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姜澜因误会离开沈砚琛,成为顾承屿的未婚妻。七年后,沈砚琛归来,将她一纸夺回,囚于山顶别墅。他冷情而残酷,却夜夜梦回她的眼泪。她恨他,逃离他,却也逃不出命运的回旋。直到往事真相揭开,他们才知彼此心中的爱从未熄灭。
他们曾在痛苦中互相撕裂,最终也在深情中彼此救赎。
第一章:囚笼
窗帘被风吹动,夜色沉沉压着山顶的别墅,姜澜醒来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喉咙干涩得发疼。
她想动,却发现手腕被牢牢束缚在床头,身体软得几乎没了知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冷香气息,一种她曾无比熟悉的香味——檀木冷杉,是沈砚琛习惯用的香。
她猛地睁眼,挣扎起身,却被束缚牵制得痛叫出声。
门开了。
男人逆光而立,一身深黑风衣,墨发微湿,五官俊美冷峻,目光像冰刀般落在她身上,毫无温度。
醒了
姜澜死死咬牙,喉咙里却是发不出声音的哑痛。
沈砚琛走近几步,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纽扣,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么多年,顾承屿都没教你乖一点
沈砚琛……她声音沙哑,咬字却带着深刻的恨意,你疯了。
我疯了他低笑了一声,嗓音冷到极致,你穿着婚纱,挽着我兄弟的手,笑着说愿意嫁给他的时候,没觉得我会疯
姜澜胸腔剧烈起伏,她记得清楚,三天前,她刚答应顾承屿的求婚,今天原本是订婚宴。
可中途停电,混乱中她被人拖走,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熟悉而可怕的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七年不见,他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闯进她的生活。
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她咬牙,他是你最好的兄弟。
沈砚琛神情微冷,眼底却闪过一抹疯意的柔光:可你是我想了七年的女人。
姜澜怔住,胸口一阵憋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不找你他俯身靠近她,声音低得像梦魇,现在我告诉你——你欠我的,我要一点点,亲手讨回来。
你早就死在我心里了……姜澜咬着牙,话还没说完,沈砚琛猛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
是吗那你为什么眼睛里还会红
姜澜瞪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她恨,他怎么可以这样卑劣
你想囚我多久一辈子吗
沈砚琛眸色一沉:如果你够乖,不会太久。
他松开她的下巴,抬手唤来女佣:给她放水、上药,晚上我会过来。
姜澜瞳孔一缩,撕心裂肺:沈砚琛!你不配!
沈砚琛却冷笑着转身:你说什么都晚了。从你选择顾承屿开始,我就决定了——你逃不掉的。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姜澜瘫倒在床上,泪水打湿枕巾,指节用力掐进手心。
七年过去,他依旧狠得令人发指。
可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荒谬的方式下,再次与他重逢。
那是她少年时唯一深爱过的男孩,是她等了三年却失望放弃的人——她曾以为,他早已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她才明白,他不是忘了,而是疯了。
疯得彻彻底底。
第二章:旧人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姜澜苍白的脸上。
她醒得早,却一夜未眠。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药味与淡淡的檀木香交织在鼻尖,每一次呼吸都像被重锤敲在心口。
她不明白沈砚琛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时的他,沉默寡言,眼里却总藏着温柔与克制。他们曾在老宅的后院一起放风筝,在雨夜里躲在树下说悄悄话,他会替她挡雨,会为了她跟别人打架。
可那样的他,早就死在七年前。
姜澜挣扎着下床,脚一落地,就被疼痛抽回了动作。
姜小姐,您别乱动。女佣走进来,手里端着热粥。
姜澜摇头,声音微哑:我不饿。
女佣低声劝道:沈先生交代过,您要是再不吃,就让医生来吊点滴。
她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接过粥碗,低头缓慢地吃着。
这场囚禁才开始,她知道自己不能倒。
正吃着,门突然被推开,姜澜动作一滞。
沈砚琛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神情冷淡,视线扫过她,薄唇一掀:还知道吃东西,看来没那么恨我。
姜澜放下碗,擦了擦嘴:沈砚琛,你想怎样羞辱我折磨我你赢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他走近,修长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低头,眼中一片深渊: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我欠你的姜澜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那你欠我的呢
沈砚琛神色一滞,却只低低笑了:你欠我一颗心,七年都没还。
姜澜不再言语,只是死死咬着牙,胸口仿佛塞了一团火。
