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身体不断向我靠近,坐在床边。
你酒品不好就别喝了吧。
他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你学校的那些事我都处理掉了。
真是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没吃亏。
到了学校,戴了大银链子的同学向我道了歉。
网络上也再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消息。
生活又再度恢复平静。
至于鹿璟安,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模式。
除了他会给我留一份早饭外我们再无交集。
6
其实在小时候就很少会有人喜欢他。
当然要除了那些家长。
他太优秀了,从小就是碾压别人的存在。
鹿璟安和我的哥哥孟今澈都比我大了五岁。
当我有记忆时他们在读初中,而我在读小学。
他们读的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初中。
每周,每月,都有相对应的考试。
而孟今澈是一个自认为无比聪明,帅的简直是不堪入目,狗看了都要瞅两眼的天之骄子。
但是跟鹿璟安比起来被碾压的连渣都不剩。
从此千年老二的称呼便一直冠在孟今澈头上。
可偏偏当时我们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其实在中考时他是想要摘掉这个千年老二的称号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很不幸他们又在高中相遇了,更巧的是他们又成为了同窗。
这场初一下的大雪整整压了孟今澈六年。
年级排名上孟今澈永远都排在鹿璟安下面。
就如同是做了夫妻一般,形影不离。
甚至有不少同学都磕起了他俩的cp。
长此以往,鹿璟安便成为了孟今澈的暗杀名单里。
是做梦都想要把他从年级第一的宝座上拉下来的人。
要说起我的哥哥为什么加重了对鹿璟安的讨厌还要从他的不谦虚说起。
在学业繁重的高中,鹿璟安也能保持每周来我们家串两次门。
为的不是别的,炫耀。
每次都要挑在我父母在家的时候,好好的在我父母面前表现一把。
还经常顺手拿走我的糖。
以至于我也不喜欢他。
7
今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不过才刚刚到十月份就穿上了长袖,
作为一个没有关注天气习惯的人,自然而然的赶上了秋天的第一批感冒。
往年这个时候爸爸总是会在耳边不断唠叨,现在倒是有一点不习惯。
我缩在粉红色的被子里,只露出半张有些泛红的脸。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还冒着热气,侧身躺在床上盯着杯口飘起的白雾发怔。
直到凉意从鼻尖蔓延开来,才慢吞吞的伸手抽纸巾。
指尖触到额头时,仍是烫的,像揣个暖手炉却又烘不热酸软的四肢。
今天阿姨也放假回家了。
我一觉睡到了下午,现下正决定去厨房煮个粥。
当我裹着睡袍,端着电饭煲的锅,扶着橱柜门缓缓蹲下。
入眼的是一个还没开封的米袋,顿时在心中敲起了退堂鼓。
哐当——电饭煲的锅砸向瓷砖,吓了我一跳。
要帮忙吗
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抬头望去看见鹿璟安正穿着白衬衫立在门口。
袖子随意的卷到手肘,衣领处解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下班。
我慌忙起身,却不想膝盖却撞到了橱柜上。
没,不用。
话音刚落,我已经被他按回了椅子上。
鹿璟安从地上捡起锅,挽起袖子淘米的动作格外熟练,还炒了两个小菜。
水珠顺着指节滴在台面上,从我这里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
先喝点水。
他递来的玻璃杯温着掌心,杯壁上凝聚着小水珠。
忽然,他伸手去试我额头的温度,指腹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我猛然顿住。
米香渐渐弥漫开来,我赶紧躲开他的手。
就换季,有点风寒感冒,不打紧的,吃点药就好了。
粥好像煮好了,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还真是饿了。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鹿璟安直起身走到电饭煲旁盛了两碗粥,又从锅里盛出清炒的小菜。
我挖了一勺白粥入口,米香浓郁,倒也化解了一些身体上的不适。
鹿璟安也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起粥。
我还是学生,国庆有整整一周的假期。
又哪里能麻烦别人替我煮粥呢,更何况他做的饭我怕有毒。
其实我点外卖也可以。
我刚好有时间而已。鹿璟安答道。
国庆的几天我和平常的生活无异只不过因为身体欠佳一连着三天去医院打吊水。
