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的一生,可以为爱赴死,也可以为恨重生。
子弹穿过肩膀的那一刻,我只看到了哥哥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满是绝望。我知道,那颗本该射穿我心脏的子弹,被他用身体挡下了。
程...天...哥哥的声音细若蚊蝇,血从他嘴角溢出,跑...快跑...
我无法思考,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在那个雨夜,我如同被追猎的野兽,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密林深处。背后的枪声和怒吼渐行渐远,却像魔咒般烙在我脑海中,永远无法抹去。
三年后,我带着全新的身份回到了这座城市。
凌晨四点,天边刚露出鱼肚白,龙腾夜总会的大门被推开,醉醺醺的男男女女摇摇晃晃地离开。我站在街对面的阴影中,点燃一支烟,目光锁定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身上。
龙哥,后天的货安排好了吗一个小弟凑上前,谄媚地问道。
闭嘴,这种事情能在大街上说吗被称为龙哥的男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架势,仿佛随时都能抽出一把刀子割断他的喉咙。
我扔掉烟头,缓步走向他们。听说龙腾夜总会在招人
男人上下打量我,目光中满是轻蔑：滚蛋,我们不要便宜货。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闪到他面前,一招擒拿手将他压在了墙上。刀锋抵住他的咽喉,我低声道：我的刀工很好,保证能把人剁得整整齐齐。
龙哥露出惊恐的表情,身后的小弟们迅速掏出枪指向我。
有意思,一个慵懒而冷酷的声音从夜总会门口传来,放开他。
我松开手,回头看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靠在门边,手中转动着一把精致的袖珍手枪。
毒蝎帮少主,莫星洲,请问您有何贵干他自我介绍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程天,想找份工作。
莫星洲摘下墨镜,眼神中透着危险的笑意：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我在刀尖上舔过血。
莫星洲大笑起来：明天下午两点,来这里见我。
莫少,这小子...龙哥想要反对。
闭嘴,他的身手,我很感兴趣。莫星洲打断了他,转身走进夜总会。
我站在原地,握紧了藏在口袋里的兄长遗物——一枚刻着永生不死四个字的银戒指。
那是这一切的开始,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一瓶廉价啤酒。破旧的电视机播放着毫无营养的午夜节目,隔壁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我从行李箱底部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哥哥程飞站在我身旁,笑容灿烂。
我回来了,哥。我轻声说道,手指抚过照片,我一定会找出真相,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三年前,程飞是龙腾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负责管理数十亿资金流动。那天晚上,他告诉我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人物。结果,我们在半路遭遇伏击。
后来我才知道,集团内部有人卷走了五十亿资金,并嫁祸给了哥哥。
那个雨夜,我本应该死去。但我活了下来,在一个偏远山村养伤一年,随后隐姓埋名,苦练各种搏击和暗器技术。如今,我回来了,只为一个目的——复仇。
我打开电脑,浏览着收集的各种资料。资料显示,龙腾夜总会是毒蝎帮的产业之一,而毒蝎帮则是龙腾集团在地下世界的延伸。莫星洲作为帮派少主,手握大权,是我打入内部的重要目标。
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找到那个神秘女人——据说她才是整个帮派的真正掌控者,人称蝎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渐亮。我合上电脑,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据说,在哥哥出事的那段时间,他曾与一个叫柳如烟的女人有着密切联系。
而这个名字,也出现在了毒蝎帮的高层名单上。
命运已经将我拖入这个漩涡,我别无选择,只能直面风暴的中心。
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我都将踏过血路,一路向前。
2
我准时到达龙腾夜总会。白天的夜总会冷清而压抑,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
跟我来。龙哥阴沉着脸,带我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门后传来激烈的喝彩声和钝物击打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一个简易拳台上,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在搏斗,周围数十人挥舞着钞票,嘶吼着下注。
新来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看起来挺嫩的。
是莫少让我来的。我冷声回答。
莫少的意思,想让你先过个筛子,龙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指着拳台,赢了,你就能进组织；输了,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这就是地下世界的规则,残酷而直接。
我脱掉外套,走上拳台。对手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肩膀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他满怀恶意地笑道：小子,爷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摆好格斗姿势。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壮汉如同猛兽般冲向我。
我侧身躲过他的直拳,同时抓住他的手腕,借力打力,将他的力量引导向一旁。壮汉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怒吼着再次攻来。
这一次,他变得谨慎,试探性地出拳。我不急不躁,等待着他露出破绽。几个回合后,壮汉的呼吸明显变重,动作也变得迟缓。
时机到了。
我突然加速,一记上勾拳打在他下巴上,随即一个侧踢击中他的膝盖。壮汉痛呼一声,单膝跪地。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壮汉倒在拳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终究倒下了。
全场鸦雀无声。
不错的身手,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莫星洲鼓着掌走进来,但你只是打败了我们最弱的一个。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冷静地问：还需要我打败多少人
莫星洲大笑：你误会了,程天。我想看的不是你能打败谁,而是你愿意为组织做什么。
他打了个响指,两个手下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进来,将他扔在地上。那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脸被打得面目全非。
这家伙偷了我们的货,价值两百万,莫星洲递给我一把刀,证明你的忠诚。
我接过刀,走到那人面前。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
求求你...他细若蚊蝇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哥哥临死前的样子。
一瞬间,我的手有些颤抖。但随即,我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为了接近真相,我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哪怕这意味着踏入黑暗。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闭上眼,忍着点。
然后,我手起刀落。
血溅在我脸上,温热而粘稠。
很好,莫星洲拍了拍我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我被安排在龙腾夜总会做打手,负责处理一些不守规矩的客人和收保护费。日子平淡而危险,我小心翼翼地融入这个新环境,同时暗中收集着关于哥哥案件的线索。
一个月后的深夜,我正在酒吧区巡视,忽然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黑色旗袍,长发如瀑,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她的侧脸轮廓分明,散发着危险的美感。
不知为何,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引,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她。
需要什么服务吗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女人转过头,那一刻,我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她有着一双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睛,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就是程天她轻声问道,声音如同上好的丝绒。
我警觉起来：你是谁
柳如烟,她微微一笑,你哥哥的老朋友。
3
柳如烟。这个我在资料中见过无数次的名字,如今出现在我面前。
别紧张,她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圈,我只是来看看,程飞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
我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
她轻笑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天晚上九点,来江边的'无间'酒吧,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说完,她起身离开,裙摆如水般流动。
我想追上去,却发现龙哥正朝这边走来。
那是谁他问道,眼神充满怀疑。
不认识,只是问了些夜总会的事情。我镇定地回答。
龙哥狐疑地看了看柳如烟离去的方向：小心点,程天。这行不缺少漂亮女人,但每一个都可能是带刺的玫瑰。
次日晚上,我按约定来到无间酒吧。这是一家隐藏在老城区的小酒吧,装修复古,客人稀少。
柳如烟已经在等我了,她换了一身休闲装,但依然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
坐吧,她示意我坐到对面,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你认识我哥哥
不仅认识,我们曾经很亲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直到他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紧盯着她：什么事情
龙腾集团的洗钱网络,以及背后的操控者,她抿了一口红酒,你哥哥是个好人,太好了,所以他必须死。
这番话直接而冷酷,让我心头一颤。
是谁杀了他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柳如烟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三年前的那场伏击,目标不仅是你哥哥,还有一批重要文件。
什么文件
能证明龙腾集团与几位高官勾结的证据,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你哥哥临死前,把文件藏在了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我愣住了。哥哥死前确实塞给了我一个U盘,但在逃命过程中,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道里。回来后,我一直没有机会去取。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警惕地问。
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柳如烟的声音变得低沉,我父亲原本是龙腾集团的合伙人,在发现集团的黑暗面后,他打算举报,结果整个家族除了我,全部在一场'意外'中丧生。
她的故事和我的遭遇如此相似,让我不得不相信她。
莫家掌控着这一切,柳如烟继续说道,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莫星洲的叔叔——莫天阔。
莫天阔,龙腾集团的创始人,表面上是成功商人,实际上却是地下世界的操盘手。
我需要那份文件,程天,柳如烟直视我的眼睛,只有那样,我们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为什么我要信任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这些是你哥哥和我父亲的合影,还有一些文件复印件,证明他们正在调查莫家的犯罪网络。
