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苏雨,在我十岁那年,父母出车祸身亡,养父林镇长收养了我。我们小镇有个奇怪的习俗,每个新来的人都要去参观镇上那座百年古教堂。只要平安出来,就代表你能在镇上安稳生活。
可奇怪的是,每个进去的人出来后都会变得怪怪的。有的变得沉默寡言,有的性情大变,更可怕的是,有些人出来后会对我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周末,我大学同学小婷来看我。养父热情地招待她,还坚持要带她去参观那座教堂。
这是我们镇上的传统,不去参观就不算真正到过林溪镇。养父笑着说。
我想阻止,但看到养父阴沉的眼神,只能闭嘴。晚上,他们从教堂回来后,小婷变了个人似的。她一见到我就发疯般冲过来,抓住我的头发。
贱人!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我恨不得掐死你!她眼睛通红,神情狰狞。
养父和养兄赶紧拉开她,把她拉进了客房。我趴在门口,听到他们安慰她的声音:别急,会处理她的。
等他们离开后,小婷开窗跳车走了,连行李都没拿。我给她打电话,却被拉黑了。这已经是第五个了,之前的四个朋友也是这样,进了教堂后就对我充满敌意。
晚上,养父把我叫到书房。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我问,他们进教堂后为什么都恨我
他冷笑一声:因为你不配拥有朋友。
我不甘心:教堂里有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他拿起书桌上的皮带,看来你又要被教训了。
皮带抽在身上的痛苦我早已习惯。从小到大,只要我问教堂的事,就会换来一顿毒打。可这次,我实在忍不住了。
趁他不注意,我冲出书房,直奔教堂。可刚跑到院子里,就被养兄林凯抓住。他把我拖回房间,锁上了门。
别做傻事,他在门外说,你知道后果的。
我在房间里发疯般砸东西,最后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养父对我的朋友都要进教堂为什么他们出来后都会恨我
这些年,我尝试过报警,可每次警察来了,都会被养父的说辞糊弄过去。她从小就爱撒谎,警察同志别理她。然后,等警察走后,我就会被关进地下室反省。
我决定找个帮手。我偷偷联系了表哥赵明,他是外地警察,应该能帮我。看着手机上发出的求救信息,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有希望了。
然而第二天晚上,养父把赵明带来了家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你表哥来看你了,我带他去了教堂参观,他很喜欢呢。
赵明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恨:你这种贱人,活该被关起来!
我崩溃了,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为什么连警察都没用教堂到底有什么魔力
那天晚上,我被关进了地下室,黑暗中,我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2
地下室又黑又冷,墙角的水管不停地滴水。我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头顶上养父一家的脚步声。他们在笑,谈论着什么新主题和效果。
三天后,养母周玲终于打开地下室的门。
你该学乖了吧她递给我一块干硬的面包和一杯水。
我低着头:我错了,不该去教堂。
她满意地点头:知错就好。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配合,就不会有事。
我问:为什么我不能去教堂我做错了什么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别问这么多。镇长是为你好。
我决定换个策略:能不能告诉我,小婷为什么会突然恨我
养母叹了口气:苏雨啊,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她离开后,我开始在地下室寻找可能的线索。这个地下室我已经被关过很多次,从小到大,每次尝试了解教堂秘密,就会被关在这里。这次,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我发现墙角有块松动的砖。小心翼翼地拿开后,看到了一个小洞,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笔记本。我迫不及待地翻开,发现是很久以前的日记,署名林雨晴。
今天,我又被选中了。他们说我是特别的,可以成为教堂的新'媒介'。我不想去,可镇长说这是我的荣幸。我好害怕,上次去的李阿姨回来后就不一样了,眼睛里没有了光彩...
这是谁写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继续往下看,记录断断续续,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有人发现这个笔记,请救救我们,教堂地下室的囚犯们。他们在用我们做实验,教堂是他们的掩护。有个隐藏的入口在...
内容到这里突然中断了。我心跳加速,所以教堂里果然有问题!
