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恶毒女配当上女主后 > 第一章

架空古代王朝大祁,门阀与皇权共治。女主林昭昭本是镇国公府庶女,被嫡姐设计沉塘后觉醒病娇人格,以弱柳扶风表象掩盖狠辣本质,目标颠覆腐朽门阀制度。
第一章:香艳陷阱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了摄政王府。
王府内那一盏盏鎏金琉璃灯,像是被夜色唤醒的璀璨星辰,次第亮起,柔和而奢华的光芒,将整个王府装点得如梦如幻。
林昭昭静静地坐在厅中,朱漆案几在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她腕间那只通透的翡翠镯,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不经意间撞在案几上,发出一连串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在这略显静谧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她微微垂眸,目光扫过案头那堆成小山般的贺礼。
这些礼物,琳琅满目,无不彰显着送礼之人的用心与讨好。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一尊羊脂玉观音,那玉质温润细腻,触手生温。
然而,看到底座刻着的心若慈悲四个字时,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漫上一丝冷意。
这是嫡姐林婉婉送来的,这四个字,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她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五年前沉塘时,自己宛如水鬼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姑娘,摄政王来了。
丫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打破了这微妙的寂静。
就在此时,裴衍之那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着玄色长袍,衣角随风轻轻摆动,如同暗夜中的一抹神秘暗影。
当他的衣摆扫过雕花门槛的瞬间,林昭昭恰好转身。
这一转身,她袖中藏着的桂花酿,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一般,径直泼洒在裴衍之的胸前。
呀!
林昭昭低呼一声,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清脆中带着一丝惊慌。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腕间佩戴的银铃也随之发出一连串细碎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殿下恕罪......
她微微屈膝,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刹那间,殿中原本悠扬的乐声骤停,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宾客们的目光,像是无数根针芒,齐刷刷地射向他们二人,让这氛围愈发显得紧张而微妙。
裴衍之垂眸,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林昭昭。
只见她身着月白襦裙,那原本素雅的裙裾上,此刻却沾染了大片的酒渍,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别有一番风情。
她发间的茉莉香气,混合着泼洒出来的酒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不禁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月色如水,芦苇荡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一个少女的身影从水中缓缓浮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从冥河归来的仙子。
当她咬上他手腕的那一刻,那力道,就像一只濒死却又不甘的小兽,带着绝望与倔强,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无妨。
裴衍之的声音略微发哑,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任由林昭昭凑近,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胸前的酒渍。
当林昭昭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小臂时,她忽然顿住,眼神瞬间凝固。
那里,有道浅红的齿痕,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依旧清晰可见,那正是她当年在芦苇荡里留下的印记。
她缓缓抬眼,目光直直地撞上裴衍之深如寒潭的目光。
在这如水的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殿下的伤......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又像是浸了蜜般甜腻。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道齿痕,动作轻柔而暧昧,
可是旧年留下的
裴衍之像是被这轻柔的触碰点燃了心底的某根弦,他忽然伸出手,猛地扣住林昭昭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殿中的侍卫见状,瞬间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要发生什么变故时,裴衍之却又缓缓松开手,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畔,动作暧昧至极。
夜深露重,昭昭可愿随本王去偏殿换件衣裳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林昭昭垂眸,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恰到好处地掩去眼底那翻涌如沸的暗潮。
她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娇羞,葱白般的指尖缓缓滑过裴衍之掌心的薄茧
,动作轻柔且暧昧。
这双手,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犹记得五年前,她被人诬陷,遭受沉塘之祸。
当她在污水中苦苦挣扎,几乎绝望之时,这双手穿过层层污水,稳稳地捧起她那浸满污水与屈辱的脸。
彼时,裴衍之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她耳边响起:
别怕,孤来迟了。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为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而如今,她的处境已悄然改变,曾经的屈辱与仇恨如影随形。
她深知,眼前这双有力的手,不仅给予过她救赎,更将成为她复仇的利刃,用来绞碎那些曾将她置于死地的仇敌。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林昭昭缓缓凑近裴衍之,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娇声道:
殿下相邀,昭昭岂有不应之理。
说话间,她微微侧身,不经意地用自己的肩膀轻轻蹭过裴衍之的手臂,而后莲步轻移,看似柔弱无骨的身躯,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准备随他前往偏殿。
第二章:将军情劫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
更漏声不急不缓地敲过三下,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宛如一记记重锤,敲在人心上。
