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我对着电脑屏幕查看在腾大发表的文章《探险游戏》的数据时,
一封私信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私信没有署名,只有简短几行字:
邀请您参加‘真实解谜游戏’,获胜者奖金20万元。参与者需签署保密协议,具备基础逻辑推理能力。如感兴趣,回复确认。
我第一反应就是嗤笑出声,心想着这不明摆着是诈骗信息嘛,手指都已经准备按下删除键了。
可就在悬停的那一瞬间,发信人的ID却让我愣了一下——游戏设计师0413。
我下意识地点进他的主页,嘿,一片空白,啥都没有,不过注册时间竟然是五年前。
至少不是临时注册的小号。我喃喃自语,职业病让我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真实解谜游戏
20万奖金,结果只有几条无关内容。
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奇心就这么猛地蹿了上来。
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具体规则
三分钟后,回复弹出:六人参与,七日时长,模拟密室逃脱。安全有保障,全程录像。明日中午12点,朝阳区星巴克(复兴门店),靠窗第三桌,携带身份证。
我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
二十万,正好够付清我的助学贷款和前同事的借款。
作为前报社调查记者,我见识过各种骗局,但这个...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吸引力。
第二天11:50,我推开星巴克玻璃门时,靠窗第三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肌肉发达的平头男子,正满脸不耐烦地用力敲打桌面,那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另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女孩正低头搅动着咖啡,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整个人看上去怯生生的。
腾大的我硬着头皮走近问道。
平头男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你就是'悬疑侦探社'我是'健身教练张毅'。
我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直接。
眼镜女孩也怯生生举手,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我、我是'医学小透明'...真名林小晚。
接下来的半小时,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个人。
面无表情的IT男陈默,不断东张西望的家庭主妇王莉,以及自称退休警察的赵天成。
我们六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相互打量着彼此,气氛尴尬中透着诡异。
张毅最先不耐烦道:所以,组织者呢
就在这时,所有人手机同时响起。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匿名短信:
请跟随门口穿红色外套的工作人员。请勿交流,请勿使用手机。
我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但还是起身走向门口。
果然,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瘦高男子,鲜红的外套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转身,朝着路边一辆黑色面包车走去。
这也太故弄玄虚了吧,王莉抓紧手提包,我们甚至不知道……
二十万呢,大姐。说完,张毅已经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我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记者本能告诉我,不管这是不是骗局,都得去看个究竟。
等我上了车,才发现车内窗帘紧闭,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座位上放着六个眼罩和六瓶矿泉水。
只听见那个红外套冷冷地说了一句:请戴上眼罩,车程约90分钟。
说完,砰的一声就关上了车门。
我戴上眼罩前最后看到的,是林小晚一脸不安的神色。
2
经历了一路颠簸的车程后,车门一打开,冷空气就猛地扑面而来。
下车后,我们被引导着走过碎石路。
随后便进入一个充满霉味的建筑。
当眼罩终于被取下时,一道刺眼的灯光猛地射过来,让我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我们正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墙壁上的油漆剥落得厉害,形成诡异的图案。
天花板很高,几盏摇晃的日光灯悬挂在上面,投下的光晕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化的女声毫无预兆地从隐藏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欢迎来到青山精神病院旧址。
听到这话,我的头皮都一阵发麻。
精神病院这地方光听名字就够渗人的了。
紧接着,那声音又继续说道:
游戏规则如下:你们有七天时间解开建筑内的所有谜题。每日中午12点,餐厅将提供食物和水。禁止破坏监控设备,禁止暴力行为。第一个解开全部谜题的人将获得奖金。
赵天成听了,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这地方至少废弃十年了吧。
精神病院王莉声音有点发颤,为什么选这种地方
扬声器继续响起:每位玩家手腕上有一个彩色手环,对应各自的初始线索包,请在一楼护士站领取。游戏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咔哒一声,像是大门上锁的声音。
张毅反应最快,第一个就冲向了声源处。
我们也带着他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
只见张毅用力地推拉着那扇门,可那门却纹丝不动,他一脸阴沉地说:被锁了。
陈默这时已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对我们道:没信号。
我也赶忙检查自己的手机,同样显示无服务。
林小晚突然指着窗外,惊恐地喊道:天啊……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透过那脏污的玻璃,只见外面是高耸的砖墙,顶端还围着带刺的铁丝网。
难道这不是游戏,王莉颤抖地说,我们是被囚禁了。
冷静点,赵天成还算镇定,既然是游戏,肯定有出口。我们先按规则找线索。
于是,我们来到了护士站,只见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六个不同颜色的包裹。
