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顾远见状,走到了床沿,碰了一下我的头,
你没事吧
我痛得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我先抱你去医院。
刚想把我抱起来,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远哥哥,你怎么还没来呀再不来要迟到呢,这次旅行,我期待很久了,不会去不成了吧
顾远人愣在原地,似乎是在犹豫不定,但我明明瞥见他的手已经抓在了行李杆上,
你走吧,我没事。
他亲了亲我的肚子,
宝宝,乖乖和妈妈等爸爸回家。
我一顿恶心,
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他给顾母打了电话,让她叫人过来看着她的孙子,
顾母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只记得她只是呵斥了我几句,
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算什么女人
痛一痛也是该的！就离开了。
4
顾远出国后,我在家里静养了一段时间,身体有在慢慢变好,
林倩倩倒是在朋友圈秀恩爱秀得乐此不疲,
一瓶香水,发好几十条朋友圈,
还隐隐约约表明顾远最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她是在暗示顾远对我的嫌弃。
想起以前顾远,也常说最喜欢我身上的自带的浅花香,
有一回在他国外出差时发高烧,连夜飞回国内,
只因想闻着味道好好睡一觉,
他说只有我身上的味道,才能让他安心,
后来怀孕了,顾远要不频繁以公司加班为借口,要不找借口回老宅,愣是很少回来过夜,
我也是在那天的酒桌上才知道,原来是嫌弃我身上的孕吐味恶心。
顾远回国,我的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
他让老刘来接我,突然说让我跟他回老宅吃饭,
跟他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
不过是他想想带林倩倩回去,
而谁都知道顾家老奶奶,脾性古怪,
他敢这么冒然带一个陌生女人参加的家宴,顾家奶奶这把嘴指定不会放过他,
但因为奶奶一向讨厌我,经常爱借着饭桌数落我,
他带我回去,奶奶自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住自己的小房子,也不愿回老宅住的原因,
林倩倩在电话的那一头刻意劝我说,
湘姐姐,这我是一次去顾远哥哥家里,紧张得不行,远哥哥应该经常带姐姐回老宅吧,姐姐熟络,带着我,我也安心点,也麻烦姐姐陪我做个伴。
我知道自己欠顾远一个天大的恩情,
想着在出国之前,把这件事情做了,就是还了,
往后余生,我也不想让顾远利用亏欠,纠缠这段感情。
5
情况果然如我所料,
顾远带着林倩倩出现的时候,顾母和顾奶奶的生气和不满都写在脸上,
顾奶奶险些就要拿起她那根藤条,想把顾远好好抽一顿,
连顾家下人之间的关系都剑拔弩张了起来,
但自从我出现了之后,
他们倒是把厌恶的眼神都转移在我身上,
这样一衬托起来,倒是显得对林倩倩反而生起了好感,
奶奶如常在饭桌上一顿数落,
以往顾远就算惧怕奶奶,也会站起来维护我,
现在却趁着数落我的嫌隙,
夹菜给林倩倩,跟林倩倩眉来眼去,
后来奶奶累了,让我们都出去,
刚踏出院子,林倩倩收起她的得意,
郑重其事约我到湖边去,说有话想跟我聊,
我也恰好想借这个机会,跟林倩倩说清楚,
顾远对我并不重要,这块垃圾,她想捡便捡了去。
站在湖边,林倩倩客气地跟我寒暄了一会,降低了我的防备心,
我刚想要切入正题,
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光火石之间,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向我往前走了一小步,拿起我的手,磨擦着她的肩膀,造成我推搡她的假象,
我对她生理性厌恶,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没料到借着我抽回的力,摁着她往前推了一下,
随后她便倒在了湖里,
顾远恰好在这时看见这一幕,大步冲了过来,大吼我一句,
宋湘！你在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在水中扑腾的林倩倩,
还看什么！倩倩溺水了！赶紧跳湖里救人啊！
我知道顾远从小极度怕水,林倩倩再有魅力,也没办法即时让他克服对水的恐惧,
我没想搭理他,转身想要离开,
他扶着我的肩膀,神情着急,
宋湘,如果倩倩有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林倩倩的头渗了一半进水里,
远哥哥,救我！救我！
顾远竟情急之下,用力一扭,将我猛推进湖里,
宋湘,救倩倩,她不会游泳！
被突然推下,我也扑腾着,
双脚突然抽筋,整个人不能动弹,逐渐漫入水里,
宋湘！你到底在干嘛你要不把倩倩救上来,我跟你…
此时有人听见动静,以最快速度往这边跑来,
快点,救倩倩！
那人果然先救了倩倩上岸,随后再把我捞了上来,
顾远脱下外套,用双手裹紧林倩倩的身子,
搂着浑身受惊的林倩倩离开时,不忘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我呛了水,自己一个人蹲下缓了很久,最后顶着湿漉漉的身体回家,
提醒我出国的倒计时响起,我拿着行李前往机场,
我给中介发了信息,
这里有太多我跟顾远的恋爱时期的回忆,
我想把这段感情结束得彻底,
早在决定离开时,也决定把房子卖掉。
6
飞机刚落地,顾远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倒是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迅速,
我拼命挂掉,将他所有联系方式一顿拉黑,
导师先前跟我联系说,会派人到机场接我,
接机的人很多,我没跟接我的人碰上头,
此时有一个陌生电话来电,我赶紧接了起来,以为是导师派来的人,
