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芸没想到从我嘴里能听到离婚的话。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我有多爱她。
我自知家庭条件比不上韩家,更是牟足了劲对韩芸好。
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尽可能的满足她。
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韩芸根本不配我的这份爱！
旁边的沈烨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又装腔做样劝阻韩芸：小芸,许先生一定是在开玩笑,大家都知道他最爱的人就是你,怎么会舍得跟你离婚呢。
许先生母亲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接下来三天我会在灵堂为阿姨守灵,当我赔罪了。
他说着就要跪下,却被韩芸一把拦住。
她皱着眉头看向我：许同生,你舍得放弃韩家的这一切跟我离婚是不是你妈出的什么馊主意你让她出来和我说清楚。
直到现在,韩芸还是不相信我妈死了。
她自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妈教唆,宁愿相信沈烨的鬼话也不看看事情的真相。
我不想再理会,看着门外渐晚的夜色捧起我妈的骨灰盒准备离开。
许同生！你给我站住！
身后是韩芸的呵斥声,我充耳不闻低着头向门外走去。
突然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来,抢过我怀中的骨灰盒就朝地上砸去！
我让你装聋作哑！演了这么久给谁看呢
韩芸恶狠狠瞪着我,一边松开了手。
我躲闪不急,眼睁睁看着我妈的骨灰盒摔在地上！
不要！
我一个闪身重重跌倒在地上,紧紧护着骨灰管罐子。
韩芸,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抬起头看着韩芸：我一直想问你,沈烨不过就是个小助理罢了,你怎么忍心为了他把我妈赶出家门
你不觉得自己丧心病狂吗
韩芸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居高临下望着我：许同生,本来我顾及你的脸面,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既然你这么刨根问底,我就把整件事告诉你吧。
她摔在我身上几张照片,上面赫然是我妈的身影。
昨天晚上你妈她鬼鬼祟祟进我书房,被阿野抓了个正着。
我怕闹大了你没面子,特地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现在,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我不可思议地快速翻看着那些照片,发现上面的时间恰好是我妈在抢救室的时候！
不可能！
我不断在人群里找着韩芸她爸的身影：那晚我和韩总在一起,我们明明都在急救室外面等我妈！
韩总,你和大家解释一下啊！
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落在我妈的遗照上,我只觉得要崩溃了。
韩家人怎么能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妈身上
我迫切看向韩芸她爸,希望他能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谁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应和了韩芸的话。
抢救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是我亲家母做错了事,我绝不姑息。
哗的一声。
门外下起了大雨。
原本看在韩家面子上过来吊唁的大家,在经过我的时候哦一人啐了一口。
真不要脸啊,倒插门还反咬主家一口,如果不是韩芸拿出照片来,还不知道这些穷人能扣什么屎盆子呢。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看着许同生表面上斯文有礼,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我护着我妈的骨灰盒,呆呆坐在地上。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为韩氏奋斗了这么多年,难道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吗
灵堂里的人走散了,我还迟迟回不过神来。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怔怔望向手机是韩芸发来的消息：你不是要离婚吗滚回来签字。
我失魂落魄向大雨中走去,妈妈的脸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
听到我结婚的时候,她是那么开心。
就算韩家不让她出席婚礼,我妈还是笑呵呵的递给我一个镯子。
同生,这是咱家的传家宝,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也是妈的一份心意。
我把镯子递给韩芸的时候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嫌弃。
只是那时候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
从此我把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咽进肚子里,拼了命的工作。
就是想让韩家人能高看我妈一眼。
现在,这一切都被韩家人毁了。
我跌跌撞撞向韩家走去,突然有一把黑伞挡在我面前。
一道魅惑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许同生,想不想和我一起绊倒韩家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着女人坐上了车。
她轻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和韩芸相似的脸：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韩薇。
从她平静的讲述里,我窥见了一丝韩家的过往。
韩薇的母亲才是韩家当初真正的掌门人。
韩芸他爸和我一样,都是入赘进韩家的罢了。
直到韩薇母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韩芸她爸才继承了韩家。
他顺理成章将韩芸的母亲接了进来。
