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生日礼物
——纽约,初雪——
窗外的雪落得安静,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言曦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冰凉的触感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六个月了,整整183天,没有任何消息。
陆枭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半年前——
法国的项目出了点状况,可能要延期。生日前一定回来。
可她的生日已经到了,而他依然杳无音讯。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照出眼底那一丝几不可察的黯淡。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锁屏,丢进包里。
——上午九点,哥大商学院。——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彩带和欢呼声同时炸开。
Surprise！生日快乐！
全班同学围在一起,中间的桌上摆着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烛光摇曳,映亮了一张张笑脸。言曦愣在原地,眼眶瞬间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
你们……她的声音微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
别感动得太早,好友丽莎笑嘻嘻地递过一杯香槟,气泡在杯底轻轻浮动,今晚必须和我们去酒吧,寿星不准逃！
言曦笑着点头,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
如果陆枭在,他一定会皱着眉说：不准喝太多。然后在她微醺时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牵她回家。他的掌心总是干燥温暖,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过她手腕时,会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中午十二点,图书馆。——
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长桌上投下细长的光影。言曦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点开与陆枭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个月前发的——
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担心。
没有已读标记,没有回复。
她鬼使神差地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言曦丽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迟疑,你还好吗
她迅速锁上屏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查资料而已。
丽莎犹豫了一下,递过手机：你……或许该看看这个。
屏幕上,《华尔街日报》的商业版赫然显示着最新消息——
——《陆氏集团与秦氏财团官宣联姻》——
配图中,陆枭西装笔挺,眉眼深邃如刀刻,正微微倾身为秦氏大小姐秦漪柔拉开椅子。女人腕间的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那是陆家的传家宝。
言曦的指尖猛地收紧,咖啡杯在桌面上晃了晃,深褐色的液体险些溅出。她记得清清楚楚,陆老太太曾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说：这镯子啊,是要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而现在,它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腕上。
第二章
再见
——三年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言小曦！
熟悉的声音从接机口传来,言曦抬头,看见陆丞炎朝她挥手。他穿着休闲西装,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陆家人的影子,只是气质更阳光,少了陆枭那种冷峻的锋芒。
奶奶身体不好,一直念叨你。他接过她的行李,语气熟稔又带着点微妙的尴尬,所以……婚约的事,你知道了吧
言曦指尖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嗯,听说了。
她和陆丞炎从小就有婚约,只是后来她出国读书,两家渐渐没再提。而现在,陆老太太病重,想亲眼看着两家联姻完成。
陆丞炎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但奶奶坚持,所以……
我明白。言曦轻声打断他,目光扫过机场的落地窗。
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陆家老宅,一周后。——
言曦住在陆家老宅的客房,陆老太太待她极好,每天拉着她喝茶聊天,仿佛她已经是陆家的孙媳妇。
而陆枭——
这一周,她一次都没见到他。
直到今天,陆家每月一次的家宴。
楼下传来谈笑声,秦漪柔温柔的声音夹杂其中：奶奶,您尝尝这个,是我特意让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
言曦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的流苏。
门被轻轻推开。
她回头,呼吸瞬间凝滞。
陆枭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如刀。三年过去,他的轮廓更加锋利,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着她,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就是小炎的未婚妻
言曦指尖微颤,随即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嗯,我是言曦。
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你长大了,我是小炎的叔叔。
她眨了眨眼,声音轻软：小叔叔好。
——小叔叔！小叔叔！——
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总是这样追在他身后,甜甜地喊他。
陆枭的瞳孔猛地收缩,太阳穴突地一跳。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第三章：晚餐的暗涌
——陆家老宅,晚餐时分。——
水晶吊灯的光晕洒在长桌上,银制餐具折射出冷冽的光。言曦坐在陆丞炎旁边,对面是陆枭和秦漪柔。
秦漪柔一袭墨绿色旗袍,优雅地替陆老太太布菜,言笑晏晏：奶奶,这道清蒸鲥鱼是今早刚从江边运来的,您尝尝。
陆老太太笑着点头,目光却时不时瞥向言曦,慈爱道：小曦,你也多吃点,在国外这些年,肯定没好好吃饭。
言曦乖巧地应了声,刚拿起筷子,陆丞炎已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这个你小时候最爱吃,尝尝看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她刚要道谢,对面的陆枭却突然开口——
她不吃肥肉。
餐桌上一静。
言曦指尖微顿,抬眸看向陆枭。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陆丞炎愣了愣,有些尴尬：啊我不知道……
言曦笑了笑,轻声解释：我小时候确实不吃肥肉,不过现在好多了。
陆老太太笑眯眯地打圆场：小炎啊,你得多学学你小叔,连小曦的饮食习惯都记得。
陆丞炎挠挠头,半开玩笑：小叔记性一向好,连我小时候偷吃糖被罚站都记得清清楚楚。
众人笑起来,气氛似乎轻松了些。
可秦漪柔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她看向陆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这三年,他对她一直很好,绅士、体贴,可那种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从不过界。