照片上,我哥哥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神情严肃。那应该就是柳如烟的父亲。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程天,柳如烟伸出手,合作吗
我犹豫片刻,握住了她的手：合作。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猛地推开,龙哥带着几个打手走了进来。
程天,原来你在这里,他冷笑着,和一个陌生女人私会,是想背叛组织吗
我的心一沉,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冷静：只是偶遇,聊了几句而已。
龙哥不屑地哼了一声：莫少让我来找你,有个重要任务。他恶意地看向柳如烟,至于这位美女,莫少说很久没见了,也请她一起来。
柳如烟的表情微微变化,但很快恢复平静：好久不见,老朋友。
回到夜总会,莫星洲正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枪。
程天,这么快就勾搭上我的旧情人了他轻笑着,眼神却冰冷无比。
我没有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明天有一批货要从北区运过来,价值连城,莫星洲看向我,我要你负责押送。
这明显是个危险任务,很可能是个陷阱。
为什么选我我直接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的勇气,莫星洲站起身,走到柳如烟面前,抚摸着她的脸颊,也因为我想测试一下,你是否值得我的信任。
柳如烟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莫星洲。我们早就结束了。
莫星洲大笑：是吗那为什么你还在我的地盘上转悠想报仇还是想找回那些所谓的'证据'
我看到柳如烟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程天,莫星洲转向我,明天下午三点,码头见。完成任务,你会得到提拔；失败了...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离开办公室后,柳如烟拉着我躲进一个无人的包厢。
他们知道了什么,她低声说,我们得加快计划。明晚我会在码头接应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取文件。
我点点头：小心点,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柳如烟苦笑道：在这个世界里,什么不是陷阱呢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柳如烟的脸,和她与莫星洲之间微妙的关系。她到底是敌是友我不敢确定,但直觉告诉我,她的故事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实的。
无论如何,明天的任务将是一个转折点。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包括最坏的打算。
我再次拿出哥哥的照片,轻声说道：哥,我可能找到了一些线索,但路还很长。给我指引吧。
窗外,夜色如墨,而我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4
码头的风夹杂着咸腥味,吹得人脸颊生疼。我站在集装箱旁,警惕地观察四周。
龙哥带着四个手下站在不远处,不时地看表。他们每个人腰间都鼓起一块,显然是带了武器。
船要到了,龙哥递给我一把手枪,记住,出了任何差错,你的小命就留在这里。
我默默接过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六发子弹,足够应付紧急情况。
一艘小型货船缓缓靠岸,甲板上站着几个神情紧张的水手。船舱打开,露出几个木箱。
去搬货,龙哥指挥两个手下,其他人警戒。
就在他们走向货船的瞬间,码头另一侧突然响起枪声。
有埋伏！龙哥怒吼,抽出手枪。
我迅速躲到集装箱后,观察局势。从码头仓库方向冲出十几个持枪男子,身穿黑衣,头戴面具。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龙哥的两个手下瞬间倒在血泊中,他自己也中了一枪,躲在一辆卡车后面。
程天！保护货物！他冲我喊道。
我看到货船上的水手已经举起手投降,而那几个木箱成了战场中心。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目标就是那批货物。
正当我犹豫是否冲出去时,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我身后。车窗降下,柳如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上车,她简短地说,这是我们的机会。
我迅速钻进车里,车子立刻启动,沿着码头的小路飞驰而去。
那些人是谁我问道。
青龙帮的人,柳如烟专注地驾驶着,莫家的死对头。我放出消息,让他们知道了货物的运输时间。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设计了这一切
只是利用现有的矛盾,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现在莫星洲的注意力都在码头,我们有时间去取文件。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三年过去,这里更加破败,杂草丛生,墙壁上满是涂鸦。
我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通风管道,爬上去,伸手探入。感谢老天,U盘还在那里,没有被人发现。
找到了！我跳下来,举着U盘。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分析内容。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工厂大门被撞开。莫星洲带着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打手走了进来。
真是感人的重逢,他鼓着掌,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柳如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们被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柳如烟冷静地问。
莫星洲大笑：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瞒过我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至于青龙帮的伏击,那只是我设下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引你出手,带我找到程飞藏匿的证据。
我这才明白,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莫星洲的掌控之中。
把U盘交出来,莫星洲举起枪指着我,否则,你会和你哥哥有一样的下场。
我紧握着U盘,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可能的逃脱路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如烟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手枪。
砰！一声枪响,莫星洲的一个手下应声倒地。
跑！她喊道,拉着我向旁边的废弃办公室冲去。
子弹在我们身后呼啸而过,打在墙壁上溅起灰尘和碎石。我们躲进办公室,将一张破旧的桌子推到门前作为简易屏障。
后面有窗户,可以爬出去,柳如烟喘着气说,你先走！
我摇头：一起走。
她冷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场双向猎杀。我引他们来,你引我来。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柳如烟的眼神变得锐利：程天,你真以为你的身份能瞒过我吗你不只是为你哥哥报仇而来,对吧
门外,莫星洲的声音传来：时间有限,亲爱的柳小姐。把U盘和程天交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柳如烟示意我别出声,然后大声回应：莫星洲,你杀了我全家,现在证据就在我手上。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看来你是执意要玩到底了,莫星洲的声音变得冰冷,很好,我成全你。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穿透薄弱的墙壁和门板。我们趴在地上,尽量降低身形。
当枪声稍停,柳如烟迅速起身,透过弹孔回击了几枪,然后拉着我爬向窗口。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复杂的情感：一个想活下去的人,就像你一样。
窗外是一条窄小的防火梯,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可能断裂。我先爬了出去,然后伸手去拉柳如烟。
就在她即将爬出窗户的瞬间,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肩膀。
啊！她痛呼一声,差点从窗台摔下去。
我用力拉住她,将她拖出窗外。子弹仍在我们周围呼啸。
把U盘给我,柳如烟咬着牙说,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U盘交给了她。不管她是敌是友,眼下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我们艰难地沿着防火梯爬下,然后跑进附近的小巷。身后,莫星洲的手下正在追赶。
这边！柳如烟带我拐进一条窄巷,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
门内是一个简陋的地下室,看起来是某种安全屋。柳如烟立刻锁上门,然后瘫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肩膀。
你需要医疗处理,我说道,让我看看伤口。
她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医疗包：我自己来。帮我找一台电脑,我们需要看看U盘里到底有什么。
角落里有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我把它拿过来,插入U盘。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系列加密文件。
需要密码,我看着屏幕,你知道吗
柳如烟摇头：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破解。
她接过电脑,单手敲击键盘,尝试各种可能的密码。突然,她停下来,问我：你哥哥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数字或者日期吗
我思索片刻：他的生日是6月18日。
她输入0618,屏幕上仍然显示密码错误。
还有吗她问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试试我的生日,4月30日,0430。
柳如烟输入这组数字,文件竟然真的打开了。
屏幕上显示出大量文件：账目记录、交易明细、资金流向,以及一些照片和录音。这些都指向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而莫家正位于中心。
天啊,柳如烟浏览着这些文件,这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们不仅仅是洗钱,还涉及人口贩卖、军火交易,甚至政治暗杀。
我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心情复杂。哥哥为了揭露这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柳如烟正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们同时绷紧了神经,拔出了各自的武器。
是我,开门。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5
柳如烟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门边,通过门缝低声询问：口令
红色曙光。那人回答。
柳如烟这才打开门,一个穿着朴素、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林队,柳如烟松了口气,情况紧急,我们找到了证据。
被称为林队的男子严肃地点点头,视线转向我：这位就是程天
我戒备地看着他：你是谁
林志刚,缉毒大队队长,他出示了警官证,也是你哥哥生前的朋友。
我震惊地看向柳如烟,她苦笑道：我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我是警方安插在毒蝎帮的卧底,代号'红蝎'。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你的身份是真的吗你父亲真的被莫家杀害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柳如烟点头：那部分是真的。我父亲发现了莫家的犯罪证据,准备举报,结果全家被害。我幸存下来,后来被警方招募,成为卧底。
林志刚接过U盘：这些证据足以将莫家绳之以法了。柳如烟,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撤离了。
不,柳如烟坚定地说,还没结束。莫天阔还没露面,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如果只抓了莫星洲,他很快就会脱身,组织也会继续运转。