顾承屿……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吗她忽然问。
沈砚琛微微眯眼,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划过:他会知道的。
你不怕他恨你
他恨我他冷笑,他一个罪魁祸首,凭什么恨我。
姜澜看着他,心中一阵冷意。
曾经最亲密的兄弟,竟也能因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沈砚琛在她面前坐下,端起她未喝完的粥喝了一口,仿佛这是一场平常的早餐,而非囚禁与对峙。
你知道吗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漂亮。他淡淡说,可惜不是为我穿的。
姜澜手指紧握成拳,声音微哑:沈砚琛,我不是你的东西。
可你是。他起身,俯身靠近她耳边,语气残忍,从你十五岁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起,你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你根本不是以前的沈砚琛了。她闭上眼,他死了,在你消失的那三年里,就死了。
沈砚琛的身形一顿,声音骤冷:是你先背叛。
我没有!姜澜睁眼怒吼,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静得可怕。
沈砚琛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低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姜澜冷笑:我不想知道。你囚我,毁我,你要的只是胜利,不是爱。
沈砚琛目光落在她眼里那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恨意,眸光微敛:哪怕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你回到我身边。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你不会再见到顾承屿了。姜澜,你只能是我的。
门砰地关上。
姜澜呆坐在床沿,眼泪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她掉进的是一场没有底的深渊,而深渊的名字,叫沈砚琛。
第三章:挣扎
夜色如墨,别墅笼罩在山林间的寂静中,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细碎的声响。
姜澜坐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指节紧紧按着窗沿。
她已经在这里被困了三天。
无论她如何挣扎、恳求、哭喊,沈砚琛都像一堵无法撼动的城墙,冷眼旁观,绝不妥协。
她甚至想过从阳台跳下去,奈何窗外早就安装了钢化玻璃和防护装置,严密得滴水不漏。
今天,她唯一的希望——偷走管家的备用钥匙,也失败了。
姜小姐。女佣轻声提醒她吃药,这是医生开的安神片,您最近情绪太不稳定。
姜澜摇头:我不吃。
可沈先生说——
告诉他,我宁可死,也不会吃他给的任何东西。
女佣一愣,不敢再劝,只好悄悄退下。
姜澜攥紧拳头,手心的钥匙印还清晰可见。那是她方才偷偷藏起的第二套钥匙——她计划今晚动手。
她必须逃出去。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不能再这样被他控制。
哪怕死,她也要自由。
夜深人静时,她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边,插入钥匙——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屏住呼吸,赤脚跑出走廊。
别墅一楼的灯光已熄,只剩客厅昏黄的夜灯,她不敢走正门,转身冲向侧门——却在拉门那一刻,猛然对上一道沉冷的目光。
沈砚琛站在黑暗中,身形笔直,手中一杯酒,脸上看不出喜怒。
姜澜的动作僵住了。
你还真是不死心。他语气冷淡,像是早就预料到。
她退后一步,浑身发冷,却依旧抬头与他对视:你不放我走,我就只能自己走。
你以为你能逃出去他缓步走近,一字一顿,山上装了红外监控,你走出围栏五米,我就会收到通知。
姜澜呼吸一滞。
你、你一直……都知道
沈砚琛点头:我留钥匙,不过是看看你还会不会骗我一次。
她只觉得心口像被狠狠捅了一刀,血滴滴答答地流。
你到底想怎样她咬牙,沈砚琛,你想我恨你一辈子吗
如果能让你留下,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认。
姜澜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眼泪瞬间滑落:你疯了!
沈砚琛没有还手,只是静静看着她,唇角掀起一抹苦笑:是,我疯了。从你穿着那件白裙挽着顾承屿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姜澜胸口剧痛,她努力压抑住哭声,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崩溃。
你根本不懂!你不懂我经历了什么……你不在的那三年,我撑着每天在顾家周旋,我拼命读书工作,就是为了忘记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沈砚琛的眼神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姜澜哭着推开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也有多……多想你活着回来告诉我一切是误会……
沈砚琛伸手想抱住她,她却挣扎得厉害,情绪崩溃到了极点。
放开我!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想再见到你!