第四天,养母告诉我可以出来了。她看我异常乖顺,很满意。我小心翼翼地问:妈,林雨晴是谁
她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她脸色大变:你从哪听说这个名字的
我在学校听说的,说以前镇上有个叫林雨晴的女孩失踪了。
她松了口气:别胡说,镇上从来没有这个人。
她撒谎。我看到她眼神闪烁,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晚上,一个陌生男人来到我家。养父把他介绍给我:这是张医生,镇上的心理医生。
张医生笑眯眯地看着我:听说你最近情绪不稳定,总是胡思乱想
养父接话:她从小就爱撒谎,说镇上有什么林雨晴,还说教堂有问题。
张医生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针筒:不如我们先给你打一针镇定剂,好好休息一下
我挣扎着要逃,却被养兄林凯按住了。针头刺进我的手臂,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渐渐远去。
恍惚中,我听到养父说:抓紧时间,下个'客人'后天就到。确保她到时候配合。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身体没有知觉,头也昏昏沉沉的。门开了,养母走进来,看到我醒了,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查这些安安分分的不好吗
我虚弱地问:林雨晴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她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3
亲生母亲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我父母不是车祸死的吗
养母周玲看了看门外,小声说:林雨晴是你亲生母亲,她发现了教堂的秘密,被你养父...处理掉了。你是她留下的唯一证据。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所以我不是孤儿养父杀了我妈
周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有用。你的血液很特殊,跟你母亲一样。
特殊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回答,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站直身体,装作在给我喂水。
养父走进来,看了一眼:醒了然后对养母说,出去,我跟她谈谈。
等养母离开,他在床边坐下:想知道教堂的秘密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
别高兴得太早。他冷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如亲自体验一下。明天,你就能进教堂了。
他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这不是答应我的请求,而是某种惩罚。
第二天,我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变得浑浑噩噩。两个陌生人把我架到一辆面包车上,车子驶向教堂。
教堂外表看起来普通而古老,砖红色的墙壁上爬满了常春藤。但当我被带入地下室时,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宽敞的地下空间被分割成几个区域,中央是一个透明的大玻璃房,里面坐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四周墙上挂满了屏幕,显示着各种数据。穿白大褂的人来回走动,记录着什么。
欢迎来到真正的'教堂',养父在我耳边说,这里是我们的研究中心。
我被推进一个小隔间,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明。他看上去很正常,不再像上次见面时那样充满敌意。
表哥我不确定地叫道。
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小声点。我是卧底,上次是装的。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听着,他压低声音,你养父领导的是一个秘密组织,他们在研究一种能控制人思想的技术。进入教堂的人都会被注射特殊药物,然后通过暗示和定向刺激改变对特定人的印象。
所以那些人恨我...
是被控制的。赵明说,他们被暗示你是邪恶的,必须消灭。这是个控制测试,看药物效果如何。
养父突然走了进来:聊得不错啊。
赵明立刻换上憎恨的表情:她果然如你所说,真是个可恨的人。
养父笑了:很好。带她去3号室。
赵明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一路上假装粗暴地推搡我,实际上在小声告诉我:我联系了总部,增援很快到。忍一忍,千万别暴露。
房间里,一个医生拿着针筒走来:别怕,只是例行测试。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朋友们都恨你吗因为你的脸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当年她差点曝光我们的秘密。现在,你成了我们测试仇恨转移效果的最佳目标。
针头即将刺入我的手臂时,警笛声突然响起。医生慌了神:怎么回事
赵明一脚踹开门:警察,不许动!
混乱中,我趁机挣脱束缚,跟着赵明往外跑。养父拦在门口,举着枪:你以为能这么容易离开
一声枪响,我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4
睁开眼睛,养父倒在地上,肩膀中枪。赵明举着枪站在我身旁:别动,警察!
外面传来警笛声和喊叫声,越来越多的警察涌入地下室。我喘着气,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切如梦似幻。
你没事吧赵明扶住我。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林雨晴是我亲生母亲,她在哪
赵明的表情变得凝重: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
我被带出教堂,坐进警车。从窗户看去,一队队警察进进出出,带出一个个被捕的人。养父被押上警车,眼神阴鸷地盯着我;养母低着头,不敢看我;养兄挣扎着咒骂。
警察局里,我做了详细笔录。赵明告诉我真相:他是专案组的一员,负责调查这个小镇上的失踪案件。
你母亲林雨晴是第一个发现教堂秘密的人。十四年前,她发现小镇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变得怪异,就开始调查。
她找到了什么
一个秘密组织在教堂地下进行人体实验,研究如何通过药物和心理暗示控制人的思想。你养父是这个组织的镇上负责人。
那我妈妈...
