失去欧洲市场。她拿起茶几上的药瓶,而且,虞志远的药应该快用完了吧没有合适的'替代品',他的病情可能会...恶化。
周子谦浑身发冷：你在威胁我
我在陈述事实。林雨晴微微一笑,明晚八点,我有一班飞往苏黎世的机票。希望能在机场见到你。她递给他一张名片大小的机票,头等舱,座位在你旁边。
周子谦没有接：如果我不去呢
那么虞志远会死,虞氏会破产,而虞清雅...林雨晴的笑容变得残忍,会知道是你提供了所有关键证据。
周子谦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已经被林雨晴算计得死死的。他接过机票,转身离开,背后传来林雨晴最后的话语：
记住,子谦,我们才是同类。五年前就该在一起了。
走出公寓大楼,夜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意。周子谦站在空荡荡的街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
他爱过虞清雅,现在可能依然爱着,但无法原谅她的欺骗和算计；他被林雨晴吸引,欣赏她的才华和坚韧,却恐惧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
而现在,他必须在24小时内做出一个可能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决定。
第5章
终局与启程
周子谦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却依然无法平息他翻腾的思绪。墙上的时钟显示凌晨3:17,距离林雨晴设定的最后期限还有不到十七个小时。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两张照片——左边是大学毕业时他和虞清雅的合影,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明媚；右边是昨天林雨晴给他的机票,苏黎世,今晚8点。
该死！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拿起手机又放下。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了解整个事件的真相,而不仅仅是林雨晴和虞清雅各自告诉他的片段。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虞氏集团的档案室,那里保存着公司过去二十年的所有记录,包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点半,周子谦站在虞氏大厦后门的员工通道前。保安认出了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他进去了——毕竟,三天前他还是这里的市场总监。
档案室位于地下二层,厚重的金属门需要门禁卡。周子谦用以前的工作卡试了试,出乎意料的是,卡依然有效。推门进去,尘封的纸张气味扑面而来。
他径直走向标有1998-2008的架子,那是他父亲公司破产前后的年份。翻找了近一小时,他终于在一个标着布鲁克项目的文件夹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文件显示,2005年虞氏确实通过不正当手段抢走了他父亲公司的德国客户,手法与林雨晴父亲遭遇的如出一辙——先是通过关系施压,然后散布产品质量问题的谣言,最后以极低价格收购核心技术。
但最让周子谦震惊的是文件中夹着的一张老照片：五个年轻人站在某大学实验室门口,其中两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左边是他父亲周明远,右边是林雨晴的父亲林志航。照片背面写着智能家居项目组,1993。
他们...认识周子谦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与林家的关系。
继续翻找,他发现了一份联合专利申请书,申请人正是周明远和林志航,专利名称赫然是基于物联网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统,日期是1995年——这正是如今虞氏和新辰竞争的核心技术雏形。
所以这一切都始于这项专利...周子谦喃喃自语。他迅速用手机拍下关键文件,一个可怕的推测逐渐成形：虞志远可能不仅毁了两家公司,还与两位创始人的死亡有关。
离开档案室时,天已微亮。周子谦坐在车里,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二十年前,他父亲和林雨晴的父亲共同研发了智能家居技术；虞志远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了这项技术；两位父亲相继意外去世；现在,他和林雨晴阴差阳错地重逢,卷入新一轮的争斗...
这不是巧合,而是命运残酷的玩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虞清雅。
你在哪她的声音异常紧张,我刚接到医院电话,父亲病情恶化了！
周子谦握紧方向盘：我马上过去。
仁和医院特护病房外,虞清雅像困兽般来回踱步。看到周子谦,她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医生说可能是药物中毒！他们正在洗胃...怎么会这样明明一直按医嘱服药的！
周子谦想起那个蓝色药瓶,胃部一阵绞痛。他该告诉虞清雅他的怀疑吗现在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崩溃。
会没事的。他机械地安慰道,同时注意到虞清雅手中紧握着一个手机,那是...
虞清雅低头看了看手机,表情变得复杂：父亲的。刚才翻他衣物时发现的。她解锁屏幕,有一条发给林雨晴的短信,昨晚发的,说想见她。
周子谦心跳加速：她回复了吗
没有。但...虞清雅点开通话记录,他们昨晚通过电话,就在你离开我家后不久。
周子谦的大脑飞速运转。林雨晴昨晚确实收到了虞志远的联系,但她只字未提。他们在密谋什么或者...她在计划什么
就在这时,医生走出病房：虞小姐,您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了,但需要绝对静养。他坚持要见您和...医生看了看周子谦,这位先生。
病房里,虞志远比周子谦上次见到时更加憔悴,脸色灰白如纸,但眼神依然锐利。
清雅,把门锁上。他的声音嘶哑但清晰,有些事...必须告诉你们。
虞清雅锁好门,回到病床前。虞志远艰难地抬起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录音笔。
昨晚...林雨晴来过。他按下播放键,录音中传来林雨晴冰冷的声音：
虞志远,还记得二十年前周明远和林志航吗他们的孩子来找你了。很讽刺,不是吗你费尽心机得到的技术,最终会毁在你最信任的人手里。
接着是虞志远虚弱的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亲口承认当年做的事,录下来,然后...看着虞氏一步步走向灭亡,就像你对我父亲做的那样。
录音到此结束。虞志远关闭录音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给我看了证据...周明远和林志航的死,确实与我有关。
虞清雅倒吸一口冷气：父亲！你在说什么
不是直接...但我确实施压导致他们...虞志远剧烈咳嗽起来,现在她想要报复...利用你和子谦...