她曾以为他只是性格冷淡,可今晚……
他居然记得言曦的饮食习惯
——餐后,露台。——
言曦借口透气,独自走到花园里。夜风微凉,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酸涩。
身后传来脚步声。
晚上风大,容易着凉。
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言曦回头,陆枭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件羊绒披肩。
她怔了怔,没接。
陆枭也没动,只是看着她,眸色深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半晌,言曦轻声问：小叔叔怎么记得我不吃肥肉
他沉默了一瞬,淡淡道：你小时候来陆家吃饭,总是把肥肉挑到盘子边上。
——小叔叔！这个肥肉给你吃好不好——
——记忆里,小女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把肥肉夹到他碗里。
陆枭的太阳穴突地一跳,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来了。
言曦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忽然笑了,嗓音甜软：小叔叔记性真好。
她伸手接过披肩,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
陆枭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客厅里,秦漪柔站在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露台上的两道身影。——
陆丞炎走过来,递给她一杯茶：漪柔姐,喝点热的
秦漪柔迅速调整表情,温柔一笑：谢谢。
她抿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言小姐和你小叔……以前很熟吗
陆丞炎摇头：应该不熟吧小曦出国前年纪小,和小叔见面不多。
秦漪柔笑了笑,没再说话。
可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
————不熟——
——那为什么……陆枭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第四章：梦与醉
夜色深沉,陆枭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前覆着一层薄汗。
梦里那个女孩又来了——模糊的轮廓,柔软的声音,甜甜地喊他小叔叔。可每当他想要看清她的脸,梦境便如流沙般消散,只余下心头一片空荡。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蔓延。
——楼下吧台。——
陆枭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他紧蹙的眉。他仰头灌下一口,灼烧感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
就在他准备倒第二杯时,余光瞥见了沙发上的身影——
言曦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肩带松松垮垮地滑落一边,露出白皙的肩颈。她蜷在沙发一角,手里握着一杯红酒,红唇轻贴着杯沿,眼看就要将酒液饮尽。
陆枭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一把夺下她的酒杯。
谁准你喝酒的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未消的怒意。
言曦怔住,指尖还保持着握杯的姿势,微微颤抖。
陆枭垂眸,杯口残留着一抹淡淡的口红印。鬼使神差地,他仰头,就着那抹红痕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莫名滚烫。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陆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蓦地收紧,玻璃杯险些被捏碎。他低头看向言曦,却对上了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
——她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一颗接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陆枭呼吸一滞。
没有思考,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蹭过她的泪痕,然后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湿润。
咸涩的泪水沾上唇瓣,他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未停下,顺着泪痕一路向下,最终停在她的唇边。
言曦的呼吸乱了,睫毛颤得厉害,却倔强地不肯闭眼,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
陆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曦曦……
他叫她的名字,像是叹息,又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第五章：晨光与迷雾
晨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斜地洒进来,在凌乱的床单上勾勒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言曦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陆枭的手臂紧紧圈在怀里,后颈传来温热的鼻息。男人的胸膛温热,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她僵住了。
陆枭的睡颜近在咫尺,眉目深邃,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平日的凌厉,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滚烫的唇碾过她的眼泪,带着红酒味的吻,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是怎样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
轰地一声,血液直冲头顶。言曦猛地捂住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死死盯着陆枭锁骨上那道暧昧的红痕,那是她昨晚情动时留下的齿印。
天……
她猛地闭了闭眼,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身体像是被劈成两半——一半还沉溺于昨夜的温度,另一半却已经被理智的冷水浇得透凉。颤抖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被啃咬的刺痛。她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22岁生日那天,《华尔街日报》上他与秦漪柔照片。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蜷缩起来。
她在做什么
他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言曦小心翼翼地挪开陆枭的手臂,轻手轻脚地起身。可刚一动,腰间便传来一阵酸软,她跌回床上。
小心。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
言曦僵在原地,看着陆枭撑起身子,丝绸被单滑落至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
空气凝固了几秒。
……言曦。
陆枭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唇瓣,最后定格在锁骨处那枚暗红的吻痕上。他眸色骤暗,喉结滚动了一下：昨晚...