紧接着,窗棂处突兀地传来三声鹧鸪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静谧。
林昭昭正坐在妆台前,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听到那三声鹧鸪叫,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随后,她轻轻抬手,吹灭了烛火,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几乎是在烛火熄灭的同一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窗而入。
黑影落地时,动作虽轻,但靴底还是不小心蹭到了林昭昭新换的蜀锦地毯。
姐姐好警惕。
少年将军谢无妄压低声音,轻轻摘了小兵头盔,他的发尾还沾着夜露,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他咧嘴一笑,两颗虎牙俏皮地露了出来,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爱。
无妄特意绕开西角的暗哨,姐姐可夸我
月光如水,静静地淌在他那身泛着寒光的甲胄上,映得他那张娃娃脸格外鲜活。
林昭昭望着眼前的少年,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十二岁那年。
那时,他抱着一只受伤的狸花猫,可怜巴巴地蹲在她房门口,一双大眼睛满是哀求,嘴里嘟囔着:
姐姐救它。
可一转眼,在马球场上,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手持球杆,眼神凌厉,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欺负她的世子鼻梁。
夸你
林昭昭轻嗔一声,转身走向桌案倒茶。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茶盏边缘轻轻敲了三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穿成这样闯女子闺房,若是传出去......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
谢无妄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忽然一个箭步凑近林昭昭。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她微微一颤。
姐姐怕什么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又透着几分理所当然。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红豆香气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你当年送我的,一直带着呢。
林昭昭看着那熟悉的香囊,心中微微一动。
茶盏搁在桌上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些,发出一声闷响。
她抬眼,望向谢无妄眼下淡淡的青黑,心中明白,他定是刚从边疆回来,连盔甲都没来得及换。
她心中涌起一丝心疼,伸手递过茶盏,指尖有意无意地掠过他手腕内侧的朱砂痣。
先喝杯茶,解解乏。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能将这黑夜都融化。
谢无妄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茶汤入口,先是一阵微苦,紧接着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往下窜。
他眨眨眼,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昭昭:
姐姐放了什么怎么比军营的马奶酒还烈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无妄抬头,看见林昭昭缓缓俯身。
她发间的银蝶步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宛如一只即将择人而噬的银蝶。
无妄可知道,
她伸出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你父亲当年写给林府的庚帖,早被我换了日期
谢无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发颤。
姐姐以为,我为何任由你换
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忽然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猛地拽入怀里。
尽管此刻他浑身酸软无力,但眼底的那抹狡黠却丝毫未减。
从你在我马靴里塞艾草驱蛇那日起,我便知道,姐姐要的从来不是婚约......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
第三章:探花攻心
春和楼,这座在京都声名远扬的风雅之地,檐角精心悬挂着十二盏琉璃灯。
那琉璃灯盏宛如剔透的明珠,柔和的光芒倾洒而下,映照得楼下满池春水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醉人的胭脂色,如梦如幻,旖旎非常。
林昭昭莲步轻移,纤细的手指轻轻掀开那扇绣着并蒂莲的屏风。
刹那间,原本悠扬的琵琶声陡然变调,如同一串珠子突然断了线,散落一地。
见那位身着月白水袖的少年,手指间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细细的琴弦。
姐姐......
沈砚秋缓缓抬头,眼尾那晕染得恰到好处的胭脂,恰似春日里被微风揉碎的海棠花瓣,透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娇弱。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自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砚秋弹错了调子,可是惹姐姐恼了
他的鬓边精心别着一朵白芙蓉,那洁白的花瓣与他略显苍白的面容相互映衬,更添几分清俊。
腰间垂着的玉佩,正是平南王府独有的纹章,在光影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林昭昭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半月前的御花园,那时,他正跪在假山下,剧烈地咳着血,掌心静静地躺着一片枯黄的银杏叶,而那片叶子,正是她去年秋天随手扔落的。
手给我。
林昭昭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方手帕,动作优雅而温柔,轻轻按住他流血的指尖。
沈砚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软软地靠进她的怀里,发间散发的沉水香与淡淡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条无骨的蛇,悄然缠上她的身躯。
继母说,砚秋生得像女子,是不祥之兆......这世上,唯有姐姐肯瞧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似在倾诉着长久以来的孤寂。
林昭昭的指尖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他袖中藏着的密报,她心中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地顺势捏住他的手腕,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他:
前日朝堂上,探花郎力主清查盐税,可是为了平南王府的私矿
沈砚秋像是被惊雷击中一般,忽然猛地抬头,眼尾原本娇艳的胭脂已被泪水冲淡,隐隐露出下面淡青的瘀痕,更显几分憔悴。
姐姐什么都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又似有着一丝解脱。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长久握惯银针留下的痕迹,动作轻柔而暧昧,
砚秋帮姐姐查盐税,帮姐姐对付林府,只要姐姐肯多看我一眼......