我拿到了蓝色手环和对应的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支手电筒、笔记本、铅笔、一瓶水和几包压缩饼干,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打印着一行字:7号病房的病人总是说,他们能听见墙里的哭声。
莫名其妙。张毅嘟囔着展示他的纸条,我的写着‘地下室钥匙在院长手里’。
我们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发现这六张纸条似乎都是独立的线索。
林小晚的提到药物试验记录在档案室。
赵天成的是护士长的日记藏在325号柜。
陈默和王莉的分别关于通风系统图纸和厨房的备用钥匙。
陈默提议道:我们应该分组探索,这地方不小,效率很重要。
可王莉却激烈反对:不行!谁知道这鬼地方有什么……我们应该待在一起。
张毅听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随你便,我要去三楼看看。谁一起
最后,张毅和陈默去三楼,赵天成和王莉检查一楼,我和林小晚负责二楼。
分开前,赵天成一脸严肃地叮嘱我们:无论发现什么,一小时后回到这里集合。安全第一。
只是,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这阴森恐怖的青山精神病院旧址里,等待我们的是怎样的惊悚遭遇啊……
3
当我踏入那二楼走廊的时候,才发觉它比想象中要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我手里紧紧握着的手电筒,光束缓缓扫过两侧的病房。
那些铁门上的小窗,就像是无数只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们,阴森至极。
某些门牌还能辨认:203…205…209…
就在这时,林小晚突然开了口:这里曾经是重症区。
我不禁诧异,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伸手指向墙上那已经斑驳的标识残迹,说:看,这个符号代表需要特殊监护的病人。
在这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环境下,她那专业知识此时竟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来到了212病房前,门虚掩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开来,刹那间,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中肆意飞舞。
病床上,褪色的束缚带散落着,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餐盘。
等等...林小晚突然蹲下身子,从床底拖出个铁盒,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有东西。
那铁盒并没有锁,里面是一叠已经发黄的照片。
我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排成一排,脖子上都有奇怪的淤青。
照片背面,赫然写着日期:1992年11月7日。
我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病症
林小晚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不像医学症状...更像是...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地打断了。
那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我和林小晚对视一眼,朝着楼梯冲了上去。
刚到楼梯口,就迎面撞上了脸色惨白如纸的陈默。
他嘴唇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张毅...张毅他...
我们跑到三楼走廊尽头,只见张毅仰面倒在312病房门口,他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那惊恐的模样仿佛是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脖子上的淤青——居然和照片中那些病人的一模一样!
赵天成赶忙蹲下检查,片刻后,对着我们摇摇头道: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说完,又掀开张毅的衣领我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淤青呈现出完整的手指形状,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死的啊!
王莉顿时崩溃了,开始歇斯底里地哭泣起来,她边哭边喊:我说过不该分开!现在有人死了!这不是游戏!
冷静!赵天成呵斥道。
但我却注意到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我盯着张毅那扭曲的脸,突然注意到他右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我咬了咬牙,用力将他的手掰开,只见他的掌心里是一张撕碎的纸片,上面有一个数字:7。
七...林小晚轻声呢喃着,和你的线索有关联。
就在这时,陈默突然颤抖着说:你们听...是不是有声音
死寂中,确实隐隐约约能听到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
好像是从312病房内传出来的。
赵天成缓缓站起身来,示意我们后退,然后猛地推开了312病房的门——
然而,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冰冷的铁床,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划痕。
而那刮擦声,也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消失了。
可能是老鼠。赵天成嘴上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我知道,他自己也根本不信这牵强的解释。
我们沉默着,将张毅的尸体抬到了一楼一个空房间,用床单轻轻地盖住了他。
王莉死活不肯再上三楼了,没办法,我们只好重新分组。
赵天成和陈默去检查出口和围墙,我、林小晚和王莉则负责搜索一楼其他区域。
就在分开前,陈默压低声音对我说:张毅死前说了一句话...'墙里有东西'。
我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寒。
当我们朝着档案室走去时,林小晚突然一把拉住我,怯生生地说:那个照片日期...1992年11月7日,正好是三十年前的今天。
……
档案室的门锁着,不过好在王莉的线索提到厨房有备用钥匙。
我们只能转身去厨房。
厨房里面阴冷潮湿,冰箱门大开着,里面是腐烂得已经无法辨认的食物。
钥匙就挂在墙上的钉板上,旁边还放着一把剁骨刀——那刀身上有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这地方不对劲,王莉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我们应该想办法逃出去,别管什么线索了。
没有线索我们出不去,我无奈地取下钥匙,门被锁了,围墙那么高...
