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长期遭受丈夫白月光的霸凌,丈夫却逼我将肾脏移植给他的白月光。
我不愿意,他便甩了我一巴掌,大骂我是个没同情心的东西。
后来我遭遇车祸命悬一线,丈夫执意让医生先将换肾手术做完。
反正两个肾,死不了。
可他不知道,我只剩一个肾了。
1
我死后化作孤魂飘到刘知野旁边时,他坐在手术室外,含泪祈求着:
求求了,保佑清婉手术一切顺利。
我不是他口中心心念念的人。
许清婉,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刘知野的合法妻子,却死在了楼上的手术台上。
许清婉的手术很成功,刘知野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她的病床边,眼里满是热泪。
清婉,还好你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多亏我及时把张乐悠的肾移植给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该怎么活下去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确实是怕极了。
我看着他们两人柔情蜜意的样子,只觉得心脏如刀割一般疼。
就在刚才,我出了车祸。
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通知了丈夫刘知野。
大量的失血让我意识有些模糊,可我还是清晰听到了刘知野踩着皮鞋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我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等一下!先把她的肾移植给清婉,她要撑不住了。
这一句话听的我心脏几乎停滞。
医生显然也被刘知野的这一番话惊到。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刘知野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变得颤抖,一字一句都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等不了了,清婉现在状况不太好,我不能让她出事。
先换肾,反正她有两个肾,死不了。
于是我被送进了手术室,给许清婉移植肾脏。
可是刘知野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只剩下一个肾了。
医生发现我的情况后,想要通知刘知野。
一旁的助手拦住他,无所谓的说:不用管,就算她死了家属也不会心痛的。
我拼命睁开眼,发现是个熟人,是许清婉的好友。
他的一句话,敲定了我仅剩的一个肾的去处。
最后,我没了双肾,又因为大量失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说,我的家属没有丝毫心痛。
他还在心疼他手术成功的白月光。
2
当医生想要告诉刘知野我的死讯时,他抓着许清婉的手,满脸不耐烦。
不要和我提那个女的,让她哪凉快哪里呆着去。
刘知野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没有人敢忤逆他。
于是我的尸体被送进冰冷的太平间。
而我的魂魄还围绕在他们两人身边。
许清婉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知野,你真的不去看看乐悠姐吗毕竟她也刚做完术手
刘知野没有停下为她削苹果的手。
不用管她,她这样恶毒自私的女人不值得我去看,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照顾你。
要不是她之前不愿意捐肾,怎么会害你今天突然病情恶化,弄得那么痛苦实在是晦气。
他把苹果喂到了许清婉嘴里,态度亲昵。
我当然不愿意给许清婉捐肾,谁会愿意给霸凌过自己的人捐肾呢
十八岁那年冬天,我穿着单薄的校服被许清婉推进湖里,一堆人围在湖边上嘲笑我。
升旗仪式上,许清婉偷偷把我的校服藏起来,在我找到后已经涂满了墨水,我别无选择,只能因为没穿校服挨了处分。
而刘知野冷眼看着这一切,跟我说,清婉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要是放在心上可就太小心眼了吧。
3
最近,刘知野为了肾衰竭的许清婉,日日夜夜在医院陪护。
我在公司连轴转,忙出了高烧,我借着高烧这个理由求他给我买药。
出乎意料的是,他果断的答应了我。
当他满脸焦急的回到家时,我以为他是为了我。
张乐悠,你和清婉的肾匹配上了!快和我去医院!
我看着他脸上的喜悦,心冷了下来。
刘知野!我不可能给她捐肾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果断的拒绝让刘知野恼怒了。
张乐悠!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你有两个肾,你给许清婉一个能怎么样你一定要那么自私吗
一连串的质问尖利又刺耳,刺激的我因为高烧发晕的脑子更加难受。
我看着他为了白月光着急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刘知野!我不可能给一个霸凌者捐肾,永远不可能!