赵明沉默片刻:我们找到了地下室深处的一个秘密房间,里面...有你母亲的遗体。她被囚禁了很长时间,用来提取某种特殊物质。
我哭了,为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也为自己十四年的噩梦生活。
为什么他们不杀我
因为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特殊体质。你的血液中含有一种罕见蛋白质,是他们实验的关键成分。他们把你当作'原料供应源'。
我抱紧自己,止不住颤抖:那些恨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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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被注射了药物,又被暗示对特定目标产生敌意。你就是那个目标,因为你长得像你母亲,也因为你的存在让你养父有了控制手段,能测试药效。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警方安排的安全屋里。赵明告诉我,那个组织已被连根拔起,教堂地下室的设备和资料都被查获,几十名受害者被解救出来。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见到了被洗脑的朋友们。经过治疗后,他们逐渐恢复正常,对之前的行为感到震惊和愧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小婷哭着说,进入教堂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很危险,必须消灭你。
我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
回到小镇收拾东西时,我请求参观了那个地下室。在母亲被囚禁的房间里,墙上刻着无数道痕迹,仿佛日历一般记录着时间。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请救救我的女儿苏雨。他们想用她做实验。告诉她,妈妈爱她。
我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赵明站在门口:走吧,这里该结束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为什么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权力和金钱,赵明说,他们研发的思想控制技术价值连城。想象一下,能让任何人对特定目标产生强烈情绪,无论是爱还是恨。
我想起了那些突然恨我的人,想起了我被折磨的十四年,想起了从未谋面的母亲。
她很勇敢,赵明说,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想着保护你。
5
离开小镇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我站在母亲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色满天星。墓碑是新立的,上面刻着林雨晴,永远的勇士。
妈妈,我自由了。我轻声说。
赵明在车里等我。他被调到省厅,负责后续调查。而我决定去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囚禁我十四年的小镇。
到了省城,我住进了赵明帮我安排的公寓。开始了新生活:上大学,交朋友,学着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噩梦总是如影随形,梦里我仍被关在地下室,听着水管滴水的声音。
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恢复。我努力尝试正常生活,但每次看到陌生人的眼神,都会怀疑他们是否也被控制了,是否也会突然恨我。
一个月后,赵明来看我,带来了案件的最新进展。
很多受害者恢复得不错,但有些人脑部已经受损,很难完全康复。
养父他们呢
都认罪了,但拒绝透露幕后主使。我们怀疑那个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
我咬着嘴唇:你是说,还有其他地方也在进行这种实验
很可能。他叹气,但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活好自己的人生。
我点点头,却无法停止思考。夜里,我梦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长得和我很像,对我说:危险还没结束。
第二天,我收到一封陌生邮件,只有一行字:他们还在找你。
我惊慌失措,立刻给赵明打电话,但他的号码无法接通。我不敢出门,将自己反锁在公寓里,拉上窗帘,心跳如擂鼓。
门铃响了。我屏住呼吸,悄悄从猫眼往外看,是赵明。
怎么了他看起来很担心,我看到未接来电,赶紧过来了。
我把邮件给他看,他皱起眉头:这可能是恶作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安排在一个更隐秘的安全屋。赵明每天都来看我,带来外界的消息。
案子有了新突破,他告诉我,我们找到了组织的资金来源,是一家叫'新世纪健康'的大型医药公司。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养父书房里有很多这家公司的文件!
赵明眼睛一亮:你还记得内容吗
模糊记得一些。都是关于'项目进度'和'样本测试'的报告。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能画出你记得的标志或图表吗
我努力回忆,画出了几个曾在文件上看到的符号和图表。赵明立刻打电话给同事:快查一下这些符号,和'新世纪健康'比对。
三天后,新闻报道了一起大规模搜查行动,新世纪健康公司总部被查封,高层管理者被捕。赵明兴奋地告诉我:你提供的线索太关键了!那些符号是他们内部项目代码,帮我们锁定了关键证据。
结束了吗我问。
差不多了,他说,但还需要你作为关键证人出庭。
我同意了,尽管恐惧,但我知道这是必须面对的。
法庭上,我第一次正面面对养父。他瘦了很多,但眼神依然阴冷。当我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他一直盯着我,仿佛想用眼神杀死我。
为什么,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母亲,对我做这些事
他冷笑:因为你们是特别的。你母亲的血液里有我们需要的物质,你继承了她的基因。这是为了更伟大的科学突破,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我颤抖着说:你是个怪物。
他大笑:我是先驱!总有一天,人们会明白我的价值。控制思想只是开始,未来我们能控制一切!