当我们拿着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后,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把我们呛得咳嗽起来。
里面的文件柜倒是排列得还算整齐,可大部分文件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林小晚径直走向标有实验记录的柜子,抽出了一个厚重的文件夹。
天啊!她翻开那发黄的纸页,声音越来越小,他们在这里进行精神控制实验,用药物和电击……她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我正翻找着院长办公室的位置呢,突然听到档案室深处传来啪的一声,那声音就像是书本掉落的声音。
我们三人顿时僵住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谁在那里我举起手电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可在那光束的尽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王莉吓得尖叫着就冲出了档案室,我和林小晚也顾不上其他,赶忙追了出去。
可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慌乱的脚步声在不断回荡。
不是幻觉,林小晚呼吸急促地说,我看到了…一个穿病号服的人影……
我们实在是被吓得不轻,最后决定回到大厅等待其他人。
4
当我们回到大厅时,赵天成和陈默早已在那儿候着了。
可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赵天成抹了一把脸上豆大的汗珠:围墙通电了啊,那电流滋滋的声响,就像是死神在低吟。而且,大门是电子锁,没密码或者门禁卡,根本就别想打开,我们现在就跟被困在这鬼地方的囚徒没两样!
陈默紧接着补充道:这还不是最糟的,你们知道吗整个建筑的外围全布满了监控摄像头还在不停地运转着。
王莉一听,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所以……所以是有人在看着我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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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林小晚默默地递过了那叠从档案室带出来的文件。
我们赶紧围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翻阅起来,那纸页脆弱得呀,几乎一碰就碎。
1992年10月15日,实验组7号显示显著进展。我念出声,受试者在药物和电击联合作用下,开始准确描述研究人员脑中想象的画面……
当翻到下一页时,我的胃部一阵紧缩。
那是一张照片,里面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头上连接着电极,眼睛翻白,透着无尽的绝望。
照片角落标注着:7号受试者,第三阶段。
林小晚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精神控制实验……他们,他们竟然想开发一种方法,直接读取和操控人的思维。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赵天成继续翻着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翻到最后几页时,他念道:11月7日,7号受试者出现严重反抗行为……11月8日,多名受试者突发死亡,原因不明……
我猛地抬起头来:张毅死在11月7日,和三十年前第一个病人同一天啊!这……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一阵沉默……
陈默突然打破了这沉默,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被选中
什么意思我问。
六个人,关在一个进行过非人道实验的精神病院,正好在事件三十周年……他推拉推了推眼镜,这里肯定有问题。
王莉神经质地接话道:你是说,我们是某种祭品!
赵天成却一脸凝重地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名字:我更倾向于这是精心设计的复仇。你们看,实验负责人,周明远院长。如果有人要为那些死亡负责,那我们现在身处此地,会不会就是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复仇计划之中呢
我忍不住反问:复仇向谁复仇我们和三十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无奈之下,决定在相对干净的一楼护士值班室过夜。
陈默在分配食物的时候,大家都明显感觉到,那食物比昨天少了好多。
他一脸严肃地说:按这个消耗速度,撑不到七天啊,到时候我们都得饿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王莉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指着陈默:你的背包为什么鼓了那么多
还不等陈默回答,她就像一只饿狼扑食般直接扑了过去抢夺。
你疯了!陈默一边护住背包,一边大声呵斥道。
两人在拉扯间,几包饼干和一瓶水掉了出来。
我就知道!王莉尖叫着,你在偷藏食物!
赵天成见状,赶紧强行分开两人,厉声喝道:够了!现在内讧等于自杀。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
然后他转向陈默: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哼一声道:我在准备应急储备。
最终,我们所有人同意将所有食物集中管理,由赵天成统一分配。
临睡前,我无意间注意到林小晚一直盯着那叠文件中的某页,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5
半夜,我猛地被一阵细微的刮擦声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那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尖锐的爪子,挠着什么,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我扭头一看,其他人都在睡袋里睡得死死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可王莉的位置却空荡荡的。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循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那声音的源头,竟然是存放张毅尸体的房间。
里面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
…不是我的错…他们逼我签字……
这是王莉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轻轻推开门。
只见她就站在盖着床单的尸体旁,背对着我,身体还微微摇晃着。
王莉我压低声音唤道。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月光洒在她脸上,显得眼睛大得异常,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他们都得死,七个,一个不少。
那一刻,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这根本就不是王莉的声音!