林志刚皱眉：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太危险了。
柳如烟看向我：程天可以帮忙。莫星洲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可以利用。
林志刚思考片刻,然后问我：程天,愿意配合警方行动吗这将是一场危险的任务。
我没有立即回答。一方面,我想为哥哥报仇；另一方面,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成为警方的一枚棋子。
我需要知道更多细节,我谨慎地说,尤其是关于我哥哥死亡的真相。
林志刚叹了口气：你哥哥程飞是我们的线人,负责收集莫家的犯罪证据。但在行动前夕,他的身份被莫家的内线发现了。
内线我抓住了关键词,是谁
林志刚和柳如烟交换了一个眼神。
目前还不清楚,林志刚说,但我们怀疑是警方内部的人。
这更加令人不安。如果连警方内部都有莫家的人,那么任何行动都可能是一场死局。
具体计划是什么我问道。
三天后,莫天阔将回国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柳如烟解释道,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需要在晚宴上获取莫天阔与几位高官的对话证据,证明他们之间的勾结。
而你,程天,林志刚接着说,需要回到莫星洲身边,继续你的卧底工作,获取更多内部情报。
我思索片刻,最终点头：为了给哥哥复仇,我愿意配合。但有一个条件——行动结束后,我要亲手处理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林志刚神情严肃：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如果法律做不到呢
一阵沉默。
柳如烟打破了沉默：先完成行动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程天安全回去,不能让莫星洲怀疑。
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会带着一些假情报回到莫星洲身边,声称U盘在交火中丢失；同时,林志刚会派人监视莫家的动向；柳如烟则暂时隐藏,准备最后的行动。
记住,程天,柳如烟临走前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的直觉。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不得不怀疑,她是否告诉了我全部真相。
回到毒蝎帮总部,莫星洲正在办公室等我。他面色阴沉,眼神中充满杀意。
解释一下,他冷声道,为什么我的人会死,而你却活着回来了
我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我被打中了,我撕开袖子,露出一道伤痕——这是我刻意弄的,柳如烟拖着我逃命,但在巷子里我们走散了。U盘不知道是被她拿走了,还是掉在了某个地方。
莫星洲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
我派人搜索了整个区域,没有找到她,他最终说道,那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狡猾。
她到底是谁我问道,装作一无所知。
莫星洲冷笑：一个复仇的疯女人,以为能够毁掉我们。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明天开始,你跟着我行动。我有一种预感,她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我点头应下,心中却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接下来的两天,我紧跟在莫星洲身边,参与了各种会议和活动。我注意到,莫家似乎在加紧处理一些敏感业务,像是在为某个重大事件做准备。
第三天,莫星洲通知我准备参加晚上的慈善晚宴。
我叔叔回来了,他意味深长地说,今晚会有很多重要人物出席,我需要你做我的保镖。
时机终于到了。我换上黑色西装,在暗袋中藏了一把小刀和一个微型录音设备——这是林志刚秘密交给我的。
晚宴在一座豪华酒店举行,宾客如云,其中不乏政商界的知名人士。我站在莫星洲身后,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人物。
在宴会厅的一角,我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柳如烟。她换了装扮,戴着金色假发和墨镜,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我们视线相交,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威严的老者走进了宴会厅。所有人都向他投去敬畏的目光,包括莫星洲。
那就是莫天阔,莫星洲低声对我说,我叔叔,也是龙腾集团的真正掌控者。
我死死盯住这个人,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这就是害死我哥哥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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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到一半,莫天阔示意莫星洲跟他到一旁的会议室。莫星洲让我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入。
我站在门外,耳朵贴近门缝,同时打开了录音设备。
货物准备好了吗莫天阔的声音传来。
一切就绪,莫星洲回答,明天凌晨,三艘货船将同时出港,目的地是东南亚三个不同的国家。
很好。告诉王部长,他的那份已经准备好了。记住,这次行动不容有失。
我的心跳加速——他们显然在谈论一次大规模的犯罪活动,而且涉及到了某个高官。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猛地转身,发现龙哥站在身后,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程天,他低声说,特别是当你可能是条子的时候。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龙哥知道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尽量保持冷静。
龙哥冷笑：别装了。我一直在调查你,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你经常和那个叫林志刚的警察接触。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应对之策。
你想要什么我直接问道。
明智的问题,龙哥眯起眼睛,二百万,现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现。
原来是想敲诈。我松了口气,这比暴露身份要好得多。
没问题,我点头,钱我可以给你,但需要时间准备。
龙哥露出满意的笑容：明天凌晨三点,在老码头见面。别耍花样,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莫星洲和莫天阔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莫星洲皱眉问道。
没事,龙哥立刻恢复正常,只是在和程天讨论安保细节。
莫天阔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双冷酷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他对莫星洲说了句什么,然后走向宴会厅中央,准备发表演讲。
我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但我知道,危险远未结束。龙哥的勒索,莫天阔的可疑货物,以及即将到来的行动,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可避免的风暴中心。
而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义无反顾地迎战。
6
晚宴结束后,我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匆匆赶到约定的安全屋与林志刚和柳如烟会合。
录到了吗林志刚急切地问道。
我点头,交出录音设备：莫天阔提到了一批货物,明天凌晨三艘货船同时出港,目的地是东南亚三国。他还提到了一个王部长。
林志刚听完录音,神情凝重：王部长应该是指公安部缉毒局的王明轩。如果他真的与莫家勾结,那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柳如烟皱眉：明天凌晨的行动应该是毒品交易,很可能是一次大规模的跨国走私。
还有一个问题,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龙哥似乎发现了什么,试图勒索我。
林志刚和柳如烟对视一眼,明显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他知道什么林志刚问道。
他说他知道我与你接触,我看着林志刚,要求二百万封口费,明天凌晨三点在老码头交易。
柳如烟冷笑：这是个陷阱。
林志刚点头：龙哥不可能知道你与我接触,因为我们很小心。这说明他要么在诈你,要么...他是故意引你上钩。
无论如何,这是个机会,柳如烟说,明天凌晨,三艘货船出港,同时龙哥要与你见面。我们可以一举抓获他们的证据。
林志刚思考片刻,然后做出决定：我会调动缉毒队的精锐,在三个码头同时埋伏。程天,你按约定去见龙哥,引他说出更多细节；柳如烟,你跟踪莫星洲,看他明晚会出现在哪个码头。
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包括通讯暗号、撤退路线和紧急联系方式。
临走前,柳如烟拉住我：程天,明晚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行动失败,莫家会立刻撤退,证据会被销毁,你哥哥的仇也就报不了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
回到莫星洲的别墅,他正在书房与几个心腹商讨事情。见我进来,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你去哪了他冷冷地问。
去见了一个朋友,我回答,想了解一下柳如烟的下落。
莫星洲盯着我看了几秒：找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摇头,但我听说她可能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莫星洲冷笑：不可能。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明天有一项重要任务,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任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是一次证明你忠诚的机会。
我点头应下,心中却在暗暗警惕。莫星洲的态度有些异常,似乎在隐藏什么。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明天的行动至关重要,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凌晨两点,我悄悄起床,检查了随身武器和通讯器材,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别墅,驾车前往老码头。
老码头位于城市边缘,年久失修,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中摇晃。我提前到达,仔细检查了周围环境,确认没有明显的埋伏。
两点五十五分,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驶来,停在距离我约二十米的地方。龙哥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手持冲锋枪的打手。
准时,很好,龙哥走近我,带钱来了吗
我拿出一个手提箱：二百万,现金,如你所要求的。
龙哥示意一个手下过来检查。那人打开箱子,用验钞机快速清点了一下,然后点头示意金额无误。
程天,你真是个聪明人,龙哥满意地笑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认怂。
我只是想明白一件事,我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林志刚接触的
龙哥大笑：我猜的！你刚才自己承认了。他得意洋洋地说,其实我只是怀疑你有问题,所以设了个局。没想到啊,程天,你真的是条子的人。
我暗暗咒骂自己的粗心。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需要引导他说出更多信息。
既然你已经拿到钱了,我们两清,我平静地说,不过我很好奇,今晚的货到底是什么值得莫天阔亲自过问。
龙哥警惕起来：这不是你该问的。拿了钱就闭嘴,明白吗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突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几束强光照射下来。
警察！不许动！扩音器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声。
码头四周,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突然出现,持枪指向我们。
龙哥脸色大变,厉声喝道：程天,你敢出卖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龙哥身后的两个打手已经抬起枪,准备射击。我迅速侧身闪避,同时抽出藏在腰间的手枪。
