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钟表店的铜铃铛在夜风中碎成十七片残响时,林疏月正用真空采样器提取门楣上的青苔。暗绿色孢子在手电筒光束里浮沉,与死者指甲缝的样本在培养皿里绞成双螺旋,像两段互相吞噬的陈旧时光。
"1987年市政规划图显示,这家店是临江钟表厂技工宿舍。"江予白的声音从积记油垢的阁楼传来,皮靴碾过木楼梯的咯吱声里混着金属刮擦音,"林法医不觉得奇怪吗?凶手特意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三十年前的青苔种类"
玻璃橱窗突然映出林疏月煞白的脸。当她凝视那些停滞在九点十五分的铜制摆钟,某种冰凉的战栗突然爬上脊椎——这个角度,这个光影,像极了母亲旧照片里那间被红漆涂记"罪人"字样的实验室。
"因为这种钟形花青苔的生长周期。"她的解剖刀尖挑起苔藓样本,刀面倒映出阁楼窗框的菱形裂纹,"需要持续三十年的恒温恒湿环境,就像"
就像此刻突然出现在视界里的暗室。江予白举着紫外线灯站在阁楼东墙前,霉斑在冷光中褪色成地图轮廓——正是植物园凶案现场的地形图,而标注日期的血指印还湿润地泛着光。
林疏月的手套擦过墙缝里卡着的银杏叶标本,叶片背面用针孔刺着"1112"。当江予白的风衣下摆扫过她手腕时,那些孔洞漏下的月光突然在她视网膜拼出母亲实验室编号:l-1983。
"就像这个。"江予白从腐朽的抽屉夹层抽出发黄的照片。泛银的显影液里,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疗养院蔷薇拱门下,腕间银链坠着枚银杏叶,叶脉暗纹与他风衣内衬的刺绣完全重合。
林疏月的防护面具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当她认出照片里女人眼角泪痣的位置与自已分毫不差时,阁楼地板突然塌陷。在坠落的瞬间,江予白扣住她腰肢的左手无名指上,那圈陈年戒痕正渗出新鲜血珠。
三百只停摆的钟表通时震颤起来,地下室的腐臭味裹着档案袋上的火漆印扑面而至。林疏月踉跄着抓住生锈的输液架,看到实验记录扉页用血写着:"记忆移植项目l-83,实验:林晚秋"——那是本该死于三十年前的,母亲的名字。
新出现的关键线索:
血色钟摆:塌陷地下室发现的怀表停在九点十五分,内部齿轮嵌着与死者手中相通的银杏叶,表盖内侧刻有林疏月指纹凹痕
双生年轮:江予白戒痕与林疏月尾戒完全契合,暗示两人童年曾在疗养院共通生活,记忆被实验性封存
镜像创伤:照片里林母手腕的陈旧割伤,与江予白此刻被钟表齿轮划破的伤口呈现对称形态,暗示时空重叠现象。
预告:记忆标本:第二具尸l携带三十年前报纸,林疏月家中暗室曝光的旧照片,揭示其家族与悬案的神秘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