你…是谁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突然翻了个白眼,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冲过去扶住她,才发现她浑身冰冷得像块冰,但脉搏正常。
就在这时,赵天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身后还跟着睡眼惺忪的陈默和林小晚。
王莉梦游了,我犹豫了一下,隐瞒了她刚才那异常的表现,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第二天早晨,王莉对昨晚的事儿却毫无记忆。
当我们跟她描述她昨晚的那些行为时,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我从不起夜…更不会梦游…
赵天成这时候拿出了他找到的值班日志,表情凝重地说:你们看这个,三十年前的死亡记录——11月7日到13日,正好七天,每天死一个人。
就像某种仪式...林小晚喃喃自语道。
胡说什么!陈默突然暴躁地拍了下桌子,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我要去检查通风系统,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说着,他就抓起工具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赵天成和王莉则去寻找其他线索。
我和林小晚则继续去调查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在三楼,路过312房间的时候,我们都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院长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不过那锁已经锈蚀得厉害,我用力踹了几脚,哐当几声,门就被踹开了。
灰尘在阳光中飞舞,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墙上的荣誉证书已经发霉,看着就格外渗人。
林小晚径直走向文件柜,我则开始检查办公桌抽屉。
最下面的抽屉锁着,好在钥匙就挂在旁边墙上。
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本皮面日记本,扉页上写着周明远,私人记录。
找到了。我赶紧招呼林小晚过来。
翻开日记,从1992年10月开始的记录还挺详细的,都是关于实验进展的事儿。
可翻到11月部分,那内容就变得混乱潦草起来。
11月6日,7号情况恶化…声称听到声音…其他人也开始报告同样现象…
11月7日,第一个死亡事件...脖子上出现手印...没人接近过他...
11月8日,又死了两个…警卫报告看到人影…不可能,7号被锁在隔离室…
最后一页是11月9日的记录,上面只有一行颤抖的字迹:它们从墙里出来了。
我合上日记,一抬头,却发现林小晚脸色惨白得像张纸。
怎么了我赶忙问道。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办公室角落的监控屏幕——本该没有电的建筑,屏幕上却显示着几个模糊的黑白画面。
有人重启了电力系统!她惊呼道。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楼下传来。
我们顾不上多想,立刻冲下楼,循着声音来到了地下室锅炉房。
可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就吐了出来。
陈默半靠在蒸汽管道上,他的皮肤大面积烫伤剥落,那露出来的肉看着格外狰狞。
眼睛更是因为高温而爆裂,白花花的眼珠就那么突兀地瞪着。
最骇人的是,他的身体被摆成跪姿,双手合十,就像在祈祷一样。
和记录里一样…赵天成的声音嘶哑得厉害,1989年的事故,一个病人被漏气的蒸汽管道烫死...也是11月8日。
王莉这时候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第二天,第二个!我们都会死!按照顺序!
赵天成赶紧强行把她按在墙上:冷静点!这不是超自然现象,是有人在模仿历史事件!
谁我忍不住反问,谁有能力在锁着的锅炉房布置这些通风管道太小了,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
一时无人说话。
我们将陈默的尸体抬到和张毅一起。
回到值班室,王莉吃了镇静剂睡下了。
赵天成去检查门窗,我和林小晚则继续整理线索。
有件事很奇怪,林小晚突然说,陈默死前在检查通风系统,但他带的工具包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有人在清理痕迹。还有,你注意到吗陈默的死法对应第二个死者,但张毅是第一个,王莉却声称看到‘七个’都要死…
除非…林小晚的眼睛瞪大了,除非在我们六人之外,建筑里还有第七个人。
6
第三天的早晨,我们再次发现食物无端少了一部分。
而这一次,再也没人有心思去指责陈默了。
因为他就已经冰冷冷地躺在隔壁房间。
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了,赵天成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我们剩下的几人,大家想想我们和这家医院或者医院方面有什么联系
一阵沉默后,我率先打破了寂静:我之前做过医疗腐败方面的调查报道,曝光过几家私立医院。
我丈夫……他死在了精神病院,王莉的声音低道,是药物过量,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怀疑那就是一场医疗事故,可始终也没个说法。
赵天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参与过调查周明远院长的贪污案,只是最后因为证据不足,那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林小晚。
只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我实习的时候来过这里,就在它关闭前的几个月。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问道,你之前怎么不说!