除了画画和日常生活外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鹿璟安也破天荒的休息了七天。
承包了这七天的饮食。
都说年龄大的人心态越平和,果然是真的。
就连鹿璟安都会照顾人了。
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8
不过作为感谢我还是特地买了新上映的电影票。
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请他看电影。
当鹿璟安出现在视野中时就将刚取出的电影票塞到他手里。
一个新上映的科幻片,听说还不错。
鹿璟安挑眉接过。
电影院的灯光暗下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在得攥皱了爆米花桶。
身边的人忽然倾身：是冷吗我的外套可以借你。
我慌忙摇头,却在屏幕映出星际战舰的时候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被揽进臂弯。
爆米花的香甜混合着他身上洗衣液的栀子香。
我用力把他推开。
真是单身单久了,见谁都想搂一下。
电影院外,暮色浸染霓虹。
我扔掉空爆米花桶,指尖还残留着些许奶油的甜腻。
鹿璟安抬手替我拂开落在头发上的落叶：饿了吗小巷里还开着家小馆子。
我当然饿了,于是大步向小饭馆走去。
小饭馆飘着酱油与黄酒香,他摆好竹筷,老板娘拿来菜单。
笑眯眯的介绍菜单说：我们家虾仁豆腐羹卖的还不错,像你们小情侣的话点的还是蛮多的。
我连忙摆手解释我们的关系,但老板娘都推荐了想必这虾仁豆腐羹肯定很好吃。
青瓷碗里卧着刚汆的虾仁豆腐羹。
我低头搅着汤勺。
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月亮刚好下山。
道路两旁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我们并排走在巷子里。
你不回自己家吗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了。
按他的年龄来说不应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怎得天天不回家算怎么回事。
不回。
你是为了躲避家里人催婚吧。
鹿璟安轻笑一声：我没比你大几岁,今年刚好二十六而已,真是焦虑啊,还没人催婚。
二十六也是该成家了,再晚几年就变成孤寡老人了。
我只是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想起之前看过一个新闻说是二十五岁以后没有性生活的男性是多少有点不正常的。
又想到他在电影院的动作更加证实了这一想法。
思绪飘向远方让我想到自己的哥哥孟今澈。
那个家伙到了二十五岁以后也是挺不正常的,至少我不会在家里自导自演。
如此想来孟今澈还挺有演戏的天赋,至少在剧里演个二傻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鹿璟安转头看我：怎么,是觉得我老了,还是觉得我没本事讨对象。
没有,我就是联想到我哥以前做的傻事。
说完又补充一句：那你加油早点找女朋友。
说着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9.
天气慢慢转冷,秋风裹着最后一片枯叶掠过街角迎来了冬天的风雪。
彼时我正在超市挑选润唇膏,鹿璟安则是在挑选时令的各种食物。
车的后座被三个大塑料袋占满,我只能坐到副驾。
引擎声混合着雪敲打玻璃发出轻响,我盯着正在开车的鹿璟安。
他穿着驼色大衣,系着灰色的围巾,再向上看是优越的侧脸。
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直到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才回过神。
帮我接一下电话,在右边的口袋里。
好。说着我将手伸进鹿璟安的口袋掏出手机,点了免提。
一阵女声传来：安安,今年过年你回来吧
妈,我今年下半年就在公司了。鹿璟安答道。
这样啊,你爸也没跟我说一声,那既然工作已经决定好了,今年别忘了要带女朋友回家,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一起打麻将的几个阿姨家的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的,人家都抱上孙子了,今年你总没有借口了吧,再不带女朋友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好,妈,我今年给你带回去一个小姑娘。
说罢便挂了电话。
我有些疑惑,我们平时都呆在一块,也没见过他女朋友啊。
再说了他有对象还能和我住在一起,这女朋友是该有多大方啊。
我又回忆了一遍鹿母的话。
不带女朋友鹿璟安也回不去。
瞬间明白了,这是要雇女朋友的节奏啊。