他突然大力甩了我一巴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张乐悠,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东西。
到现在你还在用这种话来抹黑清婉,有意思吗如果你是嫉妒她能不能分清楚场合。
刘知野从来不信许清婉是高中霸凌我的元凶,尽管他曾亲眼看到过。
他看着我,一脸厌恶:张乐悠,难怪你会被霸凌,真是你活该。
这一句话,比他对许清婉的各种维护更让我心寒。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是他拉我出高中霸凌的泥潭,现在却说出是我活该
刘知野转身就要离开。
我拉住他:知野,先送我去医院,好吗
他用力甩开我滚烫的手,满不在乎:发个烧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自己不会打车去吗
别挡着我,我还得去看看清婉的情况,早知道就不回来找你了,真是浪费时间!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厌恶,扭头就走。
而那,成了我们的最后一面。
4
三天后。
有护士看我实在太凄惨,想要主动联系我的其他亲人。
但我是一个孤儿。
最后也只能联系到我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沈安。
沈安赶到医院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尸体。
她情绪崩溃的大声询问: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着她放在我尸体上颤抖的手,我心里一堵。
沈安是第一个为我的死流泪的,也可能是唯一一个。
旁边的护士同情的看着我的尸体。
车祸送来的时候,她丈夫把她的肾移植给另一个女的,大出血死了。
也是荒谬,自己妻子的生命还没有一个外人的重要。
是啊,就连护士都觉得荒谬的事。
可刘知野,却觉得合情合理。
沈安是个暴脾气,直接冲到了许清婉的病房。
病房里,那两人差点吻上。
沈安看着这对狗男女,立刻怒火中烧。
刘知野,你对得起张乐悠吗你就那么想害死她好和这个情妇在一起吗
我心一颤,飘在空中看着刘知野,我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沈安,你说什么胡话我对不起张乐悠她一个孤儿,一个废物,我和她结婚都已经是看得起她了。
你不要把这些罪名安在我身上,更不要扯到清婉,她才不是什么情妇!
他站在许清婉身前,是明显的维护姿态。
而他的一言一语,如同一把利刃刺向死后的我。
你……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张乐悠
刘知野听到这话,明显一愣,转瞬又换上了讥讽的表情。
怎么张乐悠又编什么瞎话,上次是发高烧,现在是直接死了一个女人,整天谎话连篇的,恶不恶心
你和张乐悠说,我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再闹,下次就直接离婚!
他轻而易举的就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是,或许从许清婉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沈安还想再闹,可病床上的许清婉,她语气虚弱:知野,吵的我头好晕。
刘知野瞬间变了脸色,让保安把大骂的沈安像垃圾一样扔出了医院。
沈安是我最好的闺蜜,刘知野是知道的。
可他还是这样对待我的好友。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许清婉。
病房内,刘清婉靠在他怀里,羞红了脸。
知野,你对我真好。如果当时我没有出国,我们或许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经过这一场病,我知道了一定要珍惜眼前人。知野,你愿意和张乐悠离婚,和我在一起吗
我猛的冲上去,想要抓住刘知野的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愿意!
刘知野话说的急切,像是生怕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没有回头看刘知野的表情,只是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奇怪,明明是尸体在冰冷的冷藏柜,怎么连灵魂都感觉泡在了冰水中
5
接下来的时间,刘知野一直呆在医院。
他陪着许清婉在医院静养,而我的尸体还在负一楼的太平间放着。
他回家之前,在许清婉唇上落下一吻。
清婉,我回去和张乐悠做个了断,你等我。
我的灵魂也跟他一起回到家里。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边角有些起皱。
他随手把纸团起来扔进垃圾桶,语气不屑。
胆小鬼,连离婚都不敢来找我亲自提。
不,我想提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在刘知野第一次提出,要我捐肾给许清婉的那天,我就打印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看着签字那一栏,正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张乐悠,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的捏紧了那张纸,是许清婉。
她的声音虚弱又带着可怜:张乐悠,你知道我情况的,算我求你,把肾捐给我好吗
我成天躺在病床上,实在太痛苦了,你帮帮我。
我果断拒绝了她:不可能,姓许的,你休想我会帮你。
你最好能直接去死。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直到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张乐悠,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我根本不敢想你会这样对清婉说话。
你让清婉去死张乐悠,你才是该死的!