林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没有回答。
赵天成紧紧地盯着她:那你对这栋建筑了解多少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安全出口又在哪儿
林小晚拼命地摇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只记得一些基本的布局了。
赵天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那这样吧,我和林小晚去找药品,你和王莉去检查一下通风管道——毕竟陈默之前说不定就是在那儿发现了什么,才会遭遇不测的。
可没想到,王莉却坚决拒绝单独和我一起行动,没办法,最后我们四人只好一起朝着通风井的方向走去。
通风井的入口在洗衣房里面,狭窄的金属梯就那么直直地通向一片黑暗。
赵天成率先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没一会儿,他手里的手电筒光就被那无尽的黑暗给彻底吞噬了。
管道被堵住了!赵天成的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了上来,像是有人故意……等等,这里好像有个东西……
他爬了上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电子设备。
信号发射器,他脸色凝重,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通过通风系统向外求救!
没办法,我们只能重新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分头行动。
赵天成和林小晚继续去找药品,而我和王莉则返回值班室去整理一下现有的线索。
当我们路过二楼时,王莉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声音发颤道:你……你听见了吗
我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真的有那么一种微弱的声音,就像是孩子的哭声。
可能……可能是风声吧……我强作镇定回道,随后直接拉她离开。
回到值班室后,我翻看着周明远的日记,试图找到些线索。
而王莉则在一旁坐立不安,不停地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要去上厕所。
等她离开之后,我无意间在陈默的睡袋下面发现了一个小笔记本——那竟然是他偷偷记录的观察日志。
前面大部分都是关于这栋建筑结构的草图,可当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上面写着:林小晚每晚都会离开2
-
3小时……我跟踪她到地下室,结果到了那儿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
她好像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甚至知道一些隐藏的通道。
张毅死前还说‘她不是医学生’。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
如果林小晚真的一直在撒谎,那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赵天成可能有危险!
我慌乱地抓起手电筒,准备去找他们,刚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跌跌撞撞的王莉。
只见她满脸是血,颤抖着手指着身后,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赵……赵警官他……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如同炸雷一般从地下室的方向传了过来。
7
王莉吓得死死抓着我的手臂,疼得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赵警官……他在地下室……王莉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林小晚她……突然就……
话还没说完,又一声枪响。
我急忙甩开王莉冲向楼梯。
陈默笔记本上那些字句在我脑海中回荡:她不是医学生……她知道隐藏通道……
待我赶到地下室走廊尽头,就见赵天成靠墙瘫坐着,胸前那一大片血红,右手还紧紧握着那把警用配枪——显然,他是偷偷把武器带进来了。可林小晚却不见踪影。
她跑了……赵天成边咳嗽着,边有血沫喷溅在他的下巴上,那个……录音……
这时,我才留意到地上有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正发出沙沙的转动声。
赵天成用那沾满鲜血的手指,艰难地按下了播放键。
先是一阵极为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男人那急促的喘息声传了出来:这是青山精神病院7号病人……真名李卫国……是卧底记者啊……他们在进行违禁实验……证据藏在……藏在7号位置……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那模糊不清的喊叫声:拦住他!别让他……滋滋……院长说必须……滋滋……七个都要……
录音就这样戛然而止。
赵天成痛苦地诉说着:三十年前……我刚被调来镇压医院暴动……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啊……
你……是当年的警察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刚入职……只能服从命令……他艰难地呼吸着我们封锁了消息……把那些死者都当成普通精神病患处理了……突然,他紧紧抓住我的手,那女孩……她是7号的女儿……是来复仇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幽幽传来。
我惊恐地转身,只见林小晚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不全是真相。林小晚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从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赵警官可没告诉你,是他亲手把我父亲推进蒸汽管道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问道。
复仇不,我只是……加入了这个游戏。林小晚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当我发现有人策划这个‘七日重现’时,我怎么能错过
