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里,我亲手掀开白布,父母支离破碎的遗体,将我推入地狱。
官方宣称医疗事故,为了查明真相,我嫁给了主刀医生的哥哥,
那个曾将我揽入怀中承诺保护我的男人。
可新婚夜,我在他的书房发现一支录音笔,
里面是他和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弟媳,病态而缠绵的对话。
他们是情人,他更是帮凶,娶我只为将我囚禁在眼皮底下。
我撕碎了最后的幻想,用医生最擅长的手段,为自己制造了一场绝症。
当他们以为我命不久矣,开始瓜分我的遗产时,我从死亡中睁开眼。
好戏,才刚刚开始。
01
冰冷,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殡仪馆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腐败气息。
我的父母,我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那两张冰冷的金属床上,
官方的医疗事故四个字一遍遍扎着我的耳膜。
不,绝不是意外!我是苏婉,一名心外科医生,我太了解手术,也太了解我父母的身体状况。
我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伸出颤抖的手,掀开了那片轻飘飘的白布。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白布下的景象,让我睚眦欲裂!那根本不是手术失误!
那是遍布全身的,细密而精准的切割,是残忍至极的折磨痕迹,
有些地方的皮肤和组织甚至像是被活生生剥离下来!
这不是死亡,这是凌迟!是惨无人道的虐杀!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剧痛、恐惧和滔天的愤怒如同最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吞噬。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视线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只有父母遗体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视网膜上。
是谁!是谁能下此毒手!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停尸间,疯了一般地寻找着什么。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我父母的主刀医生,沈煜的弟媳,李雪。
她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悲伤。
就是她!遗体的惨状,报告中的种种诡异之处,像一把把锤子砸在我的心上。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鼓风箱: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李雪!你这个恶魔!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说啊!
李雪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姐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伯父伯母的死,我也很痛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家的人护在了身后。
七嘴八舌地指责我因为悲伤过度而精神失常,胡言乱语。
我有证据!我尖叫着,想要拿出我偷偷拍下的照片,和那份被篡改过的报告。
可是,我的包呢我的手机呢它们在我冲出停尸间的时候,被谁妥善保管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股无力感压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沈煜。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也挡住了沈家其他人探究和指责的目光。
他没有像沈家其他人一样斥责我,反而伸出手,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
婉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动用一切资源,帮你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别怕,有我在。
在沈煜的支持和沈家其他人虚伪的关怀下,身心俱疲的我,最终同意了嫁给沈煜。
他们说,这样能更好地照顾我,能让我从悲痛中走出来。
我告诉自己,苏婉,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02
一踏入沈家那座金碧辉煌的别墅,我的地狱生活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沈煜,我的新婚丈夫,对我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在我不经意提起父母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然后轻声安慰我,劝我向前看。
但每当我试图从他口中打探关于我父母案件的任何一丝线索时,
他总是能用一句轻飘飘的别再回忆那些痛苦了,婉婉,我会处理好一切来回应我。
而李雪,在沈家的地位稳固得如同磐石。
她是我名义上的弟媳,却更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在沈家父母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巧笑倩兮、温柔贤惠的好儿媳,将二老哄得眉开眼笑。
可一旦避开众人的视线,她便会立刻撕下那层伪善的面具,对我进行变本加厉的精神虐待。
她会在我吃饭的时候,
不经意地提起我父母死亡的惨状,
她会故意在我经过时,和佣人窃窃私语,暗示我是个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而我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咽进肚子里。
而沈煜,我名义上的丈夫,在这种时候,永远都只会偏袒李雪。
婉婉,你太敏感了,雪儿她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因为伯父伯母的事情,所以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雪儿也是一番好意,想让你开心一点。
他的话语像一把把钝刀,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我的心。
他不仅为李雪开脱,甚至还若有若无地暗示我,因为悲伤过度而想太多,
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尝试通过各种途径寻找父母案件的证据。
我试图联系当时参与手术的其他医护人员,但他们要么讳莫如深,要么早已离职,不知所踪。