就在她挣脱间,脚下一滑,身子朝着楼梯滚去。
姜澜!沈砚琛猛然扑上去,死死揽住她的腰,两人一同跌倒在台阶上。
他护着她,后背重重撞在石阶上,姜澜却完好无损地落在他怀里。
血腥味立刻从他背后弥漫开来。
沈砚琛……她怔怔看着他脸色苍白,嘴角却还带着一抹苦涩的笑。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走。他哑着嗓音说,我只是……想你回来。
她的泪水,再一次滑落。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
第四章:裂缝
沈砚琛昏迷了整整一天。
姜澜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内心如同翻江倒海。
医生诊断为轻微脑震荡与背部软组织挫伤,没有生命危险。
可当她看见那片触目惊心的瘀青时,心像是被生生撕裂。
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只为了护住她。
可她又想起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囚禁、强硬、冷酷,甚至一度让她怀疑这个男人已经丧失人性。
她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心疼。
姜小姐。医生轻声道,沈先生伤势不重,但最近最好不要刺激他的情绪。您也多注意休息。
姜澜点点头,目光仍旧落在沈砚琛脸上。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心跳与呼吸。
她轻轻伸出手,落在他眉心,曾经熟悉的轮廓如今如此陌生。
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喃喃低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七年前,他突然消失,无人知晓去向。
她疯狂找他,跑遍他曾出现的每一个地方,找他的朋友,打无数电话,最后连警察都报了案。
可查无此人。
她在绝望中熬了三年,最终在一次意外中遇见了顾承屿——沈砚琛的好兄弟,也是唯一一个在她最难时刻拉她一把的人。
他们慢慢接近、相恋,本以为人生终于有了新的依靠。
直到订婚当天,她在后台被沈砚琛带走,强硬、冷酷,像一场从天而降的风暴。
姜澜闭上眼,喉咙苦涩。
她以为他死了,埋葬了所有过往。
可他还活着,却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出现。
为什么
沈砚琛像是有感应一般,手指微微动了动。
姜澜猛地睁眼,握住他的手:你醒醒……
他睫毛轻颤,缓慢睁开眼睛。
视线模糊中,他先是愣住,而后视线聚焦,锁定了她。
澜澜……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与脆弱。
她心脏狠狠一抽。
他多久没这么叫她了
你傻吗她低声骂,你不要命了吗
沈砚琛轻轻一笑:你要是真摔下去了,我可能比你先死。
你这人疯了。她别过头去,声音却低到近乎颤抖,我恨你,真的很恨你……
我知道。他垂着眼帘,你可以恨,但别再想离开。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片刻,轻声问:七年前,你为什么突然消失
沈砚琛的手指收紧,眼底一抹复杂划过。
良久,他才启唇:我爸出事了。有人陷害他走私洗钱,我临时被送出国避祸,还被告知——不能联系任何人,尤其是你。
姜澜呼吸一滞。
那你回来后为什么不找我她声音颤抖,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我和顾承屿在一起
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沈砚琛语气冷了几分,你知道我看到你挽着他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姜澜一阵恍惚。
我不敢去见你,不敢问你有没有等我。我怕听见否定的答案。他说着,苦笑一声,可我错了,我太怂了,才把你拱手让给别人。
他顿了顿,忽然转头望向她,眼神灼热:
可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姜澜鼻尖一酸,眼泪险些落下。
她不是没恨过他,也不是没想过忘记他,可听到这些,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压抑了多少感情。
一切的恨意,原来不过是深情的倒影。
他和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告别过。
他们的故事,从来没有真正结束过。
我不原谅你。她低声说。
没关系。沈砚琛眼神柔和,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还愿意……再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
她看着他,半晌后轻轻点头。
只一段时间。
第五章:真相
沈砚琛伤势恢复得很快,或许是因为姜澜留在他身边的这几天,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不再像先前那般冷硬与压迫。
但姜澜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平静。