谁策划的我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句,那个‘游戏设计师0413’
我以为是你。或者王莉。或者……说着,她看向了那垂死挣扎的赵天成,他。
赵天成突然笑了起来,他喘着粗气接话道:七个……都要死……包括……设计游戏的……那个……
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歪向了一边,眼睛却还睁着。
第三位玩家,就这样退场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是来自更深处的隔离区。
录音说证据在‘7号位置’……我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是策划者,那么请你和我一起去找出当年的真相。
林小晚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决定一起前往隔离区。
在离开之前,我走到赵天成的身边拿走了手枪和录音带。
在上楼的途中,我们经过值班室,里面一片狼藉,食物、睡袋全都被撕开,墙上更是用血画着一个巨大的7。
而王莉,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彻底崩溃了。林小晚低声说道。
或者……一个可怕的想法如同毒蛇一般钻进我的脑海,或者她从来就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人。
8
通往隔离区的走廊,此刻被一道厚重无比的金属门死死封锁着。
门上用触目惊心的红漆潦草地写着危险!禁止入内!几个大字。
门锁早已锈迹斑斑,可奇怪的是,锁孔处却有着新鲜的划痕。
林小晚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低声说道:这是在药品间找到的。
说罢,她便将钥匙插入了锁孔,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向下延伸的楼梯,手电筒光束照出一排铁门。
最后一个是数字7。
7号隔离室的门看上去比其他的更加坚固,门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
我凑近那玻璃,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里面有一张铁椅,上面还固定着已经褪色的束缚带,地上则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和一些小型电子设备。
这是我父亲最后待的地方……林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推了推那扇门,竟然没锁。
里面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品刺鼻的气味,差点让我当场呕吐出来。
墙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划痕,有些划痕组成了数字7,有些则是触目惊心的救命二字,更多的是毫无规律的疯狂抓痕。
我走到铁椅旁,仔细检查着。
突然,在座位下,我发现了一个暗格。
里面是一个防水袋,袋子里装着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和几张照片。
我拿起那些纸张翻看,当看到签书栏上的名字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竟然是我父亲的名字,卫生局副局长啊,批准了一项精神控制技术的临床应用研究。
怎么了林小晚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我机械地将文件递给了她。
她快速扫了一眼,挑了挑眉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被选中。
我不明白……父亲从未提过……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茫。
继续找。林小晚咬了咬牙,转身开始在其他角落搜寻起来,录音说证据在……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猛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炸开。
我们急忙冲出门去,只见走廊尽头的那扇铁门竟然被关上了,一个瘦削的身影正把钥匙从锁孔里缓缓拔出。
王莉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确实是王莉的模样,可她的姿态却与以往完全不同。
她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冰冷,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是被什么邪物附身了一般。
不完全是。她的声音低沉平稳,随即慢慢了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是谁林小晚举起了手中的手术刀。
护士长张芳。她微微鞠躬,或者说,青山精神病院最后一位幸存的工作人员。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记忆突然闪回档案照片,站在周明远身边的那个中年女性。
是你设计了这一切我咬着牙说道。
七年策划,三年准备。她竟然还一脸得意地点了点头,选择你们六个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卫生局长的儿子、镇压警察、渎职医生的妻子、背叛病人的护士后代、贪财的安保公司职员……哦,还有7号的女儿,意外警喜。
林小晚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我母亲……是这里的护士
最优秀的一个,直到她开始质疑实验。张芳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周院长让她‘参与’了一次电击治疗……之后她就从楼顶跳了下去。
所以这是复仇。我说。
不,是净化。她却冷冷地纠正道,按照当年的顺序,一个不少。现在,请回到隔离室——煤气管道将在三十分钟后泄漏。和三十年前一样,死于‘意外事故’。
就在我对着她举起枪的时候,她突然扔过来一个东西,我本能地接住,一看,竟然是张毅的红色手环。
最后一个提示:真相往往藏在最显眼的位置。说完,她便转身快速消失在走廊里。
我们冲向那扇铁门后发现,它已被锁死,任我们怎么推拉都纹丝不动。
这时林小晚突然拉住我:有通风管道,跟我来!
9
通风管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金属管壁冰凉刺骨。
林小晚在前方艰难地爬行着,她的动作却比我想象中更加敏捷。
快!