此时,琵琶声再次悠悠响起,这次弹奏的竟是那首饱含深情的《凤求凰》。
琴音流转,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渴望,然而,就在那最高音处,琵琶声却戛然而止,如同被突然扼住咽喉,徒留一丝余音在空气中袅袅回荡。
林昭昭望着他发间轻轻晃动的芙蓉花,思绪飘回到初次相见之时。
那时,他像个灵动的精灵,藏在书院的梨花树下,手中举着一本《楚辞》,对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地说:
昭昭,这句子像你。
砚秋可知道,
她忽然缓缓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廓,
你继母每月初一都会去报国寺,给你生母的牌位添三炷香
沈砚秋的身体瞬间如遭雷击般僵住,原本轻柔的手指下意识地狠狠掐入掌心,似要将满心的复杂情绪都宣泄在这一掐之中。
姐姐......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为之崩塌。
第四章:白月光陨落
林家祠堂内,浓郁刺鼻的香火气肆意弥漫,如同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其中,呛得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摇曳的烛火在青铜香炉中不安地跳动,昏黄的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诡异且摇晃的影子,仿佛无数魑魅魍魉正伺机而动。
林婉婉站在祠堂中央,胸脯剧烈起伏,她紧紧攥着半幅残破的帕子,那帕子在她指尖微微颤抖,好似不堪重负。
她双眼圆睁,怒视着林昭昭,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厉箭:
父亲你看呐,这帕子上的梅花纹,与妹妹房里的绣架丝毫不差!那玉佩必定是她偷去的!
林昭昭身形单薄,宛如弱柳扶风,她微微垂首,眼眸似一泓清泉,静静地凝视着案头那尊羊脂玉观音像。
这观音像温润洁白,宛如凝脂,正是三日前林婉婉送来的所谓贺礼。
底座上镌刻的心若慈悲四字,在闪烁不定的烛光下,竟无端散发出阵阵冷意,犹如冰刃般刺痛人心。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有若无地轻笑一声,那笑容如同春日里转瞬即逝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缓缓伸出纤细如葱的指尖,轻轻划过观音像的莲座,那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长姐所说的玉佩,莫不是这尊观音像底座所嵌的‘清露髓’
刹那间,整个祠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相原本神色凝重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听闻此言,像是被惊雷击中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大将供桌上的烛台震得歪斜,烛火也随之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满脸怒容,双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地怒喝道:
荒唐至极!这玉乃是你外祖母的陪嫁之物……
父亲难道忘了吗
林昭昭抬起头,眼尾微微泛红,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染上了一抹娇羞的红晕,柔弱而动人。
她微微咬着下唇,那娇弱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夜莺在林间低吟:
去年中秋家宴之上,长姐曾说这观音像理应供奉在佛堂,是昭昭苦苦哀求了许久,长姐这才大发慈悲,允许我将其放在闺房之中。
说着,她伸出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抚过观音像的底座,在那不起眼的位置,果然有一处浅浅的凹痕。她微微皱眉,神情楚楚可怜:
昨夜,昭昭不慎碰倒了香炉,香灰恰好渗进了这凹痕之中,这才意外发现里面藏着碎玉。想来,定是长姐心疼昭昭思念外祖母,特意将玉佩碾碎成粉,混入香灰里,好让昭昭能时刻感受到外祖母的关怀。
林婉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紧接着又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那是愤怒与难堪交织的颜色。
她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长姐难道不信吗
林昭昭微微侧过头,美目流转,望向裴衍之。
她的眼中迅速泛起盈盈水光,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楚楚可怜。
她微微咬着下唇,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安慰。
殿下前日在昭昭房里见过这观音像,不知可还记得底座的纹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求助。
裴衍之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姿笔挺如松。
他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袖口的暗纹,神情看似慵懒,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峻。
这暗纹之下,藏着今早他派人从林婉婉梳妆匣里搜出的碎玉碴,此刻,那碎玉碴正散发着与林昭昭闺房相同的沉水香,丝丝缕缕,萦绕在这略显压抑的空气中。
裴衍之忽然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腊月的寒霜,冰冷彻骨。
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浸了冰一般,透着丝丝寒意:
本王倒觉得,这‘清露髓’戴在昭昭腕上,比供在佛堂更合适。
话语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林昭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切。
就在这时,门槛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甲胄碰撞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谢无妄身着一身锃亮的银色甲胄,威风凛凛地踏入祠堂。
他身后跟着二十个带刀侍卫,脚步整齐划一,靴底的泥迹无情地踩脏了祠堂的青砖。
谢无妄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大声说道:
林家私藏兵器的事,本将军刚从刑部卷宗里查到——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忽然瞥见林昭昭纤细的手腕上那一道醒目的红痕。
刹那间,他的眼神骤冷,仿佛瞬间结了一层冰,透着无尽的寒意与愤怒。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厉声喝道:
谁让你们动她
声音犹如洪钟,在祠堂内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沈砚秋手持一把青竹伞,静静地站在一旁。
伞尖还滴着雨,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他面色白皙,眼尾处淡淡的胭脂此刻已淡了些,透着几分憔悴。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沓宣纸,墨迹未干的《请严查林氏贪墨疏》在风中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砚秋微微抬起头,望向林昭昭,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轻声说道:
今早城门传来消息,林府运往边疆的粮车,竟有三成是沙石。砚秋本想等朝会再奏,可听说有人欺负姐姐......
