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4.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的眼皮沉重,四肢僵硬,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可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能听到外界的一切动静。
幸运的是,患者的恶性癌症只是误诊,她的良心肿瘤我们已经为她彻底切除了。
她现在还是昏迷状态,麻药劲儿退了就会醒来。
医生说完,离开了病房。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念经声。
是沈寄禅的声音,他音色清润,念起经来很好听。
这是《药王度母心咒》,每次我生病了,沈寄禅就会念给我听,为我祛病消灾。
可这一次,他念着念着,声音却哽咽了起来。
柔嘉,以前给你念经,你总是好得很快。
为什么今天却不行。
你快醒醒,好吗,醒过来吧......
沈寄禅埋在我的手旁,柔软的头发蹭着我的手臂。
一个月不见,他的头发又长成了。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湿润,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他的眼泪。
他在颤抖。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听得让人难过。
可是,他是最不配为我伤心的人,他是最不配待在我身边的人。
寄禅哥哥......
一阵女声传来,是姜阿珠。
沈寄禅连忙擤了擤鼻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要伤心了,还有我陪着你呢。
姜阿珠走近,我听到了他们衣物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二人贴到了一起,双唇相触,口水交织。
病房里,不停地传出他们暧昧的水声。
他们二人竟在我面前,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接起吻来。
我不该这样......
沈寄禅松开她。
我对不起柔嘉......
姜阿珠声音轻柔,带着蛊惑的意味。
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讲先来后到的,寄禅哥哥,你的道德感太强了。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这还是在你店里禅修的时候,你教我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只觉得恶心。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头脑昏胀,我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在我的印象里,沈寄禅从不是这样的人！
认识沈寄禅,是因为我高考失利,去寺庙当志愿者禅修静心。
那时候的我,像是沉溺在深海的鱼。
所有的一切都灰暗的,我觉得人生无望了。
沈寄禅就像我低谷中的一道光,出现在了我生命中。
我记得,那是一天清晨,该我准备斋饭。
可我忘记师父的嘱托,将本来可以拿来浇花淘换米饭的水倒掉。
我当时一下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就跑到禅院后面自己去哭。
是沈寄禅发现了我,安慰我。
他说：
柔嘉,你来这寺庙多久了
你每天看着来求佛拜神的人,有什么想法么
我肿着眼睛看着他,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他脸上,他笑着说：
你没发现,除了生死,其实剩余的事,都是小事。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把我从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冥冥之中,我感觉,他就是专门来救赎我。
我就这样硬着头皮,不要脸的追了沈寄禅好久。
沈寄禅多次在我和佛祖之间摇摆,可我知道,我迟早会动摇了他的佛心,把他拉下凡尘。
终于,三年的不懈努力,沈寄禅还俗,和我结了婚。
我本以为,沈寄禅心思纯净,像是出轨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于是婚后,我忙于工作,他忙于修禅,我们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爱护着对方。
他也总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对我说。
没关系,柔嘉,我会等你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沈寄禅也是个男人,他和所有其他男人一样,喜欢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喜欢能够提供情绪价值的姜阿珠。
但是分手我不是不能接受,离婚我也不是不会答应。
可为什么,他宁可选择两边欺骗。
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呢
啪！
我脑海中似乎有一根弦断了,紧接着,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白炽灯的强光砸进了我的瞳孔里,我眯起眼,视线模糊间,我看见怔愣的沈寄禅。
柔嘉！你醒了！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适应现在的光线。
刚想开口,我才发现我因为太久没说话,嗓音沙哑。
来,喝水。
沈寄禅立马给我倒了温水来。
姜阿珠双拳紧握,呆呆地站在一旁。
她似乎很不甘心,我为什么就这样醒来了。
你为什么没死......
她声音很小,可是却被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我浑身酸软,无暇理她。
见我没有反应,姜阿珠眉头蹙得更紧了。
柔嘉,都怪我,平时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你得了癌症怎么都不给我说,还自己跑出去旅游啊！
沈寄禅伸出手,想把我揽进怀里。
我推开他。
刚苏醒,我的力气并不大,但沈寄禅却感觉到了我的抗拒。
沈寄禅。
尽管声音还是有些哑,但我语气坚定。
我们离婚吧。
5.