她急促地催促道,声音在狭窄的管道中回荡,张芳一定在去启动煤气的路上,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我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手中紧握着那把从赵天成身上拿走的手枪。
每前进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管壁因我们的动作而发出的轻微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突然,林小晚猛地停下了动作,我差点撞上她的后背。
她用手指向管道一侧的通风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从这里出去,应该能到洗衣房,那里有通往一楼大厅的通道。
我透过通风口的缝隙向外张望,洗衣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
确定没有异常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撬开通风口的挡板,悄无声息地爬了出去。
洗衣房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洗衣机和烘干机早已锈迹斑斑,静静地伫立在角落。
就在我们准备冲向门口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整个建筑都随之震颤起来。
红色的警示灯不停地闪烁,将洗衣房映照得如同地狱一般。不好!
林小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芳提前启动了煤气!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不顾一切地冲向大厅,却发现大厅的出口也被一道厚重的铁门封锁住了。
铁门上闪烁着电子锁的蓝光,旁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字迹写着:想要出去,就解开这个谜题
——
当年的实验,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我和林小晚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焦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煤气随时可能弥漫到这里。我回想起在档案室看到的文件,努力在脑海中梳理着线索。七个!
我突然喊道,当年的死亡记录显示,从
11
月
7
日到
13
日,正好死了七个人!
林小晚迅速在电子锁上输入数字
7,然而,铁门却毫无反应。
不对!
她焦急地说道,一定还有其他线索!
我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医院的平面图。
我冲过去仔细查看,发现图中标注着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就在院长办公室的下方。
也许那里有解开谜题的关键!
我大声说道。
10
我们再次冲向三楼的院长办公室,此时的建筑内已经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煤气味,呛得我们不停地咳嗽。
当我们赶到院长办公室时,发现原本杂乱的房间变得更加凌乱,文件散落一地,仿佛有人刚刚在这里翻找过什么。
我在地上的文件中疯狂地搜寻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站在医院的门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在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1992
年
10
月,实验正式开始,参与人数:八人。
八个人!
我激动地喊道,原来除了七个死者,还有一个实验负责人周明远!
我们立刻返回大厅,在电子锁上输入数字
8。
这一次,铁门终于发出了
咔嗒
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我们刚踏出铁门,就看到张芳站在走廊的尽头,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
她冷笑着说道,整个建筑都已经被煤气充满,就算你们出去了,也会被煤气毒死!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和林小晚都愣住了,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怎么会有手机铃声
张芳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我趁机举起手枪,对准她喊道:别动!把遥控器放下!
张芳犹豫了一下,突然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
我以为她要启动什么可怕的机关,却发现远处的墙壁上缓缓升起一个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人的脸
——游戏设计师
0413!
你们好,各位参与者。
屏幕中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听起来十分诡异,我是本次游戏的设计师。
原本这个游戏只是一场虚拟的解谜挑战,没想到却被某些人利用,变成了一场复仇的杀戮。
不过,这也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了。
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提示:想要真正解开这场游戏的谜团,就去寻找当年实验的原始数据。
说完,屏幕便黑了下去。
张芳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
我和林小晚趁机冲过去,夺下了她手中的遥控器。
原始数据在哪里
我厉声问道。
张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但是没有密码,你们根本打不开。
我想起在隔离区找到的文件中,似乎有关于密码的线索。
于是,我们押着张芳,朝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入口隐藏在院长办公室的一幅画后面,我们推开画,露出了一道狭窄的楼梯。
楼梯下方一片漆黑,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终于,我们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摆放着许多陈旧的实验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在房间的角落,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保险柜,保险柜的表面布满了灰尘和锈迹。
我开始仔细回忆在隔离区找到的文件内容,突然,我想起文件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19921107,这是当年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日期。
我尝试着在保险柜的密码锁上输入这串数字,保险柜竟然发出了
咔嗒
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保险柜内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这些文件正是当年实验的原始数据。
我拿起文件,快速地翻阅着,希望能从中找到
游戏设计师
0413
的真实身份。
然而,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关上了,一阵浓烟开始从门缝中涌进来。
不好!
林小晚喊道,张芳一定在外面设置了陷阱!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我环顾四周,发现地下室里还有一个通风口,也许我们可以通过那里逃出去。
我们立刻冲向通风口,却发现通风口被一道铁栅栏封住了。
我举起手枪,对着铁栅栏开了几枪,终于将铁栅栏打断。
我们迅速爬进通风口,在狭窄的管道中艰难地爬行着。
身后的浓烟越来越浓,呛得我们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从一个通风口爬了出来,发现自己来到了医院的花园。
花园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我们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游戏还没有结束,下一个挑战即将开始。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恐怖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