话语间,他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靠近林昭昭,给予她些许安慰。
林婉婉见众人都偏向林昭昭,顿时急红了眼。
她猛地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向林昭昭,尖叫道:
她才是小偷!五年前沉塘的本该是她,却害我担了五年骂名......
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寂静的祠堂内显得格外突兀。

林昭昭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莲步轻移,缓缓凑近林婉婉,那身姿柔弱得如同风中摇曳的弱柳,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
她伸出纤细如葱的指尖,轻轻捏住林婉婉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看向供桌上的牌位,轻声说道:
长姐可记得,外祖母临终前说过什么她说‘婉婉这孩子,总爱把别人的东西往自己房里搬’——就像这玉佩,原是该传给昭昭的,对吗
说话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又很快被柔弱无辜所掩盖。
裴衍之听闻此言,忽然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袖中滑落半幅残画。
他微微皱眉,弯腰捡起画,定睛一看,正是五年前他画的少女落水图。
在那角落不起眼处,隐隐藏着个模糊的身影。
他轻轻抚过上面的水痕,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缓缓说道:
林小姐若是累了,本王的暗牢倒有间静室,适合抄写《心经》。
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谢无妄听闻裴衍之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烛光摇曳间,他那两颗尖尖的虎牙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暗藏着无尽的戏谑与威慑。
他一边笑着,一边还略带挑衅地斜睨了林婉婉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故意慢悠悠地开口,语调中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不如交给本将军带回军营,正好缺个给伤兵洗绷带的。
说罢,还不自觉地活动了下手腕,发出清脆的骨节响声,似是在向林婉婉示威。
沈砚秋则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宛如春日微风中一缕若有若无的愁绪。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林婉婉,又看了看林昭昭,随后缓缓移动脚步,走到林婉婉身旁。
他动作轻柔地将手中的伞柄抵在林婉婉膝弯处,微微低头,用一种看似温柔却暗藏深意的语气说道:
姐姐莫怕,砚秋给你写的《沉冤录》,明日就能贴满京城墙头。
说话间,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林婉婉的裙摆,这暧昧的小动作,让气氛愈发微妙起来。
林昭昭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三人眼中翻涌的暗潮,心中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将指尖掐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试图用这轻微的疼痛来压抑内心复杂的情绪。
那枚清露髓,的确是她三日前趁着林婉婉午睡时,小心翼翼地嵌进观音像的。
想到这儿,她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然而,就在这笑声还未消散时,晶莹的泪水却顺着她那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柔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说道:
长姐何苦呢昭昭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说着,她用那纤细得仿佛不堪一握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弱柳迎风,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所击垮,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第五章:双重人格
暮春的夜,静谧如水,银白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荷花池上,本应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柔美画卷。
然而,池中那刺骨的寒意,却如隐藏在暗处的冰刀,透着丝丝冷意。
林昭昭的身躯在水中缓缓下沉,像是被命运无情拖拽的无助木偶。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水面上晃动的月光,恰似破碎的银盘,光影凌乱,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同样月色如水的夜晚。
那时,她被迫抱着沉重的石头,一点一点地往湖底沉去,岸上林婉婉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庶女就该喂鱼!