我面色平静。
刚走了一趟鬼门关,过往的一切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停止了对沈寄禅的执念。
你负了我,既然你无法选择。
那就换我离开,了无牵挂,这样不好吗
病房里陷入了寂静。
就连姜阿珠也震惊地睁大双眼。
什么
沈寄禅讷讷地开口。
以为他没听清,我再一次重复。
我说,沈寄禅,我们离婚吧。
沈寄禅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半晌,他才恢复过来。
为什么
是因为阿珠吗
柔嘉,我给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跟阿珠是清白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到最后一刻,沈寄禅似乎死也不愿意承认他和姜阿珠的苟且。
柔嘉,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生闷气跑出去旅游的。
你跟我说的离婚,都是气话对不对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刚开口：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寄禅却强硬地打断了我。
不管,我不同意！
随后,他缓和了语气。
柔嘉,我觉得离婚不能这么轻率地决定,你需要好好考虑。
更何况,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沈寄禅看向我的双眸波光潋滟,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舍不得谁。
而沈寄禅一旁的姜阿珠也勉强笑道。
没关系,既然柔嘉姐不待见我,我可以走。
说完,姜阿珠抹着泪,可怜兮兮地离开了病房。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没有搭理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我越是闹腾,越是崩溃,他们就越起劲。
我淡淡的模样似乎激怒了沈寄禅,他猛地站起身,胸口起伏。
柔嘉,你先前自作主张离家出走,我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但是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真奇怪啊,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们不是在我的床边吻得正欢吗
我们离婚不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你又在执著些什么呢
本想要一鼓作气都问出来的我,因为体力不支,又再次晕倒了。
在晕倒前的最后一秒,我听到沈寄禅说：柔嘉,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时间就这么过去,在我住院的这段期间,沈寄禅一直在耐心的照顾我。
可姜阿珠也没有放过他。
只要他在我这里时间长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找他离开。
而原来,我可能还会闹,这次,每一次他离开,我都只留给他了一个冷漠的回应。
甚至有一天他要离开的时候,都会问我：
柔嘉,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你现在对我真的,很冷淡。
直到我临近出院的那天。
沈寄禅原本说好来接我,可他没有来,我只接到了他一个电话。
柔嘉,我有点事,你再住一天院,等我来接你好吗
电话那头,我听见了姜阿珠求欢的声音。
娇声婉转,好不刺耳。
看来,我没必要等了。
我收拾好了东西,独自办理了出院。
上次离开得匆忙,留在家里的东西还有些没收拾,我需要去拿一下。
接下来就是先暂住在发小的房子里,然后找新的工作。
重获新生。
真好。
感谢命运,我还活着。
6.
沈寄禅家是密码门,现在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店里跟姜阿珠亲热吧。
我轻车熟路地进了房间,正准备找自己落下的化妆品,却发现床单和被套都被换掉了。
不仅如此,化妆台上放着的早已不是我的化妆品。
衣柜里也全是另一个女人的衣物。
我忽然听到厕所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没一会儿水声就停了。
姜阿珠擦着头发走出来,在看见我的瞬间停住脚步。
我察觉不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只觉得脊背发寒,腿脚失去了力气。
姜阿珠也没有料到我会回来,她反应了片刻,蓦然笑了。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装病白莲花柔嘉姐。
怎么不一直当你的植物人呢
她似乎没有半点惭愧,反而大摇大摆地介绍起她给家里带来的改动。
窗帘是我换的,以前的颜色太沉闷了,还不如我最喜欢的蕾丝款。
还有,你那些化妆品选得一点都不好,我全丢了。
柜子里一个套都没有,你和寄禅哥哥没有同房生活吗
哦——我差点忘了,你没有生育能力,寄禅哥哥不愿意和你睡......