没想到还是顾远。
顾远对准我的耳膜一阵狂吼,
宋湘,你去哪里了
你把你胆子养肥了是吧！敢不经过我同意就出国
把地址给我发来,我让老陈给你买机票,你马上给我飞回来。
我随即挂了电话,开始搜索有可能是接我机的人,
还好这会,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我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一张熟悉面孔,
他跟我对视了一眼,笑容在脸上化开来,
好久不见,宋湘。
原来是你
来接我的人,是我在大学认识的一个师兄,
曾因参加导师的课题研究而结识,师兄为人在我们小组里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
是一个有锅他背,有功大家领赏的靠谱组长,
见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导师跟我联系,让我不必这么快进入工作状态,
师兄带着我在这座城市到处转悠,
介绍我吃好吃的,领着我去当地的名胜古迹玩了个遍,
顾远这段时间也没少折腾,
一直想尽各种方法跟我联系,都被我一一拒绝。
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定的认识之后,我主动提出进组上班,
没想到做研究的第二天,就被导师叫到了办公室,
导师面向我时一脸克制的严肃,
宋湘,这边先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我疑惑看着导师,
顾总他,找上门来,现在就在门外,他想见见你。
顾远
导师刻意咳嗽了两声,又点了点头,
老师,我的私事在出国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我觉得我没必要再去见他。
他觉得没处理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导师打断了我,
我建议你还是去见见,不去的话,估计会影响大家的工作。
见我还是捧着,导师跟我明说,
他说你不去见他的话,他能让这个科研项目从此终止。
别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团队带来麻烦,大家都努力到现在,都不容易,你也不想大家的研究成果没有得到结果。
导师说的已经够隐晦了,
无非是就是顾远威胁了他,从中插了一只手来,
我呆若木鸡似的琢了琢头,就出去了,
我不怪导师,毕竟他不可能为了我,得罪顾远,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会一会他。
7
门卫把大门摁开,顾远缓缓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胡子拉碴,衣服贴紧身体,
前胸一块被汗水浸湿,脸上干燥得脱皮,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小跑了过来,风把他身上的馊味也带来了,
我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我下意识捂着鼻子,没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
宋湘,你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一言不合就真的离开
他身上真的很臭,我根本不想腾出嘴说话,
他看了一眼我肚子,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轻微晃动,
宋湘,现在你马上回去收拾行李,让宝宝跟我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我去哪里,跟你毫无关系。
继而用尽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你跟我分手宝宝怎么办我跟你没关系,我是他爸爸的事实永远改变不了,你不跟我回去,总要让宝宝跟我回顾家。
你别跟我提孩子！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孩子没了！
当年要不是…
顾远,你以为我这么傻,真不知道你叫我回老宅吃饭是为什么吗你不过是知道奶奶讨厌我,好满足你带林倩倩回顾家玩心,我当时是欠你一条命,当你推我进湖里救林倩倩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还清了。
加上孩子,那就是两条命！还不够是吗
你别再骗我了,宋湘,我知道推你下水是我不对,但那个时候情况紧急,倩倩她已经在溺水了,那可是一条生命啊,你难道这么无情
是,她的命是命,我和宝宝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算一根毛,还是一粒灰
我转身就走,顾远迅速走来,用双臂将我围住,
湘湘,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答应你,等我帮倩倩她过完生日,我就跟她断掉所有联系,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的眼前。
你不是不喜欢陪我喝酒吗我以后也不逼你去了好么
还有,你怀孕之后不是一直想我让陪产吗我也会向奶奶告长假,不去公司。
我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湘湘,你别走,我好想你。
他一个手臂张开,朝着我拥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顾远身上除了有一股馊味,还伴随着一阵狐臭味,
我本能将他推开,他好像没什么力气,一下子被我推得倒在了地上,
两边掌心磨砂出了两道血痕,
倒的时候,他护着他的口袋,从里面匆忙摸出一瓶香水,
湘湘,香水我给你重新买回来了,这下你可以原谅我了吧
我拿了过来,顾远眼中重燃一丝希望,