那声音如尖针般扎入她的心,而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裴衍之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恰似踏碎了一湖的星子,带着一丝生的希望传入她耳中。
而此刻,推她下水之人的力道更重,那股恨意仿佛能穿透湖水,直抵她的心底。
她在水中无助地翻转着,朦胧间,看见林婉婉正趴在岸边,一双眼睛瞪得好似铜铃,眼中满是怨毒,指尖紧紧攥着她的发带,那模样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当冰冷的湖水疯狂地灌进喉间,呛得她几近窒息之时,她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水中显得格外诡异,似是对命运不公的嘲讽。
她的指尖在慌乱中摸到了藏在袖口的银针,那是沈砚秋送她的避水针,他曾温柔地告诉她:
若遇险情,可保七息。
终于,在湖水快要将她意识淹没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破水而出。
水珠飞溅间,她眼尾泛红,带着一股决然,猛地伸出手扯住林婉婉的手腕,用尽剩余的力气,将她狠狠拖向池心。
噗通一声,紧接着是裴衍之充满惊呼的声音混着四溅的水花,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此刻的林昭昭,像一只受伤后疯狂反扑的小兽,她双手死死掐住林婉婉的脖子,眼尾因愤怒而猩红如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疼吗当年我沉塘时,可比这疼百倍!
昭昭!
裴衍之焦急的呼喊声响起,他迅速游到林昭昭身边,伸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试图阻止她的疯狂举动。
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别冲动,昭昭!
然而,陷入疯狂的林昭昭哪里肯罢休,她扭头一口狠狠咬在裴衍之的手上,刹那间,血腥味在林昭昭的舌尖炸开。
就在这时,她忽然抬头,眼中原本的迷茫与柔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陌生的清醒与狠厉,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对着裴衍之怒声说道:
裴衍之,你以为救了我一次,就能当一辈子圣人
而此时,谢无妄在池边与林家护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刀光,刀光闪烁间,伴随着林家护卫的惨叫。
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拦我!
最后两个林家护卫在他的刀下惨叫着倒下。
听到林昭昭那番话,他手中长刀当啷一声落地。
他震惊地看向池中,只见林昭昭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脸上,此刻的她眼神锐利,身姿虽在水中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坚韧,哪里还有平日那弱柳扶风的模样
昭昭……
他不禁喃喃自语。
沈砚秋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站在九曲桥上,宛如一幅水墨画中的谪仙。
微风拂过,他袖中不经意间滑落半瓶止血药。
这药,是他今早特意换的,里面还掺了能让人暂时麻痹的雪上蒿。
他望着林昭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她指尖深深地掐进裴衍之的手腕,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原来姐姐不是不会游泳,是要等这出‘溺水’的戏码。
湖水无情地浸透了裴衍之的衣襟,寒意丝丝入骨,可他望着怀中眼神疯狂的林昭昭,心中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喉间泛起的那股腥甜,仿佛都成了这暧昧氛围的调味剂。
他微微低头,嘴唇轻轻咬住她唇畔的水珠,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深情地说道:
昭昭想要什么,孤都给。哪怕是这具沾满血污的身子,孤也捧给你。
他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了她的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林婉婉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慌乱之中,她的手忽然摸到池底的一块石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上面刻着模糊的昭字,那是五年前她亲手凿下的。
她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又似不甘心般,忽然尖叫起来:
你早就知道!我凿字时,你一直躲在......
林昭昭轻轻嘘了一声,那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缓缓松开掐着林婉婉脖子的手,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此时的她,湿漉漉的发丝黏在那张白皙却又透着病态红晕的脸上,身形单薄得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尽显弱柳迎风之态。
可她的眼神,却又锐利得如同寒夜中的利刃。
她任由裴衍之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往岸边拖去。
在经过池底那刻字的石头时,她微微侧身,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模糊的昭字,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眷恋与恨意交织的复杂情绪。
长姐,你难道忘了吗
她微微仰头,望向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的林婉婉,声音清冷,仿佛从遥远的冰窖传来,
那年,你亲手将我推下这冰冷刺骨的池塘,我在水中拼命挣扎,慌乱之中抓住了你的发带。你怕被人发现,竟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说着,她缓缓举起手中那根带着几根靛青断发的发带,在月光下轻轻晃动,那几根断发好似在诉说着当年的残忍与决绝,
这颜色,可是去年你新染的吧这么多年,你每晚入睡,可曾梦到过我在水中绝望的呼救
谢无妄几步跨到林婉婉身前,猛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鄙夷,
姐姐,你沉塘那日早就醒了,对不对哼,五年前你就知道,是我故意在芦苇荡留下马粪,引裴衍之来救你。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颈间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这么多年,你就看着我们三个像傻子一样,以为是在救你,实则是你在养三条……咬人的狗,对吧
