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的崩溃
审讯室。
肖强的情绪崩溃,是在看清那瓶泼出的液体时。
他在审讯室砸了桌子,骂了整整五分钟,最后把头撞在墙上,崩溃地喊：
她拿我当枪使！之后还想把我一脚踢开！
我和律师隔着单向玻璃冷静旁观。
事实上,在见面会的前一夜,我就和律师准备好了：
林星如何通过多个小号潜伏在肖强频繁出没的粉圈论坛,
如何一步步操纵他偏执的情绪,激化他的幻想,
如何煽动、引导他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
甚至最后一步,泄露了我直播见面会的准确位置。
她把钥匙递给了野兽,然后站在笼子外等着血腥表演。
可惜,局中人换了剧本。
我们没等太久。
第二天一早,肖强签下供词,他的指认详细到令人发指。
他陈述了林星如何在一次直播中无意提到我患有人格障碍,
如何找水军爆出我曾霸凌同学的假故事,
甚至提供了她私发的聊天记录：
想让她滚出网红圈,就得让人觉得她危险,恶毒,疯。
那一刻,我不是愤怒,我是彻底的冷漠。
她不只是想毁我名声,她是想用全网的恶意掐断我活下去的勇气。
而她现在,将为每一个字付出代价。
警方顺着肖强的证词继续深挖,最终确认林星涉嫌教唆犯罪、侵犯公民隐私权、恶意煽动网络暴力等多项指控。
而我那爸妈,在配合她下药、掩盖袭击行为方面,也难逃共犯身份。
风暴已经成型,没人能再扛得住了。
审讯室外,警员在打印新一轮的拘捕通知书。
字迹清晰,印章鲜红。
我站在窗口,看着阳光落进这座灰色大楼。
不温暖,但足够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