意外。言曦猛地打断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都是成年人了,小叔叔不必放在心上。
陆枭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刚醒的慵懒,却让言曦如遭雷击。她慌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胡乱往身上套,手指抖得连扣子都系不上。
我、我先走了……
她不敢回头,生怕看到陆枭眼里会出现厌恶或懊悔。可就在她迈步的瞬间,手腕被一把扣住。
陆枭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等等。
言曦终于回头看他。
陆枭坐在床边,黑发凌乱,上半身赤裸,肌肉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分明。他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懊恼、困惑、欲望,还有一丝言曦读不懂的情绪。
他在想什么
他后悔了吗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是陆枭先松开了手。
他别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昨晚,是我越界了。
言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果然。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
嗯。她轻声应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明白,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陆枭盯着被甩上的门,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
砰！
木质的柜面裂开一道细纹,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疼痛,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烦躁。
---
——浴室里——
言曦死死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
镜子里的女人脖颈、锁骨上全是吻痕,嘴唇甚至还有些肿。
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却冲不散那股灼烧般的耻辱感。
她竟然又和他睡了。
在被他抛弃三年后,在他和别的女人官宣恋情后,在他根本不记得她的情况下。
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主卧内——
陆枭站在淋浴下,冷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里那些破碎的画面。
她甜软的嗓音喊他小叔叔。
她微醺时湿润的眼睛。
她在他身下颤抖的模样。
砰！
他一拳砸在瓷砖上,指节泛红。
他到底怎么了
明明这三年,他对秦漪柔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甚至连牵手都很少。
可昨晚……
他竟然失控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禁欲太久还是因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不可能。
她是陆丞炎的未婚妻。
他怎么能有这种禽兽不如的想法
——餐厅——
早餐时分,餐厅里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陆老太太笑眯眯地给言曦夹了个小笼包：小曦,多吃点,昨晚睡得还好吗
言曦指尖一颤,差点打翻豆浆。
……挺好的,谢谢奶奶。
对面,陆枭面无表情地喝着咖啡,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秦漪柔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红唇微抿,忽然笑着开口：阿枭,昨晚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
陆枭抬眼看她,语气平淡：喝了点酒,在书房睡了。
秦漪柔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在撒谎。
她昨晚明明去书房找过他,根本没人。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言曦,在看到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时,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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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隐秘的孕事
——一个月后,陆家老宅——
言曦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指尖冰凉。
阳性。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一次。
仅仅那荒唐的一次,她竟然就——
门外传来脚步声,言曦慌忙将验孕棒塞进抽屉,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自己苍白的脸。
言曦陆丞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奶奶让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脚步声远去后,言曦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
她怀孕了。
怀了陆枭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注定不能留。
---
——陆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陆枭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自从那晚之后,他再没见过言曦。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他碰面的场合,甚至连家宴都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出席。
她在躲他。
而他,竟然该死的在意。
陆总。秘书敲门进来,秦小姐来了。