6
法庭宣判那天,旁听席坐满了人。养父和其他主犯被判处终身监禁,养母和养兄因为胁迫和从犯情节,分别获刑十五年和二十年。
新世纪健康公司的高管们也都被定罪,公司资产被冻结,用于补偿受害者。我作为主要受害者,获得了一笔赔偿金,足够我完成学业并开始新生活。
走出法院时,阳光明媚。赵明站在台阶下等我。
感觉如何他问。
像是终于能呼吸了。我深吸一口气。
我决定搬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临行前,赵明给了我一个档案袋。
这是我们找到的关于你母亲的所有资料。他说,包括她的日记,照片,和一些个人物品。我想你会需要这些。
我感激地接过档案袋,里面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几张泛黄的照片,和一条银色项链。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暖,眼神坚定,和我长得极为相像。
她很漂亮。赵明说。
嗯,她很勇敢。我戴上项链,感觉母亲的力量传递给了我。
新城市的生活平静而美好。我在一所大学读心理学,希望将来能帮助像我这样的创伤受害者。周末有时会和新朋友出去玩,慢慢学着享受普通人的生活。
但噩梦仍会不时光顾。梦里,我回到那个地下室,听着水管滴水的声音,看着墙上母亲刻下的字迹。我会惊醒,浑身冷汗,需要开着灯才能再次入睡。
半年后,赵明来看我,带来了一些消息。
'新世纪健康'的海外分支还在活动,他说,我们怀疑他们转入地下,继续进行研究。
还没结束我感到一阵恐惧。
别担心,他安慰我,你已经安全了。他们的主要研究资料都被销毁,重建需要很长时间。
我点点头,但内心的不安挥之不去。
又过了两个月,一个陌生女孩找到我。她自称叫小雨,是从另一个小镇逃出来的。
那里也有一个'教堂',她颤抖着说,我被选中参加'特殊项目',但我趁乱逃了出来。
我立刻联系了赵明,他迅速安排人手前往那个小镇调查。结果证实了小雨的说法——的确存在另一个实验基地,虽然规模较小,但实验内容相似。
这一发现震惊了所有人。原来,这不是孤立事件,而是一个庞大网络的一部分。
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基地,赵明严肃地说,利用偏远小镇的封闭性掩护自己的行动。
我问:为什么要控制人们恨一个特定目标这有什么用
定向情绪控制是思想控制的第一步,他解释,如果能让人对特定目标产生极端情绪,就能间接控制他们的行为。想象一下,如果能让大量人同时仇恨某个政治人物,或者痴迷某个品牌...
我不寒而栗:这太可怕了。
赵明点头: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我犹豫了一下:我能做什么
你是唯一拥有特殊血型的已知幸存者,他说,你的证词和身体检查报告对我们追查其他基地至关重要。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需要再次站出来,作为诱饵
不是诱饵,他纠正我,是关键证人。但会有风险,我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我沉默了。一方面,我想永远逃离这个噩梦;另一方面,想到可能还有其他人正在遭受和我母亲一样的命运,我无法袖手旁观。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回到公寓,我翻开母亲的日记,读着她的文字,感受她的勇气和决心。最后一页写着:即使知道危险,我也必须站出来。因为真相和正义值得我们付出一切。
我做出了决定。
7
我答应协助调查,条件是必须确保安全措施。赵明安排我住进一个秘密安全屋,配备了全天候保护。
根据小雨提供的线索,调查组锁定了三个可疑小镇。我的任务是辨认从这些地方带回的照片和资料,寻找与我经历相似的模式。
一天深夜,我在照片堆里发现了一张教堂内部图片,构造与林溪镇的惊人相似。
这个教堂...装修风格完全一样!我指给赵明看,这些花纹,这些装饰,都是为了掩盖地下室入口。
赵明立刻打电话给行动组,根据这条线索,他们在第二天突袭了那个小镇的教堂,果然发现了地下实验室,解救出十多名被囚禁者。
成功的喜悦还未散去,我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知道你母亲为什么特别吗想知道答案,就来找我。后面附着一个地址。
我没告诉赵明,独自前往那个地址。那是市中心一家咖啡馆。我紧张地推开门,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我叫韩医生,曾是组织的研究员,她平静地说,也是你母亲唯一的朋友。
我不敢相信:你参与了那些实验
她苦笑:一开始,我以为是在进行造福人类的研究。当发现真相时,已经太晚了。
你知道什么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母亲的血液中含有一种特殊基因变异,能让她对思想控制药物产生抗性。这种特性是组织梦寐以求的研究对象,他们想通过她破解这种抗性,完善控制技术。
那我呢
你继承了这种基因。她说,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杀你,而是利用你测试药效。你是他们最好的'试验田',如果连你都能被控制,就证明药物已经完美了。
我震惊地问:所以我也对药物有抗性
理论上是的,但不完全。你的抗性需要被激活,就像免疫系统一样。