砰！砰！两声枪响,一个打手应声倒地,另一个受了轻伤但仍能战斗。
龙哥掏出手枪,对准我扣动扳机。我感到一阵剧痛,大腿中弹了。
抓活的！我们需要他的证词！林志刚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特警队迅速逼近,龙哥见势不妙,拉着受伤的手下跑向他们的车。
我忍着疼痛,勉强站起来,追了几步,但腿上的伤让我无法快速移动。
龙哥的车子咆哮着启动,冲向码头出口。几名警察开枪射击轮胎,但没能阻止他们逃离。
程天！林志刚跑到我身边,你受伤了！
别管我,我咬牙说道,另外两个码头的情况怎么样
林志刚面色凝重：北码头的行动成功,缴获了大量毒品和武器；但东码头...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莫星洲不在那里,我们只抓到了一些小喽啰,林志刚解释道,而且,王明轩也没有出现。
我心中警铃大作：柳如烟呢
林志刚摇头：联系不上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来自莫星洲的号码：
程天,看来你选错了阵营。如果想救你的女朋友,现在就去瞭望山庄,一个人来。不然,她会死得很难看。
7
不行,这是个陷阱！林志刚坚决反对我单独前往,莫星洲明显是想引你上钩。
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坚定地说：无论是不是陷阱,柳如烟都有危险。她为了这个任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医护人员已经为我简单包扎了伤口,虽然子弹只是擦伤了大腿外侧,但血流不止,行动受限。
林志刚沉思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我们得有计划。我会调集特警队在瞭望山庄周围布控,随时准备支援。
我摇头：不行,莫星洲肯定会有人在监视。一旦发现警方行动,柳如烟就危险了。
最终,我们达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单独前往山庄,但身上会携带微型追踪器和隐蔽的通讯设备；林志刚则带领一小队精锐特警,在安全距离外待命,只有在我发出信号或者情况危急时才会介入。
记住,程天,你的首要任务是确保自己和柳如烟的安全,林志刚严肃地说,别逞英雄。
我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腿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旧车,驶向郊外的瞭望山庄。
瞭望山庄是莫家在郊外的一处私人别墅,坐落在一座小山顶,视野开阔,易守难攻,是个完美的据点。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上行,四周的树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我的手一直放在藏在外套内的手枪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袭击。
山庄大门口站着四名全副武装的保镖,见我驾车前来,其中一人走上前,朝我示意停车。
程天他问道,眼神中充满警惕。
我点头,打开车窗。
武器留在车上,他命令道,莫少在等你。
我不得不交出手枪,然后被两名保镖夹着进入山庄。
山庄内部装饰奢华,但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发出昏黄的光。保镖带我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宽敞的会客厅。
莫星洲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杯红酒。柳如烟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脸上满是血迹,显然经受了严重的殴打。
见我进来,莫星洲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程天,你终于来了。真是令人感动的忠诚,可惜对象选错了。
我无视他的嘲讽,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放了她,你的问题是和我之间的。
莫星洲大笑：放了她一个警方卧底程天,你太天真了。他站起身,走到柳如烟身边,揪住她的头发,你知道她骗了你多少事情吗
柳如烟痛苦地呻吟着,但眼神依然倔强。
告诉他,柳警官,莫星洲冷笑道,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告诉他真相。
柳如烟喘息几下,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程天,我...我没有完全诚实。
什么意思我的心一沉。
你哥哥的死...她艰难地说,不完全是莫家的责任。
莫星洲得意地笑了：说下去,说出全部真相。
柳如烟咬了咬嘴唇,最终鼓起勇气：当时我负责联络你哥哥,但情报泄露了。我们怀疑内部有内鬼,但没有足够的时间撤离你哥哥。她停顿一下,声音颤抖,我...我当时可以提前警告他,但我的上级命令我不要行动,因为这可能会暴露更多卧底的身份。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我心中的某些东西。柳如烟明明可以救我哥哥,却因为大局而选择牺牲他
莫星洲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看到了吗程天,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背叛。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大脑飞速运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任务是保证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
莫星洲,我冷静地说,你以为抓住我们就能全身而退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包括你与王明轩的勾结。
莫星洲的笑容微微收敛：王明轩那条不成器的狗已经被我们抛弃了。至于证据,他耸耸肩,证明不了什么。今晚的行动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交易早就完成了。
突然,他收起笑容,直视我的眼睛：程天,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即使知道你可能有问题,我也给了你机会。加入我们吧,比起那些只会利用你的警察,我可以给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权力、金钱,还有...复仇。
复仇我皱眉。
你不是想知道谁害死了你哥哥吗莫星洲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如烟,不仅仅是我们,还有警方内部的某些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你哥哥。
我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缩短与柳如烟的距离：证据呢
莫星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都在这里。你哥哥临死前录下的通话,证明警方知道他有危险,却选择放弃他。
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也可能是真相的一部分。无论如何,我需要那个U盘。
如果我加入你们,我试探性地问,我需要做什么
莫星洲露出得意的笑容,显然认为我动摇了：很简单,杀了她,他指着柳如烟,证明你的忠诚。
我的心沉了下去。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柳如烟突然大喊：程天,别信他！U盘是假的！莫天阔才是...啊！
她的话被莫星洲一记耳光打断。
闭嘴,贱人！莫星洲怒吼,然后转向我,程天,做出你的选择。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看着柳如烟血迹斑斑的脸,想起了她对我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的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无论柳如烟有什么隐瞒,她都不是真正的敌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莫家,特别是莫天阔。
我的选择我冷笑一声,我选择...这个！
说着,我突然向前扑去,在保镖反应过来前,我已经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割断了柳如烟的绳索。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保镖们拔出枪,但我已经拉着柳如烟翻到了沙发后面,借此作为掩护。
打开通讯器！我对柳如烟喊道,同时从沙发缝隙中抽出之前藏好的备用手枪——这是我进门前预先设置的。
柳如烟迅速按下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通讯器：这里是红蝎,请求立即支援,重复,请求立即支援！
莫星洲怒吼着命令保镖开火。子弹顿时如雨点般射向我们的掩体。
我们得拖延时间等援兵,柳如烟说,但弹药有限,掩体撑不了多久。
我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会客厅有三个出口：我们进来的大门,通往内厅的走廊,以及一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阳台,我指了指,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柳如烟点头,然后从靴子里抽出一个小型烟雾弹：掩护我。
我从沙发后探出身,连开数枪,逼退了几个保镖。同时,柳如烟拉开烟雾弹的保险销,扔向房间中央。
砰！一声闷响,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会客厅。
趁着视线不清,我们弯腰冲向阳台。刚推开玻璃门,一颗子弹擦过我的耳际,打在门框上。
趴下！柳如烟拉着我翻过阳台栏杆,落在下方的草地上。
我因为腿伤而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咬牙坚持着奔跑。身后,莫星洲带着保镖追了出来,不断开枪。
这边！柳如烟指向山庄南侧的林区,那里有条小路可以下山。
我们拼命奔跑,穿过灌木丛和树林,身后的枪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
跑了约十分钟,我们来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暂时停下喘息。
援兵应该快到了,柳如烟喘着气说,我们再坚持一下。
我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关于我哥哥的事。
柳如烟低下头,过了很久才回答：部分是真的。我们确实怀疑有内鬼,我的上级确实命令我不要警告你哥哥。但我违抗了命令,还是给他发了警告。只是...太晚了。
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程天,我很抱歉。如果有机会重来,我会做得更好。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和警笛声。援兵终于到了。
走吧,我伸手拉她起来,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现在,我们得活下去。
就在我们准备移动时,一阵枯枝断裂声传来。我们警觉地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走出——
莫天阔。
他手持一把狙击步枪,直指我们：年轻人,你们跑得够远的了。
8
莫天阔,我挡在柳如烟前面,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警方马上就到,你的帝国就要崩塌了。
莫天阔冷笑一声,举着狙击步枪慢慢走近：年轻人,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后路吗
他看上去镇定自若,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被捕的罪犯。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警方掌握了所有证据,柳如烟在我身后说道,包括你与王明轩的勾结,以及其他政府高官的贿赂证据。
莫天阔大笑：证据什么证据王明轩那个废物已经被我除掉了,而其他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我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我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寻找可能的援兵或逃生路线。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但仍然有一段距离。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试图拖延时间。
莫天阔得意地点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警方安插了卧底。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用假情报引诱你们上钩。他看向柳如烟,包括你,'红蝎'女士,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但其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柳如烟脸色凝重：那么程飞的死......
