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两文五一斤成交，卖出了一半的鹿肉。
接着，有人对鹿皮感兴趣，最终以十五文钱的价格成交。虽然赚的钱不多，但赵飞似乎很满意。
“你这是为什么？”
韩岳茹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直接去药铺卖鹿茸？”
赵飞收拾摊位，解释道：“那些药材铺老板精得很，如果知道我是猎户，肯定会压价。但通过市场了解行情后，我们就有谈判的筹码了。”
韩岳茹恍然大悟，不禁对赵飞刮目相看。
中午时分，赵飞带着韩岳茹来到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药铺前。
“你确定这里会收鹿茸？”
韩岳茹小声问道。
赵飞自信地点头：“这家'济世堂'是城里最好的药铺之一，老板姓张，是个实诚人。”
进入药铺后，赵飞直接找到了张掌柜，将鹿茸拿出来。
“张掌柜，好东西，请您过目。”
张掌柜接过鹿茸，仔细查看后眼前一亮：“这是上好的鹿茸，质地纯净，药效极佳。小伙子，你这鹿茸从哪来的？”
“自家猎的。”
赵飞简短地回答。
张掌柜点点头：“实不相瞒，前两天刚收了一副，但质量不如你这副。这样吧，一副鹿茸八十文，你看如何？”
韩岳茹惊讶地看向赵飞，这比她预期的价格高出许多。
赵飞却摇头：“张掌柜，这鹿茸品质比市面上的好，价格应该在一百二十文左右。”
刘掌柜惊讶地看着他：“小伙子，你知道这鹿茸的市场价吗？八十文已经很高了。”
“我知道。”
赵飞坚定地说，“正因为我知道这鹿茸的价值，所以我才敢让你加价，如果您不愿意，我只好去别家药铺问问了。”
张掌柜思索片刻，最终同意：“一百文，不能再多了。”
赵飞装作犹豫的样子，最终点头同意。交易完成后，张掌柜又询问了鹿肉的情况，表示愿意以三文五一斤的价格收购剩下的鹿肉。
如此一来，今天赵飞便又收获了两百多文钱！
“太好了！王三婶的钱还完了！咱们还能存下一笔！”
离开药铺时，韩岳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能卖这么高的价格？”
赵飞笑了笑：“刚才我在卖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市场行情。再加上我猎到这鹿时，就注意到了它的品质。”
韩岳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这一刻，她心中对赵飞的戒备又减少了几分。
一个肯努力的男人，总是会怕让人忍不住去靠近的！
回村的路上，韩岳茹忍不住问道：“老三……你真的变了，对吗？”
她害怕这是一场梦，因为赵飞的变化太大，也太快了！
赵飞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是的，我想重新开始。过去的赵老三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
韩岳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我信，我相信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赵飞笑了笑：“我会骗其他人，不会骗你，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嫂子，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家人。”
韩岳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波动。
三年来，赵飞从未这样对待过她。丈夫去世后，她也从未再敢奢望过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谢谢你。”
韩岳茹轻声说。
赵飞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回到家后，赵飞将赚来的钱仔细计算。除去还给王三婶的一百多文钱，还剩下近六百文。
“明天我去镇上买些必需品，再买些种子。”
赵飞对正在做饭的韩岳茹说，“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自己种些蔬菜。”
韩岳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这个家，似乎真的在慢慢变好。
晚饭后，赵飞坐在院子里修补渔网。
韩岳茹端来一碗热茶，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老三，你真的会一直这样吗？不会再变成从前那个地痞了？”
赵飞抬头，看着韩岳茹眼中的期待与不安：“那是当然，我会一直在这里，保证咱们以后再也不会过过去那种苦日子了！”
韩岳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轻轻点头，转身回屋。
月光下，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却也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心。
赵飞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会守护好这个家。
……
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铁锅里飘出阵阵焦香。
韩岳茹站在厨房门口，望着赵飞用竹签翻动着油亮的鹿肝块，那些深褐色的肉块在热油中滋滋作响，不断析出琥珀色的油脂。
“这锅里加了锅灰，去腥提鲜。”
赵飞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最后一把粗盐撒进锅里。
他特意选用了柴房里积攒的松木炭，此刻跳跃的火光给他的侧脸镀上暖色。
韩岳茹注意到灶台上摆着新买的粗陶碗，碗边还沾着未洗净的草木灰。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做什么古怪吃食？”
“尝尝这个。”
赵飞突然用长柄木勺舀起块鹿肝，那暗红色的肉块裹着晶亮的酱汁，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他故意把勺子伸到韩岳茹鼻子底下，“带着松烟香，比卤味还香。”
韩岳茹皱着眉后退，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气——用松枝熏制腊肉的味道。记忆里丈夫总把最好的熏肉夹给她，喉头突然发紧。
“当心烫。”
赵飞突然转身将鹿肝盛进粗瓷碗，热气腾腾中露出少见的腼腆。
他夹起块边缘微卷的鹿肝，故意发出夸张的咀嚼声：“你看这肉丝，又嫩又有嚼劲。”
韩岳茹盯着碗里油润的鹿肝，一时没有胃口。
“嫂子试试这个蘸料。”
赵飞不知何时变出个竹碟，里面是捣碎的青蒜末混合山葵酱。
他舀起块鹿肝在碟边轻轻一碾，暗红的肉汁渗进蒜泥，散发出奇异的鲜甜。
韩岳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围裙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这东西，真的能吃么.....“
话音未落，赵飞已经掰了半块鹿肝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