鹿璟安咳了两声：今年能不能拜托你一下,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应该会有红包能拿,要不要考虑一下。
今年的确与往年不同,即便是过年也注定是冷清的。
既然如此,还有红包可以拿,何乐而不为呢。
我爽快的答应。
10
真到了那天,我早早的就起床化妆,在衣柜里挑挑选选了两套衣服。
我跑出房门向一楼客厅望去。
往常这个时候鹿璟安都会在客厅,今天也一样。
我看见鹿璟安穿着一件驼色毛衣,便决定选那套燕麦色羊绒衫搭配焦糖色牛角扣大衣。
这样更有情侣的样子。
我换好衣服又整理好头发,拿好包包就跑到客厅在鹿璟安面前转了个圈。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情侣的感觉。
鹿璟安拍了拍手：不错,今天很好看。
鹿璟安牵过我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向我。
他美其名曰提前适应。
过年总不能空手,即使鹿璟安已经准备了一些礼品,可我空着手也总归是不好的。
索性路过了一家我很喜欢的手工店便买了符合人数的围巾数量。
回到车里,我打开一个包装盒将羊绒围巾拿给鹿璟安：你看看喜不喜欢。
鹿璟安看了一眼好似没想到我还会给他买礼物：围巾很合适,看起来很有质感,破费了。
那当然,我的眼光。
到了鹿家门口,我手里攥着羊绒围巾的礼盒,指腹反复摩擦包装袋。
这是我第一次以鹿璟安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紧张
鹿璟安捏了捏我的手：他们很期待见到你。
鹿璟安收回手一只手拎着礼品,一只手敲门。
11
大门打开的刹那,暖黄色的灯光漫出来。
大哥回来了。一个女声从二楼传来。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休闲的女生,约莫十五六岁。
是鹿璟安的妹妹。
我们也有好久都没见过了。
当年搬家后就没再见过以前交好的人了。
她长高了,样貌也变了些。
鹿璟安的妹妹看到我直接从楼上跑下来。
姐姐,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啊,他也太有福气了吧。
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伸手想要抱我,鹿璟安悄悄将我往旁边拽了一下。
没大没小,这是你嫂子。
鹿母闻声赶来。
妈,这就是我说的女朋友。鹿璟安介绍道。
我顶着阿姨疑惑的眼神解释道：阿姨,我们在一起了。
我双手递过礼物,并向鹿母送出新年祝福。
瑜瑜有心了,说着用手肘撞了一下鹿璟安：璟安一年也不往家里跑两趟。
今天一大早就准备了好多菜,你鹿叔叔非要亲自下厨,你尝尝你鹿叔叔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我表示一定会好好品尝鹿叔叔的手艺。
12
鹿母拉着我的手一路上到二楼的卧室,我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她起身在梳妆柜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和一个红包。
拿到我的面前打开。
红丝绒的盒子里正躺着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
瑜瑜,这是我之前在逛珠宝店的时候买下的。
当时只是听璟安提到了女朋友,他宝贝的紧也不说是谁,我就按着自己想的买了一份见面礼。
我正要推辞,鹿母已经将玉镯套进了我的手腕。
冰凉的玉镯接触到皮肤。
即便我从小已经见到了不少珠宝首饰,但这只玉镯也是可以传家的了,哪里有随便送人的道理。
这玉镯可能也带着鹿母对儿子儿媳的祝愿,可惜我不是。
妈,瑜瑜,吃饭了。鹿璟安的指节扣在雕花木门上。
餐桌上热气氤氲,鹿璟安往我碗里添了块八宝鸭,糯米香混着肉香。
鹿母笑着给儿子女儿和我都添了块糖醋排骨：吃吧,璟安,你小时候总说这是‘将军盔甲’。
我笑出声,腕间的玉镯轻磕餐桌。
阳光漫过窗子,几人的影子叠在桌布上,骨瓷盆里的排骨在暖光下泛着油光。
连餐具相碰撞的声音都透露着家的温馨。
今年和往年过的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份温馨是鹿璟安带给我的。
鹿家的氛围过于和谐,直到傍晚我们才拉着手不舍离开。
到了楼下,我的脸因为温度的变化有些红。
鹿璟安站在车前捋了捋我的碎发。
正当我想要拒绝时他又将唇凑到我的脸颊轻吻一下。
我心中的石头瞬间炸开。
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吻我,果然单久了的人就是莫名其妙。
他们在楼上看着呢,孟小姐,我们做戏是不是要做全套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并没有人。
13
说罢他直接将副驾门打开示意我坐进去。
驶出一段路程后,我才回过神。
将自己的胳膊伸向鹿璟安：你妈妈给了我一个玉镯,看着像是传家的宝物,不过这镯子应该是要给鹿家的儿媳妇才对,要不然我把这玉镯给你,你还回去.