这时,沈砚秋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近,手中捧着一件干爽的披风。
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林昭昭身上,那目光温柔而又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走到林昭昭身边,他轻轻将披风披在她那单薄颤抖的肩上,指尖却看似不经意地在她后背轻轻一按。
那一处,有一块淡青的胎记,是他昨晚趁她更衣时,偷偷记下的。
他微微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轻声说道:
姐姐可知道,平南王府的密卷里,记着你七岁时替我挨的那顿板子这么多年,砚秋从未忘记。
夜风中,荷花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叹息。
林昭昭静静地望着眼前三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那单薄的身躯在披风下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倔强。
忽然,她仰头笑出声来,笑声清脆却又透着无尽的寒意。
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在月光下闪烁着比月光更冷冽的光。
是又如何
她的眼神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意味,
你们不就喜欢这样的我明知我在利用你们,却还甘之如饴……你们,可真是可笑又可悲。
裴衍之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深情,他忽然伸出双臂,将林昭昭紧紧拥入怀中。
他滚烫的体温透过那湿透的衣衫,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林昭昭,仿佛要将她心底的寒意一并驱散。
是,孤喜欢你的狠辣,喜欢你的算计。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人间炼狱里,是你,让孤终于有了想要紧紧抓住的光。哪怕这光带着刺,孤也心甘情愿。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
谢无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
他弯腰捡起林昭昭掉落的银蝶步摇,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发间。
那银蝶在他的发间微微颤动,竟也别有一番风情。
姐姐若嫌我笨,大可以教我。无妄别的本事没有,杀人护妻,倒是一等一的好手。以后,谁要是敢动姐姐一根寒毛,无妄定让他血溅五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耍帅般地甩了甩头发。
沈砚秋微微蹲下身子,轻轻握住林昭昭的手,低头吻上她指尖那道细小的伤口。
舌尖尝到湖水的腥咸,也尝到了她伤口处淡淡的血腥气。
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期待,
姐姐,无论你做什么,砚秋都愿意陪你。
第六章:血色婚礼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绸缎喜帐,洒在婚礼现场,本该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然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惊雷般打破了这份祥和。
平阳郡主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裹挟着肃杀之气,直接冲破了婚礼现场的重重守卫。
她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映着那喜庆却又在她眼中无比刺眼的红绸,显得格格不入。
想娶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平阳郡主怒目圆睁,手中长剑一横,径直抵住了谢无妄的喉咙。
那剑刃锋利无比,只需再往前分毫,便能划破他的肌肤,谢无妄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眼中反倒燃起一抹兴奋的战意。
郡主,今日是我与昭昭的大喜日子,还望郡主莫要冲动,以免伤了和气。
谢无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看似在劝说,可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惧意。
他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平阳郡主,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平阳郡主冷哼一声,眼神如冰刀般射向谢无妄:
和气你抢了本郡主心尖上的人,还谈什么和气!
说罢,她手中长剑微微用力,一丝血珠顺着谢无妄的脖颈缓缓滑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林昭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平阳郡主与谢无妄身上,悄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那无色无味的催情药,尽数倒入了桌上的喜酒之中。
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悄然采蜜,却无人察觉。
各位大人,今日大喜,可不能冷了场,来,喝杯喜酒!
林昭昭娇声说道,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可却无人注意到她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莲步轻移,手持酒壶,穿梭在宾客之间,亲自为众人斟酒。
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听到林昭昭的话,下意识地端起酒杯。
而那些门阀世家的子弟们,本就心怀鬼胎,想着如何在这场混乱中谋取利益,也未多想便仰头喝下喜酒。
不多时,药性开始发作。
只见那些喝了喜酒的人,面色逐渐变得潮红,眼神开始迷离,意识也渐渐被欲望所掌控。
原本庄严肃穆的婚礼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男男女女们开始相互撕扯,发出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平阳郡主察觉到异样,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自己也渐渐被药力侵蚀,双腿发软,意识模糊。
林昭昭,你……你好狠的心!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力反抗。
谢无妄却趁着平阳郡主分神之际,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制住。
郡主,得罪了!