陆枭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秦漪柔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阿枭,婚戒的设计稿出来了,你看看喜欢哪一款她笑容温柔,将册子摊开在办公桌上。
陆枭扫了一眼,淡淡道：你定就好。
秦漪柔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合上册子：对了,我听说……言小姐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陆枭的指尖微微一顿。
是吗我不清楚。
秦漪柔注视着他的侧脸,忽然轻笑一声：丞炎很担心她呢,天天往家里跑。
陆枭的眸色沉了沉,没有接话。
说起来……秦漪柔状似无意地翻着文件,言小姐和丞炎的婚期,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啪！
陆枭手中的钢笔突然折断,墨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片刺目的蓝。
秦漪柔瞳孔微缩。
陆枭面无表情地抽出纸巾擦拭手指：抱歉,手滑。
可他的指节已经泛白。
---
——傍晚,陆家花园——
言曦坐在秋千上,望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言小曦！陆丞炎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两张票,周末有场音乐会,一起去
言曦勉强笑了笑：我可能没空……
别啊,陆丞炎蹲在她面前,眼神真诚,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出去散散心
她看着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胸口一阵发闷。
他是无辜的。
而她却怀了他叔叔的孩子。
丞炎,她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陆丞炎愣了愣,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能骗我什么难不成你其实不喜欢吃甜食
言曦鼻子一酸,别过脸去。
远处,陆枭站在廊柱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落在陆丞炎触碰言曦头发的手上,眼神晦暗不明。
——言曦的房门——
深夜,言曦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她打开门,陆枭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
我们谈谈。他低声道。
言曦下意识要关门,他却一把扣住门框：关于那晚的事。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没什么好谈的。
陆枭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问：你生病了
没有。
那为什么躲着我
言曦扯了扯嘴角：小叔叔想多了,我只是在准备回美国的手续。
陆枭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要走
婚约的事,我会和奶奶解释清楚。她垂下眼睫,我和丞炎……不合适。
陆枭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因为那晚
言曦挣了挣,没挣脱,索性抬头直视他：不然呢难道小叔叔觉得,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嫁给你的侄子
她的眼眶发红,声音却冷静得可怕：就像三年前,你能若无其事地和秦漪柔官宣一样
陆枭的眉头紧锁：什么三年前
言曦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看,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猛地抽回手,将门重重关上。
陆枭站在门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
——产科,早孕门诊——
次日,医院妇产科。
言曦戴着口罩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挂号单。
37号,言曦。护士叫到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抽走了她手中的挂号单。
言曦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陆枭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就是你急着回美国的原因他声音沙哑,捏着挂号单的指节泛白。
第七章：撕裂的记忆
——医院走廊——
医院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言曦盯着被陆枭抽走的挂号单,血液几乎凝固。
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声音压得极低。
陆枭将单子举高,眸色沉得骇人：谁的
言曦咬紧下唇,不答。
陆丞炎的嗓音里压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与你无关。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
陆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言曦,别挑战我的耐心。
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言曦挣不开他的手,只能压低声音怒道：陆枭！这里是医院！
那就换个地方说。
他拽着她大步走向安全通道,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昏暗的楼梯间里,他的呼吸灼热而沉重：最后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
言曦仰头看着他,忽然笑了：小叔叔以为呢
她的眼神带着讥诮,刺得陆枭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晚之后……你和陆丞炎也睡了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逼近一步,嗓音里压着某种危险的情绪,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刺痛,却倔强地冷笑：是又怎么样
陆枭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在他身下生涩的反应,颤抖的呼吸,还有自己对她熟悉的感觉,这一切都让他发狂……
那天晚上,不是你的第一次。他声音嘶哑,眼神锐利得像刀,所以,你和陆丞炎早就——
啪！
言曦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力道大得她自己掌心都发麻。