我和沈寄禅确实是很久没有同房过了。
自从我查出没有生育能力之后,沈寄禅说为了保护我的身体,暂时一段时间不和我同房。
所以,他就找了姜阿珠
真是可笑。
怎么,你终于反应过来,你是沈寄禅的泄欲工具了
我话说完,姜阿珠气得脸上一红。
她还没继续说,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们二人的对峙。
电话是沈寄禅打来的,他在那头焦急得快疯掉了。
柔嘉！
你去哪儿了！医院说你自己出院了,你怎么又不告诉我！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柔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听我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故意将手机打开外放,让姜阿珠亲耳听听,沈寄禅是怎么为我发疯的。
姜阿珠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是她的眼睛里早已含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我告诉了沈寄禅我在家里,很快,他就赶过来了。
看见我和姜阿珠同时出现在家里,他却愣住了。
你们......
沈寄禅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道。
沈寄禅,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清白吗
你和她,真是好清白。
沈寄禅立马挡在姜阿珠身前,语无伦次地给我道歉。
柔嘉你听我解释。
阿珠只是暂时找不到落脚处,我才把她接过来的！
我漠然地看着沈寄禅,终于鼓起勇气,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沈寄禅,你真是太好笑了。
你说你的师兄弟们不喜欢我,不让我们见面,可你转头却带着这个女人去见他们！
你们在寺庙里挂同心锁,在病房里接吻,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沈寄禅整个人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凄苦一笑。
我早就知道了。
我原本在等,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真相。
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婚姻里原来只有欺骗。
沈寄禅喃喃着解释。
我和阿珠那只是......
我们只是意外！
7.
他告诉我,是因为姜阿珠在他店里上课,有一次他胃痛,姜阿珠把他送到酒店,照顾了他一晚上。
沈寄禅当时意乱情迷,不小心就和姜阿珠发生了关系。
柔嘉,求你了......
沈寄禅绝望地垂下头。
我可以和阿珠断绝关系的！
一旁的姜阿珠听到这话,立马炸开了。
寄禅哥哥！
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眼泪从我眼角滑出。
沈寄禅的肩膀瞬间跨下,他嘴唇干涩,看起来颓败又难过。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能不能告诉我......
我冷笑。
是你的好阿珠可是亲自给我实时汇报你们的爱情呢。
姜阿珠立马开口解释。
寄禅哥哥,我只是......
沈寄禅却猛地甩开她。
不是让你不要闹到柔嘉面前吗！
我早就说了！柔嘉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可能跟她分开！
姜阿珠,我觉得我们可以结束了！
我轻轻地闭上眼。
沈寄禅,你给我的爱真自私。
你的爱,我不想要了。
离婚吧。
离婚之后,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我看见沈寄禅的肩膀在抖动,他抬起头时,我才看见他早已满眼泪光。
好......
他哽咽着,说着平时常常对我说的话。
柔嘉,都听你的。
第二天,我和沈寄禅去办了离婚。
从此之后,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我转身离开,沈寄禅却抓住了我的手腕。
柔嘉,你心里是放不下我的。
我承认,我是犯了错,可我们这么多年的婚姻怎么因为一个错就散了！
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和好,可以吗
我没有理他,甩开了他的手。
......
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而正好,我的发小说他要回国了。
我特意换了衣服,去机场接他。
洛柔嘉！
萧牧生高高扬起手臂,绽开一个笑容向我奔来。
你瘦了。
他想起什么,撇了撇嘴问道。
那个谁......沈寄禅呢
萧牧生一直不待见沈寄禅,我们结婚后,他便出国了。
我怕我在国内,会忍不住找沈寄禅打架。萧牧生当时说。
说起沈寄禅,我顿了顿,道。
我们离婚了,我现在暂住在你的公寓里。
......
我开车把萧牧生接回了家,一路上他一直在追问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得了癌症
这么大的事,你就自己一个人承受！
洛柔嘉,你真是个傻子！
萧牧生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安抚了他好久,他气才消了下来。
一周后,萧牧生拖国内的朋友给我找了工作,清闲,福利待遇也好。
我的新生活算真正开始了。
......