我想要调阅更原始的医疗记录和监控录像,却被告知早已按规定销毁或损坏丢失。
复仇之路,似乎遥遥无期,黑暗得看不到一丝光亮。
直到那天,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找出母亲生前最珍爱的一枚玉佩,
那是我父亲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视若珍宝。
我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房门口,
她走过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夺过玉佩,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而碎。
啊——!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抢回那些碎片,却被李雪一脚踩住了手。
苏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一块破玉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人死如灯灭,留着这些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啊。
就在这时,沈煜闻声赶来。
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扶起了李雪,然后语气淡漠地说:
婉婉,只是一些旧物而已,何必这么激动雪儿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吓着她。
那句话,如同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
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浇灭了我对他所有可笑的幻想。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虚伪冷漠,一个恶毒嚣张。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03
日子在无尽的压抑和暗流涌动中一天天过去。
我像一个戴着完美面具的演员,在沈家扮演着温顺、悲伤、却又渐渐走出阴影的妻子。
我不再主动提及父母的案子,也不再与李雪发生正面冲突,
甚至在她变本加厉的挑衅面前,也只是漠然置之。
李雪在我面前越发嚣张,而沈煜,则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对我的温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是怎样汹涌的波涛。
转机,发生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
沈煜临时接到通知,需要去邻市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医学研讨会。
我以寻找一本旧相册为借口,走进了沈煜的书房。
这个房间,我平时很少踏足,沈煜似乎也不太喜欢我进来。
我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排列整齐的书籍和文件。
我拉开一个个抽屉,漫无目的地翻找着。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物体。我心中一动,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旧录音笔,像是被人遗忘了很久。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之后,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女声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的娇媚:
煜,你说……苏婉那个贱人,会不会真的怀疑到我头上
是李雪的声音!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紧接着,一个同样熟悉,却让我如坠冰窟的男声响起:
宝贝儿,别担心。她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她能奈你何
是沈煜!真的是沈煜!他们……他们怎么会……
录音笔里,他们的对话将我所有的认知和信念都撕得粉碎!
李雪带着病态的兴奋和得意,详细地描述着她是如何在手术台上,一步步巧妙地制造医疗事故,
如何精准地避开监控,如何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意外,最终导致我父母惨死的全过程。
……那个老东西,平时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敢训斥我我让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还有苏婉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局长夫人,就对我颐指气使!我就是要让苏婉那个贱人,尝尝失去双亲的滋味,让她痛不欲生!李雪的声音尖利而刻毒。
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沈煜接下来说的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我陌生的、病态的迷恋和强烈的保护欲,而这份保护欲,对象却是李雪!
雪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至于苏婉……呵,她不是很爱我吗那就让她继续爱好了。娶了她,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就翻不出什么浪花。等风头过去了,再找个机会……
……嗯……哥……
李雪一声满足的叹息,伴随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声音变得模糊而低沉,仿佛在耳边呢喃,
……苏婉那个蠢货……还在为爸妈的死哭闹吧……呵呵……
沈煜的声音也变得低哑,带着沉醉的爱意:宝贝儿,别想那些扫兴的事……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接下来的声音,除了偶尔泄露出的暧昧低语和喘息,变得更加模糊难辨,
但那种缠绵的气息,像冰冷的利刃,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录音笔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如同我此刻彻底崩塌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直怀疑李雪,我恨她入骨,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
承诺会给我一个交代的男人,那个我曾经交付了全部信任和爱恋的丈夫,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帮凶!