一个必要的牺牲,莫天阔冷酷地说,他确实发现了一些真相,但他死后,我借此机会清除了组织内部的一些不稳定因素,包括那个叛徒王明轩。
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口：你杀了我哥哥,还想把这说成是'必要的牺牲'
莫天阔不屑一顾：商业就是如此,年轻人。有些人必须为大局牺牲。就像你们两个,今晚也将成为历史。
他举起狙击步枪,准备射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枪响从侧面传来。莫天阔闷哼一声,肩膀中弹,狙击步枪落地。
别动！警察！林志刚带着几名特警从树林中冲出,枪口对准莫天阔。
莫天阔捂着肩膀,脸色阴沉得可怕。
莫天阔,你被捕了,林志刚冷声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在法庭上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两名特警上前,将莫天阔制服并戴上手铐。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莫天阔被押着走时,回头看向我们,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程天,你会发现,真相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但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林志刚走过来,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吧
柳如烟摇摇头：我们还好。莫星洲呢
已经包围了山庄,但他似乎逃走了,林志刚回答,不过别担心,我们已经发布了全城通缉令,他逃不远的。
几名医护人员赶来,为我和柳如烟处理伤口。我的腿伤在奔跑中又裂开了,血流不止；柳如烟则满脸瘀伤,还有几处割伤。
你们两个都需要去医院,林志刚说,特别是你,程天,失血过多很危险。
我勉强点头,坐上了救护车。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柳如烟担忧的眼神,还有她紧握着我的手。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窗外已是白天,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到柳如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的脸上贴着几块纱布,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将近24小时,她回答,你失血过多,差点休克。
我尝试坐起来,但一阵剧痛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别动,柳如烟按住我,医生说你至少需要一周的卧床休息。
案子怎么样了我问道。
柳如烟的神情变得复杂：莫天阔被捕了,但他拒绝认罪,还要求见他的律师团队。警方在三个码头缴获了大量毒品和武器,但...
但什么
但是莫星洲还没有找到,她低声说,而且,莫天阔供出了警方内部的几个'内鬼',其中包括...林志刚的上级。
我震惊地看着她：什么这不可能！
柳如烟苦笑：我也不敢相信,但证据确凿。莫天阔提供了银行转账记录和会面录像。现在整个缉毒大队都在接受内部调查。
我皱眉思考着这个消息的含义。如果连警方高层都被莫家收买,那么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林志刚呢
暂时被停职调查,但他应该没问题,柳如烟说,他一直是个正直的警察,从不接受贿赂。
我靠回枕头上,感到一阵疲惫：所以,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柳如烟点点头：莫家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得多。即使莫天阔入狱,他们的网络依然存在。而且...
而且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莫天阔声称有关于你哥哥案件的新证据,但他只愿意对你一个人说。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时候
等你好一些,柳如烟说,林志刚已经安排好了,会有警察护送你去看守所。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慢慢恢复体力。柳如烟每天都来看我,告诉我案件的最新进展。警方在捣毁毒蝎帮的行动中取得了重大成果,缴获了价值数亿的毒品和军火,逮捕了数百名涉案人员。
但莫星洲依然下落不明,而莫天阔则拒绝透露更多信息,只要求见我一面。
一周后,在林志刚的陪同下,我来到了看守所。莫天阔被关在一个特殊的隔离区,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记住,不要靠近玻璃,不要接受他递给你的任何东西,林志刚叮嘱道,这家伙非常危险,即使是在监狱里也有能力伤人。
我点点头,走进了会见室。
莫天阔坐在防弹玻璃的另一侧,穿着囚服,但依然保持着那种上位者的气场。见我进来,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程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少废话,我冷冷地说,你说有关于我哥哥的新证据,到底是什么
莫天阔轻笑一声：心急的年轻人。好吧,我就直说了。你哥哥程飞的死,不是我下的命令。
我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相信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表面证据是可以伪造的,莫天阔平静地说,真正下令杀你哥哥的人,是林志刚。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我的胸口。林志刚那个一直帮助我的警官那个我哥哥的朋友
不可能！我怒吼,你在撒谎！
莫天阔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厌恶的冷静：相信与否由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林志刚和你哥哥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而柳如烟,她知道这一切。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理清思绪。这是莫天阔的陷阱吗他想挑拨我和警方的关系还是说,真的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你有什么证据我努力保持冷静。
莫天阔神秘地笑了：证据就在你哥哥的U盘里。但不是你们找到的那个,而是另一个。他在死前把它交给了一个信任的人——你母亲。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是吗莫天阔意味深长地说,也许你应该去找一找广州的林夫人,她可能会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林夫人广州这些词汇在我脑中回荡,带来更多疑问。
时间到了,门外的警卫喊道。
莫天阔最后看了我一眼：真相就在那里,程天。问题是,你准备好面对它了吗
离开看守所,我的心情无比沉重。莫天阔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无法拔除。
林志刚在外面等我：他说了什么
我犹豫片刻,决定暂时保留莫天阔的话：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些威胁和恐吓。
林志刚松了口气：那就好。这种人最善于心理战,不要被他影响。
我点点头,但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广州的林夫人我母亲U盘还有林志刚与我哥哥之间的恩怨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如果莫天阔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一直以来的复仇方向,可能完全错了。
9
我没有立即告诉任何人莫天阔的话,而是决定自己调查。如果真相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柳如烟和林志刚。
出院后的第三天,我借口需要一个人静静,拒绝了柳如烟的陪伴,独自前往广州。
广州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人流如织。我根据莫天阔提供的线索,开始寻找这位神秘的林夫人。但广州这么大,仅凭一个模糊的名字,无异于大海捞针。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从最基本的开始——查询所有姓林的女性,年龄在50-60岁之间（如果她与我母亲有关,年龄应该相仿）,且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
通过一些灰色渠道和黑客朋友的帮助,我筛选出了三个可能的对象：
林美芳,56岁,东区一家珠宝店的老板
林淑华,58岁,医药公司高管
林月梅,54岁,住在富人区的寡妇,丈夫曾是银行家
我决定先从第三个开始调查,因为寡妇的身份与夫人的称呼更为相符。
林月梅住在一栋高档公寓中,安保严密。我花了两天时间观察她的日常行程,发现她每天下午三点会去附近的一家茶馆喝茶,然后在四点半左右回家。
第三天下午,我提前到茶馆等候。当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独自走进来时,我立刻认出了她——林月梅,或者说,可能的林夫人。
她点了一壶普洱茶,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我深吸一口气,拿着自己的茶杯走了过去。
林夫人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程天,我直接说道,程飞的弟弟。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茶杯险些从手中滑落。那一刻,我便知道找对人了。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低声问道,眼神中充满警惕。
莫天阔告诉我的,我坦言,他说我哥哥临死前把一个U盘交给了您。
林月梅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我们的谈话,然后说：不是在这里。去我家谈。
她起身离开,我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我们没有交谈,直到进入她的公寓,确认安全后,她才开口。
程天,看到你真好,她的语气变得温和,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我愣住了：您认识我妈妈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当然,我们是好姐妹。她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相册,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年轻女子肩并肩站着,笑容灿烂。其中一个,毫无疑问是我年轻时的母亲。
这是......我喃喃道。
我和你妈妈,二十年前,林月梅说,那时我们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她是护士,我是药剂师。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些是我从未听说过的往事。
那么,U盘呢我问道,努力使自己集中在主要目的上。
林月梅的表情变得严肃：在你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之前,我不能给你。
我简略地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包括哥哥的死,我的复仇计划,以及最近与莫家的对抗。当我提到莫天阔声称林志刚才是杀害我哥哥的真凶时,林月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莫天阔是条毒蛇,但他这次可能说了实话,林月梅长叹一声,起身走到卧室,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程飞在最后见我时给我的。他说,如果他出了事,要我保管好,直到你来找我。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U盘。
他告诉我,这里面的内容足以毁掉一些人的一生,林月梅说,包括那个叫林志刚的警察。
我的心跳加速：您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林月梅摇摇头：程飞没有具体说。但他提到过,林志刚曾经是他的大学室友,后来两人因为一个女人产生了矛盾。
一个女人这倒是新信息。
那个女人是谁我追问。
他没说名字,只说这个女人最终选择了林志刚,但后来发现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分手。林月梅回忆道,再后来,这个女人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程飞一直怀疑,这不是意外。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碎片信息拼凑起来：您知道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林月梅思索片刻,然后又翻开相册的另一页：我只见过一次,在一个聚会上。应该是这个。