陆枭的脸偏到一侧,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瞬间晦暗的眼神。
言曦的眼泪终于滚落,却倔强地仰着脸：陆枭,你真让我恶心。
她的声音发抖,却字字清晰：三年前你一声不响消失,在我生日那天和别人官宣。现在,你又来质疑我的清白
陆枭缓缓转回头,左脸火辣辣的疼,可更疼的是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看着言曦满脸泪痕的样子,突然——
小叔叔！你要早点回来！
记忆里,少女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陆枭猛地按住太阳穴,脸色煞白。
言曦趁机夺回挂号单,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等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那天晚上……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言曦浑身一僵。
陆枭的眼神渐渐聚焦,像是从迷雾中挣脱：不是‘小叔叔’,是‘陆枭’……你以前也是这么叫我的
他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手掌,那里还留着打他时留下的红痕：还有,以前在机场,你也是这样……哭着叫我早点回来。
言曦的呼吸停滞了。
你想起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枭的眉头紧锁,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有片段……枪声,血,还有……他忽然看向她的腹部,眼神复杂,我说过要给你一个生日惊喜。
言曦猛地抽回手,眼泪夺眶而出：太迟了。
她转身跑向电梯,却在拐角处猛地撞上一道人影——
秦漪柔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惨白如纸。
文件抬头赫然写着：《孕检报告》。
第八章：假面舞会
——高级婚纱定制工作室,午后。——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纯白蕾丝上跳跃,秦漪柔站在弧形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珍珠缀饰,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
这里的每一颗珍珠,都是阿枭亲自挑选的。她侧身展示背部镂空的设计,丝绸衬里上绣着细小的L&Q字母缩写,他坚持要在这里绣上我们的名字——真是幼稚,对不对
言曦坐在香槟色丝绒沙发上,指甲陷进掌心。她面前的红茶早已冷却,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脂。
很别致。她听见自己机械地回答。
更衣室的帘子突然被猛地拉开。秦漪柔的助理捧着一只黑丝绒方盒快步走来：秦小姐,陆总派人送来的。
盒盖掀开的瞬间,整个工作室响起惊叹声。躺在里面的钻戒主石是一颗罕见的蓝钻,戒托缠绕着荆棘造型的铂金,在灯光下像一簇凝固的火焰。
天啊！这难道是上个月日内瓦拍卖会那颗‘深海之泪’店长激动地凑近,成交价两千三百万美元！
秦漪柔将戒指缓缓套入无名指,转身对着言曦伸出左手：这也是他亲手画的图纸,找了巴黎最顶尖的工匠定制。阿枭总说蓝色像我的眼睛。她忽然压低嗓音,听说他送你的成年礼也是蓝宝石真可惜,仿品终究是仿品。
言曦的瞳孔骤然收缩——十八岁生日那天,陆枭确实送过她一枚蓝宝石胸针。后来她在珠宝杂志上看到,真品正在大英博物馆展出。
秦小姐。她突然站起身,丝绸裙摆扫翻茶几上的骨瓷杯,红茶泼洒在雪白地毯上,你知道为什么豪门偏爱定制珠宝吗
她向前一步,高跟鞋碾过洇湿的羊毛毯：因为有些东西,批量生产的赝品不配碰。
空气瞬间凝固。
说起来……秦漪柔忽然凑近,声音压低,你和丞炎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不如我们一起办双喜临门。
言曦抬眸,对上她挑衅的目光,轻笑一声：好啊,正好让奶奶高兴高兴。
试衣间的帘子突然被拉开——
谁要一起办婚礼
陆枭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目光直接落在言曦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
秦漪柔立刻迎上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阿枭,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仍盯着言曦,听说你们在试婚纱。
言曦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是啊,秦小姐盛情邀请,我怎么能不来
她故意看向门口：丞炎也该到了吧
话音刚落,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陆丞炎抱着一大束厄瓜多尔玫瑰走进来,花束间还缠着几条钻石项链。他夸张地瞪大眼睛：哇哦,我错过什么好戏了
丞炎！言曦快步走过去,故意让裙摆扫过陆枭的西装裤脚。她接过花束,指尖不小心勾出一条项链,钻石吊坠在阳光下划出刺目的光弧。
陆丞炎配合地帮她戴上项链,嘴唇贴在她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祖母绿配你今天的裙子,比蓝钻好看多了。
言曦露出一丝娇羞,余光瞥见陆枭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秦漪柔娇笑着拉过陆枭的手：阿枭,你看丞炎多浪漫,你也学学。
陆枭没说话,只是盯着言曦手中的玫瑰,眼神晦暗不明。
---
——晚餐,米其林三星餐厅。——
听说言小姐是金融博士秦漪柔优雅地切着牛排,正好,婚后可以帮丞炎打理陆氏的海外资产。
言曦抿了一口红酒：我对陆氏的产业没兴趣。
哦秦漪柔挑眉,那对什么有兴趣
我自己的事业。言曦微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靠婚姻获得地位。
秦漪柔的脸色瞬间难看。
陆枭突然开口：言曦很优秀。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秦漪柔轻笑一声,意有所指：是啊,所以更要谨言慎行……豪门最忌讳的,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丑闻。
她的目光扫过言曦平坦的小腹,红唇微启：比如……乱伦。
陆丞炎猛地放下刀叉：秦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秦漪柔故作惊讶：我只是随口一提,丞炎怎么这么激动
言曦在桌下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忍住将红酒泼到她脸上的冲动。
---
——深夜,言曦公寓。——
门铃突然响起。
言曦透过猫眼看到陆枭的身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
有事她冷淡地问。
陆枭直接进门,反手锁上门：我们谈谈。