他不仅包庇着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甚至还卑鄙地利用我的感情,将我娶进沈家,
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为了保护李雪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里。
我的爱,我的信任,我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戏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当我走出书房的时候,我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疲惫而无害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苏婉,已经彻底死过一次了。
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只为复仇而存在的幽灵。
沈煜,李雪,你们的末日,不远了。
04
从那以后,我开始更加留意沈煜的一举一动,留意他与李雪之间的任何蛛丝马迹。
每次趁他不在家,或者深夜他熟睡之后,我会像幽灵一样潜入书房,在他的电脑和手机里搜寻。
很快,我便找到了他们更为频繁的通讯方式——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
那些隐藏在暧昧表情和露骨文字背后的,是他们肮脏不堪的苟合,是对我的无情嘲弄。
亲爱的哥,苏婉那个蠢货今天又在我面前演苦情戏了,真是可笑。这是李雪发来的。
宝贝儿,别理她,让她演。她越是痛苦,我越是觉得……有趣。这是沈煜的回复,带着令人作呕的轻佻。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一个人好无聊,那个老太婆(指沈煜的母亲)又开始催我们生孩子了,烦死了。
乖,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去找你。
我一页页地翻看着,那些污言秽语,那些他们共同策划如何进一步安抚我,
如何在我面前扮演深情丈夫和无辜弟媳的对话,我以为录音笔里的内容已经足够让我认清他的真面目,
但这些聊天记录,却将他的卑劣和无耻,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最让我感到恶心和愤怒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周末,他告诉我,他约了几个重要的客户打高尔夫,可能要晚点回来。
他出门前,甚至还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嘱咐我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我看着他驱车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他的车并没有驶向城郊的高尔夫球场,而是径直开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的心沉了下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
是李雪!
我没有冲进去捉奸,那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录下了几段视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煜和李雪终于相拥着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李雪笑靥如花,整个人像水蛇一样缠在沈煜的身上,
而沈煜,则一脸满足和宠溺地看着她,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着,然后一起上了沈煜的车,扬长而去。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高尔夫重要的客户
原来,他所谓的正事,就是迫不及待地与他的宝贝儿幽会偷情!在我面前扮演深情款款的丈夫,转过身就和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在酒店里翻云覆雨!
最后一丝幻想,最后一丝对他可能存有愧疚的侥望,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灰飞烟灭。
05
从酒店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
没有哭泣,没有嘶吼,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
我知道,仅凭一支录音笔和一些暧昧的聊天记录,或许能让他们身败名裂,
但要将他们,尤其是李雪,这个亲手夺走我父母生命的凶手,送进监狱,还远远不够。
沈家在市内势力盘根错节,他们有的是办法颠倒黑白,甚至反咬我一口。
我必须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一个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的计划。
而我的武器,就是我身为一名心外科医生的专业知识。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我要伪造自己罹患绝症的假象。
这个计划的核心,在于真实。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相信,我苏婉,命不久矣。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才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只有在我弥留之际,我的反击,才会最具冲击力,也最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为这个计划做准备。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温顺沉默的沈家少夫人,对沈煜的关怀报以感激,对李雪的挑衅选择无视。
但到了夜晚,我的房间就变成了我的秘密实验室和作战指挥室。
我翻阅了大量的医学典籍和最新的研究报告,寻找那些症状隐匿、难以诊断、但一旦确诊便意味着生命进入倒计时的罕见疾病。
我开始有意识地在自己身上制造这些符合病症的体征。
只是在不经意间,让沈煜看到我咳出的带血丝的痰液(当然,那是事先准备好的动物血);
或是在家庭聚餐时,突然一阵晕眩,需要人搀扶。
沈煜起初只是皱眉,叮嘱我注意身体,甚至还假惺惺地要陪我去做检查,。
但随着我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他脸上的担忧也似乎变得真实了几分。
而李雪和沈家的其他人,则开始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阴毒和期待。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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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伪装病重的同时,我并没有放松对证据的收集。
凭借我对医学信息系统的了解,以及沈煜电脑里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终于找到父母手术期间最原始的麻醉记录、用药清单、以及一些被标记为已封存的内部流程报告。
并且那些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事,那些尊敬我的前辈,如今都成了我计划中的棋子。
他们看着我的检查报告,看着我日益憔悴的面容,脸上都露出了惋惜和同情的神色。
他们尽心尽力地为我会诊,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当沈煜拿着那份薄薄的诊断书,双手微微颤抖地看着我时,
我从他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一丝真实的慌乱和……痛苦
而李雪和沈家的其他人,在得知这个噩耗后,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最后一丝虚伪的关切,
但已经在商量怎么尽快将我的遗产——那些本就属于我苏家的产业,彻底纳入沈家的囊中。
他们的丑恶嘴脸,更加坚定了我复仇的决心。
好戏,才刚刚开始。
06
我的病情,在沈家人的殷切关怀下,如他们所愿那般,迅速地恶化了。
医生们惋惜地看着我,这个曾经才华横溢的心外科新星,如今却只能无助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而李雪,则彻底撕下了她最后一丝伪装。
她几乎每天都会抽空来到我的病床前,名为探望,实则炫耀和折磨。
苏姐姐,你看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她会假惺惺地握着我的手,声音甜腻得让人反胃。