我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啪嗒一声,将那瓶香水狠狠摔在了地上,
随后又叫来保安,说这人我不认识,但他非得缠着我,
这里的保安可不是一般的保安,招聘要求非常高,
他见有人闹事,
顾远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见得身上能看出什么大人物的特质,
他抄起那根警棍,对着顾远凶狠驱赶,
快走快走,再不走可我放狗了。
起初顾远还不信邪,见我进去了,非得硬闯关卡,跟着我,
结果保安直接拉着一只狼狗出来,
宋湘！宋湘！
顾远隔着那只狗,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保安不耐烦了,将狗直接放了出去,
后来没人喊我名字了,
被狗撕咬的惨叫声,在实验室的空中悠久回荡。
8
顾远已经知道我的藏身之处,
继续在这里工作,今后只会受到远远不断的纠缠,
连导师也忌惮顾远的身份,
今天能拦得住,相信很快顾远就能大摇大摆进入实验室,
为了不影响导师和团队,我决定向导师主动提出辞职,
导师顿了顿,我知道他不想流失任何一个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人才,
但又实在没办法让我在这里待下去,
于是他让我等下一下,他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推荐我去另一个项目,
还提醒我说,那个项目不是私人项目,顾远要想干涉,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走之前,我对导师表达了感激,导师建议我马上收拾行李启程,以免夜长梦多,
还让我很意外的是,为了保障我的安全,导师把师兄也一同安排了过去,
我们刚出门不久,就遇到顾远,
原来顾远并没有走远,
我看他的衣服、裤子已经被狗撕咬得破碎,脸上全蒙一层厚厚的灰尘污垢,
他见到我后,一屁股从地上弹起,
宋湘,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跟你没有关系,好狗还不挡道呢。
他想将我的手提着的包夺走,
师兄一阵警惕,
宋湘,他是谁
我把包挂在肩膀上,越过他,继续向前走,
顾远也赶着走了几步,但他的步伐并不稳定,
他上前扯我,师兄想要帮忙拦着,甚至有跟他动手的倾向,
我不想这件事情连累他,对其轻微阻止,
顾远拉一下我的手指,我蓄力一脚把他踹倒,
他倒下地上,捂着胸口狂吐不止,
我赶紧趁着他无力搏击的机会,快步离开,
走了才没几步,却发现有重力牵扯,
回头一望,原来是顾远趴着爬了过来,扯着我的裤腿不放,
他眼眶腥红,带着哭腔求我,
宋湘,跟我回国。
宋湘,你就这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蛮荒之地吗这里晚上,还可能会有狼出没。
他惊悚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漫天风沙,
我俯身蹲下,笑嘻嘻跟他说,
那正好啊,你被狼吃了,我就不用被你纠缠了。
他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眼珠一颗颗掉落泥地,让尘土迅速凝结了起来,
宋湘,你好狠的心啊！
这些年,难道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我狠还不是向顾总你学的,我当初给你打那通急救电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见死不救,你为了救林倩倩像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像是在大发善心吗
顾远咬牙切齿对我挤出几个字,
宋湘,以后宝宝会恨你的。
宝宝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宝宝一定会恨一个出轨他妈妈的渣男,一定会一个恨亲手杀死他的人。
我用了力气,一脚把他的手他朝湖边的方向甩开,
他的身体果然抵不住这股力气,潮河的那边滚动,
然后哗啦啦沿着坡道,溜了下去,随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
9
飞机刚落地,一个陌生电话不断打来,
宋湘,顾远在哪里！我怀孕了,自从他出国找你,就跟我断了联系,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宋湘,你别这么自私！这毕竟也是顾远的种啊！你赶紧放顾远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抢过电话,
宋湘,我儿子到底在哪里！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顾母急得恨不得从电话里蹦出来掐住我的脖子,
我还在思索,为什么顾母会跟林倩倩站在同一阵线,
想来,他们现在可以是利益共同体,一个丢了情夫,一个丢了自己的儿子,
我这里是垃圾桶吗怎么什么垃圾丢了都往我这里找
顾远他失踪了,有没有一种可能
顾母突然来了精神,
什么可能顾远他可能会在哪里你赶紧说呀！
有没有一种可能已经死掉了,现在估计尸体都发臭了吧。
我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顾母气得讲骂我的话梗在喉咙,电话啪啦一声,应该是掉落在地,
随后那边一阵骚动,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太太她晕过去了！
快点叫医生过来！快点！
没过多久,又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是从林倩倩嘴里发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奶奶你别打了,别打了！
都怪你这个死贱人,要不是你,我的大孙子怎么可能失踪了！
让我来打死你这个贱人！打死你这个贱人！