谈什么言曦抱臂站在窗边,谈你和秦小姐的婚礼细节
陆枭逼近一步：那都是假的。
假言曦冷笑,婚纱是你设计的,蓝宝石是你拍的,戒指是你定制的,婚期都定了……哪里假
陆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言曦！
放开！她猛地甩开他,陆总深夜造访自己侄子的未婚妻,传出去不怕秦小姐生气
陆枭的眼神瞬间阴沉：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那该怎么说言曦眼眶发红,恭喜你们百年好合还是感谢你让我怀了个私生子
孩子留下。陆枭声音沙哑,给我三个月,我会处理好一切。
言曦突然笑了：凭什么
她一步步逼近他：凭你送我的赝品凭你三年前不告而别凭你在我生日那天和别人官宣还是凭你今天在婚纱店,眼睁睁看着秦漪柔羞辱我！
陆枭被她逼到墙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言曦仰头看着他,一字一顿：明天我就会去医院,然后和丞炎履行婚约。
你敢！陆枭突然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感到她的柔软,不自觉的柔声道你舍不得。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威士忌气息：否则,你早就打掉了。
言曦浑身发抖,却挣脱不开：陆枭！你混蛋！
是,我混蛋。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但孩子是我的,你也是。
言曦猛地推开他,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陆枭的脸偏到一侧,左颊迅速泛红。
言曦喘着气,眼泪终于决堤：滚出去。
陆枭缓缓转回头,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打够了不哭,乖,哭的我心都碎了。
再给我些时间,我保证......
滚......
第九章：暗棋浮出
——陆家老宅,晨露未晞——
秦漪柔将孕检报告拍在黄花梨茶几上,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奶奶,您未来的曾孙,恐怕要姓陆了——但不是陆丞炎的‘陆’。
她期待着老太太的震怒,甚至已经准备好欣赏言曦被逐出家门的狼狈。
陆老太太却只是戴上老花镜,慢条斯理地翻看报告,忽然轻笑一声：这孩子真是阿枭的
秦漪柔的指甲掐进掌心：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老太太摘下眼镜,苍老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小曦和阿枭两情相悦,倒是你——
她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震得茶盏叮当响：三年前F国那场车祸,真当陆家没人查得出来
秦漪柔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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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陆丞炎哼着歌推开门时,陆枭正在焚烧一份文件。火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灰烬飘落在鎏金烟灰缸里。
小叔！陆丞炎反锁上门,把手机相册怼到他面前,看我女朋友！漂亮吧芭蕾舞团的！
照片里的女孩踮着脚尖旋转,笑靥如花。陆枭皱眉：你发什么疯
我高兴啊！陆丞炎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秦漪柔刚告诉我言曦怀孕了——这下我终于能光明正大退婚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真的,小叔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F国那事儿……
陆枭猛地抬头。
别这么看我。陆丞炎晃了晃手机,秦家最近在查你当年车祸的救护记录,我顺手黑了他们的系统。
他调出一段模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暴雨中,一辆黑色轿车故意将陆枭的车逼下悬崖。十分钟后,打着秦家标志的直升机恰好出现。
秦漪柔这招‘美人救英雄’玩得真溜。陆丞炎冷笑,要不是你命大,现在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陆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枪声。
坠崖前死死攥住的U盘。
病床上,秦漪柔温柔擦拭他额头的血迹：阿枭,还记得我们的订婚戒指吗
而当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小叔陆丞炎晃了晃手指,现在怎么办秦家明显在布大局。
陆枭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丞炎摇头。
三年前,秦家派人杀我,是为了这个。他按下办公桌暗格,取出一枚青铜钥匙,瑞士银行S23保险箱,存着二十年前我父母和言曦父母车祸的真相。
钥匙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像淬了毒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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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陆家花园——
言曦正修剪玫瑰,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别动。陆丞炎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却毫无暧昧,秦漪柔在露台看着我们。
他假装亲昵地将手机塞进她口袋,屏幕上是条编辑好的短信：今晚八点,琴房暗格。
言曦猛地掐断一支玫瑰,刺扎进指尖,血珠沁在花瓣上,艳得惊心。
演戏演全套。陆丞炎突然提高音量,故意让露台上的身影听见,下个月订婚宴,我要让全上海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俯身时,声音压得极低：小叔都想起来了……秦家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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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家琴房——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三角钢琴上投下诡谲的蓝。言曦刚推开暗格,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进怀里。