激活怎么激活
她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你母亲留下的研究笔记,我的补充资料,以及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
我接过U盘,还想问更多,但她突然站起来:有人跟踪我。你必须走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的触角无处不在。
回到安全屋,我谨慎地检查了U盘内容。里面有大量研究数据,母亲的实验笔记,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中,母亲虚弱地对着镜头说:苏雨,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你必须知道,你体内的基因是一把双刃剑。它能保护你免受思想控制,但也让你成为他们的目标。学会激活这种抗性,它将是你最强大的武器。
她解释了激活方法:通过特定的意识训练和某些天然物质的辅助,可以强化大脑中负责抵抗外部控制的神经通路。
最重要的是,她说,永远记住你是谁,你的核心信念是什么。当你清晰地知道这些,没有任何外力能动摇你的意志。
视频最后,她流着泪说:妈妈爱你,苏雨。比生命更爱你。
我哭了,为这个从未真正相处过的母亲,为她付出的一切。
第二天,我把U盘交给了赵明,告诉他韩医生的事。他立刻安排人寻找韩医生,但为时已晚,她的公寓已经空无一人。
她可能已经被组织发现了,赵明担忧地说,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根据U盘的资料,调查组又确认了两个实验基地。行动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我则开始按照母亲的方法训练自己的抗性。
8
训练抗性比我想象的困难得多。每天,我需要进行两小时冥想,服用特定草药提取物,然后进行一系列意志力测试。最难的部分是核心锚定——在被诱导产生强烈情绪的同时,保持自我认知的清晰。
两周后,我感觉有了一些进步。当赵明带我参与心理测试时,我能够抵抗初级的暗示和情绪诱导。
令人印象深刻,心理学专家说,你的抗性确实很强。
这时,调查组传来好消息:他们成功突袭了又一个实验基地,缴获了大量资料和设备,逮捕了十几名研究人员。
赵明带着兴奋告诉我:我们找到了组织的人员名单和资金流向,这是重大突破!
然而,好消息的背后是更大的威胁。名单显示,组织已渗透到政府和执法机构的多个部门,甚至有高层人员参与其中。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赵明严肃地说,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安全措施。
当晚,安全屋的门铃响了。保安通过监控看到是一个快递员,放行后打开门,却被击倒在地。三个持枪男子闯入,我立刻躲进了预先设置的安全室,按下紧急按钮。
警报声响起,但入侵者动作很快,他们炸开安全室的门,将我制服。我拼命反抗,却被注射了镇静剂,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实验椅上,周围是熟悉的实验室设备。一个西装男子站在我面前,面带微笑。
苏雨小姐,终于见面了。我是杨博士,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我冷笑:抓我有什么用警方已经掌握了你们的证据。
哦,那些证据他不以为然,我们在政府和执法部门的朋友会处理好的。至于你,我们需要完成最后的研究。你的特殊基因对我们太重要了。
他走近,仔细观察我:你知道吗你母亲是我们最有价值的研究对象。她的抗性让我们的研究推进了十年。现在,你将继承她的使命。
我宁死也不会配合你们!我咬牙道。
配不配合并不重要,他打了个响指,助手推来一台复杂的仪器,我们有新技术了。
一顶金属头盔被戴在我头上,电极贴在我的太阳穴。杨博士解释:这是脑电波同步装置,能直接影响大脑活动。不需要药物,不需要暗示,只需要精确的电流刺激。
机器启动,一股刺痛感从头皮蔓延到全身。我感到思维开始混乱,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母亲的面容、地下室的水滴声、教堂的红砖墙...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抵抗是没用的,杨博士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放弃吧,接受我们的控制。
我咬紧牙关,试图集中精神。母亲的话回响在耳边:记住你是谁,你的核心信念是什么。
我是谁我是苏雨,林雨晴的女儿。我的信念是什么真相和正义,不被控制的自由意志。
电流强度增加,痛苦几乎让我昏厥。但我紧抓这些想法不放,在心中一遍遍重复。杨博士皱起眉头,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数据。
奇怪,她的抗性比预期的强...他调高设备功率,再来一次。
第二波电流更强,我感到血液在燃烧,大脑像要爆炸。但每当我即将崩溃,母亲的面容就会浮现,给予我力量继续抵抗。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和枪声。杨博士惊慌失措:怎么回事
门被撞开,赵明带队冲了进来。警察!不许动!