他们之间的过往太深,伤太重,光靠几天的相处并不能填平所有裂痕。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公司姜澜问,坐在床边帮他换药。
等你好了,我就回。沈砚琛盯着她,眼神沉静。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好’她语气微冷。
你笑的时候。他淡声说。
姜澜怔住。
自从被他囚在别墅后,她从未真正笑过。
他竟然……在留意。
她转头避开他的目光:你不用试图感动我,这一切都不是你理直气壮软禁我的理由。
我知道。他缓缓坐直身体,语气忽然低沉下来,所以我想告诉你——关于顾承屿,你知道的并不全。
姜澜猛地回头:什么意思
沈砚琛递给她一个资料袋: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愿意留下来,我不想让你活在他编织的假象里。
姜澜迟疑地接过,打开。
里面是几份调查报告,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上,顾承屿正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在一间偏僻的咖啡馆交谈,神色戒备。而调查报告上显示——顾承屿的公司资金曾与当年陷害沈父的空壳公司有联系。
姜澜脸色骤变。
这不可能……她低语。
你以为我父亲的案子是意外,是商场斗争的无差别打击不,是他故意引火,替人洗白资金,然后转头出卖我父。
沈砚琛声音冷得像结冰的河水:顾承屿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接近你,是为了把你当作筹码。
姜澜手指冰凉,一张张照片如针刺般扎进心脏。
她想过无数次,顾承屿是温柔的、体贴的、救她于困境的那个人。
可这一切,竟然是有预谋的靠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颤声问。
我怕你不信。沈砚琛看着她,你那时候太依赖他,我一出现就破坏你‘理想人生’的一切,你不会愿意听。
姜澜握紧报告,喉咙干涩。
她忽然想起过去三年里的一些细节。
顾承屿时常在她提起沈砚琛时沉默不语,偶尔会试图淡化他在她生命中的地位;每次她想调查沈家案件,他都会劝她过去了就别再纠缠。
原来……是他不想让她发现真相。
澜澜,沈砚琛轻唤她,我不是想你立刻原谅我,我只是想你知道,那个你以为值得依靠的人,才是真正毁了我们的人。
姜澜抬起头,泪水终于从眼中滑落。
她曾经以为,是沈砚琛放弃了她,是他用囚禁毁了他们最后的温存。
可原来,从头到尾,他们才是那个被迫分离的受害者。
你不该用这种方式带我回来。她哽咽道,但……你也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
沈砚琛缓缓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停住:对不起。
姜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靠在椅背,闭上了眼。
她的心在颤,在疼,也在慢慢地……融化。
他或许真的走错了路,但她终于明白——他曾拼命护着她的曾经,至今还在护着。
这一夜无话,外面风吹动窗帘。
姜澜坐在床边一直没有睡去,脑海中是七年前的一幕幕回放。
而沈砚琛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疼到极致。
他们之间的爱,还残留着。
裂缝在慢慢弥合。
而真正的报复与对抗,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风暴将至
阳光洒进别墅客厅,姜澜坐在沙发上,桌前摊开着顾承屿公司的财务报表与沈砚琛交给她的那份资料。
昨夜,她几乎一夜未眠。
一边是她曾信赖、即将订婚的男人;一边是她曾恨之入骨、如今重新出现在生命中的旧人。
而命运,就像故意开的一个玩笑。
你真的确定这些证据能成立她抬头看向沈砚琛,语气冷静而疏离。
我从不拿你的人生冒险。沈砚琛靠在门口,眼神沉着,顾承屿手上有把柄,也曾联系沈氏旧部,让人制造‘证据’来掩盖洗钱记录。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父亲
当年沈氏扩张迅速,占了几家海外贸易商的市场,而顾承屿他——早就与那批资本达成了私下交易。沈砚琛缓声,他需要一个牺牲品。而我父亲,是最容易动手的那个。
姜澜手指一紧:他那时候就决定毁了你家……然后夺走你的位置,甚至是我
他要的是彻底地代替我。沈砚琛语气低沉,包括你。
姜澜呼吸有些发紧。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是沈砚琛背弃她,可真相竟然是……顾承屿在悄无声息地,摧毁了她的所有信仰。
那你准备怎么做她问。
沈砚琛坐在她身边,轻声道:我打算重启沈氏。那份隐藏的证据,我已经整理成副本寄给了海外的律师,一旦我出事,就会公布一切。
姜澜一惊:你要用命来逼他现形
我只剩这条命可以用了。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但我不会让你卷进去。
她忽然有些恼怒:沈砚琛,你总是这样。一边控制我,一边想保护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
不是。他垂下眼睫,我只是想弥补。