在他心里,许清婉一直都是那样温婉可人的形象。
而我张乐悠,平凡如草芥,是个谎话精。
我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面对一个始终不信你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
张乐悠,你真让我恶心。
刘知野用这一句话结束了谈话。
我最终还是在那张纸上签了名,只是难以抑制的眼泪坠落在纸上。
刘知野打开卧室门,没有发现我的痕迹。
他莫名的有些恼怒,一边咒骂一边打我的电话,没人接。
我的手机早在车祸中摔成碎片。
几通电话没有回应,刘知野彻底恼了,压抑着怒气给我发了语音。
张乐悠,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就连离婚都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你不会以为玩消失这样的手段会让我心软吧你想得美,我会签字的,离就离。
他从垃圾桶捡出那张离婚协议书,愤怒的在上面签了字。
签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双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有些出神。
突然医院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支支吾吾的:刘总,您妻子的尸体已经在太平间放了两个星期了,已经超过最长期限了,您看您是要把尸体火化还是
刘知野沉默了一分钟,声音有些轻:谁的尸体
您妻子,就是张乐悠女士。
刘知野手中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嘴里小声呢喃: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只是一个肾而已。
张乐悠又想骗我。
到现在,他还在认为我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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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刘知野赶到医院的时候,衣服散乱,神情慌张。
好像真的为我着急。
护士推出我的尸体,因为长时间存放,尸体有些发紫。
他瘫倒在地上,根本不敢看。
不可能!怎么会死了肯定是假的,假的!
他失态的用手在我尸体上摸着、扯着,入手是刺骨的冰凉。
我听着他崩溃的哭声,有些恍惚。
原来刘知野还会为我哭。
他的目光落在我攥紧的手掌,慌张的用力掰开。
是一枚银制的戒指,因为用力过猛,形状变形,几乎嵌入我的皮肉。
这是刘知野的戒指,更准确的说,是我和他的对戒。
高中时,我是孤儿的消息莫名被传播开,被一群人霸凌了。
孤儿,孤苦无依,势利眼老师也不会对我照顾。
霸凌越演越烈的时候,刘知野转到了我们班。
是他推开了往我身上灭烟头的人,把那群人骂走,又找上了老师强调情况。
刘知野家里有点背景,老师也因此开始重视。
他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让我见到了曙光。
后来,刘知野家出了变故,破产了。
因为破产和各种家里的丑闻,刘知野过的并不好。
我就在这个时候,鼓起勇气走到了他身边。
我们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去手作店打了一对情侣对戒。
刘知野主动提出在戒指内圈互相刻上了对方的名字。
他说:听说这样,会让两个人的羁绊加深。
从此,我们两个时刻都戴着这个戒指。
直到许清婉回国不久,我发现刘知野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只剩下一圈深深的戒痕。
我质问他戒指去了哪里,他看着空荡的手指满不在乎。
只不过是一个银的戒指,又没有几个钱,丢了就丢了。
我说,‘这不一样’。
他却讽刺的看我:张乐悠,你不会想让我戴这样的戒指吧我现在的身份,戴这样的戒指,多掉价。
刘知野!你根本就是不想让许清婉看到你戴着戒指,是不是
我声音仿佛淬了冰。
他有些心虚,当场变了脸色:张乐悠,你不要随便揣测我和清婉。一个戒指而已,你别小题大做
说完,门被重重的关上,刘知野气愤的扬长而去。
我失神的蜷缩在沙发上,泪水从眼角蜿蜒而下。
这一次,是他亲手遗弃了我们的真心。
现在刘知野拿着那枚扭曲的戒指,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张乐悠,你怎么能死你不能死的啊!