她指着一张合影。照片上有五六个人,其中有我哥哥,年轻的林志刚,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他们中间。
那张脸......有些熟悉。
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电脑吗我问道。
林月梅点头,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我迅速插入U盘,输入密码尝试打开——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后,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输入了照片上那个女子的名字：陈晓琳。
果然,文件打开了。
里面是大量的文档、照片和录音。我快速浏览,发现其中包含了林志刚与莫家秘密交易的证据,以及他参与洗钱和毒品交易的细节。更令人震惊的是,有一段录音清晰地记录了林志刚下令杀害陈晓琳的对话。
天啊......我喃喃自语,感到一阵恶心。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林志刚表面上是个正直的警察,实际上却与莫家有着秘密勾结。他利用职务之便,为莫家提供警方情报,同时打击莫家的竞争对手。而陈晓琳发现了这一切,想要揭露他,所以被杀害了。
我哥哥则是因为调查陈晓琳的死亡真相,触动了林志刚的神经,最终也遭到杀害。
但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柳如烟。她是林志刚的下属,是否知道这一切她是否也参与其中
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柳如烟的来电。
程天你在哪她的声音充满担忧,我去你家找你,但你不在。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告诉她真相：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明天就回去。
出事了,她急切地说,莫星洲抓了林志刚,要用他交换莫天阔。
这个消息让我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三小时前,柳如烟回答,他发了视频给警方,要求在24小时内释放莫天阔,否则就杀了林志刚。
我陷入沉思。如果林志刚真的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那么他的生死与我何干但另一方面,如果放任莫星洲得逞,莫天阔重获自由,那么更多无辜的人可能会受害。
你有什么线索吗我问道。
有一个可能的地点,柳如烟说,我们在莫星洲的手机上安装了追踪软件,最后信号显示在城东的一个废弃工厂。警方正在组织突击队,但担心打草惊蛇。
我做出了决定：给我地址,我先过去侦查一下情况。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林月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去吧,她似乎理解了我的处境,但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要小心。有些人,表面上是朋友,实际上可能是最危险的敌人。
我点点头,将U盘和照片复制了一份,留下原件给林月梅保管,然后匆匆离开。
回到原本的城市已是深夜,我直接驱车前往柳如烟提供的地址。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纺织厂,位于城市边缘的工业区。
厂区四周荒凉,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中摇晃。我将车停在安全距离外,徒步接近目标建筑。
通过夜视镜,我观察到厂房内有几个持枪的人在巡逻,而中央的一个小房间里,似乎关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林志刚。
我正准备撤退报告情况时,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迅速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天,柳如烟悄声道,我就知道你会直接来这里。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指了指我的车：我在你车上装了定位器,以防万一。
这个举动让我更加怀疑她的动机。我不动声色地问：现在什么情况
警方的突击队还有半小时到达,她说,但我们得先确认林志刚的安全。
我点点头,同时思考着如何试探她：林队真的值得我们冒这个险吗
柳如烟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正直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寻找任何可能的破绽。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程天,你去广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反应证实了我的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林月梅,我直接说道,陈晓琳。这些名字对你有意义吗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都知道了。
告诉我真相,我冷声道,林志刚是不是杀了我哥哥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10
柳如烟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我们,然后低声说：是的,林志刚和你哥哥的死有关,但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什么复杂我压抑着怒火,他是凶手还是不是
他下的命令,但执行的人是莫家的打手,柳如烟承认道,陈晓琳是林志刚的未婚妻,也是他的弱点。她发现林与莫家的勾结后,想要揭发他,所以被杀害了,伪装成意外。你哥哥是陈晓琳的大学同学,对她的死起了疑心,开始调查。
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那你呢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我是陈晓琳的表妹。我加入警队,就是为了查明她的死因,为她讨回公道。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我的胸口。所有的拼图终于连接起来了。
所以,你接近我,不是因为想帮我报仇,而是为了利用我我冷笑道。
柳如烟摇头：最初是这样。但后来,我真的想帮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揭露真相,惩罚凶手。
为什么现在还要救林志刚我不解地问,既然他是凶手,为什么不让莫星洲解决他
因为这不是正义的方式,柳如烟坚定地说,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死在黑暗中。更重要的是,只有他活着,才能揭露更多的真相,包括警方内部的腐败网络。
我沉默了。她说的有道理,但我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愤怒和背叛感。
程天,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相信我,柳如烟看着我的眼睛,但我请求你,再信任我一次。救出林志刚后,我会帮你收集所有证据,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林志刚不是唯一的内鬼。小心身边人。——M
M莫星洲或者莫天阔
我抬头看向柳如烟,她正盯着远处的厂房,似乎在思考进入的路线。
柳如烟,我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哥哥U盘里的全部内容吗
她微微一愣：什么U盘
别装了,我冷声道,林月梅给我的那个U盘。里面有林志刚与莫家交易的证据,还有他下令杀害陈晓琳的录音。
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有这个U盘的存在。如果真有这样的证据,那就更应该救出林志刚,让他接受审判。
这反应看起来是真实的,但我仍无法完全信任她。
突击队多久能到我转移话题。
二十分钟,她回答,但我担心莫星洲会提前撤离。我们得先确认林志刚的位置和状态。
我想了想,决定暂时与她合作：好吧,我们先侦查,但不轻举妄动。
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厂房,通过一个破碎的窗户观察内部情况。正如我之前看到的,林志刚被绑在中央小房间的一把椅子上,看起来被严重殴打,但还活着。莫星洲坐在他对面,似乎在审讯他。
周围有六名持枪打手在巡逻,警戒森严。
太多人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柳如烟低声说,等突击队到了再说。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莫星洲提高了声音：时间到了,林队长。警方显然不在乎你的死活。是时候发送第二段视频了,让他们看看我的决心。
一个打手拿出手机,准备拍摄。莫星洲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走向林志刚。
不好,他要杀林志刚了,柳如烟紧张地说,我们得立刻行动。
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林志刚死了,那我哥哥的仇算是报了,但同时,许多真相可能也会永远被埋葬。
你有什么计划我问道。
柳如烟迅速说道：厂房东侧有个配电房,我们可以切断电源制造混乱,然后趁机救人。
我点点头：你去切断电源,我在这里准备突入。听到爆炸声就动手。
柳如烟递给我一把手枪和一个微型对讲机,然后悄悄离开。我检查了枪支,确认子弹充足,然后做好了突入的准备。
大约三分钟后,厂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随即传来一声巨响——柳如烟不仅切断了电源,还引爆了一个小型爆炸装置作为佯攻。
我迅速踹开窗户,翻身进入厂房。借着混乱,我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守卫,然后向中央小房间靠近。
莫星洲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别慌！肯定是警方的人来了。所有人,保持警戒！
我借着应急灯的微光,看到莫星洲正拿着匕首,站在林志刚身边。
别动！我冷声喝道,枪口对准他的头部。
莫星洲转过身,看清是我后,不惊反喜：程天,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志刚抬起头,嘴角流着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放下武器,我命令道,让林志刚走。
莫星洲冷笑一声：为什么救他他杀了你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复仇吗
他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坚定地说,而不是死在这里。
莫星洲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看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但你确定你知道全部吗
就在我们对峙的瞬间,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柳如烟,但转头一看,却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人,他们既不像警方,也不像莫星洲的手下。
为首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容冷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那人慢条斯理地说,莫先生,我们老板派我来接您。
莫星洲明显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我警惕地看着这群人：你们是谁
西装男微微一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个提议给你,程先生。
他挥了挥手,两个手下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是柳如烟,她的嘴被胶带封住,手脚被绑,脸上有新的伤痕。
放开她！我怒吼。
西装男摇摇头：不不不,程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谈判的,我们是来给您提供一个选择的。
他指了指林志刚,又指了指柳如烟：二选一。您可以救一个人,另一个就要死。选林志刚,您就能得到所有关于您哥哥案件的真相；选柳如烟,您就失去了这个机会,但能保住一个无辜者的性命。
我的心跳加速,思绪万千。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题。
时间有限,程先生,西装男看了看手表,十秒钟做决定,否则两个人都死。
我的目光在林志刚和柳如烟之间游移。前者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后者则可能是唯一真心帮助我的人。
五、四、三...