周末,我忽然收到了姜阿珠发来的消息。
她约我出去见一面。
【为什么要见你,我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我回复。
隔了好久,姜阿珠才近似祈求道。
【算我求你了,柔嘉姐,我们出来聊聊。】
我按她给的时间地点赴约,姜阿珠已经等了好久了。
她憔悴了不少,看着我入座,直入主题。
这些天,寄禅哥哥状态很不好。
比你自己跑出去旅游那段时间还差,每天都一身酒味儿,晕倒了好几次。
柔嘉姐,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寄禅哥哥呢
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
我忍不住冷笑道。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姜阿珠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里面有二十万块钱。
你拿着这二十万,离开A市吧。
我脱口而出。
姜阿珠,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别太把自己当会事儿了,你的破情人,我不稀罕。
姜阿珠却猛地站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你不也是个被人上过的脏女人而已！
我也站起来,放下包,狠狠地往姜阿珠的左脸甩了一巴掌。
她的脸立马红了以来。
再脏也没你的嘴脏。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是沈寄禅来了。
8.
沈寄禅一来,姜阿珠立马哭了起来。
柔嘉姐,你怎么可以打我！
我知道你嫉妒我,但你也不能动手啊！
我不像我,就算是吃醋也只是默默忍着,不让寄禅哥哥难堪。
她这嘴脸变得我都觉得好笑。
沈寄禅面色凝重地看着姜阿珠,不知他在想什么。
忽然,他开口了。
柔嘉,你在嫉妒
我一愣。
你果然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不然你怎么会嫉妒到打阿珠
你心里有我！你放不下我！我早就知道了！
柔嘉,我给你机会,我们别离婚了,重新在一起,可以吗！
我竟没想到沈寄禅是这个脑回路。
憋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道。
你们有病吧。
沈寄禅接得飞快。
是,我是有病。
我放不下你,我还在想你,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做夫妻！
早知道你也这么想,当初我就不会同意跟你一起去办离婚的！
柔嘉,跟我回家吧！
说完,沈寄禅要来拉我的胳膊,我立马躲开。
你的家,我嫌脏。
沈寄禅愣了愣,然后他点点头。
对,对,你是不是还在吃醋,是我不好,要让阿珠住进来。
我们买新房子吧！阿珠,我们一起去看房！
房子写你的名字,我的所有财产都归你！
我看着沈寄禅这副迫切的模样。
他是清冷佛子,从未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
换做从前,我可能会心疼,会立马走上前安慰他。
可现在我只是垂手而立,默默地看着他癫狂。
不要在自作多情了。
沈寄禅,早在我出去旅游的那一个月,我就把你彻底放下了。
我现在,不爱你了。
沈寄禅愣住了。
他轻声反问。
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他像是在问我,也像是在跟自己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啊！
沈寄禅的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周围路过的人都频频侧目。
我却没有在意,而是叹了口气,道。
沈寄禅,我们现在闹成这么模样,不都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吗
你怎么能在家里吃着一个,还在外面爱着一个呢
这样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别执着了,赶紧散了这场困局吧,我累了。
沈寄禅声音颤抖,他问。
你现在,是不是恨极了我......
我笑了,道。
我不恨你。
有恨,是因为有爱。
可我现在,已经对他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感情了。
9.
回家后,我发现萧牧生已经在家里做好了饭。
你刚生完病,就别点外卖了。
看,我给你熬的鸡汤。
萧牧生是A市出了名的富二代少爷,以前是从来不会做饭的。
而现在,他竟做了一大桌子的药膳,看起来十分精致。
你......
我惊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萧牧生挠挠头。
当然是在国外练出来,S国的食物太难吃了。
我每天吃着萧牧生做的饭,竟硬生生地胖了三斤。
紧接着,生活里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往我公司里送花,一会儿是玫瑰,一会儿是百合。
快递也总是收到一些奇怪的奢侈品礼物,查不到寄件人。
我只好找萧牧生商量。
我感觉,有人在追我。
追你
萧牧生下意识就拧起了眉头。
我点点头,跟他说起我这些日子收到的东西。
可是我最近不想谈恋爱。
萧牧生,你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帮我挡挡桃花。
萧牧生老脸一红,立马答应了下来。
......
次日下班,萧牧生就开着车来接我了。
我刚下楼,却被另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柔嘉......