周子谦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二十年的谜团终于揭开,但真相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她今晚要飞苏黎世。周子谦低声说,给了我机票...要我一起走。
虞清雅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震惊和背叛：你打算去
我不知道。周子谦诚实地说,但现在...我明白了她的真正目的。这不只是商业竞争或个人恩怨,而是...两代人的复仇。
虞志远艰难地抓住女儿的手：清雅...阻止她。不计代价...保护虞氏...
怎么阻止虞清雅的声音带着绝望,她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包括我们与布鲁克咨询的交易！
周子谦突然想起什么：莱茵集团的签约...是今天吗
原定明天,但刚收到消息改到今天下午三点。虞清雅咬着嘴唇,一旦签约成功,虞氏将失去欧洲市场40%的份额。
周子谦看了看手表——上午十一点,距离林雨晴的航班还有九小时,距离签约还有四小时。
清雅,我需要你联系莱茵集团的克劳斯先生,请求推迟签约。就说...我们有新的技术方案要展示。
他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们哪来的新技术
相信我。周子谦拿出手机,调出他在档案室拍的照片,我们有这个——智能家居技术的原始专利,由我父亲和林雨晴父亲共同研发。在法律上,这可能使虞氏和'新辰'的现有技术都存在产权问题。
虞清雅瞪大眼睛：你是说...
威胁他们暂停签约,否则就发起专利诉讼。这会给他们带来巨大风险。周子谦快速思考着,同时,我需要去见林雨晴。
不行！虞清雅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如果她知道你...
正因如此,我必须去。周子谦轻轻挣脱,清雅,这已经不只是虞氏和'新辰'的竞争了。二十年前的事,我们三个人都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虞志远在病床上虚弱地抗议,但虞清雅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好。但我和你一起去。
中午十二点半,周子谦和虞清雅站在新辰大厦的大堂。前台告知林雨晴正在顶楼会议室与莱茵集团的代表会面。
她提前了签约时间！虞清雅脸色煞白,我们迟了！
电梯上升到顶楼的过程中,周子谦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这一刻已经酝酿了二十年——两个复仇的孩子,一个继承者,以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会议室的门没有完全关闭,里面传来林雨晴流利的德语和另一个男人的回应。周子谦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们。
会议室里,林雨晴站在投影屏前,一袭利落的白色套装,长发优雅地挽起。对面坐着三位西装革履的欧洲人,应该是莱茵集团的代表。看到闯入的两人,林雨晴的表情瞬间凝固。
抱歉打扰各位。周子谦用德语说道,我是虞氏集团前市场总监周子谦,这位是虞氏现任CEO虞清雅。关于即将签署的合约,我们有重要信息需要分享。
莱茵集团的代表克劳斯先生皱眉看向林雨晴：林总,这是怎么回事
林雨晴很快恢复了镇定：一点小误会。她对周子谦露出一个警告的微笑,周总监,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私下谈。
恐怕不行。周子谦走到会议桌前,拿出手机调出专利文件,各位,我手上是'星辰'系统核心技术的原始专利,由我父亲周明远和林志航博士于1995年共同申请。根据专利法—
荒谬！林雨晴打断他,那项专利早已过期,而且'星辰'系统是在此基础上完全重新研发的。
是吗虞清雅上前一步,那为什么系统内核代码中仍然包含原始专利保护的算法我们的技术团队已经做了比对分析。
林雨晴的脸色变了。周子谦知道他们在虚张声势——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做代码比对,但这番话足以让莱茵集团的代表们犹豫。
克劳斯先生与同伴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站起身：鉴于这一突发情况,我建议推迟签约,直到产权问题澄清。
克劳斯先生！林雨晴试图挽回,这只是虞氏的拖延战术—
不,林总。周子谦直视她的眼睛,这是二十年前就该到来的正义。他转向德国代表们,各位,虞氏愿意提供完整的法律声明和技术对比报告,证明我们与'新辰'的技术都源自同一项专利。这意味着,合作选择权应该在莱茵集团手中,而非被任何一方垄断。
这番话说得巧妙,既承认了虞氏同样面临产权风险,又将决定权交还给莱茵集团。克劳斯先生显然领会了其中的含义。
我们需要回酒店讨论。林总,虞小姐,请保持通讯畅通。德国人收拾文件准备离开。
林雨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当最后一位代表离开会议室后,她猛地转向周子谦：你背叛我！
不,我只是阻止你犯下更大的错误。周子谦拿出那个蓝色药瓶,就像对虞志远做的这样。
林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恢复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录音笔里的声音是你的。虞清雅冷冷地说,你昨晚去见了我父亲,威胁他。
威胁林雨晴突然笑了,那笑声让周子谦毛骨悚然,我只是告诉他真相。二十年前,他为了得到那项技术,派人破坏了我父亲的实验设备,导致严重事故。周明远当场死亡,我父亲重伤,一年后也去世了。
周子谦如遭雷击：什么档案里只说是一场实验事故...
