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想起萧烬先前对我说会保护我,真是令人作呕。
我最后才打开萧烬写的那封信,里面写：
袅袅速归。
萧烬在逼我自投罗网。
好,你要玩儿,我便奉陪到底。
翌日,我轻装上阵,策马去往南疆。我留下两封信,一封给爹娘,望他们勿挂念。一封给祁采星,嘱咐他替我照顾好爹娘,等我回来,即刻成婚。
我并未直达萧烬处,而是先向北去。
木沱河畔有大量劳工,我扫视人群,看见前方有一个男人与旁人推搡。
他手脚都有铁链,满身血污,身后护着一个女人和孩子。
哈木,你只不过一个罪奴,妻子儿女,我们想卖就卖！
哈木,萧烬最信任的近臣,因萧烬的救命之恩对其忠心耿耿。
上一世他被救下时,妻子女儿已被凌虐致死,是萧烬带他屠了仇家满门。
而我提前到来,则能救下他一家三口。
哈木被捆住脖子,脸色发紫。眼看着人就要被带走,我挥动手臂,长鞭破空而出。
放开他们,他们,我买了。
奴隶主正要骂我,我一袋金子扔下马,他便忙不迭躬腰赔笑了。
买主被拂了面子,满脸怒气,哪来的小贱人今天老子不但买了她们,老子还把你一块带走！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说罢便冲过来要抓我。片刻后他的脖子被长鞭死死缠住,我向后使力,刹那间他便身首异处了。
这里是黑市,没有王法。
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我略过腿抖的奴隶主,把女人和小孩扶上马后向城内走去。
我为他们安置了一处宅子,又送了许多盘缠,哈木一家感激涕零。
哈木不是榆木脑袋,安顿好便主动找我,问我有什么用得他的地方。
我要你,去找一个人......
于是哈木第二天便启程,去往南疆。我算好时间,等我到时,哈木已经是萧烬的副官。
萧烬如今竟成为南疆王的得力幕僚。我讥讽道：你这算不算是坐实了你父亲的罪名
宫殿中,他站在我面前,袅袅,你知道我的身世了
我不回答,只平静地看着他。萧烬脸上露出慌乱,袅袅,为何这样看我
袅袅......你是为信鸢的事置气吗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为了让你来寻我。
别不信我,袅袅！我用性命起誓！
我冷冷出声：够了。萧烬,演戏也该有个度。我还没忘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都是有原因的,我把你叫来就是为了——
我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我说够了。你想说你有什么苦衷吗有又如何
我把他重重推在地上,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敢动江家,我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萧烬面色惨白,嘴唇嚅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管你是弑君也好,纂位也罢。你的手最好别伸的太长,小心被齐根斩掉。对了,我即刻回程,与祁采星成婚,别忘了贺我们新婚。
萧烬神色大变,让人拦住我的去路。他乞求我再给他两年。
正合我意。
华阳各地皆有萧烬的耳目,一旦我回去,必然处处受制。留在这儿,一是让他放松警惕。二是由哈木传信回华阳,可畅通无阻。
夜深露重,我正要歇息,萧烬带着酒味儿,满身潮气闯进房门。我皱眉,想抬脚踹他,不料他开始抽泣,声音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