鹿璟安看了一眼：不用,她给你了你就拿着,这不是用来传家的,放心收着吧。
鹿家到孟家的距离并不近,鹿璟安在专心开车。
我也没闲着,在绿泡泡上和我的好闺蜜聊起天。
我们约了一起逛街。
收起手机,侧头看向鹿璟安,他在打电话,不过带了耳机,模模糊糊的听了几句却也知道他最近应该也是有个饭局。
虽然鹿璟安的确很招人讨厌。
但也有暖心的时候。
我在读高中时。
一场意外的车祸将我的母亲从这个世界带走。
全家人都沉浸在悲痛当中。
父亲和哥哥忙于料理母亲的后事。
那段时间我将整个人封锁起来。
控制不住的痛哭,脑子中不停的来回放映着车祸的情景和母亲的脸。
很多次她活在梦里。
从梦里惊醒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便经常趴在被窝里,门后,桌子底下哭。
而鹿璟安会把我从那些隐蔽的角落拉出来,扑到他的怀里接着哭。
他还说可以懦弱,可以伤心,没人要求我必须要坚强。
他还说他的肩膀是借给我靠的,是收费的。
可他偏偏是一个很没有脑子的商人,最后一毛没赚。
再后来他再没跟我抢过糖。
他说吃糖会变开心,在不开心的时候能吃到糖也算是一种幸福。
虽然那套房子充满了母亲的回忆可我们还是选择了搬家。
原来的那套房子没有卖掉,也没有租出去,只是门再也没打开过。
那是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再打开的门。
14
金鱼！
沈蔓在商场门口踮脚挥手,栗色的卷发被风吹得轻晃。
我刚下车就笑弯了眼,墨绿色的风衣扬起时,我们已经抱作一团。
上次见面还是年前在学校里。
先去那家奶茶店！沈蔓拽着我往扶梯上跑,发尾扫过我的手背。
我跟你说,他们家奶盖撒满了整层坚果碎！
话音未落,我突然瞥见奶茶店对面日料店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们点了一样的奶茶坐在店内的小桌前等。
我坐的方向刚好是朝着门的刚好可以看见对面玻璃后的情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就是鹿璟安。
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女生,看着是年龄相仿的,难道是相亲
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看起来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桌子上的食物并没有人动筷,反而是一直握着手里的杯子争论着什么。
都不用猜,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吵架了。
他对面的女人极有可能是那天在车里打电话的人。
直到沈蔓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看什么呢,怎么入迷。
没什么,马上奶茶就到我们了。我回答道。
沈蔓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日料店啊,他们家的日料的确不错,我们中午去那里吃吧
去吃烤肉吧。
沈蔓点头答应,对于我的选择毫不意外。
因为我是一个极爱吃烤肉的人。
沈蔓起身去拿奶茶,我还是坐着不动的注视着对面。
看着对方的矛盾好像越来越激烈,直到对面的女人将手中的饮品尽数泼向鹿璟安。
那一瞬间我瞪大了双眼。
鹿璟安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这种出糗的画面被我看到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沈蔓挎着我的胳膊径直走向商场的另一边,烤肉香混合着啤酒气扑面而来。
熟练的向吧台点餐,又拿了两扎啤酒。
铁盘刚搁稳就滋啦冒油,沈蔓夹着雪花牛肉往烤盘上放,油星子溅的她往后缩。
我看着她这副傻憨憨的样子笑着用生菜叶卷起烤的焦脆的五花肉,直接塞进嘴里。
来,敬我们的青春！
玻璃酒杯碰的叮当响,冰啤酒灌入喉咙时,被激得眯起眼。
烤盘边缘的口蘑积满汤汁,当第三扎啤酒见底时,我们都有些醉了。
铁盘里的金针菇还在滋滋响。
我们却在这人间烟火里把二十年光阴烤成了最香的那口流年。
15
天色已晚,暮色铺满天空.