因为虞志远掩盖了真相！林雨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花了十年时间调查,才找到当时的实验室助理,他临死前说出了真相。
虞清雅脸色苍白：不可能...父亲不会...
他当然会！林雨晴厉声道,为了钱和权力,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转向周子谦,而你,本该和我一起讨回公道,却选择了站在仇人那边！
周子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父亲不是因破产郁郁而终,而是被谋杀；林雨晴的复仇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而是为两位父亲讨回公道。这一切太过沉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雨晴...他艰难地开口,复仇不会让你父亲回来。而你现在做的...下毒、威胁,和虞志远当年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给了他选择！林雨晴的眼中闪着泪光,我本可以直接杀了他,但我没有！我只是要他亲口承认罪行,然后...看着自己建立的一切土崩瓦解。
虞清雅突然冲向林雨晴：你差点杀了我父亲！
周子谦及时拦住了她：清雅,别这样！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什么能解决虞清雅挣脱不开,愤怒地喊道,她已经毁了一切！
林雨晴冷静地看着他们挣扎,突然转身走向会议室门口：你们赢了这次回合,但游戏还没结束。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周子谦,记住——今晚八点,最后一次选择机会。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虞清雅终于挣脱周子谦的手,跌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
现在怎么办她哽咽着问。
周子谦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观,阳光照在高楼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二十年的恩怨,两代人的仇恨,三个被命运捉弄的灵魂...这一切该如何收场
我需要单独见林雨晴。他最终说道,彻底结束这一切。
傍晚六点,周子谦站在新辰大厦的天台上。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血红色,远处黄浦江的水面闪烁着金色的波光。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林雨晴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眺望城市天际线。
很美,不是吗她轻声说,五年前我刚回国时,最喜欢来这里看日落。
周子谦没有看她：我去过档案室,看到了那张合影...我父亲和你父亲。
林雨晴沉默了片刻：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天才的搭档。如果不是那场'事故',现在的智能家居市场可能是另一番景象。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周子谦终于转向她,为什么要用那些手段
告诉你,然后呢林雨晴苦笑,你会相信我吗还是会像五年前一样,选择站在虞清雅那边
周子谦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些文件,他可能不会相信虞志远犯下的罪行。
我订了两张机票。林雨晴从口袋里拿出登机牌,还有一小时登机。选择权在你手里,最后一次。
周子谦看着那两张登机牌,突然问道：如果我跟你走,你会放弃对虞氏的报复吗
林雨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会考虑...重新评估一些事情。
这个回答告诉周子谦一切。她不会放弃复仇,即使他选择跟她走。这从来就不是关于爱情的选择,而是关于正义与复仇的抉择。
我不能走。他最终说道,不是因为虞清雅,而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复仇的一部分。我父亲不会希望我这样活着。
林雨晴的表情凝固了。她慢慢收回登机牌,眼中闪过一丝周子谦从未见过的东西——或许是失望,或许是解脱。
我猜到了这个答案。她轻声说,只是...想再确认一次。
雨晴,放下这一切吧。周子谦恳切地说,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新辰'可以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不需要靠毁灭虞氏来证明什么。
林雨晴望向远方,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你知道吗大学时我确实喜欢过你。但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虞清雅。她自嘲地笑了笑,五年后重逢,我以为这是命运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但看来我错了。
雨晴...
不用道歉。她打断他,我们都做出了选择。她转身准备离开,告诉虞清雅,游戏结束了。莱茵集团的合约归她,我不会再针对虞氏...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虞志远必须公开承认当年的罪行,为两位死者正名。否则,我手上所有的证据都会交给警方和媒体。
周子谦点点头：我会转达。
林雨晴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天台出口。就在她即将离开时,周子谦突然喊道：雨晴！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保重。他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林雨晴微微颔首,然后消失在门后。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周子谦独自站在天台上,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二十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两代人的恩怨在他这里画上了句号。不是通过复仇,而是通过...放手。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是虞清雅。
子谦,你在哪我刚接到医院电话,父亲醒了...他说有话要对媒体说。
周子谦深吸一口气：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夜空。不知为何,他确信这不是他与林雨晴的最后一次见面。命运已经将他们纠缠得太深,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们各奔东西。
也许在某个未来的日子里,当他们都能真正放下过去时,会有新的故事开始。但现在...现在是结束与启程的时刻。
周子谦转身离开天台,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厦。在他身后,一轮新月悄悄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芒,注视着这座城市里上演的无数悲欢离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