我选柳如烟,我坚定地说。
西装男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智的选择。
他打了个响指,两个手下将柳如烟推到我面前,然后抓住林志刚,拖向门口。
等等！我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西装男回头,意味深长地笑了：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程先生,您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但最后一块拼图,恐怕要等到下一次相见才能揭晓。
说完,他们迅速带着林志刚和莫星洲离开。我本想追上去,但柳如烟的状况不容乐观,需要立即救治。
我解开她的绳索,撕掉胶带：你还好吗
柳如烟咳嗽几声,摇摇头：他们...他们是国安的人。
国安我震惊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柳如烟虚弱地说：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贩毒集团,而是牵涉到国家安全的大案。莫天阔和林志刚,都只是棋子而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和直升机的轰鸣——突击队终于到了。
我扶着柳如烟走出厂房,迎接赶来的警察。但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国安为什么会介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我哥哥案件的最后一块拼图,到底是什么
答案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11
接下来的几天,风暴中心暂时平静。
莫星洲和林志刚的下落成了谜,警方对外宣称正在全力追捕,但我知道,他们可能已经被国安带走,进入了另一个更加复杂的游戏。
柳如烟伤势不重,很快出院。她告诉我,上级已经接管了整个案件,所有相关人员都被要求保持缄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她公寓里踱步,为什么国安会插手一个贩毒案
柳如烟叹了口气：因为这不仅仅是贩毒。根据我的调查,莫家的网络牵涉到军火走私、情报交易,甚至可能危及国家安全。
那我哥哥呢我焦急地问,他是怎么卷入这一切的
最初可能只是因为陈晓琳,柳如烟猜测,但后来,他似乎发现了更大的秘密,才导致被灭口。
我取出从林月梅那里得到的U盘：这里面有一些线索,但很多内容都是加密的,需要专业人士破解。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找人,但这很危险。一旦我们开始解密,就等于告诉那些人我们在追查真相。
我不在乎危险,我坚定地说,我只想知道真相,无论它有多么残酷。
柳如烟最终同意了。她联系了一位退役的网络安全专家,一位叫王磊的中年人。
王磊是个典型的技术宅,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直接而简洁。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分析U盘内容,最终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来见我们。
这些资料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他说,里面不仅有莫家的犯罪证据,还有一个代号为'凤凰计划'的绝密行动资料。
凤凰计划我和柳如烟异口同声地问。
王磊点点头：这是一个由国安主导的卧底行动,目的是渗透并瓦解一个国际军火贩卖网络。根据这些文件,你哥哥程飞和林志刚都是这个行动的参与者。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哥哥是国安卧底林志刚也是那么之前的一切——我的复仇计划,莫家的覆灭,柳如烟的加入——是不是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
还有更重要的信息,王磊继续说,文件中提到,'凤凰计划'最终目标是一个代号为'龙首'的神秘人物,据说他是整个亚洲地下军火网络的总指挥。
柳如烟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如果是这样,那么莫天阔和林志刚可能都只是诱饵,用来吸引'龙首'现身。
那么我哥哥呢我问道,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王磊慢慢翻开一页加密文件：根据这里的记录,程飞是行动的核心成员,负责财务跟踪。他发现了'龙首'的资金流向,准备向上级汇报时......
被杀了,我接着说,声音嘶哑。
王磊点点头：是的。但奇怪的是,文件中并没有明确指出谁下的命令。只有一句话：'程飞的牺牲是必要的,为了更大的胜利'。
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我哥哥不是一个普通的财务官,而是一名为国家牺牲的卧底特工。但他的死似乎是被自己人牺牲的,这个认知比任何事情都要痛苦。
还有一件事,王磊指着屏幕上的一段加密文字,这里提到了一个代号为'黑寡妇'的人物,似乎与程飞的死有直接关系。但我无法解密更多细节。
'黑寡妇'这个代号让我感到一阵寒意。谁会是这个神秘的人物
就在这时,柳如烟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是未知号码。
她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柳警官,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我是谢安国,国家安全局反恐特别行动组组长。
柳如烟明显一惊：谢组长
是的。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凤凰计划'和程天先生的事情,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一小时后,在老城区的'永和茶馆'见面。只带程天,不要告诉任何人。
电话挂断了,留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这很可能是个陷阱,王磊立刻说,国安的人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约见。
柳如烟却摇了摇头：谢安国是真实存在的人物,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问题是,打电话的人是不是真的谢安国
我思考了一会儿,作出决定：无论是不是陷阱,这都是我们了解真相的机会。我会去。
柳如烟坚持要同行,但我拒绝了：电话里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再说,如果真有危险,至少你还在外面,可以想办法救我。
最终,我们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我会在永和茶馆与神秘人见面,柳如烟和王磊则在附近监视,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报警并联系柳如烟的上级。
一小时后,我独自走进了永和茶馆。这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老字号,装修古朴,顾客稀少。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龙井,静静等待。
大约五分钟后,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向我走来。
程天先生他问道,声音与电话中的一致。
我点点头：谢组长
他微微一笑,在我对面坐下：是的。很高兴终于见到你,程飞的弟弟。
我仔细打量着他——约五十岁上下,面容威严,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你来这里,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谢安国开门见山,关于你哥哥的真实身份,以及'凤凰计划'。
我直接问道：我哥哥是被谁杀害的
谢安国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缓缓道：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因为涉及国家机密,有些事情我不能全盘托出。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哥哥的死并非简单的谋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目的是为了引出更大的鱼。
什么意思我感到一阵晕眩,你是说我哥哥的死是个局
谢安国轻轻摇头：不完全是。他确实遇害了,但我们利用了这个悲剧,布下了一个更大的棋局。
我感到一阵愤怒：你们把他的生命当作棋子
程天,在我们这行,有时候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谢安国的声音低沉,你哥哥生前就知道这份工作的风险,他选择了为国牺牲。
我强忍怒火,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么,谁是'黑寡妇'
谢安国的表情微微变化,目光变得锐利：你知道得太多了。这个代号是绝密级别的。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坚持道,所有的真相。
谢安国沉默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他开口道：'黑寡妇'是我们安插在'龙首'身边的最高级别卧底。她的真实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一个女性卧底。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柳如烟,对吗我直接问道。
谢安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你很聪明,程天。但我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我只能告诉你,信任是一种奢侈品,特别是在这个世界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如果你愿意像你哥哥一样为国家做贡献,可以考虑加入我们。你有天赋,也有动力。
我看着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问道,感到困惑。
谢安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因为'凤凰计划'进入了最后阶段,而你,无意中成了关键一环。'龙首'对你很感兴趣,这给了我们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他准备离开,但在转身前最后说道：记住,程天,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就藏在最亲近的人身边。选择你的阵营,但要小心你的选择。
我目送谢安国离开茶馆,心中思绪万千。如果柳如烟真的是黑寡妇,那么她接近我,帮助我,甚至可能是她策划了整个复仇计划,都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
我走出茶馆,柳如烟从街对面走来,脸上写满了关切：怎么样他说了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我信任的眼睛,现在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没什么特别的,我随口说道,只是警告我不要继续调查,说这涉及国家安全。
她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从那一刻起,一场无声的博弈开始了。
12
接下来的一周,我表面上放弃了调查,回归了平静的生活。我告诉柳如烟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她表示理解,并说她也被调回总部,参与莫家案件的后续工作。