竟然是沈寄禅。
快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瘦拖了相,像一个苦行僧。
沈寄禅深深地看着我,问道。
他是谁......
他们都说,你谈恋爱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天收到的礼物,都是沈寄禅偷偷送来的。
和你无关。
我冷道。
我抬脚准备离开,和他擦身而过,可沈寄禅却追了过来。
柔嘉,你是不是赌气谈的恋爱。
不要这样,我求你了！
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你以前缺失的,我都一样一样还回来。
阿珠我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不说话！！！
沈寄禅突然大吼出声。
他真的急疯了。
他这辈子最失态,最崩溃的样子都被我见到了。
可惜的是,我生不起一点怜悯之心。
沈寄禅,你不要纠缠我了,行不行。
沈寄禅没有回答我。
我知道,他的答案是不能。
沈寄禅这个人,一向固执,认定的事情会一直坚持下去。
沈寄禅你还在纠缠我们柔嘉
萧牧生出现了。
他等了太久,估计发现不对,进来找我。
是你
沈寄禅当然认识萧牧生,他们二人一直以来势同水火。
你就是她的新男友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立马跑过去,抱住萧牧生的胳膊。
萧牧生也靠近我一步,宣誓主权。
沈寄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夫,萧牧生。
我们要结婚了。
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10.
回家后,沈寄禅还是不停地给我发消息。
【你真的爱上了萧牧生】
【我不相信！】
【柔嘉,你说过,你一直只把萧牧生当做发小！】
【你心里爱的人是我！】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我忍无可忍,回复他。
【什么感情都是会变的。】
【沈寄禅,你闭嘴吧,真的好烦。】
我从未对他说过这么粗鲁的话。
沈寄禅那边果然闭嘴了。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婚礼......什么时候】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婚礼,只是我为了摆脱他临时瞎编的。
我跟萧牧生说起了这个事情。
你说,要不我就直接拉黑他得了。
萧牧生却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婚礼是吗办一场不就得了。
啊
婚礼这么麻烦,干嘛非得为了他办一场。
你放心,我可是富二代,有的是钱和时间。
与其一直被沈寄禅纠缠,还不如办一场婚礼,让他彻底死心。
没想到萧牧生办婚礼的劲头比我还大,劝了我好久,我才终于松了口,同意他办婚礼。
萧牧生请了婚礼策划,还特地找了一堆演员,当我们的伴郎伴娘和宾客。
一套戏做得特别全。
最后,我把他找人精心制作的电子邀请函发给了沈寄禅。
【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
【希望能得到你一句祝福。】
沈寄禅没有回复我。
......
婚礼当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尽管没有看见沈寄禅的身影,萧牧生还是执拗地按照程序一步步地走。
正当我把婚纱换成敬酒服的间隙,突然看见化妆间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轻轻瘦瘦,靠在墙上,看上去落寞极了。
走近了,我才发现沈寄禅的手上拿着一支烟。
你会抽烟了。
我随口寒暄了一下。
沈寄禅看见我,自嘲一笑。
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这么狠心,打算就这么离开我了。
我纠正他。
是你狠心。
沈寄禅,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寄禅点点头。
对,是我的错。
都是我混账,我不该轻视你对我的感情。
柔嘉......
我现在说对不起,会不会太晚。
我却摇摇头。
沈寄禅,我不需要你道歉。
我也没有期待过你的道歉,准确地说,我早就对你没有期待了。
沈寄禅身形一顿。
半晌,他轻声说,语气珍重。
那祝你,新婚快乐。
再见。
......
结束了一天的婚礼仪式,我疲惫地倒在床上。
萧牧生跟我一起进来,也累得够呛。
我看着手指上熠熠闪光的钻戒,好奇地问。
这是真的戒指吗
萧牧生点点头。
那当然,我还会送假的
我仔细一看,手上这枚戒指竟然是定制过的,上面刻有我的名字。
喂,萧牧生,你演戏也不用演得这么细节吧。
萧牧生很久没有说话。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一直在看我。
这枚戒指,是我很早的时候为你定制的。
我以为,你肯定是我未来的妻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寄禅,迷得你七荤八素。
柔嘉,我想假戏真做,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