可是,已经太晚了。
7
这时,他突然起身,径直冲向医生办公室,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发了疯的质问他。
你们这群人渣,明知道她只有一个肾了,你们怎么敢擅作主张摘了她的另一颗,到底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个医生一脸惊惧,赶紧指向了许清婉的好友:他说的,你不会在乎病人的死活。
刘知野随即转身,一个拳头重重打在了那个人的嘴角:你凭什么那么说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他再次挥拳而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许清婉的声音。
知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他猛的停下了动作。
他刚才的怒气,在面对许清婉时,突然熄了火。
你怎么来这了,这里太冷了,你身体受不住……
刘知野贴心的搀扶着许清婉回到了病房。
直到深夜,他才攥着戒指回去。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
我看着他脸上的迷茫和悲痛,有些可笑。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怎么给了他,又不满意了。
这时,刘知野电话给沈安,开门见山的问她:
张乐悠怎么会只剩一个肾怎么可能会这样
电话那头的沈安冷笑一声:刘知野,你这个负心汉根本对不起张乐悠。
你以为张乐悠的那颗肾是为了谁没的都是因为你!……
在我和刘知野毕业后三年,他一心想着创业。
于是我把工作后攒的30万全数交到了他手上。
知野,你放手去做,我永远在你身后。
创业到后期,资金需求越来越大,贷款、借钱,几乎压的我们喘不过气。
刘知野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在一次昏倒后,医院通知需要做手术切除胃部的肿瘤。
手术费四万。
看着床上昏迷的刘知野,身无分文的我没办法,去卖了肾。
一颗肾,只卖了五万。
刘知野手术成功后问我钱哪来的,我故意掏出了沈安的中奖彩票。
我之前买的彩票,中了五万。
转身我捂着腰腹的伤口,轻描淡写的掩盖了这件事。
自此之后,刘知野的生意越做越好。
他把那张彩票称作我们的幸运符,裱起来放在卧室。
此时,刘知野听着电话那头的话,突然冲进了卧室。
那张彩票一直被珍藏着,颜色依旧鲜艳。
而我倾注在上面的爱意,却早就已经褪色了。
我的第一颗肾,是为了刘知野的命。
而我的第二颗肾,是为了他白月光的命。
刘知野看着那张彩票,眼泪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沈安仍旧不停地责骂着,刘知野人已经死了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哭有什么用你就和许清婉那个霸凌者一样恶心!
刘知野红着眼捏着手机,立即反驳沈安:不可能,许清婉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着他满脸的笃定,自嘲的笑了。
哪怕他为我流了再多的泪又怎样他永远偏向的是许清婉,不是我。
8
次日,因为许清婉要出院,刘知野很快调整好情绪赶去接她。
车内的许清婉翻看着婚礼杂志。
知野,不如我们的婚礼就在海岛办吧兴奋的扯过刘知野的衣袖。
我看到刘知野明显一愣。
因为杂志上的,正是我们的婚礼地点。
不行。
刘知野声音冰冷,让身旁的许清婉感到有些奇怪。
他也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对,伸手抱了抱许清婉。
对不起,我现在情绪不太好。
没想到不合尺寸的戒指却不小心滑落到地上。
他立刻停下车,慌忙的蹲在地上寻找,却被许清婉故意一脚踩上。
刘知野眼圈一红,大力推开了许清婉。
他把那个戒指放在手心里,小心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这是什么能让你那么紧张。
许清婉伸手想拿过来看,被刘知野一掌拍开。
你别碰!