但实际上,我开始了自己的秘密调查。我联系了林月梅,请她帮我查找更多关于黑寡妇的信息；同时,我也开始悄悄跟踪柳如烟,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第三天晚上,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柳如烟在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城南一个僻静的仓库区。我保持距离,跟随她进入了一栋废弃的办公楼。
通过窗户,我看到她与一个陌生男子见面。那人背对着窗户,我无法看清面容,但从体型和轮廓判断,绝对不是谢安国。
他们交谈了约二十分钟,然后分开。我本想跟踪那个男子,但更想知道柳如烟的真实身份,所以选择继续跟着她。
出乎意料的是,离开办公楼后,柳如烟直接前往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广州的票。
广州那是林月梅所在的城市。这太巧合了。
我不动声色地也买了一张同一班次的票,保持距离跟随。火车上,柳如烟一直保持警惕,几次回头张望,我不得不格外小心隐藏自己。
抵达广州已是次日凌晨。柳如烟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也紧随其后。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正是林月梅居住的小区。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柳如烟知道林月梅的住址,那么她很可能早就知道U盘的存在,只是利用我去取回它。
我悄悄接近林月梅的公寓,却发现大门半开,里面一片狼藉。有打斗的痕迹,但不见林月梅和柳如烟的身影。
正当我要进去查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程天,别动。
我缓缓转身,看到柳如烟站在走廊尽头,手里举着枪,直指我的胸口。
你跟踪我,她平静地陈述,为什么
我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我冷静回应,你为什么来找林月梅
柳如烟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在我和公寓之间游移：你知道了什么
足够多,我说,足够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警察,'黑寡妇'。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枪口依然稳定：你不了解全部情况,程天。
那就告诉我,我向前迈了一步,告诉我全部真相。我哥哥死于谁手你在这场游戏中扮演什么角色谁是'龙首'
柳如烟叹了口气,慢慢放下枪：你真的想知道即使这个真相可能会毁掉你所珍视的一切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好吧,她走近我,声音变得极低,但不是在这里。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林月梅被带走了,很可能是'龙首'的人干的。
我们离开小区,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后,柳如烟开始讲述。
我确实是'黑寡妇',她坦言,一名国安特工,负责渗透'龙首'的组织。你哥哥程飞,也是我们的人,代号'凤凰'。
我并不惊讶,谢安国已经暗示过这一点：继续。
五年前,我们发现了一个遍布亚洲的军火走私网络,背后操控者代号'龙首'。他手握巨额资金,拥有强大的情报系统,甚至在多国政府中都有眼线。我们决定实施'凤凰计划',目标是渗透并瓦解这个网络。
我和你哥哥是行动的核心成员。我负责直接接触'龙首'的代理人,而程飞则负责跟踪资金流向。我们合作了三年,一步步接近目标。
那他为什么会死我问出这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龙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行动的指挥官,谢安国。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我的胸口。谢安国那个刚刚在茶馆见过的国安高官
不可能！我失声道。
我最初也不相信,柳如烟低声说,但程飞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谢安国利用职权,一边指挥打击军火走私,一边自己经营着更大的地下帝国。他策划了'凤凰计划',目的是清除竞争对手和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证人。
当程飞即将揭露真相时,谢安国下令林志刚处决他。林志刚本来是谢的心腹,但他开始动摇,所以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让程飞有机会留下证据,同时安排莫家的人执行命令,自己保持表面清白。
我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那莫天阔和莫星洲呢
他们是谢安国的下属,负责军火走私的北亚区域。莫天阔知道谢的真实身份,但莫星洲并不知情,只以为自己在为一个普通的犯罪组织工作。
那你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在这场游戏中的立场是什么
柳如烟直视我的眼睛：我是真正的国家安全人员,隶属于一个更高级别的秘密部门。我们怀疑'凤凰计划'有问题,所以派我潜入,以'黑寡妇'的身份调查。当我发现谢安国的真实身份后,我决定继续伪装,收集更多证据。
但我需要帮手,需要一个谢安国不会怀疑的人。所以——
所以你找上了我,我接口道,程飞的弟弟,一个复仇心切的普通人。
她点点头：是的。我策划了你进入毒蝎帮的整个过程,确保你能接触到关键人物和信息。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你哥哥留下的最后一份证据——那个能彻底证明谢安国就是'龙首'的关键证据。
我沉默了很久,思绪万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复仇的主角,结果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林月梅呢我最终问道,她是谁
她是你母亲的闺蜜,也是我们的秘密联络人。程飞临死前,将最关键的证据交给了她保管。
U盘
柳如烟摇头：不,U盘只是引子。真正的证据是一段录音,记录了谢安国下令处决一批'不听话'的军火商的对话。林月梅将它藏在了一个只有你才能找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
你母亲的坟墓,柳如烟轻声说,在墓碑底座的暗格里。程飞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总会去看望母亲,所以那是最安全的藏匿处。
母亲的坟墓。我已经三年没去了,自从哥哥遇害后,我一心复仇,甚至忽略了这个家庭义务。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如果谢安国真的是'龙首',他肯定已经怀疑你了。
柳如烟神情凝重：是的,尤其是在他见过你之后。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取回证据,然后联系我的真正上级。
但首先,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我需要知道,你是否相信我,是否愿意帮助我
我沉默许久,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柳如烟确实多次救过我的命,也帮助我接近了真相。但她同样欺骗了我,将我当作工具使用。
最终,我做出了决定——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我想要亲眼见证真相的揭露,亲手为哥哥讨回公道。
我帮你,我说,但这是为了我哥哥,不是为了你或者什么秘密组织。
柳如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谢谢。我们现在就去墓园。
离开咖啡店,我们直接前往郊外的墓园。天已微亮,晨雾弥漫在墓碑之间,增添了几分阴森。
母亲的墓位于墓园西侧的一个小山坡上,周围种着几棵柳树。三年未来,墓碑上已经长满青苔,墓前的香炉里积满了灰尘。
我心中涌起一阵愧疚,默默向母亲道歉,然后开始检查墓碑底座。
经过仔细搜索,我们终于在底座后侧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有一个小金属盒,打开后,是一个微型录音笔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用哥哥熟悉的字迹写着：天,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真相就在录音中,小心谢安国,他就是'龙首'。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爱你,妈妈也爱你。——飞
看到这些文字,我眼中不禁湿润。哥哥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却依然勇敢地追寻真相,并设法将证据留给我。
播放录音吧,柳如烟轻声说。
我按下播放键,录音笔中传出清晰的对话声：
货物已经安排妥当,十五批次,分别发往五个国家。这是谢安国的声音。
莫家那边怎么办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另一个声音问道。
处理掉,谢安国冷酷地说,包括程飞。他发现了太多东西,成了隐患。
明白,'龙首'。
录音到此结束,但这已经足够了。谢安国亲口承认自己是龙首,并下令杀害我哥哥。
这就是决定性证据,柳如烟说,有了它,我们可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枪响打断了她。子弹擦过她的肩膀,击中了身后的墓碑。
趴下！我大喊,拉着她躲到一座大型墓碑后面。
四周的树丛中走出十几个持枪的黑衣人,为首的正是谢安国,他手持手枪,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
程天,柳如烟,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
你跟踪我们柳如烟冷声问道。
谢安国大笑：不,亲爱的'黑寡妇',我只是比你想象的更了解程飞的思维方式。我知道他会把证据藏在一个有情感联系的地方。
他举起枪,对准我们：现在,把录音笔交出来。
柳如烟从腰间抽出手枪,回击了几枪,逼退了几个黑衣人。
跑！她对我喊道,带着证据离开这里！我掩护你！
我犹豫了一下,不想丢下她。
快走！她坚决地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去联系我的上级,代号'蓝鹰',号码在我手机里！
在一阵密集的交火声中,我趁乱冲出墓园,拼命奔向公路。身后传来更多的枪声和叫喊声,但我没有回头,只是不断地向前跑。
当我终于找到一辆出租车时,我回望了一眼远处的墓园。晨雾中,枪声已经停止,一片寂静。
柳如烟牺牲了吗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必须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必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打开她给我的手机,找到了蓝鹰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后,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哪位
我是程天,程飞的弟弟,我说,声音因奔跑而有些喘,柳如烟让我联系你。我有证据证明谢安国就是'龙首'。
对方沉默了一秒,然后说：地址发给你,立即过来。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始于复仇的旅程,即将迎来终点。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将无所畏惧地面对。
因为,正如哥哥在遗言中所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