你用囚禁来弥补她站起来,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我错在没能早点回来。他猛然抬头,我错在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却怂得不敢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我不是救世主,我是个胆小鬼,是个疯子。
姜澜怔住。
他第一次把这些话说出口,不再掩饰,不再伪装强硬的外壳。
你别说了……她喉咙发紧,忽然转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砚琛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背影离去,指节泛白。
他怕,她永远不会回头。
可他也知道,风暴已近,他别无选择。
——
两天后。
顾承屿终于出现在了别墅外。
他带着律师、带着警方,站在铁门外,表情阴鸷:姜澜在里面,我要带她走。
沈砚琛站在门前,面色沉冷:你来早了。戏还没开场。
你囚禁她,是犯罪!顾承屿冷笑,她是我未婚妻,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姜澜此时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外面两个男人的对峙,胸腔如海浪翻涌。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清醒。
从前她以为的救赎,是束缚。
而她误以为的伤害,才是唯一的保护。
她下了楼,站到沈砚琛身边。
顾承屿,我不会跟你走。
顾承屿神情微变:你说什么
我已经看清楚了。她眼神坚定,你从来没爱过我。你爱的是权力,是胜利,是夺走沈砚琛的一切,包括我。
沈砚琛偏头看她,眸光微动。
姜澜继续道:你做得再干净,也抹不掉你背后藏着的肮脏交易。我已经把那份资料交给媒体,明天就是你从神坛跌下来的日子。
顾承屿脸色变了:你疯了……你为了他背叛我
姜澜冷笑:我是在为自己争回尊严。
顾承屿咬牙,拂袖而去。
大雨忽然落下,像宣告一场风暴的来临。
沈砚琛撑起伞,罩在姜澜头顶:你做好选择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原谅你,但我知道,这一次,我要和你并肩站着。
沈砚琛看着她,眼中有光浮现。
好。他说,那我们一起,把这场仗,彻底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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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救赎之路
媒体在清晨时分发布了爆炸性的新闻——顾承屿旗下公司涉嫌非法资金转移与商业诈骗,其海外账户被冻结,相关合作者纷纷撇清关系。
新闻画面里,他脸色苍白、神情恼怒,仓皇应对记者追问的模样和往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而这背后,是沈砚琛三年卧薪尝胆,连夜策划的布局。
姜澜坐在客厅,手中握着热茶,指尖却冷得发抖。
你怕了吗沈砚琛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她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快了。
你还有时间适应。沈砚琛伸手,覆在她背后,轻轻安抚,这只是开始。
姜澜忽然望向他:如果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之间……还能重新开始吗
沈砚琛一怔,眼神深邃: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从头追你。
她低下头,轻声笑了笑,却没回答。
爱情从来不是简单的救赎,而是一场关于信任与原谅的考验。
她已经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重新去爱的可能。
——
顾承屿很快被警方正式立案调查,曾经的风光全线崩塌。
姜澜曾无数次幻想过和他结婚的场景,如今回头再看,那不过是布满毒刺的甜言蜜语。
她不恨他了。
因为她明白,真正让人无法释怀的,从来不是被背叛,而是被欺骗的自己曾那么天真。
——
半个月后,别墅的栅栏打开。
沈砚琛送她下山,她拉着行李箱,站在阳光下望他:你不留我了
你不是物品,澜澜。我不该囚你。
可我已经习惯了你每天在我身边。她笑了笑,怎么办
沈砚琛怔住。
姜澜轻轻靠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我搬去你新家,前提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以后,我说‘不’,你就不可以强硬。
他捧着她的脸,眼神柔得不像话:好,我不强你了,姜澜,我只求你留。
——
一年后。
沈氏重新上市,他带着她站在舞台上,灯光万千,镁光如瀑。
主持人问:请问沈总,您今天最想感谢谁
他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感谢她还愿意原谅我。没有她,我的人生不会再完整。
姜澜红了眼,侧头靠进他怀里。
她曾被困于深渊,被爱所伤,可如今,她终于在伤痕里看见了光。
那些痛,那些误会,那些强留与挣扎,全都成为了此刻幸福的注脚。
沈砚琛低头亲吻她额头,声音低哑:这一次,我用一生还你自由。用尽所有温柔,只爱你一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