就这样韩薇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韩芸则成了千娇百宠的大小姐。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韩薇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韩芸吧只要我们两个联手,韩家就是我们的。
诚然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只可惜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只想好好把我妈送回老家,落叶归根。
你们韩家的这些恩怨,我不想再参与了。
告别了韩薇,我淋着雨向韩家走去。
刚走进韩家门,我远远看到他们围坐在桌前吃饭。
见我进来,韩芸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离婚协议书就在桌上,抓紧签了滚蛋！
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一盘鱼翅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三个月的伙食费。
见我拿起离婚协议书,沈烨笑了笑凑近我身边：许先生要不要尝尝鸡汤啊。
是你妈带来的那只老母鸡熬的,还真是鲜美。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不是那只老母鸡。
沈烨只是在暗示我,自己和这只老母鸡一样可以随意受人摆布,来回碾压罢了。
我只是默默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看向喝着燕窝的韩芸：韩家什么东西我都不要,唯独我妈曾经送你的镯子,我要拿走。
对我来说,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韩芸愣了一下,脸上挂上一个嘲讽的笑：就那个破镯子我早就扔了。
你们家也真好意思拿出那么个破东西糊弄人啊。
沈烨笑了笑,适时在我心上补了一刀：那东西就连门口收破烂的大妈都不要,许先生你还真拿的出手啊。
我以为自己会很愤怒,没想到听到韩芸的话时却平静的不得了。
也许我早就在心里无数次排练过这个场景,所以亲眼看到韩芸的背叛时才会如此平静。
我看向韩芸,问出一直藏在我心底的那句话：韩芸,你真的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这么多年的爱,在你看来都是假的对吗
也许一开始韩家开出的条件对我来说难以抵挡,可我早就在朝夕相处中爱上了韩芸。
我以为她能明白我的心意,却没想到因此葬送了我妈的性命。
韩芸抱着胳膊冷笑一声：爱不爱的又怎么样你妈做的那些事说出去还不是让人笑话我韩家
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控制不住低吼出声：我妈根本没去年的书房！
我将我妈的死亡证明甩到韩芸面前：我妈都已经死了,要怎么才能去书房偷东西韩芸,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连带着还有韩芸她爸给我发来的消息。
他在离开灵堂的第一时间就勉为其难给了我一个解释。
同生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要我怎么承认自己女儿的错误呢如果是你妈的话应该也是能理解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心情吧。
亲家母去世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人都已经走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应该向前看才是。
我恨不得将韩家人的心扒开看看到底是怎么做的。
面对一条无辜的生命,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芸拿起死亡证明看了一眼,身子颤了一下。
沈烨,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许同生他妈送到养老院里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该说韩芸还是有良心的吗
她竟然相信沈烨把我妈送进养老院这种鬼话。
又或者这就是她迟迟不肯相信我吗已经死了的原因吧。
我冷笑一声,看向沈烨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沈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妈到底怎么才能在进抢救室的时候出现在韩芸的卧室,你又是怎么答应把我妈送进养老院最后却把她赶出门外的
这样对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你不觉得愧疚吗
其实比起沈烨,我更想质问韩芸。
为什么她会相信沈烨如此拙劣的谎言。
又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妈。
说到底,她还是不在乎我罢了。
韩芸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这件事沈烨也不清楚,许同生你别冲他发火。
我答应你,你妈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还不行吗
她把我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抢过来一把撕掉。
我知道你离婚是在和我发脾气,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追究,下次不要再犯了。
原来人卑微到这种程度的时候,连离婚都会被人误以为小打小闹。
我的手牢牢攥紧又无力松开,仿佛自己无法掌握的生活一样。
看着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韩芸,我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了,地上的垃圾记得扫干净。
看着满地的纸屑,我蹲下来将它们一片片重新收集拼凑起来。
仿佛在一点点找回属于自己的信心。
良久,我看着手心中的号码,还是选择拨通了韩薇的电话。
喂,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韩薇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回响：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才是一路人。
不甘心命运,决意捅破韩家虚伪假面的一路人。
听到我回到韩氏的消息后,韩芸她爸笑眯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同生啊,我早就说过,凡事多忍让一点,夫妻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门槛