杨博士试图逃跑,但被当场制服。医护人员迅速帮我解除束缚和电极。赵明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虽然头痛欲裂,但意识清醒: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韩医生,他说,她联系了我们,提供了这个地点的信息。她...在路上被杨博士的人发现,没能活着见到我们。但她留下了这个地址和进入密码。
我闭上眼睛,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勇者默哀。
三天后,杨博士招供了。他是新世纪健康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多年来一直领导着思想控制项目。据他交代,全国有七个实验基地,涉及政商两界数百人。
这一案件震惊全国,多名高官和商界领袖被捕,一个巨大的阴谋被彻底揭露。
而我,终于可以真正开始新的生活了。
9
半年后,阳光明媚的一天,我站在大学校门口,深吸一口气。
康复治疗结束后,我决定重新上学,选择了心理学专业。过去的创伤让我更理解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创伤治疗师。
赵明来看我的频率渐渐降低,他有了新的任务,但我们保持着联系。案件的后续调查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一个实验基地三个月前才被捣毁。
现在应该安全了,他说,组织的核心成员都被抓获,资金链被切断,技术资料被销毁。
我点点头,但内心始终有一丝不安。那种被监视、被追踪的恐惧感挥之不去。每当看到陌生人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超过三秒,我就会紧张起来。
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需要时间来恢复。我尝试各种方法:冥想、绘画、写日记...慢慢地,噩梦的频率减少了,我能安静地坐在咖啡馆里不再四处张望了。
大学生活给了我新的目标和朋友。我加入了心理学俱乐部,参与了校园心理健康宣传活动。当我站在讲台上分享关于创伤和恢复的知识时,看到同学们认真的表情,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你的经历很特别,心理学教授对我说,这让你比其他人更有优势。你不只是学习理论,你是从内心理解这些问题。
我微笑着点头,但没有透露我的真实经历。关于那个小镇和教堂的记忆,我只和治疗师和赵明分享。对其他人,我只说自己经历过家庭暴力,这已足够解释我的某些行为模式。
一天,我收到一封特别的信,来自一位在案件中获救的女孩。她写道:
谢谢你的勇敢和坚持。如果不是你站出来揭露真相,我们可能永远被囚禁在黑暗中。你给了我们自由,也给了我们希望。现在我每天都在努力恢复,试着忘记那些可怕的日子。希望你也能找到平静和幸福。
读完信,我流下了眼泪。这是第一次,我感到自己的苦难不只是无谓的痛苦,而是有了意义。
期末前,学校组织了一次心理学实地考察,目的地是一家精神康复中心。那天,我们参观了各种治疗设施,了解了最新的康复方法。在一间治疗室门口,我突然停下脚步。
房间里的布置,冰冷的金属器械,墙上的监控屏幕...一切都让我回想起那个实验室。我开始颤抖,呼吸急促,眼前发黑。同学们担心地围上来,老师叫来医护人员,我被送到休息室。
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医生关切地问。
我无法回答。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电极的刺痛,思维被侵入的恐惧,杨博士冰冷的微笑...
晚上回到宿舍,我久久无法入睡。这次经历让我明白,尽管表面上我在恢复,但内心深处的伤痕需要更长时间来愈合。
第二天,赵明突然来访,表情凝重。
出什么事了我问。
杨博士自杀了,他说,但在死前,他留下一封信,声称'实验从未真正结束'。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确定,赵明说,可能是虚张声势,也可能...
也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计划在进行。我接口道。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问:那些被救出的受害者,他们怎么样了
大多数恢复得不错,他说,但有些人出现了异常症状。他们会突然变得焦虑,攻击性增强,然后又恢复正常,好像被某种东西触发了。
我想起自己在康复中心的恐慌发作:就像条件反射...