我们搀扶着走出商场,脚步轻浮。
沈蔓打了电话给爸爸,不一会就被接走了。
走的时候还叮嘱我要给家人打电话,到家了要跟她报备一下。
让家人来接我,我现在哪有家人啊.
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国内,这大半年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和电话,甚至是一封邮件。
妈妈啊,太久远了,我已经不记得妈妈长成什么样子了。
上次见到她好像已经久到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我蹲在路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
头发在风的吹拂下略显凌乱的垂着,挡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突然就好希望这一切都是家人为了锻炼我的独立而营造出的假象。
妹妹,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沙哑的男声带着粘腻的温度逼近。
穿着夹克的男人蹲下来时,身上的烟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他将一只手伸向我,我想要推开他,手腕却被攥的生疼。
指甲划过对方手背也没能换来松手。
反而听见一声低笑：小妹妹,你还蛮有意思的嘛。
我挣扎的愈发用力,可对方就是不肯松手。
反而给了对方动手动脚的可乘之机。
放开她。
一阵熟悉的男声传来暂停了男人手中的动作。
鹿璟安快步走向前去呵斥道：我已经录像了,你现在走,我不报警,要不然你就去跟警察解释吧。
男人听了着话那里还敢停留,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依稀记得鹿璟安将我打横抱起,我的包包挂在他脖子上。
他温柔的问我：怎么喝酒了
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应该吃过饭就走了吗
沈蔓被爸爸接走了,可是我没有爸爸来接。
我来接你,我们回家。
鹿璟安将我塞进车后座,系上安全带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状态才驱车离开。
即便是到家了我的酒也丝毫没醒,好在体格小,将我弄回家并不费功夫。
16
鹿璟安,爸爸和哥哥走了后就没有人爱我了。
我来爱你好不好
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点了头。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唇渐渐贴近在我脸上落下一吻。
我可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
第二天,我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却被他戳破。
我们顺理成章的谈起恋爱。
与原来有些克制和疏远的交往方式大不相同。
因为我们住在一起,除了在学习和工作以外的时间都一直腻歪在一起。
我们的交流从刚开始的牵手拥抱再到亲吻,这一切都太过顺利,好似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一样。
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很不会接吻的人,好在我们很乐于学习。
那是第二年的夏天了。
他坐在沙发上,而我像往常一样跨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向他索吻。
然而那天真的很不巧了。
在我们情难自禁的时候我消失了一年多的哥哥孟今澈突然就回来了。
他推着箱子进入家门的时候。
嘈杂的电视背景音以及我们的太过投入使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推门而入的情景。
孟今澈看到我们亲吻的画面一时楞在原地。
得知我们早就同居后更是火冒三丈。
他将我们两人支开,并对鹿璟安进行了友好的交谈。
结果就是鹿璟安连夜从我家搬走
17.
我们的爱情被按下了暂停键。
可没过多久爸爸回来了,他们又重新投身到工作当中。
生活也再度回归平静。
可鹿璟安却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有一天我莫名的去到一个海滨城市旅游。
人不是很多,却格外安逸。
有人布置了求婚的场地,周围围了很多人。
我也被这幅场景所吸引。
空中的无人机不断变换着各种造型,红玫瑰铺满整个沙滩。
走近,便看到玫瑰的中间站着的是鹿璟安。
而对面是一个陌生人。
我转头就要离开,却被人推了进去。
正当我还一脸懵逼的时候爸爸将头纱戴到我头上。
随着一声我愿意。戒指也戴在我的手指上。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段他没联系我的时间里偷偷搞定了我爸。
18
那是婚礼前一周,在和朋友的聚会上大家喝的都有些醉。
然而鹿璟安的酒量很好,他帮我挡了不少酒却不见醉意。
那天他将我们兄妹俩送到家后。
孟今澈倒头就睡全然不知后面发生的事。
他将我拉入他之前住的房间,将我抵在门框上,钳制住我的双手低头向我索吻。
他的吻远不如之前温柔。
带着湿润的火舌钻进我的口腔掠夺我周围的氧气,一顿天旋地转后我被他压入身下,直到我听见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别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见到他眼里难掩的情欲随即又吻上去。
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们格外契合。