我已经说过小芸了,她不过就是和沈烨玩玩罢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怎么也越不过你去。
我低头看着报表,淡淡嗯了一声。
像韩芸这样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愿意亲自为沈烨擦鞋。
这应该不是玩玩这么简单吧。
只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了。
所谓情爱,哪里比得过权势、地位重要呢。
我用尽手段不断拉拢着客户,在我的操作下韩氏逐渐成为了一个空壳公司。
看着韩家人天天歌舞升平的样子,我就觉得可笑。
直到有天韩芸带着沈烨怒气冲冲闯进我的办公室：许同生,你怎么把我的卡停了
我懵懂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
韩芸激动地将我桌子上的文件一扫而落,叉着腰冲我发火：我刚去购物,卡被冻结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拄着头轻笑了声,看向她身后的沈烨；韩助理,你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吗韩氏给你开的工资也不算低吧,连为女士买单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吗
韩薇昨天给了我一份流水,我这才知道原来韩芸私下底给沈烨转了不少钱。
那一笔笔大额资金看的我触目惊心,不知道怎么地我就想起当初我妈生病的时候。
我尝试和韩芸说这件事,却换来她的冷嘲热讽。
许同生,是我们家给你开的工资还不够多吗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就开始惦记我们家的财产了
也别说我不近人情,想借可以,打借条吧。
我想过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只能拼了命的为韩家工作,拼了命的对韩芸好,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现在我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许同生,你别转移话题,我的钱怎么转不出去了！
韩芸的嘶喊把我从回忆中唤回。
我抬起头,对上韩芸的眼神笑了笑：最近公司在查账,可能是财物那边封的,我不太了解。
如果你着急用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打个借条就行。
看着韩芸突变的脸色,我从没觉得心中如此畅快。
她面上挂着不满,想开口说什么被沈烨抢先：许先生,你是小芸的老公,一家人怎么能提钱呢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我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韩助理,在这里你应该叫我许总。
我不希望下次还要提醒你这么愚蠢的问题。
沈烨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略带希望看向韩芸,希望她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没想到韩芸只是古怪的打量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沈烨,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我老公讲。
她重音落在老公两个字上,眯了眯眼睛盯着我。
沈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嘴走了出去。
我饶有兴趣打量着韩芸,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她开口,说了一句让我浑身冒冷汗的话。
许同生,你身上的香水味闻起来很熟悉啊。
我怔愣了一下,意识到可能是昨天和韩薇见面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了她的香水味。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解释的时候,韩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同生,我知道你爱我,连我最喜欢的香水都知道。
交出来吧,我这次就不计较停卡的事了。
我浑浑噩噩将抽屉里的香水递给韩芸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韩薇执意要送个礼物给我。
目送韩芸离开,我拨通了韩薇的电话。
你疯了一旦韩芸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完了知不知道！
直到现在我的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
那边的韩薇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安慰我：别担心,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我也得看看你的决心不是吗
今晚八点,帝豪酒店见。
还没等我说什么,韩薇就挂断了电话。
我满头雾水赶到帝豪酒店的时候,韩薇正开了一瓶红酒细细品着。
来了
她回头见到我,递给我一杯酒：尝尝我的珍藏。
我摆摆手拒绝,别开眼不敢看她穿着吊带的样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没生气,随手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我：看看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近在咫尺的事故调查书,我竟然有些迟疑。
我不敢打开,不知道该如何承受接下来的真相。
沉默了半晌,我颤抖着手打开了这份事故报告。
当我看到沈烨两个大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他怎么能这样做
他为什么要买凶杀我妈
我的手狠狠砸向桌面,就算流血也控制不住我的怒火。
沈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薇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太小看男人的嫉妒心了。
他觉得你能入赘成为韩氏经理,又怎么甘心自己只当一个男宠一样的玩物呢。
我回想起之前沈烨的种种行为,不由得觉得胆寒。
为了上位,就一定要拿我妈的生命为代价吗
想起我妈生前的样子,我的眼眶不自觉红了。
沈烨...