许清婉手都被拍红了,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但她很快收了表情,又装作满脸疼惜的把刘知野抱在怀里。
知野,我知道你现在因为张乐悠的死很难受,我会陪着你的。
她还是那么会装。
高中的时候,是她把我是孤儿的消息曝光,还引导其他人霸凌我。
我被压在地上的时候,她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我。
但她在老师前,依旧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两年前许清婉回国后,刘知野带我见他。
她朝我礼貌的笑,但是在背对刘知野的时候,眼底满是恶劣。
你好,我是知野的青梅,高中的时候出国了。
我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朝她一巴掌打了过去。
当时刘知野愤怒的站在许清婉身前,指责我的不懂事。
张乐悠!你是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打人。
然后,他一脸厌倦的带着许清婉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那之前许清婉在我身上留下的青紫伤痕,算什么
刘知野突然直勾勾的看着她:清婉,你真的没有骗过我吗
许清婉嗓音轻柔:知野,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
之后的几天,刘知野对许清婉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此时,他想到许清婉踩上他手腕的狠厉表情,终于开始意识到或许我说的是真的。
刘知野率先找到了手术中的那个助手,也就是许清婉的好友。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他承认了曾经的暴行。
我们当时都听许姐的,她说那女的本来看着就让人来火,让我们收拾她一顿解解气。
要我说她死了也挺好的,这不就能让许姐和你好好在一起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知野打歪了脸。
刘知野眼睛发红,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什么叫死了挺好该死的是你们!
明明知道她只有最后一个肾了,你怎么敢继续手术,你这是谋杀!
9
男人吐了一口血沫,被打出了几分火气。
装什么装啊不是你自己要让她捐肾不是你要用她救许清婉的吗你在这装什么呢
是啊,明明是刘知野逼着我进了手术室害我失去一条命。
刘知野被这话刺激的脸色苍白,却找不出话反驳。
对着男人狂踹一脚,随即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接着,刘知野从一个又一个曾经的霸凌者的口中拼凑了事件真相。
他立刻找上了许清婉厉声质问:你怎么能一直欺骗我你怎么能以这样的身份站在我身边
许清婉依旧在装,她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知野,你还不信我吗
但回应她的是刘知野失望的眼神和大力的手腕。
许清婉望着抓红的手腕,也恼了,狠狠的推了刘知野
突然,沈安冲进了大门,嘴里愤怒的大喊着:许清婉!你这个贱人还我闺蜜的命来。
手上还推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我也认得,是许清婉的狗腿子,也是撞我的逃逸司机。
许清婉,你真是丧心病狂,竟然谋划车祸害张乐悠的死亡。
沈安愤怒的把许清婉的狗腿子推倒在地。
刘知野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狗腿子跪在地上慌乱的把一切都抖了出来,许清婉的脸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扯着刘知野的手臂。
知野,你相信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刘知野看着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王院长,麻烦把当时给许清婉做手术的医生找来。
许清婉听后彻底慌了,大声呵斥:
知野,你这是干什么
许清婉的主治医生一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很识相的都说了出来。
刘总,都是许小姐说您早就想甩掉张乐悠这个包袱了,故意让我们说她需要换肾,名正言顺的为您解忧。
刘知野闻言,猩红着眼,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在了许清婉身上,顿时血流不止。
曾经许清婉手指上出现一个划痕都心疼的不行的他,现在看着血流不止的许清婉恨之入骨。
你怎么敢许清婉,你真该死!你才是应该死掉的人,把我的张乐悠还回来!