陆枭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钥匙带了吗
言曦摸出贴身收藏的青铜钥匙,却被他连手一起握住：不是这个。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声音沙哑：是你十八岁生日,我送你的蓝宝石胸针——那才是真正的钥匙。
言曦浑身一震。
当年她发现胸针是赝品后,赌气将它扔进梳妆台最底层。如果真如陆枭所说……
秦家找它找了三年。陆枭突然将她抵在琴身上,钢琴发出沉闷的嗡鸣,明天你假装去打胎,趁机去银行开保险箱。
言曦仰头看他：你确定要演这出戏
不仅要演。他的拇指抚过她平坦的小腹,眼神晦暗不明,还要让秦漪柔亲自把这个消息,送到我母亲面前。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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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真相与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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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银行上海分行,晨光初现——
言曦戴着墨镜走进VIP通道,贴身口袋里藏着那枚曾被当作赝品的蓝宝石胸针。
S23保险箱。她将青铜钥匙推给柜员,指尖微微发抖。
柜员核验后躬身：请随我来。
地下保险库的门缓缓开启,寒气扑面。言曦独自走进幽蓝的灯光中,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脆响——
真巧啊,言小姐。
秦漪柔一袭红裙站在门口,身后是四名黑衣保镖。她晃了晃手中的同款钥匙：看来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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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宅,同一时刻——
陆枭猛地捏碎茶杯。
你说什么言曦独自去了银行！
管家低头：秦小姐的人跟踪了她,我们的人被调虎离山……
陆枭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却在玄关被陆老太太拦住。老人递来一个牛皮纸袋,声音颤抖：把这个带上……当年车祸的行车记录。
泛黄的档案袋里,滑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秦父笑着递给陆父一杯红酒,背景里,言父正皱眉查看一份标满红线的地图。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军火航线,秦氏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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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保险库——
言曦背贴着冰冷的金属柜,看着秦漪柔一步步逼近。
你以为陆枭真爱你秦漪柔轻笑,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查清你父母的死因。
她突然抢过言曦手中的胸针,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毕竟……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活该被灭口的可不只陆家。
言曦浑身血液凝固：你说什么
看来陆枭没告诉你秦漪柔故作惊讶,你父亲当年可是第一个发现秦家走私军火的人,他本打算举报,却被你母亲拦下……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言曦的耳朵：结果你猜怎么着你母亲转头就把情报卖给了我父亲。
言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信秦漪柔将胸针狠狠砸向地面,自己看啊！
蓝宝石碎裂的瞬间,一枚微型芯片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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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的迈巴赫里——
陆枭盯着平板电脑上实时传输的画面——那是言曦项链里隐藏的摄像头。当芯片内容投射在银行电脑屏幕时,他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的真相铺陈开来：
言父发现军火航线后,言母确实曾秘密约见秦父。但监控视频清晰显示,她交出的是一份伪造的航线图,真正证据被她藏在了女儿未来的嫁妆里——那枚蓝宝石胸针。
加速！陆枭一拳砸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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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内,枪械上膛声清脆——
秦漪柔看着屏幕,脸色煞白：不可能……我父亲明明说……
你父亲骗了你。言曦捡起芯片,泪珠砸在键盘上,我妈从来不是叛徒。
保镖们突然调转枪口——楼下传来警笛声。
秦漪柔癫狂地抓起碎玻璃抵住言曦脖颈：那又怎样今天谁也别想——
砰！
子弹擦过秦漪柔耳际,陆枭举枪站在门口,身后是破窗而入的特警。
游戏结束。他声音冷得像冰,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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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陆氏集团新闻发布会——
闪光灯下,陆枭牵着言曦的手走向话筒。她的小腹已有明显弧度,无名指上的蓝钻熠熠生辉——正是曾被秦漪柔炫耀的那枚深海之泪。
关于秦氏集团的调查已移交国际刑警。陆枭直视镜头,而今天,我要纠正一个延续二十年的错误。
他举起泛黄的照片：我们的父母不是仇敌,而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照片背面,褪色的钢笔字终于完整显现：
军火航线已篡改,证据藏于蓝宝石。若我们遭遇不测,请保护两个孩子。
言曦泪眼朦胧中,看见观众席上的陆丞炎正偷偷牵起芭蕾舞女友的手。而坐在首排的陆老太太,笑着将一枚白玉兰发簪别进鬓间——那是言母的遗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