说罢,他将平阳郡主扛在肩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混乱的局面,虽在意料之外,却也给了他处理此事的机会。
他的手臂紧紧锁住平阳郡主的双腿,防止她挣扎。
林昭昭莲步轻移,走到谢无妄身边,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歉意:
无妄,辛苦你了。
她轻轻握住谢无妄的手臂,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温柔。
谢无妄望着林昭昭,眼中满是宠溺:
昭昭,你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你周全。
他轻轻拍了拍林昭昭的手,仿佛在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此时,混乱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原来是两个门阀子弟,为了争夺一个女子,竟拔刀相向,鲜血溅洒在那鲜红的喜服与红绸之上,为这场血色婚礼更添几分诡异。
林昭昭看着这混乱血腥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场混乱,正是她所期望的,它将成为她打破门阀制度的第一步,而那些在欲望中迷失的门阀子弟们,便是她计划中的牺牲品。
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第七章:替身真相
婚礼现场一片狼藉,仿佛一场肆虐的风暴刚刚席卷而过。
林婉婉在混乱的人群中左冲右突,眼神中满是惊惶与迷茫,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困兽。
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林昭昭身上,只见林昭昭在混乱中从容自若,眼神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光芒,这让林婉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林婉婉不顾一切地朝着林昭昭跌跌撞撞地奔去,她的发丝凌乱地飞舞,嘴里大声叫嚷着:
林昭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像是你精心安排好的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林昭昭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林婉婉,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婉婉的心尖上。
长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从五年前开始,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无尽的寒意。
林婉婉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连连摇头道: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真相的恐惧。
林昭昭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当年陷害我沉塘,就能安稳地享受一切了哼,那不过是我复仇计划的开端。这么多年,你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得意里,却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替身。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嘲讽。
替身什么替身
林婉婉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没错,替身。
林昭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故意营造出柔弱无辜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众人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到我这里。而你,就像个无知的跳梁小丑,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林婉婉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脸,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不屑。
林婉婉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伸手,想要抓住林昭昭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就在林婉婉的手即将碰到林昭昭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
裴衍之瞬间出现在林昭昭身前,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林婉婉的手腕被直接斩断。
啊!
林婉婉发出一声响彻全场的惨叫,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鲜血从她的手腕处如泉涌般喷出,迅速染红了地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绝望与不甘,泪水和汗水交织在脸上,显得无比狼狈。
林昭昭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林婉婉,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缓缓蹲下身子,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裴衍之手上溅到的血滴。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擦拭一件无比珍贵的器物。
脏了,该洗干净。
她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
裴衍之望着林昭昭,眼中满是痴迷与狂热,他轻轻握住林昭昭的肩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守护。
林婉婉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恨意,她嘶声喊道:
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林昭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婉婉,冷冷地说道:
长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若当初没有那般狠心对我,又怎会有今日的下场
此时,周围的混乱渐渐平息,药力也逐渐消散。
众人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都被吓得呆若木鸡,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震撼。
而林昭昭,却像是没有看到周围人的目光一般,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已然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场关于替身真相的揭露,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又一块垫脚石,而她,将坚定不移地朝着颠覆腐朽门阀制度的目标前行,哪怕前方荆棘满途,血流成河。
第八章:帝王博弈
林婉婉那凄厉的惨叫还在众人耳边回荡,仿佛是一场不祥的预兆。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消息如疾风骤雨般迅速传至婚礼现场。
皇帝听闻婚礼上的混乱,以及裴衍之公然护着林昭昭的种种行径,气得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当即下旨要赐死林昭昭,以儆效尤。
旨意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刚刚平静些许的氛围。
前来传旨的太监一路小跑,尖着嗓子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昭昭妖女惑众,扰乱朝纲,罪不可赦,即刻赐死……
然而,圣旨还未读完,裴衍之双眼瞬间通红,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如闪电般架在了传旨太监的脖子上。
狗奴才,你再说一遍
裴衍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那气势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胆敢伤害林昭昭之人都碎尸万段。
传旨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林昭昭却神色镇定,她轻轻拉住裴衍之的手臂,柔声说道:
殿下,莫要冲动。
随后,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果敢,坚定地说:
既然皇上要我死,那我便去面圣,问问他,我究竟犯了何罪。
裴衍之看着林昭昭,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他紧紧握住林昭昭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昭昭,此去皇宫,定是凶险万分,孤不能让你去冒险。
林昭昭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凄然,却又无比坚定。
她轻轻抚摸着裴衍之的脸庞,说:
殿下,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若不解决皇上,我们永远无法真正改变这一切。
与此同时,谢无妄听闻消息后,立刻飞身跃上高头大马,迅速调集军队,将整个京城的城门牢牢封锁。
他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地指挥着,大声吼道:
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而沈砚秋则利用平南王府的人脉与资源,在暗中紧锣密鼓地伪造了一道圣旨。
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唯有出奇制胜,才能有一线生机。
裴衍之带着林昭昭,率领着一众亲信,气势汹汹地朝着皇宫进发。
一路上,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铠甲碰撞发出的声响,如同战鼓擂动,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那整齐的脚步声,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催促着他们前行。
当他们来到皇宫前,却发现宫门紧闭,城楼上站满了御林军,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裴衍之,你竟敢带兵逼宫,这是谋逆大罪!
皇帝站在城楼上,怒目而视,手指着裴衍之下令,
放箭!