赵明点头:我们怀疑杨博士在受害者体内植入了某种长期触发机制,可能是药物残留,或者深层心理暗示。
我呢我不安地问,我也有这种风险吗
理论上,你的抗性应该能保护你,赵明说,但为了安全,我们希望你配合一些检查。
10
医学检查持续了一周,包括脑电图、血液分析和心理评估。结果表明,我的大脑活动确实与其他受害者不同,尤其是在面对特定刺激时,我的抗拒机制明显更强。
你的母亲是对的,医生说,你确实继承了特殊的抗性基因。但这不意味着你完全安全。
他解释说,杨博士的实验可能在我体内留下了后门,虽然不能完全控制我,但可能在特定条件下影响我的情绪和判断。
怎样才能彻底清除这些影响我问。
遗憾的是,没有简单的方法,医生说,大脑是复杂的有机体,不是可以简单重置的电脑。但持续的心理治疗和你自己的抗性训练是最有效的方法。
返回学校后,我更加专注于学习和自我训练。每天晨起冥想,夜晚记录梦境,周末参加团体治疗。渐渐地,那种被控制的恐惧感减轻了,我开始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
学期结束时,我收到了一个特别的邀请——参与一个创伤后成长研究项目,担任研究助理。项目负责人是一位国际知名的创伤心理学专家,恰好也是我的偶像。
你的经历和学术背景都很适合这个项目,教授说,而且这可能对你自己的恢复也有帮助。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项目让我接触到许多和我有类似经历的人,听他们讲述如何从创伤中走出来,如何重建生活。我们一起设计治疗方案,评估恢复效果,撰写研究报告。
一天,我在整理资料时,发现了一份特别的文件,记录了全国各地曾遭受过思想控制实验的受害者名单及他们的后续状况。浏览中,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模式:超过70%的受害者都搬到了大城市,其中60%选择了与心理健康、社会服务或执法相关的职业。
为什么会这样我思考着,是因为创伤让他们想要帮助他人,还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如果这不是巧合如果这是杨博士计划的一部分让受害者进入特定领域,在关键时刻被激活...
我立刻联系了赵明,告诉他我的发现和猜测。他严肃地听完,承诺会调查。两天后,他带着更多信息回来了。
你的直觉是对的,他说,我们发现了杨博士的另一批文件,描述了名为'蛰伏计划'的项目。他们在受害者体内植入了长期潜伏的心理触发机制,并引导他们进入特定职业。
目的是什么
在关键时刻,同时激活所有人,造成社会系统的混乱。想象一下,如果数百名警察、医生、教师突然变得极端敌对或偏执...
我不寒而栗: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正在制定方案,联系所有受害者,进行特别治疗,清除这些潜伏机制,赵明说,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
你的抗性研究可能是关键。如果我们能理解为什么你能抵抗控制,也许就能帮助其他人建立类似的防御。
我同意协助研究。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往返于学校和研究中心之间,参与实验,分享经验,帮助设计治疗方案。
终于,在无数次尝试后,研究团队开发出了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结合药物治疗和心理干预,可以显著减弱潜伏的触发机制。我们开始联系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邀请他们参与治疗。
大多数人接受了邀请,但也有人因为恐惧或不信任而拒绝。每当这时,我就会亲自与他们交谈,分享我的故事,告诉他们我理解他们的恐惧,但也知道走出阴影的重要性。
一年后,蛰伏计划被彻底瓦解,90%的受害者成功完成了治疗。案件相关的最后几名罪犯也被捕获,杨博士的所有研究资料被彻底销毁。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来到母亲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色满天星。
妈妈,我们成功了,我轻声说,你的牺牲没有白费,你的勇气拯救了很多人,包括我。
风轻轻吹过,仿佛她在回应。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那些噩梦和恐惧终于开始远去,未来的道路变得明朗起来。
毕业那天,我收到了两个好消息:一是被著名大学的心理学博士项目录取,二是我参与的创伤治疗研究获得了国家重点资助。
赵明送了我一本书作为礼物,扉页上写着:给最勇敢的战士,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微笑着接过书,心中充满感激和希望。是的,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将是一个没有恐惧和控制的全新篇章。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最后一次回到那个小镇,站在已经被封闭的教堂前。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不再感到恐惧,只有对过去的告别。
再见了,噩梦。欢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