女人啊,还是要懂得爱惜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各有命,说不定啊,这就是报应呢。
她会故意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和沈煜的甜蜜日常,暗示着等我死后,她会如何名正言顺地取代我的位置。
她甚至会拿起我床头的医学书籍,故作惊讶地说:
哎呀,苏姐姐,你以前可是个多厉害的医生啊,怎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呢真是可惜了。
每一次,我都只是用一种冰冷而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任由她表演。
沈家的那对老东西,也开始按捺不住他们内心的贪婪。
他们已经开始公然讨论着,等我走后,该如何给沈煜物色一位新的、门当户对的妻子。
他们甚至不止一次地,当着我这个垂死之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商量着如何合法地转移我名下的财产。
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丑陋的嘴脸,都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我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而沈煜,他的内心,似乎开始经历着一场迟来的煎熬。
看着我一天天衰弱下去,看着我从一个鲜活的生命,
逐渐变成一具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药物维持呼吸的活死人,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待在病房里,默默地坐在我的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有时候,他会笨拙地为我掖好被角,或者用湿毛巾擦拭我因为高烧而滚烫的额头。
他的动作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刻意的温柔和表演的痕迹,反而多了一丝生涩和慌乱。
我能感觉到,他在回忆。
回忆起我嫁入沈家后,那些隐忍的日日夜夜;
回忆起我曾经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恋和信任;
回忆起我父母惨死后,我那绝望而无助的眼神。
有一次,深夜,我昏睡着。
他握着我瘦骨嶙峋的手,声音沙哑而低沉:
婉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在我看来,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所谓醒悟,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讽刺。
我的心,早已如止水,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所有的情绪,都已化作了复仇的动力。
沈煜,你的忏悔,太迟了。
07
在医院耗尽了所有的治疗手段后,我的病情被医生们无奈地宣布进入了最后阶段。
我被接回了沈家,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沈家人在我面前表现得悲痛欲绝,仿佛真的在为我这个即将离世的少夫人尽心尽力。
李雪更是衣不解带地守在我的床边,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而沈煜,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憔悴不堪。
在所有人都围拢在我的床边,等待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个黄昏,沈煜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和负罪感,猛地跪倒在我的床边,
婉婉……婉婉……他泣不成声,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他语无伦次地倾诉着,那些迟到了太久的爱意和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过,承认了他对李雪那段感情是多么的荒唐和错误。
我不该……我不该为了保护她,那样对你……我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却在我内心激不起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讽刺。
婉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爱你,我一直爱的人是你……只是我……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分不清……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哭得像个孩子,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哀嚎。
整个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沈煜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忏悔,在压抑的空气中回荡。
李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大概没想到,沈煜会在这个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沈家的其他人,则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惊讶,有不解,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心虚。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握着我的手,任由他的眼泪打湿我的手背。
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渴望他的爱,渴望他的保护,渴望他能站在我这边,哪怕只有一次。
可是现在,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我却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悲哀。
太迟了,沈煜,一切都太迟了。
08
我能感受到周围那些或真或假的目光,尤其是李雪和沈家父母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焦躁和不耐烦。
他们大概已经迫不及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就在这时,那个被他们断定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将死之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因为病痛而显得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却清澈无比,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这个动作,犹如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哭声、低语声、呼吸声,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沈煜那张沾满泪水的脸,僵在了我的面前,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嘴巴还维持着哭嚎的形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雪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般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瑟缩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噩梦。
沈家父母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环视着他们一张张因为极致震惊而扭曲变形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容。
我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虚弱无力,反而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清晰和力量,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真以为,我苏婉,会这么轻易地死在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畜生手里吗!