你快点把我孙子找回来,要一个星期之内,你带不了他回来,我就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奶奶年轻时候就是个狠人,没想到现在这般年纪,还能把这股狠劲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对林倩倩的这番狠话,让远在国外的听见都一阵瑟缩,
对比曾经在饭桌上的数落,还真的天壤之别,
奶奶,你别打了,我现在可是怀着顾远的骨头啊,怀着你孙子的骨肉啊！
要不说林倩倩还是太年轻了,
这句话不说还道好,
老太太一个平时受习惯了恭维,连顾远都不敢明着怼她一句的人,
林倩倩现在可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敢威胁我
我告诉你,你这种贱女人的血生出来的种,顾家永远不会承认！
随后又命人把她那条带刺的藤条拿来,说罢就要往林倩倩身上打,
林倩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不自觉让电话远离了自己的身体,
迅速挂了电话,好像为了防止下一秒她的血从电话里溅出,
顾家现在绝对是乱成一锅粥,
早就知道顾家早起发家并不清白,现在或许是报应。
几个月后,导师让我联系一下国内的某位研究员,
我也因此重新打开了旧手机,闺蜜给发来了很多信息,
原来就在那通电话不久,
顾氏集团高层领导大洗牌,连董事长也不再由顾家奶奶担任,
这在国内算是很轰动的新闻,
我猜想这跟顾远失踪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顾家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
顾远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些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弄垮顾家的人,
肯定都看准了他这次失踪的机会,
我又看了看现在担董事长的人,竟然是顾长庚,
虽然都姓顾,顾长庚可是顾家的死对头,那可是被奶奶从顾家赶出来的私生子,
顾长庚被赶的同时,他母亲也随之人间消失。
怀着弑母之仇,顾家的人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果然闺蜜告知我,顾家人被赶出了顾家,
迫于生计,顾母干上了保姆,被狗仔曝光了穿着保姆衣服工作照,
这对于顾母而已,比杀了她还难受。
而顾家奶奶则被气得中风偏瘫,
无人在身边照顾,整天躺在一张满是屎尿的床上,
而顾远却是被找回来了,
但不幸的是,顾远精神状态貌似不正常,
林倩倩就没这么幸运了,说是用孩子要挟顾远要财产,被顾远给活活掐死了,
真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闺蜜后来说我还好早点离开,没淌上这趟浑水,
挂了电话,我也暗自庆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10
在国外这段时间里,压力不小,
在很多陌生的领域,多亏师兄的耐心教导,才让操作层面的错误不断缩小,
在生活中,师兄也把我照顾得很是妥当,
久而久之,他成为了最踏实的依靠,
两年后,我跟师兄顺利在国内领了证,我们还在国外领养了一个聋哑小孩。
项目结项,师兄说他奶奶病重,要立马回国一趟,
他知道我不愿意回国,所以并没提出让我一起回去,
他跟顾远不一样,
他凡事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以我的感受为先,
国内的事情,是对我造成过影响,但也早就不值一提,
这一次,我决定带上孩子跟他一起回去,
我身为他的妻子,也还没去见过他的家里人,
他知道后,抱着我一顿啜泣,
回国见过奶奶,师兄便陪我回曾经住的地方逛逛,
没想到在小区楼下的垃圾桶附近,却看见了一个背影形似顾远的乞丐,
他正不断翻着垃圾桶的垃圾,随后便有物业的人走来驱赶他,
死乞丐！快走快走！把这里惹得臭轰轰的！讨吃的滚远一点,要是害我被住户投诉,老子把你打死！
乞丐一个转头,无意中瞥了我一眼,随后目光不可置信地在我身上停留,
他没管物业的人,一个箭步朝我冲了过来,
直到他喊,
湘湘,湘湘,你回来了
我才知道,这人真的是顾远,
他脸上笑嘻嘻的,头发长的全都结成了污垢,
孩子捂住了鼻子,害怕得退后了几步,
湘湘,你原谅我了你原谅我了
我知道,你回来就是原谅我了。
我悄悄告诉你,我攥了很多瓶子。
他指了指他身上背着的麻袋,
我要给你买香水。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湘湘。
顾远朝我走近来,想要伸手抱我,师兄伸手拦阻,
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老婆！顾远恶狠狠盯着师兄的脸,
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被师兄提前预测他的动作,一脚踹向了他的胸膛,
顾远乌泱泱躺在了地板上,这个时候才看见我牵着一个孩子,
他爬了起来,眼泪纵横,跪着一步一步向孩子挪了过来,
宝宝,你是宝宝对不对,来喊爸爸,我是爸爸啊！
孩子摇了摇头,
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这样对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妈妈,是爸爸错了,你打爸爸好不好！爸爸不应该这样做,爸爸错了…
我抱起受惊的孩子,用手语告诉她没事的,
师兄在我怀里抱过孩子,一手牵着我,转身离开,
顾远还在对着我们一家三口的背影呼喊,只是声音离我们越老越远,
后面传来物业带来的保安队的声音,
你这个臭乞丐！要是再敢闯进来,我把你狗腿给打断！
走出小区大门,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
问我没有没有事,我对他笑了一下,他把孩子放下来,
我们一人牵着她一只手,幸福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