我怒吼着他的名字,猩红着眼睛看向韩薇：三天时间,我要韩家破产。
她轻笑了一声,举手投足间满是风轻云淡：今晚,就是韩家覆灭前的狂欢。
韩薇轻点遥控器,幕布在我面前缓缓拉开。
她递给我一杯红酒,语气轻描淡写：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韩家人最后的下场吧。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今晚韩芸竟然在家里开了个派对。
她邀请了不少模特、小鲜肉,在家里的泳池里嬉笑。
沈烨面色难看对着韩芸,似乎在生气。
镜头拉近,他的话通过麦克风清晰的传了过来。
小芸,你把这么多人请到我们家里是什么意思你没看刚刚那个男的都快贴到你身上了！
饥渴的模样我看了都嫌弃,你有我还不够吗
韩芸诧异看了沈烨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到泳池里的肌肉猛男上。
沈烨,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
就连许同生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自嘲笑了笑,还以为韩芸的爱有多真诚,没想到又是一个弃子。
沈烨脸色黑了又白,最后愤愤转身就要离开。
这样的把戏他已经用了无数次,韩芸最后还不是会低下头哄他。
他有信心。
只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警笛响起。
警察冲进来将整个韩家的都包围起来。
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进行非法活动,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众人面面相觑,韩芸走上前趾高气昂看着警察：你们有什么资格闯进我家我要告你们非法闯入民宅！
为首的警察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韩芸一眼：你就是韩芸吧,正好你们公司涉嫌偷税漏税,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到这里,我笑了笑。
韩家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是给我虚设了一个总经理的岗位。
人人艳羡的许总,出了韩氏集团也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员工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瞧不起我的原因。
没想到当初的委曲求全,如今竟然成为刺向韩芸的一把利刃。
公司所有转账记录、流水都是韩芸和她爸的名义。
如今谁也查不到我身上。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我点点头,真诚向韩薇道谢：谢谢你,帮我找到凶手。你和那些韩家人不一样。
本以为她会接下我的称赞,没想到她反驳了我的话：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没什么谢不谢的。
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拿回来属于我妈的东西。
我们相视一笑,清脆的干杯声回荡在屋子里。
显得那么愉悦。
10.
接到韩芸电话的时候,我正踏上回老家的客车。
喂
同生,老公,你快来救我啊...
他们说什么账务的问题,我根本不懂啊...
家里一直管理财务的不是你吗你快和他们解释一下！
我看着怀里的骨灰盒,轻声回答：韩芸,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呢。
上次被韩芸撕掉的离婚协议书,早就被我拼凑了起来。
不过就是个签名而已,我有很多方式能够拿到。
现在,我早就不是那个韩家赘婿了。
我只是我自己,是我妈的儿子。
韩芸吓得变了声调：老公,我们怎么可能离婚呢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和沈烨有意见,我以后一定和他保持距离好不好
老公,你先把我保释出去,求你了。
沈烨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我又何至于为了一个要进监狱的人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韩芸,我只是你们韩家的一条狗而已,狗哪里知道主人的想法呢我会配合警察的调查,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是一点不知道呢。
我挂断了电话,看着远处的青山一阵感慨。
自从上次那群人被警察带走后,韩家就像只无头的苍蝇。
韩芸他爸听到消息后抛下韩芸跑路,韩薇趁机上位将曾经属于母亲的一切夺了回来。
如今,韩芸早就成为弃子了。
韩薇邀请我留下来的时候,我拒绝了。
我得先把我妈送回家,落叶归根,我答应她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决心,没有再劝反而是递给我一张名片。
只要你想,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我点点头,带着我妈踏上了回家的路。
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我才发现原来回家的这条路上也别有一番风景。
再听到韩芸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刚从地里回来,我路过村长家的时候电视里正在宣布韩芸的审判。
她入狱三年,沈烨则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八年。
看着穿着囚服的韩芸,我似乎有些认不出来了。
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也会有如此灰扑扑的样子啊。
脑子里闪过什么想法,我却没抓住。
手机铃声响起,我低头看了一眼消息。
是韩薇转来的一笔巨款。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我收下后便坐在门槛上盯着远处爬上来的月亮发呆。
这次回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妈居住的条件如此简陋。
家里唯一保存良好的东西,是我小学时拿回家的奖状。
闭上眼睛,我脑海中不停浮现起小时候的画面。
妈妈总是满脸自豪看着我在小院里疯跑,等到我玩累了给我递上一个大鸡腿。
乖娃,吃吧,吃了就有劲飞出去了。
我的同生,以后是要做顶天立地大人物的！
一行清泪在眼角划过,我抱紧了怀中的骨灰盒。
就像是母亲在紧紧拥抱着我一样。
妈妈,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