许清婉这样的霸凌者,怎么可能甘愿挨打。
两个曾经爱意无间的人扭打起来,无人敢上前阻拦。
最后刘知野的保镖把许清婉拖走,而他脱力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掩面惭悔。
张乐悠,对不起……我是个罪人……
我冷眼看着他这迟来的忏悔,心中毫无波澜。
夜里他躺在床上,身边堆满了我的衣服。
他把头埋进衣堆里,贪婪的感受我残留的气息,张乐悠,我好想你……
我曾经无数次的期盼能每天被刘知野抱在怀里,可是只是妄想。
而现在,我也成了刘知野的妄想。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刘知野的胡思乱想。
刘总,您妻子的尸体被她的好友强制带走了,说要她送去火化,求个安宁。
10
刘知野立即赶到火化场时候,此时我的尸体已经成了一盒骨灰。
沈安捧着那个小盒子,冷眼看着他:刘知野,你怎么还有脸来。
他目光落在我的骨灰盒上,脸上惶然。
不……我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沈安捏着拳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虚伪的男人。
你觉得张乐悠会想见你吗刘知野,到底是谁害得她失去两个肾是谁害得她在手术台上失血而亡
刘知野被这一连串的问句戳中,懊悔的跪在地上。
是我……是我!我对不起她。
沈安抬腿就要从他身边离开,被地上的刘知野一把拦住。
你要把张乐悠带去哪她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你要把骨灰留下给我。
沈安抬手把他推开:滚,你有什么资格拿着张乐悠的骨灰。
她和我说过,如果她死了,就把她的骨灰洒进东海里。
刘知野愣住了。
两年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原本打算去东海,去看看我被遗弃的地方。
但在行程的前一天,许清婉发烧了。
虽然只是37.5℃,但还是让刘知野方寸大乱。
他日夜守在许清婉身边,在我打电话问的时候,只冷冷的和我说:不去了,我得陪着清婉,之后有时间再说。
而我看着地上还没收拾好的行李,难以抑制的流下眼泪。
这个再说,成了再也没说。
在我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在东海附近,如果不是一个渔夫救了我,或许我会被海浪卷进去。
刘知野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疼的看着我:等结婚纪念日,我们一起去东海,现在你有家了,不是孤儿了。
刘知野开始使劲往自己脸上自虐式的扇巴掌,即使那枚边缘凹凸不平的戒指把他的脸划出一道道血痕。
张乐悠,对不起,对不起,我才是真的该死。
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看着沈安来到了东海,看到我细密的骨灰随着风飘散到海面,而后消散。
我离开后的每一天,刘知野都会跪在这里乞求我的忏悔,嘴里呢喃着:乐悠,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不久,许清婉竟主动找上门来求和:知野,我是被冤枉的,我知道这些日子乐悠离开,你心里不好受,不管你上次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不怪你,我们还回到从前好不好
刘知野满是厌恶的看着她:许清婉,一直霸凌张乐悠,还用这些阴险的手段害她没了命,你该去死了!
随即,刘知野将曾经我被霸凌的视频摆到许清婉面前,瞪着猩红的眼睛说:许清婉,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后来,刘知野亲手把许清婉送进了监狱。
许清婉被判入狱前,发了狂的朝刘知野怒吼:刘知野!你等着,你一定不会好过的。
离开法院的刘知野攥着戒指放在胸口,喃喃自语:张乐悠,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还没走远,一辆车突然猛地朝刘知野撞过来。
是许清婉的那个狗腿子,还是同一辆车。
刘知野躲避不及,被撞飞了三米远。
他手中的戒指也脱力滚向路边。
刘知野死死盯着那个戒指,挣扎的想要爬过去,可戒指滚的太快,最终掉到了下水道。
我看着他躺在地上无力的小声低语,他身体不断渗出血迹,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
后来,刘知野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情况很不好,医生还在他外套靠近胸口处的地方发现了一张被血液浸透的纸。
我一眼就看出是那张彩票,但早已在拉扯间撕毁了。
手术台上还有一丝意识的刘知野就眼睁睁看着那张纸被医生随意拨到一旁,成了一张废纸。
眼泪顺着他的脸不断流下,混合着脸上的血迹。
我飘在手术室里静静的看着,竟然发现刘知野的灵魂也飘了出来。
他看到了我,脸上爆发了巨大的喜悦:张乐悠!我又看到你了,太好了!
他飘过来抱住了我,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我把他推开,朝他露出了和平常一样温柔的笑,他看呆了。
趁他不注意,我用了所有的力气,把他推进了他的身体里。
刘知野,你不配看到我,与其死去,你更适合痛苦的活着。
医生几个电击结束,刘知野又恢复了心跳。
太好了,病人活过来了。
刘知野活了,但是成了植物人。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他,由衷的露出一个笑。
我希望他永远痛苦,永远不幸。
最后我飘到了东海,看着平静的海面,一步一步走进了海里。
希望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刘知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