顿时,无数羽箭如雨点般朝着裴衍之等人射来。
裴衍之迅速将林昭昭紧紧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响,射来的羽箭纷纷被挡下。
林昭昭躲在裴衍之身后,感受着他坚实的后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之时,沈砚秋及时赶到。他手持伪造的圣旨,高声喊道: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上龙体欠安,暂由摄政王裴衍之监国理政,众人不得有误!
城楼上的御林军听闻,顿时一阵骚乱。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这真假圣旨该如何是从。
有的士兵面露犹豫之色,有的则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趁着御林军混乱之际,谢无妄带领着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强行攻破了宫门。
众人一路喊杀,气势如虹,直逼皇帝所在的金銮殿。
皇帝见大势已去,却仍强装镇定,坐在龙椅上怒喝道:
你们这群反贼,今日就算杀了朕,也逃脱不了千古骂名!
林昭昭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
她看着皇帝,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皇上,这天下,本就不该由你们这些腐朽之人掌控。你为了维护门阀的利益,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这样的天下,不要也罢。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毒酒缓缓倒入金杯中,递给皇帝,
这天下,该改姓了。皇上,喝了这杯酒,也算是留你个体面。
皇帝看着那杯毒酒,面色如土,双手颤抖着接过。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他便将毒酒一饮而尽。
随着皇帝缓缓倒下,金銮殿内一片寂静。
林昭昭站在龙椅前,望着这至高无上的位置,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一刻,她距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然而,她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挑战与未知。
她微微抬起头,仿佛看到了未来那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第十章:终极反转
密室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谢无妄与裴衍之杀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闪烁,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沈砚秋则焦急地试图撬开林昭昭脚上的铁链,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可那铁链却坚固异常,一时难以打开。
林昭昭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悲凉与决绝。
她深知,若不做个了断,这三人之间的争斗永无休止,而她自己也将永远被困在这复杂的情感与权谋漩涡之中。
都住手!
林昭昭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谢无妄和裴衍之听闻,身形皆是一滞,下意识地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林昭昭。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刚才战斗的痕迹,眼神中却满是疑惑与担忧。
沈砚秋也停下手中动作,担忧地看着她。
林昭昭缓缓站起身,尽管双脚被铁链束缚,行动不便,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下定决心。
你们以为自己了解我,为我痴狂,可你们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林昭昭环顾着三人,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未等他们回答,她接着说道:
你们都被我骗了,我根本不是什么镇国公府庶女。
三人皆是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
裴衍之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昭昭,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昭昭冷冷一笑,
胡话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才是真正的镇国公嫡女,当年林婉婉陷害我沉塘,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怎么可能
谢无妄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问道。
林昭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恨意,
为了复仇,为了打破这腐朽的门阀制度。我从小便亲眼目睹门阀世家的种种恶行,他们草菅人命,鱼肉百姓,而我的父亲,身为镇国公,却也为了家族利益,对这些恶行视而不见。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痛苦。
可你为何要让我们卷入其中
沈砚秋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受伤,他轻轻握住林昭昭的手,仿佛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林昭昭看着他,缓缓说道:
因为我需要力量,需要有人帮我。而你们,是我选中的人。你们的身份、你们的能力,都能成为我复仇路上的助力。
裴衍之握紧了手中的剑,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欺骗我们。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无奈。
林昭昭看着他,眼中泛起泪光,
我何尝不想坦诚相待,可身处这乱世,我又怎敢轻易相信他人从决定踏上复仇之路那一刻起,我便没有回头的余地。
说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晶莹的泪珠在昏暗的密室中闪烁着微光。
说罢,林昭昭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亮起。
你们看,这王府之下,早已被我布满火药。只要我将这火折子扔出去,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那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三人听闻,皆是脸色大变。裴衍之连忙说道:
昭昭,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想要阻止她。
林昭昭看着他们,眼中满是疲惫,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我本想利用你们达成我的目的,可在相处过程中,我却不知不觉对你们动了真情。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便夹杂了太多的算计与阴谋,终究无法善终。
不,昭昭,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谢无妄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林昭昭摇了摇头,
太晚了。这天下需要一场变革,而我便是这场变革的推动者。即便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说完,林昭昭毫不犹豫地将火折子扔向了角落。
刹那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王府都在颤抖。
那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
在这火光中,林昭昭的身影显得如此决绝,她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漫长的复仇与权谋之争,画上了一个充满震撼的句号,而她的命运,以及与这三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也将在这爆炸声中,迎来未知的结局……那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不舍与无奈,而未来,如同这弥漫的硝烟,充满了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