话音未落,我猛地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叠文件,还有一个小巧的U盘!
惊喜吗意外吗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将U盘狠狠地插入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便携式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那段足以让沈家所有人魂飞魄散的对话,清晰无比地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煜,你说……苏婉那个贱人,会不会真的怀疑到我头上是李雪娇媚入骨的声音。
宝贝儿,别担心。她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她能奈你何是沈煜宠溺纵容的嗓音。
紧接着,便是李雪带着病态兴奋描述如何在手术中残忍杀害我父母的完整过程,
以及沈煜如何与她商议掩盖罪行,如何决定娶我来控制我,保护李雪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对话!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沈家众人的心上!
李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抖如筛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苏婉!你这个贱人!你伪造证据陷害我!
沈煜则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家父母更是面无人色,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伪造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一叠文件狠狠地甩在他们面前,
李雪,你这个杀人凶手!这里是你在手术中超剂量使用违禁药物,篡改手术记录的铁证!
每一项数据,都与我父母的死因完美吻合!你还想抵赖吗!
还有你,沈煜!我的目光转向瘫软在地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憎恶,
你以为你的那些聊天记录,那些你和李雪在酒店开房的视频,我都不知道吗你这个知情包庇,玩弄感情的人渣!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我将那些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也一并扔在了他的面前。
至于你们二位,我看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沈家父母,声音冷得像冰,
助纣为虐,贪婪无情!还有你们讨论如何瓜分我的财产,如何在我‘死后’尽快给沈煜另娶新欢的那些对话!
我晃了晃手中的另一个微型录音设备,那是他们在我病重期间,在我房间里肆无忌惮讨论时的录音!
最后,为了让你们死得更明白一点,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容,
我所谓的‘绝症’,从头到尾,都是我伪造出来的!
从症状的制造,到检查结果的误导,每一步,都在我的精准控制之下!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还真以为我苏婉会坐以待毙吗!
罪行昭彰!铁证如山!
李雪彻底崩溃了,她瘫倒在地,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哭喊着,咒骂着。
沈家父母则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中充满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群身着警服,神情严肃的警察,在一名领队警官的带领下,迅速进入房间!
警察!接到报案,李雪、沈煜等人涉嫌故意杀人、包庇、伪造证据等多项罪名!所有人不许动!
领队的警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站起身,走到领队的警官面前,将手中所有的证据,郑重地交给了他:
警官,这些都是他们的犯罪证据,请你们务必依法严惩,还我父母一个公道!
警察迅速上前,将早已瘫软如泥的李雪制服,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李雪发出凄厉而不甘的尖叫,像一条被拖上岸的毒蛇,徒劳地挣扎着,最终被警察强行带走。
沈家父母也被警察控制住,他们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审判和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
最后,是沈煜。
他彻底崩溃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雪被带走,看着父母被控制,看着我这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亲手将他们全家送入了地狱。他失去了他病态迷恋的李雪,也永远地失去了我。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爬到我的脚边,抓着我的裤脚,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婉婉……婉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缓缓地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地说道:
原谅你我冷笑一声,笑容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你觉得,你有资格得到我的原谅吗去地狱里忏悔吧!
说完,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房间里的狼藉,也照亮了我复仇成功的冷峻脸庞。
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极致愤怒和悲痛,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
爸妈,你们看到了吗女儿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